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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的光芒,心下一淩,咬牙開口,“王八蛋,本姑娘一生最愛金子,但從今日,我與一切金色勢不兩立。

本姑娘詛咒你,一輩子硬、不、起、來!”

寒風呼嘯,白雪飄飛。

花顏右手匕首擡起,猛地揮向衣袖,嘶啦一聲,衣袖碎裂,身軀急速墜落,下墜前入目的是金面男子不可置信的眸光……

005四年後

005四年後

四年後——

空山寂寂,艷陽高照,六月的天甚是炎熱,知了叫的人心下煩躁。

大周第一峽谷,翠峰谷,綿延萬裏,人煙罕跡。

此時一輛驢車路過,悠哉悠哉的,並不急切,倒像是在欣賞沿路的風景,在看那趕車人,竟然是一名才四五歲的孩童,那小孩長的粉雕玉琢,端的是眉清目秀,很是可愛,尤其是一雙眼睛,晶亮的像是琉璃一般,炯炯有神。

在看那驢車車廂內,一女子正斜斜的靠在軟塌上,姿態慵懶,腿邊靠著一只小狼狗,眼前小桌子上擺放著數樣點心和水果,很是享受。

“把東西交出來,可饒你不死。”

忽的,一道厲呵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山谷尤其的響亮。

“娘親,前面好像有人打架……”

那小孩清清脆脆的開口,聲音乖巧乖巧的。

車廂內的女子眼睛都沒睜開,撚一顆葡萄扔進嘴裏,“繼續走,娘親不是教過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打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

“嗯吶……”

驢車繼續前行,轉過彎,果然就瞧見,前方空地四五個黑衣人倒在地上,而此時一名紅衣男子正被八個黑衣人包圍,他身形不穩,面色蒼白,顯然有傷在身。

“江子皓,你中了五毒散,堅持不了多久了,還不如乖乖的將東西交出來,本首領可賜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放屁,廢話這麽多。”

那紅衣男子眉眼一厲,整個人忽的沖天而起,手中的劍在空中挽出數十道劍花,無形的氣力朝周圍擴散,八個黑衣人頓時倒下六個,而那紅衣男子也身形不穩,摔倒在地。

“九重玄力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你已經撐不住了,哈哈哈。”

那領頭的黑衣人哈哈大笑,露在外面的雙眼閃爍著狠辣與興奮的光芒。

江子皓仰躺在地上,頭頂之上艷陽高照,他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氣力正在慢慢消失,可恨啊,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百年靈藥,竟然被人截胡,也怪他大意了,竟中了對方的五毒散,以至於渾身玄力流失,身受重傷,如今已是強弩之盾。

黑衣人的劍已經舉過頭頂,泛出森冷的光,他要死了嗎……

只可惜懷中的‘千年歲歲蓮’是那人的解毒聖藥,如今卻是不能交給他了。

殺氣沖天,利劍已至。

卻忽的,一輛驢車轉過峽谷彎道,噠噠噠的走來。

舉著刀的黑衣人一楞,就連江子皓也費力的轉過頭來。

一瞬間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驢車之上,俱是一驚,趕車的竟然是這麽個小不點?而且拉車的竟然是一頭黑白相間色的小毛驢?

這荒郊野嶺的,這組合,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老大。”

另一個黑衣人開口。

“殺。”

那黑衣首領開口。

另一人當即提刀上前,一臉狠辣。

“不過是路人,何必亂殺無辜?”

江子皓目赤欲裂,恨聲開口,卻被那黑衣首領一腳踢在頭上,“死到臨頭,還敢多管閑事。”

“娘親,有人要殺我們。”

眼瞧著那黑衣人拿著砍刀走近,趕車的那孩童勒住驢車,眨著眼脆聲開口,臉上竟是沒有絲毫懼色,只讓人嘆一聲,不知者不畏。

“唔……是哪個不長眼的?”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馬車的紗簾被掀開,露出女子的臉……

五官精致,眉目傾城,燦若朝霞,恍如神妃仙子。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露肩長紗裙,似羽毛般輕柔,肌膚勝雪,瑩白如玉,墨發長披,一雙眸子輕輕上挑,三分慵懶,三分嫵媚,櫻唇柳眉鵝蛋臉,似畫中走出的狐妖,好看的讓人靈魂出竅。

那黑衣殺手也沒想到馬車內竟是這麽漂亮的一個美人。

拿著刀,整個人都楞在原地,繼而眼睛通紅,激動的渾身顫抖,轉身便看向他的老大,“老大,美人!”

