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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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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秦升這毫不猶豫的支持,秦如月突然眼眶一紅。雖然知道這不是她親生父母,但這句從心底說出真心實意的信任卻是十分難得。

前一世她無父無母,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從軍為醫,自始至終做的什麽決定,根本沒有人關心。她奔赴前線生死一線的時候,她與死神爭分奪秒的時候,從來都只是一個人。

秦如月突然傷感,低垂下眼不讓秦升發覺自己的異常,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隨後笑道:“謝謝爹。這段時日杜老板會幫娘照顧成衣鋪的生意,三日後我會啟程,去杭州。”

秦升一楞,放下筆走過來,看著秦如月堅定的眼神,眉頭緩緩舒展,“既然你已經決定,爹自然不會阻攔你。家裏你就放心吧,爹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可以照顧你娘。”

秦如月點點頭,從懷裏取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荷包,沈甸甸一大包的銀子,交在秦升手上。

“女兒攢了這些銀子,娘開鋪子的銀子我已經單獨準備好了,女兒不孝不能常侍奉在父母雙親身邊,這點銀子您留著保重身體。”

秦升推拒不得,只好欣慰收下,父女又敘話了一陣,秦如月便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小姐,你真要去杭州啊?聽說杭州大了去了,你到那裏萬一遇見壞人怎麽辦啊!”

抱玉一邊幫秦如月收拾包袱,一邊關心的碎碎念,又怕她遭人暗算,又怕她露宿街頭,總之比她自己還擔心呢。

挽珠從外頭進來,拿著裝藥用的小盒子,放在桌上,“你以為小姐是你?笨手笨腳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小姐這般聰明伶俐,到哪都會逢源的。”

秦如月微微一笑,看來還是挽珠比較了解自己。

抱玉說著說著眼眶卻紅了,“小姐走了,那奴婢們可怎麽辦?每天在這大宅子裏,卻不能常常見到小姐,奴婢會想你的。”

一向話少的挽珠聞言,也不由紅了眼,“小姐自然有她的打算,咱們留在府裏還要照顧老爺夫人,有什麽好哭的。”

秦如月笑著將兩個丫頭拉到眼前,“你們倆啊,就留在家裏好好照顧我爹娘,等我做了大事回來,好好犒賞你們幾個。”

雖然才幾個月,可這兩個丫頭卻已經認了主,對秦如月更是滿滿的不舍。

聽聞秦如月要走,小林氏更是忙前忙後的準備了好些吃食,衣服細軟皆是重新整理過,一眨眼已經是三日後了。

秦如月在汀郊市集尋了一輛馬車,背著包袱站在門前。

秦升跟小林氏相扶出來,皆是眼含熱淚依依不舍的,對秦如月是小心叮嚀。

“月兒,只身在外記得給娘寫信啊。”

小林氏擦著眼淚,依依不舍的對秦如月揮別。秦升也眼眶濕潤,但更多的是對秦如月的期許,“爹相信女兒,一定會實現自己的願望的。記得保重身體。”

秦如月眼角泛淚,卻強忍著牽出一抹笑容,“爹娘,我走了。”

馬車顛簸著駛向遠方,逐漸消失在門口的眾人眼中。

待到看不見那抹身影了,秦升仍是遙遙的望著遠方,好似還能看到什麽似的。

“快進去吧,外面涼。”小林氏攙著秦升,各自心中都不十分好過。

秦如月坐在馬車裏,不禁也沈浸在分別的傷感之中。不過過了一陣,她眼中變恢覆如常,冷靜如初。

掀開車簾對馬夫說道:“從小路去姚府,停在不引人註目的地方。”

車夫哎了一聲,韁繩抖動頓時一陣顛簸,遙遙的往姚府方向去了。

此時天色漸晚,正是昏昏暗暗什麽都看不清的時候,車子停在姚府外一顆十分茂盛的大樹下,誰也不會對一輛馬車過多註意。

秦如月從容下車,在側門徘徊了一陣,正看見姚威在側門裏對小廝說著什麽,秦如月一彎腰躲進了灌木叢中。

“記住,一定要把她抓回來!此次再不成,你就別回來了!”

那小廝肩膀一抖,連忙應下從側門溜了出去。

秦如月瞇了瞇眼,想不到自己來的正是時候,可惜這一次他的計劃註定是行不通了。

姚威一臉怒氣,看著小廝融入夜色,眼底殺意頓湧。這個秦如月三番五次壞她好事,如今更是與神英侯交情不淺,若是被她拿到把柄,日後恐怕會招來傾覆之禍,所以他必須要除掉她!

心思轉動間姚威突然面色一動,警惕的看向門口,“什麽人!”

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從門口出現,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坦然自然的踏進大門。

“姚大人方才不是還要尋我嗎?不勞您動手,我自己來找你了。”

聽著那清脆的聲音,姚威卻是面色大變,“秦如月,你竟敢擅闖姚府,你當真不怕死嗎?”

秦如月步履從容,宛如在自家庭院散步一般,嘴角還帶著淺笑,“死?我已經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怕死?倒是姚大人,你派人殺我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也有死的那一天?”

秦如月從後背探出一只手,手中赫然握著一柄手腕長短的精致匕首,月色下顯得幽冥不定,寒光凜然。

姚威眼底閃過一抹驚恐,故作鎮定道:“你要做什麽?這可是在姚府,你這是自投羅網!”

秦如月嘴角一勾,下一秒化作殺氣,“那你就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語罷作勢身子一探,姚威竟然面色大變往後疾退了一步,張開嘴巴欲要呼救。

秦如月一步上前,呼吸之間躍到姚威背後,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叫!你若膽敢出一聲,我立刻紮死你!”

姚威喉嚨一梗,看看的將呼救憋在嗓子眼裏!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丫頭怎麽如鬼魅一般,速度如此之快!

秦如月勾勾唇,老東西,跟我鬥?老娘在軍中閃避不是白練得!

秦如月用匕首逼著姚威走到無人的花園裏,隨手撿了根粗麻繩三不五下將姚威的手腳都捆了起來,手法比那日綁自己還要覆雜許多。

用地上撿的粗布堵住姚威的嘴,看著他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秦如月滿意的勾了勾唇,“看在你兒子女兒的面上,本不打算跟你這老東西計較,可沒想到你竟然要殺我滅口啊!我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連我奶奶都被我打斷了腿,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好?”

姚威此時怒火攻心可偏生發不出來,整張臉漲的紅紫,青筋暴動,死死的盯著秦如月。

“你現在一定想殺了我吧?可惜,你現在可是時運不濟!當你的刀對著我的時候,是否也能明白我的心呢?”

秦如月瞇著眼,眼中越發寒涼,猛地掀開姚威的下擺,將匕首狠狠的刺進他的腳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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