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抉擇與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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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抉擇與禍心
“對了。”
話鋒一轉，蘇哲問道：“這兩天怎麽沒見你給桃夭打電話？”
“打了呀。”
隨口回了一句之後，於紅雪突然感覺有點不對，警惕看向他道：“怎麽？你想她了？”
“……”
蘇哲抽著嘴角，沒好氣道：“你想什麽呢？我關心你一下不行？”
“哦……？”於紅雪不信，依舊警惕看著他道：“可你以前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的，怎麽今天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蘇哲默然。半響，方才輕聲說道：“我是在想她回來沒有。如果回來了，她會不會繼續追殺我。她若真的來了，那你……？”
這話一出，於紅雪頓時變了臉色。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喃喃說道：“應，應該不會吧。”
“我是說如果。”蘇哲扭頭，直視她的雙眼，意味深長道：“如果她回來了，且依舊沒有放棄想要殺我呢？”
“不，不會的。”於紅雪雙目無神，像是在說給蘇哲聽，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她一定不會的。畢竟，不管怎麽說，你都救了她兩次。況且，她已經被罰去彩虹國了。在那邊的市場沒被徹底開拓出來前，她是不可能回來的……”
“是嗎？”
蘇哲仰身，緩緩躺下，目光落在頭頂上方的數顆血色星辰之上，似笑非笑道：“但願……如此吧。”
她回來了，可她沒告訴你，而且人都快到卡丘爾城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算了。就讓你……再多天真一段時間吧。
篝火下，於紅雪在發呆，維爾拉滿腹心事，曹諾伊怔怔出神，斯和他的未婚妻也輾轉難眠，焚天和柳星寒看起來倒是睡的挺香。可是否真的睡著了……確實不得而知。
但八個人，每人都有著自己的心事。直到淩晨一點，一連串的引擎轟鳴打破了夜色下的寧靜。蘇哲豁然睜眼，冷冷看向前方。
“終於有車來了。”
柳星寒抻了個懶腰，緩緩來到他的身邊，輕聲嘟囔道：“要不要把他們攔下啊？”
蘇哲想了想，道：“看到篝火，他們自己應該就會停下了。”
果然，話音剛落，車隊便在百米開外停了下來。數道人影在燈光下忽隱忽現，隱約可以聽到對方在相互交流著。沒一會兒，人群開始靠近。蘇哲瞇起雙眼，能夠看到他們全都端著雙手。不出意外，應該是手持槍械。
於是他擡腿踢了踢斯，淡淡說道：“來人了。過去問問，他們是誰的人。”
“啊？”斯一臉的茫然。於紅雪見狀用鷹語給他覆述了一遍，他這才清醒過來，驚恐說道：“我，我自己去？不，不行的，我一個人上前一定會被他們殺死的。”
膽小鬼。
於紅雪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拎著他的脖領閃身上前，氣勢一放，幾人頓時毫無反抗之力的趴匐在了地上。
至於後方車隊的人……
雖是都在車內，可同樣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的動彈不能，眼中滿滿都是驚恐。
一分鐘後，於紅雪把人帶了回來。只見斯滿臉驚喜道：“是我父親的人。他們因為在既定時間沒能等到我們，於是派人前來找我們啦。”
好吧。這下終於……不用親自帶著這些累贅了。
與此同時，卡丘爾城，某酒店之內。
“奇怪，他們怎麽還沒到？”
“難道他們的目標不是卡丘爾城？”
“不可能。”桃夭搖頭，淡淡說道：“別忘了。他身邊還帶著卡丘爾城的少城主，以及哪位婆羅教聖女。如果目標不是這裏，那他帶著那幾個累贅有什麽意義？”
這倒也是。畢竟，如果要殺，那根本沒必要帶走。
“難道，是途中出了什麽意外？”
桃夭摸出手機，在指尖來回摩挲著。猶豫許久，突然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呃……？”
無間等人呆呆看著她。見她冷眼掃來，沈默片刻，最終還是緩緩退了出去。
等到屋內只剩她一個人後，她再次猶豫了近一分鐘，終於下定決心，給於紅雪撥了個語音。
沒一會兒，語音接通，她聽到了於紅雪充滿驚喜的聲音。
“夭夭，今天怎麽這麽早給我打電話啦？”
彩虹國和華夏有著六個多小時的時差。理論上說，現在的彩虹國，才剛不到六點。而這個點對桃夭來說，真的算是很早了。
默然片刻，桃夭勉強笑道：“今天比較順利，所以回來的比較早。”
頓了頓，她輕聲問道：“我聽說，昨天他把黃家給得罪慘了。你沒事吧？”
於紅雪沒問她怎麽知道的。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她若不收到消息，那反而是怪事了。故而她只是淡淡一笑，道：“沒事啊。黃啟泰而已，他奈何不了我們的，你不用擔心。”
