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野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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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野外 (10)
時間，只陪著司暮坐在小公園裏，去半塌的超市裏找了吃的喝的。沒辦法，誰叫真如司暮所說，他的神力在流失呢，這種時刻總不能再叫他變東西出來吧，那樣很耗費神力的。他們現在必須儲備體力，迎接未知的危險。
其實這個城市裏還有很多的房子是沒塌的，但是姚唯不敢住進去，因為她怕那些房子會突然像上次那樣毫無警覺的就塌了，她已經被埋過一次了，不想再來第二次。司暮倒是無所謂，反正公園裏花花草草也沒死絕，看著也順眼，抱著被子就入定了，說是要修神。
這個姚唯倒是見墨澤常幹，也就不去打擾他了，自己一個人就在附近去搜羅東西了，她是不敢走遠，萬一是碰到了怪物，麻煩就大了。
當姚唯紅著臉背著大包食物回到公園的平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喘著大氣，可累死她了！也不知道會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反正她是見到能吃的就收了，這一大堆也夠他們吃了。不過，她腦海裏突然冒出個很冷的問題來，那就是——
時間過的這麽快，他們人會變老；那麽，這些食物呢？
會不會······過期！！！
果然如她所想的，水果一類的東西很快就壞掉了，也不知道是地震後的問題還是怎麽了，城市裏的東西也不生長了！他們只能勉強靠袋裝保質期時間長的東西過活，一日又一日，兩人的危機感越來越濃了。
“司暮，怎麽辦，這些東西都快不能吃了，我們會餓死的！”
光是姚唯一個人要吃也就算了，現在司暮也漸漸變得和凡人無異，也開始進食，兩個人吃的又居多，時間變得快，餓的也快。為了找吃的，都不知換了多少地方了，也好在這個城市大啊。
司暮剛剛喝完一罐八寶粥，心中對這東西倒是充滿感嘆，聽姚唯說這玩意保質期是兩年！好吧，夠他們喝一段時間了。
“再等等吧。”他幽幽說到。
也是，他們現在的狀態，除了等還能怎樣。司暮的神力不敢亂用了，他們現在一點安全保障都沒有，姚唯是天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大波喪屍來襲。
司暮又何嘗不憂，千年了，他過的生活是那般隨心所欲，呼風喚雨。現在一朝進入了這個卷軸世界，大難臨頭了。憂郁的摸摸下巴，那裏已經蓄起了他最討厭的小胡子。
“幫我刮胡子吧。”
好吧，帶著姚唯的好處也是有的，起碼她能幫他處理最討厭的——胡子。姚唯翻著白眼，熟練的拿著刮胡刀幫他處理起來。
“你這長的也太快了吧，前幾天才刮了。”她不滿的嘟囔。
司暮挑眉，不確定的說：“前幾天？不是一個月前嗎？”司暮的記憶力向來就好的很，這晝夜更替間，他也就無聊的觀察了下太陽和月亮。不得不說的就是，相較於圓圓的太陽，他還是喜歡月亮。
圓的時候很像某人的臉，彎的時候更像某人的眼······
“誒，司暮，昨天你跟我講的西界神修傳還沒說完呢，今天繼續吧！”姚唯笑的很狗腿，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司暮也是個講故事的高手，以前只以為他嘴賤，光吐討嫌的話。卻沒想到前段時間他看她無聊，給她講西界那群神修的故事，完全把她給迷住了。
例如，有個高階神修很喜歡遛鳥，偏偏那處又大，每每女神修見了，都是面紅耳赤的。那人更加驕傲了，結果後來突然冒出個很厲害女修，拿著金剪，趁他午睡時，一剪子下去，就“卡擦”了大鳥！
聽的時候，姚唯是渾身冒冷汗，不過司暮說後來那人又長出來了，而且還跟那個女神修成就了一段姻緣，當真是怪事！
想到此處姚唯就笑了，兩只眼睛如同小月牙似的彎彎翹翹，黑亮的眼瞳裏藏不住的好玩。
其實，司暮也是被姚唯纏的沒法子了，才給她講了有關西界的事情，盡管他一直都覺得很冷，但是看姚唯越來越有勁，他出奇的選擇了繼續講下去。
他剛剛跟姚唯說一個神修穿越時空去了某個國家，似乎就是帶了一瓶姚唯指給他的酸奶，喝完後就掛了，千年修為啊，喪失在了一瓶牛奶之下！
“那墨澤的父親呢？”
“嗯？”
司暮本來還沈浸在牛奶威力的悲痛中，突然被姚唯發問，一瞬間的楞怔。墨澤的······父親？這倒不是個什麽好話題。
“南宏君······他不是個好神修。”這就是他對墨澤父親的唯一評論，這可能還不是他一個人的觀點，但是他卻是第一個敢說出來的。他揉了揉姚唯的腦袋，笑道：“以後若是碰到了墨澤的父親，一定要馬上躲開，否則······”
“啪！”姚唯拍開了他放在她頭上的大掌，看他的手僵在一邊，她有些尷尬的往另一邊移了移。她知道這段時間，司暮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觀了。這是這樣的舉動，卻是他第一次做，她居然還能感覺到······溫柔？
司暮的話沒說完，他也沒心情說下去了，看著姚唯的一臉戒備，他感覺心情有點不舒坦。起身離開了這裏，他需要找個地方平覆下心情。
日子依舊一天天的過，兩人的關系也日漸增近，卻也沒做什麽越軌越矩的事情，就那樣平淡如水的生活著。
他們現在找了一處損傷不大的別墅住著，姚唯莫名的也不擔心地震了，潛意識裏她破鍋子破摔了。心裏還想著，指不定來場地震，還能把他們震出去呢！
反正兩人也閑來沒事，姚唯就指揮著司暮在別墅後面的花園裏開了一塊地，她去找了種子開始播種試試。多半個月的時間，果見成效！
“司暮！快來看啊！發芽了！”姚唯指著她一個星期前種下的瓜苗興沖沖的朝屋裏喊著。
二樓歐式陽臺上，某男穿著浴袍懶懶走了出來，手臂撐在白色的欄桿上，對下面手舞足蹈的姚唯笑道：“你淡定些，掉水溝裏我可負責撈。”
“······”他剛轉頭一走，後面就傳來了姚唯的吼聲：“我都說第幾遍了，那不是池塘，那是游泳池！”
管他是不是游泳池呢，反正他上次跳進去撈她可是夠嗆了，特別是最近她長的越夠分量了，別考驗他的潛力。
姚唯也不理他，這人嘴巴永遠那麽欠。蹲□就去給冒芽的菜苗澆水。之前的一段時間她都是嘗試種花，種菜還是最近才開始研究的。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這時間過的快，東西也長的快，似乎也是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似乎神力沒有了，兩人的大問題就來了~~~
文風好像又來到了種田向。。。好吧，果斷知道我當初為啥點的是種田系列了，望天
57
年覆一年,日覆一日,姚唯看看那份被她圈滿圈的舊日歷,這都是她用完的第三本了。三年多了，他們還是住在這裏。
依舊是灰塵蒙蔽的城市,可是已經由司暮帶著她走了個遍，虛幻的世界裏，她必須承認很幸運。因為，這裏的植物能再生，否則她真不敢想象活在一堆廢墟的生活裏。
