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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正道不滅還真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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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堂,耳聽得茗煙說出‘寶物’,大堂外聽審的人群發出一陣議論,旦不知這蒙面之人所說的寶物是何意思?

黛玉耳聽得議論紛紛的,明知顧問的,“寶物?”

茗煙堅定的點了點頭,“這京中,誰都知道,我們二爺是銜玉而生。”

“嗯,本官不但聽說過,而且,還見識過,確實是稀世難求之玉石。”大理寺的主審終是開了口。

見下面的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二位大人都點了點頭,林黛玉問道:“這件寶物和此案有何關系?”

“這塊通靈寶玉,打二爺出生,就一直佩帶在二爺的身上,是二爺的命根子,從不離身,二爺交給小人血書的時候,同時將這通靈寶玉交予小人,說一並回京後,做為證物。”

沙無忌再度冷哼一聲,“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年,你為何不回京告我,偏要在事隔這麽多年後再來告我和葉大人?”

黛玉呶了呶嘴,“沙無忌言之有理,茗煙,當年,你為何不告,偏要選在事隔幾年後?”

茗煙揖了揖手,“大人,二爺去後,小人沿山洞前的小溪走出林子,直到烏州解除警戒,一路奔波趕回京城,想將此事先告訴二奶奶,不想,不想,二奶奶被人傳成妖孽,說她生下的是貍貓,精神已是失常,小人想啊,這件事如何和她說啊,再說,要告的是巡撫和總兵啊,民哪告得倒官。”

黛玉拍了拍驚堂木,“什麽民告不過官的話,天子犯法當於庶民同罪的,‘正道不滅,大義永存’是我天朝屹立幾百年不倒的根本,這等胡話,不可再說了。”

“是。”茗煙急忙揖手,繼續說道:“於是,小人連夜趕往了登縣,找到了蘭主子,將此事說了,蘭主子當時悲痛欲絕,誓要為二爺報仇,不久後,就傳來二爺被山匪劫殺的消息,直要蘭主子去料理二爺的後事,蘭主子進京後,聽聞朝庭大獎沙無忌、葉寒江繳匪有功,知道,沒有人證,一時拿不下他們。再說,小人由於身體方面的原因,再加上沿途奔波的,終於一病不起,直到今年方有起色。如今,聽聞林大人要東征,一時間,蘭主子起心,就求了林大人此狀。”

黛玉看向賈蘭的方向,“可是如此?”

賈蘭揖了揖手,“正是這些了。”

黛玉再次看向茗煙,“這麽說,賈員外的那塊玉石在你的手上了?”

茗煙點了點頭,“此等重要的物什,我也不敢放在身上,已交給蘭主子了。”

賈蘭聞言,從懷中摸出玉石,一時間光耀滿堂,引得眾人小聲驚嘆。

黛玉一一將驚嘆聲聽入耳中,“賈蘭,你能證明此物是令叔所佩的那塊通靈寶玉麽?”

賈蘭點了點頭,“這通靈寶玉是二叔的命根子,從不離身,掛於脖頸,上書八字,‘莫失莫忘,仙壽恒昌’,任誰都模仿不來的。”

“呈上來給各位大人瞧瞧。”

在黛玉的示意下,早有屬下從賈蘭處拿了玉石,一一給在坐的主審官們看了,眾人直是搖頭嘆息,只聽大理寺的主審官嘆道:“一別經年,此番再見此玉石模樣,真是令人唏噓,想賈員外當初一身風姿佩帶此玉,風彩猶在眼前,如今,人成黃土,此玉卻耀眼如昔,看來,終不識人世間的蒼桑變化。”語畢,將玉石輕放盤中。

“看來,此玉石確實是賈員外所佩帶的通靈寶玉了。”黛玉看向下面的一眾人,“這樣說來,賈員外確實有臨終托重之事,否則,不會將這命根似的通靈寶玉托手一介奴才。”

觀看的人群不時傳來稱‘是、是、是!’的聲音。黛玉拍了拍驚堂木,“沙無忌、葉寒江,你們還有什麽說的?”

葉寒江抱拳,指了指地上跪著的茗煙,“大人,此人是一派胡言。我從未見過他,何以說出我追殺他之事。”聽著的時候,確實是心寒啊,樣樣屬實呢,莫不是,當初真漏掉了一個?

