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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收購螃蟹蔥花嬸上門(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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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家早已經夠長了脖子,等著螃蟹出鍋,盧暖抿嘴一笑,揭開蒸籠,見螃蟹殼已經泛起紅色,而另外一口鍋裏,螃蟹已經熟了,盧暖拿起鍋鏟舀起,放到盤子裏,在上面撒上切碎的香菜,對韓氏和二嬸說道,“娘,二嬸,螃蟹已經好了,你們幫忙端一下,沾上醋就好吃了,我見家裏有豆腐,再做一個豆腐螃蟹煲!”

二嬸和韓氏聞言,連忙上前,把螃蟹端了放在桌子上,招呼陳氏坐上去吃,陳氏呵呵一笑,說道,“阿暖啊,別燒了,已經這麽多螃蟹了,留著明天燒!”

心中卻想著,若是一頓吃完了,明天就不能來盧家看她的兒媳婦了。

想到這,陳氏沖徐子衿使了使眼色,徐子衿領會,對盧暖說道,“阿暖,我娘說得對,你也累了一天,趕緊坐下來吃,這麽多菜,又加螃蟹,夠吃了,這麽熱的天,做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費!”

盧暖聞言,想了想才說道,“行,我先把鍋裏的螃蟹撈起來,伯母,子衿,你們趕緊坐下來吃,這螃蟹熱乎乎的吃,味道好!”

陳氏和徐子衿早已經饞涎欲滴,又見徐大浩二叔三叔,大龍大虎一個個夾了螃蟹,哢嚓哢嚓吃的津津有味,和盧暖說了幾句,趕緊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夾了螃蟹,沾了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盧暖見二弟三妹四妹站在一邊,瞧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笑著對他們說道,“三妹四妹二弟,你們也去吃,我這馬上就好!”

“好!”二弟三妹四妹應了一聲,跑過去依次坐在盧大龍盧大虎身邊,拿起筷子夾了螃蟹,小口小口的吃著。

螃蟹肉又嫩又鮮,二弟三妹四妹幸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盧暖見大家吃的歡快,抿嘴一笑,滿心歡喜,把蒸籠裏的螃蟹端了出來,放在一邊,二嬸和韓氏準備端,盧暖連忙說道,“娘,二嬸,這幾個螃蟹再等一會,我爆點泡姜泡椒碎末子在上面,順便倒點醬油,這螃蟹剛剛蒸的時候,我沒放鹽呢!鍋裏煮的,已經好了,我撈起來,你們端過去,也吃飯吧,這裏我能行!”

說著,拿了簍子撈起鍋裏的螃蟹,放在木盆子裏,讓二嬸韓氏端了過去,隨即利落的洗了鍋,待鍋裏燒紅了,才把油倒進去,等油發出嗤嗤嗤聲音,把泡姜泡椒碎末子倒進油鍋裏翻炒,一手把切碎的香菜沫子均勻撒在螃蟹上,往螃蟹上面倒了醬油,見鍋裏已經冒出陣陣香氣,才用鍋鏟把鍋裏的泡椒泡姜碎末子舀起倒在螃蟹上,陣陣香氣四溢。

盧暖一盤子一盤子澆過去,二嬸韓氏端了放在桌子上,整整一大桌子,螃蟹。

“阿暖,阿暖,快過來吃!”徐大浩含糊不清的喚道,喊完連忙啃了一個螃蟹腿。

“來了!”盧暖應了一聲,把手擦幹凈,解下圍裙,走過去見大家把螃蟹最精華的蟹黃挖掉沒有吃,連忙說道,“哎呀,這蟹黃才是最美味的,你們咋都不吃呢?”

“啊……”

眾人錯愕。

畢竟,他們決定,吃螃蟹就是吃肉的啊。

盧暖聞言,忽然想起,他們根本沒有吃過螃蟹,會把螃蟹腿裏面的肉吃掉,已經算厲害的了,連忙說道,“吶,要這樣子吃!”

