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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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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 現在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直到滕夜蘭離開後,葉輕才勉強回神,看向丈夫,輕輕給他撫背一面說, “算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準備幾天後的鬥茶,半松, 你……有把握嗎?”

滕半松沒好氣的揮開她的手, “能有什麽把握。”

頓了下又皺眉開口, “要是爸這兩天能好轉就好了,這樣我們還有些勝面。”

“可是……”葉輕遲疑,“爸看上去……”

後面的話葉輕沒說出口,但即便沒出口滕半松也明白。沈吟片刻後說, “不行, 我再去一趟醫院,問問醫生爸的情況。”

說完就要往外走, 卻被葉輕拉住。

“嗳?小蘭不是說她……”

話未說完, 便被滕半松一聲不耐煩的“哎呀”打斷,“她一個小孩兒的話你還真信啊?這事交給我和爸好了。”

“那學校的假還請嗎?”葉輕忙問。

滕半松剛想回答,卻一下子想起剛才滕夜蘭離開前說的話,緊皺的眉頭微微放松, 唇抿了下稍緩了語調開口, “……請吧,就當是這幾天,讓小蘭休息一下。”

葉輕聽了默默點頭,微微垂眸,眉宇輕愁。

——她也和丈夫一樣, 想到了剛才滕夜蘭說的話。

妻子這個模樣滕半松哪兒會不明白,輕嘆口氣後伸手拍拍她肩膀又開口,“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想也沒用。頂多……以後我們多留意一下小蘭吧?”

“以前……”滕半松頓了頓,“為了滕氏是過於忽略她了。”

“嗯。我知道了。”葉輕點頭。

正當兩人說到這兒時,滕半松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見是公司打來的便立刻接起,但等電話那頭語氣急急的說了什麽後,滕半松眉頭立刻豎了起來,眼都睜大了。

“你說什麽?!有人在收購我們的股份?!……我知道了,你先穩住股東,我立刻過來!”滕半松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葉輕直到這時才滿臉擔憂的看著丈夫,“半松,這可怎麽辦?!”

“肯定是上山家搞的鬼。”滕半松咬牙切齒,“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我們手忙腳亂,沒辦法專心在鬥茶上。”

“……不行!”滕半松轉身看向葉輕,急忙交代,“我現在必須去公司,不然我擔心股東們添亂,你去醫院找爸,看看他情況怎麽樣了,要是爸有好轉,就把這事告訴他,請他務必到公司處理一下。”

滕半松頓了頓又皺眉嘆氣,“其他人還好,那幾個老的我還真鎮不住。”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醫院。”葉輕趕緊點頭。

正當滕半松兩人急匆匆出門,焦頭爛額的去想辦法時,蘇茉正將滕夜蘭送到梅宅。

和梅盛林商量著鬥茶的事。

“丫頭,你剛才說的,普通人能泡出來的茶才是好茶,這話是什麽意思?”梅盛林看著蘇茉問。

頓了頓又說,“先說清楚啊,我這兒可沒一點不會的。”

“沒關系,我想您這兒也沒有,所以我已經自備了。”蘇茉回答。

“自備?”滕夜蘭看向蘇茉,臉上的疑惑和梅盛林如出一轍。

蘇茉左右看看後笑,“等會兒人來了你們就知道了,趁著現在有時間,梅爺爺,你不如先給滕夜蘭上課。”

梅盛林聽了傲嬌輕哼了一聲,丟給蘇茉一個“我還不知道要幹嘛嗎?”的表情,沒好氣的開口,“我這是怕你偷師。”

蘇茉聽了微挑眉峰,放下茶盞作勢起身,一邊開口,“那我要不先……”

回避一下?幾字還沒出口,梅盛林便又瞪了她一眼。

“跟你開玩笑呢!快坐下吧!”

蘇茉聳聳肩立刻重新坐下。

臉上那模樣似乎在說“吶,你叫我坐的哦,不是我自己想留的”一樣,氣得梅盛林又哼哼唧唧的沖她白了一眼。

滕夜蘭見了,在一邊偷偷憋笑。

等過了一會兒,梅宅的人來對梅盛林說“宋先生來了”的時候,原本悠哉哉品茶的梅盛林,一下子瞪大眼。

“呼!”的一下看向蘇茉,一臉“你竟害我!”的表情,“你叫了宋隋來?!”