荒郊野嶺,有美人兮……

那黑衣首領也是雙眼冒著綠光,竟是迫不及待的朝著馬車走來,雙手竟還在解褲子,“殺了小的,上了女的,老子活了這麽多年沒見過這麽美的,睡起來肯定帶味,哈哈哈。”

“你想幹什麽?”

馬車上的女子眸光慵懶,整個人好似沒有骨頭般依靠在馬車邊緣上,她瞇著眼,俏生生的問道,因為天氣炎熱,露出嫩白如蓮藕一般的手臂,而那皓白手腕上還纏著一顆金色的珠子,肌膚如玉,耀耀生輝,更看的眼前的黑衣人眼冒綠光。

“美人,讓哥哥好好疼你。”

那黑衣人大吼一聲,便朝著女子撲了上去。

江子皓深深的閉上眼,不忍再看這女子與小孩的下場,卻突的耳邊傳來一聲慘叫,他刷的一下睜開眼,只瞧見那沖向馬車的黑衣首領一個腳步踉蹌,直接踩在了一塊石頭上,轟的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而他手中的大刀好巧不巧的穿透了他的胸口,頓時鮮血染了一地。

只見他睜大了眼,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一變故簡直驚呆了江子皓,黑衣首領被一塊石頭絆倒?又被自己手中的刀給幹掉了?有沒有搞錯,這個黑衣首領可是一個突破七重玄力的高手啊。

這什麽情況?

而震驚中的最後一名黑衣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老大。”

他大吼一聲,提刀就沖了上來,目標正是那駕著驢車的小孩兒。

“快跑。”

江子皓大喊,只可惜他身不能動。

可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卡在了喉嚨之中,只聽嗷嗚一聲,那拉著車的毛驢一聲粗嘎的叫,前蹄揚起,一個旋風毛驢踢,直接踢到了那黑衣人的下巴上,頓時就將他給踢飛了出去,轟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而他的頭正好磕在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鮮血溢了滿地,那黑衣人抽搐了三兩下,然後不動了。

此時的江子皓眼都直了……

這女子和小孩運氣也太好了點,最後一個黑衣人被毛驢踢死了?不,是踢飛了,又正好磕在了石頭上?江子皓簡直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唔,娘親,他們都死了……”

那小孩眨巴著眼,開口道,眼中似有憐憫。

馬車上女子這個時候跳到了地面上,走到那兩個黑衣人眼前踢了踢,動作隨意,姿態懶懶,“哎,好可憐,還真死了,怎麽那麽倒黴呢。”

江子皓就聽到那女子輕聲開口。

這美麗女子竟是這孩子的娘親?這般美麗,宛如誤入凡間的仙女,只可惜已是他人婦,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元寶,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吧。”

於是江子皓聽到那女子開口,身子一轉,走向驢車。

於是他楞了……

這母子兩人不管他嗎?他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躺在這裏,他們竟然誰都不搭理?

006腹黑母子倆

006腹黑母子倆

“咳咳……”

江子皓重傷之下,咳嗽出聲,總算是引起了那小孩的註意。

那孩子滴溜溜的轉著眼睛,看了江子皓一眼,“娘親,那這個人呢?”

女子眼睛沒擡,用手扇著風,這天實在是太熱了。

沒錯,這女子便是四年前墜崖的花顏,那孩童便是當年繈褓中的嬰兒,如今四年已過,這孩子如今五歲,花顏給他起個名字,沐念辰,小名元寶。

“元寶,出谷的時候,娘親都怎麽教你的?莫要多管閑事,你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咱們孤兒寡母的,一定要註意防範,所以就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花顏擺擺手,被太陽曬的煩躁,語氣淡淡,口氣慵懶。

仰躺在地上的江子皓聽到花顏的話,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這姑娘怎麽能見死不救?

“姑娘,在下是好人,遭奸人暗算,才受此重傷,望姑娘相救。”

他忍著發暈的腦袋,忙的開口。

這個時候,他瞧見那女子轉過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微微上挑的眉眼,透著妖嬈的艷色,只見她微微一笑,“這位公子,你被奸人暗算,又不是被我暗算,跟我有什麽關系?”