隨手拿起一個螃蟹,先揭開了螃蟹的蓋子,然後把螃蟹掰開,把螃蟹腹部的代表雌雄的蓋子揭掉,又把螃蟹上面的螃蟹腮去掉,才把螃蟹放在醋裏沾了沾,放在嘴裏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大家一見盧暖這麽吃,也學著吃起來。

“哎呀,這蟹黃真好吃!”陳氏說著,忍不住把最先以為不好吃,挖到螃蟹殼裏的蟹黃挖了回來,沾了沾醋,吃的津津有味。

“這蟹黃不禁可以這麽吃,還能做蟹黃包呢,就是蟹肉也可以!”盧暖說完,就後悔了。

面對一屋子吃貨,她真不應該說關於吃的。

這不,她一說完。

徐大浩和陳氏就滿眼崇拜的看著她,連二叔二嬸,韓氏二弟三妹四妹,大龍大虎,就連徐子衿也停下手中的動作,雙眸含笑的看著盧暖,等著盧暖接下來的話。

盧暖見大家這麽期待,又不忍心掃了大家的興致,連忙說道,“這個,我慢慢再研究研究!”

一頓飯,大家是吃的,撐了又撐。

最後剩下一桌子的螃蟹殼。

二嬸招呼著徐大浩陳氏去堂屋聊天,二嬸韓氏盧暖留下來收拾,徐子衿在院子裏教二弟練拳,大龍大虎也在邊上學,三妹四妹站在一邊,也看的津津有味。

韓氏和二嬸本來要把螃蟹殼丟掉,盧暖說道,“娘,二嬸,螃蟹殼留下來,我有用!”

“啊,螃蟹殼還有用?”二嬸問道。

盧暖聞言,仔細想了想才說道,“這螃蟹殼和艾草葉泡酒,對於關節炎,腰背痛,小腹冷痛,都有一定幫助呢!”

二嬸聞言,驚喜的說道,“哎呀,阿暖,真這麽好,要真這麽好,我全部留下來,明天燒開水給洗幹凈了,曬幹,泡了給你二叔三叔喝,你二叔和三叔都有關節炎,一到天晴下雨,變天的時候,就疼的不行,讓我在一邊瞧著都心疼!”

盧暖笑,拉住二嬸的手臂,小聲說道,“二嬸,你放心吧,我上次去京城,有去藥鋪抓專治關節炎,風濕病的草藥,現在正泡著呢,我想等藥性泡出來了,給二叔三叔一個驚喜,二嬸,你最疼我了,一定會幫我保密的,對不對?”

二嬸聞言,心一酸,眼眸一熱,哽咽道,“傻丫頭,你總是把我們想在最前面,可曾想過自己?”

“有啊,我有給自己買布料,叫你和娘幫我做新衣裳!”

“你啊!”二嬸擡手,點點盧暖的頭,憐惜的說道,“快出去歇歇,這裏交給我和你娘,你們進山忙活了一天,累壞了,去休息一會,早些睡覺!”

“好!”

盧暖應了一聲,走出廚房。

在盧暖家聊了好一會,徐大浩陳氏徐子衿才告辭回家。

走在路上,徐大浩還摸著肚子,不舍之情,認誰都能瞧得出來。

走著走著,徐大浩忽然嘆息一聲,“哎……”

陳氏見徐大浩嘆息,也跟著嘆息一聲,“哎!”

徐子衿看著自個的爹娘,不解的問道,“爹娘,有什麽話,就直說,這麽唉聲嘆氣,算什麽意思,你們兒子我,又不是神算子,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的心思!”

徐大浩聞言,走到徐子衿身邊,慎重其事的問道,“子衿啊,爹問你,你和阿暖咋樣了?”

“什麽咋樣了?”徐子衿問。

“哎呀,就是阿暖有沒有表態,什麽時候嫁給你啊?”徐大浩捉急的問。

總覺得,盧暖養在別人家,不是很放心。

尤其聽徐子衿說,又出現一個柳玉墨,這徐大浩心裏更是七上八下,晚上睡覺也翻來覆去睡不著,鬧騰著,陳氏也擔心起來。

“這個?”徐子衿搖搖頭。

“沒有?”徐大浩和陳氏異口同聲的問。

不敢相信,都這麽長時間了,盧暖對徐子衿,還沒上心。

一時間,兩人有些接受不了,大受打擊。

徐子衿見徐大浩和陳氏這般不能接受,沈思片刻才說道,“爹娘,你們放心吧,阿暖,一定是我徐家的媳婦!”

