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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亂他心的美人,原來竟是烽煙之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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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亂他心的美人,原來竟是烽煙之火 (1)

龍馳拿開王嫣的手,要起身。

王嫣立刻鬧了起來,折騰的龍馳好幾次深呼吸,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按住她胡亂摸的手,還有她亂動的腿,眼睛閉了好幾次,心裏把她罵了好幾個來回,最終,還是妥協了。

龍馳瞪著她,為自己越來越沒脾氣的沒落男風而黑著臉,“只準看,不準摸。”

王嫣點頭。

可等龍馳掏出了槍,王嫣一把搶了過來。

龍馳還沒反應過來,那槍已經在王嫣手中了,她興奮的指尖在那漆黑的槍身上摸著。

龍馳眼一瞇,頃刻間眸色就暗了下來,墜進了慾望。

這是他的武器。

龍馳想,正被她的小手撫摸著。

如同每個夜晚,他身體的武器,被她……

龍馳不敢再想,本來就因為她剛剛的胡作非為而引起了某處的變化,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夜色裏她被他摁在身下的場景,渾身控制不住的就疼了起來。

龍馳忽地推開她,站起身,去廚房點了根煙。

王嫣趁他離開的這個空間檔裏,把這把槍研究透了,等龍馳回來,她就嫌棄地把槍還給他,一臉郁郁的樣子說,“一點兒都不好玩,硬冰冰的。”

龍馳笑著將槍收回來,一只手裝槍,一只手點著她的腦門,“本來就不是好玩的東西,你偏要看。”

王嫣意興闌珊地轉身。

龍馳扣好槍袋,跟著她出了門。

二人一出來,等在外面的人全都把目光移了過來。

王嫣的唇,色澤是紅的。

不過,剛吃罷飯,唇色變紅是正常的。

而不正常的是,她臉頰邊上那宛如紅霞一般緋麗艷彩之光。

這光,不用想,定是男人給予的。

白書妍冷冷地笑了一聲,轉過臉,往大門口走去。

文卓希不是純情的小男生了,他與龍馳同歲,已經二十五了,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身處這樣的地位,過了十八歲,有時候壓根還沒過十八歲,就已經嘗過女人的滋味,文卓希自也嘗過,雖說沒有龍馳那般“好色”,卻也有幾個紅顏和小情人,不說夜夜笙歡,但隔三岔五,玩一玩,樂一樂還是有的。

文卓希一看王嫣的臉頰和紅唇,就知道剛剛她與龍馳在裏面做什麽了。

他輕嘖一聲,心想,看著是長了一張清純美麗的臉,也像是膽小放不開的人,莫非骨子裏,其實是一個騷的?

在床上,很能折騰吧?

文卓希覷著王嫣漂亮的臉蛋,還有那曼妙的讓男人看一眼都熱血沸騰的身子,慢條斯理地從褲兜裏摸出一包煙,取出一根,咬在嘴裏。

王年高和張震都看了王嫣一眼,但這二人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就只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尹小文拽著尹景豪,已經離開了別墅。

李春旺和杜秋燕也已經不在別墅裏。

言彬和烏鷹守著。

見龍馳和王嫣出來了,自也往他們看來。

大概是早已習慣龍馳和王嫣這等“隨地槍戰”的情景,他二人毫不變色,本本分分地站著。

魏剛已經進到餐廳去收拾飯桌和廚房了。

白書棋和文華元旁觀者的眼神瞅了瞅王嫣,壓根沒敢去看龍馳。

龍馳我行我素慣了,自不會管這些人怎麽看待他,怎麽看待他跟王嫣,想的越深越好,這樣就知道王嫣是他龍馳的女人,不是他們能覬覦和無禮的。

龍馳拉著王嫣的手,往門口走。

言彬楞了一下,隨即跟上,小聲說,“少帥要帶著王姑娘一起?”

龍馳道,“嗯。”

言彬,“……”話說,少帥,你色過了頭嗎?這種時候,帶王姑娘一起?沒問題嗎!

在龍馳看來,帶上王嫣跟不帶王嫣是一樣的,她就在自己手中,能翻出浪嗎?

