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34)

關燈
作品相關 (34)

‘Hi’了一聲。

然後挪到勳暮生面前,像招財貓一般,晃動著自己的右臂,“HI。”

我試探著問他,“徐公子,你還活著吧……你不是留在人間的最後一絲殘念,過來和我道別的吧。”

“雖不中,亦不遠已。我剛從上海回來……aaaa !!”

然後他像苦主一般指著勳暮生開始血淚控訴,“這都怪你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哥!他就是一臺絞肉機!!

為了一紙合約從紐約發了一個律師團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跟他一樣藍色眼睛的叫馮伽利略的賤人!!

他們何止是雞蛋裏挑骨頭,他們簡直就是雞蛋裏面挑鉆石!為了一點小事談不攏,連著把我們操了59個小時!!

我苦啊!!我連著40個小時沒闔眼啦!!

你說,我當時為什麽要去找他,接他這個活啊!

再這麽下去,我就英年早逝,過早的離開了你們啦!!

勳七少,你哥是不是還沒結婚啊?!他這麽刁鉆古怪的性格是不是因為沒有私生活和夜生活而變異了啊!!~~~~~~”

勳暮生嫌惡的看著他。

“這是Arthur普通的工作強度,跟不上他的腳步,要不你努力適應,要不你就去死好了。”

我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櫻桃哥哥,你吃飯了嗎?”

“沒有!!”

我,“我和Lance一起上樓吃飯,你,你要加入嗎?”

——“為什麽要和他一起吃飯?!”

——“我要吃香辣牛肉面和雙匯王中王!!”

勳暮生和徐櫻桃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張了張嘴,找一個最合理的說辭,勸勳暮生,“因為,你哥哥把他操成這個樣子,他需要心理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38快樂!!!

75

75、75 ...

徐櫻桃先到樓下他自己的家裏洗澡換衣服,勳暮生跟我上樓。

我讓他在客廳看電視,自己去廚房做飯。

這間公寓是公司花錢租下的,這裏和樓下櫻桃的戶型不一樣,不像他那個那麽大,只有100平米,再加上公攤面積,實際使用的面積就更小。只是我一個人住,又是簡單裝修,所以也顯得很寬敞。

我從IKEA拉了全套的東西過來。

從家具、地板、燈具、到廚房的裝修和鍋碗瓢勺,還有浴室各種衛浴設備,甚至連陽臺上的小竹編制搖搖椅和垂掛著的純白棉布窗簾都是宜家出品。

我喜歡IKEA的東西。

那些東西又便宜又好玩,似乎充斥著一些奇思妙想,而且都是散裝的,我自己弄了一個工具箱,自己組裝。

勳暮生看了一眼衛視臺正在熱播的《雍正爺在承德》,他似乎實在無法忍受,就從布藝沙發上站起來,來回轉悠,他走到書房的時候,就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那裏有我一個很簡單的平板原木寫字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書櫃,還有就是……

一整面墻的海報。

喬深。

這面墻上,我貼了一大層的軟樹脂膜,各張畫報或者海波就可以用四個大頭釘固定,有新的,就可以直接加上去,舊的,想要扯下來也可以,不扯的話,只那樣貼在最後當做背景就好。

這面墻上全是喬深,他的各個電影或者電視劇的海報,或者是他在雜志的硬照。

我給勳暮生切了一盤水果,結果發現他站在書房門口。

“給,新買的橙子,都包好皮了。”

勳暮生沒有拿,他只是看著那面墻。

然後,他冷淡的問我,“你喜歡喬深?”

我拿了一個送到他嘴巴裏面,看著他吃,然後我也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用後面的一半指著那面墻。

我說,“我喜歡他的表情。”

“Lance,你看那個,這張在C城的原始森林裏,拍攝《荊棘王朝》,當時我就在現場,雖然謝大師的作品被廖安改的面目全非,可是喬深依然能很容易的抓住人物本來的性格,無論劇情多麽的坑爹,只要他站在那裏,他就是那個俠客。”

“還有這個,這是給法國Vogue拍攝的時裝硬照,你看他的臉,這不是人類應該有的表情,這不是自然的面無表情,這就是全然克制的把一切表情清零。”

