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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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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璽說:“先見見人再說。”

嚴昱澤馬上通知曹路,讓他到客棧來,一個小時後,曹路就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耷拉著眼皮子,沒什麽精神的樣子,張誠看了他兩眼,來到他面前,直接抓起他手腕。曹路嚇了一跳,但也沒什麽表示,一副隨便處置的樣子。

張誠手搭在他脈搏上。

曹路問:“你是中醫啊?”

張誠說“不是”,放下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對大家說了一句,“借運。”

除了聞璽,其他人都沒懂,包括曹路自己。但這兩個字讓他模模糊糊的有種感覺,就問,“什麽借運?”

張誠說:“就是你原本應該命中有一劫,但是借用某些特殊物品躲過了,但是借運的方式太粗暴,不講究,損到了身上的氣。”

曹路楞住了,然後恍然大悟,眼睛睜大,對張誠很服帖的樣子,“對對對,就是這樣。”立馬就要撩衣服給他看胸口上的佛頭刺青。張誠看了一眼沒再評論什麽,倒是問了不少關於當年那個男人的事。

曹路只能說出大致樣貌,還有那天跟蹤的情形,和昨晚上說給嚴昱澤和阮棠聽的一樣。

張誠重點關註在當天夜裏的時間,和附近的地形上,曹路把能記起的都說了,其餘的他不是忘了,就是原本就沒關註過。

張誠問完之後看向聞璽,等他決定。

“我們會準備兩天,然後你帶我們照著那天的路再走一遍,沒問題吧?”聞璽問曹路。

曹路臉色泛苦,“路我倒記得清楚,但是沒用的,我後來去過好幾次,什麽都沒找到。”

“這些你不用管,只要帶路就行了。”

聞璽目光掃過他,曹路覺得渾身一緊,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他不由地把身體挺直一點,以老實的口氣說:“好。”

事情就這樣定下,接下來兩天做準備工作。首先是租車的問題,山上的路商務車不好走,要換成越野車,上下坡能力和涉水極限脫困能力都需要考慮到。錢佑曼外出忙了一整天,才算把車給搞定,租到兩輛普拉多。張誠列出準備清單,什麽繩索,帳篷,藥品,食物一大堆。錢佑曼負責那些專業的,剩下藥品食品叫交給阮棠和黃宇去采購。

黃宇和阮棠一起出門,看著清單說:“這些都是戶外生存用的,咱們難道要去山上待幾天?”

阮棠想到曹路說的人在石頭縫裏消失的事,覺得張誠是有在山上逗留的打算,就說:“應該是要找到那個石頭縫為止吧。”

黃宇說:“自從上次斜塘回來。我總覺得你們神神叨叨的,好像有事情瞞著我一樣。”

阮棠安慰他:“你這是自我意識過剩,誰有那個閑工夫專門來瞞你啊,再說有的事說了沒用,要自己親眼看到才懂。”

黃宇一聽也對,就沒糾纏這個問題,推了一下眼鏡,說:“你覺不覺得那個姓曹的說的故事,很像那個?”

阮棠疑惑:“哪個啊?”

“你到底有沒有經過九年義務制教育啊?”

阮棠目瞪口呆,“曹路說的事和九年義務制教育都有關系?”

“桃花源記!”黃宇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晉太原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阮棠趕緊攔住,“停停停,別背誦全文,整的怪嚇人的。”

“是不是覺得挺熟悉的,就是石頭縫那裏。”

阮棠苦思冥想,好一會兒才零碎記起一點,“是不是那個什麽……豁然開朗。”

黃宇:“是林盡水源,遍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後面是初極狹,才通人,覆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阮棠有點震驚,“這是初中課文吧,到現在還能背出來,你是沒有感情的背書機器吧?”

黃宇摸了一下後腦勺,“其實我剛才開會的時候百度了一下。”

阮棠把剛升起的一點崇敬之心馬上給撚滅了,“早說啊,我差點以為你過目不忘,是男版王語嫣。”

“慢著,慢著,每次和你說話都要被帶歪,”黃宇說,“剛才我要問的是,石頭縫和山有小口,你覺得像不像。”

阮棠想了一下,“是有點像,你的意思是,曹路看到桃花源入口了?”

