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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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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嫩草尖上的一滴晶瑩露珠悄然的墜落在泥土裏,迎著晨曦間的第一抹朝陽,擁有長陵第一大港口的永和城百姓絡繹不絕,商販游走或叫賣不停,此起彼伏,從西城門開始到東城門結尾整個貫穿了永和城的東西走向。

衛霍護鏢回來,這一趟特別順利,帶著護衛習慣性的要到謝家畫坊對面的酒樓裏喝上那麽一兩口才舒服,此時正值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夥計迎上前,笑呵呵道,“呦,衛爺?您可是稀客呀,快,裏邊請!”

衛霍一身深色長袍被他魁梧的身材撐起,一條黑色腰帶勒在了要流出來的肚子上,他的眼裏流露著商人算計的精神氣,虎口摸索著下巴上的胡茬,他聲音洪亮的問,“有雅間麽?”

那小二諂媚恭敬,“瞧爺說的,雅間能不給爺留著麽!”

“哈哈哈,頭前帶路!”

“好嘞……”店小二毛巾一搭肩膀,躬身吆喝道。

樓下一桌三人,聊的正起興,一藍衣男子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唉,你們聽沒聽說,前兩天賈家二公子救了落水的郡主,還給擡回了自己府裏說鎮安王府太遠,怕來不及救。”

旁邊一人眼睛一立,來了興趣,“呦,就是那個賈連?”

“這二公子艷福不淺啊!”那人嘖嘖,陰陽怪氣的道。

藍衣男子,“聽說郡主一睜眼就看上了賈連,揚言要非卿不嫁呢?!”

旁邊一人,“聽說這個賈連可不是什麽好人,你就單看他那面相……”

靠近門邊的一人不讚同,“你怎麽以貌取人呢!”

旁邊那人,“你是不知道啊,頭兩年衛莊鏢局的掌櫃的衛霍可是被賈連給害慘嘍,明眼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可偏偏那縣太爺卻判得那賈連無罪釋放,嘿,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

“爺?”小二湊上前小心道。

衛霍回神,茫然的看著小二,“啊,啊?”

“爺的雅間……到了。”小二推開雅蕭間的門。

“哦,還是跟以前一樣,上你們這的招牌菜,不用給爺省錢,今兒爺幾個要在你們這裏喝個痛快!”衛霍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好像遇見了什麽天大的喜事兒般。

餘光裏衛霍的身影漸漸遠去,剛才那三人暗暗點頭,結賬散去……

蘇府,蘇吉釗的房間,“傾月,過兩天我要去一趟臨都邊陲,你要不要去?”

“當然要去了,不過聽說那邊的土匪鬧得挺兇的。”蘇傾月積極性不改當年,不過有心擔心。

蘇吉釗頗為寵溺的看著蘇傾月,“怕了?”

蘇傾月拍拍胸脯,“我當然不怕了。”

“到了臨都邊陲以後就安全了,我們可以在那裏投宿一宿,擇日再進城。”

“好啊!”

殊不知,門外一人聽過以後悄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另一邊,安山,安山、臨都與永和城呈三角之勢,從山的制高點可看到朦朦朧朧的繁盛臨都與安靜矗立的永和城。

安山是長陵境內最高的山峰,春天樹林繁茂,夏天萬千繁花開的燦爛,一直從山頂鋪到山腳下,秋天碩果累累,聽說安山上的土匪靠山上的野味和難得見到的野果儲存了一冬的存糧,冬天更是白雪皚皚,放眼望去,天地之間只剩下了紛紛揚揚的白雪。

正因為安山天時地利具在,故而幾番朝廷官兵來圍剿都不了了之了,所以到最後也就不管不顧了。

山腳下的寨門口,賈連帶幾個侍衛從遠處打馬而來,一小嘍嘍老遠就呵道,“幹什麽的?!”

賈連揚鞭俯身,大聲報家門,“在下賈連!求見你們寨主!”

