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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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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璽用奇怪的眼神瞥她。

阮棠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難道真的有什麽蹊蹺。

“我還是頭一次聽見員工這麽誠懇和老板說沒有能力的,”聞璽唇角微勾,說,“難道你還要主動申請減薪?我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阮棠楞住,然後馬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沒有這個意思,絕對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走在前面的兩個人都聽見了,張誠的背影似乎透著笑。

她趕緊把話題給轉回去,“我,咱們這個項目需要的都是有點特殊的人才,我好像更適合一般業務的項目組。”

聞璽說:“聽起來是對公司安排不滿?”

阮棠苦著臉,“聞總……”

聞璽笑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這段時間你的工作態度和成績我覺得都不錯,很適合現在的項目需要。”

阮棠覺得不能再這麽繞下去,幹脆單刀直入地問:“咱們組選人總該有什麽標準吧?”

“有,找人算個命,適合的就進這個組。”

阮棠驚訝地去看他,見他一本正經,面色沈穩。

“開玩笑吧?”

聞璽說:“這件事可是公司機密,部門經理級別的都不一定能知道,反正你以後會接觸到核心業務,現在透露給你一點也沒關系。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參與到這種特殊事件裏來,按以前的說話,要看你的命數是不是承擔的起,一般人承擔不起,碰到這種事就會遭遇不幸,但是有些命格就可以。不然每年歷史系畢業生那麽多,我和他們教授也有私教,為什麽就選了黃宇呢,因為從八字命數來講,他最適合。”

“你也是一樣,在招聘的人裏,你是最適合的,撇除這一點,其他什麽大學專業,本人性格,都是次要的。現在說這個給你聽,可能你不相信,像今天的事,你處理的就很好,在我們來之前甚至一路找到線索跟過來,從一方面證明公司的選擇沒有錯。”

阮棠被他說的一楞一楞的,聽著好像有點道理,又總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聞璽似乎看穿她心裏的想法,“是不是聽著覺得挺玄乎的?”

“跟鬧著玩一樣。”

看她表情糾結,語氣唏噓,聞璽笑了一下,“從小受唯物主義教育,要讓你馬上接受這一套玄學確實挺難。不信的人視為奇談怪論,信的人又奉為金科玉律,倒還不如抱著懷疑的態度,自己去驗證。”

阮棠若有所思,“聞總,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當初我好像沒有投公司的簡歷。”

“這沒什麽奇怪的,我們的招聘交給獵頭公司,只要你在網上有登記簡歷信息,獵頭公司會根絕資料篩選,主動把你推薦給我們。”

阮棠點點頭,他和人事經理的說法一致,讓她稍稍安心。

就在說話的時候,四人已經深入到廢棄街區,周圍沒有燈,唯一的光亮來自張誠手裏,空氣裏彌漫的味道不好聞,阮棠得到了答案,就沒再繼續說話。

走過一條窄深的巷子,地上濕滑,她不小心腳下一滑,身體往旁邊沖,險些撞墻上去。

聞璽抓住她的手臂幫她穩住。

“謝謝。”阮棠低聲說。

聞璽說著“小心看著路”,然後從大衣口袋裏把手機拿出來,打開照明。

張誠給了保鏢後腦勺一個巴掌,“是不是故意繞路?”

保鏢喊冤,“哥,我沒有,這片就是廢墟,我也才來過一次,現在天那麽黑,我都快認不出路了。”

張誠手電筒向四周晃了晃,果然看起來都是一樣的荒廢破敗,四人仿佛置身在大型的建築垃圾堆中。

聞璽拿著手機燈光照向右邊,說:“這個方向。”

張誠毫無異議,拉著保鏢往那個方向走。

走出長長的一段,見到一排有圍墻的房子,保鏢忽然嚷:“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方向。”

寂靜空曠的夜裏,他的聲音顯得特別咋呼。

張誠冷笑,“再叫大點聲,不就是想給人報信嗎?藏著掖著幹嘛,趕緊再喊啊。”

保鏢剛才轉的還真是這個念頭,沒想到被張誠一下就說穿,他訕訕的沒接話。

阮棠已經看到亮燈的院子,對著那個方向指了指。

聞璽點頭。

保鏢剛才叫的那聲很響亮,又走近一段卻沒見有人過來,心裏正奇怪。

就在此時,院子裏一聲淒厲又憤怒的吼聲傳來。

張誠回頭朝聞璽看了一眼,得到他頷首肯定後,馬上沖到院子門前。保鏢緊隨其後。

阮棠也加快腳步。

院子大門一推就開了。

裏面居然站著不少人,

五個保鏢圍在金海超的周圍,又保持著距離,就是看樣子有點奇怪,不知道是要保護他,還是攔住他。

嚴昱澤站在院子另一個角落,正扶著林嘉坐起來。

院子裏暈黃昏暗的燈光照在林嘉的臉上,整張臉血淋淋的,看著十分可怖。

阮棠立馬就跑過去,從口袋裏拿出紙巾,給林嘉擦臉,紙巾染得血紅,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持續流血,她把紙巾捂上去,震驚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嚴昱澤說:“必須馬上送醫院。”

