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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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才走了一半的山路，何思璇就後悔了，早知道就算打臉她也不會來，這山不僅高，樓梯還特多，讓她已經漸漸開始煩躁了。
她也搞不懂，這到底是爬山呢還是爬樓梯，這山上修好的供人爬山的樓梯寬度不一，高度也不一，隨時都得註意腳下，跟別提現在還沒天亮，看不到半點的山林風光。
何思璇已經打起了退堂鼓：“玲玲，我能回去了嗎？”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了。”
這同樣的一句話，張玲一路上已經跟何思璇說了四遍了，說得何思璇都不相信了。
“真的。”張玲說道：“馬上就能到山頂了，等會兒看到日出了，保證不虧！”
張玲認真又興奮的模樣讓何思璇心軟了：“……再信你一次。”
雖然嘴巴上妥協了，也跟著張玲上山了，但何思璇心裏想的卻是沒有第二次了，以後不管張玲對自己說什麽甜言蜜語，她都再也不要來爬山了，作為一個沒有挑戰精神的鹹魚，何思璇還是更喜歡在平地上走路。
張玲他們一行五個人分成了兩個小分隊，張玲、孟祥兩個人走在前面帶路，何思璇、徐嘉曦、郭磊三人跟在他們後邊兒。
就如張玲當初向何思璇宣傳時候說的那樣，今天來爬山的人真的不少，他們前後都有不少人，無論是年長的老人還是年幼的孩子，各個看起來都比何思璇的精氣神更足。
又因為他們都是當地人，爬這西山駕輕就熟，走起路來也比何思璇快和穩。
因為天黑，何思璇又對路面不熟的原因，徐嘉曦一直都陪在她身邊慢慢的走，偶爾也有的沒的聊上兩句，搞得何思璇壓力很大。
漸漸地，他們就落在隊伍後面了。
張玲在前頭大喊：“阿璇，你們走快一點。”
“知道啦。”何思璇嘴巴上應付著，走路依然慢悠悠的，她可不想在這黑天的山上栽跟頭，至於日出到底能不能看到，那就隨緣吧。
等到何思璇爬山爬到額頭上有一層薄汗的時候，他們總算是到山頂了。
西山的山頂上有一個漂亮的觀景臺，現在觀景臺上的人還不算多，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極佳的觀景點，張玲把何思璇拉到了觀景臺的圍欄邊上，看了看表之後興奮的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阿璇，快看，那邊已經開始冒光了！”
何思璇順著張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城市的那一邊，一點曦光自地平線處緩緩擡升，這一眼就俘獲了何思璇全部的心神，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這是何思璇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山頂上看到日出，當那金色的光芒灑向自己的時候，何思璇幾乎要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那無形的光芒，她的耳邊好似聽到了神靈對自己的召喚。
心臟的鼓動聲如同擂鼓，讓何思璇頓時湧起一股沖動，想要從這山頂一躍而下，撲向那光芒之中。
好在她還存有理智，手緊緊的握著圍桿沒有松開，那猶如神靈召喚般的玄奧之感便放過了她，讓她記起來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
何思璇對這種充滿神性的場面總是很癡迷，她覺得這好像在冥冥之中預示了自己的命運。
理智漸漸回籠的時候，何思璇的耳朵裏終於聽到了身邊其他游客的驚嘆聲，還有張玲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交織在一起，是嘈雜的，是有煙火氣的，是安全的。
當她眨眨眼徹底回過神來時，身邊的所有人都望著遠方，看著被光芒籠罩的城市，在拍照、在交談，只有一個人皺著眉看著自己，臉上有藏不住的擔心，是徐嘉曦。
“阿璇，快過來，我們合照留念！”
當接觸到徐嘉曦的目光時，何思璇感覺自己心底的那見不得光的地方好像被看穿了，這讓她不敢再去與徐嘉曦對視，借著張玲叫自己的機會，匆忙挪開了目光，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現似的。
