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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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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下午給了徐嘉曦一個“通牒”之後,何思璇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楊柳,而且還直接把徐嘉曦的號碼給拉黑了,對她而言上學期間最重要的事情從來都是努力提高自己的考試分數,凡是會讓自己分心的事情,都是不值得浪費時間的事情。

何思璇心裏知道自己的處理方法非常的極端,但是她並不覺得後悔,如果人生只能有一個選擇,那麽她只會選擇最初的那個決定。

並不是每個人都向往或是羨慕你儂我儂的浪漫,何思璇沒有辦法做到把任何事情淩駕到自己的夢想之上,哪怕重生的日子過了這麽多年,她還是忘不掉從前的自己有多麽的後悔,一步一步斬斷自己未來的可能性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附中的晚自習分為兩段,第一段結束的時候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何思璇的習慣就是下了晚自習就到校園裏轉一轉,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下,又做做運動,讓自己“活”過來。

剛走出教室的門準備轉到操場上去活動活動,何思璇就看到了徐嘉曦,她也不喜歡為難人,看到徐嘉曦委屈的表情後立馬就心軟了。

“阿璇。”徐嘉曦出口叫她的名字。

何思璇輕輕嘆了一口氣,對著徐嘉曦點頭然後輕聲說道:“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夏日的晚風吹散了燥熱的氣息,徐嘉曦一直跟在何思璇的身邊想著要怎麽開口,沒有想到一向不怎麽說話的何思璇首先開口了。

“我沒有生氣。”何思璇可不會浪費這寶貴的二十分鐘,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我只是覺得心煩,現在遇到的事情和我來上學之前的預期根本不一樣。”

徐嘉曦從何思璇的話語裏聽出了嫌棄的意味,他越發的覺得委屈了,哪怕心裏明白何思璇不是在嫌棄自己,但徐嘉曦還是有了點受傷的感覺,從前的他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好足夠有魅力,何思璇就不會產生其他的想法,但是現在何思璇明確的告訴了自己,外界的風吹雨打會讓她動搖。

何思璇轉過頭來看著委屈的徐嘉曦說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你的錯,但是你的光芒實在是太閃耀了,太過於吸引人了,如果每一個喜歡你的人都要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那我的生活將會成為一團亂麻,我不喜歡跟別人玩爭風吃醋的游戲,我也不覺得現在的我有浪費人生的資格,所以,我想我有必要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系。”

還沒等何思璇把話說完,徐嘉曦一把拉住了何思璇的手,非常的用力,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恐懼,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去求何思璇:“阿璇,不要說分手的話好不好?”

現在藏在黑夜裏的徐嘉曦與白天那個吸引著所有人目光令人羨慕的徐嘉曦一點也不一樣,何思璇看著他,就一直保持著沈默。

“我拼命的往上游不是想得到多少人的羨慕和喜歡。”徐嘉曦看著何思璇說道:“我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是個可靠的人,因為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的,沒有行動一切都是空談。”

“被人喜歡是一件很幸福和幸運的事情。”徐嘉曦祈求又害怕的模樣讓何思璇心軟了,她在短暫的沈默後說道:“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有的事情也是你自己無法控制的,但是我的想法依然是這樣,我必須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系,或許我們根本不合適。”

何思璇看著徐嘉曦帥氣的臉龐,認真的說道:“我低估了和你在一起需要付出的代價,如果這份代價超出了我能承受的範圍,那我只能和你說對不起。”

“不行!”徐嘉曦拉著何思璇的手:“阿璇,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在給了我希望讓我對未來擁有了那麽多美好的想象之後,又把這一切全都收回,不可以這麽做!”

這一刻的徐嘉曦,看起來像個無助的小孩子,原本好不容易得到的糖果在頃刻間化作粉末,連一點甜味都沒有留下,這讓他難以忍受,一想到何思璇準備走出他的生活,他的腦袋就疼得快要炸裂開。

徐嘉曦的聲音都在發抖了:“阿璇,為什麽一定要說這樣的話?”

