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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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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頭回摸到小福晉的小手兒是個什麽感覺?

胤禛就覺得吧,好似一團煙火在心底炸開了,真要確切形容一番卻也說不出個什麽來,就是止不住的高興,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指頭微微一動,愈發勾緊了那根小手指。

林墨菡也不曾說什麽,只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果然又紅了耳根子,才輕笑一聲轉過頭去,就這麽與他悄悄勾著手指頭並肩慢慢溜達著,甚是悠閑恬靜。

雖說圍場裏的獵物都是被圈養的,都有些被圈養傻了,但其中也不乏老虎、熊瞎子這類兇猛的野獸,再怎麽傻乎乎那也是吃肉的野獸,故而兩人也並未往深了走,只在外圍逛著。

林墨菡驀地輕嘆一聲,道:“我一直覺得你比過去變了許多。”看著他愈發少年老成的面容,全不見過去的稚氣毛躁,孝懿皇後才走了不過半年而已,短短半年的功夫他就變了這麽多,可見沒了孝懿皇後的日子只怕不那麽好過。

胤禛見她目露擔憂,就淡淡一笑,道:“不必擔心我,我在皇額娘膝下長大,平日裏見著皇阿瑪的次數比大多兄弟都多得多,在皇阿瑪那裏也還算有些地位了,如今皇額娘這一走,皇阿瑪待我也愈發多了幾分看顧,想來是皇額娘臨終前跟皇阿瑪說了什麽吧。”

話雖如此說,康熙畢竟是一國之君,不可能有那麽多心思和時間放在一個兒子身上,後宮又向來是女人的天下,孝懿皇後在宮裏這麽多年,恐怕樹敵也不少,還有那個德妃……名義上的生母,但可沒有一點兒母子之情,不折騰人就算她善良了,就別妄想能護著這個兒子了。

林墨菡正要再說些什麽,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擡頭望去,卻見那郭絡羅氏正沖著他們疾馳而來,馬兒跑得極快,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直沖著人就過來,就好似失控了一般。

胤禛臉色大變,忙側身護著林墨菡往旁邊躲。

“寶珠!”胤禩騎著馬追在後頭驚慌大喊,“寶珠快停下!”

郭絡羅氏猛地一拉韁繩,疾馳的馬兒就在兩人面前不足一丈的距離猛地嘶鳴一聲,揚起前蹄停了下來。

“可曾傷著了?嚇著沒?”胤禛忙低頭看身旁的小姑娘,滿眼擔憂後怕。

林墨菡搖搖頭,不過是心跳有些快罷了。

坐在馬背上,郭絡羅氏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臉色發白的少女,臉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來,冷嘲道:“這樣就被嚇得花容失色了?果然是弱不禁風的漢女,圍場這樣的地方可不適合你,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放肆!”胤禛頓時一股火氣直沖大腦,氣得渾身直哆嗦。

胤禩這才匆忙趕到,臉色煞白煞白的,先是看了胤禛和林墨菡一眼,確定他們無事後這才冷下臉來呵斥道:“寶珠你想幹什麽?你大膽!”聲音都隱隱有些顫抖,可見是真的嚇著了。

郭絡羅氏卻不以為意,皺起了眉頭,眉眼間的驕縱之氣愈發顯眼了,“我不過是想嚇嚇她,又不是真想害人,你兇我做什麽?”

“你……”胤禩都被她氣得無語了,顫抖的手指著她噎了好半晌,“好端端的你嚇唬人家做什麽?再者說……萬一呢?萬一你未能及時收住,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嗎?你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我馬術這麽好,怎麽可能會有萬一?”郭絡羅氏一臉傲然,顯然對自己的技術很是自信。

這時,被這邊的動靜驚到的一眾奴才和侍衛也匆忙奔了過來,眼看幾位主子都毫發無損,這才齊齊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腿肚子仍舊軟著呢。

這幾位都是小祖宗,哪一個都傷不起。

林墨菡這時也冷下了臉來。

郭絡羅氏打從一見面對她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臉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表情,還主動出言譏諷,這些也都罷了,她懶得跟一個驕縱跋扈的小姑娘計較,但是這一舉動,卻未免太過分了些。

“你說你就是想嚇唬嚇唬我,我倒想問問,我究竟哪裏得罪你了?我與你今日不過頭一回見面,連話都未與你說過一句,平白無故的你為何如此針對我?”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嫉妒啊。

她向來看不上嬌嬌柔柔的漢女,只覺得扭捏造作得很,偏這漢女還長得這麽好看,將她一下子就給比了下去,她心裏能痛快才怪了,加之先前又瞧見四阿哥親自牽馬,竟是甘願做那奴仆的活兒……而她也想叫胤禩給她牽馬,卻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郭絡羅氏越想越嫉妒,但這個理由她是不可能如實說出口的,她才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嫉妒。

於是,她就眉毛一揚,張口就道:“我討厭你還需要理由?”一股子的跋扈之氣。

胤禩微微皺了皺眉。

“夠了!”胤禛黑著臉,冷眼看著她,“將郭絡羅氏拖下去仗責二十!”

