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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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遲安不動聲色地皺起眉頭，走回去問他：“怎麽了？”
祝祁一眨不眨地盯著網咖前面那群人，臉上的表情漸漸陰沈起來。
沈遲安暗嘆一聲不好，心說祝祁真的是個不良嘛？這麽富有正義感？走在路上遇見不平都要拔刀相助？
他不想平白無故惹禍上身，而且對方一群人看著很難纏，不然也不會對一個那麽小的孩子斤斤計較。
沈遲安扯了扯祝祁的袖口，小聲說道：“你想上去幫忙嗎？”
聽到他的聲音，祝祁才緩緩垂下頭，盯著他不答反問道：“你害怕嗎？”
沈遲安默了一瞬，說：“怕。但我更怕萬一你去幫忙，他們因此記仇，以後一直纏著你……”
祝祁打斷他的話，似安撫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已經一腳邁了出去：“去奶茶店裏等我。”
“等……”
沈遲安一楞，還沒來得及攔住人，只見祝祁早就幾個步子走到了那群人面前。
那些人看見祝祁走過來，紛紛露出警惕和敵對的目光。
沈遲安看著祝祁的背影，再次嘆了口氣。他本來想等那群人走了之後摸清他們去的方向，再報個警算了，誰知道祝祁這麽沖動，竟然妄想一個人面對一群人。就算他再能打，也保不準會受傷……
盡管腦海裏已經轉過無數條補救方案和對結果的預測，也思考過要不要依照祝祁所言先走再說，但沈遲安依然站在原地，只覺得兩條腿如同在地面上紮了根，挪動不了分毫。
或許在這種時候冒出這種念頭很不應該，但他居然想看看祝祁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打架嗎？
祝祁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帶著微訝，似乎在問他怎麽還不走。
沈遲安還未開口，突然看到地上那個孩子猛地掙紮起來，從人群裏一溜煙竄到祝祁身邊，抱住祝祁的大腿：“祝祁哥哥！”
沈遲安瞪大了眼睛，敢情祝祁是認識這孩子的？
祝祁的表情沒變，只是目光裏有些無奈：“你哥他們呢？”
小孩頓時有些畏縮和心虛，不斷用眼睛偷瞄他：“在……在南街。”
祝祁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麽，冷哼一聲，沒說話。
與此同時，他們旁若無人說話的態度激怒了面前那群社會青年，其中一個染著黃毛錫紙燙的青年走過來，上下打量祝祁一眼，語氣不善道：“你他媽的是這小孩什麽人？”
祝祁動了動唇，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哥哥。”
“哥哥？那就好辦了。這小屁孩剛剛在網吧裏，借著給端茶送水的名頭，悄悄偷了咱們哥幾個的錢……”
“所以呢？”祝祁冷冷打斷他，反問道。
“呃？”黃毛一楞，“所以……？”
“你是想打他一頓，還是想要錢？要多少，我給你。”
這番話聽得黃毛人都傻了，望著祝祁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我……我……”
直到身邊的同伴捅了他一肘子，轉了轉眼珠子示意他，黃毛才恍然反應過來，搓了搓手掌，咳嗽幾聲道：“咳，哥們你這……”
不是他說，他還是頭一次見直接用錢來擺平問題的大款，著實是有點驚訝，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很多了。
“行吧，既然你這麽爽快，哥幾個也可以不計較那麽多，就……”黃毛擡起一只手，亮出五根手指頭，剛想出聲，只聽那邊祝祁又說：
“但我建議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既然有這麽多錢可以給你，也可以拿著這些錢去找一群人把你們送進醫院，順便連住院費也給你們付了。”
“我靠你這……”黃毛聽得一楞一楞的：“你小子他媽的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黃毛本想說點狠話，把氣勢提上去，實在不行就給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一頓……但是他瞧著祝祁不比自己純良到哪去的臉，還有身上那股子狠勁，竟然莫名有點犯慫。
吞了吞口水，默默把手指彎下去一根，見祝祁眼神陡然淩厲，立馬又彎下去兩根：“行行，他媽的，算你狠。”
祝祁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機，掃了那黃毛的二維碼，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隨著滴的一聲響起，黃毛頗為愉悅地給身後幾個同伴使了個眼色，一群人就這麽吊兒郎當地離開了網咖附近。
