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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婚禮,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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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婚禮,大結局

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喬慎上門拜訪了李翰陽,後又有虞南票行的第一東家喬儉榮親自登門拜訪,拜會李志坤先生,兩個各自稱霸票業的巨頭坐在一張桌子上,意義非凡,

自那以後,北華票號與虞南票行就齊頭並進,繁榮興旺了不止三十年。

其次是蘭長林、王雪、文卓希帶著騰易敏去了平城,在平城,利用騰易敏誘出了白書妍和白書棋,這一對姐弟還算有良心,在知道騰易敏即將在平城被槍斃後,偷偷摸摸地趕了過來。

但老早的,李春旺就已經埋伏了軍隊在喬沈香墓園周圍,一旦他們出來,保準插翅難飛。

抓住這一對姐弟,李春旺也沒帶往成州。

龍馳給的話是,永絕後患。

龍馳不想再看白書妍,也不想讓白書妍回成州給王嫣添堵,永絕後患的意思是什麽呢?

就是死的意思。

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令人心驚的無情。

饒是他不喜歡白書妍,可畢竟二人自小一起長大,又一起上學,後來也一起玩樂,但最終,這些所有的曾經,都扼殺在了那一場叛亂裏,也結束在這一場屠刀之下。

行刑那天,白書妍紅著眼看著李春旺,隱忍著情緒說:“讓我跟他通一次電話。”

李春旺道:“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司令沒有這樣的吩咐,他也不可能接你電話。”

白書妍怒聲說:“我要跟他通電話!”

李春旺面無表情,“不行。”

然後手一揮,不給白書妍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執行槍決。

白書妍和白書棋死後,白家徹底沒了後人,其他的人老早就被處死了,只有他們二人逃亡在外,他二人一死,白家真的斷了香火。

騰易敏在成州被喬沈香救起,多活了二十幾年,又在成州被槍決,落地歸根。

冥冥中,似乎自有天意。

白家倒臺、瓦解,還有一個周家。

不過,周家很不好過就是了。

上有龍馳的權力打壓,下有李府、華府的打壓,經濟跌落的很厲害。

但,不會死。

而周家之所以能夠茍延殘喘,那是因為周家跟喬家之間一樁婚事相牽的原故,但這一層關系,如今也起不到大作用了。

最多是,保他周府最後的一口氣,讓他們可以撐到死。

一個月後的全國,各州各縣都安寧無比,如今已沒有了戰亂,沒有了炮火,各地都在開展經濟,發家致富,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宗冼廷等了一個多月,等回了沐青溪,知道她回府的那天,他正在外面應酬。

聽到他娘打來電話,說大太太跟宗佩銘回來了,他一向淡定的眼閃了一下,對二姨太說了一聲“知道了”。

掛斷電話,再去吃酒,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結束應酬,深更半夜回到家,在經過大太太那個院門口的時候,他往裏瞅了一眼,並沒有停留,一眼晃過之後就如常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仆人們都已經睡下,只有一排大紅燈籠堅守崗位,照亮著路面。

宗冼廷是個大忙人,像這種晚歸的日子以前也有,但不多,因為時間太晚的話他就不會回來睡了,直接歇在外面,但今天,大概是聽到沐青溪回來了,他鬼使神差的趁夜回了府。

站在門口,望著那一排紅燈籠,以及寂靜的夜,他兀自低笑了一聲,心想,回來也見不到人,折騰個啥。

但已經回了,不可能再跑出去。

宗冼廷邁步朝臥室走,進了門,伸手就按燈。

燈亮了之後,他跟往常一樣先將門關上,這才一邊脫衣服一邊往另一道門走,那道門後才是他睡覺的地方。

只不過,推開門,打開燈,正準備將脫下來的外套往床上扔,就被床上一道影子給驚住了。

床上躺著一個人,長發,瘦腰,長裙,典型的女人。

鞋子沒脫,一小截腿伸在床外,大半個身子躺在床上,兩手都枕在臉下,臉在側著,一半向裏,一半向外,長長的黑發從那雪白的側臉上滑下,擋住了一半容顏,但哪怕是擋住了一半側臉,宗冼廷還是從那微乎其微的一點弧度裏瞧出了她是誰。

沐青溪!

