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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章夫妻初次起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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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水溶,別過莫子桐,一路行至房中,黛玉卻是醒著,正斜靠在床頭喝著粥,梅落和梨素正站在一旁小心服侍著。

原來,黛玉醒了,感覺肚餓,要梅落去廚房替她熱碗粥來。梅落也就看到了子桐故意讓她看到的那一幕。

“王爺!”

水溶擺了擺手,示意梅落和梨素二人下去,“這裏有我,你們休息去罷。”

梅落和梨素二人看了眼,呶了呶嘴,在黛玉的示意下,終是退出房去。

水溶撩袍坐到黛玉的身邊,“幾時醒的,餓了?”

黛玉點了點頭,將空碗遞到水溶手中,“你呢,去哪裏了?”

“用過晚膳後,送子桐回她的寢房。”水溶不想隱瞞,因為,總得面對。

“只是送麽?”黛玉的聲音冷冷的,看著水溶詫異的眼神,黛玉指了指水溶的懷中,“這香味,要有多重就有多重。”

想到是莫子桐才剛撲在他的懷中,水溶有些凝重的看著黛玉,“黛兒,你要知道,我是一個王爺。”

“我知道。”黛玉的聲音雲淡風輕的。

“這個王爺的身份,不是我求來的,是我出生來就有的使命,一要為國,二要為家,為國我講忠義,為家,我要講孝義。”

“這些,我懂。”

懂,就好了。水溶臉上揚起一絲笑,“黛兒,我不管你怎麽看,可,我是王爺,我的心裏可以只有你一個,可,我的身子不能只有你一個,那樣,對那些女人,不公平!”

終於來了麽?她心一震,是啊,是啊,她怎麽能夠忘了,她怎麽當了這麽長時間的鴕鳥,可仍舊不能否定他三妻四妾的事實。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啊,他的身邊,怎麽可能只有她一個?怎麽可能只有她這麽一個不入流的思想的女子?

“我想……”黛玉冷冷的看著水溶,“我該走了,這裏,不是我呆得下去的地方?”

“不,不準!”水溶粗暴的將黛玉摟入懷中,原來,她還是不明白。

他以為她明白的,明白他的苦惱的,這一年來,他只對她好,只愛著她,時有抵觸太妃的安排,就是想讓她明白,他有多愛她,有多護著她,心裏只有她一個。可現如今,太妃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子桐等人的委屈,他不是沒有看在心中,畢竟,她們曾是他的女人啊。

“她們,不該為我們二人受過啊!”水溶輕嘆一聲,“你應該清楚,在你之後,我必不會再納任何女子,可子桐她們,是在你之前就有的,我以為,你會慢慢的接受。”

“接受?”黛玉冷笑一聲,“我是個可以拋開過去的人,但我更看重現在和將來。”拼命眨掉眼裏的霧氣,她怎麽能躲避,他是一朝的王爺,他的生命,註定了不會只有她一個女子參與,“我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也不是什麽小家碧玉,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我要我的丈夫從一而終,不任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只有我一個,正如,我只有他一個一樣。”

水溶聞言,震動之極,這一番話,也說明佳人的心裏只有他一個,他該為這句話欣喜若狂,可,這一番話,也讓他明白,她只許他有她一個,“黛兒,我以為,以你的聰慧,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也會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你應該知道,我什麽都可以給你的,包括我的命,但我的身份是王爺,她們是事實存在的,存在過我的生命中。對她們,我有責任。”

“責任?一夫多妻是責任?”黛玉冷笑連連的推開水溶,“我為什麽要和眾多的女人共同服侍一個夫君,我也是爹生父母養的,我也有我的尊嚴,試想想,如果,哪一天,我的身邊多了另外的一個男人,你會作何感想?”

她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什麽她的身邊會有另外的男人,如果真有,他會殺了那男人,讓他屍骨無存,“這些,是一個王妃該說的麽?”

“那麽?王妃該說些什麽?”