黛玉冷哼一聲,“你連他的面相都還沒有見到,怎麽就說出沒見過他之事?”

“這……”葉寒江一時語塞,繼而,“下官只是說,此人所說的事下官都不懂,簡直像在聽天書般的,所以,肯定沒見過此人。”

“是麽?”黛玉冷笑一聲,“如今,作為人證,這個茗煙可足以證明了。物證呢……”指了指托盤上的通靈寶玉,“這通靈寶玉,足以證明當時的賈員外有托重之心了。沙無忌、葉寒江,你們還有何話說。”

沙無忌乜斜著眼,作揖,“大人,下官只想說,當年,下官和葉大人找到賈員外時,山洞內一片狼藉,賈員外的衣物零亂,隨身攜帶的錢物沒有一文,可想,是遇到打劫的了,所以,為了還賈員外一個公道,也為了給朝庭一個說法,下官和葉大人處置好賈員外的屍骨後,連夜趕到匪巢,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此事,在那一年的奏折中,都寫明了的,林大人可以請示,調卷出來翻看。”

“大人。”茗煙激動的站了起來,指著沙無忌二人,“他們胡說,其實,他們所屠的那個小山村住著的都是善良無辜的百姓,早在二爺過世的前七天,他們就已將將這些無辜的百姓燒死了,不過是找著二爺的屍骨後,將那些燒得面目全非的人的屍骨冒充山匪的屍骨而已。他們混淆時間、混淆黑白!”

‘轟’的一聲,人群再度炸開了鍋,‘真毒啊’‘真狠啊’的聲音不絕於耳。

“夠了。”黛玉出聲喝止,看向沙無忌二人,“你們二人,可還有說的?”

“此人一派胡言。”沙無忌甩袖,再度對黛玉揖手,“當時,下官和葉大人所為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如果大人要懷疑,不妨調出我烏州的官員事記,上面清楚的記載著每天每時大小官員所做的事。”

“嗯,有道理。”黛玉示意屬下,“將沙無忌所說的《官員事記》呈給各位大人看。”

一本《烏州官員事記》的冊子呈到了各位主審官的面前,督察院的主審官點了點頭,“此冊分工明細,記錄詳實,上面有大小官員近百人的活動事記,要想作假,是不可能的,可以證明,這冊子是真實的,也就是說,按賈員外大去的那天來看,那西山的小村是在賈員外去世後被葉寒江帶兵所滅,不是下面那個叫茗煙所說的是在賈員外去世前七天就被滅了。”

“如此說來……”黛玉看向下面的賈蘭,“賈蘭,你這人證可不怎麽能說事啊,時間都混淆了。”

“不,我清楚的記得,清楚的記得。”茗煙激動的上前數步,“那個小山村被燒,而我的臉,我的臉。”語畢,一把將蓋著頭的布揭開,耳聽得驚叫聲在堂外響起,茗煙指著自己的臉,“你們看,你們看,如果那天,我逃得不快,也會是那堆冒充山匪的屍骨中的一具而已,所以,我是清楚的記得小山村是被燒後,我花上七天的時間方找到的二爺。”

看到這張醜陋的臉,沙無忌和葉寒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萬不想,真有漏網之魚?沙無忌幹咳二聲,“誰知道你這臉是在什麽地方弄成這樣的,居然怪到烏州的頭上?”

“好。”茗煙憤恨的看著二人,“就算我這臉不是你們毀的。那麽,那個小山村呢,那個西山山腳下的小山村呢,我和二爺住了半年相安無事的小山村,怎麽就沒了,怎麽就成土匪窩了?如果那裏真是土匪窩,那裏怎麽有良田,有菜園、有藥圃,這說明,那裏住著的是自給自足的百姓,而不是靠燒殺搶掠生活的土匪?”

黛玉清咳二聲,“不要咆哮公堂之上。”語畢,看向沙無忌,“如此說來,葉總兵所繳的小山村是西山山腳下的山村嘍?”

葉寒江揖了揖手,“正是。”

黛玉站了起來,“旦不知,葉總兵是否每年要和他們過手?”