再者,王年高也在他的地盤上呢。

而這幾天,王嫣的聽話和乖巧也確實讓龍馳心花怒放,警惕性松懈,當她用她那獨有的軟綿綿、濕漉漉、怯萌萌的大眼睛看著他時,他一句讓她失望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寵她,毋庸置疑。

所以,不想看她失望的臉。

言彬雖然在心裏那般肺腑,可事實上,他也壓根沒擔心過。

一行人出了別墅,自是去南門。

今天處決之地在南門,而南門也早已布好了刑場。

刑場四周重兵把守,可以說,一只鳥都飛不進來,就算飛進來了,那也是屍骨不存。

早上除了文卓希、文華元、白書妍、白書棋敢來少帥府蹭一頓飯外,別的人是不敢的,是以,早飯過後,快十點左右,那些前來觀摩處決一事的軍兵們才被放行,進了少帥府。

處斬時間是在十一點整。

斬完就吃午飯。

龍馳預計是用一個小時來獵獲那個賊人。

一個小時,足夠了。

有騰易敏這個首席官在,捉到此賊人,輕而易舉。

李春旺和杜秋燕親自去二號監獄提人,尹景豪、尹小文兄弟兩個人已經站在高臺上了。

龍馳他們來了之後,也上了高臺。

王年高和張震在下面。

其他來觀摩的軍兵們自也在高臺上面。

犯人提出來,臉上什麽都沒蒙,就清晰地暴露在眾人眼前,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騰易敏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她一出來,王嫣眼睛就瞇了一下。

站在高臺上的白書妍低低地咦了一聲,手無意識地伸出,拉了白書棋一下。

白書棋低問,“姐,怎麽了?”

白書妍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可心裏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

騰易敏的真正身份是周玉敏,而周玉敏是周嘉顏的大姐,周嘉顏又是白書妍的娘,如此說來,周玉敏就是白書妍的大姨。

周玉敏是在二十年前出事的,白書妍如今只有二十三歲,也就是說,當年周玉敏出事的時候,白書妍只有三歲。

三歲的孩子,記憶有限,長大後很多事兒很多人都不會記得。

白書妍覺得騰易敏的輪廓熟悉,似曾相似,是因為周嘉顏的房間裏擺了一框相冊,那相冊裏站了兩個笑的非常歡快純真的姐妹,一個是周玉敏,一個是周嘉顏。

那相片是很多年前照的,當時的周嘉顏還是短發,穿著青藍色的斜襟寬袖學生服,下面穿的是黑色及小腿的長裙,一雙黑幫鞋,白色襪子,稚嫩而青澀,而她旁邊的周玉敏,打扮稍比她成熟一些,但那個時候的周玉敏,也是非常非常年輕的,眉眼之間也難掩稚嫩和青澀。

事隔二十年後,周玉敏上了年紀,又因為長年教書的原因,讓她身上沐浴著很濃的書卷氣。

氣質沈澱了很多,相貌自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但眉眼輪廓還是與相冊上的那人有點兒像。

白書妍雙手搭在欄桿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底下走過來的那個中年婦女看著。

王嫣也在看騰易敏。

騰易敏自不認識白書妍,三歲的孩子,二十三歲的孩子,變化的可不止一點點。

騰易敏往頭上看了一眼王嫣,隨即不動聲色地收回。

五個人排成一排,站在槍口指定的地方。

王年高是處決官,那他就要親自執槍。

張震在一旁協助。

槍聲響,擊斃第一人。

槍聲響,擊斃第二人。

槍聲響,擊斃第三人。

槍聲響,擊斃第四人。

第五人……

王年高錨準騰易敏的腦袋,二拇指一點一點地扣動扳機,他身形不動,騰易敏也身形不動,臉上一絲懼意也沒有,龍馳微瞇著眼,伸手往褲兜裏摸煙,白書妍雙手抓緊了欄桿,在出聲阻止與不出聲阻止之間艱難掙紮,這個人只是看著熟悉,是不是她的大姨還說不定,如此時刻,她要是出聲阻止了,被牽連進去了怎麽辦?牽連了她沒關系,可她代表的就是白府,她一旦被定是不明罪名,那白府也得跟著遭殃,龍白二家,表面上看著和諧,但兩家人背地裏都是較著勁的,尤其,白書妍很清楚,她爹是想要坐總司令位置的。

白書妍掙紮半天,最終按兵不動。

龍馳抽著煙,看著刑場上的情況。

李春旺已經帶人埋伏在四周,杜秋燕帶狙擊手藏在遠處,言彬也嚴陣以待,所有的人,都看向王年高握動扳機的那只手。

然後——

“嘭!”

