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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系統升級的第四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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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系統升級的第四一天

“顧先生只告訴了我一半,他說陵陽侯府的蘇姑娘不是善客,那日在上京雖是她帶著我去見了顧非我,但總不能因此武斷認定蘇姑娘的嫌疑。可到了蕭城卻也不見她的蹤影,因此我不敢確定蘇姑娘在這件事情中充當的,究竟是什麽樣的角色。”路施施說道。

沈洮點了下頭,“陵陽侯府能與東宮結緣,這其中蘇姑娘也曾做了不少手段,大致今年末時,父皇就會為這二人賜婚了。”

他所說的,唐箏也早先向路施施提過,只是路施施沒想到沈洮竟對那看似溫和平善的陵陽侯長女看得格外明白。

她盯著沈洮看了許久。

“顧先生說,還有一人才是脅擄我的真兇。”她說。

沈洮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向來跋扈慣了,此事上,也沒有半點分寸。”

他擡眸看著路施施,眼波微晃,如輕絮拂水,沈洮頓了一頓,似乎有些猶豫。路施施也不催他。

不過幾息,沈洮輕輕嘆了一聲,說出了一道名字,“錦關侯沈曦。”

“宣王嫡子,少年時便被賜封尊侯,世人都說我父皇偏愛皇叔之子,而實際上……”沈洮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以極低的啞聲繼續說道:“而實際上,他確實是陛下之子。”

路施施心中一咯噔,眼睛都不由得睜大了。

沈洮湊得近了些,他說:“我將這宮闈秘事告知於你,就是希望你能離他遠一點。沈曦於我而言不是弟弟,而是劊子手,他在為了陳年之事報覆我、報覆整個皇庭,甚至是陛下。”

他忽然輕輕笑了一聲,“頌月居。”

驀地提起這個地方,路施施眼皮一跳,卻聽沈洮繼續說著,“我也知道那頌月居的主人是他,那夜初見你時,他逃了。”

聽著沈洮說的一字一句,路施施不自覺地低下頭來,心中發顫,那日……那日她可是同沈洮扯了謊,原來沈洮那日對她的幼稚愚蠢的動作的包容,不為別的,只是知道了該知道的而已。

如今路施施更不敢去問沈洮,錦關侯所為的“陳年之事”是什麽了。沈洮默默看著路施施,伸出手撫在了她的頭發上,順了一順後也沒有擡手。

路施施不敢動也不敢吱聲,只由著沈洮輕輕柔柔地撫摸著她的發縷,他見她溫順,更將原先別在頭上的一枚簪子拔下,覆重新簪好。

“嚇著你了?”沈洮道。

路施施先點點頭,隨後意識到了不對,趕忙又搖了搖頭,小聲說著“沒有”。

沈洮早就收起了先前似有若無的笑意,指腹最後點了點路施施的額頭,一雲溫熱離遠了她,但很快沈洮冷不丁地捧起了路施施的臉,讓她直直地看著他。

眼眸中流竄的一抹恐慌落入沈洮的眼裏,而他也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動作。

“對不起,看來還是嚇著你了。”沈洮落寞地收回手並將目光移開了,“我只是想和你分享這個秘密,並沒有要嚇唬你的意思。”

路施施當即搖了搖頭,小小地擡眼看著沈洮,“我不是害怕這個,我只是在想,回上京之後,錦關侯是否還會再害我一次。”

沈洮並未看她,只定定地說道:“再不會了。”

路施施和沈洮這才擁有了一個算得上是小秘密的小秘密。

懷揣著這樣一種既微妙又特殊的心情回到了上京。

沈洮不知怎地,只將她送到了景穆侯府門前就走了,連聲道別都沒有好好說。

路施施自然來不及問他其中的緣故,但等到她看到了景穆侯這個老父親看著沈洮策馬離去的臉色時,路施施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老父親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歲,見著路施施只熱淚盈眶,半天湊不出一句整齊的話來。

連說幾聲“好、好”,便讓小丫鬟領著路施施回去了。

小丫鬟也是熟人,是伺候在內堂軟紅姐姐,她送路施施進院子的一路上,看了路二姑娘好多眼。

路施施終在軟紅看向她的時候,笑了一下,問道:“我的是生了花嗎?讓你這麽喜歡看?”

軟紅知路施施話中的意思,並非是責難於她,所以當即羞紅了臉,如三月春桃多姿顏色。

軟紅搖了搖頭,道:“奴婢只是為姑娘平安無事地回來感到心安。”

路施施頓時收起了笑容,是了。

她失蹤多時,在這個世界裏也有許許多多的人在等她。

秋姨娘帶著幼弟敏言早已在內堂等候她回來了,幾乎是路施施剛走進去,小敏言就倏忽撲進了他的懷裏。

不知是她瘦了,還是小敏言胖了,這重進懷裏的一下子可真是疼得厲害。

路施施面色如常地拍了拍小敏言的小腦瓜子,“敏言長壯了。”

小敏言自從入了她的懷抱就一直蹭啊蹭,蹭個不停,嘴裏咕噥著,“阿姐都不來看我,阿爹說阿姐出去玩了,阿姐真的玩了好久呢。”

路施施並不知道沈洮是如何向她的家人解釋她的失蹤之謎的。如今小敏言所說的,怕也只是父親的寬慰之詞。

果然小敏言剛說完,秋姨娘拍了拍小敏言的肩頭,輕輕哄道:“敏言,阿姐玩得累了,這樣抱著你會更累的。”

小敏言似乎多時不見路施施,所以格外的纏她,聽到阿娘的話,竟懷疑有它,還擡眼看著路施施問了一句,“真的嗎?”