“祝祁哥哥……”小孩撇撇嘴，看上去有點委屈和憤懣。
“怎麽？”祝祁挑眉，屈膝半蹲下去，撫了撫他的臉：“現在知道心疼錢了？”
“呸！就他們那種人……哥你為什麽要給他們錢！”小孩氣得眼眶都紅了，明明剛才被打成那樣都沒哭，現在卻因為看到祝祁給別人轉錢而委屈得想哭。
祝祁不緊不慢地擡起眼，盯著他：“那你又為什麽要偷人家錢，你不偷，我就不用給他們錢。如果我今天不把這些錢給他們，它可能就會用來支付你跟我的醫藥費……而且遠遠不夠。”
小孩被堵得啞口無言，盯著他半晌，把頭垂了下去，小聲說：“對不起……”
“你說什麽？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小孩扯開嗓門：“對不起！”
祝祁站起身，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道錯就好，去南街找你哥哥吧，認路嗎？”
“認路。”
“嗯……找到之後叫他別去找事，就說是我說的。”
“好。”
小孩在背後眼巴巴地看著祝祁回到沈遲安身邊，帶著好奇的目光光明正大地打量起沈遲安，看了好久，才終於從網咖門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沈遲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祝祁，臉上的震驚還沒來得及收回。
祝祁註意到他的表情，饒有興趣道：“怎麽？看傻了？”
沈遲安膛目結舌：“我是真的沒想到……”
祝祁明顯已經料到了他接下來的話，但還是順著問了下去：“沒想到什麽？”
“你會用錢來擺平這一切……我還以為你要直接沖上去幹架呢。”
“為什麽這麽認為？”
“因為這樣……更符合你的氣質？”
祝祁勾起一個極淡的笑容，目光游移到四周掃了一圈：“大街上打架，會把警察引來的，太麻煩了。而且本身就是我們理虧，如果報警或者二話不說沖上去打一架，反更遭人記恨。”
“理是這個理，”沈遲安小聲說：“但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有錢的。萬一要是沒錢呢……”
祝祁正色道：“萬一要是沒錢，那就更不應該去偷了，連承擔後果的能力都沒有，卻還想在深淵邊緣徘徊試探，無疑是找死。”
沈遲安聽得微怔，片刻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說：“喲，看不出來小夥子說話挺有深度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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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遲安暗嘆一聲不好，心說祝祁真的是個不良嘛？這麽富有正義感？走在路上遇見不平都要拔刀相助？
他不想平白無故惹禍上身，而且對方一群人看著很難纏，不然也不會對一個那麽小的孩子斤斤計較。
沈遲安扯了扯祝祁的袖口，小聲說道：“你想上去幫忙嗎？”
聽到他的聲音，祝祁才緩緩垂下頭，盯著他不答反問道：“你害怕嗎？”
沈遲安默了一瞬，說：“怕。但我更怕萬一你去幫忙，他們因此記仇，以後一直纏著你……”
祝祁打斷他的話，似安撫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已經一腳邁了出去：“去奶茶店裏等我。”
“等……”
沈遲安一楞，還沒來得及攔住人，只見祝祁早就幾個步子走到了那群人面前。
那些人看見祝祁走過來，紛紛露出警惕和敵對的目光。
沈遲安看著祝祁的背影，再次嘆了口氣。他本來想等那群人走了之後摸清他們去的方向，再報個警算了，誰知道祝祁這麽沖動，竟然妄想一個人面對一群人。就算他再能打，也保不準會受傷……
盡管腦海裏已經轉過無數條補救方案和對結果的預測，也思考過要不要依照祝祁所言先走再說，但沈遲安依然站在原地，只覺得兩條腿如同在地面上紮了根，挪動不了分毫。
或許在這種時候冒出這種念頭很不應該，但他居然想看看祝祁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打架嗎？
祝祁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帶著微訝，似乎在問他怎麽還不走。
沈遲安還未開口，突然看到地上那個孩子猛地掙紮起來，從人群裏一溜煙竄到祝祁身邊，抱住祝祁的大腿：“祝祁哥哥！”
沈遲安瞪大了眼睛，敢情祝祁是認識這孩子的？
祝祁的表情沒變，只是目光裏有些無奈：“你哥他們呢？”
小孩頓時有些畏縮和心虛，不斷用眼睛偷瞄他：“在……在南街。”
祝祁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麽，冷哼一聲，沒說話。