江子皓被懟的一噎,好似一盆涼水從天而降。

這姑娘家的怎麽這麽難說話,一張俊臉頓時憋的通紅。

可此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眼前這姑娘,還真沒人能救他,這母子二人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姑娘,在下乃大周帝都江將軍之子江子皓,在下身上有令牌可以作證,絕不是什麽壞人,若姑娘能將在下送往大周江家,我江子皓必有重謝。”

江子皓急切的開口,卻沒瞧見他話音落下,那倚靠在馬車邊上的花顏眉毛一動。

大周帝國大將軍之子。

記憶似乎回到了四年前,那個叫沐安顏的女子,在她的眼前生生化骨,消失在原地,她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從此,你就是大周貴族汝南王之女。’

花顏眨眨眼,從記憶中掙脫,這一次她帶著這個孩子出谷,就是為了前往大周汝南王府,認祖歸宗。

轉頭看向那江子皓,臉上神色莫測,她在谷中呆了四年,消息閉塞,竟是一出谷就遇到了大周帝都的將軍之子,倒也是緣分,尤其這男子還說,有重謝……

重謝啊。

呵呵。

“唔,大周國將軍之子?真的好巧啊,我們也是去往大周帝都呢。”

“真的?那我們真的是太有緣分了。”

江子皓聽到花顏的話,當即激動的不得了,可惜他中了五毒散,身子不能動,只能躺在地上,轉動眼珠子。

於是他看到花顏邁著婀娜的步子走到他的眼前,而後蹲下了身子。

一雙芊芊玉手撫上了他的腰際……

呼。

江子皓噴出一口熱氣,身體瞬間緊繃,一張臉當即就漲的通紅,這這這……這姑娘是要做什麽?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唔,還真是將軍之子。”

江子皓才剛開口,便聽到花顏開口,系在腰間的腰牌被取了下來,放在眼前打量,江子皓即將出口的話頓時就憋了回去,丫的,他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以為這姑娘是要劫色呢。

呸呸呸,果然想多了。

“這位公子,你中了五毒散,我這邊有抑制你毒性的丹藥,你可要?”

聽到花顏的話,江子皓擡起眼,頓時就撞入眼前女子閃著光的眼睛裏。

江子皓恍惚了一下,只覺得心臟砰砰跳的厲害。

“要,要的。”

“萬金一顆,要嗎?”

“要,要的。”

江子皓點頭,像被人下了降頭。

於是,下一刻江子皓的嘴巴被人掰開,一顆白色的藥丸頓時滑入口中,入口即化,清清涼涼。

下一刻,江子皓便感覺到自己僵硬的四肢可以動了,而他遲鈍了半晌的腦袋也恢覆了清明,頓時一個機靈,“姑,姑娘,你剛才說多少錢一顆?”

“一萬金。”

花顏毫不客氣的開口。

“你,你這是敲詐啊。”

江子皓瞪大眼,一萬金一顆?開什麽玩笑,他攢了這麽多年的小金庫也不過就是個幾萬金,他吃了一粒抑制五毒散的解藥,需要一萬金?

什麽仙女?

這分明就是個妖女,剛才把他給迷惑了。

“怎麽,要反悔嗎?”

花顏的眼神淡淡的落在江子皓的身上,看的他一個激靈,他現在渾身虛軟,是需要這姑娘的驢車載他前行的,怎麽可為了那區區一萬金得罪了眼前這人。

“不反悔。”

江子皓擺手,硬著頭皮道。

花顏點點頭,看著眼前這紅衣男子,眉目俊朗,眉眼上挑,模樣倒是俊俏。

“娘親,小花載著我們兩個人已經很累了,若是在馱著這位叔叔,我怕咱們走不到帝都呢。”

這個時候,一直待在旁邊的元寶上前一步,脆聲聲的開口。

小花便是那頭小毛爐的名字。

“對哦,小花才四個月,身子骨還弱,馱著我們三個人怕是要超重。”

花顏摸著下巴,一臉愁容。

江子皓有些尷尬了,看了一眼名叫小花的毛驢,想到剛才它一腳踢死了一個黑衣殺手,這樣彪悍的一頭毛驢,馱不動他們三人?

