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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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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蒂尼已經不知道自己留在了這個宮殿裏面多少年了,她每天都坐在宮殿外的露臺上,遠遠的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好似這樣就能看到盡頭一般。

她是瑟蘭迪爾的妻子,高貴的精靈,在戰爭中死後就來到了這個屬於精靈的樂土。

死去的精靈並不會就此消失,而是會來到這裏,重新回到生命之樹中,等待著下一次的被孕育出來得到新生。也就是說從某些方面而言精靈是永生不死的,即使死去了,他們也會得到一段新的人生。

死亡不是終結,而是另一段開始。

溫蒂尼已經來到這裏許多年了,多的她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從離開了她的丈夫瑟蘭迪爾,溫蒂尼就留在了這座宮殿裏,因為她的高貴身份,精靈王後可以享受到自己占據一層的待遇,而她也可以自己選擇什麽時候回歸生命之樹的擁抱去得到新的生命。

而就在她住進來不久,只有兩百年的時間吧,這裏又來了一個新的住戶。

她的大兒子,優秀而又英俊的密林王子奧利威爾來到了這個宮殿。

但是與一般精靈不同的是,奧利威爾並不是帶著靈魂到來的,而是存在於一副畫像之中。這幅畫像一看就知道使用了密林最好的木料制作的,而上面精細塗抹出來的背景裏面細細看去就能看到那是用一層層金箔疊加出來的,如此的審美觀點倒是讓溫蒂你覺得這肯定是出自自己那位優秀的密林之王的手筆。

能看到兒子,溫蒂尼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畢竟這意味著奧利威爾丟掉了性命。

奧利威爾不是溫蒂尼的孩子,這點溫蒂尼比誰都清楚,可是他也是精靈,也應該擁有與天地日月同長的生命,而不是在自己死去後的兩百年就到達了精靈宮殿之中。

“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麽嗎?”溫蒂尼伸手撫摸著畫像上面自己兒子的臉龐。

奧利威爾依然英俊,他的頭發是漂亮的棕色,眼睛是和瑟蘭迪爾一樣讓人迷醉的美麗色彩,而在溫蒂尼撫摸他的時候,奧利威爾笑著閉了閉眼睛,而後他竟然從畫像之中飄了出來,身體慢慢從透明變得真實,停留在了溫蒂尼身邊。

兩個靈魂之間沒有任何阻礙就碰觸到了,奧利威爾給了自己的母親一個擁抱:“很久不見,nana,我很思念你。”

溫蒂尼能感覺到自己的孩子在百年時光裏依然沒有任何變化的溫暖懷抱,她的小兒子萊戈拉斯可愛而又調皮,但是大兒子卻是沈穩的比萊戈拉斯更像自己的孩子。溫蒂尼在兩個孩子到來的時候都進行過預言,能夠預感到自己死亡的精靈王後毫無疑問是一位優秀的預言大師。

她看到萊戈拉斯會收獲榮光,在一片盛大的人群中和另一個男人接受王冠,而後並肩而立。純潔的精靈王後並不懂得那意味著什麽,可是美麗的金色與身後站著的甘道夫都述說了自己的小兒子會得到輝煌。

但是溫蒂尼卻看不到奧利威爾的未來,她的大王子的前途似乎是一片迷茫,好似被蒙住了霧氣一般看不真切。

所以她很想知道為什麽奧利威爾會早早的來到這裏,密林是不是又有了危機。

奧利威爾則是拉著溫蒂尼的手,一起坐到了露臺邊的石磚上,腿露在外面,一起一邊遙望著遠方的海洋一百年述說著發生的一切。

奧利威爾告訴溫蒂尼,萊格拉斯長成了一個英俊帥氣的小王子,不再任性,總是溫暖安然,喜歡站在密林當中聽著鳥兒唱著讚美詩,也喜歡使用雙刀守護這片美麗的林子。

奧利威爾告訴溫蒂尼,密林雖然經歷過了戰火,還被牽扯進了一個很大的戰爭當中,但是密林精靈是勝利者,他們沒有受到根本的損失,而在瑟蘭迪爾與萊戈拉斯的商議中,他們會選擇西渡,來到這個美麗的地方,但是卻也有一些精靈想要留下,他們會在安頓好那些精靈以後再動身,這其中可能就會有數百年的時光匆匆而去。

