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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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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昭慶縣主不是女主,大可愛們不要站錯了。

——————這裏是正文分割線

仁壽宮的側殿裏不時傳來笑鬧聲,明玄帝聽得心裏癢癢,特別想過去看一看,但他也明白,他若真的過去了,昭慶那孩子肯定不自在。

太後瞥了一眼明玄帝,淡淡道:“許久沒與皇帝殺一盤了。”

老嬤嬤貼心地取來棋盤,太後拿出一枚棋子把玩,明玄帝見狀,會心一笑,走到太後對面坐下。

“兒子也正有此意。”

這天家母子倆在主殿下著棋,側殿那邊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不是還夾雜著少年人的叫囂和嚎叫。

太後/明玄帝:……

這倆臭小子是不是忘了昭慶還在。

但側殿那邊並沒有人過來稟報,就說明事情並不大,他們也不好插手。

事實上,容衍那一身靈活勁兒,六皇子想抓住他可不容易。

而殿內發出的嚎叫,其實是……

“小七,你給我站住,我要揍你。”

容衍覺得他六皇兄簡直是把他當傻子了,忍不住回嘴:“我都知道你要揍我了,我還站住,到底我傻還是你傻。”

六皇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渾小子!”

六皇子氣得頭頂冒煙,使出全身力氣去捉人,卻連容衍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六皇子就更氣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惡性循環,然而更糟糕的是,六皇子快沒力氣了。

“容,容衍,你這個,欺負兄長的臭小子,呼——呼——。”六皇子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吼道。

容衍雙手後撐在窗邊,昂著下巴,眉眼含笑地看著氣喘如牛的六皇兄。對於六皇兄的控訴,他並不放心上。

兩兄弟玩鬧歸玩鬧,都避開了人,玩鬧是想助興,可不想因為什麽意外而敗興。

昭慶站在桌邊,容衍在看他的皇兄,昭慶在靜靜看他。

窗外的風吹起少年的發,拂過他的臉,如玄月灑清輝,萬物鍍光澤。

容衍感覺到身上的視線,偏頭看過去,跟昭慶縣主四目相對。

“表妹。”她聽見他喊。

“等我耗累了六皇兄,我帶你去池塘餵魚玩啊。”他如是提議。

昭慶耳朵隱隱發熱。

“……嗯。”她的聲音很小聲。

七表兄沒有聽清楚,所以他又問了一遍,昭慶都不敢看他了,只能慌亂又急切地點了點頭,然後還怕表現得不明顯,又點了一次頭。

“我看到啦 ̄”

“哈哈哈哈哈,表妹你實誠的好可愛。”

是,是嗎。昭慶低下頭,用力捏著自己素白的指尖,如果她面前有一面鏡子,肯定會發現自己的臉都紅透了。

六皇子聽到容衍大喇喇地說要耗累他,好跟昭慶出去玩,他險些氣暈過去,怒火讓他充滿力量。一個猛虎下山,撲了……撲了個空(╯‵□′)╯︵┴─┴“小七,你讓我逮到,你就完蛋了知道嗎!”

“小七……”

“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還有沒有兄弟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他人眼神微妙地看著六皇子,心情略微覆雜。

六殿下啊,既然你都知道七殿下的打算了,怎麽還能上鉤呢。

哎……

六皇子到最後不止是氣喘籲籲了,他的眼前還一圈圈冒金星,連弟弟在哪裏都不知道,左腳絆右腳,啪嘰摔了。然後就著摔倒的姿勢呼呼大睡。

容衍這才湊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六皇子的臉。

六皇子:zzzzzzzzzzzz

容衍拍了拍手:“妥了。”

“小竹子,空青,把六皇兄扶我床上去睡覺。”

他吩咐一通,就朝昭慶走去:“表妹,我們走吧。”

昭慶捏著自己的衣擺,小小聲道:“喔,好、好的。”

兩人前後腳出了仁壽宮,太後聽到宮人的匯報,並未說什麽,只是隨手點了幾個人悄悄跟上去,保護兩個小主子的安全。

這會兒已經是半下午了,陽光很亮,有些曬人。

容衍把手搭在眉骨,瞇著眼仰頭看了一下天空。

“表妹,對不起啊。”

昭慶楞了楞,然後忙道:“沒關系。”

“我們走樹蔭下吧,就是可能有點兒繞路。”

“昭慶都聽七…表兄的。”

容衍聞言,偏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猝不及防接觸到他的目光,眼神立刻移開了,聲若蚊吶:“表兄,可是昭慶臉上有什麽?”

