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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那誰誰,你幹啥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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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見盧暖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到心裏,忍不住又說道,“阿暖啊,答應娘,以後和徐少爺不要走得太近,不然最後受傷的人,只會是你,娘舍不得阿暖受一點傷害,娘……”韓氏說著,便紅了眼眶。

這個家,就這個樣子,不管這幾個孩子喜歡什麽,只要她有,她都會依著她們。

就算今日,盧暖買了那麽多東西,她心中很心疼銀子,可想著這些銀子都是盧暖賺回來的,而盧暖也知道什麽該買,什麽不該買,心也就慢慢的釋然。

可想著她們以後會受到傷害,心中就千般百般不願意,連坐著都不安穩。

韓氏心思,盧暖明白,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再說了,她和徐子衿,還真沒有一丁點的男女之情,安慰道,“娘,你放心吧,我和徐少爺只是朋友,再說了,家裏的木耳還要賣給徐少,等這些事情處理好了之後,阿暖肯定會和他保持距離,免得村裏的人說三道四,惹娘傷心!”

朋友?

韓氏可不相信,窮人和富人還能成為朋友。

可又舍不得責怪盧暖。

“傻孩子,娘還不是為了你!”韓氏說著,捏捏盧暖的鼻子,“今天去鎮上,肯定累壞了,二弟的事情,你別怪他,他也是不想別人說你壞話!”

“娘,你別多想了,你也睡吧,今天的事情,其實也不全是二弟的錯,不過二弟終歸太魯莽了,現在在村子裏還好,以後走出盧家村,在外面還這麽魯莽,沖動,可是要吃大虧的!”盧暖說著,倒在韓氏身邊躺下,舒展一下身子的疲勞。

韓氏一聽,沈默片刻,把盧暖摟入懷中,柔聲說道,“阿暖啊,你是大姐,這個家,弟弟妹妹都聽你的,娘也知道,阿暖是個能幹的,所以以後,弟弟妹妹們,你多費心,他們要是做錯了,該打的打,該罵的罵,娘相信阿暖,一定可以讓咱家過上富裕的日子!”

“那娘你呢?”

“娘啊!”韓氏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道,“娘膽子小,又沒學問,也不知道要怎麽教育你們,不過好在娘,會洗衣,會做飯,還會縫縫補補,做家務,娘就在家裏,早上送你們出門,晚上做好飯等你們回來,安心的守著你們長大,將來成家立業,過上美滿的生活!”

“娘啊,你還說你沒學問,你都不知道,你這番話,讓阿暖的心,好暖好暖!”盧暖說著,往韓氏懷中挨去。

想想,韓氏也是一個開明的母親。

雖然怯弱,可對孩子們,她是掏心掏肺,也是諸多寵愛,哪怕是錯了,也舍不得責怪,把委屈獨自承受了。

或許,就是這種偉大的母愛,讓她決定帶著這個家,自立自強,發家致富。

盧暖想著,忽然翻起身,韓氏連忙問道,“阿暖,要小解嗎,要不要娘陪你去?”

“娘,不是,阿暖有東西給你呢!”盧暖說著,下了床,點亮了煤油燈,從角落的背篼裏,拿出銀子,又爬回炕上,把荷包遞給韓氏,笑瞇瞇的說道,“娘,打開看看!”

韓氏看著那荷包,讚嘆道,“阿暖,這荷包可真好看,哪來的?”

