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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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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批文被卡、項目停擺, 很快又有一塊通過鄒建安的渠道拿的地,說是違反了規劃。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直接卡住他的脖子, 才幾天的功夫, 已經是傷筋動骨,損失巨大了。

鄒建安這幾天著急上火, 嘴裏都起了燎泡。把事情告訴鄒世勇,老頭子請托了故交舊友, 卻沒有人給個準信。

好在左右活動之下, 終於有人私下給他透了個信兒, 說是出面施壓的人, 與宗家的關系匪淺。

……

大晚上的,突然聽傭人說鄒建安過來了, 鄒美婷有些意外。

“哥?你怎麽知道嘉文回來了?我還正想著打電話告訴你呢……”

走進門廳的鄒建安這才註意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的外甥封嘉文,原本焦灼陰沈的臉色頓時轉為笑臉,“哎, 嘉文回來了?什麽時候到的?”

“舅舅!”封嘉文笑著迎上前,給鄒建安一個熱情的擁抱, “剛到, 進門才沒一會兒呢, 就聽見舅舅你來了。”

封嘉月也起身打招呼, “舅舅。”

“這孩子, 一聲不吭的就回來了, 嚇我一跳, 真是的……”鄒美婷絮絮叨叨的抱怨,臉上的表情卻是高興得放光。

封嘉文今年剛上大學,現在正是學期中, 理應在學校讀書才對,卻突然飛回國來,原因可想而知,只有一個。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叫我別管,光讓我安安心心的讀書,”封嘉文不滿道,“我怎麽可能安得下心?”

外甥肖舅,封嘉文長得尤其像鄒建安,寬面大耳,眼型狹長,因為愛好帆船運動,皮膚曬得黝黑,渾身透著股悍戾之氣。

鄒建安待這個外甥自然是格外的親厚,肥厚的巴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長成大人了,有擔當!”

他乜了鄒美婷一眼,“你也別老念叨孩子,嘉文是男子漢,往後封家的家業是要交給他的,家裏有事他要參與,這是有擔當的表現。那書少讀半個學期又怎麽了?大不了換個學校,多大點事兒?”

封嘉文得了舅舅的支持,更加理直氣壯。鄒美婷也不過是嘴上念叨一下,兒子回來,她高興還來不及。

封嘉月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眼前的歡笑熱鬧,完美的微笑像面具般掛在臉上。

從封嘉文進門,鄒美婷的眼裏就只有兒子了,忙前忙後,把傭人指揮得團團轉。

舅舅也是一樣——家業當然是要交給男丁的,即便她是名校畢業,而且還是提前了一個學期完成學業,已經進了家裏的公司,可是封嘉月清楚,這個家裏,從來沒有人考慮過,給她機會讓她來接班。

封季同嘴上說著最重視她,心卻早就偏向了封窈。即便上回電話裏,出了那樣的醜事後封窈的態度那麽消極,封季同連同祖父祖母,不也就是提點了兩句,輕輕揭過了麽?

只怪千算萬算,算漏了宗瀾。事情被壓了下去,宗家面上沒有表示什麽,祖父他們認為此事已了,很是松了一口氣,又把那個賤種當寶貝,小心地捧著了。

可是這眾星捧月的待遇,本來應該是她的。

封嘉月此生最憧憬的,便是效仿宗衍的母親孟子怡——孟子怡和她都是家中長女,憑借與宗家的聯姻,孟子怡掌握住了孟宗兩家的資源權勢,成為上流圈子裏當之無愧的女王,沒有人能與她爭輝。

她本該是下一個孟子怡,她可以比孟子怡站得更高,走得更遠……

“……季同呢?”舅甥好容易寒暄完,鄒建安問道。

鄒美婷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誰知道在哪兒鬼混!”

自從封季同提出要認回野種,鄒美婷大鬧,夫妻劍拔弩張,封季同就不怎麽回這個家了,這事鄒建安當然清楚。

妹妹就是這麽個脾氣,忍是不可能忍的,連表面上忍一下都做不到,鄒建安更是清楚。

“回頭我要好好說說他。”封季同不是他今晚來的目的,鄒建安一筆帶過,轉而說起了正事。

“宗家?”鄒美婷聽完,面色變幻幾許,“怎麽會,總不能是……為了那個野種?”

可如果不是,還有什麽理由,讓宗家出手打壓鄒家?

