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十六章,打得你滿臉桃花開 (4)

關燈
翡翠在一邊勸說,可怎麽勸呢。

小姐就是小姐,丫鬟就是丫鬟。

她不能像大小姐身邊的文英,吃得好,穿的好,手中銀子無數,對誰都樂呵著,在大小姐面前,更是一點丫鬟的樣子都沒有。

拉著大小姐笑,拉著大小姐撒嬌。

動不動還生大小姐的氣。

還一個勁的跟她們這些丫鬟抱怨,大小姐又怎麽欺負她了,只是這些欺負,她們這些丫鬟都羨慕死了。

“翡翠,你不懂,不懂,我好苦,好苦啊!”曲妙人說著,拉了被子蓋住頭。

痛哭起來。

她想要的,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想去找大姐姐,和大姐姐說清楚,可是姨娘不許,她不能。

“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找大小姐,把一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大小姐,奴婢總覺得,大小姐其實什麽都知道,只是沒有點破而已!”翡翠說著,低下了頭。

曲妙人聞言,咻地擡起頭,看向翡翠,“翡翠,你為什麽這麽說?”

翡翠被曲妙人那麽瞧著,咽了咽口水,才繼續說道,“那一日,我瞧見奶娘偷偷的去見了大小姐身邊的文英,還唧唧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所以,小姐,你去找大小姐吧,為自己和姨娘,默安少爺,求一條生路!”

為自己求一條生路?

曲妙人這麽想著,擡起淚眼模糊的臉,看著牙行翡翠,“翡翠,你說,大姐姐她會相信我嗎?”

翡翠聞言,猶豫片刻後說道,“小姐,不去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再說了,小姐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姨娘和四少爺打算啊,難道真等大小姐一飛沖天,小姐再去說,就遲了!”

一飛沖天?

曲妙人知道,大姐姐曲玲瓏會一飛沖天的,今日皇上和王爺的表現,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所有人,大姐姐在軒轅王朝的地位不會改變,只會越來越高,越來越尊貴。

可是,她呢,要怎麽做,才能讓大姐姐相信?

“翡翠,替我梳洗一下,我們一會去大姐姐的院子,和大姐姐說說話!”

今日雖然是祖母的六十大壽,她們這些孫子孫女應該去祖母那陪著,但是,祖母身邊有二姐,三姐,四姐,和二哥,她去不去都無礙。

再者說。

大哥,三哥都沒有出現,她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反悔了。

“是,小姐!”

曲家房氏嬌兒的院子

太後房氏媚兒坐在主位上,潘旁氏坐在一邊沈默不語,房氏嬌兒坐在一邊,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後沈默以對。

說些什麽呢,這裏一直沒有自己說話的權利,為了不得罪姐姐,給自己惹了麻煩,她還是沈默以對比較好。

但是,不說,心底又覺得很不舒坦,最後索性起身,“太後,姨母,你們先坐在,我去看看,午膳準備的如何,今日客人眾多,可不能怠慢了!”

房氏媚兒聞言,擺擺手,示意房氏嬌兒下去。

待房氏嬌兒下去以後,太後房氏媚兒才對潘旁氏說道,“姨母,你說,如今,我們應該如何?”

哥哥暴斃,爹爹似乎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對她也不再嚴厲,只是,盡管如此,房氏媚兒還是恨著房志。

她的父親,從沒有真心真意的關心過她,他的心裏,只有宏圖大業。

潘旁氏沈思片刻後才說道,“媚兒,咱們或許大勢已去!”

攝政王失蹤又突然出現,在這期間,他們以為一切都那麽的風平浪靜,可是誰知道,風平浪靜之後,卻是這般的瓢潑大雨。

把她們淋了個措手不及。

“姨母,你何苦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房氏媚兒對潘旁氏的話,不太中意,起身走到潘旁氏身邊,握住潘旁氏的手,“姨母,如果,咱們失敗了,姨母可曾想好退路?”

