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04章自散功法

關燈
第104章 自散功法

巧姑扶起辛無憂,只見他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仿佛正在經歷極大的痛楚:“你怎麽樣?”

辛無憂冷汗涔涔,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巧姑眉頭緊皺,看向解小榮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解小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又愉悅的笑容:“我只不過是,幫了他一把。他體內正在游走的,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不曾得到的——先天一炁真氣。”

巧姑與辛無憂陡然變色。

“崔妄的先天一炁?”

其他人或許不了解,巧姑對昆侖派武學卻是了解得很。先天一炁與大多數習武之人所修內功並非同源,一個修的是先天清輕之氣,另一個卻是後天濁氣,因此先天一炁絕不可與其他內功同時修煉。

辛無憂定然有自己的內功,如今又被解小榮強行註入一段先天一炁真氣,兩股真氣在體內排斥沖撞,輕者經脈錯亂,重則走火入魔!

“非也,非也。”解小榮嘆息著搖了搖頭,“你們是中了名叫‘崔妄’的毒麽,只知崔妄會用先天一炁,卻忘記了這門功法本就是昆侖十三式之首的絕技。”

巧姑詫異道:“你是昆侖派的人?”

“又錯了。”解小榮微笑道,“誰說只有昆侖弟子才會用先天一炁,你們口中的崔妄不也一樣會用麽?”

巧姑面上閃過一陣煩躁,叱道:“少啰嗦!管你是哪個門派的,你若是說不出個解法,本姑奶奶就叫你血濺當場!”

解小榮頗為無辜地攤了攤手,道:“我本想留你一命,可惜看起來你和這個小兄弟都不太領情,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不過在我殺你之前,建議你先看看這位小兄弟,畢竟你也應該知道,先天一炁雖是上乘功法,但若到了身懷其他內功的人身上,那便成了要命的刀了。”

巧姑臉色變了又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辛無憂。

辛無憂體內原本的真氣被先天一炁真氣激得鼓湧激蕩起來,擠壓沖撞著他的五臟六腑。他胸口熾熱得緊,喉中也是一片腥甜,眼前視線已經漸漸模糊起來,心中只盼從這兩股激旋糾纏的真氣中解脫,甚至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巧姑見他口鼻耳中不住流血,沈吟了片刻,道:“你自散功法罷。”

辛無憂模模糊糊地聽見巧姑在說話,卻聽不太真切:“你說什麽?”

“我說,”巧姑心中煩悶,聲音也大了些:“先天一炁無計可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只能自散功法!”

解小榮哈哈大笑了起來。

“滾!”巧姑心裏煩悶極了,離開狄道之時,她心想這人是崔妄好友,又是麻衣雪的師弟,麻衣雪不管怎樣畢竟都從蒼耳子手下救了自己,就算是為了還他的情,這一路也不妨對辛無憂照顧一二。可她怎麽都沒料到此行會遇到這種事情,她非但沒把人照顧好,眼看著這小子不是走火入魔,就要武功盡失了。

她懊惱地跺了跺腳:“別猶豫了,再耽誤一會兒你就走火入魔了!”

辛無憂這下聽得清楚了,他勉力睜開眼睛去看巧姑的身影,一張口,口中鮮血頓時流得更快了,含混不清地道:“決不,決不可能……我的武功……乃師父親授,怎可說散功……便,便散呢……”

若是沒了一身武功,他拿什麽重振宗門,還如何拿得起劍,又有何面目回去見大師兄?

他著急起來,忍著肺腑中的一團絞痛,強行調動自身的真氣想要壓制先天一炁,不料他體內的先天一炁真氣似乎遇強越強,反噬得更加兇猛,他喉中一熱,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巧姑一身。

巧姑滿臉鮮血,襯得稚氣未脫的小臉上顯出幾分詭異可怖來,卻是向前挪了幾分,貼著辛無憂聲音沈沈地道:“古來將士征戰,哪會因為手中沒有刀劍便勒馬返回,不過是重整旗鼓,從頭再來罷了。你如今大難臨頭,卻連壯士斷腕的勇氣都沒有,對得起你大師兄對你的期望麽?”