爬了好一會兒的山，張玲卻一點兒都不累，拉著何思璇就要拍照，一連拍了幾十張才肯放過何思璇，等到放過了何思璇，孟祥幾人又湊上來接著拍照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每次爬到山頂，張玲都要念叨這句屬於詩聖杜甫的千古名句。
“嗯。”何思璇點頭，剛才陽光灑向大地時候那神性的場面還留在她的記憶裏，那個畫面對她而說，遠比從山上望到的城市更美。
“來來來，咱們應該沖著那一片天地吼出自己的人生理想才行。”孟祥興致勃勃的鼓動大家：“我上小學的時候，許願要上附中，真的實現了，初中的時候許願考個好成績，也實現了，現在咱們都上高中了，可不能大意啊！”
為了給大家做示範，孟祥當仁不讓的第一個拍著胸脯說道：“我先來吧！我的夢想是考上985！！！”
孟祥也不覺得丟人，反正像他一樣對著山那邊的城市大吼的人還有很多，好像只要這麽吼一吼，人生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了。
第二個走上前去吼一聲的人是郭磊，他的目標比孟祥的更明確：“我一定要考上華夏傳媒大學！！！”
這是何思璇第一次聽到郭磊用這麽響亮的聲音說話，不免有些驚奇。
真不愧是朋友啊，她在心裏感慨道。
“曦哥，到你了。”孟祥笑嘻嘻的看著徐嘉曦說道：“別害羞啊。”
徐嘉曦無奈的看了孟祥一眼走了上去，就說了一句話：“我希望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平安健康！”
孟祥撇撇嘴：“曦哥，咱們這是說理想，你怎麽說起祝福來了？”
“這就是我當下所想的。”徐嘉曦解釋完，又盯著何思璇看了，以何思璇現如今的狀態，讓他沒有辦法放心。
剛才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徐嘉曦一直都在看著何思璇，他看到何思璇的眼睛在陽光灑下來的瞬間發出亮晶晶的光芒，那光芒讓他覺得驚心動魄，甚至覺得何思璇可以為了那一束光跳下去。
那一刻，徐嘉曦害怕了，恐懼在一瞬間捕獲了他，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沒有在那一剎那去抓住何思璇的雙手。
他是真的怕何思璇會不顧一切的跳下去，何思璇的眼睛裏有他看不懂的東西，好似只要在無盡的光芒中有人發出一聲召喚，何思璇就能拋下現有的一切。
那不是徐嘉曦想要的。
張玲在徐嘉曦之後站上了高臺，沖著山的遠方喊道：“我的夢想是當一名老師，我會努力的！！！”
每一個聲音裏都充滿了希望，讓何思璇體會到青春的朝氣，可她不知自己該說什麽，在身邊的人朝氣蓬勃的吼出人生理想之後，何思璇才驚覺自己與他們之間存在好大好大的差別。
他們是真正青春年少的花朵，自己呢，自己也有資格去談所謂的人生理想嗎？
遍地插旗的人生，何思璇已經過過一次了，她早已學會隱藏自己的內心，不對任何人吐露半點對未來的想法。
張玲都走下來了何思璇還在發呆，孟祥忍不住催促道：“何思璇，到你了。”
“我？”何思璇一笑，敷衍道：“我的理想就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
孟祥還沒來得及施展自己在口才上的才華就被張玲搶了先：“阿璇，你怎麽能這麽說？理想是很崇高的東西，說出來才有努力的動力呀，這是我們對自己的激勵，還可以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嘛。”
“對，張大美女說得沒錯。”孟祥難得有機會和張玲統一戰線，立刻開始對何思璇展開了洗腦教育：“我們都把自己的理想告訴你了，當然啦曦哥那個不算，禮尚往來，你也得把自己的理想告訴我們才公平。”
“我剛才不說說了嗎？”
“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這算什麽人生理想？”孟祥半個字都不算：“這晨鐘暮鼓的生活是老年人過的吧，說直白點不就是混吃等死的意思嗎？你做人怎麽一點野心都沒有啊？”
“你又知道我能活多久了？”何思璇翻了個白眼：“我的人生裏，只有兩件大事，一為死，一為生，除此而外的東西，我都不在乎。”
孟祥更來勁了：“你不在乎？不在乎你那麽拼命幹嘛？知不知道都因為你的緣故，我們班的同學都快被作業給累死了，全陷入你的節奏裏拔不出來。”
“你們自己心氣不定跟我有什麽關系？”何思璇毫不示弱：“我活著就拼命，死了就一了百了，這就是我的準則。”
“停停停！”張玲實在聽不下去了，把孟祥推到一邊自己來跟何思璇說話了：“阿璇，你怎麽張口閉口就是生啊，死啊的，聽著怪滲人的。”