“你憑什麽打我?”郭絡羅氏愕然。

胤禛冷笑一聲,“憑什麽?本阿哥打你還需要理由?拖下去!”

侍衛們聞言二話不說就上前將郭絡羅氏給扭了,任憑她如何掙紮也毫不理會。

郭絡羅氏這下是真的慌了,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一時害怕的就哭了起來,“你不能打我!胤禩!胤禩救我!”

胤禩的眉頭愈發緊擰了起來,看了眼自家四哥,終究還是不曾開口求情,他知道自己在四哥跟前還沒有這個臉面,況且,他也不想求情,若只是尋常口頭上囂張些也就罷了,但是方才那樣的行為實在太放肆太危險了,她的確不是沖著四哥去的,但四哥卻就站在旁邊,她何曾顧忌過?又將皇家威儀置於何地?

很快,隱約就聽見了郭絡羅氏慘烈的哭喊聲。

林墨菡聽見了,卻一點兒也沒有心軟的意思,什麽小姑娘不小姑娘的?乖巧可愛的女孩子才是惹人憐愛的小姑娘,像郭絡羅氏這種驕縱跋扈令人厭煩的,頂多就是個熊孩子,熊孩子就該打,打得多了也就乖了。

“四哥、林姑娘,寶珠她年紀小,打小受岳樂老王爺寵愛,是驕縱了些……我代她向二位賠罪……”胤禩對著二人作揖,腰深深的彎了下去。

林墨菡側身偏開了,未肯受他這一禮。

“不關你的事。”胤禛淡淡說道,“她那樣的脾性,你總跟她在一處也是委屈了。”這話倒也不是嘲諷,純粹是有感而發罷了。

胤禩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郭絡羅氏喜歡他是不假,但日常對他卻也頗有幾分頤指氣使的意思,他想著或許就是驕縱慣了沒有別的意思,但心裏卻總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打心眼兒裏就看不起他的出身,否則為何她總想要壓著他一頭令他伏低做小?

嘴裏不禁有些苦澀,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兩分。

胤禛看著他這副模樣,就皺著眉說道:“你若不喜她直接拒絕了就是,堂堂皇家阿哥何苦如此委屈自己?她雖是岳樂老王爺的外孫女兒,備受老王爺寵愛又如何?老王爺已經不在了,如今的安親王乃嫡子,她這個庶妹之女又算得了多重要的一個人物?你怕她作甚?”

胤禩垂著頭,抿了抿唇,聲音有些悶,“早前老王爺在時,皇阿瑪口頭上應允了他的。”

許是憐惜外孫女兒幼年喪父喪母,又許是也有見她生得玉雪可愛比所有孫女外孫女都招人疼的緣故,晚年的岳樂對郭絡羅氏很是寵愛,幾乎達到了溺愛的地步,這也是郭絡羅氏為何如此驕縱跋扈的根本緣由所在,當年郭絡羅氏隨岳樂初次進宮意外見著胤禩,小小姑娘家就看中了這個人,岳樂疼愛外孫女兒,自是要滿足她的,於是就跟康熙求了個恩典,得到了口頭允諾。

是以,胤禩哪裏又敢表現出一絲不喜郭絡羅氏呢?

胤禛並不知其中緣由,如今聽他這樣說,就忍不住同情他了。

若當真是他自己的選擇也就罷了,無論出於什麽考慮,自己的選擇總怨不得旁人,可偏卻是小小年紀就被親阿瑪給賣了的……真攤上這樣一個福晉過一輩子,那得多慘啊?

說話間,有那侍衛來報:“回四阿哥的話,人已經暈死過去了。”

難怪突然沒了聲音。

胤禩默默嘆息一聲,“弟弟先帶她找大夫去了。”

胤禛擺擺手,叫他去了。

“我還真是從未見過如此跋扈的姑娘,今兒是開了眼界了。”林墨菡不禁吐槽,憶起歷史上對這位八福晉的評價,刁蠻、潑辣……果真是沒冤枉了她。

“不必搭理她,不知所謂的東西。”胤禛眼底寒光閃爍,待看向她時,又瞬間散去,“你當真不曾被嚇著?可要早些回去休息?”

林墨菡搖頭,“難得出來一趟,還不想回去。”

剛好,他也不想。

胤禛笑了笑,“那你想不想騎馬?我記得圍場應是有女馴馬師,叫她來帶著你騎馬跑兩圈兒?”

“哦?”林墨菡斜眼瞅他,皮笑肉不笑,“既然有女馴馬師,那你為何不早說呢?”打著什麽歪主意呢?