辛無憂楞楞地擡起頭來,難道他真的沒有選擇了麽?自己二十多年的修為,就要這麽潦草地散去?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若是散去內功,他至少要再修煉半年才能重新拿起劍,待到恢覆如今的修為,又不知要到何時了。

可是眼下的情形……他已別無選擇。

辛無憂心中悲憤不已,一時又想起兩位師兄的遭遇,他二人天縱英才,俠義心腸,卻是一個橫死關外,一個就此隱姓埋名,再不入中原,如今就連自己也不得不散功自保……原本前途無限的三人,怎會走到這個地步呢?

他想到十年前的武林大會上,自己因為誤會二師兄殷其雷而用劍重傷了他,後來他知曉了其中原委,每次午夜夢回都恨不得將自己這只手剁掉。

辛無憂悲涼地笑了笑,就當是還了二師兄這一劍罷……

他原地打坐,將兩道真氣強行匯聚於丹田之中。無論是他自己的後天真氣,還是先天一炁的先天清輕之氣都極為霸道剛猛,兩道真氣被迫壓在丹田之內,越積越強,終如炸藥一般猛然引爆,隨著辛無憂一口淤血吐出,漸漸消散於天地之間。

解小榮放聲大笑,笑得眾人一片毛骨悚然。

苦集方丈面色鐵青地喝道:“不管你是師承何門,這幾人與你無冤無仇,你卻下此狠手,逼人散功自保,手段實在惡毒!”

他向來看不慣習武之人恃強淩弱,更何況解小榮打鬥中施展了許多種少林秘技,在他看來簡直是有辱佛門清譽。

苦集看了一眼薛星尺,道:“今日老衲雖只是個應邀而來的看客,卻也實在看不下去了。習武之人先是強身健體,再是懲惡揚善,豈可因為好勇鬥狠便痛下殺手?不管薛宗主打算如何處置,老衲今日都不能坐視不理。”

一旁的濟玄道長也應和道:“方丈所言極是。這位解小兄弟,既然你想要見識上乘劍法,貧道便以真武劍法來領教你的高招!”

苦集與濟玄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施展輕功,身子在水面上輕輕一點,便如兩只大鶴一般掠過湖面,穩穩落在擂臺之上。

連少林寺的苦集方丈和武當派的濟玄道長都出手了,薛星尺自然無法繼續坐視不理。他高聲道:“二位都願出手相助,我萬劍宗又豈能坐視不理?”他身形一展,轉眼間也落到了擂臺之上。

薛星尺沖苦集與濟玄拱手笑道:“多謝方丈與道長仗義相助。”

對手當前,還行這些虛禮做什麽?苦集與濟玄心中對薛星尺的作為多有不屑,卻也不好在此時發作,只沖他點了點頭。

解小榮怏怏地看了一眼苦集和濟玄兩人,臉上露出一絲嫌棄之色:“我要見識的是萬劍宗最精妙的劍法,你們兩人上來做什麽?”

濟玄淡淡道:“你既是要見識劍法,我武當派的真武劍法也不差,貧道便以真武劍法來會會你!”

說罷,濟玄袍袖一揮,一柄長劍陡然自他袖底掣出,他掌中勁力一催,健身突地騰起一道青色火焰,直沖解小榮刺去!

薛星尺眸光一閃,沈吟片刻之後,他手掌翻開,掌心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柄長劍,劍光揮灑出萬道星芒,同濟玄的青色劍芒一起,向著解小榮當空罩下!

解小榮的臉色極為難看:“既是比武,就該一個個來,沒想到你們當世三大高手,竟合起夥來圍攻我一個小輩,當真是無恥至極!”

苦集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眸中似有不滿地看了薛星尺一眼。他雖有心阻止解小榮的暴行,卻只打算點到為止,並不想傷其性命。濟玄修為深厚,他這一劍於解小榮已是難擋,薛星尺又陡出一劍,豈不是要直取對方性命?