“可這就是事實啊。”對上張玲，何思璇的語氣緩和了，但也沒有因此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人總是會死的。”
“阿璇，幹嘛對自己的人生這麽悲觀呢？”張玲指著天上的太陽說道：“現在的我們啊，就像這初生的太陽充滿了活力和朝氣，離落山的時候還遠著呢，所以呀，你也別想這麽遠了，多想想現在想要幹什麽，這樣整個人才會有精氣神！”
“……好。”
沒有妥協，也不需要爭辯什麽，既然是張玲說的話，何思璇總是願意聽進去的，至於朝生暮死的想法，何思璇依然藏在心裏沒有舍棄。
大家在山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才準備下山去。
“我們坐纜車下去吧，這樣輕松一些。”張玲提議道。
“好啊！好啊！”孟祥立刻舉雙手讚同：“我的腳都酸了。”
“阿璇？”張玲沒聽見何思璇的回答便又單獨問了一遍。
何思璇現在不想跟孟祥這些精氣神十足的青春花朵呆在一起，便對張玲說道：“難得來一次西山，剛才爬山的時候天還是黑的，什麽都看不見，現在天亮了，我準備慢慢走下去，好好欣賞一下這西山的風景。”
孟祥不懂：“大冬天的，花兒也只有公園裏才有，除了松樹，山上也沒什麽了呀，咱們要是四月五月來，還能看見各式各樣的野杜鵑花，現在有什麽好看的？”
“那我陪你吧。”張玲立馬說道。
“不用，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山，咱們旅館裏見。”何思璇相信張玲的體力肯定沒有自己好，如果讓張玲再爬下山去，張玲的腿肚子能疼好幾天吧。
看張玲還在猶豫，何思璇說道：“咱們可是朋友，需要這麽見外嗎？”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啊。”因為都是樓梯鋪設成的山道，何思璇也不可能迷路，張玲便同意了。
徐嘉曦見何思璇已經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了，便對張玲說道：“不用擔心，我看著她。”
留著孟祥和郭磊陪著張玲一起坐纜車下山，徐嘉曦快步朝著何思璇的背影走去，一點也看不出爬山後疲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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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搞不懂，這到底是爬山呢還是爬樓梯，這山上修好的供人爬山的樓梯寬度不一，高度也不一，隨時都得註意腳下，跟別提現在還沒天亮，看不到半點的山林風光。
何思璇已經打起了退堂鼓：“玲玲，我能回去了嗎？”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了。”
這同樣的一句話，張玲一路上已經跟何思璇說了四遍了，說得何思璇都不相信了。
“真的。”張玲說道：“馬上就能到山頂了，等會兒看到日出了，保證不虧！”
張玲認真又興奮的模樣讓何思璇心軟了：“……再信你一次。”
雖然嘴巴上妥協了，也跟著張玲上山了，但何思璇心裏想的卻是沒有第二次了，以後不管張玲對自己說什麽甜言蜜語，她都再也不要來爬山了，作為一個沒有挑戰精神的鹹魚，何思璇還是更喜歡在平地上走路。
張玲他們一行五個人分成了兩個小分隊，張玲、孟祥兩個人走在前面帶路，何思璇、徐嘉曦、郭磊三人跟在他們後邊兒。
就如張玲當初向何思璇宣傳時候說的那樣，今天來爬山的人真的不少，他們前後都有不少人，無論是年長的老人還是年幼的孩子，各個看起來都比何思璇的精氣神更足。
又因為他們都是當地人，爬這西山駕輕就熟，走起路來也比何思璇快和穩。
因為天黑，何思璇又對路面不熟的原因，徐嘉曦一直都陪在她身邊慢慢的走，偶爾也有的沒的聊上兩句，搞得何思璇壓力很大。
漸漸地，他們就落在隊伍後面了。
張玲在前頭大喊：“阿璇，你們走快一點。”
“知道啦。”何思璇嘴巴上應付著，走路依然慢悠悠的，她可不想在這黑天的山上栽跟頭，至於日出到底能不能看到，那就隨緣吧。
等到何思璇爬山爬到額頭上有一層薄汗的時候，他們總算是到山頂了。
西山的山頂上有一個漂亮的觀景臺，現在觀景臺上的人還不算多，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極佳的觀景點，張玲把何思璇拉到了觀景臺的圍欄邊上，看了看表之後興奮的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阿璇，快看，那邊已經開始冒光了！”
