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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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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紅,抓著頭道:“江小姐問這個做甚?”

江彤月其實也很想臉紅,一個女子,對一個陌生男人問這種話,自己臉皮果真厚,但是,此時若不問,便沒機會,只得硬著頭皮,再問:“史大哥覺得我如何?”

這回臉真的是控制不住的紅起來了,江彤月卻逼自己看著史德威,史德威這回步子徹底停下來了,他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江彤月這句話的意思,但這女子未必也太大膽了點,他嘴巴張了張,又張了張,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道:“我已經有意中人了,自小訂親,江小姐我們還是快些進去,替你跟你父親解釋完,我得快些回去,有很多事要辦。”

江彤月只覺得心裏“咯噔”一下,本來發紅的臉一下變得慘白,訂親了?自己厚著臉皮只問到第三句話就問到一句“訂親了”,她希望自己現在直接暈過去,倒地不省人世,還有比這更丟臉的嗎?

她咬住唇,拼命忍住想掩面撞墻一死了之的沖動,連吸了好幾口氣,才拉住要往前去的史德威道:“不用替我解釋了,你回去吧。”

史德威楞住,看她臉色不對,知道一定是方才自己的話傷了她,不由皺起眉,盯著江彤月,道:“江小姐,你……。”

“我說不用解釋了,你回去吧,我爹很疼我,不會打罵我的,是我不自量力騙你過來,只是想說剛才幾句話,既然你已訂婚,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她本來想的很好,自己先表明心機,若他也有意思,再借著替她解釋的機會讓父親見一下,這樣逼她嫁給那個老頭的事就可暫緩,如今卻成了自己的癡心妄想,反正已經夠丟臉了,也無需再矜持,不如直接認了,江彤月故意兇巴巴的,將史德威往外推。

史德威被她推得不得已往後退了幾步,道:“江小姐,你是在生氣嗎?還是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氣是在氣自己,江彤月真的欲哭無淚。

“那麽。”既然對方說不用,那自己也不用非要進去解釋,史德威準備聽她的話,離開。

“走吧。”江彤月心裏憋著火,聲音已完全不似之前的溫柔甜美。

“那我走了,告辭。”史德威嘆了口氣,只覺得眼前的女子情緒怎麽說變就變,雖是難得的美人,這性子……,可惜了。

史德威一走,江彤月一個人在院中杵了很久,直到守門的老陳來叫她,她才往大廳去。

她知道大廳裏等著她的是什麽,她雖是戲子所生,但畢竟大家閨秀,一夜未歸是多嚴重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江家人本就重男輕女,何況她這個在家毫無地位的女兒,懲罰必定更重。

但此時心裏窩著火,便有些不管不顧起來,被打死也不無所謂。

她直接跨進大廳,眼看著幾個姨太坐成兩排,自己那個威嚴的父親拿著竹杖站在那裏等她,而坐在最邊上的母親則在瑟瑟發抖。

“跪下。”只聽見父親沈著聲音道。

江彤月趴在床上,本來粉白的背上道道傷痕,母親邊哭邊替她上著藥。

“你說你認聲錯會死嗎?死丫頭幹嘛這麽倔?”

江彤月忍著痛,撐著頭看窗外那片開得一樹雪白的花,此時開的分外漂亮,但花期一過,便敗得不成樣子,掉在地上,踩過幾腳,爛進土裏。

“你真的答應嫁給那個顧老板?”母親上完藥,不敢替她穿衣服,怕衣服粘在傷口上過會兒再上藥上脫不下來,湊上來問江彤月。

江彤月無力的點點頭:“我除了嫁他還有什麽辦法嗎?”看母親欲言又止,知道她想說什麽,道,“你別跟我說戲文裏的那套離家出走,路遇佳婿的情節,外面亂世,我才不離家出走,餓死異鄉,還不如嫁給那老頭,反正爹說他已經病入膏肓。”

“可是,可是這樣你太委屈了,這不是直接嫁去受活寡嗎?”母親一屁股坐在床沿,不甘心的哭起來,“你又不是我,我低賤之身嫁給你爹,有個歸宿算是萬幸,你是玉潔冰清的花季少女,又這麽美,為何要受這種罪啊?”