可看那母子兩人糾結的模樣,他心下也是忐忑,他渾身無力,又無法行走,於是略忐忑開口,“那怎麽辦?”

話落,就見那小朋友擡起手,睜著一雙葡萄樣的大眼睛,“叔叔,你可以給銀子,這樣前面有客棧的話,可以給小花買補給。”

元寶小朋友說的一臉誠懇。

江子皓完全拒絕不了,忙點頭,“沒問題,叔叔有的是銀子,叔叔給小花買補給,要多少。”

“叔叔不用多,那就一萬金吧。”

噗……

江子皓又一口老血噴出。

一萬金?買補給?這是一頭神驢吧!

“怎麽了,叔叔不願意嗎?如果叔叔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我和娘親要趕路了。”

元寶小朋友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江子皓算是看明白了,這母子兩個這是訛上他了啊,女的妖於形,小的妖於魂,都不是善茬。

“願意,叔叔願意。”

江子皓那是一個咬牙切齒。

“好的,叔叔真是個好人,那就請叔叔立下字據吧。”

007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007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小元寶靦腆一笑,當即從身上背的布包中拿出紙筆,遞到江子皓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紙筆,江子皓一臉的生無可戀,這小孩子長得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當真腹黑,竟是連寫字據的紙筆都準備好了,他的兩萬金就這麽沒了?

江子皓覺得他的心在滴血。

咬牙切齒的簽了字據,手腳並用的爬上驢車,爬進車廂裏,半句話也不想說,他的錢啊,小金庫啊,這次出來尋藥,真的是虧大了啊,等回去了,定要找那人要出這兩萬金。

“你們母子這麽訛我,不怕我回了帝都之後找你們算賬嗎?”

江子皓靠在車廂上,恢覆了些精氣神,瞪著眼看向眼前的女子。

這驢車從外面瞧著車廂不大,可內裏卻是別有洞天,車廂內壁構造的極好,純實木打造,鋪著涼席,中央擺放著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各種點心和水果,而桌子下面竟還放著一小盆冰,冰盆之外團著一只白色的寵物,只露出肥胖短小的身體,目測應該是一只小白狗。

“呵呵……”

江子皓話音落下,就聽到花顏笑了兩聲,他瞇眼看向眼前的女子,真真是極美,舉手投足都帶著魅人的氣息,他自認生於帝都,見過美人無數,卻無一女子能有此般妖華,就連號稱大周第一美人的楚流霜也難以企及,少了三分味道。

“笑什麽?”

他問,撇開眼,不去看眼前的花顏,總覺得會被迷惑。

“銀貨兩訖,這是交易最公平的方式,否則我救你性命,這是大恩,你為了這恩情想要以身相許怎麽辦?你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咳咳。

江子皓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會說出這麽一番話。

以身相許?他嗎?

這姑娘也太自戀了吧!他就算是對她有那麽三分欣賞,可她畢竟已為人婦了啊。

而且自己還不是她喜歡的類型?這是被嫌棄了?

“姑娘,你想多了吧。”

江子皓撇開臉,捂著胸口,吭哧吭哧的喘氣,一幅被震到的模樣。

“那也說不準,畢竟像我這般閉月羞花、沈魚落雁的女子不多。”

江子皓,“……”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啊?也太自戀了吧——

“娘親,坐好了,要起程了。”

此時,驢車外面傳來元寶的聲音。

花顏坐直身體,懶洋洋道,“恩。”

只聽元寶駕的一聲,小毛驢篤篤篤的跑動起來,朝著大周帝都的方向。

江子皓坐在馬車上,簾子被撩起,看著元寶瘦弱的身板駕著小毛驢,心裏便開始不舒服了,他們兩個大人坐在車廂裏避暑,讓一個這麽小的孩子駕車?心中微惱,看向花顏的目光便帶了打量。

“你兒子這麽小,你讓他駕車,你卻坐在裏面享受,你是後娘吧。”

他道。

花顏閉著眼睛假寐,聽到他的話睜開眼,挑了挑眉毛,這家夥還真是猜對了,她可不就是後娘?

花顏還未開口,那駕著驢車的元寶就轉過頭來,瞪了一眼江子皓,“這位叔叔,你話怎麽那麽多呢?娘親是元寶的親娘親,才不是後娘呢。”

江子皓被元寶一懟,當即就是一噎。

得?他又多管閑事了,這裏外不是人了不是?