“這荷包是買木耳的掌櫃送的!娘,你打開荷包看看,裏面有什麽東西!”盧暖神秘的說著,眼眸裏全是賊賊的笑意。

韓氏接過荷包,拿在手裏摸索了一番,樂呵呵的說道,“這掌櫃可真好,還送你這麽漂亮的荷包,下次得到什麽好東西,給掌櫃送一些去,當作謝禮……”邊說,邊打開荷包,在看見荷包裏的銀子後,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剩下的話哽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

盧暖見韓氏楞住,擡手在韓氏眼睛那晃動了幾下,見她還沒回過神,小聲喚道,“娘,娘……”

“阿暖啊,你是想嚇死娘啊,你哪來這麽多銀子?”韓氏說著,覺得這麽多銀子捧在手心,太燙手了。

“娘,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給你說!”盧暖說著,握住韓氏的手,見她的手冰涼,一時間,有些懊悔,把銀子交給韓氏管,是對,還是錯。

韓氏聞言,把手中的荷包塞到盧暖手中,慌亂的說道,“阿暖,這銀子還是給你拿著,娘聽著就好!”

早些時候,天天盼著家中有銀子,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銀子,她又膽怯了,感覺那銀子捧在手心,是熱辣辣的燙。

“娘,你相信這些銀子是從正路來的,不是阿暖坑蒙拐騙,或者出賣自己換來的嗎?”

韓氏聞言,神情嚴肅的說道,“阿暖,娘相信你,只要你跟娘說,這些銀子都是你賺的,娘就相信!”

盧暖感動的撲到韓氏懷中,“娘,謝謝你,現在阿暖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解釋一些事情,但是這些銀子,是阿暖用菜譜和連掌櫃換的,絕對幹幹凈凈,所以娘,你不必擔心,它們來路正,安心收著吧!”

“阿暖啊,娘相信你,但是,這銀子,娘不能收著!”

“為什麽?”盧暖不解的問。

“娘性子軟弱,再說,這個家,你是當家的,銀子肯定要放在你那,你要買什麽也方便,放娘這,娘晚上肯定睡不著!”一想到那銀子,會招賊,會掉,她就渾身不自在。

盧暖想了想,說道,“那行,銀子就放我這,娘,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咱家有銀子,不缺錢,所以,吃穿一定要跟上,二弟,三妹四妹正在長身體,一定要吃飽,吃好,身體才會好,尤其是二弟,我們這個家,將來可是要靠二弟的,現在基礎不打好,將來怎麽給我們靠啊!”

“你這孩子,咋說著說著就沒正經了!”韓氏打趣著,看了一眼盧暖手中的荷包,“把銀子收好,快睡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今天看你忙得,娘心疼,可又不知道要怎麽做,娘能做的,就是把你們放在心口,好好疼惜,外面的事情,娘想幫你,也是有心無力,阿暖,別怪娘,娘……”

韓氏說著,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眼淚又簌簌的落個不停。

“娘,好好的,怎麽又哭了,快別哭了,你知道嗎,阿暖最想要的,不是娘你多堅強,多能幹,而是,不管阿暖多大,娘都會把阿暖抱在懷中,揉揉阿暖的頭發,寵溺的說著一些家常話!”盧暖說著,擡手拭去韓氏眼角的淚水。

沖韓氏一笑,“娘,睡吧!”盧暖說著,把荷包拉緊,起身打開櫃子的門,把荷包放到角落裏,關上櫃子的門,爬上炕,睡在韓氏身邊。

撒嬌道,“娘,你抱著阿暖睡,好不好?”

韓氏一楞,隨即抿嘴一笑,“你這孩子,越大越小了,來吧,娘抱著你睡!”

“嗯!”盧暖一笑,窩到韓氏懷中,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直到沈沈的睡去。

韓氏才輕輕的揉著盧暖的頭發,無聲落淚……

天際才露出一點魚白,盧暖就打著哈欠起來,走出屋子,沿著屋子四周跑了十幾圈,汗流浹背,卻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格外舒坦。

站在家門前,看著遠山,晨霧飄渺,盧暖忽然間忍不住想,這九天之上,可住著神仙?

