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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欺軟怕硬的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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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氏初到新宅,滿心歡喜的四處收拾,家中帶來的舊物一件也用不上,可小林氏不舍得扔,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櫃子裏。

這屋子比原先的整個秦家還要大,床榻十分柔軟,窗棱雕欄玉砌似的,奢華的她難以相信。

屋裏還有筆墨紙硯,秦升見了不免歡喜,當時寫下一副楹聯,美滋滋的落了款。在他們看來,這一切都是托秦如月的福,他們由衷的為秦如月感到高興。

“真是不知好歹,拉著一副喪臉給誰看,早晚得遭報應!”

小林氏正收拾床鋪,卻見王端氏罵罵咧咧一臉不善的闖了進來,下意識的開始手抖,心也開始慌了起來。

“喲,你們這房子不錯啊!秦如月這個挨千刀的,這麽好的房子不給我,反倒給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

王端氏一進來就語氣不善,秦升自是知道,這定是剛從秦如月那討了氣,到這裏來撒氣了。

“娘,您不在自己屋子裏歇著,到這來幹什麽。”

王端氏氣的兩眼一瞪,扯著嗓子罵道:“我走走都不行?你現在還敢管起自己老娘了?你們也要跟著秦如月做損是不是?不怕遭報應嗎?”

秦升眼底一沈,胸口郁了口氣,“如月她到底怎麽您了?這房子是如月一個人賺來的,有的住不就行了,娘為何還處處抓著如月不放?莫說如月是撿來的,就算是親生的您也不該如此苛刻?”

王端氏在秦如月那吃氣,到自己兒子這裏竟然也不討好,一股氣沖到腦瓜頂,整個人都開始亂顫,“好哇!我苛刻?秦如月她不給你老娘飯吃,不給你老娘買衣裳,現在倒成了我苛刻!好,那你們在這過,我不如死了算了!”

王端氏氣急了,抄起門口的琉璃盞就往腦門上磕。

王端氏本是想嚇嚇秦升,卻沒想那琉璃盞重的很,一個沒拿住掉在腳背上,頓時砸的她媽呀一聲慘叫起來!

“娘!你沒事吧!”小林氏忙去攙扶,卻被王端氏揮手推了個趔趄,“哼,沒用的東西!”

見王端氏受傷,秦升也不好再指責,灰著臉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小林氏不忍看丈夫為難,只好幫著打圓場,“都是兒媳做的不夠,飯早就做好了,沒有端到娘的屋子裏去。我這就送過去!”

王端氏呸了一口,“這還差不多!”隨後一瘸一拐的走了。

秦升氣的渾身顫抖,拳頭松了放,放了松,可終究是拿親娘沒辦法,只得獨自嘆氣。

這邊秦如月收拾著最近采購的藥材,發現給秦升配的藥材還是少很多,正準備到展春堂再買一點,卻見秦升臉色不好的走了進來。

“爹?您怎麽了。”

秦升郁悶的坐在石墩上,嘆了口氣,“月兒,你為何要把你奶奶接過來?之前她做的已經夠過分了,你為什麽......”

秦如月恍然,想是王端氏給他氣受了,想了想道:“奶奶是爹的娘,我孝敬她是應該的。爹不會想讓女兒擔上不孝的名頭吧?”

秦升張張嘴,又嘆了一聲,她哪裏是怕名聲的人?可他怎麽也想不通,秦如月為什麽非要把王端氏接過來,搞得大家烏煙瘴氣的。

秦如月勾唇笑道:“人生來貪得無厭,若我給奶奶一筆銀子,她花光了還是會來要,若是不給,她仍然不會罷休。既然下場一樣,那我就把她接過來好生侍奉,可若是她自己要離開這,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秦升腦子嗡的一聲,才反應過來秦如月是什麽意思,他驚訝的張大嘴巴,自己活了四十年竟然還不如自己的女兒。

秦如月不願跟秦升說太多,一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兩人正敘話,門外闊步走進一人。

燕棄麟身穿深玫鍛袍,袖佩銀紋虎胄,墨發在腦後綰了個髻,端插著一支墨玉簪子。

狹長的玉眸韜光閃爍,凜然不可直視,渾身猶如罩麟拔光,氣度非凡。

秦升正說話,見到燕棄麟進來,登時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躬了下去。

秦如月沒得一陣氣惱,這廝又來嚇唬她爹做什麽?

“你來幹什麽?”

不知怎麽,秦如月對這位燕公子就是沒有好感,雖然他明裏暗裏的幫了自己不少忙,可當聽說他曾秘密潛伏在自己家外,還有幾次故作偶遇似的重逢,都讓她感覺十分抗拒。

燕棄麟闊步進門,來到秦升面前,卻是難得的微微彎腰,將人扶了起來,“秦叔,我是如月的朋友,不必害怕。”

秦升楞了一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位貴氣逼人的公子是如月的朋友?

秦如月翻了個白眼,心想誰跟你是朋友,可為了不讓爹擔心,她不得不笑著答應下來,“是啊,燕兄,你怎麽會來這裏。”

燕棄麟抿嘴笑了,對秦如月的上道他很是欣慰,“如月你不是在找幾味藥材嗎,我正巧尋到,便親自送過來了。”

聽到藥材二字,秦如月眼睛一亮,顧不得跟燕棄麟嘴巴上較勁,立刻起身去看。

高逸手中的托盤裏,正是佛陀子、根七、腐百靈三味藥,並且每一種都備了足足三份。

“你當真找到了?”

看著秦如月滿眼驚喜的樣子,燕棄麟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原來真是如月的朋友,那快裏面請,不如晌午就在這吃飯吧。”

秦如月很想捂住她爹的嘴巴,沒想到話一出口燕棄麟就點了頭,“那就叨擾了。”

等秦升走後,秦如月立馬冷下臉,同燕棄麟保持著五步的距離,警惕的望著他。

“你頻頻接近於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燕棄麟往前走了兩步,傲氣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戲謔,“你這個女人,防備心還真重。這藥材可不是我尋來的,是朝弟托翟神醫尋得,你要謝就謝他去吧。”

秦如月心頭隱隱松了口氣,還好不是他尋來的,不然自己又要背上人情。只是她沒想到,這位大家口中的翟神醫,竟然真的能一天之內尋到這些珍奇的藥材,看來本事真是不小。

聽聞家中貴客到訪,小林氏滿登登的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只是燕棄麟突然說有要事,匆匆告辭了。

秦如月氣呼呼的坐在桌上,心想不吃拉倒,“爹,娘,我們吃!”

秦如月夾了個蝦包放在口中,就聽見小林氏聲音低低的說,“月兒,今早上你奶奶砸傷了腳,看樣子砸的不輕,要不要給她請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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