巨響,火藥味,濃煙。

卻不是射向人,而是射向刑場邊緣上的那道墻。

這墻過去,就是南門。

而王年高的車,就停在南門。

墻很結實,可王年高射出一槍之後,又迅速拉動扳機,連發十彈,墻應聲而倒,兩輛軍車呼嘯一般飛來。

王年高大喊,“上車!”

騰易敏身子一翻騰,敏捷地鉆進了軍用的運輸大車裏。

張震撈起一桿槍,邊往後退邊防衛。

王年高轉頭,看了龍馳一眼。

龍馳冷笑。

李春旺咒罵,“娘的,原來賊人是你!”

他揚臂一揮,所有埋在四周的士兵呼啦一聲全湧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士兵們舉著槍,對著王年高,對著張震,對著那兩輛軍車。

然後,將這一行人圍的水洩不通,想逃,難如登天。

李春旺走過去,盯著王年高,嗤一聲,“王大帥,你很有膽啊!”

王年高溫和地笑,“李隊長,我是受人所托。”

李春旺冷笑,“不管你是受誰所托,今日都甭想走了!”

王年高輕聲問,“是嗎?”

兩個字,一個問號,似風一般,掛著輕蔑。

李春旺瞬間就被王年高這囂張的氣焰惹的渾身都炸了毛,他正要擡手給他一記胳膊錘,卻不想,龍馳走了下來,攔住他的胳膊。

龍馳看著王年高,問他,“人呢?”

王年高裝傻地問,“什麽人?”

龍馳面無表情道,“潛我少帥府,對我開了一槍,又跑到你平城,自此消失無蹤的賊人。”

王年高還沒回答,龍馳身邊就響起了一道溫軟的聲音,那聲音說,“在這。”

幾乎是瞬間,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就連龍馳,只在聽到“在這”這兩個字後,眉頭輕蹙,要轉過來看看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可哪知,頭剛偏了一個十五度不到的角度,一柄森冷的槍口,抵上了他額頭的太陽穴處,利索而精準。

有個聲音冷冷地說,“別動。”

龍馳微瞇了瞇眼,繼續要將頭偏過來。

但他一動,槍聲驟然響起。

卻不是王嫣手上的那把槍,而是她踢起地面上的一粒石子,打中前方持槍的士兵,進而讓那士兵手臂失控,打出一槍。

這聲槍響,眾人面色一凜。

龍馳沒動了,他定定地看著遠方,眸色裏壓著陰霾而濃沈的暗影。

他輕輕地喊,“嫣兒。”

王嫣說,“放我爹和騰老師安全離開。”

龍馳沒應。

言彬、文卓希、李春旺、杜秋燕、尹小文、尹景豪、白書妍、白書棋、文華元、烏鷹,還有那麽多那麽多的持槍士兵,皆被這一突然出現的變故給驚著了。

尹小文怔怔地看著王嫣,好半天都沒動。

片刻後,她輕拉了一下尹景豪的手臂,費解地道,“哥,我是不是夢游了?王嫣她,她拿槍指著少帥?”

尹景豪冷沈地說,“你沒夢游,王嫣確實拿槍指著少帥。”

尹小文道,“可我明明沒看到她拿槍啊!”

尹景豪說,“哥也沒看到。”

所以,這個小姑娘可真是藏的深,把少帥府裏的所有人都騙住了,就連少帥,也完全沒料到吧?

龍馳確實沒料到,這個亂了他心的美人,原來竟是挑起未來時局的烽煙之火。

言彬瞪著王嫣,“王姑娘,你在做什麽?”

王嫣看他一眼,低聲說,“抱歉。”

抱歉?

龍馳一下子就火了,娘的,裝逼裝到他身邊來了!

他不再管王嫣說的能不能轉頭,能不能動,他呼的一下將頭轉了過來,惡狠狠地盯著她。

眼前的女孩,還是那個女孩,依舊是清白美麗的眼,濕漉漉的大眼,可此刻,那眼中裝的不是怯弱,不是膽小,不是看別人一眼就立馬慌張地錯開,像個不知所措的老鼠一般,此刻,這個漂亮的大眼睛裏只有鎮定,只有無所畏懼的銳色,而且,她掏槍的速度應該是極快的,不然,槍在他身上呢,他怎麽就沒察覺?

媽的,原來是個高手!

龍馳恨恨地盯著面前的女孩,在他面前裝孫子裝逼,要裝就一直裝到底啊,特麽的誰讓你不裝了的?