“我這不是心疼你。”

江子皓瞪眼,沖著元寶的背影說到。

元寶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話都不想說了,只是轉頭看向自家娘親,開口道,“娘親,離這位叔叔遠點哦,笨會傳染的。”

江子皓,“……”

花顏笑瞇瞇的點點頭,“兒砸,娘親知道了,天太熱了,吃個蘋果。”

說著從眼前的小桌子上拿了一個紅蘋果遞給元寶,小家夥笑瞇瞇的接過來,哢嚓一口,甜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咕咚。

江子皓口水泛濫,眨著眼睛看向面前的小桌子,“這位姑娘,蘋果可否給在下一個?”

花顏涼涼的擡起眼,“不行,這蘋果有個別名叫聰明果,不適合笨人吃。”

江子皓氣的差點一個仰倒,這母子兩個一唱一和的懟他,有意思嗎?當即一聲冷哼,不就是一個蘋果?不吃就不吃,可耳邊哢嚓哢嚓吃蘋果的聲音讓他心煩意亂且口渴的厲害,可此時又拉不下臉求蘋果。

瞧著元寶頭上的汗珠,撇了撇嘴道,“餵,小家夥,這麽熱的天,你娘在車廂裏吃蘋果,你在外面駕車,你心裏不難受啊?”

聽到江子皓的話,花顏擡了擡眼,這個姓江的,還會挑撥離間呢。

可他著實是挑撥錯了人。

果然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元寶稚嫩的聲音響起,“叔叔,你看起來就有點笨,實際證明你確實笨,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難怪會中埋伏,連五毒散那劣質毒藥都能中招。

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不要亂說話。”

江子皓就被元寶小朋友給一頓嘲笑加教訓,聽到元寶的話,江子皓那臉色瞬間赤橙紅綠,他中了五毒散這件事,確實是奇恥大辱,如今被一個五歲小孩奚落,真是面子裏子都沒有了。

“小家夥,你知道什麽,五毒散無色無味,隨風就能飄散,剛才那幫人可是殺手,兇狠詭詐,叔叔是不小心才中了招的。”

江子皓為自己辯解道。

“叔叔,五毒散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它是五種毒蟲所研制而成,味腥,性烈,遇水則融,遇風則散,你是被人將毒下到了飯菜裏面吧。”

聽到元寶的話,江子皓頓時直起了身子,一雙眸子當即深了,落在小元寶身上的目光帶著探究與打量。

是的,他的貼身小童被人要挾,所以將五毒散放在了他隨身喝的水裏面,可是這小娃娃怎的知道?本以為他是之前聽到那殺手喊話了,如今竟是將五毒散的藥性以及下毒方法都隨口說了出來。

他下意識的看向花顏,“你懂毒?”

花顏搖搖頭,“我不懂,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有玄力,也不懂什麽五毒散。”

可這會兒江子皓卻是不信了,看向花顏和目光的目光已經警惕,身子不由得坐直了,只覺得這母女兩個處處透著危險。

大腦快速轉動,這荒郊野嶺的,這母子二人怎會出現在那裏?

008盜千歲蓮

008盜千歲蓮

而且那兩個殺手沖向二人的時候,都那麽倒黴的死了。

越想越覺得可疑,江子皓甚至覺得這母子二人怕也是殺手組織派來搶奪他的東西的。

他是極力忍住才沒有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裏放著他辛辛苦苦得來的千歲蓮。

“姑娘,你們孤兒寡母的從哪裏來,又要到帝都去找誰啊?若為大戶,我江子皓生於帝都,應該會認識。”

江子皓警惕的神情和緊繃的身軀都被花顏看在眼中。

她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也沒搭理他。

“小門小戶,江公子未必知道。”

花顏換了個姿勢,閉上眼睛假寐,明顯的不想在同江子皓說話。

江子皓也看出花顏不想搭理他,摸了摸鼻子,沖著馬車外面的元寶道,“小家夥,你怎麽那麽厲害,對五毒散知道的那麽清楚啊。”

“我在書上看到的啊。”

元寶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這樣啊,那你挺厲害,你從小看了不少書吧。”

江子皓又問。

“元寶,出門之前,娘怎麽跟你說的?”

