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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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幕後的封憐眼看著臺上的莫薇蘭對著程景禦撒潑，對，在封憐看來這就跟撒潑沒什麽兩樣，她內心難得地有些發怒。
程景禦生平采訪中所有的問題封憐都整理成冊，發給了莫薇蘭，並且還把有關創世紀的兩次資料片已經兩次節日活動內容都打包發給莫薇蘭的郵箱。
最重要的是，程景禦不回答同樣的問題這句話，封憐寫在了文檔第一頁，標紅高亮。
可現在看來，莫薇蘭可能根本就沒有看過她寫的東西。
而且，明明是她自己不能回答那種眾人皆知的問題，結果還在鏡頭下把責任給推卸給程景禦。
哪怕是她說一句最近沒有玩，不是很清楚，這個采訪都能夠繼續下去，可偏偏，莫薇蘭說了一句最沒有擔當的話。
封憐想，要是我是程景禦，真的要生氣了。
程景禦也確實是生氣了，他原本就淡薄的眸子愈發清冷，直接對著莫薇蘭說了一句：“你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采訪開始不過十分鐘，原定半個小時以上的采訪就這麽草草收尾，不說對程景禦有什麽影響，傳媒大學的名聲都是要受影響的！
顧珵這時走到封憐身邊：“封憐，你整理過他全部的稿子是嗎？”
封憐點頭，剛準備開口問，顧珵看著舞臺上情緒接近失控的莫薇蘭，直接拉著封憐走到了舞臺上：
“不好意思，程先生，今天莫同學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我們能換一位同學來采訪您嗎？”
原本已經起身打算離開的程景禦停下腳步，唇邊勾起一抹不信任的笑容：“這個都不過如此，接下來這個看起來，更加不專業呢。”
“開始了開始了，天吶，老大果然怒氣值到達頂點了。”偷偷摸魚的策劃部眾人一起盯著巨大的投影屏，紛紛吐槽。
原本每個人都是偷偷帶著無線耳機聽著直播，可誰知道莫薇蘭那幾句采訪實在是檔次太低，不少人都跟鄰座吐槽，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看。
既然都在看了——那就幹脆用全息大屏，還藏什麽藏。
反正老大不在。
於是程景禦那嘲諷的表情，即便是隔著屏幕都能讓飽受折磨的創世紀策劃們心跳漏掉一拍。
“每次老大這麽看我，我都覺得我是廢物。”
“上次我交第一版資料片上去的時候，他什麽都沒有說，就這麽看著我，我恨不得把資料片給當場吃掉！！”
“我覺得傳媒大學的小同學們放他走才是對的，不然接下來這個小姑娘要受苦了。”
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麽的封憐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暗暗後悔今天沒有穿件華麗些的衣服來。
抱著反正不上臺，就是現場幫忙的打算，封憐今天的打扮非常女大學生，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牛仔褲，頭發為了方便紮了個馬尾，可因為來回跑動，馬尾也有些松了。
所以，程景禦說她不專業，其實封憐內心也是讚同的。
確實是，太不專業了。
早知道封媽那麽靈，她一定這幾天都穿裙子化妝啊！！
顧珵面對程景禦的氣場，內心不禁暗暗露怯，他開始思考是不是現在讓程景禦離開才能夠及時止損。
畢竟，他也沒來得及聽封憐的意願。
可封憐看向程景禦的那雙眸子裏面仿佛綴滿了星星，亮晶晶的。
她伸出手遞到程景禦面前：“程先生，我就問幾個問題，不耽誤您多久。”
程景禦垂眸掃了一眼封憐伸在空中的手，雙手環抱，並不去握，反而面無表情地說：“那得看你問的是什麽問題。”
言下之意，你要是問出和剛剛一樣沒水平的問題，他一定轉身就走。
封憐大大方方地收回手：“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如果您不願意回答也可以的。”
程景禦昂了昂下巴，表示自己聽到了。這態度，愈發地不可一世。
顧珵已經把莫薇蘭給拽下了舞臺，看著舞臺上站著的兩人，心中止不住擔憂。
“從MO.1開始，您的神經傳導和全息技術那麽成熟，是否考慮過將之應用於軍事和殘疾人的領域呢？”
“讓模擬戰爭的環境愈發真實，甚至是百分之百還原，這樣可以節約很多演習的損失，讓原本失去光明和聽力的人能夠重新看見或者重新聽見，這樣的應用，您會考慮嗎？”
