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

龍嘯雲因了水溶的歸來，自是大擺宴席，也聽聞了林玉的事，自是傷神，“母後對我說，林玉好歹是當朝的禦醫，後事不能小辦了。”

水溶點頭，自是敘及太妃要讓林玉入葬北靜王府祖墳一事，龍嘯雲聽了，很是高興，“那石頭記，那麽大的商務，你忙得過來麽？”

“不要緊。”水溶笑了笑，“暫時，我還是通知由梅落和梨素二人打點著。”

“會不會鬧事？”龍嘯雲有些擔心的，“要知道，石頭記從大漠到江南的，富可敵國，養活著不知多少人呢。”

“放心。”水溶抿了口水酒，“要知道，天下人已盡知林玉是我的義弟，如今，她將石頭記交給我打理，以我北靜王的頭銜，誰還能不服？”

“這倒也是。”龍嘯雲點了點頭，“只是，你這一去就是一年的，只怕，又做什麽別的事情去了吧。”

還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啊，什麽事都瞞不了，水溶笑了起來，“替你挖蛀蟲去了。”

“蛀蟲？”

水溶輕聲‘噓’了一聲，“呆會子在禦書房，我詳細講給你聽。”語畢，看向莫丹楓的方向，“呆會子，你也到禦書房來一趟。”

宴會結束，龍嘯雲急急的攜著水溶和莫丹楓去禦書房，要知道，以他對水溶的理解，在宴會上水溶都不透露消息的，可想是大事，他的王朝方建立十年，可不能垮在蛀蟲的手中。

看著水溶呈上的折子，龍嘯雲的手不停的發抖，“這還了得，這還了得，欺上瞞下，報喜不報憂，他們還真當天高皇帝遠的，管不了他們。”

莫丹楓微挑眉，走到龍嘯雲身邊，將折子拿過，一看之下，蹩起了眉頭，“嘯雲，是我大意了。”輕嘆一口氣，“這些個文臣，本是我管理的，不想，他們居然……”

“也不怨你。”龍嘯雲懊惱的抓過折子，“你有多少個身子，我有多少個身子，能看得盡天下麽，只是，這些個該死的，都瞞著你、瞞著我，是唯恐天下不亂麽？是想官逼民反麽？”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水溶起了身，走到二位好朋友的身邊，“長此以往，民必反！十年前，我數十萬將士的血就是白流的，父王和莫伯父的血也是白流的，所以，對這些蛀蟲，絕不能手軟。”

“你的王妃可是出自於賈府的……”龍嘯雲好心的提醒著水溶，“她不會因了這事和你吹耳邊風的吧。”

“放心。”水溶嘴角抹過一絲笑意，“她是個懂大義的人，她和我說過一句話。”看龍嘯雲和莫丹楓都非常有心的想聽，“她說，不論是誰，任他貴為天子，賤為貧民的，都不能將人權淩駕於國法之上！”

“人權？”

水溶笑了起來，“她說，人權就是人人擁有的權力，這權力只能用來謀福，卻不能用來為非作歹。”

“好，說得好。”龍嘯雲拍案而起，“水溶，不想，你的王妃是如此大義的女子。”

“探花的女兒，能差到哪裏去。”

“嘖嘖嘖……”莫丹楓看著水溶笑得合不擾的下頷，“從來沒見你笑得這麽恣意過，看來，是個奇女子了。”

“更奇的還有呢……”看著龍嘯雲和莫丹楓的眼神，既開了頭，卻也不能不說，但黛玉為林玉的事卻是不能說的，於是，水溶簡要的將賈府吞了黛玉所說的二百萬銀子的事說了一遍。

“這個賈府，真是做得出來啊。”龍嘯雲的話明顯是對賈府的不滿。

莫丹楓好笑的看了天子一眼，“人家用了她的銀子，還不是因了你的妃子。”

龍嘯雲懊惱的將手中的折子丟到桌上，“查，一查到底，我要賈府將吞下的全部吐出來。”惡狠狠的看著水溶，“吐出來後，全部還給你的王妃。”

水溶輕笑二聲，“她說了的，不要也罷，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給朝庭還能為天下的百姓做點事，給她的話，她還不知道如何為天下百姓謀福呢。”

“噢！”龍嘯雲聞言，心起陣陣的感動，“你的王妃果是如此說。”