土匪裏的小頭頭聽見了名號更不敢耽誤忙來開門,賈連一行人沒有停頓的打馬入寨,旁邊的小嘍嘍立刻向上吹響了牛角,山上一處馬上有了回應,一行人繞山而上,消息一級一級的向上傳遞。

聚義廳門口,“大當家,賈公子來啦!”

大寨主坐在堂中正悠哉的看空地上老二老三比武,聽見通報,二人也不打了,緊隨其後也進了聚義廳,大寨主洪聲響起,“賈連?快請!”

賈連風塵仆仆卻朗聲笑道,“大當家的別來無恙!”

大寨主抱拳,虎臂拍了拍賈連的肩膀,客客氣氣的道,“賈公子近日可還好啊!”

他當然要客客氣氣,賈連可是他們寨子的財神爺……得供著。

賈連點點頭上了坐,“托大寨主的福。”

“來人,給賈公子上茶。”

“賈公子?好久不見啊!”二寨主長而卷的絡腮胡子隨著他的開口而顫動。

“二寨主意氣風發,莫不是有什麽好事兒?”賈連瞇眼笑著打量一番。

“他前兩天搶上來一個女人給他做媳婦兒。”大寨主哈哈一笑,似乎兄弟比他先娶老婆並沒有什麽不妥。

“老三,別光在那杵著,過來,坐下來,賈公子可是咱們的稀客。”

叫老三的一襲深藍色長衫,與其他二人相比不是一星半點的斯文,修長的腿將袍身撐得棱角分明,不算太白的俊臉上濃黑劍眉飛揚,一雙眼睛帶著冷漠,也不說話,只是長劍輕輕往桌上一撂,洗耳恭聽,此人便是與蘇傾月定下白首之約的衛卿。

今年是他臥底的最後一年了,安山的後山兵力部署圖還差一點點就完成了,到時候他只要將圖傳出去他就可以回去見到他的月兒了。

“三寨主好!”賈連拱手問了好。

“好。”淡淡的一個字便沒有後話了。

“我這三兄弟不太愛說話,不知道賈公子今日這是……”

“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今日我來是為了寨主提供一個情報。”

“說來聽聽。”

“過幾日永和城會有一個商隊經過這裏,他們會住在不遠處的客棧休息一晚,希望寨主不要放過這到手的肥肉。”

大寨主皺眉,片刻後道,“賈公子這是從何得知的?”

賈連挑眉,語氣飄忽,“寨主這是信不過賈某麽?”

“賈公子這是哪裏的話,我當賈公子是自家兄弟,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這寨子裏的兄弟,安全起見嘛,理解理解!”大寨主打著哈哈。

“那人與我有些過節,我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賈連輕描淡寫的道,可咬牙切齒的樣子卻暴露了他的恨。

“好,這個忙兄弟我幫定了!”沈吟片刻,大寨主點了頭,如此互惠互利,他幹嘛不做。

“……”

路過伶人樓,賈連眉梢帶喜,看了看天,想了想還是進了伶人樓。

與此同時,鎮安王府,一不起眼的人看著手裏的信紙由門口的侍衛遞進去了以後便悄然離去。

“去告訴大人,賈連來找我了,問他我有沒有什麽要做的。”蓮兒被賈連攬著離開了伶人樓,臨走時不經意的半轉身,消息就從唇齒之間傳了出去。

賈府,賈連反手關上門,“美人兒,上次幹了什麽我不記得了,不過這次我一定不會忘記,美人兒,誒,別躲啊……”

“哼,春風一度你說忘就忘,主子真是好記性啊!”蓮兒一個輕巧轉身躲過賈連的熊抱,哀怨溫軟的聲音同時想起,傾城美人魅惑一笑就叫賈連忘了北。

賈連陰翳的眼裏多了分貪婪,柔聲哄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然你說你想要什麽,我賠給蓮兒便是。”

蓮兒低聲笑道,“那……我想要天上的星辰主子肯不肯為我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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