奧利威爾告訴溫蒂尼,瑟蘭迪爾依然英俊美麗,他是密林當之無愧的王者,而且還收獲了一個已經無比聽話服帖的噴火龍作為坐騎,代替了在戰爭中犧牲了的美麗漂亮的大角鹿,無比威風。

“ada得到了很多財寶,我想他會很開心的。”奧利威爾作為幫助瑟蘭迪爾賺取財富中的一員,他笑瞇瞇的和溫蒂尼述說著,看上去無比開心。

溫蒂尼沒說話,而是伸手輕輕撫摸著奧利威爾的面孔。

“萊戈拉斯得到了他的愛人,雖然是個人類但是他們時間無比相愛,當然,那個人類會死去,但是萊戈拉斯會堅強的不是嗎?”奧利威爾一想到那個不洗頭的家夥就覺得難受,但是對於自己可愛的弟弟能找到相愛的人,奧利威爾還是為他感覺到歡喜的。

溫蒂尼依然沒說話,她的眼神裏露出了哀戚。

這讓奧利威爾覺得有些驚慌和疑惑:“nana,你不開心嗎?”

溫蒂尼搖搖頭,而後輕聲說道:“我親愛的孩子,難道你沒意識到嗎?你的話語裏,沒有關於你自己的事情,一件都沒有。”

奧利威爾抿了抿嘴唇,事實上關於他的那些事情實在是太覆雜了,而且有很多可能會讓溫蒂尼不開心,不過看溫蒂尼想要知道,奧利威爾還是慢吞吞的說道:“我幫著ada教訓史矛革,哦,就是那只紅色的巨龍,收拾他是我的樂趣之一。”誰讓他當初差點把自己打死呢。

溫蒂尼笑了笑,讓他繼續說。

“我帶著甘道夫去找到了一個霍比特人,哦,那個霍比特人和我認識的一個很像的,好像就是他的後人,他拿到了一個戒指,很邪惡,我幫他回覆了健康,而萊戈拉斯和阿拉貢一起見證了魔戒的毀滅。”奧利威爾這句話說得波瀾不驚,但是這其中到底又多少波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阿拉貢就是那個萊戈拉斯喜歡的人了吧,自己的兒子喜歡了一個男人呢,溫蒂尼不由得笑的更溫暖了些。

而後,奧利威爾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有了一個孩子,紅色的頭發黑亮的眼睛,是個好看的小姑娘。”

“哦,紅色的頭發,那很難得,我能知道孩子的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嗎?是我認識的嗎?”溫蒂尼笑著挽住了奧利威爾的手臂。

奧利威爾眼角抽了一下,不過還是慢悠悠的說道:“確切來說,小公主是我生的,那很艱難,不過我忍住了,至於她的另一個ada……”奧利威爾頓了頓,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死去了,就在我死去的當天就心碎而死。”

塞西死了,就在奧利威爾死去的當天,有著共生咒語的塞西也死去了。

他微笑著感謝奧利威爾能給他留下一段生命,還能是不是的來看看他,可是奧利威爾卻沒有告訴這個男人,奧利威爾還是挺喜歡他的,只是那個他喜歡的塞西已經跟著自己的便宜爸爸一起造反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溫蒂尼並不知道這一點,她只能撫摸著奧利威爾的發絲,對他說:“我可憐的孩子,你該得到一個美好的未來的。”