“多少年了,他們總是出奇不意的突擊我銅礦,我和沙大人對他們是恨之入骨,但他們狡猾之極,總能從我們手中溜掉,也真是傷腦筋,直到賈員外出事那一年,傷了我們的心,所以,方將他們一舉殲滅。”

“嗯!”黛玉點了點頭,“如此說來,葉總兵連年繳匪的,確實辛苦。”繼而,坐了下來,拍響驚堂木,“大膽葉寒江,還不從實招來?”

葉寒江疑惑的看著黛玉,“招什麽?”

“如果照你方才所說,這群土匪居住在山腳下,你們連年征戰卻不能拿下,不覺得,有些牽強麽?”看著葉寒江震驚的臉,黛玉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那裏是土匪,住在山腳下,不太不明智了麽?土匪不應該住在險峻的山上麽?這麽多年了,一群住在山下的土匪都繳不了,你這總兵的俸祿拿得不是非常的心安理得啊!”

“大人。”沙無忌作揖,“我和葉大人的重心都放在了產銅和護銅上,對於土匪之事有所欠待,是我們的不是,若不是為了替賈員外報仇,我們也不會下大力氣去抓拿那些土匪,更因了那幫土匪強悍,我們不得不使出非常手段,讓他們伏法。”

“這就怪了。”黛玉含笑看向沙無忌,“如果他們真的是將賈員外抓了,作人質的話,完全可以威脅葉大人、沙大人拿銀子或其它的什麽好處去贖,何以將賈員外藏在山洞中任其死亡,然後拿著一份破血書來告狀,告這份有可能根本告不贏的狀?這狀告下來也拿不到好處,一群以燒殺搶奪為生活的土匪會在這什麽好處都得不到的事上下功夫?”

“這……”沙無忌似乎也無話可說了,“土匪之心,外人如何度之?”

“嗯,有道理。”黛玉笑著點了點頭,“確實不能做到將心比心。”指了指狀紙,“為何不留一個活口證明是他們劫殺了賈員外,你們這番作法,明顯有殺人滅口之嫌。”

“事出緊急,看到賈員外斃命,下官心痛難忍,忽略了很多事,確實考慮得不周到,是下官的不是。”

真夠狡猾的啊,黛玉冷笑一聲,“也就是說,對於這上面的,賈蘭狀靠你們二人謀害工部員外郎賈寶玉一事,你們否認了?”

沙無忌和葉寒江揖手,“子虛烏有的事,當然不能承認?”

“也就是說,在有一個奴才當人證,在有賈員外的血書當物證的前提下,你們都不承認此事?”

沙無忌手指著茗煙,“此人面相據毀,有誰能證實他就真是茗煙,這血書,雖證實是賈員外所書,可難保不是被逼迫的!事隔多年,我們不想有損賈員外的在天之靈,但也請林大人還我們清白。”再次看向賈蘭,“賈大人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純屬子虛烏有的事,我們卻也是不能承認的。”

“好。”黛玉點了點頭,“既然賈蘭告你們謀害之事,你們有理由、有證據不承認。但,賈員外的血書上,寫你們二人勾結東瀛,私賣我天朝銅礦之事,你們承不承認?”

沙無忌躬身,“下官說了,這些,只怕是賈員外當初被土匪逼著寫的?”

黛玉冷笑一聲,“你不是不能揣測土匪的心事麽?怎麽就知道這血書是土匪逼著賈員外寫的?”

“只因這上面所寫,令下官和葉大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念及賈員外公差在外而殉職,下官也不能枉下定論,所以,這血書上所書之事是否屬實,還得林大人和各位大人仔細查實,還下官和葉大人一份清白。”

“清白,好個清白。”黛玉再度冷笑起來,拍了拍驚堂木,“也就是說,這件事,你們也是不認的了?”

“這是汙蔑,我們如何能承認?”沙無忌擡起頭,大義凜然的看著黛玉,“林大人此言,似乎已是認定了這上面所書屬實了,似乎有些偏袒賈巡撫啊?”

“偏袒?”黛玉將桌上的令箭丟在地上,喝道:“公然在大堂上說本官私護他人、枉顧法紀,這般蔑視公堂,來呀,給我掌嘴二十。”

屬下接令,拿了令牌,取出竹板,來到沙無忌的面前,“大人,得罪了。”

一時間,公堂上響起‘劈啪’的聲音,瞬時間,沙無忌的嘴就鮮血直流,臉頰亦腫了起來。

待二十竹板過後,黛玉笑看向沙無忌,“可覺得,本大人在枉顧法紀?”