程景禦的心頭微微一動。
他第一次正視這個被拉上來“救場”的小姑娘。
她身材高挑偏瘦，相對於尋常瘦弱的姑娘們來說，她雖然瘦卻不骨感，反而是骨肉勻亭，一看就很有精神。
也不知道是打光還是別的原因，她的眼睛閃閃發光，被她看著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在她眼裏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而最打動程景禦的是小姑娘問出的那個問題，他重新坐回了沙發上，並伸手示意封憐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這才開口：
“這位，怎麽稱呼？”
“您可以叫我封同學。”
“這位封同學，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將來的發展方向，也是我們公司目前最前沿的探索方向之一。我想過將來我會在很多地方提到這一傑出的應用，沒想到你是第一個。”
事實上，借助主腦強大的數據處理能力，將來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預測未來。
所以被風瀲影響到世界線才讓程景禦覺得那麽不可思議，也是那麽地讓人想要挑戰她。
“為此我們收集了大量的數據，包括創世紀都是數據的來源之一。玩家的體驗性如何，是否能夠讓身體有缺陷的人們重新感受到自己是完整的，這一部分也是我們重要的研究方向。”
“你剛剛提到的領域，我們花費了大量的投入，而且不會得到多少回報。但是將來，我們會讓無法提筆的作家靠思維寫作，讓無法聽見音樂的音樂家用思維作曲，讓看不見的畫家再度看見五彩斑斕的世界。這是屬於創世的成就，也是屬於我的，無形的功勳章。在成為一個商人之前，我必須是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他越說，封憐的眼睛就越亮。
她只是一個弱小的念頭，一個狂妄的夢想，可現在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告訴她，這些我都可以做到，而且我早已開始。
這怎麽能讓人不心潮澎湃？封憐第一次理解那些女孩子口中的光是什麽意思，她覺得程景禦也是這個世界的一抹光。
接下來的時間，仿佛被人刻意順時針撥動的表盤，程景禦覺得自己還沒有說什麽，采訪的時間就已經到了，舞臺下提示時間的人來回提醒了一次又一次，偏偏程景禦停不下來。
封憐腦海中靈光一閃：“剛剛說到創世紀的節日活動，我覺得在父親節和母親節的時候，可以讓每一個沒有孩子的人都體會當父母的感受。”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封憐思緒如泉湧一般，繼續補充道：“無論男女玩家，父親節時體會如何賺錢養家，母親節時體會如何懷孕分娩。”
程景禦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提出：“那六一兒童節的時候可以讓那些父母回憶一下被逼著上學的......快樂。”
兩個人相視一笑，仿佛隔空就看見了無數創世紀玩家的哀嚎。
沒有人會讓自己悉心呵護的寶物蒙塵，創世紀，亦或者是創世，是程景禦過去的成就，也是他未來的榮耀。
而能夠遇到能夠和他交流這一切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哪怕是公司的那些高層，最關心的也只是利益而已。
“程先生，今天的采訪真的讓我受益頗豐。希望我能看到我們今天暢想的那一天。”封憐再度伸出手，她早已忘記采訪前的尷尬，而程景禦沒有半秒鐘的猶豫，牢牢握住了封憐的手：
“我也謝謝你。今天和你的談話也讓我很有啟發。”
這一場直播，以差點不歡而散為開頭，卻以相談甚歡為結尾。看得人目不暇接，哪怕是創世紀策劃部的策劃都面面相覷：
“我都不知道我們老大居然有這麽多想法。”S01看著直播裏心情明顯轉好的主策劃，不禁感慨。
“關鍵是，每一個都讓人恨不得豎大拇指。”S14不住地點頭：“我還是太膚淺了啊，以為做一個創世紀就是我的人生巔峰了。”
“我以後再也不罵老大是狗了，他真的是神，各種意義上的，神。”
“這小姑娘也挺厲害的，沒有自己想法的人說不出那些話。”
“咳咳，別的都好，那父親節活動，母親節活動，兒童節活動什麽的，我又看到了上半年的加班時間無限拉長。”S02摸了摸自己愈發光潔的腦門：
“上一次讓我有這種心情的還是那個叫風瀲的。”
