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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他只要盧暖,不要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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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說著,把二嬸拉到廚房,一進廚房,二嬸把手中的排骨放到架子上,連忙拉著韓氏問道,“嫂子,啥事啊,看你緊張的,汗水都出來了!”

韓氏微微蹙眉,湊到二嬸耳邊,小聲說道,“我說了,你可別嚷嚷啊!”

“不嚷嚷,嫂子,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二嬸說著,拉了拉韓氏的手臂,催促韓氏快些說。

見二嬸好奇不已,韓氏深吸一口氣,雖然她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其實徐子衿在自己家裏沒什麽,真的沒什麽,不必緊張,也不必害怕,可骨子裏與生俱來的那股子怯弱,一時之間,還真改不了。

想了想才說道,“我偷偷跟你說啊,徐少爺他受傷了,現在正躺在阿暖房裏,阿暖照顧著呢!”

“啥?”二嬸錯愕的長大了嘴巴,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晴天霹靂的事情,她想過是誰家豬又下崽了,誰和誰又打起來了,哪家兩口子又鬧別扭,媳婦嚷嚷著要回娘家。

做夢都想不到,韓氏會告訴她這麽一個勁爆的消息。

“我說,徐少爺他受傷了!”

聽韓氏重覆了一遍,二嬸總算是明白了,可心中卻緊張起來,連忙問道,“那徐少爺傷的重不重,有沒有去徐家支會一聲,讓徐老爺派人來把徐少爺帶回去?”

二嬸劈裏啪啦的問了一遍,韓氏搖搖頭,“沒呢,昨晚盡顧著給徐少爺包紮傷口,這不天才剛亮,還沒來得急呢!”

二嬸一聽,也暗怪自己心急,隨即說道,“那嫂子,我去瞧瞧徐少爺!”

韓氏點點頭,隨即囑咐道,“大琳啊,輕手輕腳些,別把徐少爺吵醒了,還有阿暖,昨晚忙了大半夜,早上才瞇著!”

“我知道的!”二嬸說著,走到盧暖房門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子,見盧暖趴在床沿上,睡得深沈。

床上,徐子衿也均勻的呼吸著,二嬸微微嘆息聲,幫盧暖把滑到地上的被單撿起,給盧暖蓋在身上,又輕手輕腳的走出屋子。

在二嬸離去後,徐子衿輕輕的睜開眼眸,看著趴在床沿睡得香甜的盧暖,有些吃力的擡手輕輕摸摸盧暖的頭發,還記得這頭發曾經幹枯發黃,如今卻有了光澤,雖不似大家小姐,細心打理,細軟黝黑。可她總是喜歡把頭發梳成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讓整個人看起來既利索又沈穩,就像她的名字,帶給人一種鄰家小妹的溫暖。

手輕輕撫摸過盧暖的臉,她的臉,很細,很滑,不施粉黛,卻自帶一股子稚氣的美麗,讓人過目難忘。

像扇子的睫毛下,是一雙冷眼看世間,懂人情冷暖,知世間滄桑的眼眸。每一次被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看著,徐子衿都有一種想要深深沈溺下去的沖動。

“阿暖,你告訴我,是什麽時候起,我對你動了心,想把你放在手心神情呵疼,見你笑,我會笑,見你哭,我恨不得把惹你哭的人和事,都毀了。那麽你呢,什麽時候,能把我放進你的心裏,一丁點,哪怕是一丁點,也好?”

徐子衿輕輕呢喃,想要把埋藏在心裏的情感傾瀉而出。

他不明白,盧暖這麽聰明的姑娘,是真不懂他的心思,還是她本就心有所屬,如果兩者選其一,他寧願盧暖不懂情愛,那樣子,他還有機會。

他可以對所有人無情,卻唯獨對她,無情不起來。

因為長期握劍而帶著老繭的手輕輕撫摸在盧暖的臉上,弄得盧暖有些癢,擡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徐子衿的手背上,大罵一聲,“打死你這該死的蚊子,敢要姑奶奶我,送你去西天,跟如來佛祖好好聊聊天!”

徐子衿聞言,頓時錯愕不已。

輕輕縮回自己的手,看著被盧暖打紅的手背,張大了嘴巴。

他堂堂徐家少爺,居然是一只該死的蚊子,蚊子,他就是一只蚊子。

心有不甘的想著,徐子衿再次伸出手,往盧暖臉上襲去,手在要碰到盧暖臉的時候,被盧暖伸手逮住,隨即張口咬在徐子衿的手背上,狠狠的一咬。

“啊,阿暖,輕點,輕點,疼!”