路施施頓時就笑了,本來準備說“阿姐大可以一直抱著你”,但見秋姨娘眉目間無意中流露出的擔憂,路施施還是改了口。

“小敏言,阿姐是有些累了,不如等阿姐好好睡上一覺,再陪你玩吧?”路施施這般哄著小敏言。

她既已這樣說了,小敏言是全心全意信著路施施這位阿姐的,所以小敏言故作大人,肯定地點了點頭,回過頭對秋姨娘說:“阿娘,阿姐當真是累了呢。”

秋姨娘聞言一臉啼笑皆非的表情,甚是無奈。

松開了小敏言,路施施起身後才發現堂內多了一位俊朗非凡的年輕男子。

他身著湛藍色的袍子,銀冠盤發,素瓔環腰,眉眼生硬冷冽得很,路施施被他看了一眼,只覺得此人身上的煞氣重。

還不待秋姨娘向她介紹這是何人,路施施就已然先行盈盈一拜,聲音放軟了些,“大哥哥?”

她早聽人說起過景穆侯府有位收養的義子,早先年隨著征北大軍出發,在屢次戰役中爭先而上,因而才有了如今“將軍”的名號。

漠北大捷,路澄剛回來就遇上了二妹妹失蹤之事。

現下路二姑娘回來了,他才有心思打量起這位“素未謀面”的二妹妹。

見她認識他,路澄反倒有些驚訝,這位二妹妹腦子不好是普天共知的事情,這突然一下子知他是兄長,路澄反而有些不適應。

但他面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二妹妹身子如何了?若有不適,定要說出來。”

路澄說完,就見路施施笑了笑,說:“無礙的,有勞大哥哥費心了。”

路澄九歲那年入了景穆侯府,那時候的路施施還在蹣跚學步,如今轉眼成了大姑娘,又聽她一聲聲叫喚著他“大哥哥”,路澄這才覺得他多出了個妹妹。還是個容貌秀妍的妹妹。

於是路澄也對路施施笑了一笑。他的左眼尾又一道傷疤,面無表情時看得是最不明顯的,如今這麽輕淺一笑,赫然是一道曲折的黑印落在了端正的面孔上。

不過路施施並不覺得這有多麽駭人,保家衛國之人,難免多有損傷。

坐下來又多說幾句話後,路施施舟車勞頓,果然生出了幾分累意。

旋即就有婢女送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而送她回去的婢女正是聞訊而來的橋煙。

路施施一晃眼險些沒認出來好橋煙,只因她換了一樣發型,釵環成了素錦,寡淡無味得很。

橋煙見著路施施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眶中忙蓄滿了淚,“小姐……”

路施施見她落淚心裏就不舒坦得很,連忙好聲又是寬慰又是哄的,才止住了橋煙的淚水。

“……他們都說小姐遇害了,都說小姐沒了,可是我不信,我就在院裏侯府裏等著小姐回來。”橋煙說道。

路施施摸了摸她的手,又看了她滿身的素色,“所以你這副裝扮,是在為我祈禱嗎?”

橋煙動作很小地點了點頭,隨後眼中聚了淚光,但卻是笑著的模樣,“小姐回來就好了,什麽都好了。”

回到院子後,路施施美美地睡到了傍晚。

彩霞降臨時,她隱約看見了窗前一株綠枝上的薄薄的一層明霜。

在霞光的照耀下,顯出了與眾不同的顏色。

路施施起身走到了門口,旁邊一直在關註著房間的橋煙,立馬拿起大氅給路施施披了起來。

“姑娘,天冷了。”

路施施“嗯”了一聲,時移事易,她之前在這裏的時候,還能見到高升明日,感受到灼熱的火氣。

路施施醒得晚了,只得讓小廚房再做上一道晚膳來。

只是還沒等到晚膳的到來,就有門童向院子裏遞交了一樣東西,說是一位道士送來的。

路施施才聽到“道士”二字,就想起了顧非我,心下斟酌著他總不可能棄江南於不顧,追著她到上京來了吧。

送來的還是路施施十分眼熟的木匣子。

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套能夠點亮系統圖鑒的“雲鶴”成衣。

路施施想著系統需要,便讓橋煙找個地方收起來了,並未把“雲鶴”放在路施施專門用來放收集的釵環首飾、套裝成衣的地方。

因為……

路施施想起了沈洮。

就在橋煙要去放衣服的時候,她驚訝地“誒”了一聲。

“姑娘,這衣服是件尼姑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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