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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玄煌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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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暖見徐子衿這般糾結,心中以為徐子衿想要表白,情不自禁期待起來,安靜又緊張的等著徐子衿接下來的話。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手心裏全是汗。

“其實我,我……”徐子衿說著,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才繼續說道,“我其實就是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

“額……”

盧暖錯愕了半晌,回過神錯愕的看著徐子衿,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見徐子衿似乎有些難為情,清了清嗓子才說道,“你不困嗎?”

“還好吧!”徐子衿應聲。

很想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懊悔剛剛為什麽不直接說了,這麽婆婆媽媽到底為何。

盧暖見徐子衿猶豫,淡聲說道,“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徐子衿聞言,看了盧暖一眼,才不甘的說道,“好,那你也早點休息,我也回去睡了!”

盧暖點點頭,當作徐子衿的面關上了門。

失望的走到床邊,倒在床上,拉了薄被蓋住頭,不停的吹氣,希望把心裏的郁悶全數吹走。

直到腦子昏昏沈沈,人也模模糊糊的睡去。

盧暖還是沒有搞明白,徐子衿對她的感情,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朋友之情。

徐子衿懊悔的回到房間,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哢嚓一聲,裂開,卻沒有碎掉,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心中一個勁的告訴自己,時候未到,如今的盧暖真不適合和徐家牽扯上太多的關系。

等她羽翼豐滿,有一定的勢力,嫁入徐家,才能鎮住那些貪婪的人。

半夜時分,一抹俏麗的身子悄悄潛入徐子衿的房間,只是在她以為得手的時候,徐子衿已經拿著匕首橫在她的脖子上。

“信不信,我這首稍微用力一些,定能劃破你的喉嚨,讓你命喪於此,一個人也不會知曉?”徐子衿說著,手一用力,直接把來人的脖子劃出一個口子,血沿著匕首鋒利的刀口流到手柄上,滴落在地。

“呵呵,徐子衿,我既然敢來,就沒有怕的道理!”南宮瑤說著,擡手準備推開脖子上的匕首。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卻還是有些杵。

畢竟徐子衿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惹惱了他,誰的面子,他也不會給。

“是嗎?”徐子衿說著,手一用力,匕首刺入南宮瑤的脖子內,血流的越發厲害。

南宮瑤吃疼,惱怒的看著徐子衿,冷聲說道,“真無情!”

徐子衿對於南宮瑤的話不置與否,譏諷的說道,“不是走了麽,怎麽又來送死了?”

徐子衿都有些懷疑,南宮瑤接近他的動機了?

這麽一個名震江湖的女子,為什麽幾次三番接近他,甚至算得上費盡心機,她到底在謀求些什麽?

一時間,徐子衿都有些看不透南宮瑤了。

南宮瑤聞言,抿嘴嫵媚一笑,暧昧的說道,“徐子衿,如果我說,我對你動心了,此生非你不嫁,以後也會對你死纏爛打,把你喜歡的,或者喜歡你的,都殺了,或者攆走,你會如何?”

徐子衿一聽,楞了楞,隨即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

“為什麽?”南宮瑤問。

徐子衿想了想,才說道,“喜歡我,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不能混亂了我的人生,更不能傷害我愛的人,不管是誰,若是傷害了我愛的人,饒是天涯海角,我亦不會放過她,不死不休的那種!”

他愛的人,其實也就那麽幾個人。

爹娘,姨母,盧暖,其他人,是他的親人,或者朋友,不能一一排名,或者舉例子。

但是,若是他在意的,親密的人,受了傷害,他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南宮瑤聞言,笑了,笑得有些花枝亂顫,只要有徐子衿這句話,有的人,不必她出手,報應遲早會送上門去,一時間,南宮瑤願意等了。

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等。

“徐子衿,你家阿暖身邊還需要丫鬟嗎?”

徐子衿一聽,瞇起眼睛,收回匕首,拿出手絹,輕輕擦拭匕首上的血跡,冷聲道,“不必,阿暖什麽事情都可以自己處理好!”

丫鬟,盧暖是不需要的。

南宮瑤聞言,扭頭淡笑,“徐子衿,你確定嗎?”

南宮瑤說著,揚手抹抹自己的脖子,手指上沾染了血跡,放到嘴裏輕輕一抿,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以為,我的血是苦的,臭的,沒想到,居然還是甜的呢!”

南宮瑤說著,笑了起來。

卻有太多淒慘和不甘心,笑到最後,眼角已經有了淚水。

徐子衿見南宮瑤這般,卻沒有說一句安慰她的話,轉身打開門,倚在門框上,說道,“大門已經開了,請吧……”

南宮瑤聞言看著徐子衿,一時間有些錯愕。

面前這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男子,真真是無情,幾乎軟硬不吃。

饒是她用盡了手段,依然傷不了他分毫,或許,她應該改變策略。

南宮瑤想到這,連忙說道,“徐子衿,你們徐家大院那些三姑六婆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聽說當年你爹娘對他們都無計可施,才搬到盧家村,難道你不怕,將來你的阿暖妹妹嫁入徐家,會受到迫害嗎?”