要是以前,她肯定是不信的,但是現在,她寧願相信九天之上,是住著神仙的,不然,她怎麽會穿越而來,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笑瞇瞇的進了屋子,開始做飯。

做好早飯,見韓氏,二弟,三妹,四妹都未醒,在圍裙上擦幹了手,又檢查了養在角落的野雞,丟了些野草給它們吃,見它們吃的歡快,才把準備給二叔家的米裝在背篼裏,出門去二叔家。

一路上,盧暖哼著歡快的歌曲,哼到盡興時,還忍不住跳了幾下,卻在看見自己露出腳趾頭的鞋子時,無奈一笑。

來到二叔家門口,見二叔家屋頂炊煙裊裊,才擡手敲門。

“誰啊,來了!”

院子裏,傳來二嬸的聲音,沒一會功夫,厚重的木門被打開,二嬸一見盧暖,手在圍裙上搓了搓,立即笑著說道,“是阿暖啊,快進來!”

“二嬸早!”盧暖說著,背著背篼進了院子,把背篼放在地上,提出一袋子米,放到桌子上,才對二嬸說道,“二嬸,這是十斤大米,我本來想全部拿過來的,可是力氣太小,就先背了十斤過來,一會早飯後,讓二叔過去拿一下吧!”

二嬸聞言,楞了楞,臉色一冷,“你這孩子,如今你家日子剛好過,別老是往二嬸家送東西,再說了,二嬸家也有木耳,等木耳賣了,就有銀子買米。家裏米啊什麽的,都留著吧,二弟,三妹,四妹都在長身體,可不能再餓一頓,飽一頓。要是做什麽好吃,過來喊二叔和二嬸過去吃就好!”二嬸說著,忽然想起一件事,拉著盧暖的手說道,“對了,阿暖,二嬸打算買頭一百多斤的豬養著,你要買一頭不?”

“買豬?”盧暖雖然知道那一塊肉出自豬的何處,可養豬,她還真不會。

“是啊,你娘在家,每天沒啥事,你不如買頭豬養著,三妹四妹也乖巧,出去打些豬草,把豬養肥,過年殺了,自己可以吃,多餘的還能賣了,也是一筆進項!”二嬸說著,見盧暖猶豫,不說話,等著盧暖回答。

“養豬是可以,但是我家沒地方啊?”

她家就一間屋子,一個院子,難道要把豬養在院子裏?

和豬一起吃喝拉撒睡,整日聞著那臭烘烘的味道,聽著豬呼嚕呼嚕的聲音嗎,她還真不願意。

二嬸一聽,連忙說道,“誰說你家沒地方,你家後門,不是有一塊荒地,如果你要養豬,去跟村長說一聲,幾百個銅錢就能買下來,再讓你二叔去山裏弄些木頭,咱們忙活幾天,一個豬圈就好了呀!”

“那二嬸,我回去和娘說說這事,聽聽娘的意見,看她要不要養,再說,我以後肯定沒時間去打豬草,還得問問三妹四妹願意不!”

二嬸聞言,心中一尋思,覺得盧暖說的也對,雖說家裏是她當家做主,可終歸年紀小,大事小事還是要和韓氏商量著,這一點,二嬸倒是很滿意。

“也行,那你回去和你娘說說,如果要買,你二叔說了,等今日賣了木耳,拿了銀子,明天就去找豬肉榮買豬!”二嬸說著,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當初把豬賣了,她心疼的好幾天吃不下飯,如今又要買回來,那能不開心。

“行,二嬸,我一定和娘說!”

盧暖應和著,心中明白,韓氏肯定是要買的,三妹四妹乖巧懂事,打豬草的事情,根本無需她擔心。

兩人說話間,二叔穿了褂子走出屋子,一見盧暖,咧嘴笑道,“是阿暖過來了,早飯吃了嗎,一會在二叔家吃吧!”

邊說,邊走到竈臺邊,漱口洗臉。

盧暖立即起身走到二叔身邊,大聲道,“二叔早!”

二叔扭頭看了一眼盧暖,“阿暖有事?”

“有事!”

“就知道你這丫頭有事!”二叔說著,爽朗一笑,“說吧,啥事!”