“王妃,應該以王爺為天,妻從夫綱,還需本王教你麽?”水溶有些懊惱的看著黛玉,“要知道,為了體諒你,為了讓你慢慢的熟悉這個地方,適應這個王府,本王任憑子桐打理著本該你打理的一切,她毫無怨言,這方面,你倒是要向她學學。”

“學著她幫你廣納小妾麽?學著她幫你安排今天該上誰的房間,明天該上誰的房間去麽?”黛玉看著水溶震驚的神情,“如果是這些,那麽,我告訴你,我不屑於。我也不會安排,一輩子都別想!”

“你……”

“不要冠冕堂皇的將責任掛在嘴上,明明是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明明是鶯鶯燕燕墜在溫柔之鄉,卻把這些說得比吃渣子還難受。”黛玉明知道現在的話有些過份,明知道水溶也確有一份無奈,理智告訴她要平息火氣,可終是忍不住的,“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從她們那裏得到過快樂,所以,不要裝出如此痛苦的神情,享受就是享受,不要說成責任和無奈,不要為了自己花心的理由而找一個天大的理由搪塞過去。”

聞言,水溶難掩心中怒氣,狠狠的盯著眼前似乎不認得的佳人,她是野貓,可只是僅限於出手傷人的野貓,卻不想,她的話,比出手更傷人,“你說本王花心?”

“不要說自己是個癡情種子。”黛玉沒有理會水溶的怒氣,“憑什麽女人三貞九烈是本分,男人獨鐘一女就是癡情佳話?更何況,王爺似乎也不是獨自衷情我這一介小女子,你能說,沒有被莫子桐的大度感動得動心動情,你能說,看著那些個小妾們期待的眼光,你沒有因為心生愧疚而想過去寵幸她們?”

“夠了!”他懂她們的眼光,但絕沒有想去寵幸她們,他以為,她能懂,可是,她如此說法,說明她不懂,她既不懂,他也不想再多加解釋。

“沒夠!”黛玉這段時間在王府也受夠了,很壓抑,自從太妃有意無意的露出雨露均沾的話題以來,自從看著那幫鶯鶯燕燕的在她的面前露出無辜的神情,她很壓抑啊,“如果王爺要的女人,都是那種大度的女人,都是那種可以容忍王爺可以有很多女人的女人,那麽,我十分不幸的告訴王爺,我不是,我不是那種大度的女人,我倒想問王爺一句,如果我和你的子桐妹妹,數兒、唯兒的是一樣的女人,王爺,你還會要我麽?還會花心思追回我麽?抑或,我不是王爺的愛人,王爺追捕我,不過是逞一時之強,要出一口怨氣?”

“你……你居然懷疑本王對你的愛。”水溶指著黛玉,怒從心生,“要知道,你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你,如果是你現在擺在子桐她們的位置上,看著我和新來的妃子們日日恩愛的,你做何感想?”

“我不會想。”黛玉驕傲的擡起頭,“因為,我不會讓我的丈夫娶第二個,更不會親手替我的丈夫去納什麽小妾,所以,我根本就不會看見自己的丈夫寵新來的妃子。”

“可子桐她們是在你之前的,之前就存在過的,你要本王棄她們不顧麽?”

“好,我答應你,你可以對她們心起憐惜。”黛玉看著水溶,一字一頓的說道:“一樣的,包括我,你也可以起憐惜,在所有你認為可以起憐惜的人中,你選一個,其餘的,你全部休掉。”

“你說什麽?”

黛玉毫無懼色的,“如果王爺不能做到從心上到身上忠於一人,那麽,可以休掉我,我毫無怨言,凈身出戶!如果王爺足夠愛我,那麽,就休了她們,自就不用看她們的眼色,也就不會有愧疚!”

“好了!”水溶猛地從床榻上起身,急步走到房門口,回身看著火氣正濃的黛玉,“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能理解我的處境,為什麽不為我想一想,如果,真如你剛才所言,你將我這個王爺的身份擺在何處?試想想,你果真是真心待我的?”語畢,怒氣沖沖的出門而去,房門在水溶的身後重重的合上!

她怎麽就沒有為他想,她想過啊,就是因為想過,她方知道他的無奈,知道莫子桐等人是在她之前就有的,正是因為在她之前就有,她也苦惱啊。同為女人,她明白,莫子桐等人一如她般,愛著他,那眼神和期盼,她明白。同為女人,她更明白,那些女人的苦。

可愛情,是自私的,是一對一的,是獨有的,是美好的,容不得第三人侵犯的!