“還有這張照片,這是給日本資生堂拍攝在日本放映的gg,一身白色,周圍全是水泡的感覺,這個笑容很純真,女孩兒也笑不成這麽純真,並且還能被相機保留下來,連日本的頂級攝影師青木哲田也說過,沒有十年的功力,不會笑成這樣的笑容。”

“如果只看相貌,你哥哥比他的臉上的線條更趨於完美,也更加立體,只是沒有他這樣的表情和外露的情緒,所以說,喬深紅成這樣,還有他背後強大的市場號召力,不能憑空來的,他真的有本事,尤其是他根本不是科班出身。”

喬深就是另一個世界。

他符合別人對自己腦海中那個虛幻世界的全部想象,而他則是在這個真實世界的凝結體,他能表現出來,所以,他是天王。

勳暮生不說話,開始吃橙子。

叮咚……

有人按門鈴。

我去開門,把自己洗的溜光水滑,還似乎帶著霧氣的一顆鮮嫩櫻桃出現在門口,他手中拿著一瓶意大利的白葡萄甜酒。

“今天晚上吃什麽?”

我讓他自己去冰箱找冰塊鎮酒,又讓他去搶勳暮生的水果,自己去廚房把準備好的飯菜端出來。

很簡單的一頓晚餐,電飯煲中做的大米飯,西紅柿炒雞蛋,醋溜土豆絲,一個紫菜酸辣湯,還有一盤自己做的叉燒。

叫他們坐好,我拿了兩個碗出來,盛好米飯,又擺好了筷子,分別推在他們面前。

徐櫻桃看了看,“你的碗呢?”

我,“我戒晚飯了。”

徐櫻桃自己給自己蓋了一碗慢慢的叉燒和西紅柿,扒拉了兩口,又扒拉了兩口,喝了一口酒,似乎終於把那口咽下的氣又搗騰回來了。

徐櫻桃,“Lance,你哥哥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勳暮生懶得擡眼看他,自己細嚼慢咽的吃飯。看來,他的家教已經把各種習慣都刻入他的骨髓裏面了,任何時候,都按照規矩走。

徐櫻桃,“不過,我們倒是學了很多東西。Arthur的大腦相當嚴謹,和他談話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像一個科學家,更甚於一個商人。而他身邊那個叫做馮伽利略的家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賤人。他一個人頂我們這七個人組成的律師團!對了,他不是華人嗎,他不是一直在美國嗎?為什麽他對中國的事情這麽了解?無論神馬風土人情、還是政權更疊、又或者是一切法律法規,他甚至比一個在中國執業20年的律師更像一個中國律師!”

勳暮生,“曼哈頓頂級律師的價格是一小時2000美金,Arthur給他的價格是一小時2萬美金。”

我差點撲哧笑出來。

馮伽利略,他就是一只妖怪。

他在人間逾千年。他看過這片土地上每一朵花開,沒一次的日升日落,看過每一部法典的頒布,每一個案例的判例。他腦中的信息及時用一千萬臺最先進的電腦也無法運算。

他熟知人性,掌控生死。

他說得對,這個塵世,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一個律師。

我忽然想起來,“櫻桃,你為什麽要去做金融?”

徐櫻桃,“你見過上海的世貿大廈嗎?”

我,“照片上見過。”

徐櫻桃,“勤勤懇懇修三年那個大樓所賺的錢,做金融,我可以一個月就賺回三個那樣的大樓。”

我,“那你也可能一天中輸掉十個那樣的大樓。”

徐櫻桃很傲慢的對我嗤之以鼻,“不會,因為我有水晶球!康斯坦丁看中的合夥人,不是擁有天才一般的能力,就是擁有強悍的背景,而不幸的是,我兩樣都有。我既是‘圈裏人’,又是頂級智商俱樂部成員!哦O(∩_∩)O哈哈哈~”

勳暮生沈默的吃飯,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幹噦。

惡,惡,惡心……

我咳了兩聲,喝水。

勳暮生瞪了我一眼,“我們為什麽要帶上他吃飯?”

