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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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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佑曼先噗嗤笑出聲。

阮棠一瞥,周圍幾個全豎著耳朵憋著笑。她拿眼瞅瞅張誠,沒想到平時看著那麽沈默穩重的人也會看網上段子,這還不是重點,他突然來這麽一出,難道是因為早上聽見她那句“想和張哥一個帳篷”了?阮棠頓時瞪大眼,支吾著說:“張哥,其實……”

張誠說:“其實什麽?”

阮棠也不能說“其實我不是真的想和你一個帳篷”,整的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她一時間憋的腦袋直打結,有些詞窮。

聞璽淺笑,替她解圍,“你剛要問什麽?”

阮棠趕緊說:“張哥脖子上的傷,是昨晚上弄的嗎?”

張誠用手摸了一下頸側,看她一眼說:“眼睛挺利的。”

周圍幾人在她說了之後也註意到他的傷口,黃宇最是緊張,心想難道除了那個什麽暗物質靈性,還有其他什麽東西。

看大家都很關註這件事,張誠開口解釋:“是昨天找路的時候不小心被抓到的,沒什麽大事。”

“難道是野貓?”黃宇說,“要不要去醫院打個狂犬疫苗?”

張誠搖一下頭,“不是野貓,應該是其他東西,我檢查過了是小傷。”

幾人都註意到他說的是“東西”,不是“動物”,在昨夜之前可能還沒有什麽,現在就免不了引起聯想。只有昨晚一直睡的很沈的錢佑曼游離在狀況之外。

嚴昱澤問:“是和昨晚那種黑影一樣的東西?”

“差不多。”張誠說,“先吃早飯吧,昨晚的情況還需要再整理一下。”

夜裏情況緊急,大家都挑最重要的講,肯定會有漏掉的細節。早上錢佑曼用簡易爐子燉了兩鍋粥,還放了紅棗和枸杞,阮棠捧著碗,覺得味道特別香,昨晚受到的驚嚇都好像補了點回來。

於是大家一邊喝熱粥一邊交流。把昨晚發生的事從頭至尾又捋了一遍。睡眠很好的錢佑曼和曹路兩個人聽得一楞一楞的,表情就跟看了一整部聊齋似的。

張誠初步分析,“這裏情況很特殊,有人利用地勢布了一個陣,開關是根據時間來的,到了晚上,因為陣法的影響,附近的磁場會產生變化,夜裏本來就是陽衰陰盛,那些陰性的物質被滋養後就會產生變化。但幸好這種變化都是自然的,沒有人作出引導,所以這些東西還沒有產生意識,也不會刻意地作惡。”

曹路連熱粥都喝不下去了,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一圈,想看看大家是不是在開玩笑。

錢佑曼倒鎮定許多,她想了想,問聞璽,“聞總,公司是不是也有這種業務?”

聞璽說:“有。”

錢佑曼點點頭,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阮棠一向佩服她的理性和心胸,湊過去很輕地問她,“曼姐,你不怕嗎?”

錢佑曼說:“我只管行政和內勤,業務可不是我工作範疇。”

阮棠:“……”意思就是遇到事了其他人上,萬一要收屍可以你來唄。

“老板還在這兒呢。”阮棠提醒。

錢佑曼朝她眨眼,“他能聽到就最好了。”

社會我曼姐,果然職場人。阮棠給她豎起大拇指,人工點讚。

聞璽似笑非笑朝兩人的方向看一眼,沒說什麽。

嚴昱澤理了下思路,問張誠,“既然這些東西都沒有惡意,那之前失蹤的人都和這些沒關系了?那些人是怎麽回事?”

“不是周圍這些東西,應該是因為陣法。不過昨晚只探了一下路,還沒有找到關鍵的。”張誠說。

阮棠立刻冒出一句:“陣眼?”

張誠問:“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阮棠說:“呃……電視電影裏。”

“我猜也是,”張誠說,“和電視裏那種不一樣,我猜說到陣法,你們想到的肯定是那種陣盤陣旗搭建起的陣法。我說的陣,是方士的手段,用的符,幾種,或者更多符重疊起來,形成覆合作用,也叫符陣。”

幾人聽得連連點頭,其實半懂半不懂,但點頭就對了,不明覺厲的樣子。

現場儼然一種學霸在給差生補課的氣氛。

張誠說完了,忽然話鋒一轉,落到阮棠和嚴昱澤兩人身上,“昨天你們兩個把黑影樣子看清楚了?”

“看清了。”

“什麽樣子?”

嚴昱澤朝阮棠看看,示意把答題機會讓給她。

“有手有腳,像小孩子,還會把旁邊的陰影聚集過來,再捏成娃娃,對了,一共有七個,像葫蘆娃。”

阮棠說完,發現大家看她的目光有異。

“怎麽了?”

