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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55玉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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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55 玉霜公子

心寶慢慢地睜開眼睛,一雙明眸燦若辰星,明如秋水。人醒了就有了知覺,頓時感到腦袋疼的厲害,特別是後腦勺那裏,像是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擡手想去摸摸,看是否那裏有包,但是手卻無力地擡起,全身也酸痛的要命。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想到之前的情形,難道是從飛機上摔下來造成的?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有死,她是不是福大命大咧?

不過,這裏是哪裏。

心寶終於想起了身在何方,忙轉頭打量四周。

但是她的腦袋不宜移動,一動就疼。

“唔……好痛——”

不止痛,還好暈,這令心寶一驚,不會摔成腦震蕩了吧?

還有,這裏是哪裏,怎麽她剛剛掃了那麽一眼,看到的景象卻是只有電視裏才看得到的。

兩個穿著古裝的男人還有這古典式的架子床,另外還有看到房間點的是蠟燭而不是電燈。

這,這是……她到底是掉到了哪裏?

“這裏是哪裏,我怎麽在這,我到底怎麽啦,頭怎麽這麽痛?”

“心寶,別動,別動,乖乖躺好。你都已經睡了兩天了,大夫說是你從高處摔下來的。”

“好痛——”丫的,她都睡了兩天?

“心寶,你怎麽啦,哪裏痛啊?”

墨白原本很高興地看著心寶醒來,但是看她醒來的樣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還有,大夫不是說了她醒來就沒事了嗎?怎麽看她樣子很痛苦?

“墨幾,趕緊去叫大夫來。”轉頭見他還楞在那裏,便吼道:“還楞在那裏幹麽,趕緊去,快點!”

“哦,好。”

墨幾回過神來,麻溜地跑了出去。

見墨幾去請大夫,墨白便坐到床邊,哄道:“心寶,忍著點啊,大夫就快來了。”

心寶偏回頭後,腦子裏那股痛意便輕了點,這讓她再也不敢輕易地動腦袋了。

這時聽到這個穿著古裝的陌生男人的話,心寶覺得很是奇怪。

他怎麽知道她的名字?她又不認識他。

而且那個人去請什麽大夫,不是應該去請醫生嗎?哦,不對,應該送她去醫院才對。這腦震蕩可不是小事啊,要是一不註意成了傻子該怎麽辦?

腦袋不動,轉動眼珠瞥了這人一眼,心寶糾結地問道:“那個,不是應該送我去醫院看看嗎?如果不方便的話,就幫我通知一下我的家人吧。我是冷氏集團的大小姐,我爹地的電話是第一章:39xxxxxxxx,跟他講我現在的情況,然後讓他派人來接我去醫院,謝謝!”

這腦震蕩可不是小事,再說她從飛機上摔下來,雖然沒死但也得去全身檢查一下,畢竟她想挪動一下自己的身子,卻被渾身的痛楚牽扯得動彈不得。

墨白聽她說這麽一大堆,但是自己卻是一點都沒聽懂,什麽醫院?什麽冷氏集團?什麽電話?那後面報的一串數字又是什麽?

墨白頓時滿頭的問話無人解釋。

心寶見他呆住,滿臉疑問地看著自己,便以為他不想幫忙,遂問道:“叫你們導演過來一下,我請你們導演幫忙。”

墨白更聽不懂了,他在想著,心寶是不是摔傻了,腦子不清醒了?

這一想,那可不得了。

一把跳了起來,朝外面跑去,邊跑邊叫:“墨幾,墨幾,大夫來了沒有,趕緊的,要快啊!”再不快的話,就會,就會出什麽命了。

瞧她那陌生的眼神,奇怪的話語,墨白有點傻眼了。

她不認識自己了?

雖然他們只見過一面,但是她不應該不記得自己啊。當初她還說來看他,和他做朋友呢,怎麽只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把他給忘記了?