盧暖想了想才道,“二叔,我娘說,我家有兩畝田,從我爹去世後,都是二叔在打理?”

二叔聞言,盯著盧暖看了半晌,才點點頭,“是啊,一直是二叔在打理,阿暖問這個做什麽?”

二叔嘴上這麽說著,心中卻有點膈應。

想他幫著打理田地,一文錢不收,等豐收了,收了多少谷子,他也不會留下一粒,肯定是全部給盧暖家。

如今盧暖這麽問,他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盧暖見二叔臉色有些不好,心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說道,“二叔,阿暖知道,為了我們能吃飽飯,二叔二嬸沒少出力,阿暖也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今日前來問二叔,阿暖只是想去看看田,想著等谷子收了以後,能不能種些別的東西!”

“可種啥呢?”二叔也琢磨著。

聽盧暖這麽說,想著盧暖不是防他,心頭倒是好過了許多。

“所以阿暖想去看看田,順便看看是沙田呢,還是泥田,因地制宜,看看適合種什麽,到時候,我們就種什麽!”

“因地制宜?這是啥說法,我活了這麽大把年紀,還沒聽過呢!”

二嬸在一邊做飯,聽盧暖和二叔的談話,心中想了想才說道,“我倒覺得,阿暖應該去田裏看看,你是不知道,村子裏很多人都在說,咱家想霸占阿暖家的田地,如今阿暖去田間轉轉,順便防著那些小人,別偷了咱家田裏的水!”

稻谷正是出谷期間,田地裏最好水多滋潤,稻谷才長得飽滿,將來才不會空殼。

可有的人,缺德大發了,白天夜裏,都喜歡在別人家的田坎上,挖一個口子,讓田裏的水嘩啦啦流他家田裏去。

為這事,二嬸和那些偷水的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架。

可人家來一句,這又不是你家的,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麽緊張在意,莫不是瞧著盧暖家沒爹,想霸占這田地吧。

每一次都把二嬸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二叔一聽,恍然大悟,點頭道,“阿暖的確應該去看看的,不過阿暖啊,你去轉轉就好,田裏那些活,你也別找人幫忙,一切有二叔呢,二叔肯定不會讓田裏長野草的!”

“二叔,你放心,阿暖可是賴定二叔了,地裏的重活累活,除了二叔,阿暖誰也不去喊!”盧暖說著,呵呵一笑。

二叔聞言一楞,隨即道,“你這孩子,就欺負你二叔有力氣!”

“是啊,不欺負二叔,難道欺負二嬸嗎?”

二叔一聽,一本正經的說道,“別,你還是欺負二叔吧,二叔力氣大,啥活都能幹!”

二嬸卻漲紅了臉,笑罵道,“你這老東西,難道我力氣就不大,我每日洗衣做飯,把家裏收拾的幹幹凈凈,忙裏忙外的,還給你生了兩個兒子,看你那話說的!”

“是是是,你力氣最大,這個家也是你功勞最大,開心了?”二叔忙著道歉,他可不想晚上睡地上,或者去兩個兒子的屋裏睡。

盧暖卻噗嗤笑出聲,“二嬸,二叔是心疼你!”

“誰要他心疼……”二嬸嘴硬的說著,頭卻垂的有些低,抿嘴呵呵的笑了起來。

滿心滿眼裏全是幸福。

這種淡淡的幸福,盧暖是羨慕的。

“二嬸,我先回家了,別忘了讓二叔來我家拿米拿肉!”說完背著背篼撒丫子就跑。

二嬸聞言,連忙追出院子,“阿暖啊……”

可盧暖早已經跑的遠遠的,留給她一個歡樂的背影。

心中不禁一酸,自言自語道,“老人都說生兒子好,生兒子養老,為什麽我現在卻覺得,還是閨女好,像阿暖這樣子的閨女更好!”