龍馳一瞬不瞬地盯著王嫣,出聲問,“那天潛入少帥府的人是你?”

王嫣說,“是我。”

龍馳問,“打傷我的人也是你?”

王嫣睫毛眨了一下,輕聲說,“嗯。”

龍馳忽然就笑了,但下一秒他又怒火中燒,想著這段時間哪是他把她耍的團團轉啊,明明是她把他耍的團團轉。

這個該死的女人!

龍馳氣的張嘴就要懟她,可還沒開口,門外忽然闖來重型軍車的引擎聲,這引擎聲還不是一輛的,是好幾輛的。

不一會兒,那聲音就近了。

然後,整齊劃一的開車門的聲音響起。

龍傲明、白子國、文雄,三大重量型的人物,親臨現場。

龍馳看到這三個人,心裏把烏鷹罵了個半死,誰準許他向外發電的?

龍傲明、白子國、文雄來了,小輩們自然要讓道。

而在所有人往後退,給龍傲明、白子國和文雄讓道的時候,一直靜默不動的龍馳忽的一下伸手,摟住了王嫣的腰。

他很用力,王槍疼的手一軟。

龍馳立刻伸手,按住了她的手,他低下頭,親吻著她的臉,低低地說,“把槍抵穩了。”

王嫣擡眼瞪他,都被人用槍指著了,他還要色!

龍馳確實色心又起了,看著她瞪過來的半怒半嗔的眼神,被她用槍抵著,他壓根沒覺得死亡要來臨了,他只聽到了心花怒放的聲音,然後,看到了他的愛情。

是的,他的愛情來了,他的嫣兒。

王嫣。

龍馳滾燙的心掀起了甜蜜的情潮,他幾乎是不加思索地錯開唇,含上了她的唇。

他的手摟著她的腰,用了輾壓的力度,把她往懷裏壓,另一只手幫她固定住那把抵在太陽穴處的短槍。

王嫣要退,他低聲提醒,“退了你可挾持不到我了,如今少帥府裏面是十面埋伏,外面也必然布滿重兵,你不把我拿捏在手,你跟你爹,還有騰易敏,都會死。”

王嫣一聽,果然不動了。

龍馳越發的放肆,把她的下巴擡起,深長地吻了進去,直抵她喉嚨深處。

激烈的吻聲令所有人都不好意思地別過了臉。

而龍馳,他在眾人面前這般吻著王嫣,願意讓她拿槍抵著,以命護她,就是在向眾人宣誓,這個女人,是他的,誰都動不得。

吻盡興之後,龍馳緩緩退開,又親了一下她的鼻頭,低低道,“別緊張,別害怕,我是心甘情願被你挾持的。”

王嫣心想,誰緊張了!誰害怕了!你能給我老實點嗎!

龍馳說完,站直了身子。

龍傲明看著他問,“吻完了?”

龍馳笑的好不開懷,眼睛在王嫣誘人而飽滿的紅唇上停頓了一下,笑道,“嗯。”

龍傲明說,“沒見過被人挾持還笑的這般開心的。”

他這話說完,龍馳還沒應腔,白子國就開了口,他看看王嫣,又看看龍馳,不溫不熱地說,“我看,少帥是故意的吧?”

龍馳說,“當然不是故意的,別人拿槍指著我,我也沒辦法啊。”

白子國淡笑道,“是嗎?什麽時候你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了?而且,被人挾持著還能縱情吻樂,你這是被挾持的樣嗎?”

龍馳挑眉,“怎麽就不是被挾持的樣了?你沒見她拿槍指著我呢嗎?你覺得她拿的槍是玩意,她擺的姿勢也是假的,那你來被槍口抵著試試?”

白子國哼了一聲,他從來就沒覺得這個“好色成性”的龍馳是好對付的。

他轉頭看著龍傲明,“今日少帥府為什麽處決人,處決什麽人,我想總司令比我清楚,這人既是嚴密軍,那就絕不能放過,但看少帥這個架勢,他是想包庇,那麽,該以什麽罪論處?”

龍傲明說,“你想治我大兒子的罪?”

白子國道,“不是我想治他罪,今天的所有人都有眼睛,都看得清楚明白。”他指指王嫣,“沒龍馳的縱容,她能挾持一國少帥嗎?”

