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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朝朝暮暮 心心念念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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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果然,你師父算的好準,小玉快要變大姑娘了。”

白爾玉聽不大懂,歪著頭看著他。

這時宣淮拿出一個黑色小瓷瓶來:“你自己知道你是半妖吧,等你變成大姑娘了,妖性會增強,可能會變回白骨精的模樣。你師父托我研制出了克制妖性的藥,你吃了以後,就算是那幾天,也和普通小姑娘無別。”

白爾玉聽的個雲裏霧裏的,豪不害臊的問宣淮:“宣淮叔叔,什麽是那幾天?”

她這麽一問,倒把一個大男人給問住了,宣淮咳了咳,扯了扯衣領,又咳了咳,但是半天沒個解釋。

白爾玉收下藥後,又問他:“難道宣淮叔叔是專程給我送藥來的嗎為什麽紫霄師父他自己不來。”

“你紫霄師父他脫不開身。”

“難道八年來一個時辰的時間也沒有?”白爾玉惱怒道。

宣淮看著她突如其來就換了個態度,楞了一下,然後就笑了。

原本宣淮先和白爾玉談起紫霄時,他發現她談及紫霄態度極淡,熱情程度竟敵不過陸亦寒。又想到紫霄為她做了這麽多,儼然覺得這丫頭有些沒意思。

雖然有點說不上的味道,但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通,誰叫她離開紫霄離開的太早,和紫霄相處的時間又太少,若要論及過深情誼,的確有些勉強。

不過意外剛才白爾玉主動問起紫霄時,他又從白爾玉眼中看到一絲別樣的情緒,儼然有點像怨恨。俗話說的好,有愛才有恨,想來白爾玉心底裏,紫霄依舊是根特別的刺。

宣淮點點頭,為紫霄感到高興。

他又摸摸白爾玉的頭,端出長輩的口氣說:“你師父快回來了,應該快了,這次回來不但要接你走,還會給你帶個大驚喜回來。”

“驚喜?”白爾玉挑高了眼角,端出了一副欠扁的死丫頭模樣來。

然後她感覺到摸著她的頭的手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嘖嘖,真的是又驚又喜,真是!都把我給嚇著了。”

宣淮天還沒落就說要,走前又是畫蛇添足的叮囑白爾玉不要告訴任何人自己是妖怪的事。

白爾玉麻木的點頭,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個,紫霄師父一個,還有陸叔叔一個,都死命提醒我不要暴露身份,要暴露身份我早就暴露了,還用留到今天嗎?”

“知道小玉乖嘛?有時間你可以帶朋友到陰司來玩玩,我請你們吃東西。”

“得了吧,你請我們吃香燭紙錢嗎?”

“這孩子!”他揉了揉額角,心想不虧是紫霄的徒弟,這麽多年沒見,說話的語氣倒是如出一轍。

後來白爾玉按照宣淮的吩咐每日一粒的吃著小瓷瓶的藥,身體倒是再也不冷了,每天身體都暖呼呼的,很舒服。

再後來,也就是昨天晚上,一覺起床,一片鮮紅嚇的她尖叫著差點哭出來,她還以為她要死了,還好龍奉雪時過來人,趕緊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還教她這個時候該做些什麽,註意些什麽。

這件事發生以後,白爾玉才明白那天宣淮支支吾吾說不清楚的那幾天,到底是哪幾天。

這兩個丫頭聊著聊著,又扯到司望溪身上去了,龍奉雪又給白爾玉講了許多他們小時候的趣事。

“那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不過,他的確是個溫柔的人吧。”說完這句,龍奉雪朝空中吐了口氣,略有所思。

“是的,他的確是個很溫柔的人。”白爾玉也一並若有所思,這一若有所思就想起去年她在蜘蛛林迷路,然後是他第一個找到被捕獸夾夾住腿的她,然後一路抱著她跑回了家。

以前她真的是依戀他,夾雜著蠻橫與**的依戀,只是不知何時,那份依戀,逐漸還是變成了無端的難過

“奉雪小玉!”