“沒有啊。”容衍立刻道。

他只是在想,這麽柔軟害羞的性子,真的很符合他心裏對妹妹的想象了。

他天天跟一群哥哥們玩耍,雖然也很快樂啊,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唔,總覺得他好像有些貪得無厭了。

明明他已經擁有了很多,女性長輩,他有皇祖母啊。

他又瞄了一眼小臉粉紅的少女。

可是表妹真的很乖巧啊。

就,反正表妹也不常進宮,可以多跟她玩一會會吧。

“表妹,我們走吧。”

“嗯。”

兩人始終隔著一段距離,少女一身紗裙,雙手規矩地在身前交握,手裏還墜著一根手帕,每一步都像是量好的一般,不疾不緩。

突然,她的面前遞過來一個花環。上面還點綴著幾朵淡紫色花朵,花朵不大,很清新優雅,也很襯她今天的衣裳。

容衍難得別扭道:“這個可以擋一擋陽光。你是女孩子,皮膚嫩,別曬著了。”

昭慶抿了抿嘴,飛快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緒,然後緩緩地伸手……

花環直接落在她的頭上,容衍給她正了正,然後退開兩步:“表妹,你戴上花環真好看。”



昭慶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接沖上了腦門,不用觸碰,她都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燙。

她心裏又羞又急,不顧世家禮儀,小跑著遠去。

容衍看著她的背影,偏了偏頭,“這是要跟我賽跑嗎?”

“嘿,我跑得可快了。”

觀眾們/林其:……

容衍咻地一下追上去,雀躍道:“表妹,我追上你了。”

昭慶:〃〃

“表妹,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想想先從哪一個講起好呢。”容衍撓了撓臉,“有了。”

“我給你講一個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的故事。”

昭慶:嗯??

“傳說在阿拉伯帝國,生活著兩個兄弟吧啦吧啦……”

他的聲音是好聽的,哪怕不在乎內容,也會覺得聽這道聲音是一種享受。

但後面昭慶的註意力就被吸引了,她想阿裏巴巴的膽子可真大,竟然敢進強盜的藏寶洞,還拿了強盜的金幣。

阿裏巴巴一定會惹上麻煩的。

故事的確如昭慶所料,但她沒料到阿裏巴巴帶著金幣回去後,最開始的麻煩竟然會源自他的親哥哥。

阿裏巴巴的嫂子不過一介商婦人,心眼卻如篩子一般,居然在量具底部塗了蜜蠟。

阿裏巴巴夫婦二人又大意至此,竟然都沒發現蜜蠟粘住了一枚金幣,最後引出一系列事情。

阿裏巴巴的哥哥因為貪婪,忘了咒語出不了藏寶洞,被強盜堵了個正著,死在強盜手裏。後續阿裏巴巴去尋……

“表妹,我們到了。”

昭慶如夢初醒,她看著清澈明亮的池塘,竟然有種悵然之感。

容衍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笑道:“表妹,我們先餵魚放松一下,等會兒餵了魚,我們去水榭坐下歇息,我再與你接著說,好嗎。”

昭慶睫毛輕輕顫了顫,低低應了一聲。

有宮人送來魚食,容衍接過來以後,率先遞給昭慶。

“這裏的魚都不咬人,你在岸邊餵,可以把手放低一點,那些魚都會來親你手指,很好玩的。”

容衍說完,就抓了一大把魚食灑在靠岸的水裏。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大堆五顏六色的魚游了過來,容衍直接蹲下來,又丟了一把魚食下去,有一條花色的大魚躍起來,容衍趁機摸了一把光溜溜的魚身。

“表妹,等會兒你可以摸一把紅色的鯉魚,聽說會有好運噠。”

“別楞著了,快來啊。”他往旁邊挪了一些,讓出位置。

昭慶左右看看,縣主的身份不允許她如此,但,這裏又沒有旁的人,是不是昭慶最後還是蹲了下去,她第一次這麽沒有禮儀。裙擺落在地上,沾上了灰塵,魚兒躍起,在空中甩動尾巴,水珠濺在她的身上。

她從來沒有這麽近的看過這些魚,不知道它們如此活潑好動。

“表妹,你的手再低一點。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掉水裏的。”

