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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9章誰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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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回家,為什麽要死?

我跪在他們的面前,心中疑慮升起,為什麽要讓獨孤傾亦殺了她?為什麽她要借著獨孤傾亦捅自己的心窩,為什麽她要這麽殘忍,讓獨孤傾亦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獨孤傾亦慌亂的要抽手,女子死死地握著他的手不讓他抽,女子絕美傾城的臉,帶著解脫般的笑:“眠遲,到底娘太自私了,把一切都強壓在你身上,你是娘的第一個孩子,你又背負著印記,一切都是娘的錯,你沒有錯,娘努力的彌補,努力的彌補你們會得到幸福!”

獨孤傾亦臉上斑斕血跡,雙眼通紅,女子握著刀的手在她的胸膛攪動。

而後……忍著巨大的疼痛,把自己的心深深的扯了出來。

鮮血淋淋的染了一地綠草,那濃郁的青草味道瞬間迸發出來,仿佛大面積的全部在割的青草一樣。

我難以置信一個女子狠成怎樣才能把自己的心如此活生生的給拉扯出來?

女子忍得住疼痛,一手握著跳動的心,一手拿著匕首,用匕首輕輕地把那一顆心滑劃開,扔掉匕首……

獨孤傾亦緊抿著嘴唇搖頭,女子滿臉淚痕:“你不要,娘也活不了了,眠遲乖,你是最聽話的……不要讓娘擔憂!不要讓娘擔憂,好嗎?好嗎?”

心頭血……

獨孤傾亦到底什麽病,需要心頭血,需要自己娘親的心頭血?

女子的手已經撫到他的嘴上,掰著他的嘴,不斷的哀求他,不斷的乞求他,

獨孤傾亦在女子的眼淚中,緩緩的張開嘴,心頭上的血,一點一滴的滴到他的嘴裏。

無聲無息的眼淚從他的眼角劃過,女子沒了力氣,慢慢的依靠在他懷中,手也慢慢的垂了下來,恍如疲倦不堪道:“眠遲,好好替娘照顧好弟弟,這樣送娘走,娘很歡喜!”

送她走,要她命……

心頭血,要她的命,喝下心頭血,壓住他體內的病……

獨孤傾亦雙手摟著女子的肩頭,把女子緊緊的壓在懷中,明明才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怎會承受著如此大的劫難?

“娘!”他喚聲娘,語凝噎聲,通紅的雙眼,苦苦壓抑著眼淚無聲泗流。

女子在他懷中,手還輕輕的拍著他的胸口:“不怕……不怕的,娘會一直保護你,一直待在你的身邊……”

拍的動作越來越輕,在獨孤傾亦無聲的眼淚之中女子的手墜落下來,閉上了雙眼,死在獨孤傾亦懷中……

獨孤傾亦緊緊摟著她的手臂,青筋爆出,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異常明顯,臉上,染上斑斑點點血跡,平添一處嗜血的妖嬈。

我盯著女子的一邊臉頰,對於她的熟悉之感,一直揮之不去。

過了許久,獨孤傾亦沾滿鮮血的雙手,附在女子的臉上,帶著女子慢慢的起身,不再流淚,眼中的痛苦被他壓在眼底。

他握著女子手中的心,重新把它放在女子的胸口,並不強壯的身體把女子抱起來,走到小溪旁。

把女子輕輕的放在地上,一點一滴擦拭著女子臉上的血,而後,抱著女子,走到小溪裏。

我能飄到小溪上,卻阻止不了他,我以為他想死,急得我上竄下跳無濟於事。

到了水中央,獨孤傾亦停了下來,我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再接著往裏走。

他懷中的女子,身上已經被溪水浸透,獨孤傾亦雙手輕輕地把她放在小溪面上:“此處溪水,通往兩淮的運河,娘親,你會順著水回家的,縱然我不知道你原來的家在哪,兒堅信你會回家!”

不知道她原來的家在哪裏?