“墨幾,墨幾——”

“公子,墨幾去請大夫了。”

“我知道,怎麽這麽久還沒請來呢。”嘆一口氣,罵道“這墨幾也真是的,怎麽請個大夫都花這麽長的時候,看來,得繼續訓練並加重任務。你,趕緊去催一下,讓他們快點。”

“是,公子。”

那小廝才出了院子,便看到墨幾領著大夫來了,“墨幾,走快點,公子急了。”

墨幾聞言,暗自翻白眼,他才出去沒一會兒,急什麽急,再說去請一個大夫來銀樓有那麽簡單嗎?就算銀樓出診費是別人的兩倍,但一些固執的大夫不願意來的,他們不願意跟銀樓的公子扯上關系。覺得他們做銀樓的公子丟人現眼,一個男人有手有腳不幹正事,卻用身體賺錢,太可恥。

每次聽到這類的話,墨幾都想上前去爭論一翻。他們銀樓的公子並不是每個都是賣身的,還有他們其中有些人也是走投無路才走這一步的,另外他的公子是清白的,只是居住在銀樓而已。

其實墨幾覺得他家公子不能出去最好,雖然銀樓公子賺的錢很多,而且有一定名聲的人被人捧起,但是外面的人大多數都是居心不良的,捧他們是為了得到他們,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要是知道他家公子是銀樓的人,憑著公子的美貌,一定會起壞心眼,不擇手段搶到他。

樓裏的人都說主子待他家公子不是很好,雖然沒讓他接客,是因為主子的占有欲。如果真的為他家公子好的話,那為什麽不接他出去,買座院子給他住呢,讓他帶著銀樓公子的名號,這不是讓人瞧不起嗎?

可是墨幾覺得主子是為他家公子好,知道他家公子的容貌和性子,單獨在外面生活的人根本不成,更沒有銀樓安全。

而且他相信以玉霜公子的本事,定能護得他家公子無事的。

墨幾帶著大夫走進房間,他還沒開口,他家公子看到他回來,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那眼神傳達的意思是,“等會兒找你算賬。”然後拉著大夫去了床邊。

“大夫,你趕緊幫她看一下,她一直說頭痛,而且全身挪動也痛。”

剛醒來的心寶頭痛不說,身子也挪動不得,本來就很心煩了,現在看這個男人不聽她的話,不把導演叫來,反來叫來一個又是穿著古裝,留著長胡子的“大夫”,頓時覺得心頭的那把火倏地一聲冒了出來。

“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啊?難道聽不懂人話嗎?我受傷了不送我去醫院不說,我請你幫我打個電話,你不幫忙就算了,讓你去請你們導演來,你竟然請了一個……這樣的人,你到底是鬧咋樣啊?想見死不救嗎?”

聞言,雖然有些詞不懂,但是大概意思還是知道的,墨幾頓時心裏不舒服了。

他家公子守了他幾天了,現在他人一醒,叫起痛,他家公子就連忙請來了大夫,他不感恩不說,竟然還朝他家公子發脾氣,真是……氣死他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家公子的份上,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病人,將他扔出去,丟還給林叔,讓林叔好好地調教一翻,看他以後還囂不囂張。

相對於墨幾的火大,墨白完全不當一回來,他認為心寶現在腦子不清醒,被摔傻了,現在說的話都是傻話,他要是跟一個傻人計較那不也成了傻子。

“大夫,她腦子糊塗了,說的話讓人完全聽不懂,趕緊幫她看下吧。”

心寶聞言,頓時一口氣憋在心頭難出。

什麽叫做她腦子糊塗,聽不懂她說的話,難道她說的不是普通話嗎?難道他們不是中國人嗎?怎麽就聽不懂了?

要不是她現在沒法動,連轉頭這麽簡單的動作都做的費力,她準保跳起來,將這人揍成滿頭包。

“我看看吧。”大夫將心寶的右手放平,開始把脈,過了半響都還沒開口。

見此,墨白很是擔心,怕心寶有個什麽事。

“大夫,怎麽樣?有什麽事嗎?”

大夫沒有立即回答,又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沒什麽大礙,頭痛是因為從高處摔下磕到頭了,但是沒有直接磕到,可能是什麽東西護住了。身上不能動躺個幾天就好,待會老夫開個藥方,你們拿去抓藥,煎好給他喝,喝個三五天他就能下床了。”

沒什麽大礙?