樹下再次傳來那低沈柔和的喊聲,她們倆不約而同的低頭下探。

奉雪丹鳳眼一翹:“吶,這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樹下的司望溪見兩人久久不回話,仰頭望著她們兩人微笑著問:

“你們還沒玩夠嗎?快下來吧,特別是小玉,你不餓嗎。”

白爾玉眉頭一挑,怒氣更甚,他是故意拿她飯量大的事來笑話她嗎?於是她舉起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就朝他扔去。

“哎呀!”奉雪大驚失色輕呼出來。

不過司望溪輕靈的一閃身,那果子連衣服都沒擦著就飛進了水塘裏。

白爾玉見他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笑臉,氣更甚,接連扯了好幾個又青又沈的果子兜在懷裏,奉雪看著她這鹵莽沖動的樣子便知道她要做什麽,既是小心翼翼的維持自己的平衡,又伸出一只手去摟她的身子:

“好了好了,小玉,別鬧了。”

“不要你管!”她正氣在當頭,什麽話也聽不進去的,結果在和奉雪一推一聳之間,兩人均保持不穩而摔下樹來。

“呀!”兩個不同音色的慘叫響徹雲霄。

白爾玉是整個身子正面著地。

即便她是天生的經的摔,可是還是被砸的眼淚橫飛,況且,她現在還肚子疼。

但是她爬起來第一時間不是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事,而是四下尋找龍奉雪。

她擔心她擔心的要死,那麽高的樹上摔下來,如同大富人家裏擺設的名貴瓷器一般嬌弱的奉雪一定傷勢嚴重。

然而事情並沒像一貫的往壞處發展,因為司望溪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她,也是這個時候,白爾玉發現司望溪是會飛的。

雖然飛的不高。

這麽一來,她又想起他當初答應她的,除了摘星星摘月亮,還有帶著她在天上飛,其他什麽事他都能答應。

他果然還是騙了我。

她在心裏小聲說。

司望溪雖說是接住了龍奉雪,但在落下時,龍奉雪還是不小心杵了腳,她將整張臉都埋在了司望溪懷裏,纖細的身子因驚嚇過度不住的發抖。

白爾玉咬了咬唇,放下衣袖背著手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到他們面前。白爾玉心中充滿了歉意,抱歉的話一直哽咽在喉嚨,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讓她怎麽也說不出口這個對不起。

她伸出右手去想撫摸龍奉雪的頭,卻被司望溪一把打開。待到他看清楚眼前是她是,才松了一口氣,渾身的警覺才逐漸散去。

他對她吹胡子瞪眼:“看吧,都是你太貪玩太任性才把奉雪弄成這樣,奉雪的身體跟你的身體又不一樣。”

白爾玉低下頭,聲音細若蚊音:“我不是故意的嘛。”

“好了,好了。”他本來只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這樣責怪她,但看她那樣子好象真入了心,便不敢再多說。

他騰出一只手來摸摸她的頭,柔聲關切道:“我隨便說說的,你別胡思亂想,你自己有沒有事,畢竟那麽高?”

白爾玉依舊低著頭,拼命的搖腦袋。

“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吧。”司望溪笑了一笑,將龍奉雪橫抱起,走在了白爾玉的前頭。

白爾玉站起身來凝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後低頭,拉開自己的衣袖。左手,一條正冒著血,被樹杈劃傷的口子從手腕一直拉到手肘,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她跟在後面越走越委屈,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他眼裏只看的到瑟瑟發抖的奉雪,哪還有血肉模糊的小玉,我討厭死他了。

庭院中芳菲初綻,白爾玉跟在他們身後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到最後竟與前面那兩人脫離開來。

等司望溪在大堂上被大家問到小玉的去向時,才恍然發現小玉在不知不覺中蒸發掉。

陸亦寒自然是叫所有的人翻山遍野去找,司望溪也沒閑著,和龍奉雪一起把她常去的不常去的,包括一些犄角旮旯全找了一遍,可就是沒找著人。

這麽找了一天,也沒個頭緒,倒是夜逐漸暗了下來,找人的工作難度越來越大。

到了傍晚吃飯時,陸亦寒又神色淡然的叫大家安心吃飯,小玉很安全,明日就會回來。

奉雪剛想問是不是小玉有消息了,司望溪的手在桌下拉了拉她,這時,她才註意到還有一個位置是空著的。

那個位置的主人平日並不怎麽惹眼,龍奉雪也是一邊喝湯一邊在腦海裏思索了好久才想起那人。

知道那人是誰後,她暗暗稱奇,原來還有這層意思麽?於是側頭過去看一旁莫不做聲臉上依舊風清雲淡的司望溪,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怎麽光吃白飯不吃菜?”她幫他夾了塊鹵鴨肉放進他碗了。

司望溪扭頭向她微笑,不鹹不淡的回了句:“謝謝。”