且解小榮說的也不錯,既是比武,哪有他們三個高手一齊圍攻一個小輩的道理?

苦集猶豫著,一時不知該不該出手。

但他很快便不得不出手了。

解小榮縱然武功再高,也極難抵擋濟玄與薛星尺二人聯手,他看了一眼癱軟在不遠處的辛無憂,身形瞬間飄遠,武功盡失的辛無憂就已被他抓在手中,向著二人的劍氣擲去!

巧姑未料這人竟還不放過辛無憂,不慎被他將辛無憂抓去,大怒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她立時從腰後抽出一柄彎刀,刀光如冷月一般劈向解小榮的後心!

解小榮早已料到她會有如此反應,腳下輕輕一點,身子淩空躍起,瞬間脫離了刀光的封鎖。彎刀的去勢卻已收束不住,一時之間,濟玄的青色劍芒、薛星尺幻出的萬道劍光,以及巧姑的彎刀盡皆對準了辛無憂!

辛無憂根本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麽,就覺數道森寒的殺意向自己迫來,他卻連一點躲閃的力氣都已沒有,心頭不禁一陣慘然。

難道自己今天就要橫死於此了麽?

苦集雙眸緊縮,磅礴的勁力從雙掌舒卷而出,如同一團春水一般包裹住了辛無憂,將他推出了重重殺意的包圍。三道刀光劍光撞在一處,巨大的勁氣爆散開來,激起一片驚濤!

解小榮遠遠站在擂臺一角,這三人合力一擊即便是換了郁霜衣來,也未必能夠擋的下。他方才出其不意將辛無憂丟了出去,這才堪堪躲過這一擊,但若是繼續糾纏下去,哪有那麽多替死鬼給他丟,更何況這幾人也會有所防備。

他一路跋山涉水而來,乃是為了學習中原武學,待將自身武功與中原武學兼收並蓄之後,便可回本國開宗立派,成就一代宗師霸業,因此並不想在此時以命相搏。

這三人無論其中的哪一個,若是單打獨鬥的話,他尚且有點勝算。只是眼下苦集、濟玄及巧姑三人顯然不肯罷休,便沒有必要與他們硬碰硬了。他思忖片刻,道:“早聽說濟玄道長的真武劍法獨步天下,傳言果然不虛,但真武劍氣雖剛正精純,解某卻早已見識過,今日前來乃是為了一觀萬劍宗的劍法。”

他又轉頭看向薛星尺,緩緩道:“倒是薛宗主……早聽說薛宗主十餘年前已修出劍意,今日一見卻叫解某失望得緊,難道薛宗主的劍意便是這點水平?素聞萬劍宗劍法以天脈為首,在場可有天脈弟子,上來與我瞧瞧?”

解小榮的語氣極為清淡,話裏話外將薛星尺與濟玄道長相比,將前者貶得一文不值,仿佛萬劍宗眾弟子在他眼中不過是個雜耍的玩意兒,不僅湖邊一眾弟子聞言著惱,薛星尺更是臉色一片通紅。

他的劍法是不如濟玄道長,畢竟濟玄的修為在武林中公認僅次於郁霜衣,且在他們三人之中,自己的修為較其他二人確實略差了一些,但解小榮當著他的面便如此不屑地說出來,怎能不叫他羞惱?

薛星尺喝道:“請方丈與道長暫且旁觀,老夫要親自會一會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

薛星尺突地暴起一劍,層層劍芒自劍身之上噴吐而出,如同披了一重重光芒熠熠的輕紗,隨著長劍揮灑而出,如同層層波濤一般翻滾著推了過來!

他這一劍叫做“推波跌浪”,乃是出自地脈的天機劍法,此劍法施展出來劍芒猶如層層錦衣,熠熠奪目。而這一劍法的精妙之處絕不僅僅在於華麗炫目,每一層從劍身上脫胎而出的劍芒都鋒利無匹,越往後越是威力無窮。

據說天機劍法修至頂峰,共有九重劍芒,一般人往往只破得了兩三重,便力竭而敗,而薛星尺此刻施展出的天機劍法……

眾人數了數,竟然已達八重!