這三年多的時間裏,他們倒是過的不錯,雖然偶爾有喪屍來襲,但是也是吃好喝好嘛。唯一不痛快的就是沒有電，他們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講故事和吵架，不過這說來也是最大的幸事。後院的小菜園比姚唯擴成了大菜園，翻了生，老了再翻，就吃了這麽些年。
“姚唯，你中午的飯菜做鹹了，晚上的淡點。”
好吧，她發現最近司暮似乎都改吃淡了，似乎是因為還要吊著他那僅存的半點神力。姚唯也無所謂了，現在他才是老大嘛，必須伺候著。
“司暮，最近那惡心的東西怎麽都不來了？”她疑惑問到。之前都是隔幾天就來一波，現在這都十天半月了沒來，她都有點不適應了。
司暮鳳眸微瞇，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提聲道：“你不說我倒還沒註意······”
現在想起這個問題了，兩人都有些心裏不安穩。本來三年了，過的都是一平二淡，來危機都來的很有規律。突然這種平衡就被打破了，他們不得不深思了。之前喪屍來報到的日子都是定時的，如今斷了，那是不是說明了什麽事情呢？
“是不是有緣人到了中心劫！”姚唯頓時就跳了起來，天知道她在這個地方呆的多膩味了，每天都重覆著做那麽幾件事情，如果繼續呆下去，真保不準會自殺的。
司暮只是挑眉，沒有否認她的猜論，卻也沒肯定。
但是他們唯一肯定的就是，這幾天不能掉以輕心。那些喪屍的消失，絕對是有關聯的。
於是，之後的一個月裏，兩人都是呆在一塊的，就怕突然破劫了，出去的時候落下了誰。就算不是破劫，有別的危險，也好防範。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想多了的時候，某日清晨······
姚唯是在一陣濕意裏醒來的，渾身有點冷，打著噴嚏睜開了眼。然後，楞了很長的時間。
“是破劫了！”
這是她唯一的反應。
試問，當你睡了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是睡在下著小雨的樹林裏，而不是那個呆了三年的鬼地方，不是破劫出界了，還能是什麽？！
姚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發現司暮就躺在離她不遠處，趕緊興奮的過去叫他。怎麽說也是呆了三年的人，有些情誼還是建立了起來。
“司暮！司暮你快醒醒！我們出來了！”
可惜不管她怎麽叫，怎麽推，司暮都沒有任何反應，仰躺在地上，精致的五官祥和沒有一絲波瀾。姚唯越發有些心涼了，顫顫的伸出手指，往他的鼻子去······
“呼！還以為死了呢，原來還在呼吸。”她癱坐在了地上，再將司暮推搡了一陣，他還是不動。就迷茫了，明明人還有呼吸，怎麽就是不醒呢？難道是因為太久沒回到現實中了？
也不管了，她站起身來，發現四周除了參天大樹，就是人高的灌木叢。這又是什麽鬼地方？難道無妄天圖還能將他們瞬移了？不知道這裏到京城又有多遠了，墨澤他們有沒有出來呢？
“能出來就好······”該知足了。
看了看司暮，她突然心裏那股興奮的喜悅冷了一點，三年了，他們終於要分開了。相處了這麽久，她對他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長的是妖孽了點，做事狠厲了點，說話嘴欠了點，但是也並非無心的。
雖然一開始姚唯還是會怕他，但是到了後來，發現他也不過就是個缺乏關愛的人。他前一天才解開了點心結，偶爾跟她說起了跟墨澤的仇恨。大抵就是嫉妒墨澤，還有就是因為閑著沒事幹。
其實，他最賤的一句話，無非就是——
“神珠什麽的，我從來都是不屑的。不過，誰讓他墨澤稀罕呢，他想要的東西，那我就必須得去插一腳，我就要看他憤怒而不得的樣子。”
天漸漸晚了，姚唯有點餓，可是司暮還沒醒，她也不敢亂走開，只能忍著。
“一頓兩頓不吃也沒事！”想她以前讀書時代宅在家裏時，那可是黑白顛倒，一天吃一餐都可以的。
好在白天的時候只是飄著毛毛細雨，身上的衣服沒濕多少，這也算是她有保障了，這段時間就怕雖是出界，就和司暮商量著，無論睡覺還是幹嘛，都要穿正裝。就怕半夜穿著睡袍出界，那樣該多難堪。至於他們的衣服哪裏來的，當然是從大街的商店裏隨意拿咯，雖然是虛擬世界，但是物品什麽的，還都是真實的，起碼能用能穿能飽腹。
等了一夜，司暮還是沒醒來，姚唯倒是睡著了，最近一段世界兩人都是繃緊了神經，現在可算是有了休息的時間。雖然心情很激動，卻還是抵抗不住困意。
醒來的時候又是清晨了，眼睛才睜開了一半，她發現司暮就坐在她的一米開外處，背對著她，不知道在看什麽。姚唯揉著眼睛，喊道：“你可算是醒來，就等你呢。”
其實她也想過丟下司暮，然後一個人去京城的，不過想想還是不要那麽不自量力的好。
被她一驚，司暮轉過了身，臉色很難看。姚唯這才發現他是在盤著腿觀察手心呢，疑問道：“你大清早的看手幹嘛？對了，我們出來了耶！”潛在意思是，你不開心？
說完話，她發現司暮的臉色越發難看了，陰沈到底，一巴掌就拍在了地上，嚇了姚唯一跳。不是她誇張，他現在的模樣，真的像是要吃人似的。她趕緊坐起來，往後挪了挪。
“你，你怎麽了？”沒道理啊，他們都出來了，他怎麽還那副模樣。平時，他可是比她還想出來的啊。
“高興個什麽勁兒，我們還在天圖裏。”
他的一句話，擊碎了她累積了三年，昨天爆發到現在的激情。
“怎······怎麽可能！我們現在，不是，不出來了嗎？”她有些過激的指著那些大樹，吼著。這麽真實的樹林，是他們呆了三年的灰燼城市沒有的！
“你不要開玩笑了······”
司暮舉著自己的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清晨碎灑的晨光下，是那般的好看。可是卻被他怪異的冷笑聲破壞了。
“開玩笑？我的神力······全部沒有了。”
之前的三年裏，他每天都有修煉神力，可是進步不大，只能讓流失的神力速度變慢。所以一直以來，他還是有一息尚存的神力。可是，現在，他身上唯一的神力也消失沒有了，這是真出了天圖而不會有的情況。
神力沒了，只說明了······
“我們還在天圖裏，不過是換了個幻境罷了。”
他的聲音有些無力，透露著的失望意味太大。姚唯失神的坐在地上，現在真的是沒有什麽語言能形容她的心情。
沒有離開這個鬼地方也就罷了，居然還換了個地方，換到了類似原始森林的大山裏！這是在玩他們吧？之前奮鬥了三年的東西，全部沒了！今後吃啥喝啥穿啥啊！
“我們不會是觸動了什麽任務吧？例如······幻境生存？”
好吧，這個猜想有點點冷。
真不知道這個無妄的世界時誰創造的，居然會這麽玩人！
卷軸沒能出去，別墅也沒得住了，種了幾年的菜園也沒了，大櫃子的漂亮衣服也沒穿越。兩人為來了接下來未知的生存時日，還是決定振奮精神，找個地方安身先。
走了幾天，他們不得不氣餒了，到處都是樹木，無論走多遠，他們都還是在樹林裏。
“找個山洞住著吧，指不定哪天醒來又換地方了呢。”
姚唯的這個提議很是不錯，司暮決定采用了，兩人就近找了個大山洞住了進去。不得不說司暮沒了神力，太多的事情都是那麽不方便。他們睡覺都只能在外面去找枯草回來墊著將就，終究是這三年的別墅生活害了他們啊。
果然人一旦過慣了舒坦日子，對剛換的生活，就是萬般不適應。