“我也覺得閨女好!”二叔站在二嬸身邊,感同身受的說道。

想他這次去給大龍大虎送錢,兩個孩子見著他,就喊了一句爹,笑也沒笑,一臉的苦相,跟他也不親,臨走了,也沒喊一聲。

二嬸聞言,扭頭看向二叔,紅著臉道,“有義,不如,咱們也生個閨女吧!”

“大白天,說這話,害不害臊!”二叔嘴上說著,攔腰扛起二嬸。

二嬸尖叫一聲,忙著說道,“有義,關門,關門!”

“知道,知道,就你話多……”二叔說著,關了院門,扛著二嬸進了屋子,直到傳來那臉紅心跳的呻吟聲,久久不曾停歇……

盧暖開開心心的往家裏走,卻看見徐子衿一襲錦緞藍衣,頭上是同樣顏色的發帶,站在一棵大樹下,一手搖著折扇,神采飛揚的看著她。

呼出一口氣,盧暖上前幾步,打趣道,“徐子衿,你夠早的!”

徐子衿聞言呵呵一笑,“小阿暖,不早不早,我這不等天亮了再來找你!”

“找我幹嘛?”

“還你碗啊!”徐子衿說著,朝大樹後伸出手,滿月立即把碗遞上,徐子衿接過,笑瞇瞇的遞到盧暖面前,隨即神情一變,可憐兮兮的說道,“小阿暖,我餓了,你可憐可憐我,打賞點飯菜吧!”

“噗嗤……”盧暖被徐子衿這模樣逗的忍俊不禁,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指著徐子衿,笑得花枝亂顫。

滿月躲在大樹後,頭一個勁的撞樹。

暗恨昨晚就不應該跟少爺說什麽,女人都是心軟的動物,只要你越可憐,她們越容易母愛泛濫。

然後不管你要什麽,她們都會送上。

不然,他家英明神武的少爺也不會在盧暖面前丟臉。

感覺笑得差不多了,盧暖才正式打量徐子衿,半晌後才道,“徐子衿,你沒病吧,想你家,多少有錢,你居然叫我打賞你點飯菜,我還想著,讓你打賞我點飯菜呢!”

徐子衿聞言,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病,阿暖,我健康著呢,不過阿暖,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只要我有,一定不會推辭!”

徐子衿說著,含笑的看著盧暖。

見她笑得那麽開懷,忽然覺得,他這無下限的賣萌也是值得的。

“你別說,我還真需要你幫我買點東西!”

“買什麽?”徐子衿問。

“你什麽時候去城裏?”盧暖說著,找了塊石頭坐下。

徐子衿自顧自的坐到盧暖身邊,感覺這麽挨著,也很幸福。

幸福?

徐子衿忽然就是這麽想的,磁性的喚道,“阿暖……”

盧暖聞言回頭,錯愕的看著徐子衿,“幹嘛?”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離開這裏,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盧暖想了想,才認真的道,“我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我不會離開這裏。”

“如果你將來嫁人了,那個人不願意留在盧家村呢,你怎麽選擇?”徐子衿問,眼眸裏卻有了深思。

“如果,有那麽一個人,值得我為他放棄這裏,和他一起去外面的世界,我的前提條件很簡單,帶著我的家人一起,如果,他能接受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接受他,我會跟他走,如果不能,不管我多在乎他,也不會和他走的!”

盧暖知道,這輩子,她可以沒有愛情,但是絕不能沒有家人。

徐子衿聞言,沈默。

盧暖扭頭看向徐子衿,防備的問道,“徐子衿,你幹嘛問我這個?”

“沒,沒,為什麽!”

沒什麽,盧暖才不相信,試探的問道,“徐子衿,你是不是喜歡我?”

徐子衿聞言,像腳下有什麽臟東西一般,猛地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怎麽會,我只是覺得你沒有爹,一個人要撐起一個家,很不容易,我對你,只是憐惜,跟喜歡完全沾不到邊!”