那麽,與其這般長期的藏著、掩著,還不如一刀切的來得痛快,即是解決了她的苦惱,也是解決了她們的苦惱。

如果他因了愛情而選擇她,那麽,她一定留在他的身邊,無論生與死、福與禍,一如當初所言,不離不棄!

如果他因了責任和無奈選擇了她們,那麽,她可以瀟灑的離開,不怨他,因為,投身於這場感情,本就是她的錯,明明不可為而為之,明明不能愛卻偏愛了,要怨,就怨在時間上,她走在了她們的後面。要怨就怨在一段錯誤的時間投入了一場真正的感情!可她,一點也不後悔!因為,這場感情她用了心,他也用了心,她明白,她能感受得到!

如今,他怪她,沒有替他考慮,她能說考慮過麽?她覺得,不消說,他應該明白,她有考慮的。

是啊,他為什麽就不能明白她,正因為她愛慘了他,所以她義無返顧的投了進來,只看重眼前,只看重將來!

正因為她愛慘了他,所以,獨占心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不允許別的女人拿她一般的眼神去看他。

正因為她愛慘了他,所以,她不允許他去吻別的女人,不允許他去碰別的女人。這方是愛呀,這就是愛呀!

可他呢,她明白,在這個時代下,在一個從小接受著一夫多妻的教育下長大的王爺會認為這不合禮制!

可是,這麽長的時間了,她以為,她對他或多或少有些改變,可是,沒有,根本就沒有,有的是他覺得她沒有替他考慮,有的是他覺得她沒有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有的,是他認為她的言行傷害了他的自尊沒有真心對他?

有的,是現在,他的負氣而去!

聽著水溶出門而去,黛玉越來越覺得委屈,懊惱的將床榻上的錦被往房門方向拋去,滾、都滾,趕明兒,她也滾,滾出這個王府,再也不見他,可見不到他……懊惱的趴在床榻上,流下淚來,她知道,她舍不得,一如那些女人般的,舍不得啊!

房門猛地又被踹開,一股冷風撲來,黛玉禁不住冷得打了一個哆嗦,回過頭,只見水溶正怒氣沖沖的看著她,繼而,從地上一把抓起錦被,丟到黛玉的身上,人亦撲了上去,緊緊抱住黛玉,低聲怒吼,“你想死麽?這樣折磨自己?”

“我死,關你什麽……唔!”

黛玉的話,被水溶吞食腹中,不容黛玉反對的,深深的吻著她的紅唇,強硬的撬開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處,狂野之極。

黛玉數度掙紮無效,直得拼命的捶打著水溶的肩背,然,這些拳頭,落在水溶的身上卻是不痛不癢的。

直到感覺懷中的佳人似乎要窒息,水溶放是放開,怒視著佳人,“你如果死了,是仙子,我也要把你拉回人間。進地獄,我也要將你搶出來,你只能陪著我,陪著我在人間作夫妻。”

她怎麽能忘了,這男人是一頭狂野的嗜血的野獸,一旦丟掉白天那雅人致深、德行天下的桂冠,就算天崩地裂,玉石懼焚,他也會不惜自毀形像的將獵物追捕到手,而她,就是他追捕的獵物,一只深陷的獵物。

因了這番話,因了這番誓言,她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撞擊著,撞擊得就算眼前是一堆火,她也想投入進去,權當她就是那飛蛾!主動的拉下水溶的頭,送上她的紅唇,只是有什麽,有什麽,是她再次模糊了的,是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還是在心底劃上了最後的底線,他憐惜她們沒有錯,沒有錯,那麽,只要他不要她們,不抱她們,不親吻她們,不碰她們,她可以原諒他,她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本王沒有死,你就不許死。”