提起風瀲，S26小心翼翼地問：“按照你們對老大的了解，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好轉了，應該不會再受到風瀲不上線的影響了吧？”
S02和S01對視一眼，給了S26肯定的答案：“咱們老大是那種，只要振作起來，就不會再被過去困擾的類型……吧？”
這時，封憐和程景禦一起下臺，秦莞早就守在臺邊：“封憐，過來一下。”
她沖封憐揮手，然後不好意思地沖程景禦笑了笑。
封憐側身對程景禦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後跟著秦莞一塊走到了後臺的角落。
一個用幕布臨時圍起來的小空間裏面，顧珵，田湘都在，還有一個哭得泣不成聲的莫薇蘭。
她看見封憐進來，哭聲陡然變得尖細，一抽一噎地問：“封憐你為什麽要害我？”
“我害你？”封憐被這一句質問問得摸不著頭腦。
“你既然知道程景禦不回答重覆的問題，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封憐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自己瀕臨爆發的情緒，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和莫薇蘭的聊天記錄。
“這是我給你的文檔。”
封憐點開了兩人的對話框，然後將裏面的文檔點開，就在第一頁，所有人都看見了封憐用紅字和高亮標出來的那句話：程景禦不回答同樣的問題。
莫薇蘭頓了頓，沒想到封憐居然真的會把這種事情寫上去！她咬牙繼續說：
“好，這一句是我看漏了，那你剛剛那些問題，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
說完，莫薇蘭眼帶得意。封憐會那麽好心把自己準備好的問題給自己？怎麽可能？！說不定她一開始就抱著自己做不好采訪的打算。
莫薇蘭充滿惡意地想。
封憐抿唇，把文檔往下拉了一點，依然是在第一頁，上面寫著：這些問題都是我想問的，如果學姐方便麻煩幫忙現場問一問程景禦，謝謝。
這句話下面，是封憐今天讓程景禦轉陰為晴的那個問題。
您是否考慮過將這些技術應用到殘障人士身上，或者軍事領域呢？
莫薇蘭辯無可辯，大哭著跑出了幕布圍成的空間。
“這...莫薇蘭也太...”田湘斟酌了下措詞：
“過分了。”
顧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好意思地沖封憐笑笑：“今天真的謝謝你。”
封憐擺手：“學長不必客氣，畢竟她這樣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聽見封憐連學姐都不叫，可見封憐是真的生氣了，秦莞忙打趣：
“真生她氣了啊？”
封憐堅定點頭：“她這種一而再，再而三欺騙人，推卸責任的行為確實很讓我生氣。”
“封憐，如果要我們想給她一些處罰，你覺得應該怎麽做呢？”
顧珵和秦莞想的辦法都是不再讓莫薇蘭當文藝部的副部長，眼前這不正好有一個人選麽。
就是不知道封憐自己想不想。
誰知道，封憐想都不想就說：“這邊建議把從小到大的思想品德或者思修課重新修一遍！！”
一想這還不解氣：“再加一篇情真意切的結課論文！”
秦莞沒忍住笑，看著封憐那氣鼓鼓說出重修思修課的樣子，她伸手攬住封憐的肩膀：
“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天地良心，在幕布外的程景禦確實沒打算偷聽，但是莫薇蘭那質問的聲音太大，導致幕布外準備的學生們聲音都小了許多，於是幕布內的聲音準確無誤地傳遍了後臺。
程景禦除非現場讓自己變成聾子，不然只能被迫“聽”完全程。
等那個叫封憐的小姑娘說出最後一句話，不單單秦莞，幕布外不少人都笑出了聲，程景禦笑得格外不明顯。
程景禦之所以沒走，是因為他想問問小姑娘的名字，現在知道了，程景禦也沒打算繼續停留，擡腳打算往外走。
封憐，封憐......風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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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好像真的有新聞是科學家將癱瘓男子腦電波轉化成文字。
嗚嗚嗚果然我想到的東西早就有大佬們想到了嗎？！
雖然我想的時候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
科技大佬們真的太厲害了！！