那一刻,看著沐青溪躺在他的床上,他的心,不知為何,猛的狂跳了起來。

素來泰山蹦於面前而不變色的他眸底掀起了狂風。

他死死盯著床上的女孩,反手將門輕聲合上,擡步,將外套掛在了臨窗一旁的衣架上,又去茶水區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水的時候,他的視線還是一直緊緊鎖住床上的女孩。

等一杯水喝完,他擱下杯子,一步一步走近床。

當大腿碰上女孩的小腿,他俯身將她一抱,扳過她的臉,摁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結果,沒吻到,沐青溪醒了。

宗冼廷眉縫裏張揚著一種極為妖艷的笑,當她睜開眼看向他的時候,他準確無誤地封住了她的唇。

沐青溪大驚,伸手就要推他,可宗冼廷更快,一把按住她的手,擡頭,一臉嗤笑地俯瞰著她:“深更半夜,睡在我的床上,難道不是因為想跟我……”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慢慢咬出那一個意味深長的字。

沐青溪微紅著臉,卻堅定地搖頭:“不是。”

宗冼廷冷冷地笑一聲,松開她,退身到後面的單人沙發裏,穩穩坐定。

坐定後,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道:“既不是,那就不要睡在我床上,會讓人誤會的。”

沐青溪坐起身,清澈如水的臉上有著疲憊,宗冼廷看她疲憊的樣,想著她今天剛趕回來,累是正常的,可累就好好休息,跑他這裏做什麽?

難道因為那一夜春宵過後她人就消失了,覺得有愧於他,過來解釋?

宗冼廷一瞬不瞬地盯著沐青溪,那目光不再是一個敵人對一個敵人的,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看的沐青溪渾身不自在。

那一夜她雖被下了藥,意識都不清醒了,可在他……

沐青溪咬了下唇,想到他突破她身體那刻,她疼的鉆心,一下子就清醒,然後看到了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而在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後,她心情何其的覆雜。

第二天她在疼痛中醒來,宗冼廷還在睡,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青溪鎮的時間原本不用那麽早,但她還是提前回了,就是覺得沒辦法面對他。

而現在,不面對都不行了。

沐青溪在宗冼廷極為壓迫的目光下輕輕扯了扯唇,一向溫柔的聲音說:“我懷孕了。”

四個字,簡直如晴天霹靂,一下子打在毫無防備的宗冼廷的頭頂,宗冼廷先是一楞,繼爾整個眸子無限擴大,他倏的一下彈跳起來,哪裏還有平日裏的穩沈,一步跨到沐青溪面前,像是激動,又像是受驚,又像是難以置信,更多的是呆愕。

他盯著沐青溪,唇瓣顫了顫,低聲問:“你剛說什麽?”

那聲音很低,低的似乎都沒有份量,生怕嚇著她似的。

可再低,沐青溪還是聽見了。

她說:“我懷孕了。”

這一次,宗冼廷聽的清清楚楚,她說,她懷孕了!

這個孩子,毋庸置疑,是他的。

宗冼廷雙手緊握,深邃的眼眸鎖住她,消化了好久,才將這四個字碾碎,然後吸收,然後心腔裏蔓延開無以言說的感覺,震驚嗎?當然震驚,意外嗎?意外,高興嗎?當然是高興的!

宗冼廷慢慢散開緊握的拳頭,伸手將纖細的女孩一抱,坐在了床上。

沐青溪被他摟著,有些不自在,總感覺以前是想搞死他的,現在卻跟他親密如此,怎麽想怎麽別扭。

尤其,處在他懷裏,被他寬大的懷抱裹著,讓自己看起來弱爆了。

她想推開宗冼廷,坐在一邊,可宗冼廷這個時候哪裏願意放開她,見她要走,手臂用力,克制的聲音說:“懷孕了。”

沐青溪沒應腔。

宗冼廷又自言自語地說:“那我們成親吧。”

這下子,換沐青溪驚著了,她大啊一聲,猛地擡頭看著他,“成親?”

宗冼廷低著臉,看她吃驚大睜的眸子,問道:“不然呢?你是想未婚生子,還是想打掉我的孩子?”