“我只能說，古來視錢財如糞土的沒有幾人，而我，偏就遇上了一個。”

“好好好。”龍嘯雲直是點頭的，“你這個王妃，沒有白救。王妃的封號，也沒有白封，你求得好，求得好啊，為我朝求了個奇女子當王妃啊。”

“不管你如何讚賞她，如何認為她好。”莫丹楓走到水溶的面前，給了水溶一拳，“也總得抽點心，好好的對子桐。”

聞言，水溶呶了呶嘴，沒有作聲，他現在的心，都在黛玉的身上，如何，如何可能抽出哪怕是那麽一點點的精力去對她人好呢。現在的他，越來越發覺黛玉還有很多他不了解的地方，越是了解，就越是愛呀，生怕少愛了一點的。

莫丹楓指了指龍嘯雲手中的折子，“這些事查下去，只怕，你的賈妃……這誅連九族的罪可不小啊！”

“強搶人家妻女、逼死節婦、枉加徭役、增加稅役、私放高利、強買強賣、倒賣軍火……”龍嘯雲說不下去的，“還有什麽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不誅連九族的，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水溶上前拍了拍龍嘯雲的肩，示意他平覆心神，“這個誅連九族的，我看，不要也罷。”

“怎麽說？”

“我的王妃說了一句話，我深受感動。”水溶看著疑惑滿面的二人，“她說，有罪的，不要放過，無罪的，網開一面，不要一搞就是那些個什麽誅連九族的。”

見龍嘯雲二人聽了話後，都在沈思，水溶嘆了口氣，“其實，想一想，這些年來，我們殺的人……還嫌少麽？”

為了鞏固朝綱，十年前的血流成河，景德初年時的刑場上就是血肉橫飛啊。

“其實，我知道，你們二人與我一樣，心必也不好受，有親人、有朋友，可……那些人中，真的個個就是死罪麽？不是的，不過是受了誅連。那些人就真的沒有才華麽，不是的，因了死，他們的才華反而不能為朝庭所用。”看龍嘯雲二人震驚的眼神，水溶繼續說道：“所以，自從聽了我的王妃的這句話後，我深受震動，想著，是不是該取消這誅連九族的條律，這樣的話，也許反而能促使那些個九族的將功抵過，更能為我朝庭所用啊。”

龍嘯雲終是輕嘆一口氣，“你這些話，又何曾沒有說進我的心裏去。這麽些年來，我又真的就好過了麽？殺的，都是我同父的兄弟啊，死的，都是我的叔伯、侄兒的，我雙手沾滿了血腥，沾滿了血腥啊。”

莫丹楓長籲一口氣，“如今是盛世繁華，不比當年的兇險，我看，依水溶的，此案查下去就不要誅連九族的，有罪的絕不放過，無罪的，就網開一面吧，以此證明，我們現在不是開國之初的血腥，而是守國之時的仁善。”

“好，說得好。”龍嘯雲直是點頭的，“看來，我們的見識，未見得能贏得過一個女兒家的，水溶，明天，帶你的王妃進宮，我要好好討教討教。”

水溶和龍嘯雲、莫丹楓就賈、王、史、薛四家的情形仔細分析，又想到近年關的，不要引起大的麻煩，所以，經過慎密的商量，一時敲定方案後，這方回了北靜王府。

回到王府，遠遠的就聽見大廳傳來笑聲，湊近一瞧，原來，是黛玉在教太妃玩那個什麽‘鬥地主’的紙牌，因了黛玉的聰明，再加上她在一旁指導，向來手氣不佳的太妃今晚是大賺，高興得眉飛色舞的。

“這一下倒好，我們的銀子都跑到太妃的腰包中去了。”

太妃笑看著黛玉的六個姨母，“平時，你們老贏我的，今天，好歹我贏了你們一回，你們就惱了？”再次看向黛玉，“我這個媳婦就是好，沒有偏心，沒有因為你們是她的姨母就幫著你們，這說明，我們婆媳有緣。”

“有緣是好事啊。”水溶走到太妃的身邊，雙手搭在太妃的肩上，“婆媳再怎麽有緣，也得註意休息時間。”看向一旁笑得甜美的佳人，“明天，嘯雲要見我的王妃，所以……”站直了身子，拉了黛玉起來，“今晚得早些歇息了，免得明天沒有精神。”