double k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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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禦生平采訪中所有的問題封憐都整理成冊，發給了莫薇蘭，並且還把有關創世紀的兩次資料片已經兩次節日活動內容都打包發給莫薇蘭的郵箱。
最重要的是，程景禦不回答同樣的問題這句話，封憐寫在了文檔第一頁，標紅高亮。
可現在看來，莫薇蘭可能根本就沒有看過她寫的東西。
而且，明明是她自己不能回答那種眾人皆知的問題，結果還在鏡頭下把責任給推卸給程景禦。
哪怕是她說一句最近沒有玩，不是很清楚，這個采訪都能夠繼續下去，可偏偏，莫薇蘭說了一句最沒有擔當的話。
封憐想，要是我是程景禦，真的要生氣了。
程景禦也確實是生氣了，他原本就淡薄的眸子愈發清冷，直接對著莫薇蘭說了一句：“你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采訪開始不過十分鐘，原定半個小時以上的采訪就這麽草草收尾，不說對程景禦有什麽影響，傳媒大學的名聲都是要受影響的！
顧珵這時走到封憐身邊：“封憐，你整理過他全部的稿子是嗎？”
封憐點頭，剛準備開口問，顧珵看著舞臺上情緒接近失控的莫薇蘭，直接拉著封憐走到了舞臺上：
“不好意思，程先生，今天莫同學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我們能換一位同學來采訪您嗎？”
原本已經起身打算離開的程景禦停下腳步，唇邊勾起一抹不信任的笑容：“這個都不過如此，接下來這個看起來，更加不專業呢。”
“開始了開始了，天吶，老大果然怒氣值到達頂點了。”偷偷摸魚的策劃部眾人一起盯著巨大的投影屏，紛紛吐槽。
原本每個人都是偷偷帶著無線耳機聽著直播，可誰知道莫薇蘭那幾句采訪實在是檔次太低，不少人都跟鄰座吐槽，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看。
既然都在看了——那就幹脆用全息大屏，還藏什麽藏。
反正老大不在。
於是程景禦那嘲諷的表情，即便是隔著屏幕都能讓飽受折磨的創世紀策劃們心跳漏掉一拍。
“每次老大這麽看我，我都覺得我是廢物。”
“上次我交第一版資料片上去的時候，他什麽都沒有說，就這麽看著我，我恨不得把資料片給當場吃掉！！”
“我覺得傳媒大學的小同學們放他走才是對的，不然接下來這個小姑娘要受苦了。”
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麽的封憐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暗暗後悔今天沒有穿件華麗些的衣服來。
抱著反正不上臺，就是現場幫忙的打算，封憐今天的打扮非常女大學生，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牛仔褲，頭發為了方便紮了個馬尾，可因為來回跑動，馬尾也有些松了。
所以，程景禦說她不專業，其實封憐內心也是讚同的。
確實是，太不專業了。
早知道封媽那麽靈，她一定這幾天都穿裙子化妝啊！！
顧珵面對程景禦的氣場，內心不禁暗暗露怯，他開始思考是不是現在讓程景禦離開才能夠及時止損。
畢竟，他也沒來得及聽封憐的意願。
可封憐看向程景禦的那雙眸子裏面仿佛綴滿了星星，亮晶晶的。
她伸出手遞到程景禦面前：“程先生，我就問幾個問題，不耽誤您多久。”
程景禦垂眸掃了一眼封憐伸在空中的手，雙手環抱，並不去握，反而面無表情地說：“那得看你問的是什麽問題。”
言下之意，你要是問出和剛剛一樣沒水平的問題，他一定轉身就走。
封憐大大方方地收回手：“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如果您不願意回答也可以的。”
程景禦昂了昂下巴，表示自己聽到了。這態度，愈發地不可一世。
顧珵已經把莫薇蘭給拽下了舞臺，看著舞臺上站著的兩人，心中止不住擔憂。
“從MO.1開始，您的神經傳導和全息技術那麽成熟，是否考慮過將之應用於軍事和殘疾人的領域呢？”
“讓模擬戰爭的環境愈發真實，甚至是百分之百還原，這樣可以節約很多演習的損失，讓原本失去光明和聽力的人能夠重新看見或者重新聽見，這樣的應用，您會考慮嗎？”
程景禦的心頭微微一動。
他第一次正視這個被拉上來“救場”的小姑娘。