“我本來也覺得不會,”鄒建安擰緊了眉毛,“前兩天電話的時候,那賤丫頭的表現,可不像是有多得寵。況且也不是宗家直接出手……”

封嘉月卻想起那天在超市裏遇到宗衍和封窈。

起初她很驚訝,宗少竟然會陪她逛超市。可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是封窈一手推著滿載的購物車,另一只手還死拽著宗少,興沖沖地在那兒掃貨,而宗少只是閑閑立在一邊,冷眼旁觀。

那天跟她一起的兩個塑料姐妹顯然也註意到了,她倆自以為互相交換眼神很隱蔽,可封嘉月沒有錯過她們沖著封窈推著車的背影不屑地撇嘴。

“嘉文,你覺得呢?”鄒美婷的眼睛下意識地看向兒子封嘉文,

封嘉月在心中冷笑,封嘉文才進門沒兩個小時,能有什麽真知灼見?

這麽久以來都是她陪在鄒美婷身邊,苦口婆心的勸她,想辦法對付那個野種,可是在鄒美婷眼裏還是只有兒子才是主心骨,依賴信任都是給兒子的。

封嘉月正要開口,卻聽封嘉文說道,“我回來的時候,才聽帆船隊的一個哥們兒說,宗家最近有變,太子爺已經連續多日沒有在公司露面了。”

一句話令其他人全都臉色巨變。

鄒建安與宗氏沒有什麽往來,鄒美婷在壽宴後連牌都很少出去打,對宗家內部的事情就更是兩眼一抹黑。

封嘉月也是驚訝萬分,“真的?”

“我那個哥們兒跟宗家三房是表親,”封嘉文道,“近日來都是宗氏是三房宗啟山在主持大局,三房很揚眉吐氣。聽那個意思,宗衍似乎是招了宗老爺子的厭棄,被老爺子放逐了。”

這個信息非同小可,鄒建安倒不是懷疑封嘉文的消息渠道,只是,如果宗衍被厭棄放逐,離了宗氏,被卸了權……

宗衍論年紀才不到而立,最大的倚仗莫過於老爺子的看重,頭頂宗氏繼承人的光環。被趕出宗氏,他還能剩下什麽?

那打壓鄒家的……難道不是他?

“會不會,是宗瀾?”封嘉月細聲細氣,搭在膝頭的指尖輕顫了顫。

宗瀾是三房長子,如果是三房翻身得勢,這次宗瀾能出手如此地迅猛,態度甚至有些囂張,直接一手把事情壓了下去,倒是能夠解釋得通了……

鄒美婷這會兒腦子轉得飛快,瞪大了眼睛驚叫,“那賤種還真的勾搭上了宗瀾?!”

“他媽的!”鄒建安咒罵了一聲,“小婊.子可以啊,勾了一個又一個,是準備把姓宗的男人都睡一遍是吧?”

不管出手的是宗衍,還是宗瀾——從鄒建安到封嘉月,此時都更傾向於是宗瀾——究其根本,還不是賤種在煽動在作祟?

“不如我去跟宗瀾談談吧。”封嘉文主動道,“我可以讓我哥們兒牽個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如當面探一探。”

鄒建安點點頭,“那就拜托你了,有什麽需要的,買禮物請客之類,都從舅舅這兒出。”

封嘉文擺擺手,“客氣什麽啊舅舅?都是一家人。”

“就是!”鄒美婷一臉欣慰,“嘉文長大了,做點事是應該的。”

封嘉月看了封嘉文一眼,抿了抿唇。

弟弟這次回來,脾氣倒是不再像以前那麽急躁,變得成熟穩重了不少呢……

***

宗衍的手終於可以拆線了,封窈陪他去了醫院,遇到的正巧又是那個縫針時的醫生。

醫生對這對情侶的印象很深。

長相如此出眾又登對的俊男美女組合,可不是每天都能遇見的,印象能不深嗎?

而且這次一來,印象更深刻了——醫生看向封窈搭在宗衍胳膊上的手,纖細的無名指上,碩大的鴿子蛋光芒璀璨,閃瞎人眼。

乖乖,這要是真鉆,得值多少錢啊……

“害怕就別看了。”宗衍扣著封窈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頭上,“閉上眼睛。”

不用他說,封窈肯定要閉眼不看,只是要為自己解釋一句,“我不是害怕,我只是看著就覺得好疼。”

醫生只覺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面上還要笑呵呵,“是看著心疼吧?二位感情真好啊,真是令人羨慕。”

三兩句話,聽在宗衍的耳朵裏,只覺得格外動聽。

宗衍擡著下巴,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她就是,愛小題大做。”

醫生:“……”一開口就是老人間凡爾賽了。

封窈手癢想擰宗衍,又怕影響醫生拆線,還是忍住了。

拆線的過程很快,醫生動作利落,先用剪刀把縫線剪斷,然後用鑷子把線頭一個個抽了出來。

“好了。”鑷子放回盤子裏,金屬碰撞,響聲清脆。

封窈擡起臉來,試探地瞄了一眼。“……疼嗎?”