“……”
黃啟泰……而已？
雪姨跟著他……似乎改變了很多。
腦子裏閃爍著這些覆雜的念頭，她輕聲說道：“那也不能太大意了。不管怎麽說，黃啟泰始終是一方霸主。”
“沒事的啦。況且我們已經離開青塘了，所以你沒必要擔心的，真的。”
“哦？”雙目微微瞇起，桃夭狀若隨意道：“那你們回星城了？”
“沒有呢。”
“沒有？那他又要帶你去哪兒啊？”
“……”
電話那頭，於紅雪沈默了。她扭頭看了眼身側，輕聲說道：“你知道的，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對不起，我忘了，我不該問的。”
“沒關系。”於紅雪笑著說道：“總之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挺好的。倒是你，在那邊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旦遇到危險，千萬別逞強。”
“我知道的。好了，我要去吃飯了，回頭在聊。”
“嗯，再見。”
電話掛斷，於紅雪再次看向蘇哲，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
她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湧現出了前不久蘇哲問過她的一句話。
“如果她回來了，而且還打算繼續殺我，你會怎麽做？”
原本，她以為蘇哲只是突然興起，隨便問問的。可直到現在，當桃夭問起她在哪兒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心臟很痛。
她不笨。因為笨蛋是不可能成為修行者，更加不可能修煉到結丹巔峰這個境界。
自從自己跟蘇哲簽下主仆契約後，她就再也沒問過自己在那兒。因為她知道，這個問題自己一定不能回答，她也不應該問。
可她今天突然就問了。
再聯系蘇哲莫名其妙的提問，以及他那可占星定位的能力……
“你……是回來了嗎？”
“而且，是回來殺阿哲的嗎？”
“那你知不知道，他一死，我也會死？”
“你又知不知道，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殺了你？”
“更重要的是，一旦他讓我殺了你，我該……怎麽辦？”
淚水，不知不覺模糊了臉頰。怎麽止，都止不住。可就在這時，蘇哲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腦海。
“我以為你只是看著蠢，沒想到你是真的蠢。”
聲音一起，於紅雪哭的更兇了。她身軀不停顫動著，崩潰叫道：“我本來就不聰明，我本來就很笨。可我有什麽辦法？要不你就拋棄我呀。你讓我走，讓我去天涯海角好啦！”
蘇哲睜眼，看向她道：“你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去思考。四個小時後，如果你還是想不明白該怎麽做，那我真的會讓你去天涯海角。”
這話一出，於紅雪頓時芳心一顫。
他……這是……要趕我走？
淚水，流淌的更加厲害了。這一刻，於紅雪只覺心痛的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一邊是如女兒般的夭夭，另一邊，是自己的愛人。
我，該如何抉擇？
而另一邊……
桃夭收起手機，嬌軀……同樣也在顫抖。
時間一晃而逝。清晨四點，車隊終於抵達卡丘爾城。當維爾拉自車內走出來時，整個卡丘爾堡都沸騰了。
“尊貴的聖女殿下，沒能保護好您，讓您受驚，我有萬死之罪！”
卡丘爾城城主，革新·夏爾瑪跪伏於地，一邊狂啃著維爾拉的腳背，一邊拼命哭嚎認罪。這場景，把蘇哲看的嘴角直抽。
尼瑪，這就是婆羅國的貴族？要點臉，行不行？
然而整個現場圍觀著的數十人中，除了他，似乎就沒人覺得這有什麽。包括柳星寒和於紅雪，也都如此。
好吧，大概是我土包子了。
正吐槽間，那邊維爾拉已赦免了革新，同時，了解到是蘇哲等人救了聖女和他的兒子以及未來兒媳後，他立刻小跑著來到幾人身前，雙手合十，恭敬彎腰道：“感謝各位華夏來的修行者大人。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真是萬死都難以辭舊。總之，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卡丘爾城最尊貴的客人和朋友。”
除他以外，在場還有不少高級別官員也都跟著向蘇哲等人一一行禮。後者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淡笑著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各位不用客氣。”
當然，錢還是要的。嗯，待會兒得找維爾拉問問。到了這裏，錢，總該可以給了吧？
接下來，革新本想設宴，隆重款待維爾拉，卻被後者禮貌拒絕。
神經病，清晨四點，而且是擔驚受怕加奔波了一個晚上，人都累死了，你還設宴？腦子有病啊你。
