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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章霸道纏綿羨鴛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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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和的照了進來,透過錦帳,水溶可以清楚的看到黛玉粉嫩的肌膚上,都是他留下的淡淡痕跡,微濕的秀發證明昨晚的一夜纏綣,輕笑一聲,“小野貓!”

確實,他只能用小野貓來形容她,看著睡著的她似貓般柔和,不想……摸了摸他的嘴唇,她居然咬他,下口極重,這一下,只怕半個月的,他的下屬們有話題可說了。

可是,再看看她的嘴唇,這是她咬他後,他還給她的,紅唇上慘兮兮的,留有傷口,只怕,沒有半個月的,也好不了。

他昨晚,似一頭不知足的魘獸,直到這小野貓終於在他的身下發出呻哦婉轉,他方真正要了她,他要的,是她喜歡他,對他有感覺,這時候,他方覺得她是屬於他的。

她初經人事的疼痛和慌亂,令他心疼不已,似乎也是有生以來,他說過最多情話的一次,從來不懂得哄女人的他,卻是搜腸刮肚的哄著她,直到她願意和他一起共赴巫山雲雨。

錦帳內的香味極濃,他知道,這是佳人身上的,屬於她特有的,也正是因了這香味,他能認定她,並揭穿她,他要感激上蒼,給予了她這香味,否則,真的錯過……

錯過?想到這裏,水溶懊惱的看著他的王妃,這個女人,居然敢逃婚呢,而且,一逃,就將他們的洞房推遲了一年。

以後,他要將這一年的損失都補回來。

想到就要做到,手又開始不老實的在他的王妃的身上游走。

好不容易在拂曉方能入睡的黛玉,此時再度被這熟悉的親膩驚醒,睜開似睜非睜的雙眸,渾身的酸疼,證明了昨晚的瘋狂不是夢,臉霎時紅透。

這等美姿,這等絕色和羞赧,更引得水溶要將想法付予實際,身子亦是俯了過來。

“算我怕了你了,千萬別再來了。”如果今天下不了床,黛玉相信,在軍中,她會成為傳奇。

黛玉的一席話,令水溶得到滿足,終只是親吻佳人的額頭,迫她閉上眼睛,“那就再睡會子。”

畢竟,看著人兒毫無力氣可言,也知道,他要節制,畢竟,她的身體不是很好。

能讓她睡,現在就是天堂,黛玉閉上眼,再次沈沈睡去,只希望,這一覺睡去,就不要醒來,昨晚太瘋狂、太瘋狂,瘋狂得不切實際。

看著他的王妃再度熟睡,可想是累壞了,水溶側身支頷,看著她,似乎,怎麽看都看不盡。

原來,他不是沒有女人,可……他極度不喜歡和她們燕好後,再臥在一處,所以,他總是回他的寢房。

可,現在,他有了她,不知足,十分的不知足,就是分不開,他知道,他再也離不開她了,不論在哪裏,他再也離不開她了。

感覺得到她的手動了動,知道,有了涼意,於是,輕拉錦被,替她捂好,只是,在捂被的同時,一抹陽光引起的折射光線引起了他的註意。

水溶微蹩眉,迎著光亮看去,用手摸了摸,是一個硬塊,拿在手中,瞬時間,他的眼睛睜得老大,一時,回不過神。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是凰鈺,他的凰鈺,陪伴了他多少個日夜的凰鈺。

十年了吧,揚州,二十四橋,一個風雨飄搖的夜,他的一曲簫音,引來一個小男孩,從此,他將凰鈺留給了那個小男孩,乞盼再能相遇,能讓這小男孩為國家所用。

“隋帝下江都,在這橋四周遍植芍藥,世上之人匆匆而過,只知二十四橋,沒有人領會芍藥的絕世芳華和沁人香馨,公子倒是雅人,也懂芍藥的寂寞。”

這小男孩,年紀雖小,但見識非同一般,只是,小男孩身上的香味,卻似乎不同於這裏的芍藥花,於是,水溶走到芍藥花的旁邊,捧起細雨飄搖中的芍藥,不是,不是那小孩子身上的體香……

“天子之怒,雖伏屍百萬,但,仁義之師是為了天下的萬民,死傷雖多,但受益者亦多,若只講什麽人命,時間拖延了,也許,死的百姓會比戰爭中的伏屍百萬還多。”

摸著凰鈺,回想著小男孩的話,震驚的看著熟睡中的他的王妃,水溶蹩著眉,想要找到,哪怕是那一點點的影子,是他麽?她是就那個小男孩?