隨後一直盯著碗裏的白飯,恨不能把碗燒出一個洞的樣子來。

這樣的回答,這樣的反應對龍奉雪來說,是不滿意的,他從來沒在她面前露出過這幅恍惚的神色。

奉雪的聲音突然變的有些尖刻:“但願你只是想把碗裏的鴨子看好,免得她啊,飛了。”

她把那個飛字拖扯的老長,聲音雖細小,卻還是引來了其他人的註意。

自以為是小兩口在鬧什麽別扭,看著他們也只是露出暧昧的笑。

司望溪聞出她話中的別有深意,淡笑了一下,將碗中的鴨肉夾起:“雖然一點都不喜歡吃鴨肉,但某人的盛情難卻。”

第二天十三將白爾玉背了回來。

大家也沒跟看到什麽怪事般露出驚訝之色,除了問候了幾句,誰也沒過問昨天到底發生過些什麽?

司望溪見到陸十三背上的白爾玉,淡笑著:“你回來了。”

白爾玉抱著十三的手微微一緊,然後把臉扭到一邊,架在十三臂彎裏的腿蕩啊蕩啊。

“好吧,十三哥都累了一晚了,你讓他休息下。”他的笑依然掛在臉上,話剛說完便上前欲從十三背上接過小玉。

白爾玉眼內寒意瀲瀲,再是一擡手手將他的熱情打掉,結果對上他微帶意外的目光,她的臉又不爭氣的漲紅。

又像是逼迫著自己要做些什麽似的,她把頭湊到十三耳邊親昵低語:“十三,十三,我要你送我回房間。”

十三略有尷尬,可尷尬之餘更多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擡頭望向司望溪,朝背上的白爾玉奴奴嘴,客套道:“十四弟,我先送玉丫頭回房間。”

司望溪臉上未起一絲波瀾,依舊一派泰然自若,也與十三客套寒暄,像是主動將她托付給十三的意味。

白爾玉看到他即便如此,越發明白了些什麽,覺得自己很是沒趣,於是眼中的落寞便更深。

等他們走後,司望溪望著旋即而逝的身影,細眉高挑,譏誚一笑。

眼中鋒芒一閃而過。

十三在白爾玉房間裏坐了一會兒,就說要走。

白爾玉送十三到房門口時,很意外的,這位親切的十三叔臨撥起她的劉海,低頭輕點了她的額頭。

白爾玉摸了摸頭,然後擡起頭歪著腦袋看他:“十三,你這是在幹什麽?”

十三臉一紅,把頭扭向一邊:“你這個笨蛋,你最近不是在讀《詩經》嗎,難道這樣你還不明白?”

白爾玉一楞,倒不像是裝傻,她說:“好像有點明白,但感覺不大對。”

她這麽一說,似懂非懂的倒像是拒絕,十三現在不怕她明白,怕的是她不明白亂回答,於是更加慌亂了,他趕緊說:“你都不明白,你怎麽知道感覺不大對?”

白爾玉把左手無名指放進嘴裏,輕咬想了一會兒,臉很快便紅了。

然後她垂下頭,囁嚅著抓著衣服上的帶子胡亂絞:“我還很小,我真不明白,《詩經》,我根本讀不通。”

十三急了,伸出手要去抓她,這時司望溪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十三哥,大哥叫我叫你過去一下。”

原本靠的很近的白爾玉和十三趕緊分開,然後十三說:“我這就過去。”

走了幾步後,又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對白爾玉說:“小玉,剛才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實在是想不明白,就來問我。”

白爾玉抓住門框,遲疑著,點了點頭。

等十三走遠了,遠的看不到背影了,白爾玉才轉頭過來看司望溪。

此時,她的望哥哥,正安靜的看著她。

白爾玉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閃進屋子裏,並飛快的掩門。誰又知,正當門關死下來的一瞬間,他還是擠進門來了。

金色的陽光從門外灑入,溫暖的陽光將男子的身形勾勒出一道金邊,將她眼中豐神俊秀的他襯的越發高貴雍容。

他抱著剛才差點被他撞倒得她,臉湊了過來,湊的越來越近,幾乎整張臉都快湊到她臉上。

白爾玉臉一紅,大聲吼道:“你幹嘛,放開我!”

他這才松開她,恍惚中,她覺得他的目光裏是依依不舍。

於是她又惱了,轉過身一腳踢爆一個花盆。

司望溪看著那個慘遭牽連的花盆,連忙吸了兩口氣,然後問她:“聽說你受傷了?哪裏受傷了?”