“那你說還有什麽辦法?”史德威那裏已經沒戲,父親的期限是月底,到月底只有幾天,還哪裏去再找個年輕才俊巧遇一番?她將臉埋進枕頭裏,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道,“等我嫁過去安頓好後,我就將你接過去,再不受那些姨娘的欺負。”

3出嫁

江家與顧家的親事算是訂了,江彤月反而平靜起來,媒人送了娉禮來時從她口中大體知道那六十多歲的布莊老板得了咳血之癥,兩月前有算命的說需找個屬虎的女子來沖喜。

顧家是城中的大戶,送的聘禮份量自然也不輕,綾羅綢緞自是不會少,還有各種首飾珠寶,西洋來的香粉,直晃得幾個姨娘恨不得將自己嫁過去。

顧家的排場這麽大,江家也不能太寒酸,本來江彤月和母親只有個四十幾歲的老媽子伺候,若跟著嫁去顧家,一個是母親沒人伺候了,而且帶個老媽子過去算怎麽回事。

江家大家長於是發話,除了拿錢出來給備好嫁妝,還讓江彤月在府中挑個丫頭陪嫁過去,江彤月平時沒少受那些仗著主子撐腰丫頭們的氣,帶去夫家必定是要心腹,這些人又怎麽帶過去?

嫁妝是一點點備齊了,不算豐盛也不顯寒酸,人卻還沒找到。

送了替自己量衣的裁縫走,母親還在房中糾結用哪塊料子做嫁衣好,江彤月準備在院中走走,上次自史府回來,就沒再出過門,實在是悶得慌,她擡頭看著院中做的精致的亭臺假石,各種花草,算起來也是自己住了十七年的地方,他日出嫁,再想回來恐怕是不容易了。

她並不算容易傷懷的人,只走了一會兒,便準備回去了,不想遇到哪個姨娘,又是虛假的一套寒暄。

“少爺,求求你不要,少爺,不要……。”

自己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聽到,江彤月心裏念著,雖然那處草叢裏傳出來的聲音再清楚不過的傳進自己的耳裏,但這樣的事情一直有,不過就是江府的哪個少爺看上了某個丫頭躲在這裏做茍且之事。

雖然丫頭的聲音慘了點,但和她有什麽關系?她就要嫁了,男人在江家就是寶貝,她可不想在嫁前得罪哪位少爺,自己可以一嫁了之,母親卻得被她連累。

沒聽到,沒聽到,她直接走過去。

然而,草叢間忽然沒了聲音。

是從了?

但也該有聲音啊?

她不由得回頭,卻看到那處草叢劇烈的動了動,不一會兒爬出個女人來,那女人發髻已亂,身上衣裙不整,下身的褲子已被脫了一半,她忙不跌的爬起來,手忙腳亂的去拉褲子,猛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註視她,慌忙擡頭,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彤月張大嘴,盯著那女人還未穿上褲子的兩腿間,驚到說不出話,半晌才伸手指著她道:“你,你,你。”卻怎麽也說不出第二個字。

那女人這才回過神來,爬起來一把將褲子拉好,不敢再看江彤月,一轉身逃了。

“你,你給我回來。”江彤月追上幾步,那女人已不見蹤影,忽然想到還在草叢中的江家少爺,慌忙撥開草叢去看,卻是自己的三哥,正口吐白沫,人已暈過去,額頭的一處一根極細的銀針在那邊晃著。

江彤月忙退出去,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情景,定了半晌神,再若無其事的走開。

當夜江彤月就聽娘說,二娘的兒子在湖邊雜草堆裏遇了不幹凈的東西,一病不起,江彤月卻清楚的很,哪是遇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分明是那根銀針。

她想了想,問道:“娘,最近府裏有新入府的丫頭嗎?”江府不大,傭人丫頭也並不是多到記不住臉,可今天遇到那個女人卻是完全陌生的臉。

“前個月買了幾個丫頭,都給你幾個姨娘挑去了,我看還是這塊好了。”做娘的還在糾結布料的事。

江彤月眼珠轉了轉,道:“不是要我挑個丫頭陪嫁嗎?不如到那幾個新入府的丫頭裏挑好了,新來的,還沒被她們的主子帶壞,到是可以考慮的。”

“我是怕做熟的丫頭被我挑走了,二娘舍不得,所以就從新的裏挑吧,雖然還沒有二娘□過的丫頭懂事,但好好教教就可以了。”江彤月嘴上這麽說著上,眼睛掃了一眼二娘屋子裏的兩個丫頭。

就是左邊那個了。

此時細看竟是難得的美人,膚白如雪,右眼角一顆淚痣尤其勾魂,但想到那日看到的情形,便是一陣毛骨悚然。

“是看上如硯了嗎?”二娘的性子有些冷,細長的鳳眼瞄了眼江彤月盯著如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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