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見面，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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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見面，巧遇
後進入客廳內，蘇莫若精神一直都顯得很恍惚，心中有心事，自然也不能再集中精力。
那個對自己向來威嚴的老人，如今，卻是已經因為養女的離開，而瞎了眼。
今生，她的生活軌跡已經改變，她不再是慕清，而是蘇莫若，可始終有著屬於慕清的記憶，有著跟老人之間的感情記憶，面對這樣的老人，她始終無法拒絕，跟他的親近。
老人那花白的頭發，蘇莫若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叫你朋友吃東西啊。”從蘇莫若進入客廳就沒有說過話，老人雖然看不見，但心中也有疑惑，對著旁邊的義子，就忍不住提醒道。
郝剛聽著自家義父這話，將目光落在了蘇莫若身上，看著她那雙四處晃蕩卻顯得明顯心不在焉的模樣，一路上他們過來，因為他心急，都沒有休息過，按照平時慢慢過來也需要兩天的時間，可是他卻只用了一天多一點，休息的時間，根本都沒有怎麽留過，“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我讓人安排你先去休息吧。”
也需要一些時間跟空間讓自己冷靜思考，蘇莫若點了點頭，應道：“好。”
看著蘇莫若也同意，想著可能是真的累了，便親自送蘇莫若去了給她在準備的房間，當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擡眼望向了旁邊的房間。
“這是慕清的房間。”眼中有著痛色，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看著這樣的郝剛，蘇莫若連忙調轉目光，不敢去看這樣的郝剛，這樣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在她的心目中，郝剛就是曾經年輕時候的師父，身上，有著軍人的鐵血。
可是如今的他，身上，卻多了一種叫做憂傷的東西，影響了他原本的剛硬。
“這個房間，你們一直保留著？”
“嗯，有興趣進去看看嗎？”這個地方，他們一直留著，為的，就是在閑暇之餘到這個房間坐坐，借這房間，懷念一下思念的人。
本身，蘇莫若跟他們毫無關系，根本不可以進去這個房間，可是他卻守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帶蘇莫若進去坐坐。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陪陪你義父吧，我休息一下就行。”這個房間，她比任何人都不熟悉，只是，那都過去了，她不想親手去揭開這些東西。
見蘇莫若自己都不願意，盡管郝剛很有心思，想要帶她進慕清的房間看看，這個時候卻也不得不離開。
看著郝剛走遠的背影，看了一眼那屬於慕清的房間，閉上眼睛都能夠聞到那熟悉的味道，闊別一年多，卻還是絲毫未曾變過。
“你帶這個女孩兒回來，是什麽意思？”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眼前的義子，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他的驕傲，義子年紀輕輕，卻已經走到了龍組大隊長的職位，在級別上，他已經是一名少將了，而竟然會帶一個陌生女孩子來他這邊，如果沒有原因，他絕對不會相信。
“義父，這次回來，主要是我發覺，我帶來的這個少女，很多地方，都跟清兒好像。”
“……”老人聽著，沈默不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郝剛又繼續道：“這一次回來，就是想讓她跟過來陪陪您，跟您解解悶。”
聽著這話，剛才還顯得沈寂的老人，慢慢的，重重嘆了口氣，眉心緊蹙，一雙眼睛裏，有著弄得散不開的迷霧，面上染上了一層哀戚，“如果清兒還在……你們也該在一起了……”
郝剛心中一痛，這個名字，是他如今稍微碰一下都還痛不欲生的事情，慕清，一個美如罌粟的女人，盡管她自閉，性格清冷，但是他知道，對於他跟義父，她是關心的，是在意的，而在遇到慕清之後，他就發過誓，此生非此女不娶。
可惜了……
這輩子，這個願望，都不會再實現了，她，永遠的離開了他們，那樣不給他緩沖的時間，那樣決絕。
“義父，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聲音有些澀然，如今，義父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希望他有任何事。
這話讓老人狠狠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其實……清兒的事情，是你最難以放下的事情吧，別安慰義父了。”
“是啊，我們一家三口，原本可以很快樂的生活。”不過，那都是曾經天真的想法。
知道義女慕清的死，對義子的打擊很大，但人都已經離開了，逝者已矣，他終日無事可以懷念，但義子，前途無可限量，他有更高更廣闊的舞臺，可以讓他發揮，所以，他不希望他一直沈寂在慕清的死裏。
“我知道你自責，但那都已經過去了，清兒如果知道你現在都還終日對她的死愧疚難安，她不會安心的。”