宗衍劍眉微蹙,“疼。”

縫針的時候他都沒喊過疼,怎麽拆線會這麽疼?

封窈正要問醫生,卻只見宗衍瞥了一眼背著身在收拾桌面的醫生,把手舉到她的面前,“親一下就不疼了。”

封窈:“……”

醫生:“……”

剛拆完線的傷口還是有幾分猙獰,封窈抓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傷口旁邊飛快地輕啄了一下。

醫生假裝自己又聾又瞎,細細交代道:

“近期還是要多註意,保持局部幹燥,暫時不要用這只手幹重活,以防表皮再次裂開。你這個應該不會留疤,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可以開個祛疤膏……”

“開!”封窈忙道,“要最好的。”

宗少爺這雙漂亮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萬一留了疤,哪怕是在手掌裏,也是很可惜的。

醫生很快開好了藥,叮囑完註意事項,揮手告別這對讓人嘗盡狗糧的小情侶。

出了醫院,兩個人沒有坐車,選擇慢慢走回去。

秋日的午後陽光明媚,道旁的法國梧桐葉子黃了,落葉紛飛,在地上鋪起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

樹上,地面上,全是一片金黃。手牽著手漫步其間,從樹縫間漏下的陽光落在身上,暖暖的,讓人有種慵懶的感覺。

封窈仰起臉,看向身邊的宗衍。

她今天穿了件藏藍色的針織衫,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宗少爺出門前也換了件同色系的毛衣。

好像情侶裝似的……

“看什麽?”宗衍垂眸掃了她一眼。

“看你好看嘛。”封窈眉眼彎彎。

這話是實話,宗少爺身材高挑,肩寬腰窄腿長,完全是一個行走的衣服架子。渾身散發的那股由內而外的矜貴氣質,簡潔的搭配穿在他身上,也自有一種優雅高級的貴氣。

無怪周圍路人的回頭率超高。

落葉輕飄飄地打著旋兒飛舞,矜貴的宗少爺態度傲慢,“你眼光不錯。”

封窈點點頭,“彼此彼此,畢竟我長得也不賴,在學校裏還有可愛的女孩子跟我搭訕呢。”

宗衍:“……”

說到這個,他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個視頻上熱搜那天,錢富貴通風報信時,說的是不是,“老婆你上熱搜了”?

“你跟錢姝,認識很久了?”

話題有點跳躍,封窈怔了一下才道,“是啊,我們上小學就認識了。”

宗衍淡淡地“哦”了一聲,“你們關系很好?”

這不是廢話嘛,封窈點頭,“好得穿一條裙子——以前她來我家寫作業,太晚了就索性留下過夜,沒帶衣服就穿我的,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上學。”

……還過夜?

宗衍俊臉微沈,“就算是好朋友,也該有點界限。”

“……啊?”封窈眨眨眼睛,“我們都遠在地球兩端了,太平洋這麽寬還不夠界限啊?”

太平洋這麽寬,不還是微信聊個不停,老婆叫得親熱麽?

宗衍索性直接道:“以後不準她再叫你老婆。”

“……”

封窈哭笑不得,“鬧著玩的,這都不準?”

“不準。”宗少爺態度很堅決,很霸道。

封窈忍著笑:“好吧,我會轉告她的。”

天啊,錢姝聽到肯定會笑死的吧?

她乖乖聽話顯然令宗少爺很滿意,俊美的臉龐上神情舒展,比從樹縫裏滑進來的陽光還要耀眼。

……算了,能哄宗少爺高興一下,錢姝笑死也值得了!

……

一路散步回到家中,宗衍還有些公事要處理,先回了房間。

這些天他沒在宗氏露面,有些人的心思開始浮動了起來。不過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看一看,都有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該拔掉。

宗衍打了幾個電話,吩咐完工作事宜,這時助理發來了對鄒美婷的調查報告。

宗衍垂眸瀏覽,鄒美婷的生平乏善可陳,他很快掃過,掃到其中一個部分時,眸光驀地一凝。

謝小偉的老子謝苗強交通肇事,撞死了人的那輛紅色跑車,屬於鄒美婷,是她高中畢業的禮物。

在事故發生的第二天,鄒美婷出國了,直到謝苗強被判刑,方才回來。

……

這背後意味著什麽,昭然若揭。

宗衍的目光掠過死者的名字,徐景晨,萊城人,事故一周前剛過十八歲生日。

“——咚咚。”

敲門聲響起,宗衍轉頭,“進來。”

這間次臥面積不大,封窈想起宗少爺在山莊裏獨占了大半層的房間,忽然意識到,這是不是他這輩子住過的最小的房間?