薛星尺膺宗主之位八年,看來也絕不是沽名釣譽。

解小榮雙目中露出一絲興味來,緩緩道:“這才算是有點意思。”

說了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去看薛星尺正在醞釀的層層劍芒,而是忽然雙手結印,口中低低念誦了起來。

他念誦的聲音並不大,無人聽得清他在說些什麽,卻忽覺一道低沈詭異的聲音如蚊蠅一般倏忽響起。這聲音並非從外界鉆入耳中,而是響起在眾人心底,起初低微如蟲鳴翅振,卻叫人莫名心慌,後來聲音愈發震耳,猶如重錘一般一下一下地砸在眾人心中。

眾人被這聲響攝了心魂,眼前驟然一花,迷蒙中似乎看到了蒙蒙血影自解小榮身上滲透而出,很快便把他一身衣衫染紅了。

苦集方丈與濟玄道長的定力稍強,兩人一個念起了清心咒,一個默誦靜心訣,很快惱人的聲響便聽不見了。

只是解小榮身上的衣袍依舊是一片殷紅,仿佛血透重衣。

苦集眉頭緊鎖,乍然張大了雙眼:“是血衣秘術!”

濟玄聞言一楞,以他對天下武學的了解,他從未聽說過這個什麽秘術。

苦集快速地低聲道:“傳說極南之地有一尼波羅國,國人長年深居連綿千裏的雪山之中,只有一個叫波羅提婆的人曾從雪山中走出。此人將一門血衣秘術傳入中土,據說施展此秘術者如渾身浴血,筋骨卻堅不可破,乃是以己身為刀劍,無往不利。我也只是聽說過這門秘術,從未見人施展過。”

解小榮擡起雙眼,只見他的一對瞳孔也如身上的血衣一般鮮艷赤紅。他瞇了瞇眼睛,腳下輕輕一點,血衣淩風鼓湧,整個人如一柄利劍一般向著薛星尺的劍芒撞了過去!

薛星尺冷冷地盯著飛撲而來的解小榮。他方才也聽到了苦集與濟玄的對話,但那又如何?他的推波跌浪宜守宜攻,進可以劍氣傷人,退也可依靠重重劍芒阻擋來人的攻擊。解小榮以血肉之軀與自己的八重劍芒相抵,無疑是以卵擊石。

但他的不屑不過片刻,下一瞬,解小榮整個人似化作一道鋒利的劍氣,銳不可當地刺破了他的第一重劍芒!

第二重,第三重……

解小榮如入無人之境,視滿空劍芒如無物,一連沖破了七重劍芒,停在了第八重劍芒的前面。

薛星尺面如金紙。

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一招,當年正是憑著這一招勝過了不過弱冠之齡的麻衣雪。這一劍蘊含了他枯坐流波山後山十數年,才堪堪悟出的精妙劍意,就這樣被人破了?

他的雙眸漸漸震顫起來,這個血衣秘術,究竟是怎樣可怕的一門秘法?

薛星尺連連後退,這最後一重劍芒乃是他的護體之器,也是威力最大的一重,只要這重劍芒還在,他便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薛星尺咬了咬牙。

大概是看出其心中所想,解小榮停在最後一重劍芒面前,忽然歪了歪腦袋,嘴角慢慢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然後,薛星尺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解小榮伸出右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穿過了最後一重劍芒,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長劍的劍身。

解小榮劈手奪過薛星尺的佩劍,最後一重劍芒如怒潮洶湧,倒卷著向薛星尺反噬而去!

薛星尺的真氣已在這一劍中消耗得差不多了,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來不及調動真氣護體,被劍芒重重擊在胸口,整個人倒跌了出去!

薛星尺已逾古稀之年,雖因習武的緣故看起來不過五十多歲,又哪裏能承受住自己數十年修為凝成的全力一擊呢?濟玄與苦集雙雙飛身而起,一掌抵在他後心,這才幫他消解了許多反噬之力。

眾人看著解小榮的眼神裏漸漸染上了驚恐。以血肉之軀破萬劍宗宗主的劍意,在群雄眼中,這人的修為幾近神魔般可怖。

既然不是解小榮,那這人又是誰呢?還有他施展的這門詭異功法又是什麽,為何他們從未聽說過?