我想來想去,還是那個理由最充分,“因為,你哥哥把他操成這樣一個二到無窮大的摸樣,他需要安慰……”

我還有差不多一個多星期的假期,不用到ET上班,在我坐著各路公交繞完了城區還有大把的時間之後,我去了廖安的工作室。

廖安的工作室不算很大,不過位子在北城,所在的大樓有極高,能俯瞰整個奧運村,視野極佳。

廖安,“當時一賺錢,我就把這幾間商用辦公室買下來了,現在看起來,相當合算。”

北京的房價已經神展開的上揚了,擁有這幾間商用辦公室,以後就算不工作,也足夠維持基本生活保障。

我點頭,“真的很棒!廖安也是一個很有修為的人!!”

廖安依然坐在她的辦公桌上,招呼我自己取水喝。

“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Lance給了一個星期的假,不用上班,我到處逛逛。今天你什麽時候下班,我請你吃飯吧。”

她從電腦前面擡起一張戴著防輻射眼鏡的臉蛋,看了看我,“吃什麽?”

我,“你吃西餐嗎?如果吃的話,我們去茹絲葵吃牛排。”

Ruth’s Chris(茹絲葵)是美式牛排店,就像Holiday Inn、哈根達斯、Friday等等,這些離鄉價貴的家夥們,在美國全是和藹可親的小白菜,到了中國就成為了奢侈品。

廖安工作晚了一些,等我們到了餐廳外面,已經開始大排長龍了,於是我們就一點一點的等著向前挪。

廖安忽然問,“Alice,你喜歡看偶像劇嗎?”

我,“還可以。”

“你中文學的怎麽樣?”

我,“……”

其實,我家真的算書香門第,只是我不大就出國了,不過在爺爺的教導下一直沒敢扔,現在沒時間練字了,也很少再有時間看書,可是作為我母語的中文,應該不會忘記那麽快。

我,“上學的時候成績不錯。”

“明天你到我這裏來,幫我看看劇本。”

我驚喜,“我?!”

忽然想起自己悲催的前生的那半真半假的寫手生涯。

廖安,“嗯,你。有的時候多一些人的想法,會多一些奇妙的idea!”

我,“是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嗎?”

廖安,“……,不是,是白居易給瞎婆婆念詩篇,力求通俗易懂。Alice,我需要你這個年紀的傻鳥,又有些演員經驗的妞幫我先期看一下劇本。”

我,“……”

在我們等待了千山萬水的時候,終於有空位子了,不過,我們向裏走,卻被門外的保安攔住。

“對不起,請再等一下。”

我一楞。

這時,一輛嶄新的檸檬黃蘭博基尼Aventador停在餐廳外面,服務生趕忙過去,幫那輛車子的車主和坐在副駕位子上的人開門,下來的兩個人都是女人。一個在ET的昆曲閨門旦謝逸然,一個,就是蕭容。

謝逸然照樣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相貌,而蕭容一身貴貨,像是剛從秀場上出來一般。

她們走到門口,蕭容說,“我們沒有預約,還有地方嗎?”

餐店的經理都出來了,“有,有!蕭小姐什麽時候來,都有位子,請跟我來。”

蕭容微微側臉,手指摸摸自己耳朵上戴著香奈兒的珍珠耳環,這個時候,她看到了我。眼風掃了一下,就好像我也是現場這些竊竊私語,以粉絲瞻仰女神一般的崇拜眼光看著她的SB們中的一個。

她們享受到的是VIP的待遇,直接進到裏面的預留位子,相對與她們,我們這些規規矩矩等待的人,的確有夠SB。

廖安忽然問我,“Alice,你吃辣嗎?”

我,“吃!”

廖安拉著我,“走,我們去簋街吃火鍋!不吃這SB的牛排了!”

說完還瞪了門童一眼,門童很淡定,想必是被瞪習慣了。

我把車子開到簋街,到了一個小店,要了香辣鍋和冬陰功湯鍋合拼的一個鴛鴦鍋,點了蝦滑、蘿蔔、羊肉、香菇和粉絲,最後是一大壺店主自己煮的山楂酸梅湯。

我們吃吃喝喝,就八卦起來了。

我,“蕭容換車換的很快啊!那輛車不下500萬。”

廖安塞了一塊蘿蔔進嘴巴,“哼!還不是你們ET的大老板有錢。”

我,“是勳暮生給她買的?”