“是啊。”蘇茉微微偏頭,沖梅盛林眨眨眼說,“讓他來泡茶。”

“???!”梅大師震驚,梅大師害怕。

但下一秒趕緊回神,看向梅家人說,“快!快把我的那些好茶,趕緊藏起來!”

他一邊說著,自己也跟著跳了起來。急得團團轉,“……哎呀不行,我要親自動手藏。”

“……至於嘛。”蘇茉看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梅盛林,沒忍住吐槽。

話音才落梅盛林便扭頭瞪了蘇茉一眼,“你不懂!”

誰不知道宋隋的泡茶“本事”啊!一個讓茶道愛好者們聞風喪膽的大佬級人物!!

倒是滕夜蘭呆呆的看著梅盛林手忙腳亂,跑來跑去一副兵荒馬亂的模樣,呆了一會兒後才扭頭看向蘇茉,疑惑不解,“宋影帝有那麽恐怖嗎?”

“對我們來說,沒有。”蘇茉回答,頓了頓又慢吞吞的朝梅盛林指了指說,“對他們來說,有。”

“……?”滕夜蘭沒明白。

蘇茉見她那模樣笑了笑,沒急著跟她解釋,只重新端了茶盞慢悠悠的又開口,“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沒一會兒,坐在蘇茉身邊的宋隋,慢吞吞的從茶具上收回視線,看向蘇茉,微挑眉後似笑非笑的開口,“所以……你就叫我來了?”

哦——?!

沈臣“呼!”的扭頭看向宋隋,眼睛亮亮。

他倒要看看小茉會怎麽說,而宋隋又會是這麽個反應。

只有滕夜蘭對此還一無所知,依舊眼睛炯炯,充滿期待的看著宋隋。

——小茉既然特意找宋影帝來,那一定是因為他是為大佬級的人物。不知道自己能從他身上學到什麽呢?!

求知欲很強的滕夜蘭迫不及待的想著。

她這副模樣梅盛林自然全看在眼裏,忍不住痛心疾首的在心裏嘆息。

我可憐的傻徒弟喲……

不過年輕人嘛,多接受一些“社會的毒打”也是好的。總能學到點經驗教訓。

——雖然宋先生在這方面,只能單純的給與大家毒打。

“當然。”蘇茉面對宋隋的眼神,大大方方特別誠懇的點點頭。頓了頓又說,“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

說完沖他露出笑,“幫忙嗎?”

宋隋笑看她一眼後嘆氣開口,“你都這麽說了,當然要幫了。”

“???”不是兄弟,你就沒感覺到……小茉在這件事上想到你,其實挺打擊人的?!

沈臣震驚得直眨眼。

不過現在不是吐槽他的好時機。

有外人在,暫時留點面子好了。

沈臣一邊想著,一邊朝滕夜蘭和梅盛林看了一眼。

繼續坐在一邊默不作聲。

此時宋隋已經動手,開始泡茶。

滕夜蘭見了立刻睜大眼認真看著,一副好學生好好學習,盯著教授操作實驗臺的模樣。

一邊看一邊在心裏嘖嘖稱奇。

不虧是宋影帝,這泡茶的手法,就是和別人不同,一看就知道和好喝!

滕夜蘭充滿期待。

卻不知道梅盛林從宋隋拿起茶壺的瞬間,已經忍不住往後仰,一副隨時拔腿就跑的模樣。

相比之下只是耷拉著眼,一臉面無表情的沈臣,簡直是給了宋隋天大的面子。

沒一會兒後,宋隋便泡好茶,將茶倒入茶盞裏,逐一送到蘇茉等人面前。

滕夜蘭第一個點頭道謝,端了茶盞便輕嗅茶香。

……唔?!

聞到濃濃苦味的滕夜蘭眨眨眼,擡眸看向蘇茉,有些困惑。

但蘇茉只是特別單純,不帶一點兒情緒的回望她。沒半點不對勁。

滕夜蘭見狀便又再次低頭看看手上的茶盞。

茶色清澈明朗,沒問題啊?

而且剛剛宋影帝泡茶時的手法、步驟,全都堪稱精妙,也沒問題啊。

怎麽這茶香……卻有些苦呢?

……難道還有什麽是她沒發現的?

嗯,一定是這樣沒錯了,相信宋影帝的茶一定別有一番特色!

滕夜蘭想到這兒,肯定得默默點頭後湊近唇邊,待她來品味一下這個茶它……???!!!