“是麽，進宮是大事，那好，快去休息，快去休息。”看著水溶攜著黛玉的手消失在一眾人的眼前，六個姨母也相繼告辭而去，太妃轉過頭，看向莫子桐等人失落的目光，“你們心裏想什麽，我明白，可你們要知道，王妃和王爺雖成婚二年，但，因了王妃遇劫的事，只能說，現在方是他們的新婚，新婚中的，難免會成天膩在一處的，過一段時間，我自會提醒溶兒，雨露均沾！”

“是！”

一眾美姬作福答禮，莫子桐將手握緊，她不允許，不允許水溶的心在這個叫黛玉的女子身上停留，那目光，那目光，她懂，水溶從來沒有拿這樣的眼光看過任何一個女子，包括她，可現在，他看了，如果他看了，將再也移不開的，那麽，她得想個辦法，將水溶的目光拉回來。不但要將他的目光拉回來，還要拉回他的心。

翌日，再見金碧輝煌的宮殿，黛玉不自覺的挑了挑眉，原來，她是以禦醫的身份來的，現今，她是以王妃的身份來的。

一襲粉綠的鶴氅，將黛玉嬌小身子緊緊的裹住，水溶毫不顧及的將黛玉摟在懷中，一大早的出門，他擔心她，又凍病了，這段時間以來，她再未犯病的，臉上紅潤之極。

行至禦花園的湖邊，水溶憶起那一年的情景，笑了起來，拉了黛玉站定，“還記不記得這個地方？”

能不記得麽？黛玉懊惱的看了水溶一眼，那個時候，他認出了她，卻裝作不知，害得她總以為水溶是有著同性戀的登徒子啊。

能看到她生氣時的情景，他心情就大好，湊近黛玉耳邊，“知不知道，那個時候，其實，我是故意的。”

“你……”

果然，眼中又似有火了呢，水溶不覺哈哈大笑起來。

“什麽事，一大早，就引得我們北王爺如此開心啊。”

水溶聞音，急忙轉身，“恭迎太後，請太後安。”

黛玉也急忙學著宮裏的禮儀給太後請安。

“這就是你的王妃？”太後看著黛玉，“擡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但見明眸皓齒、柳葉彎眉、膚若凝脂般的，太後瞇眼‘嘖嘖’稱讚起來，“好一個絕代佳人，長得……長得真是俊美啊！”

“謝太後誇獎。”黛玉當仁不讓。

這份豪氣，更上了太後的心，一把將黛玉的小手拉了過來，“在西番，可有吃苦？”

“天朝王威，名震番幫，那西番的大王雖擄了臣妾去，但也沒有虧待臣妾，還派人好生的服侍，所以，臣妾沒有吃一點苦頭的。”

這話說得中聽，太後喜笑顏開的，“好好好，果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也不顧水溶在一旁的，拉著黛玉的手，一路往前行去，“早聽聞你的婆婆一直念叨你，說你是心比比幹多一竅呢，看來，名不虛傳啦。”

“太後過獎了。”黛玉滿臉含笑的看著太後，“依臣妾看，太後是我朝女子的標榜，臣妾不及萬一，還要多多勤勉學習方是。”

“瞧這張小嘴甜得……”太後心情大好的，回頭看向水溶，“北王爺，你可是撿到個寶呢。”

水溶但笑不語，只是看了滿臉紅潤的佳人一眼，那眼裏，滿盛著柔情。

一陣豪爽的笑聲傳來，天子龍嘯雲一襲明黃長衫的出現在一眾人的眼中，“我看，不光是水溶撿到個寶，而且我朝出了個奇女子，是繼母後以後的又一個奇女子。”

“參見皇上。”

“平身！”龍嘯雲示意黛玉站起來，“在宮裏，如在家裏般，和水溶一樣，不要講太多的禮節。”

也確實啊，她也反感這跪來跪去，拜來拜去的禮節啊，“如此。”黛玉擡頭朝龍嘯雲一笑，“那就多謝皇上。”

似有什麽撕開了龍嘯雲的記憶似的，這擡頭一笑的情景……半晌，龍嘯雲差點回不了神。

撕開了，是那一年，一間小肆中，林玉搖著頭，“不是忘記，是牢記過去，把握現在，展望未來。”