話是說完了,徐子衿卻覺得,似乎丟了什麽東西,很難受。

渾身都難受。

“那就好,我就說,我娘她想多了,你是徐家大少爺,怎麽會喜歡我這種土八路一樣的村姑,搞得我再三保證,我對你,完全沒有非分之想,以後離你遠點,我娘才安了心!”盧暖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看見徐子衿眼眸裏,一閃而過的受傷。

徐子衿坐到盧暖身邊,有氣無力的說道,“阿暖,我一會兒要去城裏了,那個木耳,你回去收拾一下,給我送過來吧!”

“啊,這麽急啊,我菜譜還沒跟你說呢?”盧暖說著,完全沒有想到徐子衿走得這麽急。

忙問道,“徐子衿,是不是城裏飯館出了問題啊?”

“嗯,是出了點問題,姨夫來信,叫我過去處理呢!”徐子衿說著,低下了頭,把滿心的失落悄悄的藏起來,擡起頭的時候,又笑得陽光帥氣,爽朗迷人。

盧暖沈思片刻後說道,“那徐子衿,這樣子吧,我先回家去,讓三妹四妹去跟蔥花嬸和二叔說一聲,一會兒送你家去,順便寫幾個做木耳的菜譜給你,你先帶回城裏去,下次回來,記得帶一個大廚回來,我多教他幾個好菜,保證你生意多多,財源滾滾!”

“嗯,好!”徐子衿說著,沖盧暖一笑。

“那我先走了!”盧暖說著,接過徐子衿手中的碗,沖徐子衿擺擺手,起身往家裏走去。

見盧暖走遠,徐子衿才把頭埋入手心,不停的磨牙切齒。

滿月從樹後走出,坐到徐子衿身邊,安慰道,“少爺,這盧暖太不知好歹了,少爺能看得上她,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居然……”

滿月越說聲音越小,甚至到最後噤聲。

因為徐子衿看他的眼神,太恐怖,簡直就像要活生生撕了他。

“滾……”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徐子衿說完,再次低下頭。

誰也不知道,低下頭的他在想些什麽。

就連跟了他快十年的滿月,也猜不透。

快要到家的時候,盧暖才放慢了腳步,往徐子衿的方向看去,只見徐子衿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盧暖知道,自己猜不透,也不願意去猜,更不願意去想。

她害怕,想明白了,心底的那一池平靜無波的春水,也就激起波瀾,亂了……

收回視線,咧嘴一笑,往家裏走去。

推開院門,韓氏,二弟,三妹四妹都已經起床,早飯也擺在小桌子上,二弟一見盧暖,想到昨天做的混賬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喚一聲,“大姐!”轉身就進了屋子。

三妹四妹連忙跑到盧暖身邊,嘰嘰喳喳的說道,“大姐,我早上餵了雞哦!”

四妹聞言,不甘落後的說道“大姐,我也有幫忙哦!”

盧暖揉揉三妹四妹梳的整整齊齊的辮子,笑著說道,“大姐知道,大姐早上看了一下,感覺小雞仔長大了不少,快跟大姐說說,你們是不是抓蟲子給雞仔吃了!”

“對啊,大姐,你是怎麽知道?”四妹疑惑的問。

“大姐神機妙算唄!”盧暖說著噗嗤一笑。

她只是早上返回雞圈裏,有幾根蟲子的腿,猜的。

“哇,大姐,你好厲害哦,這都能猜的到!”四妹說著,滿眼都是崇拜。

“是啊,四妹要不要學!”

四妹一聽,眼睛一亮,高興的嚷嚷道,“要啊,要啊,大姐,你教我好不好,好不好!”

“大姐,三妹也要學!”