茶入口的瞬間,滕夜蘭慢慢的張大眼,臉上甚至忍不住帶了點兒……驚恐?

她不好意思看向宋隋,只好看向蘇茉。

接過蘇茉面對滕夜蘭這副表情,不僅沒覺得詫異,還微微湊近問,“怎麽樣?這茶的味道和你剛才自己泡的相比,如何?”

“……”當然是她泡得好啦!

滕夜蘭勉強吞下嘴裏的茶,低頭看看手上的茶,又小心翼翼的朝宋隋瞄了一眼後,這才慢慢放下手上的茶盞,想了想開口,“可能我的好喝一點?”

沈臣在一邊聽了沒忍住笑出聲,看著滕夜蘭說,“你可太謙虛了。”

怎麽可能只比宋隋好一點。肯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宋隋聽了,微揚了下眉後扭頭看向沈臣,笑瞇瞇的將放在他面前的茶盞,又微微推近一點。好言好語,“來,喝茶。”

“……”他才不喝呢!這明明就是毒|藥!

蘇茉給滕夜蘭倒了杯清水,趁著她喝水的時候開口,“你就以他的水平來做茶。”

“……啊?”滕夜蘭沒太明白蘇茉的意思,疑惑開口。

說完她頓了頓,又連喝了兩口,讓苦到有些發麻的舌尖稍微緩解後,這才繼續往下問,“小茉,你的意思是……?”

滕夜蘭頓了頓,忍不住又朝宋隋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反倒是宋隋笑吟吟的,看上去很和善,並不以為然。

“對。就是這個意思。”蘇茉點頭,“你只要能做出,讓他能泡出來味道過得去的滕茶,那就贏定了。”

滕夜蘭眼前一亮,立刻連連點頭,“我明白了小茉。”

頓了頓後又看向宋隋,特別認真的沖他頷首,“宋先生,不好意思,要麻煩您了。”

“沒事。”宋隋點點頭,朝蘇茉瞥了一眼又開口,“我的榮幸。”

沈臣的爺爺沈老爺子也是茶藝高手,和梅盛林頗有交情,所以其實無論是沈臣也好,還是宋隋,其實梅盛林都和他們挺熟。

所以現在聽蘇茉說後,兩人看向彼此,一邊嘖嘖一邊搖頭。

梅盛林還看向蘇茉,半開玩笑的說,“我說茉丫頭,我以為你頂多找個普通人來讓蘭丫頭練手,結果……”

他說到這兒,朝宋隋看了一眼後頓時不想說話,很是深沈的一拍大腿嘆氣。

一副相當痛心疾首的模樣。

沈臣見了半點不客氣,立刻出聲,借著和梅盛林說話吐槽宋隋,“梅老,是不是覺得,原本只以為是個困難模式,結果小茉帶了個地獄模式來?”

梅盛林聽了這話,擡眼朝宋隋看了一眼後,又長嘆了口氣,耷拉著頭繼續拍大腿。

宋隋挑眉,笑著作勢要起身,自言自語,“梅老,剛才來的路上,好像看見你宅子裏的儲茶室似乎又擴建了?難得來一次,帶我們參觀一下怎麽樣?”

沈臣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好呀好呀,然後自己就能跟在宋隋身後,一起禍禍梅老的茶葉了!

帶回去給爺爺,他肯定高興。

梅老?

梅老不僅一點都不高興他還瞪大了眼。

“好了。”蘇茉曲指敲敲桌,宋隋這才順勢收回視線,勉強放梅盛林一馬。

讓梅盛林松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朝蘇茉看了一眼。

眼底全是驚奇。

剛才知道茉丫頭和宋隋認識,關系好到隨便叫一聲就來了時,他就很驚訝,現在……見蘇茉只是扣了下桌面宋隋就照做……

更是差點驚訝到合不攏嘴。

——這說出去誰信啊!

梅盛林想到這兒,禁不住又朝沈臣看了一眼,帶了點兒好奇和探尋。

打算找時間從這小子這兒知道點兒消息。

不過沈臣現在才沒空搭理梅盛林呢,他正一臉失落的瞅著宋隋。試圖用眼神傳遞點兒什麽。

——我們真的不去梅老的儲茶室了?!

不要啊,機會難得。我們一起去禍禍他茶葉啊兄弟!

蘇茉又叩了叩桌面,看向梅盛林和沈臣,微微擡了下下巴指指擺在他們面前,到現在都一口未動的茶說,“所以你們得喝一口,確定滕夜蘭的茶有進步。”

“????!!”