曾經的太康陳郡謝閣老讓獨孤傾亦喚他一聲外公,這樣說來,謝閣老也不是獨孤傾亦真正的外公?

他的娘親,還有另外真正的家?如此錯綜覆雜的關系,獨孤傾亦娘親要隱瞞什麽?

就算曾經為情所困,就算自己曾經做錯事,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父母終究會原諒子女,她為什麽因為連她曾經的家都不告知?

女子被溪水掩蓋,在獨孤傾亦眼簾下慢慢的下沈,白衣勝雪消失在溪水中。

獨孤傾亦在溪水中站著,久久不上岸來。

他的胸口還有傷,我越發擔憂,就算炎炎夏日在河裏的溪水,浸泡久了,也是對他胸口的傷極其不利。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過多久,直到夏候萱蘇著急的聲音,在岸邊傳來,我才看到了希望,我才看到獨孤傾亦死寂一般的雙眸,動了一下。

“眠遲哥哥,你在做什麽,溪水那麽涼,你生病了該如何是好?”

獨孤傾亦從水中慢慢的擡起自己的手,沒有扭頭道:“站在那裏別動,眠遲哥哥馬上就上去!”

冷淡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落寞。

擡起的手,捧著溪裏的水,把臉頰上的血全部洗凈,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沈下去的方向,慢慢地上岸了。

胸口染了血跡,奪目……

夏候萱蘇焦急萬分,在岸邊跳著腳:“眠遲哥哥,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在河裏抓魚,抓不到不上來呢!”

獨孤傾亦扯著嘴角,笑意露不出來,彎下腰,手捂著胸口,聲音沙啞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夏候萱蘇看不見他的傷口,更是瞧不見他的鮮血,歡快的說道:“清讓哥哥被父親他們提過去比劃手腳了,我聞見青草味,就找了過來!”

獨孤傾亦微微額首:“那趕緊回去吧,莫要讓他們等著!”

夏候萱蘇伸手扶住他的手,我以為她沒有看見,不曾想到,夏候萱蘇早已看見:“不要去看什麽比武,萱蘇跟眠遲哥哥回院子,晌午都過了,該吃飯了!”

獨孤傾亦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目光斜睨望著小溪面,猶如自語般道:“是啊,該用膳了,日子總要一天一天的過,總要開開心心的過!”

兩人並列而走……

我的視線一直沒離開獨孤傾亦,一路上,他的薄唇緊抿,夏候萱蘇握著他的手臂,他的手反握……

他紅著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回去,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沿著草地蜿蜒至他的院子。

夏候萱蘇把他扶坐在床上,刷一下子就往外跑,在她剛剛跑出房門,門砰嗵一聲,關上。

偃息猶如鬼魅一般出現,緊繃著臉,盯著他的胸口:“你受傷,又咳血了?”

獨孤傾亦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屏風後,換了一件衣裳走出來,“現在人多,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偃息瞇著眼睛道:“昨日中的紅色月下美人一夜之間全死了,我是閑著無聊,你放心,沒有人知道我出現在這裏!”

“做影子就該有影子的覺悟!”獨孤傾亦換了一身墨袍,就算胸口溢出血來,也不那麽容易讓人察覺:“你現在越來越像明面上發展,為什麽給你自由不要?有了自由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日光下,任憑人打量!”

“不需要!”偃息冷漠的拒絕:“除非你好了,你死不掉,我才光明正大的站在日光下,當然……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獨孤傾亦手扶著桌子上慢慢的落座,昂著頭看著他緩緩的問道:“你要什麽?”

偃息眉頭一皺,眼神一冷:“你今天碰見什麽事兒了?”

獨孤傾亦雙手攤開,一副任君打量的模樣,反問道:“你覺得,我能有什麽事兒?你不覺得,我現在最大的事兒就是你嗎?”

偃息緩緩的湊近他,鼻子動了一下,使勁的嗅了一口氣,臉臭的跟鍋鐵一樣:“不是咳血,是受傷了,在胸口,誰做的?”