“徐嘉曦,我不是個小孩子了。”何思璇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思路慢下來,對徐嘉曦說道:“我沒有辦法像你們一樣覺得人生有無窮的希望,好像無論怎麽做人生都能畫出一個完美的圓圈,我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精打細算的,並且我也打算這麽精打細算的過下去,只有你才是出現在我計劃之外的意外。”

“你很好,比我見過的大部分人都要好太多,甚至好得不真實。”何思璇看著徐嘉曦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和你呆在一起的時候,時常讓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懷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我努力不去聽旁人的言論,盡力去忽略他們口中我們之間存在的差距。”

何思璇看著徐嘉曦,眼睛裏清明的光讓徐嘉曦只覺得驚心,他從前就知道何思璇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是當何思璇說出了藏在內心的那些話之後,他才真正意識到何思璇和別人的不同到底在什麽地方。

當他們都在考慮著未來會是多麽美好的時候,何思璇看到的是藏在所謂美好背後總會落地的殘酷現實。徐嘉曦一直都知道何思璇討厭失重和失控的感覺,她需要時時刻刻都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去把握人生的方向,可還是低估了“掌控自己的人生”這件事對何思璇到底有多麽的重要。

“阿璇,對不起。”

無論如何,徐嘉曦也不想聽到分手兩個字,在他未來的人生規劃裏,根本不存在這兩個字的可能性,他沒有辦法去掌控其他人的行為,但他想著自己應該給何思璇提供足夠的安全感才行。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只是徒勞的,都不可能讓何思璇去相信,這麽多年徐嘉曦第一次嘗到了無助的滋味,也明白了原來語言有的時候毫無分量可言。

無力感原來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人崩潰。

徐嘉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沈默的徐嘉曦,何思璇輕嘆了一口氣,知道眼前的大男孩有一顆多麽真摯和赤誠的心,可她早就失去了拿自己的未來去做賭註的資格,她沒有勇氣去賭年少輕狂的瘋一次之後的後果。

人生是由無數個選擇構建的,何思璇無法相信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後也依然能夠回到正確的道路上去,她不敢確定走上了彎路的自己是否還能找到回來的方向。

何思璇賭不起。

感覺到何思璇的手在掙紮,徐嘉曦的心顫抖了一下,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為何思璇提供最好的庇護,但事實卻是一個又一個的人,越過他直接跳到何思璇跟前耀武揚威,這讓徐嘉曦覺得不可理喻又無能為力,無論他說多少次,總有自以為是的家夥覺得他與何思璇之間只是虛情假意。

徐嘉曦只想打破這樣的偏見,他不斷的用行動告訴別人,只有何思璇這個女孩子才對自己有截然不同的意義,但效果卻一點都不好。

“阿璇,再試一次。”徐嘉曦不敢說什麽堅定不移的承諾,他幾乎是在乞求何思璇不要把自己拋下了:“我發誓,那些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何思璇看著徐嘉曦,內心的掙紮轉變成了大腦裏理智與情感的拉扯,她從前沒有遇到過幾個真心為自己好的人,如今重活一世,身邊能稱為朋友的人也寥寥無幾。

徐嘉曦是她人生裏最大的意外,那麽,她能相信這意外不會帶來差池嗎?

無論是楊雨薇也好,還是楊柳也好,或是其他的喜歡徐嘉曦而唱衰他們的人,何思璇都沒有放在眼裏,因為她願意去相信徐嘉曦的為人,而徐嘉曦也從來沒有做出過讓他失望的事情,他太完美了。

正是這份完美,才叫人驚心和害怕。

美好的東西總會化成泡沫,所以何思璇不得不一次次的提醒自己要腳踏實地,認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和徐嘉曦長長久久的一直走下去,她只是把這一切當做高中時期一段有時限的美好邂逅。

“一次就行。”

現如今的徐嘉曦已經沒有勇氣去要求更多的了,可是如果連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他又該如何去證明自己。當他再度遇見何思璇的時候,就將何思璇納入了自己的人生規劃,在他每一項的人生規劃裏,都有何思璇參與其中。

心裏計算著上課的鈴聲,何思璇知道把事情都扔到徐嘉曦的頭上有點不負責任,所以選擇了退一步:“好。”

回到教室裏的徐嘉曦臉色實在是不好看,完全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孟祥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徐嘉曦的臉色,好半天才詢問:“曦哥,談判的結果怎麽樣?”

徐嘉曦側頭看了孟祥一會兒才有些失落的說道:“阿璇下了最後通牒。”

“唉,你平日裏就是太好說話了。”孟祥感慨的說道:“叔叔阿姨把你教太好,太紳士了,但凡你做人高冷一點,也不會有那麽多傻孩子以為自己有機會了。”

“如果我是一個高冷的人,當初阿璇可能一句話也不會跟我說。”

“現在你們的關系改變了,怎麽曦哥還要維持從前的人設?”