胤禛訕笑著摸摸鼻子,這不是有賊心沒賊膽嘛。

招了個圍場的奴才來,“去叫個女馴馬師來。”

女馴馬師約莫二十來歲的一個女子,小麥色的肌膚,身量高挑,頭發只簡單的束起,不見任何珠釵,五官並不很美,卻生得很是大氣,叫人看著怪舒服,整個人看起來頗有股俠女的風範,很是英姿颯爽。

“奴婢塔娜見過四阿哥、見過林姑娘。”

“免禮。”胤禛說道:“林姑娘不大會騎馬,你帶著她去跑兩圈兒過過癮,小心著些。”

“是。”

“你是蒙古人?”林墨菡好奇的問了一嘴。

塔娜抿唇淡笑,“奴婢的父親是蒙古人。”

林墨菡點點頭,並未再多問什麽。

塔娜沈默著幫她上了馬,隨後自己也動作輕盈瀟灑的翻身上馬坐在她的後面,一手執韁繩,一手執馬鞭,“姑娘且坐穩了。”說罷馬鞭一甩,馬兒嘶鳴一聲撒開蹄子狂奔了出去。

林墨菡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這樣策馬狂奔,說實話顛得很不舒服,但這種自由奔跑的感覺實在太好了,讓她不禁心情雀躍歡騰,仿佛所有的不開心都瞬間煙消雲散了。

胤禛靜靜的站在邊上,雙眼緊緊盯著她,看見她在馬背上顛著,雙手都不由得握緊了,就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再將自己給顛下來,一顆心高高懸到了嗓子眼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簡直比自己第一回 騎馬時還要緊張,等人跑遠了看見身影了,他就更加緊張焦慮了。

“爺……”蘇培盛好奇的問了句,“您為何不騎馬跟著?”

胤禛:“……”緊張到失智,這會兒去追還來得及嗎?

蘇培盛也不知自己這話究竟是有什麽毛病,只看見自家爺陰惻惻的瞅了他一眼,頓時一激靈,腦袋一縮,閉緊了嘴繼續當隱形人去了。

怕這千金小姐皮嬌肉嫩磨破了大腿內側的皮,塔娜也不敢帶著她跑太久,約莫兩刻鐘就回來了。

胤禛遠遠的看見那身影,心裏便松了幾分,等離得近了些,才看見她臉上燦爛的笑容。

每次見她,她都是優雅得體進退有度的,從來笑不露齒,淡淡的,很輕柔,如春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卻從未想到過,她也能笑得如此燦爛如此暢快。

胤禛不禁有些恍神,莫名的,心跳如擂鼓。

“喜歡騎馬?”胤禛上前兩步護著她下馬來。

林墨菡用力點點頭,臉上燦爛的笑仍未散去,“很暢快,可惜我自己不會騎馬,若是我能自己策馬揚鞭就更暢快了。”

胤禛彎起了嘴角,帶著些許寵溺的意味,“日後得了空我就帶你來,叫塔娜帶著你多跑幾回,掌握了技巧就容易上手了。”

“好。”林墨菡的眼睛亮晶晶的,雀躍的心情仍未平覆,忽的瞥見一縷發絲落在眼前,就問塔娜,“可有地方叫我梳洗一下?”

“姑娘若不嫌棄的話可以到奴婢的房裏去。”

一直到約莫未時三刻,林墨菡才依依不舍的坐上了回程的馬車,一進到家門,老父親那雙眼睛就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見她活蹦亂跳的,神情就松了松,卻依舊不大好看。

“父親怎麽了?”

“那個什麽郭絡羅氏在圍場被四阿哥打了板子……說是她騎馬嚇唬你?”

林墨菡一臉訝異,“怎麽就傳開了?”

林如海冷哼一聲,“她一回來就叫人上宮裏找太後和皇上告狀去了,那會兒剛好我也在宮裏面聖。”

這竟然還有臉告狀?林墨菡驚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姐姐當真不曾被沖撞到?”林黛玉拉著她仔細瞧了又瞧,滿臉擔憂,嘴裏還在惱恨著郭絡羅氏,“她竟然好意思說什麽只是玩笑?縱馬嚇人還能叫玩笑?萬一一個沒控制住呢?真是太可恨了,還好八阿哥說了實話,虧得她有臉告狀,太無恥了。”

“真叫她傷我她也不敢,應是當時情緒上來了,就想看我出醜罷了。”林墨菡皺著眉,問道:“皇上和太後是什麽反應?”應當不會牽累四阿哥吧?倒是聽說太後挺喜歡這個郭絡羅氏的。

林如海就說道:“你不必擔心四阿哥,四阿哥可是親生的,還能比不上一個外人?再者說這事兒本也是那個郭絡羅氏有錯在先,她針對你而去,卻也未曾將四阿哥的安危放在眼裏,皇上和太後娘娘聽八阿哥說了之後都懶得搭理她了,沒再罰她也不過是看在她已經被打了一頓的份兒上。”