在山洞裏住下的日子，過的比以前有味道多了，多了一項活動，就是打蚊子趕蟲子。至於吃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了。司暮神力沒了，可也是個有武力的大男人。虛幻的樹林裏，好在還是有動物的。司暮第一天打回一只不知名的野獸時，姚唯都激動的淚流滿面了。
天知道她有三年沒吃肉了！肉是個什麽滋味她都快忘了！
虛幻的世界果然就是不能完美，之前的那個地方，是有吃有喝有穿，就是沒肉吃。而這個地方，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肉！
姚唯猜想，他們一定是觸動了——遠古生活生存游戲。
“你少吃點吧。”
這都多少天了，姚唯啃肉的動作還那麽粗魯，早已適應她脾性的司暮，只能好心的提醒下她。免得到時候被噎住了，受累的還是他不是。
有肉吃的日子無疑是美好的，但是沒衣服穿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特別是身邊還有個男人，總不能叫她去裸~奔吧！
她身上這套衣服都穿了好多天了，之前還在城市裏的時候，她可是每天都換衣服，想要什麽樣式就拿成了。可是到了這裏後，她屈服這個世界了。總不能學人猿泰山那樣，拿樹葉來遮住吧。
看看手上這片被蟲咬了幾個洞巴掌大的樹葉，這能遮住嗎······
姚唯司暮都是愛幹凈的人，天天都要走很遠去洗澡，衣服不換，洗了澡也白搭。司暮是忍不了了，才幾天就爆發了，拿著自制的捕獵神器就出去了，才一天，就扛著幾只毛皮尚且好看的動物回來了。全部帶到溪邊去剝皮，姚唯在一邊看的都是目瞪口呆。
很好，那之後，兩人都有了新衣服。
不過，當姚唯第一次換上有些暴露的自制皮衣，司暮的那個眼神，她是如何都忘不掉。炙熱之下，是有那種沖動的。她以為是看錯了，可是動腦袋想想，司暮雖然是神，可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那種男人該有的正常沖動，他也該是有的吧。於是，姚唯頓時有了危機感，每天跟司暮接觸都有些小心。
其實，她不願意接觸司暮，還有個原因。那個臭男人的身材太好了！每次一見到，她都有些眼花，明明是個男人，皮膚還那麽細致，跟個女人似的！
姚唯只認為不是好色之女，之前跟墨澤在一起時，都是後面才有了感覺。現在跟司暮在一起，又不是那種關系，多少有些膈應，要怪，也只能怪這個男人長得太妖孽了！
直到某天，司暮總感覺姚唯在有意無意的回避他，他才多少明白了點。立刻就掛上了嘲諷的笑意，對姚唯說到。
“就你那幾斤肉，本大爺還看不上眼呢！”
好吧，姚唯老實了。
不過，司暮大爺，你就不怕姚唯把你看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和諧期來了。。。悲劇啊。。。
希望之前寫的肉肉不會被人給報了。。。
58
或許在很久以前,姚唯還幻想過自己這一輩子是怎麽過的,幻想著和另一半如何恩愛相守。卻從不曾想到,才二十幾歲的她，在自己認知的短短時間裏，即將度過整個人生。
和司暮呆在這片樹林裏,已經十年了,過快的歲月還是在兩人的臉上留下了無情的風霜。兩人相處的是越發的和諧了,大概有了心心相惜之意。
“阿暮,你們回來吃飯了！”
這個虛幻的世界的造物者絕對是個大神,即使都只不過是虛幻,卻連四季都是那般的真實。冬天就快來了，這是姚唯十年來攢下的經驗。兩人必須在入冬之前儲備足夠的食物,這兩天司暮都在大肆的捕捉獵物,拿回來後就叫姚唯給風幹了收藏著。
第一年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會有四季變更，吃了大虧，差點就沒熬過去。
還記得那時大雪蓋山了，司暮為了找點食物，出去了一天沒回。於是姚唯去找，終於是在某山溝裏找到了他，手裏還抓著一只雪狐，人是凍暈了。姚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又是拖又是背給弄了回去，兩人都是大病一場。不過，後來還是挺了過去。
那次之後，兩人的關系更近了。
這十年裏，時間磨掉了一起，也為他們建築了太多的情誼。
司暮回來了，背上的框子裏放滿了野菜和食物，姚唯過去接下放好，就給他端水。
“嗯？他呢？”
“還在那邊，等會就會回來了。”
司暮累極了，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姚唯也就不多問了。吃了飯，他去休息，姚唯就去整理他帶回來的東西。動作十分熟練的把野菜洗了掛起，肉食都切塊掛起。
回想起第一年的時候，那時的司暮可沒想在這麽勤快，天神的大爺脾氣可叫人吃虧。不過，說起來，姚唯都有些快記不清以前的司暮是什麽樣了。
還有某些人，如果再不出現的話，姚唯真怕會在又一個十年後就會失去一切記憶了。失去對那個人的一切記憶，那麽他呢？亦是在這個卷軸世界的墨澤，他又是一番如何的模樣？
至於姚唯剛剛為什麽喊的是你們，因為兩年前，他們這裏來了位不速之客。
說起那天，姚唯還記憶猶新，記得似乎是個夏天，天氣正熱。她悶的就跑到小溪裏去洗澡，洗著洗著，一個人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面前的水裏。“嘭”的一聲，水花濺了她一臉，嚇得她吼聲震天。
等司暮趕來，把那個從天而降的人撈起來準備下狠手毀滅時，姚唯制止了，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洛歧那丫的！
“洛歧！”
“姚姑娘！”
於是，在司暮黑到不能再黑的臉色下，洛歧入住了，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司暮是沒少整洛歧，大概還是他們之前搶奪神珠的仇恨沒滅吧。姚唯也不管，就躲著看熱鬧，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多想報洛歧在她手上劃的那一刀。如果不是洛歧，他們也不會到這裏吧！不過，就算洛歧不來，司暮他們打完了也會打開卷軸世界吧。
起初進入無妄世界的五個人，現在有三個在了一起，還有兩個不知所蹤。姚唯很清楚，那個有緣人就在墨澤和白霆其中，難不怪的他們這麽多年還是沒能出去！
洛歧也是個打獵能手，每天工作的也是十分辛苦，認了真的腰生活好。三個人倒是和平了，住在一起也越好了。他一回來就把背簍放在了地上，掏出一塊還滴著水的白色動物毛皮遞給了姚唯。
“唯唯，來，這是給你的。去年你就說了要白色的大皮，我今天總算是給你弄回來了。”單純的笑容，還是那麽的好看。
“你快吃飯吧。”
家裏有兩個男人就是好，她只需要搞搞後勤就行了，重活累活他們都不要她做，她也樂得自在。
又一個十年過去了······
“阿暮阿歧！你們快點，別偷懶！”
前兩天一場大雨，這是他們來這裏第一次見過的大暴雨，山洞裏進了積水，姚唯就帶領著兩個男人正往洞外潑水。
“要我說，換個地方住吧。”這是司暮。
“可是，這裏都住出感情了呢。”這是洛歧。
“管你們！先把這沒腿的水弄出去先！”顯然是姚唯。
