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準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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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臣妾身子……無法侍奉陛下，臣妾看皇後似乎對臣妾有什麽成見，臣妾怕。”她弱弱的坐在那裏，垂著頭活像是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讓人不忍苛責。
“你這是要讓孤替你去哄？”牧離額頭的筋一跳，這個丫頭，當真是想的出來。
她立刻擡起頭，語速卻越來越慢，“陛下心領神會，真是一點就透，臣妾今日看得出來陛下忌憚皇後，只是臣妾生性頑劣，偏生看不慣皇後那般善妒盛氣淩人的模樣，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氣她？”
“是。”
他眨眼的頻率明顯加快，“大膽，你這麽聰明就不怕和孤袒露心意孤會為了皇後冷落了你？”
“陛下不會，因為陛下是個明君，這個。”她頑皮的一打滾枕到了牧離的腿上，將豎起的大拇指伸到他的眼前。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嘆了口氣，“孤怎麽就娶了個妲己呢？”
“陛下，臣妾是長的好看，可臣妾不會禍國，自古以來都在說長得漂亮的女子就魅惑君顏了，他們那是在嫉妒那些個美人兒沒跟了他們罷了，君主乃是天龍的化身，素來自有決斷，但也有時會一葉障目，被人間繁華的景象所麻痹，自古後宮不得幹政，女子的手隔著數道城門又怎麽能伸的那麽長？這又怎能怪到美人的身上呢？”
“那在你眼裏覺得孤是何人？”他忽然很好奇，她到底會怎麽說。
她沈吟片刻，忽的笑了，“陛下是何人端看自己的心，這天下就是個繁華的陷阱，戰或不戰，殺或不殺，端看陛下的一念之間，陛下能算計臣妾，能疼臣妾，可唯獨不會愛臣妾，臣妾說的可對？”
“孤為何不能……”他蠕動了下嘴唇卻被蘇傾月打斷。
“因為陛下是君主啊，臣妾今日說的話就全憑陛下心情好、臣妾膽子大罷了，陛下，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
“這麽說，孤還該獎賞你冒死覲見了？”
“陛下要賞臣妾也是攔不住的不是嗎？”她瞇起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狀，單純的就像月的顏色。
“月妃，今天你要和孤傳達的意思有很多啊……”
牧離意味深長的摩挲她的臉頰，這觸感，他忍不住一摸再摸。
“陛下，自從宴會散了的那一刻臣妾就是陛下的人了，自然會為陛下考慮，臣妾又不是神仙，聽或不聽，願不願聽，端看陛下聖裁。”
“伶牙俐齒。”他點點她的鼻子尖，又一下下的撫摸她如錦緞一般的頭發。
“陛下不就是喜歡臣妾鬼心思多麽？”
見她還露著肚臍，他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對外面揚聲道，“傳令下去，孤今日哪也不去，就宿在明月殿了。”
“陛下……”蘇傾月心裏咯噔一下，一骨碌就坐了起來，一臉懵的看著牧離。
他白了蘇傾月一眼，自顧自的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又摟過她的腰，一掀被子就把她塞進了自己懷裏，卻覺得她渾身發寒，微微皺眉，將她禁錮得又近了些，“你還真以為孤是昏君不成，睡覺吧，你何以有幸讓孤給你暖床。”
這一夜，蘇傾月沒睡著，牧離也沒睡，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懷著各自的目的沒有說話。
次日一早，蘇傾月先睜開眼睛，眼中平靜如水直視墻面，沒有半分的朦朧，牧離一個翻身手臂自然的搭在了她身上，她渾身一僵，背後的牧離輕笑，“怎麽醒的這麽早？”
“陛下還要上朝，可不能賴在臣妾這裏了。”她坐起身來穿上衣服，任由牧離看著她，她又沒赤身裸體，看就看吧。
牧離雙手別在腦後，戲謔道，“你昨天不是還說你要做那禍國殃民的蘇妲己麽？”
“陛下竟取笑臣妾，臣妾不過肉體凡胎，這一輩子就是這樣的命，陛下讓臣妾扶搖直上，也可讓臣妾直墮地獄。”她俯身替他穿戴。
“帝師雖在獄中，可到底是小事，你就甘心舍他而愛著孤？”他這一番話明顯是在試探，他也不看卻感覺到了她的手一僵。