元寶剛要開口,就聽到花顏喊了一聲。

小家夥吐了吐舌頭,“娘親說了,不要跟陌生人多說話。”

江子皓,“……!”

這一路上,無論江子皓在說什麽話,這母子二人是再也沒有搭理他一句。

江子皓知道自己警惕和懷疑的態度得罪了花顏,索性也閉了嘴,不去自討沒趣。

大周帝都路途甚遠,根據這驢車的行走速度,最快也要三天,可他懷中的‘千歲蓮’卻是等不得了,而且跟這個妖狐一般的女子待在一個車廂內,一句話不說,他都要悶死了。

“前面有個小鎮,姑娘把我放下吧,我會尋一匹馬自行回去,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兩萬金的酬金,姑娘只需拿著借據到將軍府去取就好。”

“好。”

花顏點點頭,也不做挽留。

江子皓心裏憤憤的,這女人果真不是個好的,他都不坐驢車了,這母子兩人也沒說少收點錢。

“相逢即是有緣,在下已經告知姑娘姓名,可否問一下姑娘芳名,說不定他日帝都還會再見。”

臨下驢車之前,江子皓拱手問道。

這會兒,花顏睜開眼,看一眼江子皓,勾唇一笑,“想知道我芳名啊?”

江子皓被花顏那一笑晃得腦袋一懵,忙咬住舌尖,讓自己清醒,心裏卻更加警惕,心道,這女人莫不是在對他用美人計?為何她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他就覺得腦袋發懵,心跳加速,而且渾身無力?

呵……

幸虧他定力好,否則還真把持不住,他問這女人的姓名也是為了方便日後查她。

“江某唐突了。”

江子皓道,話音落下便見花顏笑瞇瞇的道。

“女子閨名,哪裏能隨便告知,那是只有未來夫君才有的權利,我都說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花顏一席話,說的江子皓面紅耳赤,也發覺自己唐突了。

下一刻,卻忽聽花顏開口,“小女子,姓郝,單名一個梅字,來自的大周帝都郝家,江公子若不嫌棄,可去府上喝杯茶。”

這話算是緩解了江子皓的尷尬,他忙的拱手,“原來是郝姑娘,一定,一定。”

心裏卻疑惑,郝家?他是沒聽過,想必不是什麽大戶。

花顏點了點頭,一臉無辜。

此時江子皓從驢車上跳下來,身軀似一個不穩,一下子倒向花顏,花顏眸光輕輕一閃,出手扶了他一把,這才讓他站穩,而江子皓的手不著痕跡的略過花顏的腰間,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郝姑娘,抱歉,餘毒未清,身體還未恢覆,遂剛才沒有站穩,冒犯了。”

“無礙。”

花顏道。

“那就後會有期。”

“嗯。”

江子皓寒暄完畢,瞧見旁邊的元寶笑的一臉天真無邪,又可愛的沖著他揮揮手,頓時覺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這母子二人看起來坦坦蕩蕩,看來跟那兩個黑衣人確實沒有關系,是他想多了。

握了握手掌,那裏有他剛從花顏身上拽下來的一枚玉佩,以便核實身份所用。

“叔叔再見。”

元寶沖著江子皓揮了揮手。

“小朋友,再見。”

江子皓尷尷尬尬的笑了一下,也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離開,最後也沒將偷得花顏的那枚玉佩還回去。

直到他的身影淡出了兩人的視線,元寶才嘻嘻的笑出聲來,“娘親,這個叔叔真的好蠢啊,郝姑娘,郝梅,好姑娘,好美……”

花顏走到元寶眼前,輕輕的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寵溺,“就你鬼精靈,看看這是什麽?”

說著花顏蹲下身子,在元寶的面前打了個響指,手中頓時出現一個木盒。

“娘親,是什麽啊?”

元寶問。

花顏神秘一笑,緊接著將盒子開口。

“哇……”

只見水晶盒子之內,一朵潔白中帶著粉蕊的七瓣蓮花安靜的綻放,清香撲面而來,沁人心脾,嫩蕊之上凝聚的水珠,透亮欲滴。

“千年歲歲蓮。”

小元寶驚呼出聲,震驚的看向花顏。

花顏眉眼含笑,點點頭,狐貍眼星光點點,“怎麽樣,娘親厲害吧?”