如今這局勢,房氏媚兒其實已經看出了點門道。

可是,看出來又如何,如今的她在宮中,幾乎被堵死。

那些暗衛根本進不去,而宮中的暗衛也出不來,就連身邊的的男人,也是那幾個,換來換去,沒一點新鮮勁。

潘旁氏一聽,錯愕的看向房氏媚兒,“哎!”嘆息一聲。

“媚兒,你說我們敗在什麽地方了?”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半路殺出一個曲玲瓏,雷厲風行的一手接了攝政王手下的人,她的手段,比起攝政王更毒辣,更狠。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定要你無翻身的機會。

盡管他們小心翼翼,還是被她看出破綻,勢力幾乎被毀去大半。

這些話,潘旁氏不敢說給房氏媚兒聽,怕她擔心,只是,最近,她的身邊,經常出現刺客,幾次三番,刺殺她,卻每一次都不直接殺她。

讓她多次夜裏驚醒。

“姨母,不去說這些洩氣話了,咱們好不容易相聚,聊聊別的!”房氏媚兒說著,牽著潘旁氏走向花園。

“姨母,你知道嗎,我這個妹妹,是個俗人,可這花園弄得還算別致!”

潘旁氏聞言,點點房氏媚兒的腦門,卻見她兩眼下,淤青甚多,嘆息一聲,“媚兒,最近又不愛惜自己了吧!”

房氏媚兒聞言,身子一僵,半響後才癡癡的笑了笑,“姨母,說什麽話呢,媚兒不知道多愛惜自己的身體!”

“傻孩子,你還騙姨母,你看看你的眼睛,灰黃不已,眼袋那麽大,又那麽淤青,媚兒,不管什麽事情,何必太執著!”潘旁氏說著,倒也嘆息。

她守寡多年,身邊從未有一個男人。

倒是這媚兒,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如今為什麽變得如此的淫蕩。

無男不歡。

一個不夠,兩個,三個,四個。

那些個男人,一個個身強體壯,那方面更是了得,為什麽還是滿足不了媚兒的欲望。

莫非這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姨母,不是媚兒執著,只是有的時候,媚兒也覺得身子,根本不聽自己使喚,就像是,想要,必須要,不要卻渾身難過的想要死去,姨母,你知道,媚兒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房氏媚兒說著,傷心不已。

她以前不是貞潔烈婦,但也不是淫娃蕩婦,可如今,她每一夜都需要男人,必須要的那種。

如果沒有,那種撕心的滋味,真是太難受了。

“媚兒,你說,你會不會中毒了?”潘旁氏只是推敲。

房氏媚兒卻錯愕的退後好幾步。

“姨母,你別嚇媚兒……”

“媚兒,一會你就別回宮了,先去姨母那住幾日,姨母尋幾個大夫給你好好瞧瞧,好嗎?”潘旁氏問道。

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

媚兒雖然比她小幾歲,可卻是她看著長大,這份情意,比母女孩親厚幾分。

“好,媚兒聽姨母的!”

兩人相視而笑,卻笑得有些淒慘。

“好一對姨慈侄孝,看的我都羨慕不已!”

潘旁氏和房氏媚兒回頭,就瞧見紫衣一身紫衣,手拿折扇,站在她們面前,風流的扇著手中的扇子。

“師兄?是你嗎?”潘旁氏小心翼翼的問。

有些不可思議。

紫衣聞言,笑了笑,上前幾步,折扇一手,用扇子挑起潘旁氏的下巴,細細打量,半響後才說道,“小師妹,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麽的美!美得讓師兄心神蕩漾!”

年紀雖然大了,可是風韻猶存。

他還是喜歡的。

潘旁氏被紫衣這麽一挑逗,臉紅了起來,問道,“師兄,這些年,你去哪裏了?”

“去哪裏了?”紫衣說著,看向一邊的房氏媚兒。

這個女人,渾身的騷意,有點意思。嘴角含笑,看向潘旁氏,邪魅的說道,“小師妹,此地人多口雜,咱們進屋子慢慢說,如何?”

“師兄,裏面請!”

進了屋子

潘旁氏給紫衣倒了茶水,卻發現紫衣一直在看媚兒,心中多少有些吃酸。

畢竟,這大師兄,當初她可是愛慕了許久,可惜那時候的她膽子小,又不敢表白,最後只能聽家人的安排,嫁給了潘安。

卻不想,最終沒嫁的良人,卻嫁了一頭狼。

深深的吞噬了自己。

“大師兄,你還沒告訴我,這些年,你去哪裏了?”

“小師妹,有些事,大師兄以後再告訴你!”紫衣說著,端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眼角看向房氏媚兒。

心中想著,要怎麽把她收入囊中。

成為他的女人,為他辦事。

今日之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也敗不起。‘

潘旁氏見紫衣不願意說,也不再問,因為她心知,問也問不出個所有然,而且,紫衣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也就說道,“大師兄,你這次回來,什麽時候走?”