這地方姚唯當然也是舍不得搬了，原本以前還以為什麽時候一覺醒來就會換個地方的，可是沒想到在這裏一過就是二十年。外面是菜地，她還圈養了家禽。這個地方早已充滿了濃濃的家的味道，她哪裏還舍得。
三人都已是中年了，一番大勞動力後，都是累的氣喘。
“這裏一時半會幹不了，暫時都住旁邊的山洞去吧。”於是這幾天就開始忙著搬家，好在旁邊多的是大山洞，住起人來也十分舒服。
當又過了五個年頭後，一個春天的早晨，姚唯見到了那個已經將近三十年沒見的人了。
“······”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她沒有反應，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個有遠走近的人。終於在那個人抱著她，吻了個一塌糊塗後，她才吐出那兩個字。
墨澤······
到底多久沒見過他了呢，記憶中那張模糊的冰山容顏，現在早已布滿了皺紋，卻還是那熟悉的眉眼。姚唯趴在他的懷中哭了個天翻地覆，邊哭邊說著：“你怎麽現在才來！我等了你好久！”
她在等他，但是，等的究竟是哪個她，她自己也不知道了。是幾十年前那個俊美傲嬌的天神？還是現在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對不起，來遲了。”
這就是他對她的第一句話，姚唯足足楞了十分鐘，腦海裏無數次的回想很久以前的他，他會是對她說這樣話的人嗎？
“你們到底還要摟多久！”這是司暮。
“請顧忌下我們的感受！”這是洛歧。
之後的日子裏，有了墨澤的加入，三個男人的戰爭又開始爆發了。
姚唯不止一次的問墨澤，他們是不是永遠都出不去了，因為那個有緣人是白霆啊！那個大兔子，她第一次覺得冷的徹骨，感覺是出去無望了。
墨澤卻說：“很快了，很早以前，你不是問過我嗎，白霆為何化形會是孩子樣貌。我說因為他是兔子，對，其實他和我還有司暮都是一樣年歲的，種類問題罷了。”
潛在意思就是，白霆其實是很厲害的。
不過——“我有問過嗎？”她記不得了，是什麽時候問過？
墨澤無奈的笑笑，摸著她的腦袋，很確定的說道：”當然有問過，我記得就成。”
反正姚唯的希望又被點燃了，可是就這樣他們又等了好多年。時間概念她也記不清了，最近人老了，記憶力是嚴重下降。司暮那廝不過就是生了白發而已，結果就病倒了，墨澤還說他是不行了。姚唯笑，什麽叫不行了呢。
“司暮，你快點好起來啊，你不是說你的身體還很厲害嗎？前年你欠我的大蟲還沒給我捉呢！”對於這事，姚唯還是記得清楚，那只大老虎威風凜凜的，她就喜歡那皮毛，司暮說要給她，可是到現在都沒給。
躺在床上白發蒼蒼的老頭，拉過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笨女人，我會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嗎？咳咳······說了會給你，就會給的。”
姚唯幫他順順氣兒，不屑道：“我才不笨，最笨的是你······”
司暮細弱的笑：“對，最笨的人是我。”這句話說的很低，姚唯卻還是聽見了，一瞬間有點酸酸的感覺，眼角有什麽東西在落下。
“哭什麽？傻丫頭，說實話，我從沒想過我們會在一起這麽久。我也沒想到我司暮，會是這樣過完一生的。呵呵，最沒想到的是，我居然會比墨澤先走，太不甘心了。”
姚唯哭出聲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上，哽咽道：“還不甘心呢，都這麽久了。其實，我也沒想過這輩子會是這樣的過法。你知不知道那次你在墨澤的洞裏，劃了我的臉，有多痛！”好吧，即使幾十年過去了，她什麽都記不清了，但是那件事情她還是記得。
司暮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原來你還記得，那就好，就好。起碼，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也能記得我。”他的手停在了她的臉頰上，柔聲道：“對不起，以後，若是還有機會，一定不會讓你疼了。”他會代替她去受那疼痛，他欠她的。
“你說真的？”
“真的······”
“那你快點好起來，不然還怎麽對我兌現承諾呢！”
“好，好······咳咳······”
他想，他這輩子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墨澤來的時候，司暮昏昏沈沈的唄姚唯搖醒了，同樣老了很多的墨澤，坐在了床邊，拉著姚唯的手，看著司暮，眸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只說了這一句，自嘲的笑笑。
是啊，前半生，他們過得是那般快活，神力通天，呼風喚雨。大概活幾輩子都不會料到，有生之年會被禁錮在一個小小卷軸裏吧。竟然還會是這樣的死法，真是好笑。
司暮也跟著無奈的苦笑，最後，即將渙散的視線和墨澤對了上，無力的說道：“墨澤，還記得你的母親嗎？”
姚唯敏感的發現墨澤的臉色變了，很是灰敗，是了，即使他們過了這麽多年，墨澤都沒提過父母，姚唯是聰明的不問，現在看來，其中的故事還真多。不過，她記得似乎以前司暮有跟她說過墨澤的父親，說他什麽來著，她記不得了。
墨澤沈聲問道：“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的東西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永遠都忘不掉的，例如有些秘密他就還是記得。
墨澤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只有姚唯知道他的內心起伏有多大，因為抓的她的那只手，已經緊的不能再緊了。
“你母親是被你父親所殺的。”
“你說什麽！不可能！”
墨澤失態的站了起來，這不是他想聽的東西，他不願相信！
“呵呵，我有必要再騙你嗎？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說的確實是實話。我親眼看見你父親將你母親扔進了煉丹爐裏，聲聲慘叫不絕於耳······”
“夠了！閉嘴！”
墨澤跑走了，姚唯沒有追出去，她看著一臉笑意的司暮，咬唇道：“為什麽要騙他？”
司暮緩緩搖頭：“騙？我沒騙？他自己不是知道嗎？瞧他那樣子，他自己比誰都清楚，這是個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覺得就這樣過完一個人生，感受頗多。。
其實司暮也是個男配配噠。。
59
其實,從墨澤的態度來看，姚唯是毫無條件的就相信了司暮的話，他沒必要撒謊。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父親,才會如此的狠心？
最後，病中的司暮依舊是挺過來了,四人當然是開心無比,可是卻不難看出每個人都是藏了心事的。是啊,這次他司暮能挺過來,那麽下次呢？或是他們其他人,也能這麽好運嗎？