廖安聳肩,“反正我朋友說,是用Lance Hsun的名字從海外訂的車,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能拿到現貨?”

我看著翻滾的香辣火鍋,想了想,丟了一塊羊肉進去。

這時,有電話打進來。

我一看,是勳暮生。

“在哪兒?”他問。

“和朋友在外面吃飯。”我說。

“把地址給我。”

“啊?我們吃的辣火鍋,你吃不慣的。”

“把地址給我。”

“嗯……,好吧。”

通話掛斷後,我把地址發了短信給他。廖安問我,“誰啊?”

我,“一個朋友。”想了一下,說,“要過來一起吃。”

廖安,“啊?這些東西我們的筷子都碰了,重新點菜吧。”

我翻了一下菜單,怎麽看,也沒有能餵食勳暮生的東西。

糾結,要不要就給他要一個清水鍋涮白菜呢?

過了好一會兒,廖安吃完了一盤羊肉,外面好像安靜了下來,進來一個男人,他有讓凡人自動成為模糊背景的神功。

在北京冬夜中穿的很單薄。老輩子講話,冬天穿夏衣,顯貴氣,他那身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襯衣和黑色長褲,顯得我們這些為了保暖而穿成毛茸茸的人們更像一個一個的臃腫的蘑菇。

我招了招手,顯示我們在這邊。

廖安看了一眼勳暮生,手中筷子夾著的香菇片掉到鍋中,濺起的熱辣油,弄的我衣服上點點滴滴的。

我趕緊用衛生紙擦擦。

又把旁邊的座位給勳暮生用力的擦了擦。

他過來,就坐在我旁邊,微笑著和廖安打招呼,“廖小姐。”

……

廖安被雷倒了。

很長時間,她才緩過來。

說了一句:“勳先生。”

我被雷倒了。

廖安很不自在的看著他,手中的筷子動了動,還是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我在看菜單。

還是想不出要餵小暮吃什麽。

2分鐘的沈默,勳暮生忽然問,“你們在聊什麽?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廖安,“我們在聊蕭容的新車!剛才看茹絲葵牛排店外看到她和閨門旦了,開著一輛嶄新的檸檬黃的蘭博基尼,小艾說價錢不下500萬!”

……

於是,我們三個同時被雷焦了。

5分鐘後,我決定做破冰暖春的使者,“Lance,再要一份蘿蔔吧,這個煮在冬陰功湯裏面很好吃,還有羊肉,哦,都被廖安吃掉了,那就再來一份羊肉,今年開始,羊肉都30多塊一斤了,街上許多原來涮羊肉的小店都倒閉了……嗯,再來一份香菇和一份青菜好了。”

我叫服務生點菜,又加了一雙筷子和一份山楂酸梅湯。

76

76、76 ...

北方人的口味普遍偏鹹一些,尤其是外面的餐廳,似乎缺鹽就不那麽香味撲鼻。

這家火鍋店的味道極其濃重,勳暮生肯定吃的不習慣。

雖然小暮和他哥哥Arthur的口味不太一樣,不那麽註重吃生、淡、有營養的東西,只是,他是在四世財閥豪族家庭裏面長大的,這樣的家庭,越有錢,口味越淡,喜歡吃食材本來的味道,不喜歡調味,不喜歡來路不明的食材。

新點的菜碼上來後,我掰開了他的筷子,兩根放在一起搓了搓,把毛躁的竹坯子磨光滑一些,就用他的筷子給他夾了幾片羊肉和青菜,放在鍋裏涮好了,夾出來,又在喝水的杯子中加入清水,再把食物在裏面洗一洗,把味道洗去一些,這才夾到他的碗裏,把筷子給他。

“喏,吃吧。”

勳暮生吃了一口,微微皺眉,不過也沒有抱怨嚎叫,而是把東西都吃完了。

我,“是不是很鹹?”

他點點頭。

然後他問我,“你怎麽不吃?”

“我剛才吃了一些,Simon張臨走的時候警告過我,回來要稱體重,要是重了,他把我扔給Ada姐姐進行一星期的光合作用,所以……,我還是忍著點吧。你還吃嗎?”