“你這樣一說,以後我還怎麽看這麽正能量的動畫片。”黃宇深色特別糾結,他腿上腰上還有一串手印子呢,神特麽葫蘆娃。

阮棠更驚訝,“你都幾歲了,還要看葫蘆娃?”

兩人大眼瞪小眼。

眼看著又要跑題,張誠開口,“一般是不應該看到的。”

阮棠和嚴昱澤對視一眼,說:“我們都看到了。”

張誠別有深意看他們兩人一眼,“說明你們兩人不一般。”

阮棠頓時有點心虛,昨晚匆忙沒來得及細想,黑影都貼在黃宇腳邊了,他都看不到,也感覺不到,事後看到身上的印子才能發現異常。

嚴昱澤面不改色,挑挑眉頭說:“怎麽個不一般法。”

“我剛才說了,這種是暗物質,也是靈性的一種,一般人的眼睛耳朵鼻子,就是五感,根本和它們不是一個頻率,所以無法看到聽到感受到他們。打個比方,狗哨子,只有狗能聽見的頻率,一般人聽不到,但是有一部分的人,耳朵特別敏感,能聽見的頻率超過一般人,所以也能聽見狗哨的聲音。你們就是那種靈性感覺特別敏感的人。”

嚴昱澤聽到比方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追問,“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張誠沈默一下,說,“不好也不壞。看你怎麽應對了。不過靈性敏感的人大部分都是天生的,你們是不是從小就有感覺?”

阮棠問:“什麽感覺?”

“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比別人看到更多的東西。”

當然——沒有!阮棠打小就是普通生活中長大,所有奇怪的事都是體質改變後才開始遇到的。不過既然張誠說了這種體質應該是天生,她也不敢說從小普通,只好含糊地笑笑,還故意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仿佛背後藏著故事似的,其實是無比心虛。

演技稚嫩了點,但張誠目光掃過她之後沒說什麽,又看向嚴昱澤。

“好像有吧,”嚴昱澤想了想說,“以前有段時間,我就老看見我堂姐房裏老站著兩個不認識的男的,看著她寫作業。”

眾人都露出驚懼的表情。

“後來呢?”黃宇顫巍巍地問。

“搬家了。”

“哦。”眾人松了一大口氣,心想這宅子也太兇了,是該搬。

張誠說:“現在不是時候,等這裏事情解決回去,我再教你們一點應對常識,以後遇到特殊情況也知道該怎麽辦。”

阮棠和嚴昱澤算是過了這關。吃過早飯,聞璽決定要回城裏休整,晚上再進山。

在大家收拾東西的時候,阮棠和嚴昱澤落在最後面,她斜睨他,“剛才那個故事是瞎編的吧。”

嚴昱澤嘴角一撇,“你怎麽知道?”

“那兩個男的,是空調上的海爾兄弟。”阮棠陰測測地笑。

“錯,”嚴昱澤沒忍住,在她臉上掐了一把,“是東方神起的海報。”

……

因為晚上還要進山,阮棠覺得白天應該好好補覺,於是抓緊一切機會睡覺。從上車開始,就閉眼休息,下山到了客棧,洗個澡繼續睡覺,吃了午飯,下午的時候又逮到機會睡個午覺。零零碎碎加起來,昨晚欠的量總算補上了。

晚上再進山的時候,曹路原本哭著喊著不願意再去,誰知晚飯後集合的時候,他又蔫噠噠的來了。

車開進山,停在老位置,帳篷也一切如舊。

天色已經全然暗了下來,這次車上帶來的手電筒多,因為知道手機會失靈,每人手上都發了一個。聞璽和張誠仍舊要去找符陣的關鍵,剩下留在帳篷的人幹脆把手電打開,商量好輪流守夜。

幸好人多,每個人只要守一個半小時就行,聽起來也不算苦。

女性被優待,守夜順序放在前面,第一個是錢佑曼。

阮棠白天睡得多,躺在帳篷裏也睡不著,幹脆陪著錢佑曼聊天,還能刷刷手機,可惜山裏信號不好,不能看視頻,只能看看網頁。

很快一個半小時過去,輪到她出去守夜。

三個帳篷圍成個品字型,外面還擺著一張簡易椅子。她拿著手電坐過去。

天已經黑透了,風漸漸大起來,帶來一股山裏獨有的草木和土腥氣。

阮棠忽然打了個哈欠——心裏覺得哪裏不對勁。

白天睡的很足,剛剛還很精神,為什麽她剛一出來就困了?

腦子裏才剛閃過這個念頭,眼皮就不受控制的合了起來。

瞬間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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