沙無忌不再嘴硬的,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才、才剛下官僭越了?”

“僭越?”黛玉點了點頭,看向葉寒江,“葉總兵,這血書上,賈員外說你私護東瀛船只出海,再入我天朝海灣,從中不但謀取私賣銅礦的銀子,還拿一筆引路護路費,可有此事?”

“純屬無稽之談。”葉寒江本待大聲指責,但見沙無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還請林大人將此事查清,還我等清白。”

“好,本大人會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所有人一份公平。”丟下令箭,“傳烏州守營千夫長、百夫長。”

瞬時間,大堂上就上來二個著平民百姓服飾的人。

“拜見各位大人!”

“你們二個,將你們所知道的,詳細的說出來,本官可以饒你們一個不死之罪。”

“是!”千夫長首先站了起來,“在下是烏州守營的千夫長,在烏州呆了近十年,十年來,我不敢成家,只怕家庭為我所累,只因草民知道,所有烏州守軍的弱點都被掌握在沙無忌和葉寒江的手中,我們都不敢就範,只好順著他們二人,做著昧著良心的事,直到那一年,賈員外出事,城西小山村被毀,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我看不過眼,就起逃走之心,所以,和他……”指了指身旁的那個百夫長,“和他一起逃了出來。”

黛玉拍響驚堂木,“也就是說,你們二個是逃兵?”

“是!”

“按天朝明典,逃兵都杖責一百。”

“大人!”千夫長再度跪了下來,“草民等願意領刑一百杖責,只是在杖責前,要先把當年的事說出來,還事件一份真實。”

“大人。”葉寒江長身抱拳,“這二人,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我們烏州更從未出過逃兵。”

“是麽?”黛玉瞇眼看向葉寒江處,“你不認識這二人?”見葉寒江點頭,再度看向千夫長,“你們二個卻說你們是烏州的逃兵?”

“我們確實是烏州的逃兵。”千夫長有些著急的,“不信的話,可以要原來那些個烏州的守軍來認我們,看認不認得?”

“這就難辦了。”黛玉貌似有些為難的,“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再度看向賈蘭,“賈蘭,你不是說,這二人是你找到的,可以證明烏州守軍私拿回扣的事的麽?”

“是這二人找到下官的,並和下官述及當年之事,和我叔叔寫的血書一般無二,所以,下官就將他們帶來了。”

“他們說是逃兵,你就信?”黛玉似乎有些頭疼的看了賈蘭一眼,再看向千夫長二人,“本官不明白的是,你們二人為何要冒充逃兵啊,要知道,人家葉總兵都說了,不認識你們。”

“他做賊心虛,自是當不認識我們。”百夫長站了起來,指著葉寒江,“當年,他帶領我們殺入那個小山莊,我眼看著死的都是無辜的百姓,我的心再也麻木不起來了,離開這禽獸不如的人是我當時的想法,和他……”指了指身邊的千夫長,“和他不謀而和,在處理完賈員外的事後,趁著烏州松了一口氣,我們就一起逃了。”

千夫長亦是作揖,“我們跑出來後,知道,沒地方可去,唯一可以容納我們的當只有賈員外的親戚了,所以,一路打探的找到了賈大人處,在他那裏安身下來,這麽多年了,我們茍且偷生的活著,為的就是有一天,替那小山莊的人報仇,替賈員外報仇。”

“多年來,我惡夢不斷啊。”百夫長流下淚,“夢裏都是哭著求救的被火燒著的百姓,夜夜不能成眠,所以,今天,我寧肯被杖責而死,也不想再這般心不安的活下去。”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葉寒江直是甩袖的,“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二人,我軍中的千夫長也好、百夫長也罷,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有不認識的,你們是哪裏來的,如此編派我?”

黛玉拍了拍驚堂木,“也就是說,這二個人證,沙無忌、葉寒江,你們也是不認的了?”