這話一出，郝剛就安靜了下來，沈默的坐在了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也只有這些話，能夠讓這義子安靜下來。
“義父，讓我留下來陪陪你吧，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最近一段時間出任務，老人家身體不好，他都沒有時間好好照顧，如今有了時間，自然希望抽空陪陪老人了。
老人聽著，也沒有拒絕，“對了，那丫頭你帶回來，準備什麽時候讓她走。”義女慕清在他心中的地位無可替代，所以，就算義子說像，他也不想去接近。
原本以為帶蘇莫若回來，可以讓義父高興一些，卻是沒想到，義父竟然一出口，就問他什麽時候帶蘇莫若離開。
“義父，她身上，真的有很多地方想清兒……甚至我感覺，我心裏的很多想法她都知道，還有我說道清兒的時候，她顯得很激動，而對我們這邊，她似乎也很熟悉。”他一直覺得，蘇莫若一路過來的心情很激動，而到了這裏的時候，雖然沒有單獨行動過，但他總感覺，她很熟悉這裏，跟他們一樣。
而老人卻不這麽認為，一切都將其歸咎在了孫子太想義女，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想法，“算了，不說了，一會兒讓廚房做些你喜歡吃的菜吧，我們爺倆好好吃一頓。”
“好，我這就去。”說完就離開了客廳。
看著郝剛的背影，老人眼裏說不出的心疼，腦子裏卻不期然浮現出剛才門口，義子帶回來的女子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和感覺，也讓他感覺好熟悉，但義女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所以，絕對不可能會是義女。
晚上飯桌上，蘇莫若吃飯的時候顯得很安靜，郝剛跟老人更是安靜得很，這樣的氣氛，三人一塊兒同桌吃飯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也因為蘇莫若吃飯的安靜，給了老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義女慕清也是這樣，吃飯的時候安靜得不得了，一舉一動，雖然老人看不見，但是郝剛看得見，而老人能夠敏銳的感覺，所以漸漸，兩個人看著她的目光，就更加探索了。
老人因此也對蘇莫若產生了一些好奇，留著她在這邊呆了一周，一直到郝剛那邊有事兒傳達過來，請他立刻回去，兩人才一起，拜別老人離開。
“丫頭，有空多過來看看我這老頭子。”不得不承認，這一周的時間，他是真的喜歡上這個丫頭了，安靜的性子，還有那氣息都讓他覺得熟悉，這樣相似的一個人，他不得不打破之前的認知，寧願她只是一個寄托存在於他的身邊。
“好，我知道。”心頭有些酸酸，如果她還是慕清，那該多好。
閉上眼睛，努力平覆著心情，跟著郝剛一起，踏上了回東海的路途。
中途，郝剛就轉了機，他沒說，她也沒問他去哪裏，兩個人就這麽在中途分手，而蘇莫若便坐上了回都東海的飛機。
當到達東海的時候，已經是周五了，剛出機場打了的士，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才突然想起，她跟紀藍說好的，最近比較忙，約好了在本周，一塊兒見個面，順便，紀藍也將另外一個地產公司管理者帶過來讓她瞧瞧。
算著時間，這些日子在那邊，陪著老人跟郝剛，讓她心裏很舒爽，但因為心裏有事兒，所以今天都沒有睡過安穩覺，現在應該也來得及，先回去休息一下，周末，恐怕不止這麽一個事兒。
回到寢室躺下就睡，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叫自己，還有人扯自己的被子，睜開惺忪睡眼，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沒想到寧詩揚三個人都沒有離校，“周末了，怎麽沒回家。”
“這周末是生日，所以想要邀請你們跟我一塊兒去我家。”寧詩揚有些緊張，但她還是提了出來，真的是她生日，並不是說著玩兒的。
看著寧詩揚那緊張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她沒有撒謊，不過是因為她的身份，生怕她誤會了什麽，所以說話有些扭扭捏捏。
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就算是你是周末生日吧，但今天也才周武不是嗎？”
一聽這話，原本還顯得有些忐忑的蘇莫若，瞬間直了眼睛，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蘇莫若竟然答應了。
“你……”
“我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你答應了是吧。”寧詩揚一雙眼睛都笑彎成了月牙兒。
聽著這話，蘇莫若淡淡勾唇，“哪一天？”
“明天。”想著父母那同樣有些忐忑的心情，現在總算也可以落下了，對著旁邊的闕夢雨跟閔靜露齒一笑。
“我都說了嘛，你生日，我們關系這麽好，莫若怎麽會不答應你呢，你就是多想了。”閔靜似乎天生就缺根筋，而她本身也不知道蘇莫若跟寧家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麽寧詩揚在說請蘇莫若去她家的時候，顯得那麽忐忑。
“我明天晚點兒過來吧。”她沒有其他多餘的意思，只是因為她明天白天確實還有事兒，去寧家也不缺那麽一時半會兒，只要她人去了不就可以了嗎。
寧家，她現在的認為是，其他無所謂，但至少寧家人想讓她回寧家做寧家人，她不能接受，在蘇莫若的世界裏，只有養母柳琴一個親人。