獨孤傾亦嘴角微微勾勒,攤開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自己做的,無任何人!”

偃息伸手直接拉開他的衣襟,膚白如玉的肌膚暴露在他的眼簾下,沒了皮的胸口,在往外面冒著血水。

“怎麽會突然間把它給弄掉?”偃息帶著濃濃不解的問道。

獨孤傾亦把手放在他的面前:“你不應該給我療傷嗎?問那些做什麽?”

偃息眼中被冷厲盛滿,從懷中掏出藥粉,灑在他的胸口,獨孤傾亦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嘴角勾了極小的幅度,不註意看不清楚。

“誰做的?”偃息還是一臉不信,這是他自己動的手。

獨孤傾亦呵笑了一聲:“你覺得在這月下美人間,除了我自己,誰還敢對我動手?我不要留疤,讓它恢覆如初!你能做得到!”

“恢覆如初?”偃息帶著一絲嘲弄:“你這裏是胸口,彎彎曲曲的位置正好是你胎記的位置,這種胎記是從骨子裏出來的,怎麽恢覆如初?”

“什麽意思?”獨孤傾亦低頭看自己的胸口,言語顫抖帶著不信:“你的意思是說……隨著時間的流逝就算把這塊皮扣了,還會再長出來?”

偃息手摸著他的胸口,突然聲音變柔:“會留下疤痕,你的胎記,並不是在皮膚上,沒用的……等到你的胸口恢覆如初,只要不在日光下,它都會顯現出來!”

獨孤傾亦眼中閃過死寂痛楚,有些頹唐的身子一弓,臉色慘白慘白的:“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用刀子剜去醜陋的胎記,我的人生就會不一樣,原來,它就如夢境一樣如影隨形,割舍不下的!”

割舍不下?

獨孤傾亦娘親也不知道是割舍不下的?

所以最開始她自以為把那塊皮割掉,一切就會不一樣,可是她遠遠想不到,原來是割舍不下的……

偃息言語平添了一絲急躁:“到底怎麽回事?你有什麽事情隱瞞於我?”

獨孤傾亦漆黑的眼眸望著他,望了很久,方道:“一直以為我的所有身體不好源於這個胎記,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這個胎記去掉了,奈何……天不隨人願!原來不能割舍!”

偃息眉頭高高皺起:“真的只是這樣?”

“不然你還以為哪樣?”

“胎記而已!”偃息言語中帶著濃濃的疑惑:“你並不像糾結於胎記之人,而且這個胎記在你胸口,除非親密的人,不然他人也瞧不起,為何……曾經你並不執著於它,現在你非常執著於它有沒有,是為何?”

“你這多疑的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更改?”獨孤傾亦把衣裳一拉。

偃息一把拉住他攏衣服的手,眸子盯著他,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的問道:“你不想要這個胎記,我可以想辦法取而代之,正好可以利用你現在的傷,讓這個胎記變得醜陋起來,你覺得呢?”

衣裳並沒有蓋住胸口,對於偃息難得用商議的口吻和他說話,獨孤傾亦略顯詫異,靜默片刻:“那就醜陋一點,莫要人看出來這裏曾經存在過胎記!”

偃息點頭,不知道在他的傷口上又撒了什麽,只見他的傷口四周血肉慢慢的潰爛掉,淌著黑水來……

獨孤傾亦腰桿挺直,垂著眼簾看著那黑水,順著他的肌膚游走,偃息又拿出一小瓶紅色的藥粉,撒了上去,黑水變成了紅,紅色的猶如月下美人一樣鮮紅地的顏色。

在肉眼之下,獨孤傾亦胸前腐爛的肉在收攏,收攏的過程,那紅色的藥粉,直接和血肉混合,變成了醜陋坑窪不平的紅色。

獨孤傾亦手摸著坑坑窪窪不平上,“不錯,掩蓋住本來的樣子,你的醫術又精進了!”

“這是毒藥!”偃息把東西一收放在袖籠裏,“可以要你命的毒藥!”