“陛下，良禽擇木而棲，臣妾的身份自是瞞不過陛下的，在長陵，臣妾深知與帝師是雲泥之別，帝師的溫潤眾所周知，臣妾只是錯把這份禮貌當成了情，於是臣妾做了公主，以為如此便能親近了陛下，卻原來陛下也嫌棄臣妾。”
蘇傾月扁著嘴說完竟也不替他穿戴，徑直坐在了床沿上不語。
牧離看著她良久，話鋒一轉，“孤說錯了話，你莫要生氣，孤只不過是問問罷了，你若是真心，孤也不會虧待了你，朕為你配了十六個宮人，你自己安排吧。”
“謝陛下。”
蘇傾月目送著牧離離開，目光一寸寸的冰冷。
一同樣身著粉色異服的宮女上前攙扶她，“娘娘，漠上風大，回吧。”
“叫所有的人過來，本宮要和你們敘敘話。”蘇傾月吩咐完徐徐轉身回了屋。
“是。”
“……”
令南朝堂，皇甫玥瑤在龍案上支撐著半邊臉頰，懶洋洋的在聽。
“啟稟陛下，臣有奏。”
“講。”
“陛下，夙君已是後宮中人萬不可再入朝堂禍亂朝綱，令南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這是陛下您親自定下來的旨意啊！”
她一下子就坐正，“朕有說他是後宮中人了嗎？你們知道夙君他是何等韜略，目光短淺！入我長陵朝堂必定會讓令南有新的作為！”
“陛下，臣聽聞那帝師大人是越獄而來，若是強行留在我令南只怕是不妥啊，難保長陵發難，請陛下三思啊！”
“放肆！”她剛要發脾氣卻見門口一人帶著光徐徐而來。
“夙某扣見陛下。”
“你怎麽來了？”
當朝丞相冷哼，“這禦前侍衛是越來越漫不經心了，此處那是國家重地，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還不快把人架出去！”
“你們都反了！”她拍案而起，“朕的朝堂什麽時候讓你等發號施令了！”
“陛下息怒，此次夙某前來正是為了解陛下之惑，夙某不才，願入令南朝堂盡一份心力，請陛下準奏。”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朕好不容易將你請來令南不是為了讓你替朕出主意的。”
“陛下佳麗萬千，夙某不善爭鬥，更何況陛下應知夙某絕對不會委身於後宮，日夜盼望能見到陛下一面。”
夙君擡頭直視皇甫玥瑤的眼睛，良久，她忽然笑了，“準奏，但你要住在宮中，你住在宮外，朕可不放心。”
“……謝陛下恩準。”夙君平靜的拱手接了旨意，他能清楚的聽見所有人的低聲謾罵與不屑，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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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擡起頭，語速卻越來越慢，“陛下心領神會，真是一點就透，臣妾今日看得出來陛下忌憚皇後，只是臣妾生性頑劣，偏生看不慣皇後那般善妒盛氣淩人的模樣，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氣她？”
“是。”
他眨眼的頻率明顯加快，“大膽，你這麽聰明就不怕和孤袒露心意孤會為了皇後冷落了你？”
“陛下不會，因為陛下是個明君，這個。”她頑皮的一打滾枕到了牧離的腿上，將豎起的大拇指伸到他的眼前。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嘆了口氣，“孤怎麽就娶了個妲己呢？”
“陛下，臣妾是長的好看，可臣妾不會禍國，自古以來都在說長得漂亮的女子就魅惑君顏了，他們那是在嫉妒那些個美人兒沒跟了他們罷了，君主乃是天龍的化身，素來自有決斷，但也有時會一葉障目，被人間繁華的景象所麻痹，自古後宮不得幹政，女子的手隔著數道城門又怎麽能伸的那麽長？這又怎能怪到美人的身上呢？”
“那在你眼裏覺得孤是何人？”他忽然很好奇，她到底會怎麽說。
她沈吟片刻，忽的笑了，“陛下是何人端看自己的心，這天下就是個繁華的陷阱，戰或不戰，殺或不殺，端看陛下的一念之間，陛下能算計臣妾，能疼臣妾，可唯獨不會愛臣妾，臣妾說的可對？”
“孤為何不能……”他蠕動了下嘴唇卻被蘇傾月打斷。
“因為陛下是君主啊，臣妾今日說的話就全憑陛下心情好、臣妾膽子大罷了，陛下，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
“這麽說，孤還該獎賞你冒死覲見了？”
“陛下要賞臣妾也是攔不住的不是嗎？”她瞇起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狀，單純的就像月的顏色。