糾纏的氣息,男子的低吼,狂野的纏綿,在這個冬日的夜晚,格外的激烈。

激烈的結果,是第二天,他的王妃再度病了,病體纏榻,而他,也無心上朝了,告了朝假,在王府中,好生的服侍著黛玉。

想著黛玉病了,太妃也不好再說什麽的,所以,黛玉病的這段日子,她是再也沒有說出要水溶雨露均沾的話來。

轉眼間,就到了去西寧王府賞梅的日子。

西寧王府,格局一如北靜王府布置,西寧王妃滿臉含笑的迎著北靜太妃、黛玉、莫子桐等人進府。

霎時間,梅園熱鬧起來。

看著黛玉蒼白的小臉,水溶有些不放心的,示意太陰追隨在旁邊,以免黛玉摔著或凍著的,現在,他也後悔死,那天晚上為什麽要離她而去,又害她生病,她難受,他更難受啊?原來,她早已成了他身體的某個部分,他離不開的。

“怎麽?”莫丹楓看著老是出神的水溶,“這幾天都沒有上朝的,聽說,是因了你的王妃生病了?”

水溶乜斜著看了莫丹楓一眼,沒有作聲,又看向遠處女眷的方向。

“嘖嘖嘖……”莫丹楓直是搖頭的,“還真是一時一刻都離不了啊。”看來,莫子桐的委屈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終是比我懂女人心一些。”水溶終於決定,找個好朋友談一談,黛玉的那些個奇思怪想,“你倒是說說,女人三貞九烈是本分有什麽不好?為什麽她會有她所謂的‘一夫一妻’的想法,如果真是一夫一妻,那,男子是天、妻從夫綱又從何而來?”

莫丹楓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黛玉的方向,“一夫一妻?這些個怪論,也是你的王妃說出來的。”

水溶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一夫一妻?”莫丹楓低下了頭,繼而,笑了起來,“也沒什麽不好。”看著水溶震驚的神情,“你倒是想一想,無論皇宮也好,王府也罷,凡是有三妻四妾的,不都會鬧出諸多事來麽?如果只有一個妻子,那麽,就不會有禍起簫墻的事了。”

聞言,水溶挑了挑眉,“如果真有禍起簫墻之事,只能說,那個男人沒有管好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沒有管好下面的妾室,所以,只要有一個好的、懂禮數的妻子,那禍起簫墻之事自是不會有的。”

“你說的當然有道理。”莫丹楓笑了起來,“而且,我輩中人不都是這麽認為的麽?只是……”亦是看向黛玉的方向一眼,“你這個王妃的很多觀點,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不能說錯,只能說,不入俗流。”

“不入俗流?”

“我想,她說出此話,想來,是想獨占你,和當初子桐藥掉你的孩子其實如出一轍,無非,都是擔心你不要她了,不愛她了。”

是啊,水溶的眼睛一亮,那天,他怎麽那麽糊塗,還置疑她對他的愛呢?原來,她對他也生私心了,這私心,就是愛呀,想到此,眼光柔和的看著黛玉的方向,也難怪,她那天會生那麽大的脾氣,害得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平息她的怒火啊。

“知道麽?科考結果出來了?”

“噢,不知誰中了狀元?”

“誰中狀元不重要。”莫丹楓挑眉看著水溶,“倒是賈府的賈寶玉、賈蘭二人從科考中脫穎而出,只怕,都要外任的。”

“是麽?”水溶臉上帶一絲喜色的,“我看賈寶玉不錯的,是個可造之材,老天有眼,嘯雲的仁慈,總算是為朝庭又留下人材了。”

“是啊,嘯雲說,他也沒想到賈寶玉和賈蘭文彩如此不俗,所以對我說,要我註意些,看哪裏有外任的,給他們二人機會,讓他們也為朝庭效力的。”

“如此,你倒是要早些將他們安排了的好,我也想看看,當初,我有沒有錯看賈寶玉。”

“溶哥哥、溶哥哥!”莫子桐嬌聲笑著,手捧一枝梅花,往水溶和莫丹楓的方向跑來,臨近水溶身邊,卻是腳下打滑的,直撲了出去。

“子桐。”水溶眼疾手快的將莫子桐拉了一把,抱入懷中,“小心些。”

“多謝溶哥哥。”莫子桐的臉上露著莫名的興奮,一如手中的那枝紅梅,交相輝映,在水溶的面前晃了晃紅梅,“你看,這紅梅,多漂亮,我知道,溶哥哥最喜歡梅花了,我要把它帶回北靜王府。”

聞言,莫丹楓大聲的笑了起來,“我西寧王府的妹子給了北靜王府也就算了,難道,這小小的一枝紅梅,也要遭北靜王府的毒手?”