墨白有點不相信。

如果沒事的話,怎麽盡說些胡話呢?

“大夫,真的沒什麽大礙嗎?”

大夫一聽墨白質疑他的醫術,頓時惱了,“怎麽,不相信我的醫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就另請高明吧。”說完,立馬收拾東西走人。

“大夫,大夫,別生氣,我家公子不是那個意思,他也是擔心過度了。而且您剛剛也看到了,他盡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再說,我們要是不相信您的醫術的話,怎麽會請您來看病呢,對吧?”墨幾趕緊拉住大夫,這還是他好不容易請來的,藥方都沒開,可不能讓公子給氣跑了。

再說,他也想讓大夫早點治好這人的病,免得他再次忘恩負義,欺負他家公子。

大夫橫了墨白一眼,才聽墨幾的話去寫藥方。

待他寫好後,給了診費,又叫小廝送他出門。將手裏的藥文給交給另一小廝,讓他去煎藥,他自己得回房看著,守著他家公子,以免再受人欺負。

心寶見他們幾人根本不理會她,似完全聽不懂她說的話,只做自己認為的事,這讓她覺得跟他們有很大的代溝,完全說不通。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即回家。

她不再去看哥哥的現場春宮了,也不再跟他吵架了。她現在好想見到哥哥,讓他來接他回去。

心寶不顧疼痛,倏地一下,坐了起來,正想下床,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是一身古裝還是男裝,便有些楞住了。

“心寶,你怎麽啦?不是頭很痛嗎?坐起來幹啥?你想要什麽跟我說,我去拿來給你。”墨白見她忽然坐了起來,有些擔憂地問道。

她之前連稍轉過頭都痛,現在竟然坐了起來,她到底要幹什麽。

而墨幾不明白,為什麽他家公子對這個人要這麽好,如果是一個姑娘家那還說的過去,但是對方是男的,而且公子還是主子的人,這,這要是被主子知道他家公子要出墻了,以主子對公子的占有欲,那他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墨幾將事情的好壞全部跟他家公子講了一遍了,但他還是依然如故地對那人好。

他就不明白了,這人有什麽好的,值得公子對他這樣。

還有玉霜公子的行為也讓人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公子的所做所為,竟然不阻止,不是說玉霜公子對主子最忠心了嗎?怎麽不幫著主子管一管?

還是玉霜公子羨慕主子對他家公子好,嫉妒才不管的?

“公子,你——”

“你趕緊去催一催,讓人將藥趕快送過來。”墨白一把打斷他的話,催促他去端藥。而且他現在的心思全部在心寶的身上,才不管墨幾怎麽想。

不過他要是知道墨幾的心思,怕是會說,事情不是他看到的那樣吧。

吩咐完墨幾後,墨白便沒再搭理他,而是擔心地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心寶。

碰了碰她,著急地問道:“心寶,怎麽啦?說話啊。”

心寶擡頭看向墨白詢問的表情,有些茫然,片刻後才回過神來,但並沒有回答墨白的問題,而是問道:“是誰給我換的衣服?”換啥不好,偏偏換身古裝,還換的是男裝,她又不是男的,而且連外袍都穿著,這讓她躺著不難受嗎。

墨白一怔,隨後笑道:“沒有啊,你一直穿的是這衣服。本來我想給你換的,怕你穿這衣服睡不舒服,但是大夫吩咐不準我們移動你的身體,便沒有換了。”

這麽說來,她一直穿的是這衣服?

突然,心寶頓時想到一個問題,連忙看向四周。

古典的架子床?連房間裏的裝飾都是古色古香,還有那幾個穿著古裝的人?看病的大夫?另外還有,屋子裏連個燈泡都沒看見,點的竟是蠟燭?這,這到底是哪裏?

她是掉到拍古裝戲的劇組了還是穿越了?

如果是第一個可能,但那人說沒幫她換衣服,她本身就是穿的古裝。

難道是她真的穿越了,還是魂穿,穿成男人了?