“不是不認。”葉寒江揖手,“凡軍中有逃軍的,定會一級級上報朝庭,這麽多年來,相信朝庭中應該沒有收到此類的公函。”

“是麽?”黛玉輕聲笑了起來,“朝中的軍權一直由北王爺掌管,旦不知,北王爺可曾收到過此類的公函。”

一時間,帷幕後亦是傳來一聲溫潤的聲音,“沒有收到過此類的公函!”

聽到水溶的聲音,人群又似炸開了鍋,“原來,北王爺也來了霭,在帷幕的後面聽審霭?”

黛玉再次拍響驚堂木,“肅靜!肅靜!”轉而,厲色的看向千夫長二人,“看來,你們不是逃兵,而是冒充的。”

千夫長激動起來,指著葉寒江,“他們欺上瞞下,謊報軍情,在我們之前,也有逃兵的,他們就會從礦工中抽出人來補上,所以,就不會有函上報朝庭,而那些礦工的命,比當兵不知苦多少,自然是心甘情願的當兵,聽他們的話的。”

“嘖嘖嘖……”黛玉直是搖頭的,“如此說來,當初,這案子,該在烏州開審的,如今天高皇帝遠的,遠水也救不了近火,你們叫本官到哪裏給你們找人證去,證實你們二個的千夫長、百夫長的身份?”

“有!”

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外面,“微臣東海守備周培元,奉西王爺之命,領十萬東征軍歸來時,轉道去了烏州,現在守著烏州的是我五萬東征軍,而原來烏州所有的守軍已悉數被微臣帶回京城。”

“好!”黛玉站了起來,“有勞周少將軍了。”再次對帷幕後揖手,“多謝西王爺先見之明。”

“此事不管是否屬實,一來關系著我朝銅脈,二來那烏州總兵葉寒江總是小王舉薦的,所以,天子早有吩咐,倒不是小王有先見之明。”

西王爺的聲音再度從帷幕後緩緩傳來,人群中更是議論紛紛,‘還是天子有遠見!’讚嘆之聲不絕於耳。

“天子聖明。”黛玉朝天子所住的皇宮揖了揖手,再度坐下來,含笑看著臉色有變的沙無忌、葉寒江二人,“你們,可還有什麽要說的。”見二人不作聲的,“要不要,我將你們烏州原來那二萬守軍都請來,一個一個的問?”

眼見著二人鐵青著臉,“你們以為,殺了三口靜雲就沒有辦法治你們的罪麽?”黛玉怒拍驚堂木,“這不過是讓你們見識到,即使你們處處小心,處處使盡手段,但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哈哈哈……”沙無忌仰天狂笑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欲回之罪,何患無詞!”轉身看向一眾聽審的百姓,“父老鄉親,你們看看,我沙無忌為朝庭做事近二十載,得到了什麽?什麽也沒有得到!東瀛,往年向我朝進銅400萬斤,如今,銅量不斷減少,價格卻是日益攀升!而我烏州,是咬緊了牙從100萬斤的產量上升到200萬斤,而且預計著明年出300萬斤的量,可惜呀可惜,有很多人眼紅啊,因了這眼紅,如今卻是從上到下的編派我和葉大人。如今如此冤枉編派我們,不過想將我們趕出烏州、趕出朝庭啊!”

似乎非常義正詞嚴的,指了指葉寒江,沙無忌繼續說道:“如果我們有罪,做賊心虛的,我們二個敢單身來京城麽?只是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個林大人也好,這二個陪審的也罷,似乎都不相信我們的清白,都向著那個告我們的賈巡撫。”

眼見著一眾聽審的人有點頭稱‘是’的,沙無忌轉身看著黛玉,“我不明白呀,不明白,既然朝庭不打算再用我們了,要我們告老還鄉就是了,何苦編派這麽大的罪名讓我們擔著?”

“義正詞嚴,鏗鏘有力!”黛玉在上面緩緩的拍著手,“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沙無忌大笑起來,“如今,你們將我烏州的二萬守軍都一並收了,他們如何不聽你們的,如何不按你們所說的編派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吶!”

黛玉冷笑一聲,“如果本官告訴你,周少將軍沒有將你的二萬守軍帶回京城,不知,你做何感想?”

狂笑中的沙無忌楞了神,“什麽?”