盧暖聞言,呵呵呵的松開手,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還活著,要是兩腳一瞪,歸了西,我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徐子衿被盧暖的話驚的說不出話來,倒在床上,瞪著眸子,死死的盯著盧暖。

那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不過說真的,我昨晚其實還挺擔心你活不下來,沒想到,真是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徐子衿,我很努力的想了想,為了長命百歲,我盧暖,決定,要做壞人!”盧暖說著,揉揉有些發麻的腿,站起身走到衣櫃裏取了破舊的衣裳,走到衣櫃角落裏,利索的換下,把好的衣裳疊好放進衣櫃裏,走回床邊,見徐子衿漲紅著臉,噗嗤一笑,打趣道,“徐子衿,我昨晚救了你,你打算怎麽報答我啊?”

徐子衿聞言,楞了楞,隨即很認真的問道,“阿暖,你希望我怎麽報答你?”

“這個,我可得好好想想!”盧暖一邊說,坐到梳妝臺邊,解開麻花辮,梳了起來。

看著盧暖利索的打開辮子,用梳子把頭發梳順,又快速的打成麻花辮,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投在盧暖的身上,徐子衿瞧著盧暖,靜靜的感受這一刻的寧靜與幸福。

恰巧這時,盧暖回頭,沖徐子衿一笑。

就像一對老夫妻,清晨起床,相公賴在床上,笑眼看妻子梳妝打扮,如果可以,徐子衿很想很想下床,走到盧暖身邊,拿起墨黛,為她畫眉。

也不知是一時沖動,還是早有預謀,順著心裏所想,徐子衿張口說道,“阿暖,以身相許如何?”

以身相許?

盧暖聞言,拿起桃木梳子的手一抖,隨即恢覆正常,扭頭對徐子衿說道,“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不過徐大少爺,像你這種賽潘安,勝宋玉的公子哥,我一介貧民村姑,還真不敢染指!”

徐子衿一聽盧暖拒絕,著急的想要起身,一動,一下子牽動了胸口的傷,疼的他冷汗直冒,咬牙切齒,卻很認真的說道,“阿暖,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拒絕!”盧暖說著,站起身周到床邊,輕輕的被單,見紗布上並無血跡,才說道,“徐子衿,拜托你不要亂動,昨晚,我們一家子忙活了半晚上,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請你尊重我們的勞動成果,還有,我要不要去你家,跟你爹娘說一聲,你受傷了,現在在我家養傷,讓他們準備準備,悄悄把你借回家去?”

外面再好,終歸不如自己的家。

她們再好,又怎麽比得了爹娘。

徐子衿聞言,想了想才說道,“阿暖,我現在是回不去的!”

“好吧,那你先在我家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愛去哪去哪,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在我家養傷期間,不能到處亂走,如果有人來我家,你一定要躲在房間裏,不許出去,還有,我家能吃的東西有限,你也別挑三揀四,另外,我一會跟二弟要去山裏,你自己照顧一下自己,如果要小解什麽的,盡量忍一下,如果實在忍不住,你叫我娘或者我二嬸,她們會幫你的,還有……”

徐子衿見盧暖還要繼續說下去,立即出聲打斷盧暖的話,信誓旦旦的說道,“阿暖,我明白的,沒事我一定乖乖躺在床上,就算是有事,比如小解……”徐子衿說道這,臉頓時紅了起來,見盧暖毫無異色,才接著說道,“我會忍,如果實在忍不住,我,我,會自己去茅廁!”

“不用去茅廁,我一會把尿壺拿進來,你方便好了,放一邊就好!”盧暖說著,看了一眼徐子衿,見他臉紅一片,不解的說道,“大男人了,臉紅什麽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幫我娘做早飯,一會叫我三叔來伺候你!”

盧暖說完,呼出一口氣,去了廚房。

徐子衿倒在床上,忍不住想到,他不要什麽三叔,他要盧暖啊。

盧暖走出屋子,等候在廚房的二嬸連忙上前,拉著盧暖問道,“阿暖,咱們真不送徐少爺回去嗎?留在咱家,會不會出事啊?”

“二嬸,不會的,只要咱們不說,沒人知道徐少爺在咱家,再說了,他說有人在徐家外等著刺殺他,我們冒冒失失把他送回去,跟送他去死有什麽區別,二嬸你說呢?”盧暖反問,把問題丟還給二嬸。

二嬸聞言,想了想才說道,“阿暖,這事,二嬸也不是很懂,不過二嬸聽你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盧暖拉著二嬸去廚房做吃的,二叔三叔來了以後,盧暖讓二叔三叔去扶徐子衿起身,讓他小解一番,又讓二弟給他洗了臉,漱口,才端了稀飯進去,餵他吃,又跟徐子衿說了幾句,才輩子背篼和二弟,二叔三叔進山。

盧暖一走,韓氏和二嬸三妹四妹,四個人緊張兮兮的坐在堂屋,生怕有人前來。

中午後,兩人覺得今天是不會有人來了,院門上卻傳來著急的敲門聲,嚇得死人差一點哭出聲,最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決定由二嬸去開門。

“大嫂,我去了,我真的去了!”二嬸一邊說,一邊往院門口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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