想到這,心寶叫那人轉過身去,連忙摸了摸身上,上面是平平的,但是下面卻是空空的,頓時心裏一松。不過想到古代還有太監這個職業,而且她看的穿越小說都有穿成太監的戲碼,但趕緊解開帶子,拉開上衣,往裏一看,沒看到東西,那裏還裹著幾層紗布,現在沒法扯開,而且雙手也沒多大力氣,便拉開褲子伸手往裏摸。

摸清了之後,嘆了一聲,還好,還是女的。

背過身的墨白本來就很擔心她,現在又聽到她嘆氣,但急著問道:“心寶,你怎麽啦?哪裏不舒服嗎?”

心寶聽到這人叫自己心寶,難道這人跟自己同名嗎?只是不知道姓什麽,不會也是姓冷吧?

看來她得按照小說裏寫的套路,裝失憶了。

頓時手扶著頭,申吟道:“哎喲,頭好痛。”

墨白連忙轉過身,上前幾步,“乖乖躺著,不要動,一動就痛。不過你也別擔心,大夫說了,喝個三五天的藥,你就沒事了,到時可以下床了。”

“真的嗎?”

墨白點了點頭。

“那個,你叫什麽?我認識你嗎?”

墨白一聽,原本有這個猜想,但是沒想到她真的忘記自己了,頓時有些失望。

心寶見他的笑容聽到自己的問話後,頓時收了起來,表情很是難懂,但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神色還是被她看到了。

心寶不知道這人跟這個身體有什麽關系,怕他看出什麽,連忙說道:“不知道為什麽,頭很痛,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說完,偷偷地觀察他的表情,看他相信自己這個借口沒。

墨白聽到她不是故意忘記自己的,先是一喜,緊接著又擔心了起來。

失憶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叫大夫來看一下。”說完,便想出去叫墨幾又去請大夫。

“別。”心寶連忙拉住他,“大夫不是說我沒什麽大礙嗎?這失憶也是沒什麽大事情,不過是記不起以前的事。既然已經忘記了,那就算了,順其自然,以後能想起來自然是好的,如果想不起那便算了。”

反正又不是她的記憶,想起來幹麽。

再說她還不想在這呆久呢,得想個辦法回去。

既然她能來,那也有可能回去。

要是她回去了,前身回來了,自然她就想起來了。

墨白聽了她的話,眉頭緊皺。

她真的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嗎?就算不想記起他,也不想記起以前的那個男人嗎?

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跟那個男人有關?

她是從高處摔下來的,是不是那個男人造成的?

所以她現在不想想起以前的一切,想起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好,忘記就忘記吧,從新開始。

想通後,墨白便笑著說道:“我叫墨白,以前見過一次,那次就成了朋友。”

想到第一次見面,眼底的笑意更濃。

心寶見他根本沒有懷疑自己的話,心裏一安。而且聽到他說跟她是朋友,那是不是不知道她是女的?畢竟古代的作風可是很嚴格的,男女七歲不同席。她現在跟他共處一室,他還那麽不顧忌地關心她,是不是以為她是男的,所以才沒有關系的。

心寶想問又問不出口,他要是不知道,那不露諂了嗎?

只好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我的父母是誰?我多大了?現在是哪個朝代?當朝皇帝是誰?這裏是哪裏?”

墨白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些問題。過了片刻才問道:“你的父母是誰和你多大了我還真不知道,你沒告訴我。至於現在是哪個朝代,哪個皇帝,我倒可以告訴你……”

他雖然講的不詳細,但是基本上心寶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雖然關於她本身的一無所知,但也好,反正她也不想跟以前有瓜葛,她只是當來古代游玩一次,她還是要回去的。

不過,她對於她現在的所在地很感興趣。

柳花閣銀樓——傳說中的小倌館,哈哈哈,那就是說這裏隨處都可以看到現場版的男人大戲啰,真是不錯。

想想,心寶都很興奮,甚至忘了疼痛。

墨白見心寶聽完自己的話後,便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讓他看了心裏直發毛。

“咳咳!”墨白不自在地咳嗽兩聲。

聽到墨白的咳嗽聲,心寶頓時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她剛剛正想著美夢,一下子被他給打斷了,真是的。