勳暮生看著火鍋,又像董存瑞炸碉堡一般毅然決然的用筷子拎起來一片冬陰功湯裏煮的蘿蔔,在清水中洗了洗才放入嘴巴裏面,隨後,他認命的放下了筷子,開始喝山楂酸梅湯。

他真的吃不了這些東西。

我問,“要不,回去給你煮面好了。”

他點頭,“好。”

我對廖安說,“親,這些都是你的了。夠吃嗎?還要來點什麽主食嗎?”

廖安則一副被雷劈過的焦糊樣子。

她拿著筷子在我和勳暮生之間晃來晃去,“你們,原來你們是這種關系?!那,那蕭容又是怎麽回事?七少,小艾年紀小,但她不是傻妞,不會為了幾個包一輛超跑就跟你混的。”

我趕緊阻止她。

“廖安,我們不是……”

沒想到勳暮生也不生氣,他只是很認真的看著廖安說,“廖小姐,蕭容和我的關系,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Alice一直沒有問過我,所以我沒有解釋過。”

我,“我,那個……”

我想說,其實我以為,這和我沒神馬關系。

廖安,“蕭容那輛新車在圈子裏面很有名。我朋友說,那輛車子是用Lance Hsun這個名字從海外訂的車,難道,不是你送的?”

勳暮生,“是我送的。”

廖安當時臉就垮塌下來,她正要吼叫,勳暮生截住她的聲音,說,“那是她應該得到的。《戰國》中有1.3個億的投資是她談下來的。本來,她應得的那部分我想要寫一張支票給她,可是她說想要一輛這樣的車子。對於我來說,支票換一輛車子更合算,錢也少花一些,沒什麽關系,所以就用私人名義從意大利直接訂了一臺車子回來。”

廖安成了啞炮,她說了一句,“哦,啊哦,原來是這樣。”

然後,就繼續吃東西。

也許剛才所有的話題太過尷尬,她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沈默著,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了,勳暮生難得熱情起來,很和善的問她,“廖小姐,夠不夠吃?不然,再來一斤羊肉?”

我,“你,……,你把廖安當成一頭豬啊!”

廖安撲哧的一聲,嗆到水了,一下子把口中的酸梅湯都吐到腳下,開始咳嗽。

我覺得很對不起她。

吃晚飯,勳暮生要去結賬,我說是我要請廖安吃飯的,他也沒爭。我結完了帳,一起出去拿車,因為一直是我開車,所以我說要先送廖安回家。

勳暮生問廖安,“有駕照嗎?”

“有。”

“帶了嗎?”

“帶了。”

“好。”勳暮生把我手中的車鑰匙奪了過去,遞給廖安,“你自己開車回去,認識路嗎?”

“我是北京土著,認識路。”

勳暮生,“那就好。”

“可是……”廖安似乎剛反應過來,“剛才的問句,不應該是:你自己開車回去,可以嗎?這樣我的回答就是可以或者不可以,可是你問我認得路嗎,那我肯定認得啊,一定給你一個肯定的回答。啊!!七少,你為人太陰險,陰險!!”

她自己嚎叫著,開車離開了。

勳暮生對我說,“走吧。”

我跟著他上了車,依然是那輛白色的路虎。大家都換新車了,連櫻桃都換了新跑車了,勳暮生似乎很鐘情自己這臺白色的路虎,果然是他喜歡的那樣:道路的盡頭是起點嗎?

他,“去你那,還是上我那?還是去你家吧,你的車子沒有了,我那裏太遠,不方便。”

我,“好。”

他發動車子。

北京夜燈輝煌,外面的光怪陸離的,車子開的快一些,燈光會在車窗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跡。

“Alice?”

“啊?怎麽?”

“我想和你說一下蕭容的事。”

我看著他。

“我和她的關系與你們想的都不一樣。但是,真實的情況,也不是什麽好事情,所以我不想告訴你。”

我,“Lance,我只是覺得,你和她在一起,並不快樂。而且她,她好像也不是很開心。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分開?”