心裏MMP，臉上笑嘻嘻的維爾拉轉身面對蘇哲，客氣說道：“尊敬的蘇先生，關於您的酬勞，我會在明天上午十點前給您轉過去。那麽現在，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感謝您這一路對我的照顧，謝謝！”
說著雙手合十，禮貌行禮。
蘇哲則是淡淡點頭，隨後轉身，跟隨一名仆人去了另外一邊的客房。
怎麽說也是救了城主兒子兒媳一命，本身又是實力強大的修行者，革新自然不會……或者說不敢讓他出去住外面了。
能在無法之地成為一城之主的，不可能連這點最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
但，剛轉過身去的維爾拉臉色瞬間轉冷。她快步回到革新為她安排的客房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便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沒人可以阻止我成佛，絕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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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的。”於紅雪雙目無神，像是在說給蘇哲聽，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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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仰身，緩緩躺下，目光落在頭頂上方的數顆血色星辰之上，似笑非笑道：“但願……如此吧。”
她回來了，可她沒告訴你，而且人都快到卡丘爾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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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想了想，道：“看到篝火，他們自己應該就會停下了。”
果然，話音剛落，車隊便在百米開外停了下來。數道人影在燈光下忽隱忽現，隱約可以聽到對方在相互交流著。沒一會兒，人群開始靠近。蘇哲瞇起雙眼，能夠看到他們全都端著雙手。不出意外，應該是手持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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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斯一臉的茫然。於紅雪見狀用鷹語給他覆述了一遍，他這才清醒過來，驚恐說道：“我，我自己去？不，不行的，我一個人上前一定會被他們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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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等人呆呆看著她。見她冷眼掃來，沈默片刻，最終還是緩緩退了出去。
等到屋內只剩她一個人後，她再次猶豫了近一分鐘，終於下定決心，給於紅雪撥了個語音。
沒一會兒，語音接通，她聽到了於紅雪充滿驚喜的聲音。
“夭夭，今天怎麽這麽早給我打電話啦？”
彩虹國和華夏有著六個多小時的時差。理論上說，現在的彩虹國，才剛不到六點。而這個點對桃夭來說，真的算是很早了。
默然片刻，桃夭勉強笑道：“今天比較順利，所以回來的比較早。”
頓了頓，她輕聲問道：“我聽說，昨天他把黃家給得罪慘了。你沒事吧？”
於紅雪沒問她怎麽知道的。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她若不收到消息，那反而是怪事了。故而她只是淡淡一笑，道：“沒事啊。黃啟泰而已，他奈何不了我們的，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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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啦。況且我們已經離開青塘了，所以你沒必要擔心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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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他又要帶你去哪兒啊？”
“……”
