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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愛一個人,竟是這樣的寸步不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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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愛一個人,竟是這樣的寸步不能離

王嫣確實聽了,也在聽著他們的談話,但眉色從始至終都沒變過一下,不管是莊厲城說的話還是龍馳說的話還是文卓希說的話。

龍馳覺得他以前沒做過對不起女人的事,往後也不可能做。他喜歡聽趙小雅唱曲,純粹是喜歡。他喜歡聽曲,也是個人愛好。他那天贖那個唱女回去,是因為他覺得那唱女有問題。進了他的少帥府,她是沒幸運活過當晚,誰叫她真有問題呢!

以前別人怎麽說他他是無所謂的,不管是說他色,說他狠,還是說他殘忍,他都當作耳旁風。可現在,面對這樣的調侃,他卻沒辦法無動於衷了。

他先是看王嫣,見王嫣一臉平靜地坐著,壓根沒辦法透過她的臉色去揣測她的心思,不知道她此刻在心裏怎麽想他。但鑒於王嫣老是認為他色的這一偏頗認知,他確實得解釋解釋,不然她認為他有過很多女人,認為他臟,越發不願意讓他碰了怎麽辦?

龍馳輕咳一聲,沒好氣地瞪著莊厲城,“聽曲就聽曲,聽個曲又怎麽了?你只管去訂位置,吃完飯我們就去。”

要打破謊言的最好方式不是解釋,而是用謊言本身。

你們覺得我聽個曲就不正經了,那我就當著你們的面去聽,看你們怎麽說我!

龍馳說要去聽曲,王年高擡頭看了他一眼。

王嫣道,“我長這麽大還從沒聽過曲呢,借你的光,去開開眼界。”

龍馳看著她,覺得這個小姑娘這個時候說這話不是在給他臺階下,而是塞他噎他呢。

不過,塞也要受著,誰讓他如今只想對她捧著寵著呢。

有了王嫣這話,大夥就不再耽擱了,一行人收拾收拾,出發往外面吃飯去了。

虞城在東,宗家產業拉不到這麽遠,所以,主宰虞城經濟的,基本上都是喬家人。而一說到喬家人,莊厲城就對王年高道,“既來了虞城,去不去喬安巷看一看?”

喬安巷是喬沈香娘家人住的地方,基本上就那一戶喬家。喬沈香的父親喬末恒,是喬治經這一支下面的後人,喬治經與喬治偉是雙胞胎兄弟,父親是喬培。喬培是喬氏票號的發起人,也是當時那個年代走南闖北建起獨立虞南票行的第一人。這個人的畫像就掛在虞城票商商會的正廳的墻上,可見此人有多受票家行們的尊敬和崇拜。

其中,最崇拜喬培的就是喬儉榮。

喬儉榮是喬白的父親,跟喬沈香大概是一個年輩的人,稍比喬沈香大一些。喬沈香沒嫁人之前,喬末恒沒死之前,喬儉榮還會隔三岔五地去一趟喬安巷。但自從喬沈香嫁了人,喬末恒又不在人世,喬儉榮就很少去了。

王年高也一樣。

喬沈香在世的時候,逢年過節是一定要來喬家的。就不說逢年過節了,就是尋常日子,逮到沒有公務纏身,時間寬裕的時候,王年高會帶上喬沈香,還有女兒們回喬家,看看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而喬沈香死後沒幾年,喬末恒也去了。

王年高就很少再來。

後來,他又續娶了一個妻子,對喬家這邊就越發的照顧不上。如今,聽到莊厲城的話,想到喬家,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心愛的妻子,難免臉上有了悲痛,但還是開口說,“當然要去看一看。正好嫣兒也來了,就順便一些去瞧瞧她外婆。”

王嫣說,“吃完飯就去吧?晚上我跟外婆睡。”

龍馳擡頭看她,“不是說吃完飯了去聽曲的?”