勳暮生看著前面的路況,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這不是什麽快樂不快樂的事。原本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怎麽看我,也懶得解釋。我和廖安說這些,是不想你的朋友認為你是一個為了幾個包或者一臺車就跟我混的傻妞,而看不起你。在這個圈子裏面,我的名聲不算好。”

有些開心,我笑了。

“其實,廖安不是那樣的人。即使她認為我是那樣的傻妞,她也一定會認為我有我自己的理由。還有,在這個圈子裏,我的名聲也不好。”說道這裏,我還真掰著手指頭想,“我被傳過在酒店勾引俞灝,上過你的床,還連累的喬深被人說X無能,還有,為了進入ET而不擇手段擠走自己的好姐妹林歡樂,哦,對了,好像還有,和蘇寧的老公夏老板進行X交易……”

一個急剎車,等紅燈,勳暮生突然問了一句,“老夏那回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嗨,別提了。Simon幫我解釋了一下,我根本聽不懂。過去就過去了,反正什麽事都沒出。”

勳暮生,“King那個人又是怎麽回事?我看他總是纏著你。”

我,“King?哦,就是那個總是說我是他妹的富二代,他妹妹挺多的,……,他不值得一提,我懶得想。”

到了我家,我給他煮了一碗清水面,還窩了一個荷包蛋。

他吃完就回去了。

從這以後,他好像不願意讓我再去他家,而是很勤快的願意跑到我這裏來。我為了他,專門又買了一個給他吃面的碗,很像當年唐三藏西天取經的缽盂。

這一個星期,我天天去廖安那裏報道。

廖安沒有再問我與勳暮生的關系,只是每當從娛樂新聞,網絡八卦中看到蕭容那輛豪車和她的貴婦裝扮的時候,她就會不顧形象的瘋狂大笑,似乎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荒謬無恥的笑話。

每次看到她這樣,我就有些憂郁。

我的假期還有兩天,這天早上,廖安見我進門就問,“帶身份證了嗎?”

“帶了。”

“走,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裏?”

我被她扭著向外走去。

“上海。”

我,“誰出錢?”

廖安,“我有一個客戶需要面談,他現在就在上海,而我身邊沒有人能陪我出差,所以就是你啦!放心,你的機票和酒店的費用,我來付!”

我馬上跟打了雞血一樣,“沒問題!廖安姐姐,我是你最誠實可靠的小跟班!!”

飛機上的廖安,如同一個薩滿女巫,她打開她的MacBook Air,面對自己寫的劇本開始念念有詞,一面飛快的念著,一面還用手表計算時間。我打開手中的書,是英文版的狄更斯的《雙城記》。

我們在上海浦東機場降落。

手機一開,裏面有幾條短信,有Simon張在巴黎一夜春宵之後看過日出給我發過來的裝腔作勢的法語的你好,還有勳暮生問我在做什麽的信息,他說晚上一起吃飯。

我給Simon張回了一個燒焦的小臉,然後告訴勳暮生,我在上海。

我和廖安沒有托運行李,所以她拎著她的LV的Never full,我拿著勳世奉給我買的那個機車包到外面找出租車。

勳暮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去上海做什麽?”

我,“廖安需要在這裏拜訪客戶,我和她一起過來,明天就回去。”

“有地方住嗎?”

“嗯,廖安book的酒店。”完了,我不忘加一句,“都是她花錢。”

“酒店在哪裏?”

我問廖安,“哪家酒店。”

廖安,“錦江飯店。”

我告訴了勳暮生,他‘哦’了一聲。

我坐上出租車,就想要掛掉電話,“不和你說了,我們要先去豫園買包子吃。”果然,那邊扔過來一句,“吃貨”,就切斷了通話。

於是,廖安帶著我先去了豫園吃飯,再到恒隆買了兩條適合晚上穿的裙子、高跟鞋和彩妝(都是廖安刷卡),然後到酒店去check in,洗了個澡,打扮適當,就直奔伯瓷酒店了。