何思璇順著張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城市的那一邊，一點曦光自地平線處緩緩擡升，這一眼就俘獲了何思璇全部的心神，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這是何思璇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山頂上看到日出，當那金色的光芒灑向自己的時候，何思璇幾乎要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那無形的光芒，她的耳邊好似聽到了神靈對自己的召喚。
心臟的鼓動聲如同擂鼓，讓何思璇頓時湧起一股沖動，想要從這山頂一躍而下，撲向那光芒之中。
好在她還存有理智，手緊緊的握著圍桿沒有松開，那猶如神靈召喚般的玄奧之感便放過了她，讓她記起來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
何思璇對這種充滿神性的場面總是很癡迷，她覺得這好像在冥冥之中預示了自己的命運。
理智漸漸回籠的時候，何思璇的耳朵裏終於聽到了身邊其他游客的驚嘆聲，還有張玲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交織在一起，是嘈雜的，是有煙火氣的，是安全的。
當她眨眨眼徹底回過神來時，身邊的所有人都望著遠方，看著被光芒籠罩的城市，在拍照、在交談，只有一個人皺著眉看著自己，臉上有藏不住的擔心，是徐嘉曦。
“阿璇，快過來，我們合照留念！”
當接觸到徐嘉曦的目光時，何思璇感覺自己心底的那見不得光的地方好像被看穿了，這讓她不敢再去與徐嘉曦對視，借著張玲叫自己的機會，匆忙挪開了目光，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現似的。
爬了好一會兒的山，張玲卻一點兒都不累，拉著何思璇就要拍照，一連拍了幾十張才肯放過何思璇，等到放過了何思璇，孟祥幾人又湊上來接著拍照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每次爬到山頂，張玲都要念叨這句屬於詩聖杜甫的千古名句。
“嗯。”何思璇點頭，剛才陽光灑向大地時候那神性的場面還留在她的記憶裏，那個畫面對她而說，遠比從山上望到的城市更美。
“來來來，咱們應該沖著那一片天地吼出自己的人生理想才行。”孟祥興致勃勃的鼓動大家：“我上小學的時候，許願要上附中，真的實現了，初中的時候許願考個好成績，也實現了，現在咱們都上高中了，可不能大意啊！”
為了給大家做示範，孟祥當仁不讓的第一個拍著胸脯說道：“我先來吧！我的夢想是考上985！！！”
孟祥也不覺得丟人，反正像他一樣對著山那邊的城市大吼的人還有很多，好像只要這麽吼一吼，人生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了。
第二個走上前去吼一聲的人是郭磊，他的目標比孟祥的更明確：“我一定要考上華夏傳媒大學！！！”
這是何思璇第一次聽到郭磊用這麽響亮的聲音說話，不免有些驚奇。
真不愧是朋友啊，她在心裏感慨道。
“曦哥，到你了。”孟祥笑嘻嘻的看著徐嘉曦說道：“別害羞啊。”
徐嘉曦無奈的看了孟祥一眼走了上去，就說了一句話：“我希望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平安健康！”
孟祥撇撇嘴：“曦哥，咱們這是說理想，你怎麽說起祝福來了？”
“這就是我當下所想的。”徐嘉曦解釋完，又盯著何思璇看了，以何思璇現如今的狀態，讓他沒有辦法放心。
剛才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徐嘉曦一直都在看著何思璇，他看到何思璇的眼睛在陽光灑下來的瞬間發出亮晶晶的光芒，那光芒讓他覺得驚心動魄，甚至覺得何思璇可以為了那一束光跳下去。
那一刻，徐嘉曦害怕了，恐懼在一瞬間捕獲了他，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沒有在那一剎那去抓住何思璇的雙手。
他是真的怕何思璇會不顧一切的跳下去，何思璇的眼睛裏有他看不懂的東西，好似只要在無盡的光芒中有人發出一聲召喚，何思璇就能拋下現有的一切。