也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盧暖一定是徐家的媳婦,他的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回徐家大院的徐少奶奶——一定。

盧暖在送走徐子衿一家,二叔一家以及三叔,招呼著韓氏三妹四妹二弟去睡覺,自己也準備回房間睡覺。

走到門口,想起受傷的小狼,把油燈放在地上,小狼一見燈光,便渾身瑟瑟發抖,見小狼很是恐懼,盧暖恍然大悟。

狼是怕光的。

連忙把油燈移開一些,伸出手檢查小狼的傷勢,見它的傷口不流血,碗裏的糖水也舔完了,心多少放了一些回去。

其實回了屋子睡覺。

半夜的時候,盧暖聽見廚房裏傳來聲響,以為是賊進了家門,起床拿了木棍,打開門縫,卻見韓氏一手提著油燈,一手端著碗,走到小狼身邊,小聲說道,“哎,雖然知道你是一只狼,可你是阿暖和二弟救回來的,我自然要對你好一些,見你傷成這個樣子,心裏也疼惜你,這是人參湯,我切了一點點,你也別嫌棄少,不是我舍不得,而是你傷的這麽嚴重,我怕你虛不受補,才切了一丁點,給你吊命,若是你真有靈性,就撐下來,以後等傷好了,讓阿暖送你回林子,和你的家人團聚去!”

韓氏一邊說,一邊把水倒進碗裏,小狼睜著明亮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韓氏。

韓氏好幾次伸出手,想揉揉小狼的頭,因為害怕,都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見小狼慢慢的把人參水吃完,才起身提了油燈回屋子睡覺。

盧暖見韓氏回了屋子,才轉身小聲的走回床邊,倒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眠……

由於盧暖想著韓氏的事情,失眠了好幾個時辰,等到淩晨四五點才睡去,公雞都開始打鳴,盧暖拉了薄被蓋住頭,任由公雞在那啼叫。

一大早,村民們便三三兩兩邀約著來到盧暖家,一一跟韓氏說明來意,韓氏倒也熱情的邀請大家進來坐,也給每人倒了涼茶。

“大嫂子,阿暖她……”有幾個婆子忍不住問道。

韓氏聞言,抿嘴淡笑,小聲說道,“昨天累壞了,還在睡呢!”

“還在睡啊……”

韓氏見說話的婆子面色有些不愉快,連忙說道,“是啊,這不,天才剛亮,我也才剛起來準備做早飯,幾個孩子都還在睡,她二嬸也還沒過來!”

言而總之,就是你們來的太早了。

不是人家起的太晚了。

那個說話有些嗆的婆子聽韓氏這麽一說,心中有些不服氣,酸溜溜的說道,“盧家嫂子福氣真好,如今阿暖和二弟賺錢的本事又好,昨天阿暖還從山裏發現了那叫螃蟹的吃食,說好了今日一早給我們講解的……”

韓氏見婆子這麽一說,頓了頓,連忙上前拉住婆子的手臂,笑著說道,“七嬸子,你放心,阿暖既然答應了你們,肯定會做到,這不,昨天從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連午飯都沒有吃,只啃了幾個幹饅頭,累壞了才貪睡,要不,我去給你們喊喊……”

七嬸子聞言,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們等一會吧!”

也不怪盧暖起得晚,而是他們來的太早了。

如今家裏米已經見底,就算拿了銀子去鎮上買米,那米眼睜睜的翻了幾倍,還不一定買的著。

這不,家裏的米,都要省下來給孩子吃,大人也就粗糧將就著。

如今盧暖說,用螃蟹換米,他們哪裏敢懈怠一刻鐘。

湊巧二嬸端著籃子過來,見一院子的婆子媳婦,有些錯愕,不過想著昨晚大龍和她說的話,二嬸倒是釋然不少,笑嘻嘻的跟大家打招呼。

其實大家一到,院子裏就有些吵雜,盧暖就醒了,只是頭有些暈,才倒在床上懶了一會子床,才爬起來穿了衣裳。

打起精神,走出屋子,和大家一一打招呼。

然後洗臉漱口,才對大家說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就直說了哈!”