BurjAl-Shanghai Hotel,這家酒店和Dubai的那家舉世震驚的帆船酒店是同一個媽生的,一個面朝阿拉伯海,一個面朝黃浦江。

上海這家看上去稍微正常一些,沒有那些金光光燦燦的柱子、墻面、門把手,甚至是衛生間的水管,不過據說這裏,所有的衛浴用具依然還是愛馬仕,包括肥皂、牙膏和香水。這裏似乎依然傳承了阿拉伯文化中對淡水的迷戀和尊崇,酒店大堂外面是一個巨大的音樂噴泉,裏面依然是一個巨大的水族館,讓人感覺似乎進入了神秘的海底空間。大堂是空的,向上可以看到樓頂那個如同天幕一般的玻璃頂,整個樓頂有一個變態巨大的空中花園,養了各種珍稀花卉,蜜蜂和蝴蝶在其中飄來蕩去。

如果說,我和廖安前些天在茹絲葵遇到的門童是SB,這裏的門童就是徹頭徹尾的Bitch了。他們拘謹而高傲的神態,使一切穿著打扮不合適進入這個地界的人自慚形穢而抱頭鼠竄的地步。

廖安很是氣定神閑的走在前面,由人服侍著引路,一直到推開一個巨大的雕刻著金子花紋的門,紅色的波斯地毯延綿於腳下,屋頂是巨大的水晶吊燈,下面一個大圓桌,一場酒局已經開始。屋中烏煙瘴氣的,每個男人身邊都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有幾個還很眼熟,都是最近當紅的小明星和嫩模。

正中央坐著一個人,身材像酒桶,梳著郭德綱一般的頭發,穿著淺灰色的絲綢唐裝,活像一頭天官賜福的豬——古董商人老譚!他旁邊坐著一個姑娘,看上去都不到18歲,嫩的都能掐出水一般的臉蛋,正柔弱無骨的趴在他手臂上,餵他吃櫻桃。

侍者帶著我們過去,廖安到他身邊,說了一句,“譚總。”

譚酒桶一側腦袋,雖然他側的這個角度有些蔑視人,不過對於他的脖子粗細程度來說,這個角度應該已經算是最大了,他不可能在不扭斷脖頸的情況下,再歪一些。

“廖安!你來了!好,老規矩,十分鐘!”

廖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後,說,“那好,我開始。這次的故事,是這樣的。民國時期,一個舊軍閥家族的公子哥愛上了他爹送給他的一個歌姬,他們兩個幹柴烈火,如膠似漆,然後,打仗了,……”

酒局上是酒池肉林,這裏廖安用極認真冷清的話講解她的故事。後來廖安告訴我,老譚聽意見書一般都在酒桌上,在最亂、最嘈雜的環境中聽,如果這樣也能讓他感興趣,那這個計劃就是一個絕頂好的計劃。

“……經歷了這麽多,公子哥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其實很不簡單。”

老譚顯然被吸引了,他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還對廖安講的故事感興趣,他忙著問,“怎麽,你說那個娘們是個日本特務?”

“不是。”廖安說,“是咱們的人,是地下黨。”

“這不可能!周恩來當時嚴令,不允許女同志搞情報的時候出賣自己。”

“這是故事,如果是個日本特務,他們之間的愛情就沒法寫了。”

“也對,你繼續。”

“最後,北平傅作義起義了,那女子在南郊機場送走了公子哥,從此一生再也沒有見面。後來,公子哥死在海外了,他把骨灰分成兩半,一半放在自己海外的墓園,一半讓家人帶回國,和他的初戀情人合葬。他們說,生不能在一起,不能有婚禮,死後,把他們的名字寫在同一個墓碑上,也是一種永恒的愛。最後的鏡頭,是一塊石頭墓碑上,寫著他們兩個人的名字,然後下面放上一支火紅的玫瑰。”

我聽著這個故事,不知道觸動那裏了,就是覺得很淒涼。

忽然想了勳暮生的爺爺,相似的人生經歷,就是不知道,燕城是不是有他心中掛念的人或者是遺骨。誒,那個戰亂的年代,不知道有多少生離死別,不知道有多少愛情就那樣掩埋在歷史的猙獰和塵埃裏面。

老譚聽著還挺動情的,“成,就拍這個。投資多少,你造個預算,然後告訴我就成了。男主角是誰?”

廖安,“天王喬深。”

“他不是在好萊塢拍戲嗎?”

“差不多還有一個月就完工了,然後接檔這部戲。如果譚總同意,我馬上回北京找ET簽約喬深。”

“好,就是他。女主角呢?”

廖安一推我,“譚總看她成嗎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