沐青溪道:“我不可能殺生的。”

宗冼廷道:“那就只能成親了。”

沐青溪輕咬著薄唇,“姑媽不會同意的。”

宗冼廷笑了一下,“她會答應的。”

說完,不等沐青溪再問,他先道,“什麽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

沐青溪想了想,說,“五天前,那天我不舒服,去瞧了一個郎中,被號出來說我有喜了。”

宗冼廷伸手摸摸她的頭,輕聲說:“明天我們再去檢查一遍。”

沐青溪心想,你還怕我騙你不成?

這種事,我能騙你嗎?

但想是想,她卻沒說,只點了點頭。

當然,宗冼廷說明天再去檢查一遍,不是懷疑她說懷孕是假的,而是擔心她的身體。

她回青溪鎮一個月,那一個月不是回去游玩,而是悼記她亡父,可想而知,她心情定然不好。

心情不好,肯定會影響飲食。

她一開始應該沒想過自己會懷孕,肯定也沒註意。

又加上這一路顛簸,雖然是坐車回來的,可路途遙遠,從她眉眼之間的疲態就知道她這段時間勞心勞力,大概沒好吃好睡過。

宗冼廷說完,擡起她的下巴,又去吻她。

沐青溪無意識地躲了一下。

宗冼廷眼眸微瞇,沒有強硬地去吻她,他只是看著她雪白的側臉,以及那輕輕顫著的睫毛,低聲說:“回去睡吧,這一路你應該很累。”

說完他就松開了她。

沐青溪站起來,理了一下發絲,說了句:“那我回去了。”

宗冼廷道:“嗯。”

沐青溪沒問他為何那般肯定大太太會同意她嫁給他,以沐青溪對大太太的了解,大太太是決不可能讓她嫁給他的。

正因為知道,她才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來找他了。

不過,他既然說了,就證明他是有辦法的。

宗冼廷的能力,沐青溪從沒懷疑過。

回到自己的閨房,伸手觸上肚子,真是百感交集。

怎麽事情就演變成這樣了呢?

宗冼廷確實有法子讓大太太點這個頭,不過,他付出的代價有點大就是了。

宗冼廷在沐青溪走後壓根沒了睡意,獨自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院子。

第二天他照常的不在宗府吃飯,而是去了酒磨。

呆到中午,他回了宗府。

中午在宗府吃飯,沐青溪也在,二人跟之前一樣,彼此基本不交流,而吃完飯,二人各自回房午休,宗冼廷給她打了電話,讓她睡覺起來後去某個衣鋪子等他。

沐青溪應了。

宗冼廷沈默了數秒,問道:“昨晚睡的好嗎?”

沐青溪說:“還好。”

宗冼廷嗯一聲,又道:“你中午吃的不多,是胃口不好,還是吃不下?”

沐青溪道:“沒胃口。”

宗冼廷想了想,說:“那不睡覺了,我帶你去外面吃一點。”

沐青溪立馬道:“我不餓。”

宗冼廷聽著,好半天沒吭一聲,緩緩,他說:“那你睡覺吧,不要睡過頭了,一會兒去醫院。”

沐青溪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宗冼廷實在不想掛電話,可又找不到話題聊,他本身就不是多話的人,更不是能跟別人嘮嗑的人。

短暫的靜默後,他將電話掛了。

下午三點多鐘,二人在一家衣鋪子裏碰頭。

不是宗家的衣鋪,是一家不怎麽上檔次的衣鋪。

這裏人少,也基本沒有宗家的人出沒,不會被人發現。

宗冼廷親自開車,帶沐青溪去看醫生。

昨晚他聯系好了,這醫生不是旁人,而是李府藥堂旗下的,也提前打過招呼,二人去了不用排隊,不用預約,不用掛號,也不走前門,由側門進去,也不被人瞧見。

醫生是個女醫生,細致地給沐青溪檢查了一遍後笑著說:“確實懷孕了,時間還短,只有七天。”

宗冼廷問:“她身體沒問題吧?”

女醫生說:“姑娘身體好著呢,生孩子完全沒問題。”

宗冼廷蹙眉,“她中午的飯量比原來少。”

沐青溪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心想,我以前飯量多少,你知道?