而蘇莫若這麽想，寧詩揚就不知道了，在她看來，因為蘇莫若跟他們寧家的關系，說晚點兒來，已經算是給自己面子了，畢竟，明天過來給她慶祝生日的寧家人，不少。
“好，只要你抽空過來就好。”
“嗯，趕緊回去吧，都這麽晚了。”外面天色都已經暗了，蘇莫若催促道。
三個人不依，又拉著蘇莫若聊了一會兒，更是瘋了一會兒，才慢慢踱步離開。
因為三個人這麽一鬧，蘇莫若也睡不著了，起床下床，拿起書桌上的電腦重新回到床上，開始瀏覽起了最近的一些新聞。
當看到一則“姜氏房地產易主，M國大亨接手，大力打入東海”的新文跳入眼皮時，微微勾唇，看起來，紀藍是比她還要迫不及待啊。
眼下東海這邊，房地產行業確實油水頗多，做好了，那就是億萬大富豪，做不好，那就得賠得傾家蕩產，而她知道，地產行業的水，深著呢，想要在地產行業這上面打主意，就必須先將東海官場的人際關系理順了，否則，稍微不註意就有可能得罪到東海官場上的人，雖然說有錢可以撂平很多事兒，但卻也不排除一些專門想要惹是生非的人。
想到這裏，就拿起旁邊的電話，給紀藍撥了一通國際長途過去。
“紀藍，什麽時候出發？”
那邊傳來紀藍有些慵懶的聲音，顯得很魅惑，卻絲毫不迷糊，“大小姐，你真不知道現在幾點呢。”
聽著這話，紀藍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到了，所以給你打電話想要問點事。”蘇莫若說得很正經，說實話，她是真的沒有註意到時間，本身就有些累，所以有些糊塗了而已。
電話那頭，揉了揉眉心，擡腕看了看腕表時間，搖了搖頭，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她今天的睡覺時間，基本上是沒了。
“有什麽事兒，說吧。”紀藍從床上起身，徑直到茶水間到了一杯開水給自己喝，昨天一整天外加晚上都沒有忙空，所以直到淩晨她才躺下休息，卻不過一個小時，蘇莫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東海這邊，也是你說的那個人管理嗎？”
“嗯，是的。”紀藍沒想到蘇莫若會突然問起這個事情，不是她馬上就要過去東海了嗎。
“你幾點的飛機。”想到晚上的晚宴，便問道。
“後天淩晨到，我們星期天見，到時候給你電話。”
“如果可以，讓那個人在你之前，跟我見一面，記住，別讓她知道我的身份，其他我來安排。”不是信不過紀藍，只不過挑選這些人的方面，她必須謹慎一些。
聽到這話，紀藍微微一楞，很快就回味過來，也明白她的顧慮，答道：“好，一切我來安排，我會打電話通知他，讓他先去東海，具體的下腳點，等他明天到了東海，我再跟你說。”
“嗯，麻煩你了。”
“應該的。”想著最近股市風波，又想到T國那邊的事情，心中就忍不住激動了，“T國那邊，果真如你所預料的一樣。”
“嗯，那邊貸的款子，現在這邊排上用場了吧。”曾經經歷過這場經融風暴的蘇莫若，自然知道，這一次的金融危機，操作得當，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
“是的，連我都不敢相信。”如今看著公司內的資產大幅度增長，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後面，還有很多人讓你不能相信的。”國內這樣大型的金融危機，恐怕還是第一次吧，而紀藍有著金融女王的稱號，她喜歡這一行，所以面對T國的事情，她顯得很興奮。
……
次日一早，蘇莫若就早早起床，找了一間白色襯衣，黑色長褲，頭發高高紮起挽好，一張白皙粉嫩的臉蛋，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起來異常奪目，對著鏡子，那微勾的唇角，說明了她的好心情。
短信也是在昨天淩晨才收到的，譚昱寧發過來的，內容，是告訴他，跟領導有事，到東海這邊來出差，說是只有晚上有飯局，白天都空著，所以，想要跟她聚一聚，本來今天她是準備去幾個房地產公司看看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機會只能先擱淺了。
寢室內只有蘇莫若一個人了，所以她這樣反常的舉動，大家也都不會看在眼裏，否則，讓大家看見了，恐怕眼珠子都得掉下來了，平時蘇莫若都是淡淡的，還從來不會有這樣早起來，好好的打扮一番的時候，而今天，顯然是反常的。
背了一個黑色背包，白衣，黑休閑褲，頭發隨意蓬松挽起，白皙嫩滑的肌膚，黑漆漆的眼珠，雖然很簡單的裝束，但卻給人一種很正面的刺激。
譚昱寧在學校門口站著，也不知道他來這裏等了多久了，當看到蘇莫若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若兒——”幾步走到蘇莫若的面前，面上平靜，實則，心跳如雷，還記得出門的時候，黎昕看著他那揶揄的眼神，心中有些懊惱，明明都在黨校學習了，卻讓這老家夥給拉來了東海臨時出幾天差，也不知道這老家夥從哪裏得知了他跟蘇莫若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機會，平時也很難得，所以，他沒有假清高的拒絕，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黑黝黝的眼珠子，白皙的皮膚，清冷的氣息，卻給他很熟悉的感覺，讓他暖到了心窩子。
“來多久了？”看著眼前白襯衣西褲的男人，心中有些訝異，也不知道他們倆是默契，還是因為本身就愛好這一類。
也許，他們兩人是因為性格的相似吧，因為性格的相似，所以愛好差不多，從而，也可以慢慢走到一起。