黛玉起身,慢慢的走了下來,“其實,本官只是要周少將軍替本官說個謊而已,畢竟,本官和周少將軍在東征中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要他幫忙撒個謊,廢不了什麽功夫。只是……”黛玉圍著沙無忌轉了二圈,“只是,沙無忌,你這麽激動幹什麽?莫不是,你真擔心你的那二萬守軍來一一指證你不成?”

“你!”沙無忌手指著黛玉,“你居然作偽證蔑視公堂?”

“誒。”黛玉擋開沙無忌的手,“本大人不過試一下你的反應,何以有作偽證的說法,莫不如說是……開玩笑的好。只是這一開玩笑的,居然將我們的沙大人嚇得不輕啊。”

語畢,得意的走到桌邊,斜靠著桌子,“本大人倒想聽聽,沙無忌,你還有什麽話說,再說說那些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的話來本大人聽聽。”黛玉笑看向聽審的人群,“你們倒是說說,方才這沙無忌的一席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的成分多些,還是做賊心虛、狗急了跳墻的成分多些!”

人群中再度炸開了鍋,紛紛指責沙無忌方才明顯是沈不住氣,做賊心虛了些。

聽到民眾的議論,沙無忌那青腫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猛然揖手,看向帷幕後,“北王爺、西王爺,難道,你們也任著這個林玉這般作偽證的攪亂公堂麽?”

黛玉‘哧’笑一聲,“不防,本大人再告訴你,這帷幕後,根本就沒有北王爺,也沒有西王爺。”

“你!”沙無忌指著黛玉,又對天子所住的皇宮方向揖了揖手,“本官看出來了,你和這賈巡撫是一夥的,本官要到天子那裏告你們。”

“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機會了?”黛玉轉身,坐到椅子上,再次拔出令箭,丟到地上,“人證、物證具在,他們還死不承認,來呀,打到他們承認為止。”

接到令,一時間,公堂上再次響起‘劈啪’的聲音,直打得沙無忌、葉寒江皮肉開花,二人卻仍是死不認錯。

黛玉冷冷的看著二人,“有骨氣,如果這番骨氣用在正道上是朝庭之福,偏你們用在歪道上,就是朝庭之患了。”

眼見著奄奄一息的二人還不知悔改的,黛玉擺了擺手,“你們二人還不招麽?”

沙無忌指著上面的一眾官員,“你們結黨營私,汙蔑我們,只要有一口氣,我們要到天子那裏告你們。”

“沒有機會了。”黛玉懶懶的擺了擺手,“傳東瀛銅幣局長官三口靜雲!”

聞言,沙無忌和葉寒江的眼睛睜得老大,看向大堂外面,一個穿著和服的男子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包物什。

黛玉指著三口靜雲,笑看向沙無忌二人,“他,只怕你們不認識的,因為,你們以為他早就埋骨荒郊了?實話告訴你們,他一直由我朝的兵部尚書甄大人保護著,任誰,都近不得身的,那埋在黃土的,另有其人。”

眼見沙無忌和葉寒江二人已全無方才的狂囂,黛玉笑看向三口靜雲,指著有些發抖的二人問道:“三口大人,你認識地上的那二個人麽?”

三口靜雲看了沙無忌二人一眼,搖了搖頭。

黛玉笑了起來,“他們曾經只怕想置你與死地呢。”

三口靜雲鞠躬,“多謝林將軍救我一命。”山神廟中的一切,他記憶猶新,若非這林將軍替他擋了一刀,只怕,他這條命早就不再了。

“謝麽?不必了。”黛玉指了指三口靜雲手中的物什,“不知三口大人手中拿的是什麽?”

“這是近十年來,貴朝的烏州巡撫沙無忌、烏州總兵葉寒江二人與我東瀛銅幣局私通的書信,上面詳細的記載了每年我們東瀛向他們買銅的事件經過。”

“呈上來!”

屬下將物什呈到黛玉處,黛玉一一看了,嘖嘖出聲,示意轉呈給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二位大人看,二位大人看得直是搖頭嘆息。

最後,黛玉示意師爺當堂讀取了幾封信,直把聽審的一眾人群聽得是義憤填膺,“殺了這賣國賊,殺了他們!”的聲音不覺於耳。

黛玉含笑看向沙無忌二人,“你們可還有話說?”

沙無忌底氣明顯不足的,“為什麽,為什麽一開始不拿出來,直接治我們的罪?”