解小榮手裏拿著薛星尺的佩劍,不太熟練地挽了個劍花,看著手裏這把獨屬於萬劍宗宗主的佩劍,嘴角徐徐浮起一個笑容,悠悠道:“我遍覽天下武學,於任何一道皆已至巔峰,唯有劍法一道尚不得其法門。在我的國家,劍法乃是最為偏僻罕見的武學功法之一,可當我來到中土,卻發現這裏的習武之人皆崇尚用劍,於劍法一道的研究更是遠勝我輩,才想來見識一下中原劍法的精妙之處。可現在看來,所謂宗主的劍法也不過如此。”

他揶揄地睨了一眼被苦集扶著才不至於跌倒的薛星尺,悠悠笑道:“你這一劍,我只消看過一遍,就已經學會了。”

薛星尺一口瘀血又吐了出來,他惡狠狠地盯著解小榮,嘶聲道:“不可能!我地脈的天機劍法凝結了不知多少高人前輩的心血,即便是曲星稀再世,也不可能只憑看一遍就學會,以你這點粗淺資質,簡直是癡人說夢!”

解小榮哈哈大笑起來:“你說我資質粗淺?”他嘲諷地笑了笑,“那被我一招破盡八重劍芒的你又算什麽呢?”

“你!你……”薛星尺氣得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卻無可辯駁。他自詡一代宗師,卻被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當著全宗上下的面這般羞辱,哪裏還有臉面對一眾弟子和天下英豪?

他咬了咬牙,聚了一團勁氣的右掌提起,正欲自絕經脈,卻聽解小榮慢悠悠的聲音響起:“這就受不住要自絕了?難道不再看看我的天機劍法學得怎麽樣麽?”

薛星尺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一招之內學會天機劍法!”

解小榮淡淡一笑,手中長劍蕩起一道劍光,劍光揮灑之間,似有層層輕紗自劍身之上傾灑而出,宛如雲錦之衣,曼麗縹緲地在空中張開。

濟玄喃喃道:“的確是天機劍法……”

薛星尺面如金紙,他楞了半晌,忽地跳起來道:“我不信,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天機劍法?定是用了什麽障眼的把戲,這根本不是推波跌浪!”

解小榮悠然道:“原來這招叫推波跌浪——究竟是不是,你受我一劍便知道了!”說罷,他手上劍氣催吐,滿空熠熠生輝的劍芒立即挾著奔流之勢向薛星尺湧去!

這一劍裹挾著的劍芒雖不如薛星尺施展出的精純淩厲,總共也只有五重劍芒,但沒有一個人敢小覷這一劍的威力。

解小榮一看之下便能施展出五重劍芒,若是讓他稍加練習,下一劍便是八重也未可知。更何況這一劍來得又疾又猛,眨眼間已迫近眉睫,濟玄與苦集雙掌一齊拍出,浩蕩的掌風迎著劍芒卷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二人的雙掌全力拍出,卻半點著力的感覺也沒有,剛猛的掌風仿佛探入了一團清風之中,打了個空。

二人詫異地對視一眼,暗覺其中有異,可重重劍芒已然就要碰到自己的衣袍,二人立即抓起薛星尺,身形如落葉一般向後飄去。可盡管他們的反應已足夠快,無往不利的劍芒仍是如潮水一般漫過了三人的身體!

薛星尺緊閉雙眼,已經做好了劍芒透體的準備,可等了半天卻連一絲痛楚都沒感覺到,不由得詫異地睜開了眼睛。

這一睜眼,就見苦集與濟玄也是滿頭霧水地面面相覷,似乎都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

薛星尺怔了怔,忽然爆發出一串笑聲來:“哈哈哈哈!不是天機劍法,不是天機劍法!”

“你根本沒有練成天機劍法,你不過是個騙子罷了,騙子!”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