“吃早餐？”譚昱寧看了一眼身邊的蘇莫若，不過一眼便很快移開了眼，他也不知道原因，只感覺心頭發慌，這樣的感覺，是以前跟前女友從未有過的，其實說起來，跟前女友，也並不是因為喜歡，最初他跟前女友能夠走到一起，也都是因為悲憐，而跟蘇莫若，卻是因為彼此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他們忍不住想要靠近彼此。
“好，我帶你去個地方，很不錯。”周末，她就喜歡去那家小店吃早餐，饅頭稀飯，很幹凈衛生。
“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說這話的時候，譚昱寧很自然的帶著絲絲寵溺出聲，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他的聲音，可以變得這麽柔和，這是很自然的一種語調，根本沒有任何修飾。
早餐店內，譚昱寧僅僅吃了一個饅頭，便停下來動作，笑看著蘇莫若吃東西，仿佛看著蘇莫若吃，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似的。
“你怎麽不吃？”她的動作說不上粗魯，但也絕對不優雅，但是譚昱寧，雖然從小生活得很苦，但那股貴族氣質，似乎與生俱來，坐在這破落的小餐館內吃早餐，緊緊一個饅頭，他都能夠吃得跟其他人不一樣，讓其他人，能夠察覺到他的不同。
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平凡。
“我看著你吃就好。”
“還會裝幽默。”看著她吃就能夠飽嗎，蘇莫若有些無語。
對於蘇莫若的話，譚昱寧也不反駁，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些酸菜放她碟裏，他發覺蘇莫若很喜歡吃酸菜，這種酸酸辣辣的酸菜，和著稀飯一塊兒吃，看起來特別有味。
“你也試試。”看著碟裏的酸菜，蘇莫若也用自己的筷子給他加了一筷，笑瞇瞇的瞅著他。
低頭，拿起筷子，安靜的將酸菜和著稀飯一起吃了一口，爾後又放下筷子，淡雅一笑，雙眼就那麽瞅著蘇莫若。
看著他這樣子，蘇莫若下意識的拿起筷子又給他夾了一點放他面前，就見者他跟剛才一樣，動作優雅如貴族，慢慢又將那酸菜和著稀飯。
“自己不會夾？”蘇莫若總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不是不吃，是想要她給她夾菜。
搖了搖頭，很認真的道：“不想。”
“不想？吃個飯你說不想？”怎麽蘇莫若就感覺，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再清冷的她，都會破功，跟他一起，話都會多少很多。
擡眼瞅著眼前的少女，那白皙的肌膚跟黑漆漆的眼眸，比以前更加引人註目了，抿唇，低頭，不再說話。
不明白怎麽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不會說你兩句就生氣了吧。”
“來，繼續吃。”說著，又給蘇莫若夾了一些酸菜。
有些敗氣，看起來，跟他繼續說是沒用了，真是個無趣的男人，蘇莫若心中嘀咕。
後面，看著譚昱寧眼前那碗沒怎麽動過的稀飯，無奈的拿起筷子，給他一點一點夾著酸菜，看著眼前男人總算低頭，動作貴氣優雅難言的吃著東西，眼中忍不住溢出笑意。
吃過早飯後，兩人沒有跟其他情侶一樣去逛街，而是再次選擇了一個靠近河邊的小茶坊，兩個人坐在裏面喝茶，聊天，很簡單的約會活動。
“京華那邊，楊校長跟我聯系過。”看著眼前的蘇莫若，許久不見，再次見面，他發覺心口都讓滿足充滿。
聽譚昱寧提到京華，她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楊偉，便問道：“我最近也沒有關註過京城的事情，怎麽，後面那個楊偉，如何了？”
“學校已經開除了他，聽說他有個妹妹讓人給包養了，比較受寵，不過你這件事情似乎中間還有什麽人插手，反正我聽校長那意思，絕對讓楊偉那邊的後臺很難做，最後我聽說，楊偉失去了倚仗，丟了權利名位，如今生活一片狼藉。”
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對於譚昱寧所說的那股勢力，她隨便一猜，都知道是誰，淡淡的點了點頭，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你已經決定了嗎，走著一條路？”
“是，我一定會走到高位，讓他們都有求於我的地位，這，是那家人，應該還給我父母的。”想著母親那看著自己的寵溺眼神，永遠溫柔叫著自己小寧的聲音，耳邊一遍一遍仿佛一直縈繞不散，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難得的笑。
知道譚昱寧跟父母的感情很深，特別是母親，“你現在在SY？怎麽這麽快就過去了。”
“嗯，時間上本來就比較趕。”其實，他是因為，感覺跟蘇莫若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這次跟你們領導一起過來的嗎？”她不會去問譚昱寧如今的職位，對於他過來，也想著他肯定是跟領導一塊兒過來，跑跑腿的那種吧。
譚昱寧看著蘇莫若的表情，隱約也猜到了一點，但是他也沒有言明，喝了一口茶，“晚上我要跟著領導出一個飯局，中午還可以一起吃飯。”
“想吃什麽？”譚昱寧又加了一句。
“我隨便。”蘇莫若對於吃這方面不挑食。
眼裏浮現一模柔和，也就這女人不挑食，什麽都吃，他們在一起，吃的地方，以前都是宋雪莉挑，而她，向來不挑食。