“厲害,厲害,娘親從哪裏得來的?”

元寶眨眼問,隨即小腦袋一轉,“莫不是剛才那位江叔叔的?”

花顏點頭,“兒子,你真聰明,就是那姓江的。”

“娘親,是那個叔叔給你的嗎?”

元寶問。

他在前面駕車,車廂內放生了什麽事他不知道的,看到眼前這朵歲蓮自然而然以為是花顏買來的。

花顏眸光閃了閃,她是神偷之事,元寶並不知道,她也沒打算多說,便點了點頭,“是呢,他感激咱們母子二人的救命之恩,所以送給娘親的。”

“這樣啊,那個江叔叔還真是大方,都已經寫了兩萬金的欠條了,還送給咱們一朵歲蓮,這歲蓮花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靈藥呢。”

聽到元寶的話,花顏瞇了下眼,她雖是神偷,卻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所謂盜亦有道,所以她不偷無辜之人,不偷老弱病殘。

而這江子皓卻是壞了她的規矩,她救他一命,載他一程,他付兩萬金的酬勞,銀貨兩訖。

可這人偏不識好歹,挑撥她跟元寶的關系,這是其一,其二是他在問了自己姓名之後,竟借著摔倒之際,盜取她的隨身玉佩。

這犯了她的大忌。

所以,禮尚往來了,他偷自己的玉佩,那她盜他懷中歲蓮,公平,雖然她那玉佩是在經過上個集市的時候隨手在路邊攤買的。

“兒子,快吃吧,這東西放不了多長時間……”

009至陰毒體

009至陰毒體

花顏將歲蓮推到元寶的面前,催促道。

蓮花散發出陣陣香味,著實誘人,可元寶只是看了一眼,便將歲歲蓮推到了花顏的面前,“娘親,還是你吃吧,美容養顏,還很滋補。”

看到元寶的動作,花顏心中一疼。

這個小孩子,因為天氣炎熱,他又趕車的原因,小臉蛋曬得紅紅的,可此時一雙眸子卻是晶亮又固執,非要讓自己吃了這朵雪蓮。

花顏眼前有些模糊,思緒飄蕩……

這個孩子,一直都很固執——

四年前,她被金面男子打入懸崖,身受重傷,生命垂危,她抱著元寶一直在雪地裏走,一直走,那崖底白雪皚皚,方圓百裏沒有一個人影,她幾乎以為自己要跟這個孩子死在那漫天無際的大雪中了,就在她覺得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遇到了避世出來打兔子的丁老頭,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那時候啊,元寶那麽小,她哪裏會帶孩子?當真是厭煩的不得了,打不得,罵不得,簡直是史上最大的累贅。

尤其是元寶在那一場大雪之中傷了身體,留下了畏寒之癥,需要這世上最好的藥滋補身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元寶的體內有自娘胎帶來的毒性,融於骨血,是難得一見的至陰毒體,血中帶有劇毒,沾者即廢。

所以她不喜歡這個孩子,疏離的要命。

可是,這孩子卻只認她一個人,明明都是丁老頭餵他吃飯,可他只要一眼瞧不見自己,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三個月的時候,沖著自己喊了第一聲娘親。

娘親啊……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肯定不願意當娘啊,仍是對這孩子沒什麽好臉色,想著趕緊養好身體,把他送到他爹手上,就算是解脫了。

可這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

他才一歲多的時候,話都不會說幾句,便會將他所有的好吃的全部留給她,總之是黏她黏的厲害,然而他越黏她,她就越煩躁。

小家夥大概是察覺出自己的不喜,於是便更加的好好表現,可她這人天生涼薄,半點感覺也沒有。

直到那一次……

她因為饞肉,去山林中打兔子,不小心在樹上睡著了,醒來時已近晌午。

山林中卻突然傳來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她順著聲源找過去,卻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小小的孩子披頭散發,滿臉的淚水,滿目的絕望,他跪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件血衣,身旁兩只已經死去的狼,就見他手握匕首,一刀接一刀的刺進狼的身體,伴隨著他絕望無助的尖叫。

“娘親,你還我的娘親。”

“你吃了我的娘親,你吃了我的娘親,我殺了你,殺了你。”

“娘親,娘親,你在哪裏,你出來啊,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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