那不是徐嘉曦想要的。
張玲在徐嘉曦之後站上了高臺，沖著山的遠方喊道：“我的夢想是當一名老師，我會努力的！！！”
每一個聲音裏都充滿了希望，讓何思璇體會到青春的朝氣，可她不知自己該說什麽，在身邊的人朝氣蓬勃的吼出人生理想之後，何思璇才驚覺自己與他們之間存在好大好大的差別。
他們是真正青春年少的花朵，自己呢，自己也有資格去談所謂的人生理想嗎？
遍地插旗的人生，何思璇已經過過一次了，她早已學會隱藏自己的內心，不對任何人吐露半點對未來的想法。
張玲都走下來了何思璇還在發呆，孟祥忍不住催促道：“何思璇，到你了。”
“我？”何思璇一笑，敷衍道：“我的理想就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
孟祥還沒來得及施展自己在口才上的才華就被張玲搶了先：“阿璇，你怎麽能這麽說？理想是很崇高的東西，說出來才有努力的動力呀，這是我們對自己的激勵，還可以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嘛。”
“對，張大美女說得沒錯。”孟祥難得有機會和張玲統一戰線，立刻開始對何思璇展開了洗腦教育：“我們都把自己的理想告訴你了，當然啦曦哥那個不算，禮尚往來，你也得把自己的理想告訴我們才公平。”
“我剛才不說說了嗎？”
“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這算什麽人生理想？”孟祥半個字都不算：“這晨鐘暮鼓的生活是老年人過的吧，說直白點不就是混吃等死的意思嗎？你做人怎麽一點野心都沒有啊？”
“你又知道我能活多久了？”何思璇翻了個白眼：“我的人生裏，只有兩件大事，一為死，一為生，除此而外的東西，我都不在乎。”
孟祥更來勁了：“你不在乎？不在乎你那麽拼命幹嘛？知不知道都因為你的緣故，我們班的同學都快被作業給累死了，全陷入你的節奏裏拔不出來。”
“你們自己心氣不定跟我有什麽關系？”何思璇毫不示弱：“我活著就拼命，死了就一了百了，這就是我的準則。”
“停停停！”張玲實在聽不下去了，把孟祥推到一邊自己來跟何思璇說話了：“阿璇，你怎麽張口閉口就是生啊，死啊的，聽著怪滲人的。”
“可這就是事實啊。”對上張玲，何思璇的語氣緩和了，但也沒有因此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人總是會死的。”
“阿璇，幹嘛對自己的人生這麽悲觀呢？”張玲指著天上的太陽說道：“現在的我們啊，就像這初生的太陽充滿了活力和朝氣，離落山的時候還遠著呢，所以呀，你也別想這麽遠了，多想想現在想要幹什麽，這樣整個人才會有精氣神！”
“……好。”
沒有妥協，也不需要爭辯什麽，既然是張玲說的話，何思璇總是願意聽進去的，至於朝生暮死的想法，何思璇依然藏在心裏沒有舍棄。
大家在山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才準備下山去。
“我們坐纜車下去吧，這樣輕松一些。”張玲提議道。
“好啊！好啊！”孟祥立刻舉雙手讚同：“我的腳都酸了。”
“阿璇？”張玲沒聽見何思璇的回答便又單獨問了一遍。
何思璇現在不想跟孟祥這些精氣神十足的青春花朵呆在一起，便對張玲說道：“難得來一次西山，剛才爬山的時候天還是黑的，什麽都看不見，現在天亮了，我準備慢慢走下去，好好欣賞一下這西山的風景。”
孟祥不懂：“大冬天的，花兒也只有公園裏才有，除了松樹，山上也沒什麽了呀，咱們要是四月五月來，還能看見各式各樣的野杜鵑花，現在有什麽好看的？”
“那我陪你吧。”張玲立馬說道。
“不用，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山，咱們旅館裏見。”何思璇相信張玲的體力肯定沒有自己好，如果讓張玲再爬下山去，張玲的腿肚子能疼好幾天吧。
看張玲還在猶豫，何思璇說道：“咱們可是朋友，需要這麽見外嗎？”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啊。”因為都是樓梯鋪設成的山道，何思璇也不可能迷路，張玲便同意了。
徐嘉曦見何思璇已經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了，便對張玲說道：“不用擔心，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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