宗衍伸手拉過她,“直接進來就好了,還敲什麽門?”

“哦,我怕你不方便。”房間裏沒有多的椅子,封窈很自然地坐在了宗衍的腿上,“萬一在跟人裸.聊什麽的,總得給你點時間穿件衣服嘛。”

宗衍:“……”

封窈挑起眉梢,“你不會不知道什麽叫裸.聊吧?裸.聊就是……”

“我知道!”宗衍沒好氣,哪怕沒聽說過,從字面也能明白意思,當他是傻子嗎?“你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啊。”

“……”

宗衍俊美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恍惚,整個人都楞住了。

“……再說一遍?”

“嗯?”封窈偏頭看著他,宗少爺難得露出這種如在夢裏的楞神樣子,還挺可愛……

須臾她恍然般地“哦”了一聲,“不對,說錯了,你不是東西……哦也不對,你是……誒?你到底是不是……哎喲!哈哈哈別,你別撓我癢……”

宗衍咬著牙,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這只不乖的貓咪,果然全是壞心思!

“還敢罵我,嗯?”女人笑得花枝亂顫,拼命想躲閃,宗衍面無表情,直戳她肋側的癢癢肉,“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封窈果斷認慫,“我錯了……哈哈哈哈哈真的、我真的不行了……”

“哼!”

銀鈴般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當宗衍終於肯高擡貴手,放她一馬時,封窈已是臉頰緋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太不公平了……她倒是試圖還擊,以眼還眼來著,然而宗少爺他根本就不怕癢,完全沒有反應!

竟然有不怕癢的人,這合理嗎?!

宗衍擡手抹去封窈眼角的淚花,嗓音涼涼,“你簡直就是皮癢。”

封窈抓住他的手腕,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你為什麽不怕癢?”

宗衍撩起眼皮睨了她一眼,高冷又不屑,“我從小就不怕癢。”

……太神奇了。

封窈試探著,伸出嫩生生的手指頭,在他腰間戳了兩下。

男人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封窈不死心,變換位置繼續試,試著試著突然發現……有反應了。

不是怕癢的那種反應,是……另一種反應。

封窈慢吞吞地收回了爪子。

“繼續啊。”

宗衍眸光沈沈,臉上寫著四個大字:後果自負。

封窈若無其事地坐直了身子,“那個,我剛進來是想說,我晚上要去我媽的電影首映式。”

宗衍淡淡地“哦”了一聲,一雙黑眸卻是緊盯著她。

封窈假裝沒有察覺到他眸中的那抹隱約的期待,“你一個人在家裏沒問題吧?”

宗衍俊臉倏地沈了下來。

“我能有什麽問題?”他松開了摟在她腰上的手臂,賭氣似的不再看她,“要去快去,我還有事,沒空理你。”

“哦……”

封窈一臉失望,“我本來想說,要是你不想一個人在家,就跟我一起去呢。既然你有事,那就沒辦法……唔!”

話沒說完,嘴唇就被咬了。

“……你真是皮癢!”

封窈被親的暈暈乎乎間,心想,唉,真是個不經逗的男人……

***

電影《母親》在國外的電影節上備受好評,蘇冉更是憑借此片在戛納封後。在國內終於要上映,首映禮吸引了眾多媒體關註。

當然這跟封窈沒有關系,她只是來當觀眾的。

……哦不對,是她和宗衍,兩個人,他們是來當觀眾的。

劇院外面,粉絲裏三層外三層,沿著紅毯圍得水洩不通,只為一睹偶像的風采。

警察和保安嚴陣以待,維持著秩序。追星本來就不是件理智的事情,粉絲情緒一激動,人群很容易失控,出了意外危險性很大。

封窈拉著宗衍,直接走後門進了劇院。

經紀人陳玉芳過來打了個招呼,好奇的眼神打量宗衍。

媽呀,宗家太子爺啊,這身材這長相,秒殺圈內一堆人了!

“你們隨便坐,那邊有媒體采訪,我得先過去了。”

陳玉芳腳步匆匆,又去忙了。

時間還早,封窈挽著宗衍,在大廳裏晃了一圈,轉頭時,卻意外地看見一個人。

“……宗瀾?”

宗瀾身邊是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人,封窈一眼掃過,總覺得長得有點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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