“莫若，你怎麽會在這裏？”突然，一聲驚訝的聲音在蘇莫若的耳邊響起，讓蘇莫若擡起了頭，看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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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對自己向來威嚴的老人，如今，卻是已經因為養女的離開，而瞎了眼。
今生，她的生活軌跡已經改變，她不再是慕清，而是蘇莫若，可始終有著屬於慕清的記憶，有著跟老人之間的感情記憶，面對這樣的老人，她始終無法拒絕，跟他的親近。
老人那花白的頭發，蘇莫若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叫你朋友吃東西啊。”從蘇莫若進入客廳就沒有說過話，老人雖然看不見，但心中也有疑惑，對著旁邊的義子，就忍不住提醒道。
郝剛聽著自家義父這話，將目光落在了蘇莫若身上，看著她那雙四處晃蕩卻顯得明顯心不在焉的模樣，一路上他們過來，因為他心急，都沒有休息過，按照平時慢慢過來也需要兩天的時間，可是他卻只用了一天多一點，休息的時間，根本都沒有怎麽留過，“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我讓人安排你先去休息吧。”
也需要一些時間跟空間讓自己冷靜思考，蘇莫若點了點頭，應道：“好。”
看著蘇莫若也同意，想著可能是真的累了，便親自送蘇莫若去了給她在準備的房間，當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擡眼望向了旁邊的房間。
“這是慕清的房間。”眼中有著痛色，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看著這樣的郝剛，蘇莫若連忙調轉目光，不敢去看這樣的郝剛，這樣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在她的心目中，郝剛就是曾經年輕時候的師父，身上，有著軍人的鐵血。
可是如今的他，身上，卻多了一種叫做憂傷的東西，影響了他原本的剛硬。
“這個房間，你們一直保留著？”
“嗯，有興趣進去看看嗎？”這個地方，他們一直留著，為的，就是在閑暇之餘到這個房間坐坐，借這房間，懷念一下思念的人。
本身，蘇莫若跟他們毫無關系，根本不可以進去這個房間，可是他卻守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帶蘇莫若進去坐坐。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陪陪你義父吧，我休息一下就行。”這個房間，她比任何人都不熟悉，只是，那都過去了，她不想親手去揭開這些東西。
見蘇莫若自己都不願意，盡管郝剛很有心思，想要帶她進慕清的房間看看，這個時候卻也不得不離開。
看著郝剛走遠的背影，看了一眼那屬於慕清的房間，閉上眼睛都能夠聞到那熟悉的味道，闊別一年多，卻還是絲毫未曾變過。
“你帶這個女孩兒回來，是什麽意思？”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眼前的義子，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他的驕傲，義子年紀輕輕，卻已經走到了龍組大隊長的職位，在級別上，他已經是一名少將了，而竟然會帶一個陌生女孩子來他這邊，如果沒有原因，他絕對不會相信。
“義父，這次回來，主要是我發覺，我帶來的這個少女，很多地方，都跟清兒好像。”
“……”老人聽著，沈默不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郝剛又繼續道：“這一次回來，就是想讓她跟過來陪陪您，跟您解解悶。”
聽著這話，剛才還顯得沈寂的老人，慢慢的，重重嘆了口氣，眉心緊蹙，一雙眼睛裏，有著弄得散不開的迷霧，面上染上了一層哀戚，“如果清兒還在……你們也該在一起了……”
郝剛心中一痛，這個名字，是他如今稍微碰一下都還痛不欲生的事情，慕清，一個美如罌粟的女人，盡管她自閉，性格清冷，但是他知道，對於他跟義父，她是關心的，是在意的，而在遇到慕清之後，他就發過誓，此生非此女不娶。
可惜了……
這輩子，這個願望，都不會再實現了，她，永遠的離開了他們，那樣不給他緩沖的時間，那樣決絕。
“義父，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聲音有些澀然，如今，義父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希望他有任何事。
這話讓老人狠狠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其實……清兒的事情，是你最難以放下的事情吧，別安慰義父了。”
“是啊，我們一家三口，原本可以很快樂的生活。”不過，那都是曾經天真的想法。
知道義女慕清的死，對義子的打擊很大，但人都已經離開了，逝者已矣，他終日無事可以懷念，但義子，前途無可限量，他有更高更廣闊的舞臺，可以讓他發揮，所以，他不希望他一直沈寂在慕清的死裏。
“我知道你自責，但那都已經過去了，清兒如果知道你現在都還終日對她的死愧疚難安，她不會安心的。”
這話一出，郝剛就安靜了下來，沈默的坐在了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也只有這些話，能夠讓這義子安靜下來。