與此同時，他們旁若無人說話的態度激怒了面前那群社會青年，其中一個染著黃毛錫紙燙的青年走過來，上下打量祝祁一眼，語氣不善道：“你他媽的是這小孩什麽人？”
祝祁動了動唇，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哥哥。”
“哥哥？那就好辦了。這小屁孩剛剛在網吧裏，借著給端茶送水的名頭，悄悄偷了咱們哥幾個的錢……”
“所以呢？”祝祁冷冷打斷他，反問道。
“呃？”黃毛一楞，“所以……？”
“你是想打他一頓，還是想要錢？要多少，我給你。”
這番話聽得黃毛人都傻了，望著祝祁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我……我……”
直到身邊的同伴捅了他一肘子，轉了轉眼珠子示意他，黃毛才恍然反應過來，搓了搓手掌，咳嗽幾聲道：“咳，哥們你這……”
不是他說，他還是頭一次見直接用錢來擺平問題的大款，著實是有點驚訝，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很多了。
“行吧，既然你這麽爽快，哥幾個也可以不計較那麽多，就……”黃毛擡起一只手，亮出五根手指頭，剛想出聲，只聽那邊祝祁又說：
“但我建議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既然有這麽多錢可以給你，也可以拿著這些錢去找一群人把你們送進醫院，順便連住院費也給你們付了。”
“我靠你這……”黃毛聽得一楞一楞的：“你小子他媽的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黃毛本想說點狠話，把氣勢提上去，實在不行就給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一頓……但是他瞧著祝祁不比自己純良到哪去的臉，還有身上那股子狠勁，竟然莫名有點犯慫。
吞了吞口水，默默把手指彎下去一根，見祝祁眼神陡然淩厲，立馬又彎下去兩根：“行行，他媽的，算你狠。”
祝祁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機，掃了那黃毛的二維碼，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隨著滴的一聲響起，黃毛頗為愉悅地給身後幾個同伴使了個眼色，一群人就這麽吊兒郎當地離開了網咖附近。
“祝祁哥哥……”小孩撇撇嘴，看上去有點委屈和憤懣。
“怎麽？”祝祁挑眉，屈膝半蹲下去，撫了撫他的臉：“現在知道心疼錢了？”
“呸！就他們那種人……哥你為什麽要給他們錢！”小孩氣得眼眶都紅了，明明剛才被打成那樣都沒哭，現在卻因為看到祝祁給別人轉錢而委屈得想哭。
祝祁不緊不慢地擡起眼，盯著他：“那你又為什麽要偷人家錢，你不偷，我就不用給他們錢。如果我今天不把這些錢給他們，它可能就會用來支付你跟我的醫藥費……而且遠遠不夠。”
小孩被堵得啞口無言，盯著他半晌，把頭垂了下去，小聲說：“對不起……”
“你說什麽？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小孩扯開嗓門：“對不起！”
祝祁站起身，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道錯就好，去南街找你哥哥吧，認路嗎？”
“認路。”
“嗯……找到之後叫他別去找事，就說是我說的。”
“好。”
小孩在背後眼巴巴地看著祝祁回到沈遲安身邊，帶著好奇的目光光明正大地打量起沈遲安，看了好久，才終於從網咖門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沈遲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祝祁，臉上的震驚還沒來得及收回。
祝祁註意到他的表情，饒有興趣道：“怎麽？看傻了？”
沈遲安膛目結舌：“我是真的沒想到……”
祝祁明顯已經料到了他接下來的話，但還是順著問了下去：“沒想到什麽？”
“你會用錢來擺平這一切……我還以為你要直接沖上去幹架呢。”
“為什麽這麽認為？”
“因為這樣……更符合你的氣質？”
祝祁勾起一個極淡的笑容，目光游移到四周掃了一圈：“大街上打架，會把警察引來的，太麻煩了。而且本身就是我們理虧，如果報警或者二話不說沖上去打一架，反更遭人記恨。”
“理是這個理，”沈遲安小聲說：“但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有錢的。萬一要是沒錢呢……”
祝祁正色道：“萬一要是沒錢，那就更不應該去偷了，連承擔後果的能力都沒有，卻還想在深淵邊緣徘徊試探，無疑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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