話一出口,梅盛林和沈臣齊齊睜大了雙眼,並滿臉驚恐的往後抽身。

巴不得距離自己面前的茶,再遠點,再再再遠點。

“……那什麽,我就是送宋隋過來而已。”沈臣一邊說一邊起身,“公司還有好多事要處理,我先失陪。你們慢聊啊。”

話音未落梅盛林立刻看向沈臣,“哎呀”了一聲依依不舍,“小沈你就要走了嗎?那我一定要送送你。”

說完也要跟著落跑。

不過手才撐了茶桌便聽蘇茉懶洋洋的開口,“梅爺爺,你徒弟輸給一個小*本兒你沒意見?要是沒意見那我也沒意見,你也就剛好送送我們吧?”

說完蘇茉看向滕夜蘭說,“順便送你回家?學不到東西還不如待在家裏自在些,一起走一起走。”

蘇茉語調懶洋洋的。

話是這麽說人卻沒動,依舊單手撐著額頭,就這樣看著頓在那兒沒動的梅盛林,只是眼眸朝滕夜蘭瞥了一眼。

滕夜蘭收到。

而梅盛林早在蘇茉說“小*本兒”的時候,便頓住了。

現在聽完扭頭看向滕夜蘭,只見剛剛收的小徒弟特別乖的坐在那兒,也不說什麽,只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惹得沒有子女的梅盛林一下子覺得自己多了個小孫女似的,心裏柔軟得不行。

沖蘇茉輕瞪了一眼後,“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一邊端了茶盞,一邊沒好氣的開口,“我就開個玩笑!我會讓我家蘭丫頭輸給山下他們嗎?!”

“師父,是上山。”滕夜蘭糾正。

“哎呀,山上山下都一個意思,反正都是野地裏沒受過教養的。我們不用在意這個。”梅盛林隨意的揮揮手。頓了頓後指著坐對面的沈臣開口,“你也別跑了,一起留下來吧。”

“???!”不是,梅老您這樣不厚道啊!

沈臣瞪大眼。

而宋隋早就在剛才,便將手放在沈臣的肩膀上了。現在聽梅盛林這樣說後,立刻笑瞇瞇的開口,“梅老放心,我已經摁住他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沈臣氣死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蘇茉陪著滕夜蘭不斷的實驗滕茶,宋隋不斷的重新泡。

至於梅盛林和沈臣,則一臉呆滯,眼神空洞的往嘴裏倒。

大有“喝了這口茶,十八年後還是一名好漢!”的悲壯。

只是沒想到的是,滕夜蘭在蘇茉的點撥下,居然真的每一次都有所進步。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當梅盛林和沈臣再次舉杯,一臉麻木的抿了一口,打算催眠自己嘴裏沒味道時——

——“咦?!”梅盛林眨了眨眼,終於回神低頭看下手上的茶盞。

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他好像……喝到了……茶的味道?!

同樣驚訝的還有沈臣,又大膽的喝了一口,發覺自己真的沒錯,忙扭頭看向宋隋,一臉困惑的上下打量他,“難道……終於把你泡茶的手藝給練出來了?!”

這麽神奇的?!

話音剛落宋隋立刻拿了茶壺說,“來,再來一杯。”

可打住吧你!

沈臣趕緊用手蓋住茶盞,沖宋隋翻白眼。

近段時間他都不想喝茶了。

蘇茉見了笑,扭頭看向滕夜蘭說,“這次你來泡吧,讓梅爺爺他們改改口。”

“嗯。”滕夜蘭點頭。

雖然很累,但每一次的失敗又重新再做,卻讓她學到了很多經驗。滕夜蘭垂眸,認認真真泡茶,分茶,將茶盞逐一遞到梅盛林等人面前後,背挺直了坐在那兒。

放在膝蓋的手微微握緊,忐忑的等待結果。

“這……”梅盛林喝了一口後滿臉驚異,看著茶盞半響似不敢相信,又喝了一口。最後竟不知不覺的一飲而盡。

就連剛剛還表示這段時間都不想喝茶的沈臣,也覺得自己還能再喝一點。

滕夜蘭將大家的反應看在眼裏,最後停在蘇茉臉上,眼睛亮亮的充滿期待。

蘇茉放下茶盞,看向她笑著微微點頭。

“好茶。”

短短兩字,卻讓滕夜蘭一下子松了口氣,心中石頭落下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而梅盛林在一邊嚷嚷著說,“這可不僅僅是好茶啊!蘭丫頭,我看你們家的滕茶,又要上一層樓了!”