“義父，讓我留下來陪陪你吧，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最近一段時間出任務，老人家身體不好，他都沒有時間好好照顧，如今有了時間，自然希望抽空陪陪老人了。
老人聽著，也沒有拒絕，“對了，那丫頭你帶回來，準備什麽時候讓她走。”義女慕清在他心中的地位無可替代，所以，就算義子說像，他也不想去接近。
原本以為帶蘇莫若回來，可以讓義父高興一些，卻是沒想到，義父竟然一出口，就問他什麽時候帶蘇莫若離開。
“義父，她身上，真的有很多地方想清兒……甚至我感覺，我心裏的很多想法她都知道，還有我說道清兒的時候，她顯得很激動，而對我們這邊，她似乎也很熟悉。”他一直覺得，蘇莫若一路過來的心情很激動，而到了這裏的時候，雖然沒有單獨行動過，但他總感覺，她很熟悉這裏，跟他們一樣。
而老人卻不這麽認為，一切都將其歸咎在了孫子太想義女，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想法，“算了，不說了，一會兒讓廚房做些你喜歡吃的菜吧，我們爺倆好好吃一頓。”
“好，我這就去。”說完就離開了客廳。
看著郝剛的背影，老人眼裏說不出的心疼，腦子裏卻不期然浮現出剛才門口，義子帶回來的女子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和感覺，也讓他感覺好熟悉，但義女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所以，絕對不可能會是義女。
晚上飯桌上，蘇莫若吃飯的時候顯得很安靜，郝剛跟老人更是安靜得很，這樣的氣氛，三人一塊兒同桌吃飯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也因為蘇莫若吃飯的安靜，給了老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義女慕清也是這樣，吃飯的時候安靜得不得了，一舉一動，雖然老人看不見，但是郝剛看得見，而老人能夠敏銳的感覺，所以漸漸，兩個人看著她的目光，就更加探索了。
老人因此也對蘇莫若產生了一些好奇，留著她在這邊呆了一周，一直到郝剛那邊有事兒傳達過來，請他立刻回去，兩人才一起，拜別老人離開。
“丫頭，有空多過來看看我這老頭子。”不得不承認，這一周的時間，他是真的喜歡上這個丫頭了，安靜的性子，還有那氣息都讓他覺得熟悉，這樣相似的一個人，他不得不打破之前的認知，寧願她只是一個寄托存在於他的身邊。
“好，我知道。”心頭有些酸酸，如果她還是慕清，那該多好。
閉上眼睛，努力平覆著心情，跟著郝剛一起，踏上了回東海的路途。
中途，郝剛就轉了機，他沒說，她也沒問他去哪裏，兩個人就這麽在中途分手，而蘇莫若便坐上了回都東海的飛機。
當到達東海的時候，已經是周五了，剛出機場打了的士，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才突然想起，她跟紀藍說好的，最近比較忙，約好了在本周，一塊兒見個面，順便，紀藍也將另外一個地產公司管理者帶過來讓她瞧瞧。
算著時間，這些日子在那邊，陪著老人跟郝剛，讓她心裏很舒爽，但因為心裏有事兒，所以今天都沒有睡過安穩覺，現在應該也來得及，先回去休息一下，周末，恐怕不止這麽一個事兒。
回到寢室躺下就睡，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叫自己，還有人扯自己的被子，睜開惺忪睡眼，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沒想到寧詩揚三個人都沒有離校，“周末了，怎麽沒回家。”
“這周末是生日，所以想要邀請你們跟我一塊兒去我家。”寧詩揚有些緊張，但她還是提了出來，真的是她生日，並不是說著玩兒的。
看著寧詩揚那緊張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她沒有撒謊，不過是因為她的身份，生怕她誤會了什麽，所以說話有些扭扭捏捏。
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就算是你是周末生日吧，但今天也才周武不是嗎？”
一聽這話，原本還顯得有些忐忑的蘇莫若，瞬間直了眼睛，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蘇莫若竟然答應了。
“你……”
“我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你答應了是吧。”寧詩揚一雙眼睛都笑彎成了月牙兒。
聽著這話，蘇莫若淡淡勾唇，“哪一天？”
“明天。”想著父母那同樣有些忐忑的心情，現在總算也可以落下了，對著旁邊的闕夢雨跟閔靜露齒一笑。
“我都說了嘛，你生日，我們關系這麽好，莫若怎麽會不答應你呢，你就是多想了。”閔靜似乎天生就缺根筋，而她本身也不知道蘇莫若跟寧家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麽寧詩揚在說請蘇莫若去她家的時候，顯得那麽忐忑。
“我明天晚點兒過來吧。”她沒有其他多餘的意思，只是因為她明天白天確實還有事兒，去寧家也不缺那麽一時半會兒，只要她人去了不就可以了嗎。
寧家，她現在的認為是，其他無所謂，但至少寧家人想讓她回寧家做寧家人，她不能接受，在蘇莫若的世界裏，只有養母柳琴一個親人。
而蘇莫若這麽想，寧詩揚就不知道了，在她看來，因為蘇莫若跟他們寧家的關系，說晚點兒來，已經算是給自己面子了，畢竟，明天過來給她慶祝生日的寧家人，不少。
“好，只要你抽空過來就好。”