“他們敢……”徐子衿怒喝。

心中卻不能否認南宮瑤的話。

當年,娘就是疲於應付徐家那些三姑六婆,才搬到盧家村,就連屬於他們一家子的大院,也讓幾房嬸娘占了去。

若是盧暖以後嫁入徐家,沒有幾分犀利的手段,又怎麽去面對她們的陰謀算計?

“他們敢?呵呵呵,徐子衿,想不到你也有糊塗的時候,果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你家阿暖再能幹,一個人只身闖入狼窩,又怎麽去力戰群狼,徐子衿,不如咱們談筆買賣如何?”南宮瑤說著,從懷中拿出藥,當作徐子衿的面,抹在脖子上的傷口處。

血瞬間止住。

徐子衿瞧著,扭開頭,想著南宮瑤的話。

心知南宮瑤說的在理,盧暖在本事,一個人又怎麽面對徐家那些惡狼,她的身邊必須有幾個貼身又機靈本事的丫鬟才行。

只是,要訓練出幾個衷心耿耿,又本事貼心,事事都想的周到的丫鬟談何容易。

冷聲問道,“南宮瑤,你到底想說什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直接說吧!”

盡管如此,決定權還是在他徐子衿手中。

南宮瑤聞言,想了想才說道,“徐子衿,我願意委身在阿暖身邊,做她五年的丫鬟,五年間,我定會悉心輔助她,並替她訓練衷心的丫鬟婆子,甚至貼身侍衛,更可以教她醫術,研制毒藥,凡是我會的,都可以悉數教給她!”

“呵呵!”徐子衿冷笑,扭頭看向南宮瑤,問道,“你想要什麽?”

世間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這麽多的好處,出自南宮瑤之嘴。

“我要南宮世家從此消失於樓蘭,再不覆存在!”南宮瑤說著,滿心滿眼的恨。

南宮世家愧對於她,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被陷害的,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公道話,既然她們無情,就別怪她無義。

畢竟無情無義本是一家,不是麽?

徐子衿聞言,看向南宮瑤,錯愕的問,“那是你的家,毀了之後,你又該何去何從?”

“我的家?”南宮瑤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是,真的不是,五年前,我才十二歲,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可她們卻無情的斬殺了我的天真,我的善良,把我丟在群狼之中,任由我自生自滅,徐子衿,你沒有遭遇過,所以不懂,一個人面對一群餓狼,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和絕望,我不像你的阿暖,就算她一無是處,你都那麽一心一意的寵愛著她,而我,那個曾經對我百依百順的男子,卻親手把我推入狼窩,摟著我的妹妹在那裏笑,笑得那麽的面目可憎……”

如果不是遇見師傅,她或許早已經不在人世,更別說伺機報仇了。

徐子衿聞言,看著南宮瑤許久,才說道,“容我考慮幾日!”

南宮瑤見徐子衿這麽說,心知這是徐子衿的借口,徐子衿要派人去南宮世家查尋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看看她所說到底是真是假,或者也是考量她南宮瑤是不是值得他徐子衿出手。

五年都等了,在等幾日又算得了什麽。

“好,徐子衿,五日,五日後,我來找你,希望,希望……”南宮瑤說著,哽咽起來。

嘆息一聲,越過徐子衿走出屋子,飛身躍上屋頂,消失在黑暗之中。

徐子衿看著南宮瑤的背影,沈思許久,才嘆息道,“世間可憐的女子何其多,南宮瑤也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幫還是不幫?

一時間,徐子衿也難以下決定。

第二日,盧暖還未起床,就聞見一股焦糊的味道,急急忙忙起床穿了衣裳,鞋子,披頭散發走出屋子,就見徐子衿在廚房忙活著,系著圍裙,手忙腳亂,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拿著水瓢,往鍋裏倒水。

廚房裏濃煙滾滾,一股燒焦的氣味濃郁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盧暖走到廚房邊,斜靠在門框上,打趣的問道,“徐子衿,你是在做早飯呢,還是在糟蹋糧食,又或者,你想把這廚房給燒了,看看能不能把那個人給熏醒過來?”

徐子衿聞言,扭頭頂著一張烏漆墨黑的臉,沒好氣的瞪了盧暖一眼,磨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我一大早起來,見你還在睡,便自告奮勇前來做早飯,想著你平時做起飯菜來,雲淡風輕,又那麽得心應手,我就覺得,我肯定也行,哪知道,油一倒進鍋裏,嗤嗤嗤直跳,我連忙往裏面倒了水,誰知道,那水不倒還好,一倒,嗤一聲,濺起無數的油,燙在我的手上,都起泡了,我一慌,連忙把菜倒進鍋裏,轉身忙著處理被油燙傷的手,結果鍋裏就糊了……”

徐子衿抱怨著,伸出被燙起泡的手,遞到盧暖面前。

盧暖瞧著,也心疼,可想著徐子衿昨晚的臨陣脫逃,心一澀,故作堅強抿嘴一笑,擡手拍打在他的手背上,“你啊,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肚子餓了,喊我起來做飯就好,幹嘛跑廚房來,看看,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一會打掃還要費一番功夫呢,你等著,我去梳洗一下,看看廚房裏還有什麽東西沒被你糟蹋的,我隨便弄幾個給你解解饞!”

