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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章沙摩珂懊惱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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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到黛玉均勻的呼吸,水溶眼神極柔和的盯著她的臉頰,終是取出懷中的藥囊,一如以往般的,將黛玉臉頰上的人皮胎印揭了下來,“明天,沙摩珂就會來接你去西番,我們會分開一段時間……還真有點舍不得啊。”

“可是,如果不是你鬧出這麽多事來,我又怎麽會想出如此的辦法。”

“要知道,你再現世之時,就是林玉從世上永遠消失之日,留在這個世間的,只有我的王妃,我的王妃了。”

想到要一別多日的,水溶心生不舍,再次摟緊佳人,看著柴禾忽明忽暗的不時隨風擺動,他一時也不敢大意的,不停的添加著柴禾,保證這陷阱的溫暖,他可不想在與她分別的時候,她帶病在身的。

陷阱中再次飄來那非常熟識的淡淡的香味,是這般的熟悉,熟悉得前生前世似乎也是如此。

似乎,有一世,曾經因了記憶而找到她,找到卻得不到,因為,她是天女下凡到人間,一心向佛。他是游戲人間的棄兒,殺人如麻,直到二人相遇,一切都被改變得徹底,一如她癱軟在他懷中的身影,一襲黑衣的他,懷抱著一襲白衣的女子,仰天怒喊,“老天,為什麽,你讓我找到了她,卻不能讓我擁有她。”只因,擁有她,她必死無疑!只因這一世,他是魔而她是仙,仙魔不兩立!魔動情無所謂,天地管不著。仙動情,魂飛魄散!

似乎,有一世,曾經因為忘卻而錯失她,是那一地流淌的血在眼前晃動,而伴隨那血流出的,就是那淡淡的香味,孤傲的男子手持利劍,看著趟在地上的女子,是啊,人妖殊途!這一世的他,是斬妖除魔的道士,可……為什麽,在他殺了她的瞬間,他有痛徹心扉的痛,直到聞到那淡淡的香味,他的記憶方慢慢的清醒,發狂的沖上前去,抱起元神在逐漸消散的女子,在千萬朵梅花飄散的瞬間,化為白狐,是了是了,這一身白狐的味道,掩蓋了她身上的香味,這一世,是他殺了她,是他,所以,她的屍骨徹底的冰涼,只怕是透徹心扉的涼吧,然,一切已是來不及,來不及了……他用最後僅存的法力,將她送入異空,“下一世、下一世,我們一起成人。再也不是仙魔不兩立,再也不是人妖殊途!”

似乎,一如上次夢境般的,他癡癡的看著在梅立後掩嘴而笑的佳人,佳人回過頭,他看見她了,而她,也看見他了。

“羅睺!羅睺!羅睺!”

梅林中,一襲白衣,身披碧綠大氅的女子,正巧笑靚兮的招著手,向他走來。

羅睺的眼神從震驚、癡戀即而轉為疑惑,“你……認識我?”三界中,很少有人認得出他的,包括天界諸神,除天帝外,很少有人見得到他的真身。

“嘻嘻……”女子掩嘴而笑,“我們有百年之約的。”

“百年之約?”羅睺蹩眉,女子身上不時飄來的香味,令他熟悉之極,繼而,眼睛一亮,“你是絳珠?”

絳珠點了點頭。

“可你……可你……”羅睺指著她,如果他沒有記錯,那三生石上的絳珠,成形後,應該是個小孩,而不是,眼前的佳人。

絳珠再次笑了起來,“因了你的血誓呀。”繼而抿著嘴,“要知道,我的成形提前了,警幻姐姐、瑾卿姐姐她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有我知道,是因了你的血誓。”

“血誓?”羅睺不明白,血誓是他為了提醒他,不要忘了與那小孩有百年之約而下的,與她提前成形有何關系?

“你不相信我是鳳發。”絳珠再次笑了起來,“現在我方明白,龍須對鳳發的影響。原來,你真的是龍須呢。”

天!她真的是鳳發,那龍須對她的影響,自是……羅睺猛然苦笑不已,當初,因了她說她是鳳發,他生揶揄之心,不想,事實……“你,方才在躲什麽?”明明看著她躲在梅樹後的,應該在躲什麽人吧!