“嗯，趕緊回去吧，都這麽晚了。”外面天色都已經暗了，蘇莫若催促道。
三個人不依，又拉著蘇莫若聊了一會兒，更是瘋了一會兒，才慢慢踱步離開。
因為三個人這麽一鬧，蘇莫若也睡不著了，起床下床，拿起書桌上的電腦重新回到床上，開始瀏覽起了最近的一些新聞。
當看到一則“姜氏房地產易主，M國大亨接手，大力打入東海”的新文跳入眼皮時，微微勾唇，看起來，紀藍是比她還要迫不及待啊。
眼下東海這邊，房地產行業確實油水頗多，做好了，那就是億萬大富豪，做不好，那就得賠得傾家蕩產，而她知道，地產行業的水，深著呢，想要在地產行業這上面打主意，就必須先將東海官場的人際關系理順了，否則，稍微不註意就有可能得罪到東海官場上的人，雖然說有錢可以撂平很多事兒，但卻也不排除一些專門想要惹是生非的人。
想到這裏，就拿起旁邊的電話，給紀藍撥了一通國際長途過去。
“紀藍，什麽時候出發？”
那邊傳來紀藍有些慵懶的聲音，顯得很魅惑，卻絲毫不迷糊，“大小姐，你真不知道現在幾點呢。”
聽著這話，紀藍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到了，所以給你打電話想要問點事。”蘇莫若說得很正經，說實話，她是真的沒有註意到時間，本身就有些累，所以有些糊塗了而已。
電話那頭，揉了揉眉心，擡腕看了看腕表時間，搖了搖頭，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她今天的睡覺時間，基本上是沒了。
“有什麽事兒，說吧。”紀藍從床上起身，徑直到茶水間到了一杯開水給自己喝，昨天一整天外加晚上都沒有忙空，所以直到淩晨她才躺下休息，卻不過一個小時，蘇莫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東海這邊，也是你說的那個人管理嗎？”
“嗯，是的。”紀藍沒想到蘇莫若會突然問起這個事情，不是她馬上就要過去東海了嗎。
“你幾點的飛機。”想到晚上的晚宴，便問道。
“後天淩晨到，我們星期天見，到時候給你電話。”
“如果可以，讓那個人在你之前，跟我見一面，記住，別讓她知道我的身份，其他我來安排。”不是信不過紀藍，只不過挑選這些人的方面，她必須謹慎一些。
聽到這話，紀藍微微一楞，很快就回味過來，也明白她的顧慮，答道：“好，一切我來安排，我會打電話通知他，讓他先去東海，具體的下腳點，等他明天到了東海，我再跟你說。”
“嗯，麻煩你了。”
“應該的。”想著最近股市風波，又想到T國那邊的事情，心中就忍不住激動了，“T國那邊，果真如你所預料的一樣。”
“嗯，那邊貸的款子，現在這邊排上用場了吧。”曾經經歷過這場經融風暴的蘇莫若，自然知道，這一次的金融危機，操作得當，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
“是的，連我都不敢相信。”如今看著公司內的資產大幅度增長，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後面，還有很多人讓你不能相信的。”國內這樣大型的金融危機，恐怕還是第一次吧，而紀藍有著金融女王的稱號，她喜歡這一行，所以面對T國的事情，她顯得很興奮。
……
次日一早，蘇莫若就早早起床，找了一間白色襯衣，黑色長褲，頭發高高紮起挽好，一張白皙粉嫩的臉蛋，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起來異常奪目，對著鏡子，那微勾的唇角，說明了她的好心情。
短信也是在昨天淩晨才收到的，譚昱寧發過來的，內容，是告訴他，跟領導有事，到東海這邊來出差，說是只有晚上有飯局，白天都空著，所以，想要跟她聚一聚，本來今天她是準備去幾個房地產公司看看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機會只能先擱淺了。
寢室內只有蘇莫若一個人了，所以她這樣反常的舉動，大家也都不會看在眼裏，否則，讓大家看見了，恐怕眼珠子都得掉下來了，平時蘇莫若都是淡淡的，還從來不會有這樣早起來，好好的打扮一番的時候，而今天，顯然是反常的。
背了一個黑色背包，白衣，黑休閑褲，頭發隨意蓬松挽起，白皙嫩滑的肌膚，黑漆漆的眼珠，雖然很簡單的裝束，但卻給人一種很正面的刺激。
譚昱寧在學校門口站著，也不知道他來這裏等了多久了，當看到蘇莫若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若兒——”幾步走到蘇莫若的面前，面上平靜，實則，心跳如雷，還記得出門的時候，黎昕看著他那揶揄的眼神，心中有些懊惱，明明都在黨校學習了，卻讓這老家夥給拉來了東海臨時出幾天差，也不知道這老家夥從哪裏得知了他跟蘇莫若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機會，平時也很難得，所以，他沒有假清高的拒絕，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黑黝黝的眼珠子，白皙的皮膚，清冷的氣息，卻給他很熟悉的感覺，讓他暖到了心窩子。
“來多久了？”看著眼前白襯衣西褲的男人，心中有些訝異，也不知道他們倆是默契，還是因為本身就愛好這一類。
也許，他們兩人是因為性格的相似吧，因為性格的相似，所以愛好差不多，從而，也可以慢慢走到一起。
“吃早餐？”譚昱寧看了一眼身邊的蘇莫若，不過一眼便很快移開了眼，他也不知道原因，只感覺心頭發慌，這樣的感覺，是以前跟前女友從未有過的，其實說起來，跟前女友，也並不是因為喜歡，最初他跟前女友能夠走到一起，也都是因為悲憐，而跟蘇莫若，卻是因為彼此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他們忍不住想要靠近彼此。