王嫣道,“你們去吧,我這個不孝外孫女,來到了虞城居然都忘記先去看外婆。實在是該打,要是我娘在世,一定得傷心。”

王嫣想到那個可憐的外婆,連飯都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準備站起身。

龍馳眼一瞪,“好好吃飯。”

王嫣說,“我想去陪外婆一起吃。”

龍馳嗤她,“真是說一出是一出,別人不提的時候不見你這麽積極,一提了你就上趕著。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去。”

王嫣說,“不用,我跟我爹一起去。”

龍馳悶悶不樂地哼一聲,卻沒再說什麽。

等吃完飯,王年高帶著王嫣就走了,龍馳站在夜色裏,周糟是熱鬧喧嘩的人聲、車聲和夜攤的吆喝聲,街邊燈光和霓虹那麽的亮,卻在王嫣鉆到車裏,關上車門的那一霎那,全部歸於了黑暗。

他伸手就摁住眉心,憑生頭一次被失控的情緒擊了心房。

原來,愛一個人,便是如此的寸步不能離。

王年高將車開走了,莊厲城、龍馳、文卓希、朱顯就沒有車用了,四個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莊厲城作東,帶著他們去聽曲了。

龍馳實在是沒心情。

以前,不管他多浮燥,多煩悶,多頭疼,只要一來到戲園子,聽著那些曲子,那些調子,聽著那些嗓調柔婉的姑娘們在臺上唱的聲韻俱佳,他都會沈醉,然後浮燥的心不再浮燥,煩悶的心不再煩悶,頭疼的事情也會一並煙消雲散。可今天,他聽著這些以前最愛的曲子,身處在以前最喜歡呆的地方,只有說不出來的空虛與不耐。

最後,他站起身,燃起一根煙,站到門外去吸了。

煙火在他指尖縱橫,他擡頭看著那漸入冷秋佳境裏的月光,看著漆黑天幕上寥落閃散的星星,腳步一邁,出了戲園。

王嫣跟王年高開車來到喬安巷。

夜雖然黑了,但喬安巷一派明亮。

喬安巷雖然只住了一家喬姓,可不代表這裏就只有這一戶人家,還有很多戶的。

喬安巷算得上是虞城的富巷了,雖不及海銀金貴,卻也是有錢人家才住的起的地方。虞城一小半經濟商圈的大家戶們都住在這裏,包括玉字票號的玉家。

昨天玉府的掌上明珠玉珠辦十八歲生辰宴,喬老夫人昨日裏去吃了喜酒,今日也去了。誰叫這兩家人挨的近,喬家又在虞城被奉為票號始祖,雖然喬末恒不在了,但關系戶還在。喬老夫人昨天吃了喜酒,今日又被邀請去了。

回來,剛在老奴的伺候下躺床上,還沒來得及閉眼休息,守門的家丁就匆匆跑來,一臉難以形容的驚喜神色,把擋住他的老奴推開,隔著門匯稟說,“老夫人,王家來人了!”

喬老夫人隔著床幔,隔著門,問道,“王家人?哪個王家人?”

家丁道,“平城王家呀!二小姐的夫家!”

喬老夫人一聽,豁的一下子坐直身子,伸手把床幔一拉,緊著聲音問,“平城王家?”

家丁道,“是呀!”

喬老夫人喜不自勝,連連道,“快快快,快請進來!藝新,快來給我重新梳妝穿衣!我外孫女來了嗎?是都來了嗎?還是只有嫣兒一個人來了?”

藝新聽到王家來人了,哪敢耽擱,簾子一撩,推了門就進來,一邊伺候喬老夫人穿起,一邊勸著她說,“別急別急,老鐵不是去迎人了嗎?你當心點。”

喬老夫人一臉喜笑,臉上的笑容歲月都壓不住。她很想一腳沖出去,但又知道不能失了禮儀,只好讓藝新一板一眼地給她穿衣。

待穿好,出了閨門,王年高和王嫣已經被喚作老鐵的家丁領進了門房。

門房是三連貫的,客廳、迎廳與餐廳大組合,中間有雕花鏤空門相隔,彼此空間獨立,卻又緊密相連。

喬老夫人一出來,進了迎廳,跨進客廳,擡頭就看到王年高和王嫣,整個人激動到不行。她是萬萬想不到王年高和王嫣竟然能夠憑空而降,來府上了!