黃宇說:“反正我覺得這個說法挺像的,不過桃花源記裏面是走進去的描寫,曹路說的是在外面看到的情況。事後都找不到了。如果要說科學依據,可能是平行空間之類的。”

沒想到他連科學依據都想到了,阮棠說:“如果是桃花源記,裏面的人應該和外面的發展不一樣了吧,穿著,說話什麽的,可是聽曹路說,那個男的表現很正常。”

黃宇沈吟片刻,也覺好像有點問題,就沒再繼續討論初中課本的事,想著還是到山裏親眼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兩人采購完東西,大包小包的抗回去,阮棠沒想到黃宇看著身寬體胖的,實際上負重能力極其一般,提著東西氣喘籲籲,三步一歇,五步一停。她實在看不過眼,幹脆再幫他多拿兩包。

兩人回到客棧的事後,阮棠已經累癱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的氣。眼睛往前臺一瞟,就看見葛顏小心翼翼地切了瓜,放到一個果盤裏——很眼熟,是嚴昱澤房間一天都沒斷供的五色果盤。

一時間真是讓又累又有點渴的她羨慕的不行。

……

兩天之後出發,大早上阮棠就起來收拾了一個雙肩背包,這是前天錢佑曼買回來的物資之一。阮棠按照兩三天短途旅行的標準整理的。

吃過早飯,大家準備出發。兩輛車,自然要分兩撥人。張誠,錢佑曼,黃宇,曹路一輛車開在前頭,聞璽,嚴昱澤和阮棠在後面那輛。

這事還有點尷尬,前面一輛張誠開車,到後面那輛分配的時候,嚴昱澤大爺似的往後排一坐,“我平時開車不多。”

是,他平時都是坐保姆車的。

阮棠頓覺得壓力巨大,“我有駕照,但是考出來之後一直沒開過。”

嚴昱澤一撇嘴,“你敢開我都不敢坐,還是趕緊坐進來吧。”

阮棠沒理他,朝聞璽看過去。

大老板開車這種事在一般的職場上發生的概率,比中福利彩票的概率高不了多少,但是現在也只剩下聞璽了。

他倒不以為意,直接打開駕駛位的車門,“我來開吧。”

兩輛車從客棧出發,從洱海邊穿越,進入蒼山,一路上風景很美,洱海雖然叫海,實際上是個巨大的淡水湖,沿湖的路段都修的平整,花草繁多,水波反射著粼粼的光彩,讓人心曠神怡,忘記煩惱。

很快進入蒼山,離風景區近的地方倒也好開,漸漸深入山脈,山陡路窄,行車速度就慢了下來。一路上還要靠曹路記憶來選擇方向,因此停停走走的情況居多。山路上坑坑窪窪,車輛時不時要抖動一下,車裏的人都不敢放松,提起精神。

蒼山多霧,漸漸深入山內,霧氣不散,反而越發濃郁。在山路拐彎的地方,甚至只能看見前車的車尾。張誠打開車燈,開到一個岔口,問曹路,“往左還是右?”

曹路對著車外張望,眉頭幾乎打結,“這怎麽看得清楚,我五米開外連男的女的都看不清了。”

張誠不耐煩,“那你下去看看清楚。”

要說曹路在一行人裏,最怵的就是這個張誠了,剛一見面就把他身上最大的秘密給說破。在他心裏,張誠肯定不是一般人。他沒敢頂嘴,打開車門下去探路。往前走了大概五六米,又很快退回來,“往左。”

張誠質疑:“確定?”

“確定,右邊不是路,是懸崖。”

張誠訝異,拉了手剎自己下去看。坐在車上看起來像兩條路,其實只有右邊有一塊平坦的寬地,走過去一看,果然是個懸崖,雖然有欄桿擋著,但是如果車開過來,這點欄桿未必會起作用。

張誠看著濃霧和懸崖,一陣後怕。

接下來一段行駛地越發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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