她身材高挑偏瘦，相對於尋常瘦弱的姑娘們來說，她雖然瘦卻不骨感，反而是骨肉勻亭，一看就很有精神。
也不知道是打光還是別的原因，她的眼睛閃閃發光，被她看著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在她眼裏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而最打動程景禦的是小姑娘問出的那個問題，他重新坐回了沙發上，並伸手示意封憐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這才開口：
“這位，怎麽稱呼？”
“您可以叫我封同學。”
“這位封同學，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將來的發展方向，也是我們公司目前最前沿的探索方向之一。我想過將來我會在很多地方提到這一傑出的應用，沒想到你是第一個。”
事實上，借助主腦強大的數據處理能力，將來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預測未來。
所以被風瀲影響到世界線才讓程景禦覺得那麽不可思議，也是那麽地讓人想要挑戰她。
“為此我們收集了大量的數據，包括創世紀都是數據的來源之一。玩家的體驗性如何，是否能夠讓身體有缺陷的人們重新感受到自己是完整的，這一部分也是我們重要的研究方向。”
“你剛剛提到的領域，我們花費了大量的投入，而且不會得到多少回報。但是將來，我們會讓無法提筆的作家靠思維寫作，讓無法聽見音樂的音樂家用思維作曲，讓看不見的畫家再度看見五彩斑斕的世界。這是屬於創世的成就，也是屬於我的，無形的功勳章。在成為一個商人之前，我必須是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他越說，封憐的眼睛就越亮。
她只是一個弱小的念頭，一個狂妄的夢想，可現在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告訴她，這些我都可以做到，而且我早已開始。
這怎麽能讓人不心潮澎湃？封憐第一次理解那些女孩子口中的光是什麽意思，她覺得程景禦也是這個世界的一抹光。
接下來的時間，仿佛被人刻意順時針撥動的表盤，程景禦覺得自己還沒有說什麽，采訪的時間就已經到了，舞臺下提示時間的人來回提醒了一次又一次，偏偏程景禦停不下來。
封憐腦海中靈光一閃：“剛剛說到創世紀的節日活動，我覺得在父親節和母親節的時候，可以讓每一個沒有孩子的人都體會當父母的感受。”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封憐思緒如泉湧一般，繼續補充道：“無論男女玩家，父親節時體會如何賺錢養家，母親節時體會如何懷孕分娩。”
程景禦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提出：“那六一兒童節的時候可以讓那些父母回憶一下被逼著上學的......快樂。”
兩個人相視一笑，仿佛隔空就看見了無數創世紀玩家的哀嚎。
沒有人會讓自己悉心呵護的寶物蒙塵，創世紀，亦或者是創世，是程景禦過去的成就，也是他未來的榮耀。
而能夠遇到能夠和他交流這一切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哪怕是公司的那些高層，最關心的也只是利益而已。
“程先生，今天的采訪真的讓我受益頗豐。希望我能看到我們今天暢想的那一天。”封憐再度伸出手，她早已忘記采訪前的尷尬，而程景禦沒有半秒鐘的猶豫，牢牢握住了封憐的手：
“我也謝謝你。今天和你的談話也讓我很有啟發。”
這一場直播，以差點不歡而散為開頭，卻以相談甚歡為結尾。看得人目不暇接，哪怕是創世紀策劃部的策劃都面面相覷：
“我都不知道我們老大居然有這麽多想法。”S01看著直播裏心情明顯轉好的主策劃，不禁感慨。
“關鍵是，每一個都讓人恨不得豎大拇指。”S14不住地點頭：“我還是太膚淺了啊，以為做一個創世紀就是我的人生巔峰了。”
“我以後再也不罵老大是狗了，他真的是神，各種意義上的，神。”
“這小姑娘也挺厲害的，沒有自己想法的人說不出那些話。”
“咳咳，別的都好，那父親節活動，母親節活動，兒童節活動什麽的，我又看到了上半年的加班時間無限拉長。”S02摸了摸自己愈發光潔的腦門：
“上一次讓我有這種心情的還是那個叫風瀲的。”
提起風瀲，S26小心翼翼地問：“按照你們對老大的了解，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好轉了，應該不會再受到風瀲不上線的影響了吧？”