“我不想讓阿璇覺得我是個虛偽的人。”

“……”孟祥拍了拍徐嘉曦的肩膀感慨的說道:“曦哥,不得不說,你活得真累,那你接下來想要怎麽辦,你那招蜂引蝶的體質不改改,我想何思璇還會繼續生氣的。”

徐嘉曦不得不向孟祥承認,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只能輕聲說道:“一步一步來吧。”

原本楊柳覺得只要加入競賽班,接觸到徐嘉曦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雖然跑到何思璇跟前去耀武揚威經歷了一次大失敗,但她並沒有放棄。

任何人都有追求更優秀的另一半的權利,她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錯,徐嘉曦學長那麽好的人追求的人自然不少,自己只是做了遵從本心的人。

但是她發現事情並沒有按照她預料的方向發展,足足三個星期的時間,徐嘉曦根本就沒有來過競賽班的教室,去詢問平日裏跟徐嘉曦關系比較好的學長,所有人都對她的問題避而不談,話裏話外還充斥著警告和嫌棄的意味。

楊柳頓時就明白過來徐嘉曦是故意的。

不留情面,不留餘地,就只是一個態度在明明確確的高速她和有著像她一樣心思的人:“不可能。”

楊柳甚至連問徐嘉曦一句“為什麽不可能,何思璇好在哪裏”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天生就很耀眼的徐嘉曦現如今忙著參加一個個的競賽活動,一次次的為母校爭光,他們連接觸他的機會都沒有。

不僅是沒有接觸徐嘉曦的機會,楊柳突然發現連何思璇都變得難以接觸,原來那次自己精心安排的挑釁不過是一次意外事件而言,想要通過正常的渠道接觸到何思璇,根本就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徐嘉曦自己呆在學校裏的時候,總會和何思璇呆在一起,他們總是在周末一起去圖書館看書刷題。

徐嘉曦不在學校裏的時候,何思璇身邊的朋友和其他同學,總會隔開帶著別樣的目的接近何思璇的人,身在旋渦中心的何思璇有著絕對的寧靜。

在被何思璇警告了之後,徐嘉曦一個個的去拜托自己的朋友在自己不在學校的時候多照顧何思璇一些,不要讓那些喜歡自己的人去打擾到何思璇。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都是瞞著何思璇的,並且也求朋友們不要告訴何思璇。

何思璇也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到徐嘉曦的處處維護,看他全國跑比賽,雖然能一次次的帶回來榮譽,可是本來就不胖的人現在更是精瘦了不少。

徐嘉曦就算再外邊兒考試,也要保持與何思璇每天聯絡一次的習慣,哪怕何思璇不說遇到了什麽事情,他也要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何思璇,就是為了不讓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生疏。

就連張玲幾個人都忍不住感慨:“阿璇,別的女孩子需要一點一點的去□□自己的男朋友,徐嘉曦是把自己□□好了送到你跟前。”

“羨慕呀?”何思璇問她們。

“阿璇,我們不想跟你說話了。”張玲代表大家發表了自己的態度,何思璇那愜意輕松又帶著點小得意的樣子實在是有點欠揍。

張玲幾人對何思璇與徐嘉曦之間的波折一清二楚,她們遠比徐嘉曦更了解何思璇的脾氣,所以何思璇的選擇在她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有點同情徐嘉曦而已。

不得不說徐嘉曦不愧為行動派的典型代表,答應了何思璇的事情就用最快最直接的手段去做到。

杜嫣此時此刻有點幽怨:“阿璇,你以一己之力提高了本年級女孩子對男朋友的評價標準。”

何思璇一點也不同情那些極有可能被拉來同徐嘉曦放在一起比較的男同學們,對他們“水深火熱”的生活完全沒有感同身受。

現在這種終於清靜了的生活對何思璇而言是個享受,至於其他人那就自求多福吧。

張玲幾人是真的很羨慕何思璇,在經過高一一個學期的奮戰後,何思璇成功為自己贏得了高考起跑線,若不是很清楚自己沒有那樣的水平,張玲、杜嫣和蘇曉染也想瘋狂一把去參加競賽。

“阿璇,現在的課程越來越難了。”張玲忍不住向何思璇大吐苦水:“還有一兩個星期的時間,上學期的課程就要完結了,可是我的掌握能力可能連教材深度的一半都沒有,我該怎麽辦啊?”

直到期中考之後,張玲才對自己選擇理科這件事產生了懷疑,雖然考試成績維持在了全年級前100名的區間裏,但是這遠遠不能讓她自己滿意。

“給你。”

聽到張玲的訴苦後,何思璇從自己的抽屜裏翻出來一摞覆印後的資料,宿舍的小夥伴每人送了一份:“每天抄個兩三頁,一定能幫你們達到很好的覆習效果。”

“這是什麽?”張玲好奇的翻開了資料,結果就看見了一個覆習總綱。

“我哥在我來讀書前送我的資料。”何思璇說道:“他親自歸納總結的,我現在給你們的是高二上學期的內容,等下學期的內容也學完了,我再給你們其他的。”

杜嫣瞪大了眼睛:“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何思璇強調:“要保密,我可不是對誰都那麽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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