但就是這麽地瞪了墨白一眼,心寶頓時眼前一亮。

之前她一直顧著自己的處境,全身又痛,根本就沒看清身旁人的面目,現在一看,哇塞,這男的長的真心不錯。

那五官,長的真精致,就像一個洋娃娃似的,看了就想捏一把。

她一直想要個弟弟,憑她蹂躪。

以前在現代時,雖然哥哥疼她,但是不肯讓她蹂躪,連給她看個現場春宮都不行。

這個不錯,看起來年紀不大,長的又好,夠格當她弟弟。而且以他剛才對她的關心,應該會聽她的話吧。

想到這,她諂媚一笑,“墨白,我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見她對自己笑了,墨白也還以一笑,道:“什麽事?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都會幫你辦到。”辦不到的找玉霜,他會幫忙的。

聽到他的回答,心寶笑的更甜了。

這個忙,你肯定能辦到,很簡單的。

“那個,你當我的弟弟,好不好?”

見墨白收起了笑容,趕緊說道:“認我當哥哥有很多好處的,比如,我會罩著你,不會讓你受人欺負,還有……”還有什麽?怎麽一離開冷氏集團她就沒什麽大多用處了呢。

心寶想了想,終於想到一個,“還有我會一直對你好的,有什麽好吃好喝的都留你一份。”

心寶見墨白還是面無表情,頓時有些緊張了。

他不會有大男子主義想歪了吧。

她可真的沒啥壞心,她發誓。

最多也是捏捏他的臉,蹂躪他幾翻,然後偶爾帶他出去拉風一下。

“那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墨白剛開始心裏是有些生氣,聽到她說認他當弟弟,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就悶悶的,喘不過氣。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之前有過一次。

他不想當她的弟弟,他想當……想當什麽?

對,想當她的相公,可以抱她,可以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可以明正言順地趕走每一個想靠近她的人。

沒錯,不想當她的弟弟,要當,就當她的相公。

墨白抿了抿唇,認真地回道:“我不當你的弟弟,我要當你的相公。我會對你好,我不要你的保護,我會保護你。”說完,朝著一旁的椅子一掌,“呯”的一聲,椅子瞬間碎成了渣。

心寶看得目瞪口呆,然後添了添唇,望向墨白,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她認為沒有什麽殺傷力的男孩。

一掌拍碎一張椅子,這是什麽功夫?

她那自認為很厲害的跆拳道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啊!

他說的對,他根本不要她的保護。

等等!

他剛才說什麽?

相公?

當她的相公?

他知道她是女人?他喜歡她?

心寶緊盯著他的眼睛看,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你知道我是女人?”

“那是當然。”

“既然你知道我是女人的話,那我為什麽要穿著男裝?”胸前綁的那麽緊,影響那裏的發育不說,還讓她說話都不舒服,總感覺喘不過氣。

而且她不會說,她是故意轉移話題的。

她才剛來古代,他喜歡的那人並不是自己,又不知道前身喜不喜歡他,她要是答應了,那等她一回去,前身回來,發現跟他成親了,到時想自殺怎麽辦?

她可不想害了前身。

墨白搖了搖頭,誠實地回道:“我之前就知道你是女人,至於你為什麽穿著男裝,我想,你是因為喜歡吧。”畢竟見到她的第一次也是穿著男裝,對此,他並不奇怪。

喜歡?

鬼才喜歡。

心寶正想吩咐墨白幫自己準備一套女裝,她想穿穿,試試效果,看在古代穿古裝跟現代穿古裝有什麽區別。

可她還沒開口,一個人端著一碗藥連門都不敲就進來,還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公子,藥已經煎好了。”

“那趕緊拿過來吧。”見墨幾走近,連忙伸手,“給我吧,我來餵她。”

從現在起,他要當她的相公,要對她好,要保護她。

說到就要做到。

從餵藥開始。

“來,喝藥吧,早點喝完身體就會早點好。”

見他餵自己,心寶也沒有拒絕,反正她的手沒有力氣,有人服侍也不錯,便張口喝一口混著之前沒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反正也不急在一時,而且她現在也無法穿,穿了也沒用,等好了再說。

好苦!