女醫生笑道:“這個時候的飯量跟她懷孕沒有關系,飯量減少,可能是近期沒有胃口,也可能是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也可能是過度勞累或是過度操心,吃不下飯,你不用如此緊張,這都是暫時的,明天或後天,你再看看姑娘的飲食,如果還是減少的話,你再過來,我開一些開胃補氣的中藥,讓她每日煎一服。”

宗冼廷道:“你今天就給她開一些吧。”

女醫生笑道:“是藥三分毒,她現在懷著孕,沒有特殊情況,最好不要吃。”

宗冼廷聞言,不勉強了,確定沐青溪的身體以及肚裏的孩兒確實沒問題後,他就帶著人走了。

坐到車上,他說:“往後你就不要再幫大哥看帳本或是打理商鋪了,專心養身體。”

沐青溪搖頭,“無緣無故不管了,姑媽和表哥會問原因。”

宗冼廷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晚上會跟他們說。”

沐青溪一聽,豁地擡頭看他。

宗冼廷道:“晚上開宗氏族親大會,我會在大會上宣布娶你的事情,你姑媽不會反對的,你不是宗氏族親的人,大概參與不了,但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姑媽。”

沐青溪皺眉問:“你要怎麽說服她?”

宗冼廷道:“大會結束,你就知道了。”

他這般說,沐青溪也就不問了。

宗冼廷看她一眼,讓她坐好,他帶著她去逛成州市內的小吃街。

沐青溪中午那會兒不餓,可睡了一覺起來,又出來走走,就覺得餓了,她知道宗冼廷是帶她來吃東西的,也不矯情,想吃什麽就買什麽。

宗冼廷全程掏錢付錢,見她吃的津津有味,偶爾他也會穿插著買一些來吃。

就這般,二人從小吃街的街頭,走到街尾,最後沐青溪累了,宗冼廷就在附近的客棧訂了一間房,讓她休息。

沐青溪躺下沒一會兒,宗冼廷也跟著躺下。

起初沐青溪很僵硬,後來被宗冼廷摟著,聽著他溫溫沈沈的聲音說:“早點習慣我們的同床共枕,成親後,就不只是抱抱你這麽簡單了。”

沐青溪臉龐發紅,一下子又想到了那一夜的情景。

大概宗冼廷也想到了,他低暗著聲音說:“那天給你下藥的人,我已經把他整的滾出了成州,往後出門,不要單獨一個人,也不要喝酒了。”

沐青溪低嗯一聲。

宗冼廷抱著她,安靜地閉上眼睛。

晚上,宗氏族親大會召開,沐青溪沒有參與。

哪怕她是大太太的親侄女,如今也被大太太當成了自己女兒,可到底,她姓沐,不姓宗。

而宗氏族親大會一般不會在這個不是年頭不是年尾又沒有大事發生的時候召開,大太太心裏很不樂意,宗佩銘也不願意配合,可發起宗氏族親大會的人是宗冼廷,大太太即便再不願意,也還是忍著來了,還有宗佩銘,也來了,還有二姨太,還有所有宗氏族親裏的人。

可以說,在如今的宗府,宗冼廷只要發話,沒一人敢反駁。

他雖然沒有正式勝任當家人一職,卻已經有當家人的威信和震懾力了。

沒頭沒尾的宗氏族親大會,所有人都不知道宗冼廷想幹啥,等紛紛落了座,大太太率先發難:“這是什麽節日嗎?讓大家夥都來,難道是鋪子出了問題?”

宗冼廷微微勾唇,“不是鋪子出了問題,而是我覺得,是該選出當家人了。”

大太太一聽,心口驀地一驚,下一秒,兜頭一盆冷水就罩了來。他說這句話是什麽?興師動眾地召集宗氏族親們,難道是想……

大太太一想到宗冼廷想要篡奪當家人的身份,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無不譏諷地道:“怎麽?你同意讓你大哥上任了?”

素來大太太這般說,宗冼廷都會不陰不陽地暗損她一句,可今天,他出奇地沒反駁。

二姨太端起茶杯喝著茶,今早的時候,宗冼廷去她房裏,說了沐青溪懷孕一事,二姨太是知道今天這場宗氏族親大會是為什麽而開,不是為了選當家人,而是為了宣布自己兒子與沐青溪的婚事。

要說二姨太讚不讚同這門婚事?

當然不讚同。

沐青溪可是大太太那邊的人!