“都是為了幾顆破珠子才落得如此下場。”司暮咬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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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只陪著司暮坐在小公園裏，去半塌的超市裏找了吃的喝的。沒辦法，誰叫真如司暮所說，他的神力在流失呢，這種時刻總不能再叫他變東西出來吧，那樣很耗費神力的。他們現在必須儲備體力，迎接未知的危險。
其實這個城市裏還有很多的房子是沒塌的，但是姚唯不敢住進去，因為她怕那些房子會突然像上次那樣毫無警覺的就塌了，她已經被埋過一次了，不想再來第二次。司暮倒是無所謂，反正公園裏花花草草也沒死絕，看著也順眼，抱著被子就入定了，說是要修神。
這個姚唯倒是見墨澤常幹，也就不去打擾他了，自己一個人就在附近去搜羅東西了，她是不敢走遠，萬一是碰到了怪物，麻煩就大了。
當姚唯紅著臉背著大包食物回到公園的平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喘著大氣，可累死她了！也不知道會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反正她是見到能吃的就收了，這一大堆也夠他們吃了。不過，她腦海裏突然冒出個很冷的問題來，那就是——
時間過的這麽快，他們人會變老；那麽，這些食物呢？
會不會······過期！！！
果然如她所想的，水果一類的東西很快就壞掉了，也不知道是地震後的問題還是怎麽了，城市裏的東西也不生長了！他們只能勉強靠袋裝保質期時間長的東西過活，一日又一日，兩人的危機感越來越濃了。
“司暮，怎麽辦，這些東西都快不能吃了，我們會餓死的！”
光是姚唯一個人要吃也就算了，現在司暮也漸漸變得和凡人無異，也開始進食，兩個人吃的又居多，時間變得快，餓的也快。為了找吃的，都不知換了多少地方了，也好在這個城市大啊。
司暮剛剛喝完一罐八寶粥，心中對這東西倒是充滿感嘆，聽姚唯說這玩意保質期是兩年！好吧，夠他們喝一段時間了。
“再等等吧。”他幽幽說到。
也是，他們現在的狀態，除了等還能怎樣。司暮的神力不敢亂用了，他們現在一點安全保障都沒有，姚唯是天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大波喪屍來襲。
司暮又何嘗不憂，千年了，他過的生活是那般隨心所欲，呼風喚雨。現在一朝進入了這個卷軸世界，大難臨頭了。憂郁的摸摸下巴，那裏已經蓄起了他最討厭的小胡子。
“幫我刮胡子吧。”
好吧，帶著姚唯的好處也是有的，起碼她能幫他處理最討厭的——胡子。姚唯翻著白眼，熟練的拿著刮胡刀幫他處理起來。
“你這長的也太快了吧，前幾天才刮了。”她不滿的嘟囔。
司暮挑眉，不確定的說：“前幾天？不是一個月前嗎？”司暮的記憶力向來就好的很，這晝夜更替間，他也就無聊的觀察了下太陽和月亮。不得不說的就是，相較於圓圓的太陽，他還是喜歡月亮。
圓的時候很像某人的臉，彎的時候更像某人的眼······
“誒，司暮，昨天你跟我講的西界神修傳還沒說完呢，今天繼續吧！”姚唯笑的很狗腿，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司暮也是個講故事的高手，以前只以為他嘴賤，光吐討嫌的話。卻沒想到前段時間他看她無聊，給她講西界那群神修的故事，完全把她給迷住了。
例如，有個高階神修很喜歡遛鳥，偏偏那處又大，每每女神修見了，都是面紅耳赤的。那人更加驕傲了，結果後來突然冒出個很厲害女修，拿著金剪，趁他午睡時，一剪子下去，就“卡擦”了大鳥！
聽的時候，姚唯是渾身冒冷汗，不過司暮說後來那人又長出來了，而且還跟那個女神修成就了一段姻緣，當真是怪事！
想到此處姚唯就笑了，兩只眼睛如同小月牙似的彎彎翹翹，黑亮的眼瞳裏藏不住的好玩。
其實，司暮也是被姚唯纏的沒法子了，才給她講了有關西界的事情，盡管他一直都覺得很冷，但是看姚唯越來越有勁，他出奇的選擇了繼續講下去。
他剛剛跟姚唯說一個神修穿越時空去了某個國家，似乎就是帶了一瓶姚唯指給他的酸奶，喝完後就掛了，千年修為啊，喪失在了一瓶牛奶之下！
“那墨澤的父親呢？”
“嗯？”
司暮本來還沈浸在牛奶威力的悲痛中，突然被姚唯發問，一瞬間的楞怔。墨澤的······父親？這倒不是個什麽好話題。
“南宏君······他不是個好神修。”這就是他對墨澤父親的唯一評論，這可能還不是他一個人的觀點，但是他卻是第一個敢說出來的。他揉了揉姚唯的腦袋，笑道：“以後若是碰到了墨澤的父親，一定要馬上躲開，否則······”
“啪！”姚唯拍開了他放在她頭上的大掌，看他的手僵在一邊，她有些尷尬的往另一邊移了移。她知道這段時間，司暮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觀了。這是這樣的舉動，卻是他第一次做，她居然還能感覺到······溫柔？
司暮的話沒說完，他也沒心情說下去了，看著姚唯的一臉戒備，他感覺心情有點不舒坦。起身離開了這裏，他需要找個地方平覆下心情。
日子依舊一天天的過，兩人的關系也日漸增近，卻也沒做什麽越軌越矩的事情，就那樣平淡如水的生活著。
他們現在找了一處損傷不大的別墅住著，姚唯莫名的也不擔心地震了，潛意識裏她破鍋子破摔了。心裏還想著，指不定來場地震，還能把他們震出去呢！
反正兩人也閑來沒事，姚唯就指揮著司暮在別墅後面的花園裏開了一塊地，她去找了種子開始播種試試。多半個月的時間，果見成效！
“司暮！快來看啊！發芽了！”姚唯指著她一個星期前種下的瓜苗興沖沖的朝屋裏喊著。
二樓歐式陽臺上，某男穿著浴袍懶懶走了出來，手臂撐在白色的欄桿上，對下面手舞足蹈的姚唯笑道：“你淡定些，掉水溝裏我可負責撈。”
“······”他剛轉頭一走，後面就傳來了姚唯的吼聲：“我都說第幾遍了，那不是池塘，那是游泳池！”
管他是不是游泳池呢，反正他上次跳進去撈她可是夠嗆了，特別是最近她長的越夠分量了，別考驗他的潛力。
姚唯也不理他，這人嘴巴永遠那麽欠。蹲□就去給冒芽的菜苗澆水。之前的一段時間她都是嘗試種花，種菜還是最近才開始研究的。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這時間過的快，東西也長的快，似乎也是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似乎神力沒有了，兩人的大問題就來了~~~
文風好像又來到了種田向。。。好吧，果斷知道我當初為啥點的是種田系列了，望天
57
年覆一年,日覆一日,姚唯看看那份被她圈滿圈的舊日歷,這都是她用完的第三本了。三年多了，他們還是住在這裏。
依舊是灰塵蒙蔽的城市,可是已經由司暮帶著她走了個遍，虛幻的世界裏，她必須承認很幸運。因為，這裏的植物能再生，否則她真不敢想象活在一堆廢墟的生活裏。
這三年多的時間裏,他們倒是過的不錯,雖然偶爾有喪屍來襲,但是也是吃好喝好嘛。唯一不痛快的就是沒有電，他們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講故事和吵架，不過這說來也是最大的幸事。後院的小菜園比姚唯擴成了大菜園，翻了生，老了再翻，就吃了這麽些年。