“誰跟你說我受傷了,我好的很!”

司望溪一把拉過她的手,掀開袖子,露出裏面的白色繃帶。

“果然是傷了,怎麽不告訴我,要不是剛才站在你窗外聽到..”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她幾乎尖叫著打斷:“告訴你頂什麽用?誰又要你站在窗外偷聽我們說話了?”

“那什麽時候,變成你們的?”他微笑著看著她,口氣卻冷了下來。

她擡頭看他,呆呆凝視著他,琢磨不定他此刻眼中的陰霾。

司望溪握著她手腕的手慢慢收攏,他依舊在微笑,只是笑的白爾玉渾身發涼:“到底怎麽回事?”

“你,你給我出去!”白爾玉張開手要去打他,要把他從她的地盤趕出去。

其實她心裏是發虛的,疑惑的是明明不關她的責任,此時卻被他的眼神逼的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時司望溪是從沒有過的不聽話,反而俯下身來,湊近了看她的眼睛。

白爾玉她看到他眼裏有幽藍的火苗,透出詭異的光來,雖然他依舊是笑瞇瞇的,笑的那麽沒感情。良久以後,司望溪一把拽過她的手拉開袖子,看到皓雪一般的藕臂上裹了好長一段白布,不由的深吸一口氣。

他指尖輕柔的磨蹭她的傷口,即便是隔著厚厚的幾層布料,她仍感覺到傷口處熱辣辣的,似火漂一般。在她毫無準備之下,他低頭沿著傷口處一路吻了上去。

“你!”小玉腦子一下全蒙了,不知道他這又是在做什麽,當然,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司望溪擡眼望進她的眼睛深處,眼神鋒銳如刀:“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怎麽樣?”她微微蹙眉,神色黯淡,心想你見到了龍奉雪,哪還顧的上白爾玉。

然後她盈盈往花架旁邊一靠,翻著白眼看房梁:“左右不過就是傷了。”

“是啊,”司望溪點頭,伸出兩只手指按平她眉心的疙瘩,笑的極其虛弱:“若是往好的方向想,你是怕我擔心,若是別的方向想…現在你這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我還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好?”

聽他這麽一說,她原本的堅強很快土崩瓦解,她心裏發酸,我任性的時候你也不高興,我善解人意的時候你也不高興,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高興。

越想她就越討厭,她覺得自己都要被他逼哭了,又揮著手去打他:“我討厭你。”

然而司望溪側身一閃,單手一翻,她的雙手救被他壓制著束在身後。他再是手肘一頂,她便撲進了他懷裏。

再然後白爾玉全身僵硬,僵硬的跟個木偶似的。

天旋地轉時竟分不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幹什麽,只有從他身上散來的濃郁的墨香,還有他輕微的急促的呼吸聲,提醒著她不是一個人。

幾番努力後,白爾玉終於掙脫開他,然後大哭著將他推出房門外。

這一出戲上的不合情理,司望溪來的突然,離開的也快,卻搞懵了白爾玉。

白爾玉坐在窗前沈思,即便剛才他近在眼前,也越得是他離她越來越遠了,想起年幼初遇,承諾,皮影戲,布偶,萬花筒,手繪的風箏….原來光陰那麽稀少,原來握著他手的時間太少,原來她是從來看不懂他的。

那日之後,她依舊看到他就躲,也會癡癡的坐在窗邊拿手指按著下唇呆想,呆想著司望溪被她關在門外後,氣急敗壞的那句:“我覺得你不小了,你明不明白?”

兩日後的一個月圓之夜,幫裏發生了一件醜聞。

原本白爾玉梳洗完早早躺進被窩裏,還未眠進,就聽的外面吵吵動動的響聲。

本無心去關註,啞娘卻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直把白爾玉往床下拖。

白爾玉問她出什麽事了,她半天比畫比清楚,突然又想起什麽,翻出了小玉那雙描著金梅的襪子,又是拉扯自己的衣服,又是跳。

白爾玉瞪大了眼睛,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就往龍奉雪房間跑。

當她跑到龍奉雪房門前,剛巧與抱著龍奉雪出來的司望溪正對著打了照面。

司望溪的腳步頓了下來,凝視著衣衫淩亂的白爾玉半晌不說話。

白爾玉吞了吞口水,幾乎不忍再看,但還是問他:“奉雪出什麽事了?”