“過幾天的鬥茶會,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

滕夜蘭開心得不得了,重重點頭,“嗯!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時間不早,雖說新的滕茶已具雛形,但要完善還需要幾天的時間,不過後面的事倒也簡單了。

蘇茉暫時再留一會兒,和滕夜蘭、梅盛林討論剩餘的一些事。

至於宋隋這個“工具人”嘛……

當然是跟著沈臣先一步離開咯。

兩人沖梅宅出,上車後沈臣還忍不住抱怨,“梅老太不夠意思了,居然不留我們吃飯。”

“得了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宋隋一邊說,一邊笑著朝他手上抱著的兩小罐新滕茶看去。頓了頓又說,“這下沈老爺子高興了。”

“是呀。”沈臣笑,拍拍茶罐說,“最新式的滕茶呢!”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想到蘇茉讓宋隋泡茶的事,又笑著開口,“我很驚訝你居然這麽爽快就答應了。”

剛才蘇茉讓宋隋泡茶,沈臣還以為宋隋會趁機沖蘇茉提點兒小要求呢。

比如,一起吃個早飯啊之類的。

結果居然沒有?這讓沈臣很驚訝。

“當然。”宋隋慢吞吞的開口,看了沈臣一眼後說,“你沒聽到小茉剛才說什麽了嗎?”

“什麽?”沈臣疑惑皺眉,認真思考確定沒發現有什麽特別後,這才看向宋隋。

宋隋?

宋隋看著一無所知的沈臣,一邊緩緩搖頭,一邊長嘆了口氣。

——不愧是單身狗。

“?你現在這表情……”沈臣在宋隋的同情下,慢慢微咪了眼,“雖然我不太能明白,但直覺卻告訴我傷害性有點大?”

“有嗎?”宋隋沖他笑,“你一定是感覺錯了。”

“……算了,反正不是好話,我也不太想知道。”沈臣隨意的揮揮手後,又將話題帶回來,“你還沒說小茉剛才說了什麽了。”

“她說,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我。”宋隋心情很好的對沈臣解釋,頓了頓又補充,“是唯一,不是第一個。”

唯一唷~

“……”

沈臣?

沈臣無言以對甚至忍不住耷拉了眼,默默的瞅著宋隋。

“好了,我知道這個道理你還是不太懂的。”宋隋“體諒”的點點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這麽覆雜的問題我們不要想了,來做點簡單的事吧。”

他話一出口,雖然臉上依舊笑吟吟的,但語氣卻冷了幾分。卻讓沈臣正色,隨即福臨心至般想到什麽,看向宋隋,“……上山家?”

宋隋微微頷首。

笑了下開口,“他不應該和小茉是對立的。”

……得。

沈臣聳聳肩,默默的為上山崇掬一把辛酸淚。

以宋氏的實力,上山根本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反而是上山家,能巴結討好到宋氏,那是他們的榮幸。

大概上山崇怎麽也想不到,他針對的滕家,有蘇茉的朋友吧?

沈臣想到這兒後暫收心神,看向宋隋開口,“我就猜到你肯定會對上山家有動作,所以剛才我順手處理了些事。”

他頓了下又說,“剛才上山想收購滕氏的股份,我中間幫了下忙,現在拿到了百分之三。上山嘛……可能拿到了百分之二吧,問題不大。”

“這百分之三你自己看著辦吧。”

沈臣說得隨意,並沒怎麽掛在心上。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這點股份,估計就是轉到手的事,估計很快就會重新回到滕氏手上。

……正確點說,是到滕夜蘭手上。

“不過……我能幫的也就只有怎麽多了。”沈臣看了眼手機消息,又開口,“現在滕氏的股票情況可不樂觀啊。”

一直在跌。

“那……”宋隋想了想笑,“我們幫上山加把火?”

沈臣笑,了然的點點頭,“明白。”

想用惡意收購股份的方式來完成對沖,中國可不吃這一套。

不過……上山家在日本的本家,倒是可以沖一沖的。

在祖宗面前玩戰術,明顯是孫子許久不打不長記性了。

這次就讓上山家長長教訓吧。

而另一邊,滕氏。

滕半松正焦頭爛額的處理著各種突發狀況,葉輕的電話這時打來。

他急忙接起,不等妻子開口便大聲詢問,“怎麽樣?!找到爸了嗎?!”