繼而，林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要謝麽？就謝天下的百姓。要想謝天下的百姓，那就當個好皇帝，讓更多的百姓有吃的、穿的、住的地方。”

接著，林玉再次眨了眨眼睛，“還要教育出一位好皇子，保住天朝的萬年江山。”

“聽君一襲話，勝讀十年書。九年來，壓在心裏的負擔，似乎減輕了不少，謝謝你，林當家。”

“偏你是男子，要不然……”

看著兒子震驚的模樣，太後笑了起來，“我兒是不是覺得，這王妃有些眼熟？”

龍嘯雲聞言，急忙回神，瞇眼打量起來，何止眼熟，簡直是太熟悉啊！猛然震驚的看向水溶，繼而又再次瞇眼看向黛玉，失了心神。

“我兒看傻了麽？”太後好笑的看著失態的兒子，“一開始，我也有些恍眼，只想著，怎麽這麽眼熟，後來想想，原來，這王妃，模子中有幾分和已逝的林禦醫有些像，除卻林禦醫是劍眉入鬢、臉有胎記外，其它的地方，都好像。”

龍嘯雲終是平覆心神，再次看了笑得雲淡風輕的水溶一眼，繼而看向黛玉，“是我失禮了，只因為，太像了。”

黛玉笑了笑，“如此說來，臣妾真有些遺憾的，沒有見到那林禦醫的真容。”這事，可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欺君之罪啊。

“原來，我錯過的，是你。”龍嘯雲圍著黛玉轉了一圈，看著太後不明白的神情，繼續看著黛玉，語氣有些落寞的，“原來，我真的錯過你了。”語畢，將眼光惡狠狠的盯在笑得恣意的水溶身上。

皇太後懊惱的瞪了龍嘯雲一眼，拍著黛玉的手，“好孩子，別把我那個花心兒子的話當真，他就那德行，和水溶又如兄弟的，話也不懂得收斂。再說，他們間也隨和慣了的，沒個大小、也沒個你我的，以後，你對他們的談話也得習慣些才好。”

黛玉還沒開口呢，一個溫潤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一大早的，就聽見什麽錯過不錯過的？”莫丹楓的到來，詐見黛玉，一樣的震驚得無以倫比，“你、你、你……”那句‘不是死了麽’硬是說不出口。

於是，趁著太後將黛玉拉去閑談的功夫，龍嘯雲和莫丹楓對水溶展開了攻擊。

“老實說，怎麽回事？”

“你黑慣了的，這一回，是如何詐過我們的？”

“不要說，他們是同一人？”

“騙別人的眼睛也許可以騙過，騙我的眼睛，可是騙不過的，要知道，狩獵中，我得了傷寒，她可替我拿過脈的。”

“難怪你偏要林玉去邊關，原來，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

“只是，林玉怎麽會是你的王妃的，怎麽可能是你的王妃的？還是，真的林黛玉你沒有救出來，拿這個林玉來冒沖？”

“如果真的是你的王妃沒有救出來，你是怎麽看出林玉的女兒身份的？”繼而，龍嘯雲似乎非常懊惱的，“我早就懷疑那林玉是女子了，天啦，我居然和她錯過了，好事你了？水溶，你太不地道了？”

“……”

看著二個友人那懊惱萬分且輪番上陣、絲毫不打算放過的神情，水溶摸了摸鼻子，“我告訴了你們，你們信麽？”

“你說，我們就信。”

看著二人好奇之極的、急於知道真相的情形，“如果我告訴了你們，你們可會傳出去？”

“你的功夫都保密到這個程度了，除了我們，還會有誰知道。”龍嘯雲懊惱的看著水溶，“我保證，除了我們外，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天子一言九鼎！”

水溶權衡一下利弊，畢竟，眼前這二個友人是他的好友，一起出生入死的，萬事都沒有隱瞞的，瞞著他們，對他們也不公平的，於是，含笑將他和黛玉的一點一滴都說了一遍。

“天啦，林黛玉真是林玉林大當家！”

“天啦，林黛玉真是林玉林大禦醫！”

二聲驚嘆聲出自當朝天子和書生王爺之口，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龍嘯雲直是搖頭的，“可以比得上花木蘭了。”

莫丹楓半晌方是回過神，“我看，拿來比孟麗君也不為過了。”

“難怪她的見識高人一等。”