絳珠再次掩嘴一笑,“我方打破了天帝送來的承露盤,那是天帝預備送給王母的壽辰禮物。”

承露盤?天地之靈物,接天地之露氣,潤萬物之生機!不想,竟被她打破,看來,今年,天界和人間有得一鬧了。

看著眼前嬌俏的佳人,語氣一如初見時可愛、調皮之極,羅睺心生一股柔情,“我去和天帝說說,他必不會罰你的。”

聞言,絳珠睜大眼睛,直是搖著頭,“不行的,不行的。”見羅睺詫異的看著她,她低下頭,“要知道,我犯了很多錯的,在天帝那裏已是罪行累累了,如果再添上這一樁,天帝只怕就要讓我下世歷劫了,我可不願意。”聽說歷劫很辛苦的。

瞧這神情,羅睺哈哈大笑起來,“好,那就不說。”見佳人明顯跳動的眼神,他掐指算了算,嘴唇勾起一抹笑意,這佳人,真的犯了不少事呢,警幻那裏正火燒眉毛,一時間更覺得有趣了,“要不,依舊如百年前的,我帶你去遨游三界?”

“好哇,好哇。”絳珠高興的上前,毫無顧慮的拉上羅睺的手,繼而,神情似乎無限落寞的,“可我,不能走。”

“為什麽?”

“因了我劣跡斑斑的,警幻姐姐用天鏡阻止我出太虛。”

“天鏡?”羅睺明白,也就是說,警幻為了防止她溜出太虛鬧事,所以用天鏡罩住了她,讓她出不得太虛半步,但看佳人這般落寞的神情,輕笑二聲,“不怕,有我。”

“你有什麽辦法?”小臉上明顯有了興奮和期待。

“你不是說……我是吞日吐月的英雄麽?”羅睺好笑的刮了佳人的鼻子,“只要我掩去了太陽和月亮的光芒,你就可以逃過天鏡的追蹤,輕而易舉的出太虛而去。”

“真的?”絳珠欣喜若狂,直是點頭,“好好好,那你快些。”

“不急。”羅睺再次輕笑二聲,拉著絳珠的手,行至三生石畔,閉上眼睛,腦中出現百年前那一株蘭草搖曳的情景,瞬時間,三生石上,一株通體碧綠的蘭草再生。

“這是我。”

羅睺看著絳珠驚喜的神情,“我吞日吐月之後,要先去和天帝套套近乎,免得生疑,你趁此時機,拿著我的令牌,可到我魔界暫避。”語畢,從腰間取出令牌,遞到絳珠手中,“這令牌,可隨你心而生任何魔障,三界萬物,必懼十分,而天界也好、太虛也罷,因了這令牌,卻查不到你的分毫。”

絳珠驚喜的晃動著手中的令牌,“你不怕我攪得三界萬靈不安。”

羅睺好笑的搖著頭,“令牌與我心一體,你翻不起大浪的。”回頭看了看天空,“好了,我辦事去了,你抓緊時機出太虛,我們再匯合。”

“那這蘭草……”

“沒有人能看出是我的法力,再說,它是由我心而生,我念而成,除非我灰飛煙滅或墮入輪回,否則,無人能看出她的假像,就算是警幻也看不出,除非……”羅睺呶了呶嘴,“要知道,要想使我灰飛煙滅和墮入輪回的人還未出現,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在外遨游三界了。”

“好,那你快些去吧。”

這般急著催他走?羅睺好笑的閉上眼睛,這絳珠,不想去魔界呢,居然想去地府。睜開眼睛,笑了笑,“你想去地府?”看著絳珠睜大的眼睛,指了指令牌,“我說過,這令牌與我心一體,你有任何想法,逃不過它,也就……逃不過我的心。”

絳珠聞言,呶了呶嘴,摸了摸鼻子,“我去魔界等你。”