紫衣搖搖頭,“不打算走了,小師妹,我連日奔波,有些疲憊,不知道有沒有房間讓為兄小憩片刻!”

潘旁氏聞言,“大師兄,有的,你跟我來!”

起身對房氏媚兒說道,“媚兒,你在這坐一會,我帶大師兄去我那屋子休憩,一會就回來陪你!”

房氏媚兒聞言點點頭。

心中卻有些不悅。

這姨母,明知道她對這男人有意思,卻不做安排。

看來不是親生,還是隔著一層肚皮。

臉上卻不動聲色,“好!”

潘旁氏走在前面,紫衣走在後面,在路過房氏媚兒的時候,紫衣伸出手偷偷捏了捏房氏媚兒的胸,這大膽的挑逗,讓房氏媚兒抽了口氣。

潘旁氏卻沒有察覺。

帶著紫衣來到房氏嬌兒為她安排的房間,潘旁氏走進屋子,“大師兄,你就在這休憩片刻吧,我會吩咐下去,不許人來打攪的!”

紫衣進了屋子,隨手關上了門,一把緊緊的抱住潘旁氏,把她壓倒在床上,嘴唇便湊了上去,不顧潘旁氏的掙紮,狠狠的吻住了她,直到潘旁氏不再掙紮,身子軟了下來,才停下衷腸訴說,“小師妹,大師兄好想你!”

潘旁氏守寡多年,身邊一直沒有男人。

如今英俊風流的紫衣對她說著情話,就算精明世故的她,也分辨不出,紫衣對她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分利用,尤其紫衣的大手,把她撩撥的早已經溪水潺潺。

“大師兄……”

“虛,小師妹,什麽都別說,把一切交給大師兄就好!”紫衣說完,七手八腳退去潘旁氏的衣裳,進入她的身體,馳騁。

掠奪。

潘旁氏久旱逢雨露,哪裏還顧得了許多,除了配合,呻吟。屋子裏,淫靡氣息不斷。大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屋子外,房氏媚兒咬了咬嘴唇,轉身回了房氏嬌兒的屋子。

伺候她的太監立即靠上去,“太後娘娘……”

房氏媚兒看了一眼太監,心中惱怒,身子往床上一倒,怒聲道,“還不過來幫哀家!”

太監領悟,立即關門,爬上床……

這廂

潘旁氏早已經忘記今夕是何夕,激情之後。

躺在紫衣懷中,柔情似水,像個十幾歲的大姑娘,雙臉紅暈,“大師兄……”

“小師妹,不,我應該喚你韻兒!”

潘旁氏一聽,臉上紅暈更甚,“大師兄,你這次回京,還走嗎?”

“不走了,只是韻兒,大師兄這次需要你的幫組!”紫衣說著,面色有些為難。

潘旁氏一聽,喜悅的心陡滴碎成一片一片。

原本以為,他是想自己了,才回來的,卻不想,終歸還是自己一廂情願。

“大師兄,你說,需要我做什麽?”

紫衣俯身在潘旁氏耳邊嘀咕了幾句,潘旁氏倒是楞住了。

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大師兄居然野心這麽大,隨即一想,倒是明白了。

不過,既然要對付的人都是一樣,何不順水推舟。

“大師兄,說什麽話,你這事,我答應了!”

紫衣一聽,點點頭,又俯身在潘旁氏耳邊嘀咕了幾句,潘旁氏點點頭說道,“大師兄高招,這樣子,就算她曲玲瓏有十八般武藝,也插翅難飛!”

那廂

太監就算有手,有口,可滋味總歸不一樣。

房氏媚兒一腳把太監踢下床,怒喝一聲,“滾,滾,滾……”

太監趴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太後饒命,太後饒命!”

饒命,饒命。房氏媚兒笑了起來。

一個太監而已,她較什麽真。

可,可接下來怎麽辦?