“姚唯，你中午的飯菜做鹹了，晚上的淡點。”
好吧，她發現最近司暮似乎都改吃淡了，似乎是因為還要吊著他那僅存的半點神力。姚唯也無所謂了，現在他才是老大嘛，必須伺候著。
“司暮，最近那惡心的東西怎麽都不來了？”她疑惑問到。之前都是隔幾天就來一波，現在這都十天半月了沒來，她都有點不適應了。
司暮鳳眸微瞇，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提聲道：“你不說我倒還沒註意······”
現在想起這個問題了，兩人都有些心裏不安穩。本來三年了，過的都是一平二淡，來危機都來的很有規律。突然這種平衡就被打破了，他們不得不深思了。之前喪屍來報到的日子都是定時的，如今斷了，那是不是說明了什麽事情呢？
“是不是有緣人到了中心劫！”姚唯頓時就跳了起來，天知道她在這個地方呆的多膩味了，每天都重覆著做那麽幾件事情，如果繼續呆下去，真保不準會自殺的。
司暮只是挑眉，沒有否認她的猜論，卻也沒肯定。
但是他們唯一肯定的就是，這幾天不能掉以輕心。那些喪屍的消失，絕對是有關聯的。
於是，之後的一個月裏，兩人都是呆在一塊的，就怕突然破劫了，出去的時候落下了誰。就算不是破劫，有別的危險，也好防範。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想多了的時候，某日清晨······
姚唯是在一陣濕意裏醒來的，渾身有點冷，打著噴嚏睜開了眼。然後，楞了很長的時間。
“是破劫了！”
這是她唯一的反應。
試問，當你睡了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是睡在下著小雨的樹林裏，而不是那個呆了三年的鬼地方，不是破劫出界了，還能是什麽？！
姚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發現司暮就躺在離她不遠處，趕緊興奮的過去叫他。怎麽說也是呆了三年的人，有些情誼還是建立了起來。
“司暮！司暮你快醒醒！我們出來了！”
可惜不管她怎麽叫，怎麽推，司暮都沒有任何反應，仰躺在地上，精致的五官祥和沒有一絲波瀾。姚唯越發有些心涼了，顫顫的伸出手指，往他的鼻子去······
“呼！還以為死了呢，原來還在呼吸。”她癱坐在了地上，再將司暮推搡了一陣，他還是不動。就迷茫了，明明人還有呼吸，怎麽就是不醒呢？難道是因為太久沒回到現實中了？
也不管了，她站起身來，發現四周除了參天大樹，就是人高的灌木叢。這又是什麽鬼地方？難道無妄天圖還能將他們瞬移了？不知道這裏到京城又有多遠了，墨澤他們有沒有出來呢？
“能出來就好······”該知足了。
看了看司暮，她突然心裏那股興奮的喜悅冷了一點，三年了，他們終於要分開了。相處了這麽久，她對他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長的是妖孽了點，做事狠厲了點，說話嘴欠了點，但是也並非無心的。
雖然一開始姚唯還是會怕他，但是到了後來，發現他也不過就是個缺乏關愛的人。他前一天才解開了點心結，偶爾跟她說起了跟墨澤的仇恨。大抵就是嫉妒墨澤，還有就是因為閑著沒事幹。
其實，他最賤的一句話，無非就是——
“神珠什麽的，我從來都是不屑的。不過，誰讓他墨澤稀罕呢，他想要的東西，那我就必須得去插一腳，我就要看他憤怒而不得的樣子。”
天漸漸晚了，姚唯有點餓，可是司暮還沒醒，她也不敢亂走開，只能忍著。
“一頓兩頓不吃也沒事！”想她以前讀書時代宅在家裏時，那可是黑白顛倒，一天吃一餐都可以的。
好在白天的時候只是飄著毛毛細雨，身上的衣服沒濕多少，這也算是她有保障了，這段時間就怕雖是出界，就和司暮商量著，無論睡覺還是幹嘛，都要穿正裝。就怕半夜穿著睡袍出界，那樣該多難堪。至於他們的衣服哪裏來的，當然是從大街的商店裏隨意拿咯，雖然是虛擬世界，但是物品什麽的，還都是真實的，起碼能用能穿能飽腹。
等了一夜，司暮還是沒醒來，姚唯倒是睡著了，最近一段世界兩人都是繃緊了神經，現在可算是有了休息的時間。雖然心情很激動，卻還是抵抗不住困意。
醒來的時候又是清晨了，眼睛才睜開了一半，她發現司暮就坐在她的一米開外處，背對著她，不知道在看什麽。姚唯揉著眼睛，喊道：“你可算是醒來，就等你呢。”
其實她也想過丟下司暮，然後一個人去京城的，不過想想還是不要那麽不自量力的好。
被她一驚，司暮轉過了身，臉色很難看。姚唯這才發現他是在盤著腿觀察手心呢，疑問道：“你大清早的看手幹嘛？對了，我們出來了耶！”潛在意思是，你不開心？
說完話，她發現司暮的臉色越發難看了，陰沈到底，一巴掌就拍在了地上，嚇了姚唯一跳。不是她誇張，他現在的模樣，真的像是要吃人似的。她趕緊坐起來，往後挪了挪。
“你，你怎麽了？”沒道理啊，他們都出來了，他怎麽還那副模樣。平時，他可是比她還想出來的啊。
“高興個什麽勁兒，我們還在天圖裏。”
他的一句話，擊碎了她累積了三年，昨天爆發到現在的激情。
“怎······怎麽可能！我們現在，不是，不出來了嗎？”她有些過激的指著那些大樹，吼著。這麽真實的樹林，是他們呆了三年的灰燼城市沒有的！
“你不要開玩笑了······”
司暮舉著自己的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清晨碎灑的晨光下，是那般的好看。可是卻被他怪異的冷笑聲破壞了。
“開玩笑？我的神力······全部沒有了。”
之前的三年裏，他每天都有修煉神力，可是進步不大，只能讓流失的神力速度變慢。所以一直以來，他還是有一息尚存的神力。可是，現在，他身上唯一的神力也消失沒有了，這是真出了天圖而不會有的情況。
神力沒了，只說明了······
“我們還在天圖裏，不過是換了個幻境罷了。”
他的聲音有些無力，透露著的失望意味太大。姚唯失神的坐在地上，現在真的是沒有什麽語言能形容她的心情。
沒有離開這個鬼地方也就罷了，居然還換了個地方，換到了類似原始森林的大山裏！這是在玩他們吧？之前奮鬥了三年的東西，全部沒了！今後吃啥喝啥穿啥啊！
“我們不會是觸動了什麽任務吧？例如······幻境生存？”
好吧，這個猜想有點點冷。
真不知道這個無妄的世界時誰創造的，居然會這麽玩人！
卷軸沒能出去，別墅也沒得住了，種了幾年的菜園也沒了，大櫃子的漂亮衣服也沒穿越。兩人為來了接下來未知的生存時日，還是決定振奮精神，找個地方安身先。
走了幾天，他們不得不氣餒了，到處都是樹木，無論走多遠，他們都還是在樹林裏。
“找個山洞住著吧，指不定哪天醒來又換地方了呢。”
姚唯的這個提議很是不錯，司暮決定采用了，兩人就近找了個大山洞住了進去。不得不說司暮沒了神力，太多的事情都是那麽不方便。他們睡覺都只能在外面去找枯草回來墊著將就，終究是這三年的別墅生活害了他們啊。
果然人一旦過慣了舒坦日子，對剛換的生活，就是萬般不適應。
在山洞裏住下的日子，過的比以前有味道多了，多了一項活動，就是打蚊子趕蟲子。至於吃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了。司暮神力沒了，可也是個有武力的大男人。虛幻的樹林裏，好在還是有動物的。司暮第一天打回一只不知名的野獸時，姚唯都激動的淚流滿面了。