“丹楓哥哥!”莫子桐嬌羞的偎在水溶的懷中,瞟了莫丹楓一眼,“我好長時間不回來,一回來,你就打趣我,不理你了。”語畢,將梅花交到水溶的手中,“替我拿回去啊。”

水溶含笑接過梅花,一如看到數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小女孩,這樣興高采烈的抓著梅枝向他跑來,“子桐一如數年前般,沒有什麽改變。”

看水溶臉上笑意盈盈的,莫丹楓呶了呶嘴,“不要看她笑得開心,其實,心裏可苦了。”

“苦?”

“不要說,你不知道?”莫丹楓似怨非怨的瞥了水溶一眼,“你的王妃雖不是一般的女子,雖能理解你為何對她獨有萬般寵愛,但……別看子桐現在笑得如此開心,她是轉身後,偷著哭啊。”

聞言,水溶的心似被針紮了一下的,看向莫子桐的方向,是麽?那個笑得如此歡快的人兒,偷著哭麽?那麽?是他害的,他害的!

黛玉冷眼看著莫子桐的歡聲笑語,明白,她是裝的,裝的,她肯定想做些什麽,所以,打出了親情牌。

一個敢流掉老公孩子的女人,為了討好老公,又不斷的替老公納妾的女人,真的是恭德賢良麽?

不!肯定不是!

她的身上的香味,黛玉再熟悉不過,是那天晚上,水溶回到房間的香味,雖然淡了許多,但……一模一樣。

她是有意的讓自己聞到的,還是無意的讓自己聞到的?身上那般子淡香和水溶懷中的濃郁比起來,是為了證實水溶那天抱她之緊麽?黛玉一直在深想這個問題,直到,讓黛玉看到了今天的這一幕。

笑聲如鈴的女子,癡情相擁的男子,好紮心的畫面呀!今天,是她親眼看到的,雖然子桐是不小心,當然,誰知道子桐是不是不小心,可事實是,他抱了她了,而且,抱了很長時間,直到她主動抽身離開,交給他一枝紅梅,他方放手。

他抱得,還真是坦坦蕩蕩啊。又是責任麽?責任不過扶一把?

黛玉心間猛然升起一股悲哀,什麽時候,她不再瀟灑了,什麽時候,她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什麽時候,她變得似乎不再快活了,是因了眼前那不遠處的男人麽?

似乎,又不是的,因了那男人,她感受到了人生最美好的快樂;因了那男人,她願意全身心的投入!

是了,是了,正是因了這全身心的投入,她的心,反倒再不知該如何擺了,該擺在何處?似乎,是為他而活啊!

一個人,一旦沒有了自我,當然,就沒有了方向,當然,萬事就會畏首畏尾,牽牽絆絆的,那麽?她是不是應該不再牽絆了,再活出一個自我?

回程的轎子中,水溶柔和的摟著黛玉,“怎麽了?”

看著那枝莫子桐交給水溶的紅梅,放在他們的軟轎上,黛玉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只因,他的懷中,又有了那股香味,她,似乎又要鉆牛角尖了?她不想再吵了,因了,二個世界的人,無論誰想改變誰,都似乎是不可能的,那麽,唯一的,就是,他不能觸及她的底線。

臨近北靜王府,黛玉卻是睡熟了,水溶將大氅脫了下來,裹住黛玉,抱著出了轎子。

太妃從軟轎中下來,看水溶抱著他的王妃,不合規矩的,“溶兒!”

水溶聽得出母親的語氣中明顯有著責怪,笑了笑,“母妃,黛兒的身子方有好轉,我自是要多照顧些的。”

“你呀!呆會子到我的房裏來一趟!”

太妃搖著頭,牽了莫子桐的小手,招呼著一眾數兒、唯兒的進了王府。

莫子桐的手再度的冰涼,她要他帶回的紅梅,就那樣被扔在了轎子上,孤零零的,似她的心,再一次被扔了般的,緊緊捏起另外的一只手,“不怕,不怕,都會奪回來的,一定會奪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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