“做為普通老百姓而言,我們只求有一口飯用於裹腹充饑,有一處房屋用於避雨保暖,不論天子怒成何樣,解決了百姓的溫飽則是好天子,不會談什麽伏屍百萬之禍,民不怪天子,可以說此事不為大!對於小家庭而言,雖濺血五步之內,但……有可能是怨怨相報何時了,也許禍延幾代,這般拖延,卻不可謂小。”

越看越像,越看越像啊!小男孩的話,一一回蕩在水溶的耳邊,正因了小男孩的話,後來,他當機立斷,輔助太子登基,雖死傷無數,但,當年,小男孩的話是正確的,事實證明了,十年了,國家再度繁華,百姓再度衣食無憂,“當初,你的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當機立斷,使多少人遭戰火之殃?”

小男孩的話不停的回響在耳邊,水溶手摸著凰鈺,瞇眼盯著黛玉,“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懊惱,沒有留下你的名姓,我又去找過你幾回,可惜,一直沒有碰上,本想尋到你,讓你為國家所用,不想,不想……”

“洞房花燭夜,新婚喜房中,你的大紅婚服上,我說為什麽,這香味這麽熟悉,原來,是二十四橋邊,你就為我留下了,原來,你們真的是一人。”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而今年,你正好十六歲,莫非……”想到這裏,水溶的心中漫過一陣狂喜,嘴角泛起一絲絕美的笑容,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是女扮男裝了啊,“原來,你我真有緣啊!終是相遇,真的能再論二十四橋,再論解花語,再論禍之大小。”

起身,滿床搜找,這零亂的床榻,上演著昨晚的瘋狂,打開錦帳,滿地的衣物,一一翻開,終於,發現了他的鳳鈺,一旋一擰之下,天衣無縫的扣合在了一處,含笑看著沈睡的佳人,“老天註定了,你終是我的。”

再次將凰鈺擰下,本想放在佳人旁邊的,想了想,塞到了床鋪下,他想看看,佳人找不見凰鈺的神情,他想知道,當年,她收下凰鈺的心情,他更想聽她說,這麽多年了,她將凰鈺一直藏在她的身上,是為了什麽?

懷著一絲小小的欣喜,繼而,又惱了起來,“莫非,你喜歡的是十年前的我,所以逃婚了。”

得出這個結論,水溶又是惱又是喜,完全的處在了自己生自己的悶氣中,如果一旦作實,不知道這個醋該如何吃下去?

如果不是昨晚強行脫了她的衣物,如果不是……想到這裏,水溶的眼神再次熾熱起來,眸色慢慢的變深,終是俯身在黛玉的身上,深深的吻了下去。

紅唇上傳來的痛將睡夢中的人再次被驚醒,看著眼前薄面泛紅的俊臉,她知道了,不是夢,就算有多麽的不想醒來,但,醒來就會發覺,這一切不是夢,而是事實,她終於成了他的王妃了。

只是,身上的人,眼神中的情欲過於明顯,讓她感到害怕,如果他的情欲真這麽旺盛,總有一天,以她這破爛的身子,她一定會死於床第之歡。

可是,他能帶給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從開始的抵死不從,到後來的舉手投降,到最後的熱烈迎合,她明白,她不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身體上,她的思想都背叛了她,她終是陷下去了,沈下去了,“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不去觸及腦中似乎一碰就會崩潰的一面,她寧肯當一只鴕鳥。

只看著,眼前;

只把握著,眼前;

她愛他,就足夠了。

被披紅浪,翻雲覆雨,汗濕錦被,嬌喘陣陣,黛玉終於連手指都擡不動了,鴛鴦交頸而眠。

已至午時,這在原來,都不曾有過的事,守在洞房外的太陰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猶豫著,要不要提示他們的主子,該起了。

可,再看了看正當午的太陽,神捕們一致決定,權且讓他們的主子放縱一次,畢竟,一年了,他花了多少心思啊!

“太陰!”

聞言,太陰睜大了眼睛,在這一方面,她總是享有特權的,能夠第一個見到昨晚的那場暴風雨,所以,得意的看了其他的神捕們一眼,邁步進房。

“準備沐浴。”

錦帳後的人發出的聲音輕柔之極,似乎,在努力的、小心的護著什麽,生怕弄破了抑或是弄裂了般的。

太陰瞥眼看著滿室的狼藉,真夠慘烈的,摸了摸鼻子,躬身退下,吩咐著府邸上的下人們忙碌起來。

再次進到房中,水溶已是穿著中衣,立於房中,看著水溶嘴唇上慘痛的傷口,太陰摸了摸鼻子,原來,昨晚上,王妃咬了王爺的嘴唇啊,第一疑惑解了,只是,第二個疑惑……

“好了,你下去罷!”