S02和S01對視一眼，給了S26肯定的答案：“咱們老大是那種，只要振作起來，就不會再被過去困擾的類型……吧？”
這時，封憐和程景禦一起下臺，秦莞早就守在臺邊：“封憐，過來一下。”
她沖封憐揮手，然後不好意思地沖程景禦笑了笑。
封憐側身對程景禦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後跟著秦莞一塊走到了後臺的角落。
一個用幕布臨時圍起來的小空間裏面，顧珵，田湘都在，還有一個哭得泣不成聲的莫薇蘭。
她看見封憐進來，哭聲陡然變得尖細，一抽一噎地問：“封憐你為什麽要害我？”
“我害你？”封憐被這一句質問問得摸不著頭腦。
“你既然知道程景禦不回答重覆的問題，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封憐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自己瀕臨爆發的情緒，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和莫薇蘭的聊天記錄。
“這是我給你的文檔。”
封憐點開了兩人的對話框，然後將裏面的文檔點開，就在第一頁，所有人都看見了封憐用紅字和高亮標出來的那句話：程景禦不回答同樣的問題。
莫薇蘭頓了頓，沒想到封憐居然真的會把這種事情寫上去！她咬牙繼續說：
“好，這一句是我看漏了，那你剛剛那些問題，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
說完，莫薇蘭眼帶得意。封憐會那麽好心把自己準備好的問題給自己？怎麽可能？！說不定她一開始就抱著自己做不好采訪的打算。
莫薇蘭充滿惡意地想。
封憐抿唇，把文檔往下拉了一點，依然是在第一頁，上面寫著：這些問題都是我想問的，如果學姐方便麻煩幫忙現場問一問程景禦，謝謝。
這句話下面，是封憐今天讓程景禦轉陰為晴的那個問題。
您是否考慮過將這些技術應用到殘障人士身上，或者軍事領域呢？
莫薇蘭辯無可辯，大哭著跑出了幕布圍成的空間。
“這...莫薇蘭也太...”田湘斟酌了下措詞：
“過分了。”
顧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好意思地沖封憐笑笑：“今天真的謝謝你。”
封憐擺手：“學長不必客氣，畢竟她這樣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聽見封憐連學姐都不叫，可見封憐是真的生氣了，秦莞忙打趣：
“真生她氣了啊？”
封憐堅定點頭：“她這種一而再，再而三欺騙人，推卸責任的行為確實很讓我生氣。”
“封憐，如果要我們想給她一些處罰，你覺得應該怎麽做呢？”
顧珵和秦莞想的辦法都是不再讓莫薇蘭當文藝部的副部長，眼前這不正好有一個人選麽。
就是不知道封憐自己想不想。
誰知道，封憐想都不想就說：“這邊建議把從小到大的思想品德或者思修課重新修一遍！！”
一想這還不解氣：“再加一篇情真意切的結課論文！”
秦莞沒忍住笑，看著封憐那氣鼓鼓說出重修思修課的樣子，她伸手攬住封憐的肩膀：
“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天地良心，在幕布外的程景禦確實沒打算偷聽，但是莫薇蘭那質問的聲音太大，導致幕布外準備的學生們聲音都小了許多，於是幕布內的聲音準確無誤地傳遍了後臺。
程景禦除非現場讓自己變成聾子，不然只能被迫“聽”完全程。
等那個叫封憐的小姑娘說出最後一句話，不單單秦莞，幕布外不少人都笑出了聲，程景禦笑得格外不明顯。
程景禦之所以沒走，是因為他想問問小姑娘的名字，現在知道了，程景禦也沒打算繼續停留，擡腳打算往外走。
封憐，封憐......風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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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好像真的有新聞是科學家將癱瘓男子腦電波轉化成文字。
嗚嗚嗚果然我想到的東西早就有大佬們想到了嗎？！
雖然我想的時候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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