“月妃，今天你要和孤傳達的意思有很多啊……”
牧離意味深長的摩挲她的臉頰，這觸感，他忍不住一摸再摸。
“陛下，自從宴會散了的那一刻臣妾就是陛下的人了，自然會為陛下考慮，臣妾又不是神仙，聽或不聽，願不願聽，端看陛下聖裁。”
“伶牙俐齒。”他點點她的鼻子尖，又一下下的撫摸她如錦緞一般的頭發。
“陛下不就是喜歡臣妾鬼心思多麽？”
見她還露著肚臍，他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對外面揚聲道，“傳令下去，孤今日哪也不去，就宿在明月殿了。”
“陛下……”蘇傾月心裏咯噔一下，一骨碌就坐了起來，一臉懵的看著牧離。
他白了蘇傾月一眼，自顧自的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又摟過她的腰，一掀被子就把她塞進了自己懷裏，卻覺得她渾身發寒，微微皺眉，將她禁錮得又近了些，“你還真以為孤是昏君不成，睡覺吧，你何以有幸讓孤給你暖床。”
這一夜，蘇傾月沒睡著，牧離也沒睡，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懷著各自的目的沒有說話。
次日一早，蘇傾月先睜開眼睛，眼中平靜如水直視墻面，沒有半分的朦朧，牧離一個翻身手臂自然的搭在了她身上，她渾身一僵，背後的牧離輕笑，“怎麽醒的這麽早？”
“陛下還要上朝，可不能賴在臣妾這裏了。”她坐起身來穿上衣服，任由牧離看著她，她又沒赤身裸體，看就看吧。
牧離雙手別在腦後，戲謔道，“你昨天不是還說你要做那禍國殃民的蘇妲己麽？”
“陛下竟取笑臣妾，臣妾不過肉體凡胎，這一輩子就是這樣的命，陛下讓臣妾扶搖直上，也可讓臣妾直墮地獄。”她俯身替他穿戴。
“帝師雖在獄中，可到底是小事，你就甘心舍他而愛著孤？”他這一番話明顯是在試探，他也不看卻感覺到了她的手一僵。
“陛下，良禽擇木而棲，臣妾的身份自是瞞不過陛下的，在長陵，臣妾深知與帝師是雲泥之別，帝師的溫潤眾所周知，臣妾只是錯把這份禮貌當成了情，於是臣妾做了公主，以為如此便能親近了陛下，卻原來陛下也嫌棄臣妾。”
蘇傾月扁著嘴說完竟也不替他穿戴，徑直坐在了床沿上不語。
牧離看著她良久，話鋒一轉，“孤說錯了話，你莫要生氣，孤只不過是問問罷了，你若是真心，孤也不會虧待了你，朕為你配了十六個宮人，你自己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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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令南朝堂，皇甫玥瑤在龍案上支撐著半邊臉頰，懶洋洋的在聽。
“啟稟陛下，臣有奏。”
“講。”
“陛下，夙君已是後宮中人萬不可再入朝堂禍亂朝綱，令南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這是陛下您親自定下來的旨意啊！”
她一下子就坐正，“朕有說他是後宮中人了嗎？你們知道夙君他是何等韜略，目光短淺！入我長陵朝堂必定會讓令南有新的作為！”
“陛下，臣聽聞那帝師大人是越獄而來，若是強行留在我令南只怕是不妥啊，難保長陵發難，請陛下三思啊！”
“放肆！”她剛要發脾氣卻見門口一人帶著光徐徐而來。
“夙某扣見陛下。”
“你怎麽來了？”
當朝丞相冷哼，“這禦前侍衛是越來越漫不經心了，此處那是國家重地，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還不快把人架出去！”
“你們都反了！”她拍案而起，“朕的朝堂什麽時候讓你等發號施令了！”
“陛下息怒，此次夙某前來正是為了解陛下之惑，夙某不才，願入令南朝堂盡一份心力，請陛下準奏。”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朕好不容易將你請來令南不是為了讓你替朕出主意的。”
“陛下佳麗萬千，夙某不善爭鬥，更何況陛下應知夙某絕對不會委身於後宮，日夜盼望能見到陛下一面。”
夙君擡頭直視皇甫玥瑤的眼睛，良久，她忽然笑了，“準奏，但你要住在宮中，你住在宮外，朕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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