喬老夫人激動的嘴唇哆嗦,大概太情難自抑,竟生生邁不動腳步,還是王嫣看到了她,歡喜地喊一聲,“外婆!”

沖上來將她一抱,她才覺得僵硬的身子有了生命,聽她支配了。

她反手摟住王嫣的肩膀,笑的合不攏嘴,激動道,“嫣兒嫣兒!真是嫣兒!我的好外孫女!”

王嫣也激動,婆孫倆抱著,喜極而泣。

藝新眼見這兩人沒完沒了了,趕緊勸道,“老夫人,表小姐從平城來到虞城,定然累了也渴了,你讓她坐會兒,喝口水,再好好絮話吧?”

一句話,提醒了喬老夫人。

喬老夫人伸手摸把臉,應道,“是,快去倒水。”

她將王嫣推開一點,細細地端祥王嫣的臉。其實也不是很久不見,過年還見過,但就是覺得隔了好久似的。

看了好大一會兒,喬老夫人欣慰地說,“越來越漂亮了,也越來越像你娘了。”

王年高接著道,“是呀,三個女兒中,就嫣兒最像她娘。”

喬老夫人聽著王年高的話,終於松開了王嫣,去到他面前,說了句,“你怎麽也來了?親自送嫣兒過來看我的?”

王年高很慚愧,他說,“並不是。我是有軍務在身。”

喬老夫人一楞,“軍務?”她眨眨眼,問正在倒水的藝新,“是不是說平城換了大帥,王家不管事兒了,變成龍家人掌管了?”

藝新說,“是呀,前段時間到處都在傳。而且,西部那麽大的戰火,連票號生意都波及了,怎麽可能是假的。”

喬老夫人就看著王年高,“被人取了帽子就取了帽子,我又不會嘲笑你,在我面前端什麽臉子。你沒了大帥當,就能閑下來陪陪家人。這是好事。你能帶嫣兒來看我,我也很開心。人嘛,有權的時候是有權的樣,沒權的時候是沒權的樣。不管哪一個樣,隨遇而安,就會心境隨和,這才不會生事端,是不是?你也這般大的人了,不用我多說,該明白的。”

王年高道,“我明白。但我真是為軍務而來。”

喬老夫人瞪著他,這個女婿,平時什麽都好,就是好面子。

喬老夫人張嘴還想說什麽,王嫣道,“外婆,爹確實是因為公務才來的虞城,來了虞城想到了外婆,就來看看外婆。外婆別怪我們。”

喬老夫人聽王嫣這般說,就問,“什麽公務?”

王嫣薄唇一抿。

王年高也沒說。

喬老夫人就不問了,只道,“要留多少天?有地方住沒有?我讓藝新給你們收拾房間,辦公務這段時間就住外婆這裏?”

王嫣想都沒想,笑著說,“好呀!”

王年高道,“我大概不能一直住,今晚就住一晚,明兒早去辦事。”

辦什麽事,王嫣心知肚明,無非是見騰易敏,說參軍一事。以騰易敏跟平城的交情,跟王府的交情,跟她爹還有她們幾個姐妹的關系,王年高這一趟去見騰易敏,不會有任何意外,無非是做做樣子,讓文卓希知道,他也是用了苦功的。

既然王年高一個人辦的成,王嫣也不往上湊了,就道,“爹不住下來,孫女住下來,孫女這幾天就陪著外婆。”

喬老夫人高興地笑道,“好好好,還是我外孫女最貼心。”

她說著,讓倒好茶的藝新去整理房間,還特別強調,騰她隔壁的那個院子。藝新哎一聲,即刻松下茶壺,去整理房間了。

王年高也住下,但住的遠。

王嫣在睡覺前跟喬老夫人去了一趟她的屋子,陪她說了好大一會兒話,實在是見天色太晚,擔心老夫人熬夜太久,對身體不好,就強迫她睡下。

等喬老夫人睡熟,王嫣才從她屋裏出來。

藝新說,“老夫人好久沒這般高興了。”

王嫣問,“我舅舅呢?舅媽呢?舅舅的那些孩子們呢?”