【沒有啊!】葉輕急得不行。

之前她按照丈夫說的,去醫院想看看滕入海的狀況,要是恢覆得不錯便將人帶到公司。

當家人到場,再沒有什麽比這個有說服力了吧?

結果葉輕到了醫院才知道,他們前腳才離開,滕入海後腳也離開醫院了!

醫院也不知道老爺子去向。

【半松,現在怎麽辦?!】葉輕急得不行,【會不會是……上山家的人搞的鬼?!】

“不可能。”滕半松想都沒想立刻反駁,“這可是中國,你忘記前兩天才被小蘭送進去的人了?!”

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出來。

【對對對,是我想茬了。那……那我再回家看看?】葉輕無措。

“爸要是在家,管家早就打電話給我們了,還用得著你專門回家看嗎?!”滕半松沒好氣,頓了頓又開口,“你現在先來公司,和我一起安撫股東。爸……應該沒事,先解決公司的事再說。”

這話出口葉輕詫異,【他們還在公司?!】

“有個幾個小股東今天突然拋售了原始股,所以一個個的現在要說法,說現在滕氏到底是怎麽回事,要是有問題也要拋掉。”滕半松說到這兒臉上全是疲憊,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這……太過分了,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葉輕氣急。

“先不說這些了,當務之急是將這些人安撫下來。不然那不用等過幾天的鬥茶,滕氏自己都要垮一半了。”

【行,我現在就過來。】葉輕立刻點頭。

等掛斷電話後滕半松正要放下電話,卻又頓住。沈吟片刻後鬼使神差的撥通了女兒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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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滕夜蘭聽完電話那頭的話後,沈默了兩秒後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她那副著急的模樣,早在一開始就惹得蘇茉和梅盛林朝她看去。

現在見她掛斷電話後,自然是要問的。

“蘭丫頭,怎麽了?”梅盛林關切開口。

蘇茉恰好收到宋隋的信息,一面低頭查看,一面聽滕夜蘭開口。

等滕夜蘭將滕半松跟她說的,一五一十轉述給蘇茉和梅盛林,眉頭緊皺,滿臉苦惱,“最麻煩的是,現在媒體聽到消息,已經等在滕氏門口,詢問滕氏是不是要破產了。”

這樣的消息一出,滕家的股價可想而知有糟糕。

而背後操作這些的,肯定和上山家脫不了幹系。

梅盛林自然也想到了這點,立刻冷哼了一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氣沖沖,“我跟你一起去滕氏。我倒要看看,有我出面,誰還敢說滕氏要破產了!”

滕氏做的是茶生意,梅盛林可是世界聞名的茶道大師。

只要他往滕氏門前一站!謠言不攻自破。

滕夜蘭聽了立刻點頭。

“等等。”

“怎麽?茉丫頭,你有其他想法?”梅盛林和滕夜蘭齊齊看向蘇茉。

蘇茉擡頭看向滕夜蘭,笑,“滕夜蘭,要不要找我借錢?”

“……啊?”滕夜蘭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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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氏。

葉輕趕到滕氏的時候先是被守在公司外的媒體包圍,好不容易進入公司。

但跟著丈夫前往股東會議室見股東,話沒說兩句,便被對方打斷。

一共十幾位大小股東,一人搶一句都能讓滕半松兩人半天說不明白,更何況現在這些股東都在氣頭上,一句接著一句,更沒給他兩說說話的機會了,

滕半松忍無可忍,最後“呼!”的一下站起來,“嘭!”的一聲拍了桌子,這才稍微震懾住這群人,趁著這短暫的空隙皺眉開口,“諸位!你們總要聽我們解釋吧?!這樣一人一句算怎麽回事?!”

“而且滕氏是這麽經不起風雨的嗎?諸位不能因為外面突然出現的一些流言蜚語就輕信了呀!”

這……

眾人聽了,紛紛看向彼此,最後將視線齊齊集中在一老人身上。

他叫滕齊,是滕家分支,年歲和滕入海差不多,大家都尊稱他一聲齊叔。

同時也是除了本家外,手持股份最多的人。

大部分股東都以他馬首是瞻。

滕半松也清楚這點,所以也看向滕齊,壓了氣沈聲開口,“齊叔,您是滕家的老資格,不如您說兩句公道話?”