盧暖說著,拿起兩個螃蟹,對大家說道,“這是螃蟹,一般小溪裏都有,我想村子外那條河裏,肯定也是有的,所以大家可以去大河裏看看,在一個,既然有了螃蟹,我還要請人做螃蟹簍子,木桶,家裏會編簍子的,會木匠活的,都去我二叔家,報個名,我家包一日兩餐,飯管飽,至於菜,咱們有啥吃啥,一定不會虧待了大家!”

“那螃蟹怎麽換米啊?”

盧暖想了想,這螃蟹運到京城,需要人力物力財力,不管螃蟹到了京城銷路如何,可終歸要付出一筆銀子,可如今大米那麽稀罕,你有銀子也買不到,說道,“五只公螃蟹大的換一斤大米,四只母螃蟹大的換一斤大米,小的加倍!”

畢竟太小的,根本沒有多少肉。

運出去,也不好賣。

眾人一聽,四五只螃蟹就能換一斤大米,一個個心花怒放,上前看盧暖手中的東西,大家一瞧,什麽地方有,頓時有了數。

一個個和盧暖二嬸韓氏說了幾句客套話,離開了盧暖家,回家準備簍子去抓螃蟹。

待大家離開,韓氏便有些擔憂,“阿暖,咱家哪裏來那麽多大米啊?”

“娘,這事你放心吧,阿暖心中有數!”

韓氏見盧暖雄心勃勃,也知道自己不能左右盧暖的心思,想到二嬸曾經和自己說的話,點點頭道,“阿暖,娘相信你!”

盧暖見韓氏這般,連忙挽住韓氏的手臂,頭靠在韓氏的肩膀上,撒嬌道,“娘,家裏又要忙活了,做飯的事情,就麻煩你和二嬸多操心了,若是忙不過來,去村子裏喊幾個和咱家要好的嫂子嬸子過來幫忙,管飯也可以,給錢也可以!”

“傻丫頭,跟娘還麻煩不麻煩的,你放心去辦你的大事,做飯的事情,交給娘和二嬸,做筐子木桶的事情,交給你二叔三叔,點螃蟹記賬的事情,你大龍大虎哥讀個書,上個學堂,交給他們最好不過了!”

見韓氏說出這麽一番話,盧暖有些錯愕,楞了楞才點點頭,“娘,這些阿暖都聽你的!”

中午的時候,就有好幾個人送來了螃蟹,雖然不多,也就二十來只,盧暖讓盧大龍記賬,把大米稱了給他們。

大家一見真能換的大米,一時間,十裏八村,幾乎全家湧動,都去小溪裏,河裏,只要有水的地方,就能看見人,光著腳丫子在水裏尋找著螃蟹。

三天下來,看著家中裏裏外外堆滿的小木桶子,盧暖和徐子衿在堂屋商量著運送螃蟹去京城的事宜。

“子衿,馬車和人手都準備妥當了嗎?”盧暖問。

徐子衿點點頭,“放心吧,那邊運大米過來,剛好要回去,咱們搭個順風車,也省去不少銀子,再說,那邊送米來的時候,有請鏢局保鏢,咱們過去,給上寫銀子,走在路上,也安生不少!”

盧暖聽徐子衿這麽一說,心智徐子衿早已經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忍不住問道,“徐子衿,劉氏如何了?”

“劉氏?”徐子衿冷冷一哼,想了想才說道,“慘不忍睹啊……”

“有多淒慘?”

“這個嘛,要怎麽說呢?”徐子衿很努力想了想,才說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渾身浮腫,潰爛不堪,丈夫離心,丫鬟囂張,整日漫罵,揚手便打,再者便掐,不給吃食,任其自生,兒子殺人,官府追捕,娘家倒塌,再無依仗,算淒慘嗎?”

盧暖聞言,頓了頓才說道,“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當初劉氏黑了心肝,下咒害她一家,如今被反噬,落到這副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阿暖,你是對的!”徐子衿說著,爽朗一笑。

盧暖剛想說話,堂屋外,傳來二嬸驚喜的聲音,“蔥花嬸,你咋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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