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霧語像是在自言，又似在與誰說著話。

“歲兒長大了，翅膀硬了，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下得去手，我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夫人，少爺只有那麽做才不會受傷，少爺那麽做是對的。”昏暗中走出一個女子。

那女子雙十年華，她叫衣陌，是花霧語被罰致鐘離老宅之後收養的孤兒。

也是花霧語在外的眼目。

花霧語放下木魚，眼眸閃過一抹冷意：“哪裏對了？子終究是子，再多的理由也無法掩蓋他的叛逆。”

衣陌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沈默了。

相伴花霧語多年，衣陌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這位養母的病態。

花霧語明知道鐘離勝對她不忠不義，可是花霧語總有千千萬萬個理由替鐘離勝辯解。

即便花霧語知道鐘離勝待鐘離歲不好。

花霧語依然會認為，這是鐘離勝在磨練鐘離歲。

可天底下哪有這麽磨練自己的孩子的？

衣陌覺得鐘離歲有句話說得沒錯，生而不養，妄為人父。

既然如此，鐘離勝又有何資格享受鐘離歲的榮華富貴？

有因才會有果。

若非鐘離勝過份在先，鐘離歲也不會做得那麽絕。

……

鐘離勝一家子被關進大牢，鐘離歲過了幾天清閑的日子。

這天，她坐在花問世身旁，與他說道：“表哥，你想不想像如梟月陵那樣厲害？”

經過那麽多天相處，花問世不再像開始那般羞怯。

他搖了搖頭，不知是不想變得那麽厲害還是不明白鐘離歲的意思。

鐘離歲笑著囑咐：“你是花家的獨子，你可不能軟弱，所以你得變強，我也不要求你成為天下第一，但起碼得有能力保護家人。”

花問世扯了扯她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她，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麽。

鐘離歲柔柔一笑，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可以的，你是我鐘離歲的表哥，我說你可以就一定可以。”

堂堂數萬年的老祖，又有鳳凰崽子這個神獸幫忙，就算蠢豬也能變成天才。

“小主子，沈大統領來了。”吳管家走過來。

鐘離歲一楞：“又來了？他今天來幹嘛？”

“來給老爺子老夫人唱戲……哦，不對，是沈大統領請了戲班子，準備陪二老看戲呢！”

鐘離歲挑了挑眉：“他這陣子很閑嗎？怎麽每天都往葉香園跑？”

這幾天，沈封每天都準時報道。

不是陪著二老去賞花，就是陪同二舅去買東西。

要麽就是送來一堆稀藥珍材，反正就是很閑的樣子。

“多準備一些食材，他中午應該在葉香園吃飯。”鐘離歲吩咐道。

吳管家應聲走開了。

鐘離歲也去了前堂。

此時，前堂寬闊的平地上已經架起戲臺，戲班子的人已經開始表演。

二老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點頭，看到悲傷之處還會掉幾滴眼淚。

沈封陪在一旁。

那模樣，態度，完全不像眾人所熟悉的沈大統領，一點高冷傲嬌範兒都沒有。

“花爺爺，花奶奶，你們別傷心了，這戲都是假的，雖然過程有些悲虐，但結局是一家團聚，挺好的。”

孟氏瞪了他一眼：“小封子你怎麽能透劇呢！說出來後面就沒有驚喜感了。”

雖然抱怨著，不過看孟氏的模樣其實也沒有不高興，反正還露出了笑容。

小瘋子？

噗~

鐘離歲噗哧一聲笑了。

察覺到她的到來，沈封悄然離席走到她身旁。

“笑啥呢？”沈封小聲問道。

鐘離歲搖了搖頭，一本正經：“沒啥，就是發現我們家來了一個‘小瘋子’。”

沈封：“……”

“這個給你。”沈封拿出一個盒子。

鐘離歲挑了挑眉，已經習慣每天收到沈封的‘禮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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