一直閉目養神就聽周圍吵嚷的滕齊,這才睜開了眼。看向滕半松慢悠悠的開口,“行吧,那我就說兩句公道話。諸位……也給個面子,先坐下安靜聽我說?”

滕齊看向股東們開口。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陸續落座。

等會議室裏重新恢覆安靜後,滕齊才又重新看向滕半松,“半松,我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

“您說。”滕半松開口。

滕齊慢慢點頭,隨即老眼一擡,渾濁的眼珠子卻很迫人。

讓被盯著的滕半松不由楞了一下。

就在他這一楞時,滕齊開口了。

——“滕半梅和江翠萃將藤茶的秘方告訴上山家了?”

滕半松沒想到老股東問的是這件事,完全沒準備的他一下子呆住。

隨即回神,臉色一正直視滕齊,聲厲內荏,“齊叔!您從哪兒聽來的?沒有這回事!”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股東大力拍了桌子,“呼!”的一下又站了起來,指著滕半松氣急敗壞的大吼,“滕半松!你到現在還想隱瞞?!我告訴你!那個什麽上山之茶今天都送到我家來了!是不是滕茶別人不知道,我們會不知道嗎?!”

“就是,我們又不是沒喝過滕茶,那個上山之茶根本就是滕茶的配方,這個滕半梅,真是……”

其餘股東立刻又交頭接耳起來,聲音隨即越來越高。

滕半松和葉輕焦頭爛額,想要再次安撫股東,卻沒半點效果。

眾人又不是第一次和滕半松打交道了,看他剛才那反應就知道齊叔問的那個問題,很明顯是真的。

“聽說幾天後還要跟上山家鬥茶,這……這怎麽鬥得過嘛!”

“就是,C市連賭局都開了!知道賠率多少嗎?一賠十!”

股東們議論紛紛,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起的哄,紛紛嚷嚷著要賣掉手上的滕氏股份。

趁著現在股市還沒關,還有機會!至少得保本啊!

滕齊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慢慢睜開眼,看了眼急得滿頭大汗也沒辦法再安撫股東的滕半松兩人,心裏得意一笑後剛要開口——

——“嘭!”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從外被打開。

惹得眾人齊齊一楞,扭頭看去。

同樣看過去的,還有滕半松和葉輕。

只是他兩的模樣,實在有些狼狽。

“小、小蘭?!”葉輕錯愕的看著滕亞蘭,回神後又朝她微移眼,看向蘇茉。

不明白她兩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小蘭?”滕齊看向滕夜蘭,也不正眼看,就用眼角上下打量後輕笑了一聲,“哦。還真是小蘭丫頭啊,沒想到幾年不見已經長這麽大了,現在……應該還在上高中吧?學習怎麽樣,打算考什麽大……?!”

學字還沒出口,便見滕夜蘭直徑朝一直空著,平時屬於滕入海的總裁位置走去。大大方方的坐下。

她這舉動別說話沒說完的滕齊楞在那兒了,就連滕半松和葉輕,也和其他股東一樣睜大眼看著。

而蘇茉左右看看,見滕半松半邊有個空位,便走過去拍拍椅背後,看向葉輕。沖她微微頷首,好聲好氣的問,“阿姨,這兒有人坐嗎?”

葉輕都被滕夜蘭的舉動給弄懵了,現在聽蘇茉問自己,便呆滯的緩緩搖頭。

“嗯。”蘇茉點點頭後又問,“那您坐嗎?”

等葉輕又呆呆搖頭後,有點點頭,這才拉開椅子,直徑坐下。

那姿勢隨意又囂張,

看得讓眾人又呆楞的瞪著蘇茉半響。

最後還是滕齊最先回神,他從蘇茉臉上收回視線,瞪眼滕夜蘭,沒好氣的沈聲,“小蘭!這個位置是什麽人都能隨便坐的嗎?!快起來!”

滕夜蘭先看了蘇茉一眼,沖她眼神裏得到鼓勵後,才又直視滕齊開口,”齊爺爺,您不知道嗎?之前的品茶會我爺爺說得很清楚了,我是未來的滕家家主。”

她拍拍扶手又看向滕齊,“現在爺爺不在,我當然應該來了,而且坐這裏也不覺得有問題。”

“……你!”滕齊沒想到滕夜蘭會頂嘴,不由一窒。但回神後又皺眉開口,“至少你現在不是,不是就不應該坐!再說了,你一個還在上學的小姑娘,跑這兒來做什麽?!這是大人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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