“現在也不錯啊,我的小公主交給了西弗勒斯照顧,那是我的朋友,他很靠得住的。”只是也一樣的不洗頭。

奧利威爾不止一次覺得,西弗勒斯和阿拉貢應該組成一個不洗頭聯盟。

溫蒂尼依靠著奧利威爾的肩頭,感覺到自己的大兒子長大了,卻依然這麽溫和優雅,像極了自己。

從那以後,總喜歡一個人帶著的精靈王後就養成了習慣。

每天早上都要敲敲畫像的框子,讓奧利威爾出來陪自己坐坐,她會依靠在奧利威爾的肩上,聽著奧利威爾講述著自己離開後的故事,關於瑟蘭迪爾的,關於萊戈拉斯的,關於奧利威爾自己的,溫蒂尼總是很喜歡聽,哪怕奧利威爾講故事有著很多重覆的部分溫蒂尼也能笑得無比歡暢。

溫蒂尼開始憧憬著什麽時候可以和瑟蘭迪爾團聚,擁抱她美麗的丈夫,能夠看到萊戈拉斯,親吻小兒子的金色長發。

而這一天溫蒂尼並沒有等待太久,她就看到了遠遠飄來的無數艘大船。

那上面不僅僅有密林的精靈,還有其他的精靈也跟著一起西渡了,來到這片樂土開始新的生活。

一直眺望的溫蒂尼興奮地站起來,往前跑了幾步,手扶著柱子看著自己的親人們。她揮舞著手臂,微微蜷曲如同波浪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清風拂過的時候,美麗的精靈王後美麗的好似晨光一般耀眼而又溫暖。

而站在她身邊的奧利威爾則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遠方到來的精靈們,但是卻沒有絲毫興奮的樣子。

他是畫像,一個被奧利威爾生前留下來的畫像。

他是一段記憶,用來存儲奧利威爾的愛和過往,但他卻不是奧利威爾,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感覺到看到這些精靈的時候該是什麽樣子的。

他只是看著,那些船由遠及近,看著萊戈拉斯興奮地蹦上地面朝著這裏跑來,看著那個有著最美麗的金色長發以及最精致面孔的精靈國王拿著他的權杖站在穿上,沒有下來,而是高高的擡著頭,一雙眼睛看向了露臺外面的他的孩子。

瑟蘭迪爾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心臟都是收緊了的。

他的愛人,他的孩子,都在這裏等待著他。

這裏就是他的家。

瑟蘭迪爾想要微笑,但是在對上奧利威爾的眼睛的時候就頓住了表情。

因為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沒有瑟蘭迪爾習慣了的崇拜,沒有尊重,沒有愛,平淡到讓瑟蘭迪爾覺得陌生。

瑟蘭迪爾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沒有任何一刻瑟蘭迪爾想要彎下腰,捂住自己的心口。

那裏疼的幾乎碎裂。

“ada,你怎麽了?”萊戈拉斯回來扶住了瑟蘭迪爾的手臂,語氣擔憂。

瑟蘭迪爾沒有說話,他直起了腰,依然是那個強大的精靈王。

可是因為萊戈拉斯的動作,他脖子裏面的一個水晶瓶子露了出來。

裏面,有一個光點在輕輕地跳動,鉑金色的,幾乎讓瑟蘭迪爾瞬間覺得那是他的大王子的發絲。

“這是什麽?”瑟蘭迪爾低聲問道。

萊戈拉斯低頭看了看,而後笑瞇瞇的說道:“這是奧利威爾給我的,他讓我好好留著,想他的時候就看看,他就會知道了。”

瑟蘭迪爾突然微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是靈魂?”

萊格拉斯一楞,而後低頭看去。

那一抹靈魂就這麽輕輕跳躍著,帶著活力,帶著歡喜,也帶著屬於奧利威爾的溫度。

瑟蘭迪爾拿起了那個水晶瓶子,捧在面前,精靈王用他最好聽的聲音對著它說道:“我的孩子,歡迎回家。”

回應他的是陣陣的溫度,那麽溫暖,暖得幾乎融化所有嚴冬。

瑟蘭迪爾擡起頭看著生氣的朝陽。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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