“直接治罪?”不活活打死你們都不足以解恨,黛玉仰天長笑,急步走到沙無忌二人的身邊,“因為,本官要讓天朝的百姓好好的看看你們混淆是非的嘴臉,本官要讓你們混淆黑白的醜態永遠留在百姓的眼中、心中,本官要讓今天這大堂上的一幕永記史冊,本官要讓你們二個遺臭萬年!”

“你……你和賈家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黛玉冷冷的看著沙無忌二人,“本官如此所為,不過要還天朝一片凈土,要讓天朝的人看看,再狡猾的人,不論他是高官也好,是平民也罷,都逃不出國法二字!”

“說得好,說得好,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聽審的百姓都舉起了拳頭,紛紛示意。

此時,沙無忌卻笑了起來,“殺了我們,不怕烏州暴動麽?”要知道,來之前,早做好二手準備了,既然周培元所說是假的,他就有後臺了,怕什麽?

“不過二萬兵馬。”黛玉撇了撇嘴,“知道禦林軍孫統領為什麽沒有和你們一起歸京,只有西王爺陪你們二人歸來麽?”

“不是說,孫統領在前面打點麽?”

“不!不!不!”黛玉搖了搖指頭,“在前面替你們打點的是另有其人,告訴你們,孫統領啊被本官說動了,本官說你們要造反,他信了,帶著另外暗中帶的三萬禁軍守在你烏州,只怕,此時,你們所謂的那些個要暴動的將士,都是孫統領的皆下囚了。”

看著沙無忌震驚的眼神,黛玉再次笑了起來,“前路沒有了,後路也沒有了,你們,再該如何?”語畢,不再搭理二人的,走到桌邊,再次丟下令箭,“來呀,將所有罪行記上,讓他們畫押。”

看著二人認命的畫了押,黛玉的淚差點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手拿認罪書,“沙無忌、葉寒江,你們終於也承認殺了朝庭的工部員外郎賈寶玉了?”看著二人疑惑的眼神,黛玉連連狂笑,指著下面的茗煙、千夫長、百夫長等人,“知道麽,他們,他們都是假的,是假的。”

“你!”二人再度震驚。

“本官不怕!”黛玉明白他們要說什麽,“本官明白做假所犯的罪,本官此為,不過是要還事實一個真相,不論本官造了多少假,但,你們殺了人是真的,是真的。你們貪贓枉法也是真的!”

“你們是不是很奇怪?”黛玉再次走到二人的身邊,“既然他們是假的,為什麽,他們說的那般的屬實,恍如眼前?”

看著二人仍舊震驚的眼神,黛玉一字一頓的說道:“在你們死前,不防告訴你們,本官曾得一夢,夢中賈員外告訴我一切事實真相,我就恍如走到了那場屠殺中,看著雄煙漫漫,看著火光沖天,看著賈員外背後中箭,看著賈員外慘死山洞,看著……”

眼中似乎又有淚要流下呢,黛玉仰頭看著天空,“老天有眼啊,不管賈巡撫通過什麽手段得到血書,不管賈巡撫通過什麽手段得到通靈寶玉,不管賈巡撫還對本官隱瞞了什麽?可是,他居然將狀紙遞到本官的面前,與本官的夢境一般無二,看來,是賈員外在天之靈,要本官替他伸冤了。死者為大,既然他選中了我,那麽,造多少假,本官都不在乎,本官在乎的是,這個案子結不結得了,你們這些殺人的人、賣國的人能不能伏法,只要能讓你們伏法,做什麽本官都願意,本官都願意!”

人群再次沸騰了,“說得好,說得好。”

“賈大人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

“殺了這幫蛀蟲!殺了他們。”

“殺了賣國賊!殺了他們!”

“……”

在人群的陣陣聲討聲中,一個婦人沖了進來,跪在了大堂,“民婦有冤啦!”

史湘雲!黛玉震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尋了這麽多年不見啊!她真的來了!黛玉在公堂之上故意說出夢見賈寶玉之事,就是想以訛傳訛,越傳越神的引得史湘雲、薛寶釵等一行人出來,卻不想,她們出來得這麽快?原來,她們在聽說此案就回了京麽?

“大膽婦人,私闖公堂,該當何罪?”

早有屬下欲拖了史湘雲而去。

“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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