“無所謂了!”獨孤傾亦把衣裳攏好,額頭上滲滿了汗水,原來不是他不痛,是他才強忍著疼痛,“只要你開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其他的都不重要?”偃息漆黑的眸子泛著冷光:“無論我做什麽事情,只要我開心,你都會原諒對嗎?”

獨孤傾亦頷首:“不危及父王,不危及兩淮,其他的我都可以原諒!”

偃息眼中冷光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暗光流轉,像得到糖的孩子,歡樂:“你說的,眠遲哥哥…你要說話算話……”

獨孤傾亦擡起手,偃息把頭湊了過來,獨孤傾亦摸了摸他的頭:“你是我的弟弟,你我雙生,本就是天下最了解彼此的人,哥哥希望你幸福,你能自在活著!”

偃息微微閉上眼,身體下蹲,蹲在獨孤傾亦腿邊,頭倚靠在他的腿上,貪戀一般道:“我也希望眠遲哥哥能自由自在,如我一般來去自如!”

“一定會的!”獨孤傾亦如自我欺騙道。

偃息黑色的眼眸中閃過暗芒,用極小的聲音道:“是……一定會的!”

獨孤傾亦手撫摸在他的頭上,一滴眼淚滑過,我伸手去接,眼淚透過我的手掌,在偃息頭上……

突如其來一絲涼意讓偃息驚蟄一般,從他腿上昂起頭,薄唇剛要開口……

“篤篤篤…”門外敲門聲陡然響起,夏候萱蘇在門外急切的叫道:“眠遲哥哥,開開門,我給你找藥來了……”

偃息眼中彌漫著殺意,視線直盯著門口,獨孤傾亦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我無礙的……你去吧,小心些!”

霎那之間殺一斂,偃息冷啟唇瓣,聲音極小道:“真是討厭!好想扭斷她的脖子!”

“什麽?”獨孤傾亦好看的眉峰一皺,“你說什麽?偃息?”

偃息扭頭往窗戶方向走去:“什麽也沒說,我先走了!”手撐在窗戶上,直接跳窗而走。

獨孤傾亦確定了他已走,才走過去開門………

夏候萱蘇紅紅火火手捧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木偶小溪走路有些生硬,手中端著水。

她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急切的說:“眠遲哥哥你哪裏受傷了,我找了父親這些最好的金創藥,什麽傷都可以治!”

“沒有受傷!”獨孤傾亦壓下她忙碌的手,鄭重的說道:“剛剛是錯覺,眠遲哥哥沒有任何地方受傷!”

木偶小溪把水盆輕輕的一放,道:“小姐,小王爺看著很勞累,小姐打擾小王爺休息了!”

夏候萱蘇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木偶小溪,帶著一絲強笑:“眠遲哥哥我打擾你休息了嗎?”

“沒有的事……”

“有!”木偶小溪仿佛染上了屬於偃息身上的煞氣,直接打斷獨孤傾亦的話,對夏候萱蘇義正言辭道:“小姐,您沒看見小王爺眼下泛青,沒看見小王爺臉色蒼白?您呱噪的聲音,像小溪裏的青蛙,沒完沒了!”

偃息沒有走……

我急忙到窗戶邊一看,偃息手中拿著一個板子,發出極細微的聲音,滿身殺氣眼神兇狠的透著窗戶望著夏候萱蘇。

木偶小溪地話讓夏候萱蘇陷入糾結之色,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拽著衣角:“眠遲哥哥,那……萱蘇……”

木偶小溪一把拽住夏候萱蘇的手把她往外拖,獨孤傾亦欲開口,木偶小溪直接道:“小王爺好生休息,小姐和奴婢先行告退!”

夏候萱蘇掙紮之中被木偶小溪直接捂住了嘴,攬在懷中,帶了出去,手腳極快的關上了門,隔斷了獨孤傾亦探究的視線。

獨孤傾亦慢慢的把視線落在桌子上的金創藥上,眼中浮現一抹疑慮,手慢慢的拿了一瓶金創藥,又望了望緊閉的門……

眉間深皺越皺越緊,似十分不解一個丫鬟,怎會如此大膽替小姐下決定。

偃息嘴角勾起一抹邪弧:“惹人討厭的人,真是一天也不想留!”