“好啊,我都教你們!”盧暖說著,一手牽一個,牽著三妹四妹來到雞窩邊,野雞一見到人,立即豎起渾身的雞毛,神情戒備的瞪著。

喉嚨裏還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你們看角落裏,那些是什麽?”盧暖說著,松開三妹的手,往雞窩角落裏一指。

三妹四妹聞言看去,仔細看了看後,兩人依舊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二弟在一邊,也夠長了脖子,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生怕錯過了什麽。

韓氏瞧見,抿嘴淡笑,“去吧,去跟你大姐好好學學!”

二弟聞言,尷尬的搔搔頭,不安的說道,“娘,我怕大姐不教我!”

“傻孩子,你大姐是那麽小氣的人,你做錯了事情,知道悔改,你大姐就會原諒你的,去吧,看看你大姐怎麽說,說好了咱們就吃飯!”

韓氏雖然這麽說,可二弟還是有些糾結,猶豫,“娘,我……”

“去吧!”韓氏鼓勵道。

“那,那我去了!”

“去吧!”

得到韓氏的鼓勵,二弟才鼓起勇氣走向盧暖,站在盧暖身後,小聲道,“大姐,我也想學!”

盧暖回頭,沖二弟一笑,“快過來吧!”

二弟一聽,心頓時怒放,歡喜的應了一聲,擠到盧暖身邊,硬生生的把四妹給擠到了一旁。

可你別看四妹人小,又單純,可原本屬於她的位置被搶走了,小臉一虎,眼睛一瞪,大聲道,“二哥,那是我的位置!”

二弟聞言,不在意的一擺手,“一邊去,讓二哥先看看!”

“二哥,不行,那是我的位置,你再不讓開,我不客氣了哦!”四妹嘟起嘴,威脅道。

“隨你!”

四妹見二弟不讓她,想了想,哇一聲哭了出來,大喊道,“啊,啊,啊,娘啊,二哥欺負我!”

二弟立即捂住自己的耳朵,求饒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四妹,算二哥怕了你,這位置還給你,二哥站你邊上!”

二弟說著,立即把位置讓了出來。

四妹聞言,咻地噤聲,沖二弟嘿嘿一笑,站到盧暖身邊,沖二弟吐了吐舌頭,哪裏有哭過的痕跡。

“好啊,四妹,你居然敢騙我,看我不撓你癢癢!”二弟說著,豎起兩只手,十個手指用力的動著,作勢要去撓四妹。

四妹尖叫一聲,拔腿就跑,二弟立即追上,喊道,“你別跑,看我不抓到你!”

“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四妹一邊跑,一邊叫。

笑聲沖滿了整個小院,盧暖回頭樂呵呵的看著,見二弟抓住了四妹,手不停的往她身上撓癢癢,四妹一個勁的求饒,二弟就是不放過她。

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大姐……”三妹在一邊,小聲喚道。

盧暖聞言,看向三妹,“怎麽了?”

“我知道大姐是怎麽算到,我們抓蟲子給雞吃了!”三妹說著,眼眸裏全是肯定。

“哦,你說說看!”

三妹手一指,道,“雞雖然吃了蟲子,可蟲子是有腿的,可能是在雞吃蟲子的時候,蟲子掙紮,掉了幾條腿在角落裏,大姐看見了蟲子的腿,才猜到的,大姐對嗎?”

盧暖聞言,有些微楞,點點頭,肯定的說道,“三妹真聰明,前途不可限量!”

“大姐,那,以後三妹可以像大姐一樣,也很聰明嗎?”三妹問的有些小心翼翼,更怕說錯了話,惹盧暖厭煩。

而失去了姐姐的寵愛。

盧暖蹲下身,握住三妹的兩只手,很慎重其事的點頭,“會,只要三妹願意跟大姐學,大姐一定,會把大姐所知道的東西全部教給三妹,讓三妹做一個聰明的女子!”

三妹聞言,眼眶瞬間便紅了。

用力點頭,哽咽道,“大姐,三妹一定會好好跟你學,將來賺好多錢,給大姐,給娘買好多東西!”

“好!”