喝了一口,心寶整張小臉頓時皺成似老太婆。

“不喝了,好苦,喝不下去,好想吐。”

墨白一聽,收回了第二勺,有些不知所措,“很苦嗎?可是這藥不喝不行啊,喝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

心寶還是不想喝,搖了搖頭。

“要不,我讓人去拿蜜餞,你喝一口就吃一個,怎樣?”

墨幾撇撇嘴,看到自家公子以前喝藥都要人勸的,現在竟然還會哄著別人喝藥,而且從來沒有看過他對哪個人這麽有耐心,這麽溫柔。

公子向來過的隨心所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且脾氣也不是很好,別人一不順他的意就發火,也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一個人輕言細語,溫柔體貼。

這要是被主子看到了,會不會吃醋,怒火中燒啊?

一碗藥餵了半天才餵完,墨白表示以後他喝藥再也不墨跡了,一口喝完,省事不說,還不會讓別人覺得難受。

墨白將碗遞給墨幾,看了看心寶,想到她醒來還沒用過膳的,便問道:“餓了沒?要不要傳膳?”

心寶聽他一說,頓時覺得有點餓了,而且剛剛喝了那麽苦的藥,得吃點東西壓一下,便點了點頭。

“墨幾,你下去讓廚房做一些清淡的食物,要盡快。”

“不要清淡的,我想吃辣的。”辣的下飯,而且她就想吃些重口味的壓下嘴裏的苦味。

“不行,大夫說了,你現在剛醒,不能吃辣的食物,只能吃些清淡的。”拍了拍心寶的頭,墨白哄著說道:“乖,聽話,等你的身體好了,我讓下人做一桌子你喜歡吃的口味,讓你吃個夠,好不好?”

心寶看他這哄小孩的動作,暗自翻了翻白眼。

她比他還大好不好,竟然被他哄著,真不是滋味,這情形也夠詭異。

而墨幾則撇撇嘴,有些不願意,但是又不得不聽公子的吩咐,慢慢地移動腳步離開了房間。

在他離開後,心寶有些無聊,便又向墨白問一些問題。

比如她是怎麽到這裏的?是為什麽受傷的?又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等等問題。

墨白將他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並且還做了猜想是誰害她成這樣的。

他是想讓心寶討厭他,以後都不想跟他在一起,這要他的希望就更大了。

而心寶聽完後頓時清楚了,也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前身是有喜歡的人,而且還被那人傷害了,所以她一時心灰意冷,離開了這具身體,讓她鉆了進來。

心寶想以後避開這個人,但是可惜了,墨白並不知道那人叫什麽,也只是見過一面。

“那人是雲州城的人,你以後避開雲州城的人就行了。”最好不要去雲州城。

這句話墨白沒有說出來,他怕萬一心寶去了雲州城就恢覆了記憶,反而將他給忘了。但是沒說的話是因為她有可能是雲州城裏的人,那裏有她的家人,她要是想去雲州城找回家人也不是不可的。

“嗯嗯。”心寶也讚同。

她不是本人,自然不想見到那些人,要是被他們發現她的異常,那可就慘了。

不過,她怎麽避開他們啊?

難道她以後見一個就問,你是哪裏人嗎?

“雲州城人口音是怎樣的,你會說嗎?我們這裏有沒有那裏的人?”聽口音的話,能分別吧,到時只要是她覺得是雲州城的人,她就不搭理。

她一說,墨白便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他思忖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就是那裏的人。”還是說了出來,就算她想去那裏找家人他也隨她。

“哦。”心寶發了一個單音。

想了一下又問道:“除了我沒有別人嗎?”她是有什麽話,她自己的口音她又聽不出來。

墨白一楞,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但是還是回答她,“有。”

“那將他叫來吧,說給我聽聽。”

聞言,墨白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頓時欣喜若狂,握著她的手說道:“你不去找家人嗎?”