阮棠對他傷口遲遲不能自愈感到驚訝,怔了一下後趕緊拿出手機叫救護車,但屏幕提示上卻顯示這裏沒有一點信號。

阮棠有點著急,聞璽走過來,朝林嘉看了幾眼。

“聞總,你手機有信號嗎?”她問。

聞璽說:“剛才在路上就沒了。”停了一下,轉向林嘉,“其實和去醫院沒什麽關系,只要他現在放棄,傷口的血可以馬上止住。”

這話什麽意思?阮棠疑惑地看看林嘉,又朝嚴昱澤看過去。

嚴昱澤頭發濕答答地垂著,臉色發沈。

她問:“發生什麽事了?”

來之前還以為金海超先後抓到他們兩個,不知道要用什麽手段對付他們,誰知追到這裏卻發現好像和想象差別挺大的。

剛才匆忙進門沒看清楚,現在才到,金海超是筆挺挺怵在那裏,身體好像僵住了,臉上有血有淚還有鼻涕,表情看起來極度扭曲。幾個保鏢站在旁邊,離他一米的距離,既不敢靠近也不敢就這麽走了,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看來他們沒來之前,場面是僵持著的。

嚴昱澤說:“他剛才說自己不是林志遠,姓金的就有點瘋了,抓著他打,他身上臉上的傷口都是被打出來。我本來在旁邊那個房子裏,看情況不對趕緊過來。”

阮棠被他第一句話震驚的,後面的內容都沒聽進去,視線轉到林嘉身上。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開口說話,目光也是直楞楞的,只盯著金海超方向,似乎世間其他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阮棠忍不住問:“你……不是林志遠?”

那為什麽會和林志遠長得一模一樣,和金家的深仇大恨又從哪裏來的?

林嘉轉動眼珠子,表情木然,大概是聽見了她的問題,他忽然笑起來,尖銳帶著瘋狂的感覺,讓人感覺很不適。

“我?從始至終都是林嘉,不是你們以為的林志遠。林志遠是我爸。”

阮棠瞪圓了眼。不只是她,其他幾個人也都很吃驚,就連一直沒怎麽直接參與項目的張誠,都緊抿著唇,註意力全投過來。

林嘉捂著胸口,笑的時候還吐出和血的牙齒,“覺得奇怪?姓莊的都改嫁了,我爸後來遇到合心意的女人,結婚,生孩子也不算奇怪吧。我是85年生的,本來他已經決定帶著我媽和我去國外生活,簽證什麽的全弄好了,出國前一個月,他想回來給我哥哥掃墓,誰知道,遇到金家這群畜生,就沒了下落。”

他的眼睛如同燃著火,“我為了報仇,準備了足足十五年,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照著我爸的樣子整的,不過我本來就長得和他很像,調整一下,幾乎就覆刻他的樣子,今年我已經有35歲了,為了保持二十多歲的狀態,我堅持鍛煉,也去會打針,說起來真要感謝現在的醫學,可以騙過這麽多見過我爸的人。”

“不對。”

插話的是聞璽,他神色冷峻,“林志遠86年被金家的人捉到,之後你還見過他?”

林嘉說:“沒有見過。”

他這樣說,在場的幾乎沒有人相信。

照他的說法,他出生之後就失去了父親,應該是母親照顧長大,父子兩個完全沒有見過面,即使有孺慕之情,也不至於產生那麽強的報仇信念。還為之付出十五年的努力。

完全不符合常理。

嚴昱澤截住他的話頭:“要說的事情等以後說,先把你傷口處理一下,不然說一半該沒氣了。”

阮棠知道他是怕林嘉一說,還要兜出其他隱秘,有意攔著。她也有同樣的私心,跟著說:“我們先離開這裏,趕緊去有信號的地方叫車。”

林嘉搖頭,臉上笑嘻嘻的,“你們剛才沒聽這人說嗎?我的傷醫院治不了。”

嚴昱澤說:“放屁,找醫生給你傷口都縫上,看還敢不敢流血。”

“真沒用,這是喪門釘的力量。頭上傷口縫好,其他地方還會流血。反正還要有一會兒才能耗死金海超,正好我和你們說說,不然我做的事沒人知道,感覺也挺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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