提到龍奉雪,司望溪的臉如蒙冰霜,他朝她向前走了一步:“你覺得呢?”

此時他懷裏的龍奉雪媚眼如絲,面色潮紅,額頭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白爾玉見她咬著下唇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呻吟聲,手卻蜿蜒盤旋進他的衣襟,不由大吃一驚。

“是合歡散,是十三哥做的好事!”

面對著司望溪的森然怒意,白爾玉還是不相信,她面如土灰:“不可能,十三才不會做那種事。”

司望溪冷笑,眼神中全是鄙夷:“是不是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大哥他們全都在裏面。”

突然龍奉雪毒發攻心,早已失去了理智,她迷離著雙眼不停的低喃“望哥哥,你救我,你救我”,然後支起身來抱住司望溪的脖子,把臉貼了上去。

原本只是為了遮掩而蓋上去的紅紗掉落下來,香肩裸露,一片旖旎春色。

那晚的風吹的那樣的大,燈籠在走廊上搖曳,碰撞,發出擦擦的響聲。

白爾玉突然打了個冷戰,望著他懷裏的她,又望著一直望著自己的他,發出的聲音不像是自己的:“你會救她,對嗎?”

她已經不小了,自從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她很去翻找了些書看,關於男女之間的事,她了解的不多,但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

她知道現在自己問的問題有多可笑。

她又在怕什麽?怕發生如同書中所敘說的那一幕嗎?紅綃帳暖,是美人在懷,是鸞鳳和鳴,是公子情深嗎?

她又在難過什麽?又在介意什麽?她死盯著他的薄唇,或者又在期待什麽?

她心裏被一塊大石堵著,難受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司望溪長眸微睞,不得不承認的是,此時她眼中的哀怨淒楚幾乎把他擊斃,沈默了好久,還是啞著嗓子回答她:“合歡散會讓人血脈噴張的。”

血脈噴張到一定程度血管會爆破,到時候就會一命嗚呼。

白爾玉怔了怔,身體裏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般,心念著他已經說的那麽清楚了,合歡散會讓血脈噴張,到時候就會一命嗚呼。

可是既然他已經說的那麽清楚了,那之前他闖進她房間裏說那些莫名其妙不著邊際的話全都不算了?

白爾玉有些發冷,抓緊了衣領,都不敢再擡起頭看他。

與他擦肩而過時,呆木的臉上忽然微蘊笑意:“那,奉雪姐姐,就拜托你了。”

然後她如行屍走肉一般走進屋子。

後來屋子裏的審問她都有些記不清了,只知道站了很久後,陸亦寒也先叫人把他收監,說是了解完事件始末後再予發落。

十三被帶下去時,突然回身來拉住白爾玉,白爾玉卻厭惡的把他的手甩開。

“我知道你不信我。”十三的眼中露出憂傷的神色。

“你叫我怎麽信你?”她無比的累,又提及此等刺心之事,更是變的默然而惆悵。

十三仿佛從她臉上看出了什麽,嘆了口氣說:“原來你什麽都懂,你只是在裝不懂,因為我不是那個人。”

說完,他帶著滿臉失望跟著押解他的人走了出去。

這遭處理完,人群中不知又是誰問了一句龍奉雪姑娘如今在哪?

幾位當家的相互看了幾眼,又咳嗽了幾聲,再無人提及龍奉雪的去處。那時候天也是很晚了,大家都倦,便全都要回去休息。

白爾玉不要人送,一個人沿著走廊回屋,然而天公不作美,在這三更半夜竟飄起洋洋灑灑的雨來,

電閃雷鳴,點亮了無盡的蒼穹,空曠的院落能看到如同刀劈晴空的銀白火光,莊嚴而讓人戰栗,瓢潑之勢大甚。

她越走越快,偌大的雨點子打在身上竟不覺得疼。

走到分岔之處時,她略有遲疑,指尖緩緩撫上雙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獨有的墨汁香味。她記得他那溫軟的雙唇像是綿滑的絲緞,記得那一瞬撲面而來的凜冽最後化為風拂過冰面剛化開的春水,只剩下柔而風韻。

一時神差鬼使,殘存的理智也被蠶食殆盡,身體不由自主的轉了方向。

由快走,小跑,到狂奔,她是瘋了,她只想快點見到他。

“開門,快開門。”她手用力的錘打著門,又用膝蓋去踢,她哭了出來,眼淚和著頭上的雨水流進嘴裏,卻沒有綜合掉眼淚固有的鹹澀味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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