“奇女子、奇女子，她堪配啊。”

聽著二個好友你一句、我一句的讚美著他的王妃，水溶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得意個什麽？”龍嘯雲懊惱極度的看著水溶，“也不過被她甩了，還笑得這麽開心，如果是我，被女人甩，早撞墻去了。”

“我看不見得。”莫丹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依我看，水溶的性格，從未被女人甩過的他，如果被女人甩了，十有八、九是有仇必報的。”

“要知道……”憶及往事，水溶也覺得不可思議，“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布的局，她不是被劫，而是逃婚時，我是多麽的懊惱，那個時候，我只想著，在她的面前，我該如何扳回一局，讓她乖乖的就犯，可沒有想到，她偏又當了個什麽禦醫，這可是欺君之罪的，所以，我只好想出此法，替她開脫，如果說，開始想著替她開脫也不過是為了以後報仇的話，不想，一路行來……”語畢，嘆了口氣，不再作聲。

龍嘯雲和莫丹楓相互看了一眼，明白了，他們的這個好友陷下去了，而且陷得很深，當然，那樣的女子，能不陷下去麽？

“誒，人家對你是不是也陷得很深啊，要知道，奇女子一般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你一旦讓她有了個不如意，到時候，只怕吃虧的仍舊是你。”

“是啊，是啊，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對她，可不能太過寵溺，要不然，以後，只怕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女人啊，你過度溺寵了，她就有上房揭瓦的可能，特別是奇女子，一旦哪天你不寵她了，她可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那一般女人的做法，只怕，會打你一個措手不及。”

“要不，我見識的女人多，我教你幾招，防患於未然的好。”

“……”

水溶好笑的看著二個友人向他傳遞著如何管好奇女子的門門道道，直是搖頭，“我看，你們管好你們自己的後院罷，我的事，你們不用擔心。”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繼而，龍嘯雲似乎想起什麽的，“水溶，你真夠狠的，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那林玉是你逃婚的王妃了，你怎麽能利用我和你的感情，瞞著我，抓她呢。”

“我怎麽就瞞著你了？”水溶瞥了龍嘯雲一眼，“要知道，這件事，你從來沒有問過我。”

聞言，龍嘯雲想了想，也是，是從來沒有問過，但仍覺得有些糾結，“你就不怕，現在，我一樣安她一個欺君之罪？”

水溶輕笑二聲，“她怎麽欺君了？”

“她假男子的身份，出任天朝禦醫。”

“林禦醫麽？”水溶乜斜著眼睛看了天子一眼，“要知道，林禦醫已經葬在我北靜王府的祖墳去了，墓碑上，還有你的題詞呢。”

聞言，龍嘯雲冷哼一聲，“算你狠。”

“好啦，別生氣了，這一次，是我的不對。”水溶站了起來，笑看著二人，“不過，看在她不計較賈府那二百萬銀子的事情，並打算將它們充公的面子上，你們就放過我們吧。”繼而，眨了眨眼，“再說，她還決定，將石頭記的生意慢慢的收手，各分號有能力買下的，她低價賣給他們，條件是，她所雇用的夥計都不得辭退，必須簽十年的合同期。而賣掉鋪子所得的銀兩，她說要為朝庭成立一個什麽‘慈善機構’，名號是‘希望工程’，而這些銀兩，平時蓄於銀號拿利息，資助那些沒有父母的小孩子就學、住宿，若逢國家天災人禍的，就將銀子拿出來，捐給國家以救急。”

“是麽？”龍嘯雲有些感動的看向水溶，“為什麽，我沒有碰到她。”繼而，長嘆一聲，“就算我認出了她，也沒用啊，她是你逃婚的王妃，我怎麽能奪朋友妻呢？”不過，怎麽說，都有些糾結，有些郁悶！

“你……”水溶好笑的看著龍嘯雲誇張的搖頭嘆氣、長呈短嘆的情景，“再修一世吧。”

聞言，莫丹楓亦是含笑看向水溶，“那我呢，我要修幾世？”

水溶和龍嘯雲一人給了他一拳，哈哈大笑的出禦書房而去，遠遠傳來龍嘯雲的聲音，“不管你修多少世，你都得排在我的後面。還有，天子一言九鼎，今天的事，不允許任何人知道，林玉已逝，世間唯有北靜王妃林黛玉！”

080——081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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