昭慶目光微閃,她的左手,碰著表兄的右手了。

但很快分開。

她心裏生出一點失落,撚了一點魚食投下去,這次她的手放低了些,各種魚兒爭先恐後搶食,有的咬住了她的食指,還有一條咬住了她的小指。

那種感覺真是怪異極了,心裏一顫,忙收回了手。

“表妹怎麽了,是不是傷到手了,我看看。”他直接拉過昭慶的右手,翻來覆去檢查一番,確認沒事後才松開。

“表妹不怕,這些魚真不咬人。”

“我知道了,我剛才就是沒準備好。”天哪,她的右手好像在發燙。

“我們繼續餵魚吧。”昭慶說。

她要給自己的右手降降溫。

餵了一會兒魚之後,兩人就去水榭坐下歇息,容衍繼續給她講故事,一個講得繪聲繪色,一個聽得認真。

直到巧兒小聲提醒他們時間不早了,容衍才帶著昭慶回去。

六皇子被人叫醒,洗漱之後,又如晌午一般,幾人坐在一起用了晚膳。

飯後,昭慶要走了,容衍讓她等等,嗖地一下回了側殿,六皇子本來旁觀的,但看到昭慶,心裏一動,也跟著去了側殿。

沒多久,兩兄弟齊齊跑出來,又齊齊遞給昭慶一個黃花梨木盒子。

“表妹,這是給你的見面禮,今天玩的很開心,下次再找你一起玩呀。”

六皇子:“對對對。”

昭慶擡頭看了一眼太後和明玄帝,二人都對她溫和的點點頭。

昭慶接過了容衍的盒子,靦腆道:“謝謝表兄。”

然後又接過六皇子的盒子,“謝謝六表兄。”

昭慶被明玄帝特意派人一路送回了郡主府,那是長平郡主的府邸,長平郡主逝世後,明玄帝就直接破例把府邸給了昭慶。

夜幕低垂,涼風襲人,郡主府的大門還守著幾個神色焦急的人。

他們遠遠看到馬車行駛過來,就迎了上去。待馬車停穩,他們都伸長了脖子看著車門。

昭慶從車內出來,看到守候的幾人,心裏一暖,“成嬤嬤,齊伯,含鵲,我離開前,不是說過不用出來等我嗎。”

成嬤嬤和含鵲一左一右扶著她下馬車,“縣主未回,老奴總是擔心得很,總要見著人,心裏才能松一松。”

這時,成嬤嬤不知從哪裏取來一件披風,給昭慶縣主披上,“夜裏冷,縣主可別著了涼。”

幾人護著昭慶進去,待回了屋,成嬤嬤和含鵲才發現縣主懷裏捧著兩個盒子。

“這是?”

昭慶打開了容衍給她的盒子,其實在路上,她就偷偷打開過了,裏面是一只造型特別萌的小鳥玉雕,胖乎乎的身子,小小的爪子,整只小鳥呈光潔通透的象牙白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是皇上今日給縣主的嗎?”含鵲小聲問。

昭慶搖頭:“這是表兄給我的。”

成嬤嬤面色不變,心中詫異,不動聲色道:“不知縣主說的是哪位皇子?”

昭慶摸著玉雕,垂眸輕語:“是七表兄。”

竟然是七皇子。

“那另一個呢?”成嬤嬤問道。

“那個是六表兄送的。”

成嬤嬤:六皇子?!

成嬤嬤心裏驚疑不定,“還有其他皇子嗎?”

“沒了。”昭慶知道成嬤嬤多想了,把今日的事情悉數說與她聽。

成嬤嬤這才松了口氣。不過也對七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了估量。但想起這些年,那位少年做出的種種,又覺得不意外了。

含鵲皺著眉頭,半晌道:“那這麽說,六皇子是在借花獻佛了,拿七皇子的東西充做送給縣主的見面禮。”

昭慶一頓,然後開口讓含鵲打開了盒子,裏面躺著一串南紅瑪瑙手串。

幾人都驚了一下,瑪瑙是佛教的七寶之一,而南紅瑪瑙更是瑪瑙中的珍品。有吉祥如意的祝福之意。

這禮可不輕啊。

成嬤嬤思量著:“這應該是太後給七皇子的。”

“嬤嬤怎麽這麽說?”昭慶不解。

成嬤嬤捋了捋昭慶的碎發,溫柔道:“太後常年信佛,深居簡出,極有可能送七皇子南紅瑪瑙手串。不過,更重要的一點”

“這南紅瑪瑙手串是男子款式的。”

含鵲:“看不出來呀。”

“七皇子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紀,他戴的手串,男女差別自然不大。”這也側面說明了,太後是極為關註七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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