羅睺再度閉上眼睛,這回是真的了,睜開,“好,你等著我,我帶你去三界游玩。”

天空風起雲湧,絳珠順利出太虛。

天帝看著黑暗不見五指的三界,“來人,來人,請羅睺。”只有這個羅睺,一時性起,就會如此玩上一番。

羅睺與天帝把酒言歡,一年後方歸魔界,梅林中,他遍尋不到那一襲白衣的女子,奇怪了,按心而尋,她在魔界的,閉上眼,“原來,你在那裏。”

嘴角抹起一絲笑,急步往白衣女子所處的方向而去,果然,又是那抹香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再看那白衣女子震驚的眼神,依眼神的方向看去,原來,她是震驚於魔界中的男歡女愛!

魔界中不禁私情,所以,男歡女愛很正常,而仙境,卻是不能有私情私欲的,所以,她沒見過,自會驚奇和驚異十分的。

“絳珠!”輕喊一聲,他向她走去。

她大吃一驚,接著,慌亂起來,繼而,平覆心神的朝他一笑。

她的慌亂來自何處?他閉上眼睛,接著是震動得不行,興步上前,將女子摟入懷中,為了她,他攪亂了三界,為了她,他寧肯送她與心相依相存的令牌,他是龍須,她是鳳發,天定的,他和她會在一處。

既然她這般好奇吻,這般好奇他和她的吻會是如何,那麽,他當讓她領教,看著她震驚的眼神,他吻了下去,耳畔依稀傳來女子的輕聲低喃,“羅睺!羅睺!羅睺!”

在聲聲的呼喚‘羅睺’的語調中,水溶再次清醒,柴禾已冒著清煙,看了看上面,應該是天大亮了。

“我大意了。”摸了摸懷中佳人的臉頰,還好,溫暖之極,看來,沒有凍著,這柴禾,應該是方熄滅的。

“不想,我也有失神睡著的時候。”

“想來,是你的這一身淡香讓我舒心之極,從而放棄警惕而睡著的罷。”

懷中的佳人依舊含笑而眠,果是對他不再有戒心,這令他,感到相當的舒心,“你一覺醒來,會到另外一個地方,會是何感想?”

輕撫佳人如花般的臉頰,“權當報你逃婚之仇,嚇嚇你,也是應該的。”

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入佳人口中。

不多時,外面傳來陣陣馬蹄聲。

水溶嘴角勾起一抹笑,抱著佳人,一躍而上,外面的樹林中,果然,有數騎人馬,正等在那裏。

“水溶!”

沙摩珂邁著沈穩的步子,絕艷的臉上有欣喜和震驚,看著水溶懷中的人,絕艷的臉在瞬間抹上一層黑雲,“他是誰?”

“我的王妃!”

“你……”沙摩珂懊惱的看著眼前笑得柔和的男子,咬牙切齒的,“你不是不喜歡男人麽?”要知道,正因為水溶說了,他不會喜歡男人的,所以……可如今,他懷中的男子作何解釋?為了這個男子,他居然費此心機?

想到這裏,沙摩珂越發的生氣了,憑容貌,他一點也不比那男子差到哪裏去?水溶到底是看上這男子的哪一點?居然讓他冒如此大的危險,親臨邊界來接這個王妃?一個男王妃?

水溶將黛玉交到沙摩珂的懷中,有些不舍的,“你幫我好生照顧她,若她有一點不高興,抑或是丟了一根頭發,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是知道的?”

這語氣,要有多威脅就有多威脅,沙摩珂冷哼一聲,有些想將懷中所抱的男子丟到地上去的沖動。

“還有,只允許你的女神捕接近她,照顧她。”水溶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張人皮胎印,“準備一個骨灰壇子,將這人皮胎印放在裏面,就說,大王在狩獵的過程中,碰到一個滿身血跡的男子,那男子說他是林玉,天朝石頭記的當家,北靜王的義弟,因了他說是北靜王的義弟,大王方有救他之心,不想,終是不治,只好將他火化,獨留此臉皮胎印,以證明他的身份。”

沙摩珂此時的臉,要有多臭就有多臭?

