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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十裏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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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喊殺聲,馬匹的嘶吼聲充斥在每個人的耳朵裏,士兵們殺紅了眼睛,舉著兵器見著敵人就殺,毫不留情。

硝煙夾雜著風帶動了整片天空灰蒙蒙的,陰沈的可怕,高舉夙字騎的士兵一路殺出重圍,而另一邊是人高馬大的草原騎兵曾經是一方梟雄的他們此刻節節敗退。

膠著時,從夙君這一邊兩翼突然出現大批的騎兵如潮水一般湧入了戰場裏應外合把這幫敵人截成了好幾個區域形成了反包圍圈,兩邊的碩大擂鼓架在高處,咚——咚——咚!振奮著各自將士們的心。

一邊的高處,夙君騎在他的馬上冷冷看著戰況一言不發,他依舊穿著月白色的寬袖長袍,青絲披散在肩頭被銀色的玉冠束縛住,和旁邊那幾位黑著臉穿著盔甲圍在身旁的副將軍顯得格格不入。

對方的鼓突然急切起來,緊接著,他們的人也在一瞬間停止了動作而節節後退,那是撤退的信號。

站在這裏,夙君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緊閉的城門開了一條縫,有三個騎兵走至隊伍最前方高居手上的書帛在說些什麽,可夙君的兵並不給他們讓路,依舊攔在那裏誓死聽令,保衛著腳下的這片土地寸土不讓。

“報——將軍!敵方城樓上已經撤下軍旗換作白旗,漠國的使者在前來的路上,將軍是否要受降?”

身旁的副將都在看著夙君等待他的抉擇,夙君卻沒有絲毫的猶豫,面色淡定如初,溫潤的臉龐讓人覺得他十分好說話,聲音和目光裏裏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除百姓外,士兵、抵抗著、官員……皆殺之!”

“是!”

傳令兵沒有絲毫猶豫,幹脆的領命,轉身,上馬,離開。

不消一會兒,下面的喊殺聲再起,看著高地下由他帶來的殺戮,鮮血帶著體溫的噴濺,呈現在他面前的人間慘劇對他來說已經麻木,他現在已經顧不了別的了,能不對百姓下手已是最後的慈悲,他想的是要這這個城整個國為他的傾月陪葬!

什麽原則,什麽殘忍,什麽民心,什麽功名利祿,他此刻通通不放在眼裏。

半個月前,就在蘇傾月掉下懸崖的當天,他親自審問了皇甫玥瑤,曾經他不屑的肖小卑鄙的手段全用在了一個女人身上,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女帝到最後,是被他手下人虐殺的。

夙君並不知道她死時的慘狀,他只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和牧離合謀出來的結果就是了。

拿著這份口供,他堂而皇之的攻城,軍中所向勢如破竹,而他派去崖底下尋找下落的人也傳來消息,崖底並沒有夫人的消息,倒是發現了那個山洞的痕跡。

夙君就是帶著這份希望分下去的暗衛分兵兩路,一路去曾經的營地等候,另一部分守在懸崖和去漠國的每條道路上,報仇的事情有他,不需要他的夫人來親力親為。

他一座一座的打,乘勝追擊的架勢竟讓天生勇猛的草原將士節節敗退,而牧離又不坐龍庭,此刻更是不知去向,讓這些臣子百姓猶如一盤散沙,群龍無首。

有本事的想出路,太有名的去隱居,沒本事的創造機會也要保命,有的將士決定血戰到底,有的則裝扮成百姓分散民間伺機而動,或者幹脆脫了軍籍,總之……已經無心抵禦外敵。

眼瞅著一月一月的過去,蘇傾月坐在房間裏百無聊賴的看著門外等著夙君回來,自打那日她正要喬裝混進漠國皇城,卻被提早知道了消息的夙君親自提了回來,得知了她懷孕的好消息後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心疼的半步門都不讓出,而他自己還奮鬥在第一線。

漠國已經不足為慮,夙君也急不可待的把皇宮地點定在令南,重新立國改國號,制律法,封功臣,定民心。

而漠國剩下的那一畝三分地已經吩咐韓熙帶兵處理,左右也不過多長時間,夙君也懶得去盯著了,倒是他把註意力一直放在牧離身上,活像眼中釘肉中刺,“這麽長時間還沒抓住倒像只會遁地的老鼠”,這是夙君的原話,他也不著急,這個人他總不會一輩子不露出蛛絲馬跡來。

一眨眼三個月過去了,蘇傾月的胎兒狀態一直不太好,因此更要好好養著,只是夙君到底是不肯委屈了她,堅決要在她生下孩子之前冊封立後,不讓別人有一丁點兒風言風語而傷了她,於是立國以來第一個大喜事即將臨近。

又是一年梨花盛開的時節,夙君命人在皇宮各處植入梨花,那是他和蘇傾月也共同的記憶。

偌大的皇宮裏人人面帶喜色忙裏忙外,上等的大匹紅綢緞掛在各處伴著夏日的微風輕輕浮動,平靜安逸,仿佛曾經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明天,明天蘇傾月就會正式成為他的妻子,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白首不離,她終於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她這麽好,足矣成為所有人的典範受所有人膜拜。”已經三天沒見蘇傾月的夙君撫摸著自己紅黑相見的喜服,心中碎碎念叨著,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喜色,這一刻,他才像是一個少年的模樣。

她是第一次嫁人,前天晚上鄭重其事的和自己說好轉天一定會早起的蘇傾月,第二天一早就反悔了,一瞬間她竟然有出嫁的沖動,她太困了,自打她懷了這孩子以來一天比一天懶散。

她說等生完孩子瘦下來再成婚好歹也和他相配,可他卻說胖瘦都不介意總歸是個儀式走一走就好,可這明明是要累死她啊,她看著鏡子裏那個碩大的金色鳳冠還有不遠處那幾層看著就厚重的喜服皺成了苦瓜臉。

“娘娘,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您不能皺眉的,時辰快到了,娘娘得更衣了,不能再拖了。”喜婆婆一張帶著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好脾氣的攙扶她站了起來。

夙君是開國皇帝,一切的禮儀習俗集大成,所以對在外的場面一加再加,卻心疼蘇傾月的身子,內外的一減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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