“阿暖,三妹,你們在說什麽呢,快過來吃飯了!”韓氏在一邊喚道。

“走吧,三妹,吃飯去!”

三妹見盧暖真的沒有生氣,才笑了笑,“大姐,吃飯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倒也很是融洽。

快吃好的時候,盧暖才開口說道,“娘,剛剛我在路上碰到徐少爺了!”

韓氏聞言,端著碗的手一抖,睜大了眼睛看著盧暖,小聲道,“徐少爺說什麽了?”

“他說,下午就要走了,叫我們中午之前把木耳送過去,我想,一會讓三妹去蔥花嬸家說一聲,讓蔥花嬸把木耳稱好拿過來,最好是整斤,可別有幾兩的零頭!四妹就去二叔家,讓二嬸拿咱家來稱,昨天問村長借的稱還在我們家,免得二嬸又到處借稱!”

問題這東西,整一個盧家村,還沒幾戶人家有。

韓氏聞言,得知徐子衿要走了,心稍微放寬了一些,說道,“那行,三妹四妹,你們快吃,吃好了三妹去蔥花嬸家,四妹去二叔家,你大姐說了什麽,你們記住了嗎?”

“記住了娘!”三妹(四妹)同時應聲,低頭用力吃飯,吃好了飯,丟下碗就跑。

盧暖想叫她們慢點都來不及。

“阿暖啊,你跟二弟去稱木耳,這碗娘來洗!”韓氏說著,開始收拾碗筷。

盧暖站起身,想著韓氏小產,還在月子裏,“娘,我來吧!”

見盧暖這麽關心自己,韓氏心裏像吃了蜜似得,柔聲道,“去忙吧,娘知道用熱水,可別誤了徐少爺的行程!”

盧暖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娘,我去裝木耳了哈!”

“去吧,去吧!”

沒一會功夫,蔥花嬸和二嬸一人提著一大袋木耳走來,兩個人都是汗流浹背,尤其是二嬸,臉上更是緋紅一片。

盧暖錯愕的盯著二嬸瞧了好一會,見二嬸臉越發的紅,心中猜了個七七八八,暗想二叔和二嬸還真是甜蜜。

“阿暖啊,你快給嬸子稱一下,嬸子這有幾斤木耳啊!”蔥花嬸說著,把袋子遞給盧暖。

盧暖接過,稱了稱對蔥花嬸說道,“蔥花嬸,你這是三斤半!”

“哎呦我滴乖乖,居然有三斤半,三壯一天賺了七兩銀子,老天爺,這,這……”蔥花嬸說著,一個勁的拍著胸口,想把胸口那股開心勁給緩和過來。

她賣鞋底子這麽多年,也就混口飯吃,可從來沒有,一下子賺七兩銀子啊。

二嬸心中開心,打趣道,“她嬸子,這下有了七兩銀子,你可得好好存著,將來給三壯娶媳婦!”

蔥花嬸一聽,樂呵呵一笑,“對對對,她二嬸說得對,這銀子得給三壯留著,讓三壯以後娶媳婦,做聘禮!”

蔥花嬸說著,扭頭看向一邊幫著二嬸稱木耳的盧暖,呵呵笑了起來。

“二嬸,你這袋木耳一共有十斤二兩,我抓了二兩起來,湊了個整數十斤!”盧暖對二嬸說道,見蔥花嬸在看自己,沖蔥花嬸一笑。

“哎,阿暖啊,不用拿出來,多就多一點,二兩銀子一斤,我到現在都覺得,像做夢一樣!”想到那些木耳一賣,家裏將有二十兩銀子進賬,二嬸就樂呵的不行。

就連二叔,也楞了半天,才催促她趕緊把木耳裝了拿盧暖這邊來,這會子,坐在盧暖家門外的石頭上,呵呵呵的傻笑呢。

韓氏在一邊,也樂呵的不行,隨即問盧暖,“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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