藝新嘆道,“搬走了。如今在喬培手下做事兒,離的遠,來回不方便,就在那邊買了房,一家人搬過去了。偶爾過年過節,孩子們想老夫人了會回來。平時很少回來。”

王嫣說,“難怪府上這麽冷清了。”

藝新道,“也還好。沒那些孩子們在身邊吵,老夫人睡覺還能安穩些。今日是因為從玉家吃酒回來,歇的晚,不然,平時的這個點,她早就睡著了。”

王嫣挑眉,“玉家?”她道,“隔壁鄰居玉字票號的玉家?”

藝新說,“是呀。”

王嫣笑道,“哦,我記得玉家叔叔跟阿姨很晚才得一個女兒,是那個女兒的喜事?”

藝新道,“嗯,十八歲生日宴。擺了足足一整天,鄰裏相親都來了。昨日莊督軍也來了呢。”

王嫣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伸伸懶腰,說,“困了。”

藝新立馬領她去隔壁的院子,伺候她睡覺。

王嫣擺擺手,說,“不用伺候,我自己來,你也去睡,很晚了。”

見藝新堅持,她又道,“快去睡吧,不休息好明天怎麽伺候我外婆?”

藝新一聽,只好對她說了句,“有事就叫我,那裏有電話。”

她用手指了指桌子。

王嫣笑道,“知道啦!”

藝新出去,合上門,回老夫人院裏睡覺去了。

王嫣脫了外衣,剛準備睡,守門的家丁來敲她門,隔著一道門說道,“表小姐,外面有個先生,自稱姓龍,來拜訪老夫人。”

王嫣道,“外婆睡了,你讓他明天再來。”

家丁道,“我說了呀。可他一聽老夫人睡了,就問你睡沒睡。他說你要是沒睡的話,出去見見他,他說一句話就走。”

王嫣心想,誰這麽深更半夜的……

還沒想完,腦中忽然閃過龍馳那張俊的人神共憤的臉,而一想到這張臉,她就覺得外面站的人,八九不離十,必然是他。

王嫣急快速地將衣服又穿上,拉開門,對家丁說,“我去看看,別打擾我外婆跟我爹了,那人我認識。我去跟他說幾句話。”

家丁二話不說,連忙帶著她往門口去了。

打開門,走出門檻,果然看到立身在月光下的男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不是龍馳是誰?

王嫣左右看看,沒看到別人,就他一個人,她站在門檻外沒動,隔著老遠的距離問他,“你怎麽來這兒了?怎麽找到這的?就你一個人?”

龍馳看著她,焦躁煩悶的心情一下子就安定下來,他腳下已經扔了好幾根煙頭了,想來在外面吸了很久的煙。

龍馳其實是不想打擾她的,但實在是,早上才與她共沈慾海,那種滋味還綿長地棲息在體內,他渴望她,哪怕不碰她,看著她都能讓他心境愉悅。

他站在鋪著大塊大塊青石板的古巷道裏,背景與月光投在身後,陰暗覆面,卻又被煙火縈繞,容顏俊美絕倫,一指煙,微垂首,便是蕩盡巷道的男色風情。

家丁看的都癡了。

王嫣撇撇嘴,覺得這個男人就喜歡賣他的臉。

龍馳將吸了三分之二的煙扔在進上,腳擡上去踩滅,走過來,對她道,“我一個人來的。”

王嫣問,“不是聽曲去了?”

龍馳道,“聽著沒意思。”他往後瞅了瞅,問道,“喬老夫人呢?”

王嫣道,“我外婆睡了。你找她什麽事兒?”

龍馳看著她,心尖泛著酸甜,也許是夜太深,而夜晚總是最能撩動人心,也許是今天剛得到她,對她有著水蛭般的迷戀,總之,說不出來的感覺蔓延在心頭,福至心慧般的甜蜜。

龍馳看一眼旁邊的家丁,低咳一聲,說,“今晚沒地方睡,能不能借府上休息一晚?”