這幾日,一路走來,都是吃客棧的飯菜,每一頓徐子衿都吃的不多。

盧暖瞧著也是心疼的,今日有了機會,也算是給他一個補償了。

徐子衿聞言,立即不依的說道,“人家哪有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看阿暖你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盧暖一聽,眼眸一瞪,仰頭兇巴巴的質問徐子衿道,“徐子衿,你說誰是狗呢?”

瞧盧暖那唇紅齒白的俏麗摸樣,徐子衿心口一悸動,咳嗽一聲,才說道,“說我自己呢,阿暖是呂洞賓,小的我才是狗,汪汪汪……”

盧暖噗嗤一笑,推了徐子衿一下,笑瞇瞇的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梳妝鏡前,梳理自己的頭發。

徐子衿依靠在門檻上,折扇輕搖,問道,“阿暖,你為什麽喜歡梳麻花辮?”

“麻花辮方便又利落!”

徐子衿聞言,歪著頭想了想盧暖在錦親王府那一次的盛裝打扮,美艷不似凡物,更像九天玄女下凡塵的絕美模樣,徐子衿每每一想到,心都悸動不已。

一顆心,似乎也只有在想到盧暖的時候,才跳動的特別明顯。

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那你為什麽不修眉,不抹胭脂,也不點紅唇?”

盧暖聞言,瞇起眼睛,看著徐子衿,問道,“徐子衿,我這樣子不好看嗎?”

徐子衿立即搖頭。

盧暖現在這個樣子,徐子衿覺得很好,可是,見過一次美麗的,心中還是懷戀不已……

盧暖見徐子衿搖頭,想了想才問道,“那徐子衿,我問你,你喜歡一個人,是喜歡她的外表美,還是內在美?還是說,你喜歡她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卻什麽都不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一竅不通,待人處事,傲慢無禮。說到底,她就是一個草包美人,你也會喜歡?”

徐子衿聞言,楞在原地。

猶記得當初見到盧暖,那時候的她,面黃肌瘦,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可偏偏她身上那種不屈不饒,不服輸的性子,讓他豁然動了心,也動了情。

如今盧暖這麽問,徐子衿才明白,是自己粗陋了。

連忙說道,“不,阿暖,我喜歡一個人的心,如果她的心裏美,外貌其實沒那麽重要的!”

徐子衿的話,盧暖不置與否。

因為男人都是感官動物,第一眼的美或許讓他們動心,至於動情,或許要在相處之後吧。

而徐子衿的外貌沒那麽只要,盧暖卻不敢茍同。

見盧暖不說話,徐子衿有些捉急,連忙說道,“阿暖,我是說真的,我……”

盧暖剛想說話,醫館學徒走了過來,說道,“公子,姑娘,病人已經醒了,現在要見你們!”

盧暖和徐子衿對視一眼,放下先前的不愉,徐子衿說道,“知道了,你先過去吧,我們馬上過來!”

醫館學徒點點頭,退下了。

盧暖急急忙忙漱口洗面,和徐子衿走出屋子,轉了個彎來到玄煌的房間。

玄煌已經醒來,靠在床頭,盡管臉色慘白,可王者霸氣,在他醒來之後,已經洩露出來。

“坐吧!”玄煌擺擺手,示意徐子衿和盧暖坐下。

徐子衿和盧暖依言坐在凳子上,醫館學徒立即退了出去。

玄煌仔細打量了盧暖和徐子衿,才開口說道,“久仰大名,今日能見上一面,倒也不枉我出來一趟……”

哪怕差點命喪黃泉,但是這些帳,他回去以後,一定會好好和他們算算的。

很多人,很多事,他忍太久了。

“彼此彼此……”徐子衿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到玄煌面前,不卑不亢的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這東西也應該物歸原主!”

玄煌看著徐子衿手中的東西,艱難的伸出手接過,說道,“你可知道,這東西代表什麽?”

徐子衿聞言,想了想才說,“江山,美人,地位,大權,應有盡有,享之不盡,用之不竭!”

玄煌淡淡一笑,“那你為什麽不留下?”

畢竟,那些東西,不是很多人都期盼的嗎?

“這些東西,對某些人來說,是畢生追求的夢,可對我來說,還不及某人一根發絲,一個微笑,一個眼神!”

徐子衿說著,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盧暖。

這一瞄,盧暖沒有看見,因為盧暖沈浸在徐子衿的話裏。

皇權,天下,美人,都不及某人一顰一笑,那這個在徐子衿心中如此重要的某人是誰?

一時間,盧暖嫉妒了。

玄煌卻看了出來,想了想才說道,“為了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再不必受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之苦,我願意努力,不花天酒地,以天下蒼生,黎民百姓之福祉勤勉自己,那你可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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