“好，我帶你去個地方，很不錯。”周末，她就喜歡去那家小店吃早餐，饅頭稀飯，很幹凈衛生。
“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說這話的時候，譚昱寧很自然的帶著絲絲寵溺出聲，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他的聲音，可以變得這麽柔和，這是很自然的一種語調，根本沒有任何修飾。
早餐店內，譚昱寧僅僅吃了一個饅頭，便停下來動作，笑看著蘇莫若吃東西，仿佛看著蘇莫若吃，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似的。
“你怎麽不吃？”她的動作說不上粗魯，但也絕對不優雅，但是譚昱寧，雖然從小生活得很苦，但那股貴族氣質，似乎與生俱來，坐在這破落的小餐館內吃早餐，緊緊一個饅頭，他都能夠吃得跟其他人不一樣，讓其他人，能夠察覺到他的不同。
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平凡。
“我看著你吃就好。”
“還會裝幽默。”看著她吃就能夠飽嗎，蘇莫若有些無語。
對於蘇莫若的話，譚昱寧也不反駁，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些酸菜放她碟裏，他發覺蘇莫若很喜歡吃酸菜，這種酸酸辣辣的酸菜，和著稀飯一塊兒吃，看起來特別有味。
“你也試試。”看著碟裏的酸菜，蘇莫若也用自己的筷子給他加了一筷，笑瞇瞇的瞅著他。
低頭，拿起筷子，安靜的將酸菜和著稀飯一起吃了一口，爾後又放下筷子，淡雅一笑，雙眼就那麽瞅著蘇莫若。
看著他這樣子，蘇莫若下意識的拿起筷子又給他夾了一點放他面前，就見者他跟剛才一樣，動作優雅如貴族，慢慢又將那酸菜和著稀飯。
“自己不會夾？”蘇莫若總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不是不吃，是想要她給她夾菜。
搖了搖頭，很認真的道：“不想。”
“不想？吃個飯你說不想？”怎麽蘇莫若就感覺，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再清冷的她，都會破功，跟他一起，話都會多少很多。
擡眼瞅著眼前的少女，那白皙的肌膚跟黑漆漆的眼眸，比以前更加引人註目了，抿唇，低頭，不再說話。
不明白怎麽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不會說你兩句就生氣了吧。”
“來，繼續吃。”說著，又給蘇莫若夾了一些酸菜。
有些敗氣，看起來，跟他繼續說是沒用了，真是個無趣的男人，蘇莫若心中嘀咕。
後面，看著譚昱寧眼前那碗沒怎麽動過的稀飯，無奈的拿起筷子，給他一點一點夾著酸菜，看著眼前男人總算低頭，動作貴氣優雅難言的吃著東西，眼中忍不住溢出笑意。
吃過早飯後，兩人沒有跟其他情侶一樣去逛街，而是再次選擇了一個靠近河邊的小茶坊，兩個人坐在裏面喝茶，聊天，很簡單的約會活動。
“京華那邊，楊校長跟我聯系過。”看著眼前的蘇莫若，許久不見，再次見面，他發覺心口都讓滿足充滿。
聽譚昱寧提到京華，她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楊偉，便問道：“我最近也沒有關註過京城的事情，怎麽，後面那個楊偉，如何了？”
“學校已經開除了他，聽說他有個妹妹讓人給包養了，比較受寵，不過你這件事情似乎中間還有什麽人插手，反正我聽校長那意思，絕對讓楊偉那邊的後臺很難做，最後我聽說，楊偉失去了倚仗，丟了權利名位，如今生活一片狼藉。”
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對於譚昱寧所說的那股勢力，她隨便一猜，都知道是誰，淡淡的點了點頭，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你已經決定了嗎，走著一條路？”
“是，我一定會走到高位，讓他們都有求於我的地位，這，是那家人，應該還給我父母的。”想著母親那看著自己的寵溺眼神，永遠溫柔叫著自己小寧的聲音，耳邊一遍一遍仿佛一直縈繞不散，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難得的笑。
知道譚昱寧跟父母的感情很深，特別是母親，“你現在在SY？怎麽這麽快就過去了。”
“嗯，時間上本來就比較趕。”其實，他是因為，感覺跟蘇莫若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這次跟你們領導一起過來的嗎？”她不會去問譚昱寧如今的職位，對於他過來，也想著他肯定是跟領導一塊兒過來，跑跑腿的那種吧。
譚昱寧看著蘇莫若的表情，隱約也猜到了一點，但是他也沒有言明，喝了一口茶，“晚上我要跟著領導出一個飯局，中午還可以一起吃飯。”
“想吃什麽？”譚昱寧又加了一句。
“我隨便。”蘇莫若對於吃這方面不挑食。
眼裏浮現一模柔和，也就這女人不挑食，什麽都吃，他們在一起，吃的地方，以前都是宋雪莉挑，而她，向來不挑食。
“莫若，你怎麽會在這裏？”突然，一聲驚訝的聲音在蘇莫若的耳邊響起，讓蘇莫若擡起了頭，看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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