文雄站在一邊兒,不吭聲。

龍傲明說,“不管是不是縱容,如今我大兒子被人拿槍指著呢,在這麽個生死關頭,他能不能保得下命還說不準,若他今天真命喪在了槍口之下,你有再多罪也沒法治了,而他能活著,你想怎麽治罪,那還有得治,所以,當務之急是保住他的命。”

白子國心想,你兒子那麽牛,他能死在這裏嗎?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結果,還沒說出來,白書妍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白子國轉頭看她。

白書妍沖他遞了個眼色,意思是,爹不要說了。

白子國挑眉。

白書妍對騰易敏的身份存了疑,但此刻,她沒辦法向白子國說,如果騰易敏被王嫣救下了,又讓王嫣和龍馳淌了一趟渾水,而這渾水,潑臟了少帥府,潑臟了平城,少帥府和平城都是龍司令的人,如此,龍司令也脫不了幹系。

今日一放,留下來的遺患就多了。

而騰易敏,她若不是她的大姨,白家也抓住了龍家的把柄,而騰易敏若真是大姨,那他白家就等於是憑白無故撿了個大便宜。

白書妍不讓白子國說話,白子國暫且聽了。

對這個大女兒的心智和實力,白子國還是信得過的。

雖然白書妍愛龍馳,但她一心還是為著白家,為著他的。

白子國不再咄咄逼人,文雄是斷然不會說一句處決龍馳的話的,龍傲明身為總司令,威信和威嚴還是在的,他擡手讓人放行,李春旺二話不說,收回所有的兵。

王嫣抓著龍馳,把他塞到車裏,她也坐了進去。

關上門,龍馳嘀咕,“都不能輕點?”

王嫣瞪他,“坐好!”

龍馳撇嘴,心想,母老虎!他那個溫柔可人的小白兔呢?

王年高和張震在王嫣挾持著龍馳往車裏去的時候他二人也連忙跳上了車,等一行人坐穩,兩輛軍用車飛快地從破了的墻後面又穿出去,經由南門,開出少帥府。

出了門,果然看到外面架滿了機槍。

但龍馳在車上,他們也不敢開槍,就眼睜睜地看著那車從他們面前開過去,消失。

第43章 .摘去少帥頭銜,永不穿這套軍裝,如此,我扛不扛得起?

這一路都沒人追上來,出了成州的地界,龍馳一把拿下太陽穴處的短槍,反手把王嫣按在了後排沙發坐椅裏。

前面開車的司機看到龍馳對王嫣動手,大聲厲喝,“你做什麽!”

龍馳一腳踹在他坐的那個駕駛位的後靠背上,揚手一拽,拽下軍用轎車上面的擋風黑布,丟一句,“開你的車,少給老子往後望!”

王嫣被龍馳反剪著手,她擡腿就往他肩膀上踢去。

龍馳冷呵,騰開一手,快速一擋。

原以為會擋住,沒成想,他被女孩一腳給踢翻了。

龍馳傾倒在車門與車座之間,忽然就笑出聲,他看著王嫣,慢慢的,目光轉向她的腿,瞇眼哼道,“腿力挺大啊,那在床上被我欺負的時候,你怎麽軟的像塊棉?”

王嫣瞪著他,怒聲說,“閉嘴!”

龍馳冷冷道,“我為什麽要閉嘴?你他媽敢裝,還怕老子說?”

王嫣抱臂,居高臨下,如女王一般睨著他,“我裝?你不也一直在裝?說我啊?怎麽不說你自己?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你先裝,把我擄到少帥府,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了。”

龍馳心想,幸好我擄了,不然我從哪裏去找這麽會演戲,又這麽能勾他心的小妖精。

龍馳瞪她一眼,氣哼哼地往沙發上一躺。

王嫣踢他,“起來。”

龍馳不起,閉上眼,睡覺。

王嫣伸手拽他,反被他一把拉住,扯到懷裏。

王嫣立馬要動手錘他,龍馳用力按住她的頭,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脖頸裏,他用臉蹭著她側臉上的柔軟,無奈地說,“乖一會兒不行嗎?你不知道我今天很氣?”