“為什麽要去找?”心寶立即反問道。

看到墨白怔住的樣子,心寶終於想到她剛剛說了什麽。看他那樣,肯定是對自己有些奇怪。

也是,哪個人失憶了不緊張,不著急,不擔憂的?知道家人在哪不立即去找的?

她表現的這麽另類,不讓人奇怪才怪。

只是她真的不想去雲州城找人,她不是真的心寶,在那些有與真的心寶相處已久的家人面前,她這個假人總有露諂的一天,到時被他們當作妖怪燒死,那她回不去現代不說,還會魂飛魄散,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心寶趕緊補救,呵呵一笑,道:“不是不去找,而不是現在,我之前說了,以前那些事記不起來就算了,順其自然,總有想起的那一天。而且我的家人如果知道我失蹤了,肯定會來找我的,不用我去找他們,再說我不認識他們,你也不認識,如何去找,是吧?”

聞言,墨白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知道她不會去找家人,那代表她會暫時呆在他的身邊。

趁此機會,他一定要她點頭答應自己做她的相公,到時就算她恢覆記憶了,也忘不了他,也不會離開他。

他不覺得自己有多卑鄙,趁人之危有多可恥。他只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而且他也不想做一個多偉大的人。

……

“公子,墨白公子那裏您不管一下嗎?”林叔看著坐在軟榻上看書的自家公子問道。

公子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一直不管,還暗中交待,墨白公子需要什麽便送去什麽。

公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難道他不知道墨白公子對主子的意義嗎?

而且就快初五了,主子也快來了,要是被主子看到了,他是不會責怪墨白公子,到時受懲罰的會是他家公子。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墨白公子惹的禍都是由他家公子受懲罰,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他記得懲罰最重的一次就是不久前了,那時公子的背被鞭子抽的面目全百,到處都是鞭打的痕跡。受傷不說,晚上還發燒了,差點就治不好。那次,公子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將傷口養好。

雖然現在已沒有了傷痕,但是那次他是真的怕了,就怕公子沒熬住,就這麽的去了。

他之前本不想將那人給墨白公子的,一個是不想他惹身,二個也是他的私心。

只是他之前想著,墨白公子向來喜歡折磨人,特別是對感興趣的人或事,將那人給他,保證他玩不過幾天。

沒想到,墨白公子竟然沒折磨他,還讓人治好他的傷,並且還對他很好,一點沒“丟棄”的意思。

這可不行,他得讓他家公子去管管。

“不用管他,他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屋中響起,讓人聽起來很是舒服。

循聲望去,只見軟榻上那人在燭光的照耀下,很是令人眩目。那緊閉著的唇透著性感,英挺的鼻子,濃眉之下是狹長的雙眼,深邃的雙眸仿如海水一般讓人看不透。而這張好看的臉自始自終帶著一股暖意,讓人一看就很喜歡,就算是有很煩燥的心情,只要呆在他的身邊片刻便能平靜下來。

他就有這樣的魅力。

他就是柳花閣銀樓的管事——玉霜公子。

“公子,你不管他的話,要是被主子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到時又是你——”

話未說完,便被人給打斷,“好了,我知道了,主子不會生氣的,就算是生氣也不會懲罰你,你就別擔心了。”

林叔很是委屈,“公子,小的不是擔心自己,小的是怕您又被墨白公子給連累了。您是知道的,主子不會懲罰他,只會懲罰您。”

林叔很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

明明他家公子是最好的,而墨白公子只知道惹禍,脾氣還不好,也沒有幫主子的能力,為什麽主子就待他那麽特別?

想到這,他又看了他家公子一眼,替公子委屈。

“行了,這些事情不是你能擔心,你能管的,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沒什麽事別來打擾我。”

玉霜公子放下書,揉了揉額頭,淡淡地說道。

見狀,林叔閉了嘴,退了下去。

而玉霜公子在他退下去,看著窗外的月色,久久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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