聞言,太陰睜大了眼睛,咦,原來,不都是要她服侍的麽?今兒個怎麽……

心中雖有疑問,但,人還是退下去了,關好房門,看著同夥們投遞過來的目光,太陰知道,他們也想解惑,於是,指了指嘴唇,“慘痛!”

多年的配合,心有靈犀的,“噢!”其餘忠心的下屬們一齊點了點頭,明白了,他們主子的嘴唇傷了,門面傷了啊,如何外出?

一時後,房內再次傳來王妃的聲音,“我自己來。”

“怎麽,本王侍候你你還嫌麻煩麽?”

“光天化日下的……”

後面沒有聲音了,傳來的都是拍打著水的聲音,神捕們再次摸了摸鼻子,難怪,不要太陰幫忙,他們的主子,是在享受新婚的鴛鴦浴啊。

黛玉懊惱的盯著眼前笑得恣意的男子,是的,她愛沐浴,但也不至於沐浴得這般徹底,她必須得承認,這是她有生以來,洗得最徹底的一次。

現在,男子正在小心的、緩慢的替她穿著衣物,動作夠緩,而且,有意無意的碰觸令她驚悚的地方,引起一陣陣的心悸。

從開始的羞赧到現在的懊惱,黛玉發現一個千古不變的定律,難怪,很多女子在為人婦後,會變成河東獅,因為……那都是男人逼的啊。

如果不是捏著拳頭刻意隱忍的話,現在,她的尖叫聲肯定可以震破水溶的耳膜。

男子似乎沒有領略黛玉臉上的怒容,終於替佳人將衣物穿上後,輕輕掰開佳人緊握的拳頭,“你我已是夫妻,本不應如此拘禁,何必如此緊張!”

緊張?他難道沒有看清楚她臉上的怒容麽?

“來,我替你綰發。”

水溶非常好心情的拉起他的王妃,到鏡前坐下,非常有心的替黛玉梳理著頭發。

只是,他的手似乎不適合拿頭發,無論他如何用心,總不能將頭發聽話的摞在一處,為此,他似乎一點也不懊惱,相對的,似乎有點得意,因為,鏡中,他的王妃的臉色似乎又有些……

“請王爺高擡您尊貴的手。”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黛玉不待水溶抽手,已是一把搶過在水溶手中把玩的秀發,挽了個髻,隨手一紮,非常標準的馬尾辮。

“嗯,不錯,沒有見過。”水溶左右的打量著,“清爽、幹凈。”繼而,以手支著下頷,“只是,似乎顯得年紀更小了啊。”語畢,搖頭,“都是我的王妃了,不可,不可。”

不待黛玉同意的,拆了辮子,打算一如既往的幫黛玉挽髻。

這般慢慢的挽?黛玉再度咬牙切齒起來,只是,一絲痛讓她輕呼出聲,那是嘴唇上的傷口,是他給她的,真狠,天朝的王爺果然是小人,而且是個小心眼的小人,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小心眼的小人。

“咦!”水溶輕撫黛玉受傷的紅唇,“都說了,以後,不允許咬它,這裏留下本王的烙印了,就不允遭踐它。”

黛玉白了水溶一眼,“遭踐?”

“除了本王以外。”

水溶好心情的替她解釋著,低下頭,輕吻在傷口上,故意的,再度讓它流出血來。

黛玉忍住疼痛,蹩著眉,再度捏緊拳頭,心中又起一個念頭,這個天朝的王爺的第五個毛病:有自作虐傾向的變態人士。

伸出手,輕輕的替黛玉將嘴角的鮮血擦凈,又輕輕的替黛玉將蹩眉撫平,“眉若遠黛,人如其名,莫若……”水溶想了想,低下頭,非常嚴肅的,“從此後,我稱呼我的王妃為黛兒,如何?”

黛兒?黛玉差點想吐血,這稱呼,要多膩就有多膩,聞之起一片雞皮疙瘩。

“黛兒!”

似乎不滿意他的王妃的反應,水溶偏低下頭,在黛玉的耳邊輕聲的叫喚著,直叫得黛玉一陣陣的發寒。

“隨……隨你。”再不由著這個男人,黛玉堅信,她的耳垂必要遭殃,一如嘴唇,她可不想弄得遍體是傷的,而且,傷的都不是地方,令人暇想。

水溶蹩起眉頭,“你?”看著眼神中滿是怒火的王妃,“我都稱呼你黛兒了,你卻只用‘你’來稱呼我?”