她跟大太太鬥了這麽多年,自己的兒子又與她的兒子鬥了這麽多年,哪可能讓自己兒子去娶大太太那邊的人。

但自己兒子能碰了沐青溪,這已經讓她很吃驚了。

碰了後,沒說丁是丁,卯是卯,從此劃清界線,反而在聽到沐青溪懷孕後第一反應不是讓她打掉,而是娶她。

誰的孩子誰了解,二姨太知道宗冼廷動了心,便不再言語。

宗冼廷要娶沐青溪,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愛情。

作為母親,最不能扼殺的,就是子女的愛情。

宗冼廷聽了大太太的話,很久的時間都沒說話,就在眾人對他的沈默心驚膽顫,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反常的時候,他慢悠悠地開了口,他說:“也不是不能同意。”

這幾個字產生的效果如同昨夜裏沐青溪對他說懷孕時的效果一樣,簡直晴天霹靂!

宗冼廷居然會同意宗佩銘勝任當家人?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不對,就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也不可能讓宗冼廷點頭呀!

一個宗親問:“二少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宗冼廷擺動了一下肩膀,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低聲說:“就是你以為的意思。”

宗親大驚。

大太太可不認為宗冼廷有這樣的好心,她瞇眼冷笑道:“你在打什麽鬼主意?”

宗冼廷笑道:“大娘這話說的我就聽不明白了,我同意讓大哥勝任當家人,也願意推舉她,你不高興嗎?”

他忽然站起身,“那就算了,原本我是想在今天定下大哥當家人身份的,既然大娘懷疑我別有用心,那就不用說了,鋪子裏還忙著呢,我先走了。”

大太太猛地喊住他,“站住!”

宗冼廷停住腳步,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大太太說:“你既同意,那今日就定下來!”

宗冼廷道:“同意之前,還得大娘先同意我一件事情。”

大太太瞇眼,“你只要同意你大哥勝任宗氏當家人,在他當了當家人之後全力協助他,不說一件事情了,就是十件八件事情,我都答應你。”

宗冼廷就知道大太太不會問他是什麽事情,當著這麽多宗氏族親的面,他可是把話說出去了,大太太也把話說出去了,一會兒想收,可收不回了。

宗冼廷單手抄兜,視線在一屋子盯著他的所有宗氏族親們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宗佩銘臉上,看了兩秒鐘,又挪開,對大太太道:“不需要十件八件,一件足夠。”

大太太問:“什麽事情?”

宗冼廷道:“讓沐青溪嫁給我。”

這句話一落,如大石投入湖,激起千層萬層浪啊!

大太太震驚愕然,一下子就呆在那裏。

其他宗氏族親們也沒想到宗冼廷會說這句話,楞楞地看著他。

宗佩銘最先反應過來,拍桌而起,怒道:“你休想!”

宗冼廷勾唇,“那大哥你永遠也別想坐這個當家人的位置。”

宗佩銘氣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他逞氣道:“宗冼廷,我就是一輩子不當這個當家人,也不會讓你打我表妹的主意!你死了這條心!”

大太太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厲喝:“胡說什麽,給我坐下來!”

宗佩銘不幹,年輕氣盛的臉上有著遏制不住的怒氣。

大太太扯了半天沒把他扯下來,一巴掌扇過去,把他打懵了,他盯著大太太,難以置信地說:“娘,你打我?”

大太太面色不好,卻很清楚現下最重要的是什麽,她說:“坐下。”

這一聲坐下,威力十足。

饒是其他宗氏族親,也不免被這兩個字給說的正襟危坐了起來。

宗佩銘瞅著他娘,失神了一般。

大太太眼見他拎不清大局,也不看他了,多看一眼就多失望一眼,她轉頭沖宗冼廷道:“你想娶溪兒?”

宗冼廷毫不隱諱,點頭道:“嗯。”

大太太道:“你想娶,不代表她想嫁。她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女兒,可如今就是我親生的了,她的終身大事,我雖能作主,卻也得讓她同意,她若不同意,我就是答應了你也無用,她的性子,我可管束不了。”

宗冼廷洋洋灑灑地坐了下來,很尊重人的語氣說:“那就讓她進來一趟吧,聽聽她的意思,她若不願意嫁,我也不勉強。”

大太太又瞇起了眼,“溪兒不嫁,可不代表我沒同意,你剛說的話可得當真。”

宗冼廷道:“當真。”

大太太就親自起身,去喊沐青溪了。

宗冼廷其實很清楚,大太太這一趟出去,定然會在背後裏教唆沐青溪,不讓她答應嫁給他,可今天這事,哪是她能作得了主的?