電話那頭，於紅雪沈默了。她扭頭看了眼身側，輕聲說道：“你知道的，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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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湧現出了前不久蘇哲問過她的一句話。
“如果她回來了，而且還打算繼續殺我，你會怎麽做？”
原本，她以為蘇哲只是突然興起，隨便問問的。可直到現在，當桃夭問起她在哪兒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心臟很痛。
她不笨。因為笨蛋是不可能成為修行者，更加不可能修煉到結丹巔峰這個境界。
自從自己跟蘇哲簽下主仆契約後，她就再也沒問過自己在那兒。因為她知道，這個問題自己一定不能回答，她也不應該問。
可她今天突然就問了。
再聯系蘇哲莫名其妙的提問，以及他那可占星定位的能力……
“你……是回來了嗎？”
“而且，是回來殺阿哲的嗎？”
“那你知不知道，他一死，我也會死？”
“你又知不知道，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殺了你？”
“更重要的是，一旦他讓我殺了你，我該……怎麽辦？”
淚水，不知不覺模糊了臉頰。怎麽止，都止不住。可就在這時，蘇哲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腦海。
“我以為你只是看著蠢，沒想到你是真的蠢。”
聲音一起，於紅雪哭的更兇了。她身軀不停顫動著，崩潰叫道：“我本來就不聰明，我本來就很笨。可我有什麽辦法？要不你就拋棄我呀。你讓我走，讓我去天涯海角好啦！”
蘇哲睜眼，看向她道：“你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去思考。四個小時後，如果你還是想不明白該怎麽做，那我真的會讓你去天涯海角。”
這話一出，於紅雪頓時芳心一顫。
他……這是……要趕我走？
淚水，流淌的更加厲害了。這一刻，於紅雪只覺心痛的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一邊是如女兒般的夭夭，另一邊，是自己的愛人。
我，該如何抉擇？
而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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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逝。清晨四點，車隊終於抵達卡丘爾城。當維爾拉自車內走出來時，整個卡丘爾堡都沸騰了。
“尊貴的聖女殿下，沒能保護好您，讓您受驚，我有萬死之罪！”
卡丘爾城城主，革新·夏爾瑪跪伏於地，一邊狂啃著維爾拉的腳背，一邊拼命哭嚎認罪。這場景，把蘇哲看的嘴角直抽。
尼瑪，這就是婆羅國的貴族？要點臉，行不行？
然而整個現場圍觀著的數十人中，除了他，似乎就沒人覺得這有什麽。包括柳星寒和於紅雪，也都如此。
好吧，大概是我土包子了。
正吐槽間，那邊維爾拉已赦免了革新，同時，了解到是蘇哲等人救了聖女和他的兒子以及未來兒媳後，他立刻小跑著來到幾人身前，雙手合十，恭敬彎腰道：“感謝各位華夏來的修行者大人。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真是萬死都難以辭舊。總之，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卡丘爾城最尊貴的客人和朋友。”
除他以外，在場還有不少高級別官員也都跟著向蘇哲等人一一行禮。後者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淡笑著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各位不用客氣。”
當然，錢還是要的。嗯，待會兒得找維爾拉問問。到了這裏，錢，總該可以給了吧？
接下來，革新本想設宴，隆重款待維爾拉，卻被後者禮貌拒絕。
神經病，清晨四點，而且是擔驚受怕加奔波了一個晚上，人都累死了，你還設宴？腦子有病啊你。
心裏MMP，臉上笑嘻嘻的維爾拉轉身面對蘇哲，客氣說道：“尊敬的蘇先生，關於您的酬勞，我會在明天上午十點前給您轉過去。那麽現在，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感謝您這一路對我的照顧，謝謝！”
說著雙手合十，禮貌行禮。
蘇哲則是淡淡點頭，隨後轉身，跟隨一名仆人去了另外一邊的客房。
怎麽說也是救了城主兒子兒媳一命，本身又是實力強大的修行者，革新自然不會……或者說不敢讓他出去住外面了。
能在無法之地成為一城之主的，不可能連這點最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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