王嫣冷笑,“這都是你自拙的。”

龍馳說,“我自拙的,才會讓你這麽一個小混蛋在我頭上為非作歹,你不知道我多期待晚上,我想給你一個怎樣的晚上,可因為你,我的希望破滅了。”

龍馳氣的,無非就是這個。

今晚,他打算要她的。

不是這一個多月來的境外徘徊,而是徹底占有。

他要讓她深切地感受他,他也同樣的,去開拓並徜徉她身體裏的領地。

多麽美好的夜,多麽美好的事。

可因為她,因為這突然的變故,美好的晚上沒了,而他什麽時候能夠徹底的占有她,與她真正的合二為一,就成了茫茫無涯的未知數。

龍馳氣的張嘴就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王嫣痛的驚呼,用盡全力向他胸口砸了一拳,“還想欺負我?”

她這一拳威力十足,龍馳被砸的嗷了一聲,立馬坐起來,把她推了下去。

他揉著胸口,悶悶地瞪她,“最毒婦人心。”

王嫣冷道,“規矩點!”

龍馳撇嘴,卻不敢真的再對她動手動腳,這小女人,現在的力氣大的驚人,跟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而且,她也不會再在他面前裝軟,他可不想老挨她拳頭,往後回憶起來,丟他男人的臉。

龍馳坐在那裏不動了。

王嫣見他安份下來,也朝沙發上一坐。

龍馳問她,“你們要回平城?”

王嫣道,“不回平城能去哪兒?”

龍馳道,“你是嚴密軍?”

王嫣笑道,“是啊。”

龍馳看著她,半晌,閉眼,把臉邁向了一邊兒,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去二號監獄見騰易敏,對騰易敏提起了王嫣,他一臉木然。

龍馳道,“你上一次潛進我少帥府,也是沖著騰易敏來的?”

王嫣說,“嗯。”

龍馳道,“她對你很重要?”

王嫣說,“很重要,她是我的師父,也算半個娘親了。”

龍馳皺眉,胳膊肘支在車窗上,視線往外瞟了一下,出聲說,“嚴密軍的大本營就在平城吧?那我勸你們別回平城了,去東部,找莊厲城,就你跟騰易敏,你爹還照常回平城,把這個車停下,取掉追蹤器,現在就換路,不能再耽擱了,我爹派的追兵,不出半個小時,應該就到了。”

王嫣說,“我就這樣走了,我爹怎麽辦?”

龍馳笑道,“能怎麽辦?被抓回去,戴罪立功。”

王嫣瞇眼。

龍馳看著她,“不要跟我說,你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既不是小白兔,長了一顆大灰狼的頭,那你就非常清楚蘭長林被我帶回少帥府的用意,平城是我龍家的地盤,你爹也是我龍家的人,白子國就算想除之而後快,他也沒那能力,不說我爹如今還健在,就是他老人家歸了西,有我在,他白子國也休想動彈。”

王嫣翻白眼,心想,為老不尊,咒自己父親早死呢?

但他說的沒錯,王嫣一早就知道她爹不會有事,最多被龍馳拉著,換個身份,去搗土匪窩。

而她跟騰易敏,暫時確實不能跟著。

而嚴密軍的人,也得趕快從平城撤走。

既要撤走,自要找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王嫣問,“莊厲城是你的人?”

龍馳道,“是,去了他那裏,你們就是安全的了。”

王嫣道,“你爹不會懷疑他?”

龍馳笑道,“不是我爹不會懷疑他,是白子國不會懷疑他。”

“嗯?”

王嫣表示沒聽懂。

龍馳也不給她解釋,只說,“動作快點吧。”

說完這句話,他讓司機停了車,司機不聽他的,直到王嫣說停車,司機才停了車。

龍馳也沒跟司機置氣,時間緊迫,得幹正事。

他推開門下去,鉆到車廂底下,取出隱形追蹤器,扔在草叢裏,踩扁。

後面的車見前面的車停了,也跟著停下來。

王年高、張震、騰易敏三個人下車。

王年高問,“怎麽停了?”

王嫣朝龍馳看了一眼,把龍馳剛剛說的話重覆了一遍,她其實並沒有以感情論事,她對龍馳也沒什麽特殊的感情,以前是利用他才委屈求全他,如今心裏是存一點兒感謝的,她身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他雖生氣,卻並沒有打算將她就地正法,在少帥府的那個情況,他完全有能力讓她挾持不了他,但他還是心甘情願地做了。

而龍傲明、白子國、文雄一來,這一場挾持就不僅僅是少帥府的事兒,而是一國之事。

白子國在那個時候話語已經挑的非常明白。

龍馳,他有罪。

而這罪,無非就是因她而起。

他若把她抓了回去,那他就能洗清嫌疑,但他沒那樣做,反而給他出謀策劃,指明安全之地。

是,他也在將計就計,可他的計謀完全針對王年高。

放她,或許也是他的計謀之一,但站在她的立場,不能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必須、應該。

王嫣出於現實情況的考慮,緩慢說,“我跟騰老師轉到東面去,爹和張叔還是開車按原路回,不過,很可能你們還沒回到平城,就得被龍傲明的人追上了。”

王年高皺眉,問她,“為何非得去東部?”