太後是蒙古人,最喜歡爽朗大氣的姑娘,郭絡羅氏因著岳樂的緣故在宮裏倒也混了個臉熟,小姑娘家雖驕縱些,卻有股爽利潑辣的勁兒,叫太後喜愛了幾分,時常叫她進宮陪著說笑解悶兒,她怕也正是因此而愈發猖狂起來,卻是忘了,她是郭絡羅氏,而人家阿哥爺是愛新覺羅氏,就算是林墨菡,那也是板上釘釘的皇家媳婦了,哪個不比她重要?

林彥朗就很不解,“大姐姐向來待人溫和,要說大姐姐跟她起了沖突那我是不信的,她怎麽就……發瘋了?”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咕噥出來的。

林墨菡無奈攤手,“誰知道她呢,她打從一見我就不太對勁,大概這就是天生的冤家吧。”

“姐姐日後可千萬離著她遠些,能做出縱馬嚇人這種事,可見是個又囂張又沒腦子的蠢材。”林黛玉柳眉微蹙,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聽說她和八阿哥……若她當真嫁給了八阿哥,當日後跟姐姐可就成妯娌了,定是少不得要常接觸的,如今姐姐與她卻已是結了怨……就她那樣的,未曾招惹她她都要主動欺負人,這會兒更加得記恨死了,這日後可如何是好呢?”

同樣都是皇子福晉,地位卻也是有高有低的,夫貴妻榮嘛,是時候該好好鞭策四阿哥了。

林如海默默下定了決心。

今兒雖玩得挺盡興,但還是有些累著了,早早的洗漱完畢後林黛玉就直接鉆進了姐姐的被窩,姐妹兩個黏黏糊糊的摟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的說起了悄悄話。

林黛玉就笑容暧昧的問她,“今兒可曾牽了手?”

林墨菡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她的小腦瓜子,笑罵,“小姑娘家家想什麽呢?”

“哦……那就是牽了……”林黛玉怪笑起來,“今兒自打姐姐出門後父親一整日都坐立難安的,若是叫父親知曉了,定是要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說不定下回可就不準姐姐再跟四阿哥出去了呢……不如姐姐求求我,我就替你保守秘密呀。”

“嗯?你確定?”林墨菡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伸手直奔她的癢癢肉撓去,“臭丫頭敢威脅我?膽子肥了是吧?”

林黛玉最是怕癢,一時被撓的滿床打滾,眼淚都笑了出來,只得連連討饒,“好姐姐我錯了,我再是不敢了,快饒了我罷。”

“哼,還治不了你了?”

“姐姐慣會欺負我。”林黛玉哼哼道:“知曉姐姐想跟四阿哥單獨相處,我都那麽有眼色的不曾跟著了,上哪兒找我這樣乖巧體貼的妹妹去?姐姐倒好,竟還欺負人,下回我可要硬賴著你們中間了。”

“不用你硬賴,姐姐帶你一起。”林墨菡捏捏她的小臉兒,眼神寵溺,“咱們女孩子輕易不能出門,難得能有個地方放放風松快松快……圍場大得很,還有許多小動物,到時候帶你一起去玩玩……還有那個女馴馬師塔娜,馬術精湛得很,叫她帶著你試試策馬狂奔的滋味兒,是當真不一樣……”

“我怕四阿哥想生吃了我。”林黛玉掩唇偷笑,“在家中時父親只恨不得叫百八十雙眼睛盯著,想靠近一點兒都不成,好不容易脫離了岳父的視線,卻又跟了個小姨子……四阿哥怕不是委屈的想哭。”

林墨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姐妹兩個嘀咕著嘀咕著便漸漸沒了聲音,再一瞧,已是摟在一起熟睡了。

轉眼的功夫,朝廷給的十日期限就到了,一眾欠了錢的皇親國戚文武大臣陸陸續續都還了銀子,不是沒人鬧騰過,甚至還有不少人仗著自己上了年紀,仗著自家有功勞,就進宮去找皇上哭窮賣慘,可惜縱是花樣百出也無濟於事,皇上這回是鐵了心要收賬,拿了兩個典型一處置,剩下的人也可就老實多了。

榮府自然也乖覺了,終究還是開了老太太的私庫拿了些東西出來,卻未想就這麽件事兒還惹出了些是非來。

倒也不是別的,竟是拿出來的東西被仔細鑒定過後卻發現還有些贗品。

戶部的人認定是榮府使手段想蒙混過關,故而狠狠記了一筆,若非顧及自己的頂頭上司是榮府的女婿,定是要一狀告到皇上面前去的。

可榮府的人卻也冤枉得很,老太太更是險些當場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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