天知道她有三年沒吃肉了！肉是個什麽滋味她都快忘了！
虛幻的世界果然就是不能完美，之前的那個地方，是有吃有喝有穿，就是沒肉吃。而這個地方，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肉！
姚唯猜想，他們一定是觸動了——遠古生活生存游戲。
“你少吃點吧。”
這都多少天了，姚唯啃肉的動作還那麽粗魯，早已適應她脾性的司暮，只能好心的提醒下她。免得到時候被噎住了，受累的還是他不是。
有肉吃的日子無疑是美好的，但是沒衣服穿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特別是身邊還有個男人，總不能叫她去裸~奔吧！
她身上這套衣服都穿了好多天了，之前還在城市裏的時候，她可是每天都換衣服，想要什麽樣式就拿成了。可是到了這裏後，她屈服這個世界了。總不能學人猿泰山那樣，拿樹葉來遮住吧。
看看手上這片被蟲咬了幾個洞巴掌大的樹葉，這能遮住嗎······
姚唯司暮都是愛幹凈的人，天天都要走很遠去洗澡，衣服不換，洗了澡也白搭。司暮是忍不了了，才幾天就爆發了，拿著自制的捕獵神器就出去了，才一天，就扛著幾只毛皮尚且好看的動物回來了。全部帶到溪邊去剝皮，姚唯在一邊看的都是目瞪口呆。
很好，那之後，兩人都有了新衣服。
不過，當姚唯第一次換上有些暴露的自制皮衣，司暮的那個眼神，她是如何都忘不掉。炙熱之下，是有那種沖動的。她以為是看錯了，可是動腦袋想想，司暮雖然是神，可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那種男人該有的正常沖動，他也該是有的吧。於是，姚唯頓時有了危機感，每天跟司暮接觸都有些小心。
其實，她不願意接觸司暮，還有個原因。那個臭男人的身材太好了！每次一見到，她都有些眼花，明明是個男人，皮膚還那麽細致，跟個女人似的！
姚唯只認為不是好色之女，之前跟墨澤在一起時，都是後面才有了感覺。現在跟司暮在一起，又不是那種關系，多少有些膈應，要怪，也只能怪這個男人長得太妖孽了！
直到某天，司暮總感覺姚唯在有意無意的回避他，他才多少明白了點。立刻就掛上了嘲諷的笑意，對姚唯說到。
“就你那幾斤肉，本大爺還看不上眼呢！”
好吧，姚唯老實了。
不過，司暮大爺，你就不怕姚唯把你看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和諧期來了。。。悲劇啊。。。
希望之前寫的肉肉不會被人給報了。。。
58
或許在很久以前,姚唯還幻想過自己這一輩子是怎麽過的,幻想著和另一半如何恩愛相守。卻從不曾想到,才二十幾歲的她，在自己認知的短短時間裏，即將度過整個人生。
和司暮呆在這片樹林裏,已經十年了,過快的歲月還是在兩人的臉上留下了無情的風霜。兩人相處的是越發的和諧了,大概有了心心相惜之意。
“阿暮,你們回來吃飯了！”
這個虛幻的世界的造物者絕對是個大神,即使都只不過是虛幻,卻連四季都是那般的真實。冬天就快來了，這是姚唯十年來攢下的經驗。兩人必須在入冬之前儲備足夠的食物,這兩天司暮都在大肆的捕捉獵物,拿回來後就叫姚唯給風幹了收藏著。
第一年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會有四季變更，吃了大虧，差點就沒熬過去。
還記得那時大雪蓋山了，司暮為了找點食物，出去了一天沒回。於是姚唯去找，終於是在某山溝裏找到了他，手裏還抓著一只雪狐，人是凍暈了。姚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又是拖又是背給弄了回去，兩人都是大病一場。不過，後來還是挺了過去。
那次之後，兩人的關系更近了。
這十年裏，時間磨掉了一起，也為他們建築了太多的情誼。
司暮回來了，背上的框子裏放滿了野菜和食物，姚唯過去接下放好，就給他端水。
“嗯？他呢？”
“還在那邊，等會就會回來了。”
司暮累極了，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姚唯也就不多問了。吃了飯，他去休息，姚唯就去整理他帶回來的東西。動作十分熟練的把野菜洗了掛起，肉食都切塊掛起。
回想起第一年的時候，那時的司暮可沒想在這麽勤快，天神的大爺脾氣可叫人吃虧。不過，說起來，姚唯都有些快記不清以前的司暮是什麽樣了。
還有某些人，如果再不出現的話，姚唯真怕會在又一個十年後就會失去一切記憶了。失去對那個人的一切記憶，那麽他呢？亦是在這個卷軸世界的墨澤，他又是一番如何的模樣？
至於姚唯剛剛為什麽喊的是你們，因為兩年前，他們這裏來了位不速之客。
說起那天，姚唯還記憶猶新，記得似乎是個夏天，天氣正熱。她悶的就跑到小溪裏去洗澡，洗著洗著，一個人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面前的水裏。“嘭”的一聲，水花濺了她一臉，嚇得她吼聲震天。
等司暮趕來，把那個從天而降的人撈起來準備下狠手毀滅時，姚唯制止了，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洛歧那丫的！
“洛歧！”
“姚姑娘！”
於是，在司暮黑到不能再黑的臉色下，洛歧入住了，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司暮是沒少整洛歧，大概還是他們之前搶奪神珠的仇恨沒滅吧。姚唯也不管，就躲著看熱鬧，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多想報洛歧在她手上劃的那一刀。如果不是洛歧，他們也不會到這裏吧！不過，就算洛歧不來，司暮他們打完了也會打開卷軸世界吧。
起初進入無妄世界的五個人，現在有三個在了一起，還有兩個不知所蹤。姚唯很清楚，那個有緣人就在墨澤和白霆其中，難不怪的他們這麽多年還是沒能出去！
洛歧也是個打獵能手，每天工作的也是十分辛苦，認了真的腰生活好。三個人倒是和平了，住在一起也越好了。他一回來就把背簍放在了地上，掏出一塊還滴著水的白色動物毛皮遞給了姚唯。
“唯唯，來，這是給你的。去年你就說了要白色的大皮，我今天總算是給你弄回來了。”單純的笑容，還是那麽的好看。
“你快吃飯吧。”
家裏有兩個男人就是好，她只需要搞搞後勤就行了，重活累活他們都不要她做，她也樂得自在。
又一個十年過去了······
“阿暮阿歧！你們快點，別偷懶！”
前兩天一場大雨，這是他們來這裏第一次見過的大暴雨，山洞裏進了積水，姚唯就帶領著兩個男人正往洞外潑水。
“要我說，換個地方住吧。”這是司暮。
“可是，這裏都住出感情了呢。”這是洛歧。
“管你們！先把這沒腿的水弄出去先！”顯然是姚唯。
這地方姚唯當然也是舍不得搬了，原本以前還以為什麽時候一覺醒來就會換個地方的，可是沒想到在這裏一過就是二十年。外面是菜地，她還圈養了家禽。這個地方早已充滿了濃濃的家的味道，她哪裏還舍得。
三人都已是中年了，一番大勞動力後，都是累的氣喘。