顯然,眼前這男子是在討要他的呼名權,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黛玉非常識趣,“王爺。”

“嗯。”水溶貌似點了點頭,“不過,生分了些。”反正,聽著她叫他王爺,他不爽,“可以再加一點。”

黛玉再次十分配合的,“尊貴的王爺!”

“嗯……”水溶再次點了點頭,“是比王爺聽著令人舒服,不過,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黛玉十分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尊貴的北靜王爺!”

終於,水溶輕聲笑了起來,“我倒想聽聽,我的黛兒還能不能再加些什麽?”

聞言,黛玉的身上又一陣陣的發寒,威脅啊,這男人,又湊到她的耳邊了,是暗示她麽?

“尊貴無比的北靜王爺。”

水溶哈哈大笑起來,幹脆坐在了黛玉的身邊,他打算,今天就這名字問題,好好的和他的王妃探討一下,因為,別的女人,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但,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老天賜給他的一件寶物,一件特別的寶物,因了她,他方覺得人生很有意義,更因了她,讓他知道了,男女之間的情趣。

看著她生氣,他高興。

看著她隱忍的生氣,他更高興。

黛玉不得不總結出眼前男子的第六個毛病:一個非常自大的自戀狂。

“怎麽?”水溶看黛玉再現怒容,“我的黛兒詞窮了?”貌似考慮了很久,“不如,加上‘我的’二字。”繼而,眼睛都亮了起來,“就稱‘我的尊貴無比的北靜王爺’,黛兒,你看如何?”

“噗”的一聲,黛玉的口水再也忍不住了,全部噴了出來,震驚的盯著眼前的男子,什麽德行典雅?什麽人中賢王?登徒子,登徒子啊!

水溶非常自戀的拍打著黛玉的背,“不錯,不錯,就這樣定了,快,黛兒,叫我一聲。”

黛玉吸了口涼氣,她很想鼓足勇氣的叫出來,可,羞於啟齒啊!眼前這男人不知羞,她可是女兒家的,雖說有著二十一世紀的思想,但多少要顧及一下面子的。

眼見著男人的臉再度壓了過來,為避免嘴唇的再度遭踐,黛玉清了清嗓子,“我……我的……尊貴無比的北靜王爺!”

為什麽?為什麽房間外會傳來一片東西落地的聲音,還有,還有一如她才剛的‘噗’聲?

“嗯,不錯,果然舒服。”水溶似乎非常滿意黛玉對他的稱呼,終是輕啄在她受傷的紅唇上,只是,這次非常小心的,沒有弄出血來,“黛兒不覺得……這稱呼長了麽?”

是長了點,而且稱呼起來費口水,黛玉直想點頭,可眼前男子眼中的詭異令她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長,不長。”她相信,她點頭的話,另外的名字,只怕是她更不能接受的。

水溶微挑眉,“好,既然我的黛兒不嫌長,那就這樣稱呼罷。”盯著黛玉的眼睛,俊眸中閃著異彩的斑斕,“以後,不管在什麽場合,黛兒都要如此稱呼我方是。”

“不管什麽場合?”黛玉的聲音提高了八度,聽聞,王爺出席的場合很多的,如此稱呼,那多……丟臉!

“怎麽?不願意?”

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從他不著痕跡的將她往陷阱中帶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有仇必報的角色,從他現在的語氣中,她明白,不是她不願意,而是他根本對這個稱呼不願意,所以,黛玉摸了摸鼻子,“是……是長了點。”

“嗯。”水溶滿意的點了點頭,與這麽聰明的一個女子過招,心情就是好,這女子,生得七竅玲瓏的,真好,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厭煩,“那就換一個短些的。”

短?黛玉明白,從王爺往上加,他都不滿意,那,單獨一個字,“爺!”

明知道,眼前這女子在與他裝糊塗,水溶也不惱,只是瞟了黛玉一眼,“黛兒不是本王的下屬,犯不著叫‘爺’的。”

“臣妾愚昧,請王爺指教!”黛玉當仁不讓的推卸責任,單叫一個‘溶’字的,在那些場合,更出不了口。

“溶!”

果然,果然,這男人就是這樣將她逼得一步步的往陷阱中走,直到達成目的,黛玉吸了口氣,不是十分配合的,“呃……溶!”

“阿溶!”水溶蹩起眉頭,不是十分滿意這個稱呼。

不想歪打正著的,黛玉眼睛一亮,“你都叫我二個字的,我也該叫你二個字的,這樣,方顯公平。”

水溶微挑眉,刻意的把玩著腰間佩帶的鳳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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