王嫣說,“東部相對安全些。”

王年高冷哼,“龍馳說安全就安全?你信他,爹不信他!”

龍馳眉頭一挑,看著王年高,笑著說,“哦,你不信我?那好啊,你們自己商量,看哪個地方安全,平城你們呆不了了,再入平城,那就是自投羅網,北方更不可能呆,我的南方,都是龍家勢力,如今我因為你的女兒,很可能少帥不保了,我爹會另外派兵住入,如此,南方也是危險的,那就還有西面和東面,你不讓王嫣她們去東面,難不成是想讓她們去與土匪為伍?”

王年高皺眉說,“當然不可能與土匪為伍。”

龍馳挑挑唇,“那還是得去東部。”

王年高氣哼哼地瞪著他。

龍馳覺得,這個未來老丈人對他有很深的成見啊?

他撇撇嘴,懶得再跟他廢話。

龍馳走開,抱臂倚在車門上,欣賞周邊的草地景色,讓他們自己去琢磨。

騰易敏說,“龍馳分析的很對,我們只有去東部。”

騰易敏雖然跟王府的關系很好,可畢竟不是親人,最多算是至交好友,她去哪裏,王年高嘴上挽留一下,心裏不舍一下,造不成大的割舍,可王嫣就不一樣了,王嫣打小被王年高寵著,尤其在喬沈香死後,王嫣更是被王年高寵成了公主,這一去東部,幾時還能見著,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王年高看著王嫣,輕輕喊道,“嫣兒。”

龍馳咬咬牙,猛地踢了一腳汽車輪胎,心想,今天暫且忍了你。

王嫣說,“爹,你放心,我跟騰老師一起去東部,東部的督軍跟爹的關系也不差,他應該不會拿我的。”

王年高說,“莊厲城確實跟爹關系還行,但不為惡,也不是深交,他又是龍司令的人,你們去了東部……”

龍馳轉身,打斷王年高的擔憂,出聲說,“我會給他去一通電話,讓他照顧好王嫣,這點兒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的女人,我是不會允許她有任何事的。如今時間很趕,我爹派的兵應該馬上就要到了,你確定你還要再浪費?”

王年高又瞪著他。

龍馳閑閑地挑眉,沖王嫣說,“上車。”

王嫣也知道不能再耽擱了,當即就喊了騰易敏,騰易敏能混二十多年的首席官,自也是聰明之輩,一句話不多說,快速跟在王嫣身後,上了車。

司機照常開車,但換掉了軍裝,穿成了一般家丁的衣服。

衣服是老早就放在車裏面的,作為王年高的備用衣服,尹景豪檢查車的時候看到了,但他沒動。

王嫣和騰易敏的衣著就不用換了,看上去就像一個娘和一個女兒。

車門關上,開車前,龍馳來到王嫣坐的這面窗戶邊上,敲了敲車窗。

王嫣將車窗落下來。

龍馳說,“到了東部,直接去虞城,進督軍府。”

王嫣想了想,遲疑地說,“雖然我也很想找莊厲城庇護我跟騰老師,可如今你爹還有白子國和文雄他們已經知道了騰老師的身份,也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們這般明目張膽地進督軍府,會不會牽連他啊?”

龍馳笑道,“你放心,我爹不會動你,至於白子國,他不會動莊厲城。”

王嫣不明白龍馳為何這般篤定白子國不會動莊厲城,想問,可時間不允許,她只能說,“好吧,就借他府上暫避幾日。”

龍馳道,“嗯,也不用多久,你會跟我和你爹匯合的。”

王嫣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龍馳已經退開,沖前車門拍了一下,“開車。”

司機這次聽了,可能也意識到了情況緊急,再不走就危險了,一油門踩下去,汽車飛快離開,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山地裏。

王年高、龍馳、張震,還有車裏的一排士兵,站在原地,沒動。

龍馳問,“不走了嗎?”

王年高沒好氣地說,“走得了嗎?”

龍馳輕笑,“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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