一點也沒有顧及沙摩珂此時的神情,水溶枉自說道:“給我一匹馬。”

聞言,沙摩珂冷哼一聲,呶了呶嘴,早有下手送上一匹馬,將韁繩遞到水溶的手中。

水溶飛身上馬,笑看著沙摩珂,“我得快些趕去邊關,和邊關的人說明,林禦醫在和我一起躲避土匪追蹤的過程中,不幸走失,我還得派人尋找他的蹤跡。要知道,她可是禦旨親封來救我王妃的禦醫,輕易走失不得的。”

看著臉越來越黑的沙摩珂,水溶臉上揚起一絲壞壞的笑意,指著他懷中的黛玉,“她是女子。”明顯見沙摩珂震驚的神情,“她也是林玉林禦醫!”再見沙摩珂驚呆的神情,“她更是我逃婚的北靜王妃。”

這一回,沙摩珂方放下仇視心理,仔細看著懷中的黛玉,“原來,她是女人啊。”有些懊惱的,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居然惹得水溶動如此心思,制造假象,還她真身。難道,水溶真喜歡上她了?

本要拍馬而去的人,又停留了下來,解下身上的大氅,下了馬,替黛玉將大氅蓋上,“她身子不好,受不得涼,你要註意些。”摸了摸黛玉有些冰涼的臉頰,“大王也盡早上路趕回營地的好。免得凍著她。”

就像在吩咐手下一般,沙摩珂有些生悶氣,特別是看水溶如此小心的照顧著所謂的王妃,更是不滿,“不放心我,你將她帶走即是。”

“帶走?”水溶輕笑二聲,“若帶走,就還不了她的真身了,若帶走,以後還不知有沒有這好的機會?所以……我要她無後路可退。”

水溶重新利落的翻身上馬,“對了,還要說一句,就說,林玉在臨終之前留下了話,她在這個世間沒有親人,唯獨認了義母北靜太妃,親若家人,她歸去後,將一應石頭記的商務交予北靜王府的義兄打理,務必讓她的夥計們有口飯吃。”即要絕她的後路,他就要絕得徹底,連人帶家產,他都要霸過來,再說,她在商場上,似乎有些累了,即累了,他來幫她。

聞言,沙摩珂呶了呶嘴,沒有作聲,他知道,水溶一慣的黑,夠徹底。可正是因了這股子黑,讓他深深的淪陷而不可自拔,就像是水溶的手下般的,水溶的任何事,他都會不遺餘力的親力親為!

“這一次,我的二十八星宿再次全部出動了。”水溶笑看著沙摩珂,揚了揚手中的馬鞭,指了指一應跟著沙摩珂的人,“你的二十八星宿,可得做好準備了。”似想起什麽的,笑了起來,指著沙摩珂身後的一眾人,“他們扮土匪,不像!”語畢,哈哈大笑,打馬而去。

看著打馬而去的背影,沙摩珂的眼神有著眷念,繼而,輕嘆一口氣,“他們扮土匪,確實不好也不像,還不是因為怕你,確切的說,是怕我。”

原來,沙摩珂一切以水溶為標榜,水溶有二十八星宿,那麽,他也有二十八星宿,他的二十八星宿中,也有一女子,小蠻!

“書信中寫得倒是驚天動地的……”沙摩珂咬牙切齒的看著懷中的黛玉,“長得不過如此!”

懷著一絲絲吃味的心,再度仔細的看著黛玉,“身子骨這麽瘦小、皮膚也不過如此,男裝扮相不如水溶,女裝扮相……”瞇起眼,仔細想了想,繼而,睜開他那雙迷人的眼睛,“還沒有本王好看!”

“也不知道,水溶看中了你哪一點,本王從書信中看,都是你惹的麻煩。”沙摩珂抱著黛玉翻身上馬,看黛玉仍舊熟睡的容顏,“原來,水溶撿了個麻煩!”

語畢,打馬絕塵而去,他的二十八星宿亦是緊緊的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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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071章 和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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