家丁正看他看的癡迷,陡地聽他跟自己說話,忙不疊地回神,啊了一聲,問道,“你說什麽?”

龍馳說,“借府上住一晚。”

家丁剛想說,“你既然跟我家表小姐認識,別說借住一晚了,就是住下也沒問題。”

可話還沒出口,王嫣就道,“沒地方。去督軍府睡去。”

龍馳道,“厲城今晚上不回去呢。”

王嫣道,“就算莊督軍不回去,依你的身份,依你跟他的交情,他那府上的人還敢趕你不成?你去睡吧,很晚了,我也要睡了。”

她說著,就喚了家丁要進門。

龍馳心一緊,下意識地就喊,“嫣兒!”

王嫣扭頭,眼神詢問還有事兒?

龍馳其實沒事,哪有什麽事,純粹是想看她。他從戲園子出來,因為想著她,黃包車都沒坐,就一路走來的,別說他是如何知道喬安巷在哪裏的,他跟莊厲城兄弟多少年了?打從十二歲進軍校,與莊厲城上下教室開始,就是兄弟了。十幾年的交情,莊厲城分配到東邊來之後,他沒事就會來找他,對虞城也是很熟悉的。

虞城喬家,頂頂出名的也就那幾家,而住在喬安巷裏的,也就一家,很容易就能找來。

一路上想著她,連走路都像是邁步在雲端。

如今,看到她,只想親近,哪可能願意跟她隔著一墻隔著一門,隔著那麽多街街道道?

龍馳說,“很晚了,不想再走回去,讓我借住一晚。”說完,強調,“就只住一晚。”

王嫣見他說的委屈,可想到他昨晚幹的事兒,早上幹的事兒,只覺得不能讓他得逞。這個男人,但凡給他點顏色他就敢開染房。

王嫣很無情地說,“不行。府上就我跟外婆,都是女眷,你是一個男士,借住不方便。”

龍馳道,“你爹不是男士?他不也住了?”往旁邊的家丁看一眼,“他也是男士。”

王嫣道,“你能跟我爹比嗎?還有鐵叔,他是府上老人了,你更不能比。”

龍馳聽著,心裏特不是滋味。

我不能跟你爹比。

確實不能比,你爹再疼你愛你那也只能是爹,能照顧你前半生,卻不能照顧你後半生,給你再多的愛也沒用,未來,你不是還得結婚,得生孩子,得跟別人過一生?

龍馳見王嫣說完就走了,隨即大門就關了,壓根不給他一點情面。

想到早上,心裏又甜蜜又犯堵,索性一扭身,坐在了大門前的石階上,摸出一包煙,一根一根地吸著。

這一晚上,他都沒走,就坐在那裏吸煙。

待到第二天,喬老夫人醒了,她人年紀大了,早上醒得早,王嫣和王年高都還在睡她就醒了,藝新進來給她穿衣服,小聲說道,“夫人,昨天外面來了一位先生,說是借住一宿,老鐵說那先生跟表小姐認識,八成是沖著表小姐來的。但表小姐拒絕了讓他借住一晚的請求。今早,老鐵去開門,發現那位先生就坐在門口,坐了一夜呢!老鐵嚇一跳,連忙把他請了進來。怕夫人責怪,就讓我替他說說情。”

喬老夫人一聽,沒責備老鐵,倒開始責備起王嫣了,“這丫頭,怎麽能這般待客呢?不說那客人是她認識的,就是不認識的,問明身份後能借就借了。哪有讓人在外坐一夜的?這要是傳了出去,街坊鄰居該怎麽背後裏嚼舌根了?”忙問道,“那先生呢?”

藝新說,“老鐵把他領到偏房,燒了熱水,讓他泡一泡。這天冷了,坐外面坐一夜渾身都是涼的。老鐵伸手拉他的時候說他滿臉滿手都是冰。”

喬老夫人嘆道,“通知廚房做飯了嗎?”

藝新說,“通知了。”

喬老夫人問,“可問明這位先生的身份?”

藝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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