素來能宗家之主的,只有他宗冼廷而已。

宗冼廷不怕大太太會跟沐青溪說什麽話,反正,不管她說什麽,今天沐青溪都會答應他。

宗冼廷端起茶杯喝杯,耐心地等。

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大太太進來了,她的臉色很難看,沐青溪跟在她的身後,一如繼往的清凈如水。

她一進來宗佩銘就喚了一句:“表妹!”

宗佩銘是真心疼愛這個表妹,從他對沐青溪百依百順的行為上就看得出來。

他之所以對沐青溪百依百順,還不是因為不想惹她生氣?

見她進來了,他就起身給她撈椅子。

宗冼廷看著,手指摩挲了一下茶杯的手柄,眼睛危險地瞇起,盯著宗佩銘拉住沐青溪的那只手。

他覺得,往後,他得把宗家所有的鋪子生意都交給宗佩銘,讓他好好受教受教!

宗冼廷不動聲色地收起視線,等著大太太發話。

很可能,大太太知道沐青溪懷孕一事了,不然,臉色不會那般難看。

果然,大太太進來,誰也沒看,語氣不大好地說:“今日宗家族親們都在,你們也做個見證,剛二少爺也說了,只要溪兒答應嫁給他,他就支持大少爺當這個當家人,往後也會全力幫助他打理宗府產業,如今,我就問溪兒一句,願不願意嫁給二少爺?”

沐青溪小聲卻穩定沈著地說:“願意。”

這兩個字,在宗冼廷意料之中,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宗氏族親們看著這個表小姐,一時訝色連連,但忽地想到她進宗府,幫助宗佩銘翻牌,就是沖著為宗佩銘奪這個當家人而來的,如今,有這個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

只不過,這次,她犧牲的可是自己的婚姻吶!

不知為何,陡然間,看著這個小姑娘如此的魄力,宗氏族親們全都在內心生起了一絲敬畏。

本來對這個表小姐,這些宗氏族親們就沒小看過。

敢來挑釁宗冼廷,那膽子,何其的大!

能在宗冼廷的打壓下穩定增長經濟,那才能,何其的高!

宗氏族親們看看宗冼廷,看看沐青溪,只覺得這二人若是配成了對,這宗氏家業,又可再上一層樓了,哪怕宗佩銘坐在了當家人位置,什麽都不做,這二人也會讓宗氏產業越來越好。

沖著錢,沖著未來有更好的資本揮霍,一些馬屁精們就開始拍起了馬屁。

一時,倒都是恭喜之語了。

大太太有氣撒不出,當下只能忍著。

這叫什麽?

給顆甜棗再挖一刀?

果然是宗冼廷的做事風格!

恭喜之語賀完,那就是當家人的繼任問題了,繼任當家人,並不麻煩,就是傳一傳手續,很快就辦完了。

這下子,大太太如了願,宗佩銘如了願,宗冼廷也如了願。

一對深宅裏面和心不和的兩對家人,因為沐青溪,徹底摒除了嫌隙。

雖然大太太氣,可沐青溪已經懷了孩子,那晚的事情也算宗冼廷幫了忙,當然,那晚是宗冼廷強行非要把沐青溪帶到宗義樓,才有今日之事,但這事只有三個人知道,就連沐青溪自己,都覺得那晚的宗冼廷雖然奪了她身子,卻也相當於救了她。

而知道那晚真正真相的三人,一個是宗冼廷,一個是徐節,一個就是大太太派來的管家。

宗冼廷不會揭露這件事,徐節也不會,那個管家就算以前想揭敢揭,現在也不敢不想了,他裝聾作啞,只當作不知。

如此,婚事就定了下來。

不早不晚,也在六月份。

為什麽定這麽急?還不是因為沐青溪懷孕了,怕肚子大了,惹來背後詬病,就定的早。

而六月,也是龍馳與王嫣補辦婚禮的日子。

宗冼廷沒想跟龍馳和王嫣一起操辦婚禮,可龍馳聽說他要結婚了後,當下就打了電話過去,讓他把日子改到與他跟王嫣一起。

龍馳的意思是,人多熱鬧。

他想給王嫣補辦一個熱鬧的婚禮,不一定要人盡皆知吧,但一定得出色出眾,讓王嫣在老了想起,銘心難忘。

宗冼廷自己無所謂,就問了沐青溪意見,沐青溪說:“能跟司令夫人一起上婚車,這是我的榮幸呀。”