說完他轉身離開,直接去把簫清讓給拎了出來,粗魯的惹的簫清讓哇哇大叫:“你這個野蠻人,沒瞧見我正忙著呢?”

偃息拽著他的衣服,直接把他拽進內裝著殘肢的密室,一丟:“你忙,看了兩天時間給你的太多了,那就一天,明天早上我要看見夏候萱蘇木偶!”

“什麽?”簫清讓跳了起來,大聲的喧囂道:“你怎麽不去搶?就是師傅來了,他也不能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做出一個頂級木偶出來!”

“他不能你能!”偃息雙手抱胸:“兩天時間你都有閑情雅致躲在一旁偷懶,一天一夜的時間,我都覺得多!”

簫清讓伸手擄著袖子:“誰說我在偷懶?你沒看見淮南王和夏侯侯爺還有師傅,三個人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看見我的傷了沒有,臉上都有淤青,你瞧不見呀?”

“眼瞎!”偃息冷冷的丟話道:“明天晚上,我必須要見到,不然的話把你給拆了!”

“你簡直是不講道理!”簫清讓在他身後指著他罵道:“哪有人像你這樣,明明自己會,非得讓我做,一天一夜我做不成,明天晚上,你愛找誰要去找……”

他的話沒說完噶然而止,雙眼瞪大的望著偃息,偃息在他說話期間已經扭過頭來,眼中殺氣凜冽,就盯著他不說話。

簫清讓和他對視,良久,敗下陣來,擺著手像擺蒼蠅一樣道:“知道了,明天晚上這個時間你來拿,趕緊滾!”

偃息從鼻孔裏發出一聲輕笑,轉身利索的就走。

簫清讓直接唾棄一聲:“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家夥,該如何讓你這個討厭的家夥消失呢?”

“該如何讓你這個討厭的家夥消失呢?”簫清讓開始喃喃自語,然後往密室裏的長桌子處走去,邊走還邊琢磨著道:“該如何讓你這個討厭的家夥消失,該如何讓一個討厭的家夥消失……該如何讓這個討厭的家夥消失……”

兩只袖子全部被他挽起來,從桌子下的水池裏,掏出人的四肢,口中依然念念有詞……

能把人體的關節都掏上來的時候,簫清讓瞳孔一緊,止住了念叨,恍然大悟般說道:“借刀殺人!”說完開始哼起小調,心情很高昂的哼起小調。

借刀殺人……

什麽意思?

他要借誰的刀殺誰的人?

因為他這句話,我便和他一起在這密室裏,在我的眼簾下,他一點一滴的做著夏候萱蘇模樣。

而且他用的是小溪的屍體,真正的人的屍體,小溪比夏候萱蘇高,他便拿刀一點一滴的把她的腿肉剁下來,比劃著和夏候萱蘇一樣的高度……

廢寢忘食眼睛眨都不眨的做好了她的腿,做好了身子,做好了手,最難的便是頭。

小溪屍體在那裏池子裏泡過,聞不到絲毫血腥味,鮮活如生,最困難的是木偶頭顱,簫清讓刻壞了好幾個,地上扔的全是頭顱。

他看著滿地的頭顱,沒由來的煩躁……

在他蹲在地上撥弄頭顱的時候,偃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聲音冷漠:“一天一夜,你的頭還沒做,你真是太失敗了!”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得飛快,偃息來驗貨,簫清讓煩躁異常,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失敗你來呀,我還差一個頭顱,既然你想殺了夏候萱蘇,那就把她的頭顱直接拿來用,是最省事的法子!”

“你確定?”偃息質疑:“我要她的心,你確定她的頭顱安在木偶上可以處理好屍體上的味道?”

簫清讓冷笑,挑釁:“你敢殺,我就敢用,處理,不勞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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