“這裏一時半會幹不了，暫時都住旁邊的山洞去吧。”於是這幾天就開始忙著搬家，好在旁邊多的是大山洞，住起人來也十分舒服。
當又過了五個年頭後，一個春天的早晨，姚唯見到了那個已經將近三十年沒見的人了。
“······”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她沒有反應，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個有遠走近的人。終於在那個人抱著她，吻了個一塌糊塗後，她才吐出那兩個字。
墨澤······
到底多久沒見過他了呢，記憶中那張模糊的冰山容顏，現在早已布滿了皺紋，卻還是那熟悉的眉眼。姚唯趴在他的懷中哭了個天翻地覆，邊哭邊說著：“你怎麽現在才來！我等了你好久！”
她在等他，但是，等的究竟是哪個她，她自己也不知道了。是幾十年前那個俊美傲嬌的天神？還是現在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對不起，來遲了。”
這就是他對她的第一句話，姚唯足足楞了十分鐘，腦海裏無數次的回想很久以前的他，他會是對她說這樣話的人嗎？
“你們到底還要摟多久！”這是司暮。
“請顧忌下我們的感受！”這是洛歧。
之後的日子裏，有了墨澤的加入，三個男人的戰爭又開始爆發了。
姚唯不止一次的問墨澤，他們是不是永遠都出不去了，因為那個有緣人是白霆啊！那個大兔子，她第一次覺得冷的徹骨，感覺是出去無望了。
墨澤卻說：“很快了，很早以前，你不是問過我嗎，白霆為何化形會是孩子樣貌。我說因為他是兔子，對，其實他和我還有司暮都是一樣年歲的，種類問題罷了。”
潛在意思就是，白霆其實是很厲害的。
不過——“我有問過嗎？”她記不得了，是什麽時候問過？
墨澤無奈的笑笑，摸著她的腦袋，很確定的說道：”當然有問過，我記得就成。”
反正姚唯的希望又被點燃了，可是就這樣他們又等了好多年。時間概念她也記不清了，最近人老了，記憶力是嚴重下降。司暮那廝不過就是生了白發而已，結果就病倒了，墨澤還說他是不行了。姚唯笑，什麽叫不行了呢。
“司暮，你快點好起來啊，你不是說你的身體還很厲害嗎？前年你欠我的大蟲還沒給我捉呢！”對於這事，姚唯還是記得清楚，那只大老虎威風凜凜的，她就喜歡那皮毛，司暮說要給她，可是到現在都沒給。
躺在床上白發蒼蒼的老頭，拉過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笨女人，我會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嗎？咳咳······說了會給你，就會給的。”
姚唯幫他順順氣兒，不屑道：“我才不笨，最笨的是你······”
司暮細弱的笑：“對，最笨的人是我。”這句話說的很低，姚唯卻還是聽見了，一瞬間有點酸酸的感覺，眼角有什麽東西在落下。
“哭什麽？傻丫頭，說實話，我從沒想過我們會在一起這麽久。我也沒想到我司暮，會是這樣過完一生的。呵呵，最沒想到的是，我居然會比墨澤先走，太不甘心了。”
姚唯哭出聲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上，哽咽道：“還不甘心呢，都這麽久了。其實，我也沒想過這輩子會是這樣的過法。你知不知道那次你在墨澤的洞裏，劃了我的臉，有多痛！”好吧，即使幾十年過去了，她什麽都記不清了，但是那件事情她還是記得。
司暮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原來你還記得，那就好，就好。起碼，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也能記得我。”他的手停在了她的臉頰上，柔聲道：“對不起，以後，若是還有機會，一定不會讓你疼了。”他會代替她去受那疼痛，他欠她的。
“你說真的？”
“真的······”
“那你快點好起來，不然還怎麽對我兌現承諾呢！”
“好，好······咳咳······”
他想，他這輩子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墨澤來的時候，司暮昏昏沈沈的唄姚唯搖醒了，同樣老了很多的墨澤，坐在了床邊，拉著姚唯的手，看著司暮，眸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只說了這一句，自嘲的笑笑。
是啊，前半生，他們過得是那般快活，神力通天，呼風喚雨。大概活幾輩子都不會料到，有生之年會被禁錮在一個小小卷軸裏吧。竟然還會是這樣的死法，真是好笑。
司暮也跟著無奈的苦笑，最後，即將渙散的視線和墨澤對了上，無力的說道：“墨澤，還記得你的母親嗎？”
姚唯敏感的發現墨澤的臉色變了，很是灰敗，是了，即使他們過了這麽多年，墨澤都沒提過父母，姚唯是聰明的不問，現在看來，其中的故事還真多。不過，她記得似乎以前司暮有跟她說過墨澤的父親，說他什麽來著，她記不得了。
墨澤沈聲問道：“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的東西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永遠都忘不掉的，例如有些秘密他就還是記得。
墨澤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只有姚唯知道他的內心起伏有多大，因為抓的她的那只手，已經緊的不能再緊了。
“你母親是被你父親所殺的。”
“你說什麽！不可能！”
墨澤失態的站了起來，這不是他想聽的東西，他不願相信！
“呵呵，我有必要再騙你嗎？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說的確實是實話。我親眼看見你父親將你母親扔進了煉丹爐裏，聲聲慘叫不絕於耳······”
“夠了！閉嘴！”
墨澤跑走了，姚唯沒有追出去，她看著一臉笑意的司暮，咬唇道：“為什麽要騙他？”
司暮緩緩搖頭：“騙？我沒騙？他自己不是知道嗎？瞧他那樣子，他自己比誰都清楚，這是個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覺得就這樣過完一個人生，感受頗多。。
其實司暮也是個男配配噠。。
59
其實,從墨澤的態度來看，姚唯是毫無條件的就相信了司暮的話，他沒必要撒謊。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父親,才會如此的狠心？
最後，病中的司暮依舊是挺過來了,四人當然是開心無比,可是卻不難看出每個人都是藏了心事的。是啊,這次他司暮能挺過來,那麽下次呢？或是他們其他人,也能這麽好運嗎？
“都是為了幾顆破珠子才落得如此下場。”司暮咬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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