這麽明顯的暗示,宗冼廷當然聽懂了,就答應了龍馳。

是以,六月十八號那天,整個成州城都沐浴在新婚喜氣中,但凡城中街道,不管是大街還是小巷,全都鋪著紅毯,樹上全都掛著紅喜燈籠,店鋪門上全都貼著大紅喜字,就連在街上跑的小狗小貓,那尾巴上都帶著喜鈴鐺。

當天,萬人空巷。

教堂裏,龍馳握著王嫣的手,在神父的見證下,彼此吻了彼此。

因為之前成過親,神父就不按常規的問話來問了,他問龍馳:“你是否願意照顧這個女人一生一世,永遠尊重她接納她,愛護她,對她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盡頭?”

龍馳親吻著王嫣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我願意照顧她,愛她,對她忠貞不渝,用我所有力量,乃至整個生命,護她一世無憂。”

說完,他又道:“嫣兒,此生遇見你,於暴亂荒涼裏,我找到了世界的安穩,你不僅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你還是我的世界,沒有你,我的世界就毀了,所以,我的世界交給你了,你願意負責嗎?”

王嫣被他肉麻的情話說的想笑,可想到這個場合不能笑,就忍著,輕咳一聲說:“我願意。”

龍馳伸手按住她的頭,吻了下去。

全場響起潮水般的掌聲。

而因著龍馳與王嫣,宗冼廷和沐青溪這一對壁人也被人格外的重視。

玉珠和華容坐在臺下,一左一右,被椅子擋住的陰影裏,二人手指扣著手指。

玉珠說:“早知道我也趕在今天結婚了。”

華容挑眉,“你才幾歲啊,就想嫁人了?”

玉珠撅嘴,“怎麽,你不想娶?”

華容淡淡一笑,卻不應話。

玉珠當即就道:“既不娶,那你松開本小姐的手。”

華容笑,“一開始我不願意牽,是你強塞進來的,現在我想牽了,你又想走?天底下有這麽好的事兒嗎?再說了,牽順手了,也不想丟了。”

玉珠聽著心口蜜蜜的,卻是板著臉道:“那你說,什麽時候娶?”

華容笑道:“明天。”

【全文完】

新文《江山笑》已發

《江山笑》

一場紅顏劫,一曲天下泣,一覆九州亂,一段遙想在天地人仙魔之間的傳奇愛情。

趙懷雁,趙國公主,父親在為她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寓意心懷大雁,她父親常說,孤無子,你便是孤的王子,未來趙國的繼承者,趙懷雁聽著,專攻權謀術,專攻帝王業,十五歲艷冠天下,卻一夕隱匿,自此,燕國多了一個玩弄權術的霸臣,上戲君王,下伐群臣。

燕遲,帝王之子,少年天才,十歲問鼎天下風雲榜第一,十六歲住東宮,平四海,斂五湖,設九杼,執霸天下,運籌帷幄,人稱燕太子。

他說:“本宮覺得你長的很像趙國公主。”

她笑:“是嗎?趙國公主有本相的一半風采嗎?”

他莞爾,一把摟過她的腰,俯瞰著她的面容,“有相爺的風采加上趙國公主的艷色,那本宮睡起來就不會委屈了。”

當那一天,山河褪燼,紅顏枯骨,他抱著她說:“雁兒,生老病死,你都是我的。”

燕遲——【你所走過的萬丈紅塵,是我披荊斬棘所遇過的最美風景,紅塵之內,與子攜手,紅塵之外,生死契闊,永不離棄。】

深情系列古言②,《一卷江山笑紅顏》

備註:《繁華錯》中江山笑曲譜的原版故事,為你譜寫一段傳奇,為你譜寫一段絕戀,為你贈送一首神曲——天下除你,再無紅顏。

【古言VS神話】

再現千百年前的朝聖王國、巫族一脈、段家先祖逍遙王以及龍族、蓬萊仙島、魔帝梵尤還有天庭之間的浩瀚篇章。

從帝宮開始,見證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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