曲默海其實並不想來母親這邊,因為,總覺得,最近他邪火的厲害,院子裏,已經好幾個丫鬟被他玩死了。

如果在玩下去,會是什麽後果,他不知道。

但是,平兒過來喚他,說母親尋他有事,他沒得法子,只好過來。

來到大廳的時候,就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那種氣息他懂,更是牽動了他身體裏那一股欲望。

原本以為是父親和母親正在恩愛,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裏面傳來罵人的聲音,聽那聲音,好像是太後姨母的。

曲默海狀著膽子走進去,就看見渾身赤裸的姨母橫躺在母親的床上,罵著跪在地上求饒的小太監。

那表情,就像是欲求不滿。他的太後姨母,果然浪蕩。既然別人可以,那他為什麽不可以?

房氏媚兒沒有想過曲默海會進來,更沒有想到曲默海會看見她赤身露體的樣子,一時間楞在原地,連拉被子蓋住自己身體都忘記了。

“姨母……”

曲默海輕輕的喚了一聲,上前幾步,看了一眼那小太監,示意他下去。

那小太監見自己的了救,連滾帶爬的退下。

房氏媚兒見曲默海坐到床邊,那還是孩子的手已經放肆的在她身上四處游走,剛想出聲,已經被曲默海壓在身下。

“姨母,姨母,默海很厲害的……”

後面曲默海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都忘記了,不知道了,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他依舊興奮的大吼大叫,把好多人都引到了這個院子。

房氏嬌兒看著筆挺挺躺在床上,沒有了生氣的兒子。

擡起手狠狠的甩自己巴掌,口中念念有詞,“這是夢,一定是夢,一定是的!”

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

一定是夢,

可無論她怎麽狠狠的打自己的臉,都改變不了曲默海已經死去的事實。

“啊哈哈哈哈!”

房氏嬌兒癡狂的笑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床邊,一把揪住房氏媚兒的頭發,發了狠的問道,“你說,你說,我哪裏對不起你,為了你,我嫁給根本不愛的人,為你了,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為了你,我害死那麽多人,可你呢,你是怎麽對我的!”

“不是,不是,是默海,是默海他硬要強上我的,我只是,只是……”一時間,房氏媚兒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早已經被嚇傻了。

一屋子的人,看著她青青紫紫的身體。

多少人眼眸裏全是鄙夷。

房氏嬌兒聞言,一口口水吐在房氏媚兒的臉上,揚手劈裏啪啦打了她十幾個巴掌,又抓住她的頭發,把她扯到床底下去,用力的摁住,罵道,“我呸,你自己穢亂後宮,就罷了,你為什麽要禍害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

房氏嬌兒瘋了。

唯一的希望,死的這般淒慘,她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

房氏媚兒不要臉,不要皮,毀了她的希望,她就毀了她,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活。

“你說,你說,當初是你要害大小姐,就讓我下毒,讓大小姐的眼睛變成紫色,最後還讓山嬤嬤把她丟到深山,結果呢,結果大小姐她命不該絕,活著回來了,報應,報應啊!”

一時間,那些婦人,史官,哪一個不知道。

就在這一切發生之後,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傳著,太後房氏媚兒霍亂宮闈,欲求不滿,盡然引誘自己的外甥,害的小小年紀的曲默海命喪黃泉。

“:不是我,不是我!”

房氏媚兒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太後,她只會心狠,力氣卻沒房氏嬌兒好,尤其房氏嬌兒先發制人,一開始就把發悶的她狠狠的揍了一頓、

一時間,她除了求饒,根本動彈不得。

那些看熱鬧的婦人一個個不敢吱聲,因為攝政王和鎮國公主就在一邊看著,聽著。

不言不語。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更別說,提前離開。

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打得累了,房氏嬌兒坐在地板上,自言自語,“姐姐啊,姐姐,你好狠的心!想當初,我本已經就心愛之人,你卻要我嫁入這曲家,你說,你需要一個兵部尚書,作為後盾,設了局等著我去鉆。

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懷孕,是你說,沒有懷孕沒事,孩子而已,抱一個就好。

然後呢,

然後,十月懷胎,你真給我抱了一個來。”

此話一出,曲雪菲的奶娘劉氏嚇得不輕,跌跌撞撞想要離開,才發現,這個院子,已經被一群身穿盔甲的人圍住。

嚇得她跌坐在地上,失了禁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太後霍亂宮闈,出了宮,還是不思己過,居然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來,來人,把太後打入天牢!”

軒轅擎蒼的話就像一個響雷,把房氏媚兒驚醒。

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和出口,因為有人已經用布條堵住了她的嘴,把赤裸裸的她拉了出去。

從曲家一直拉到天牢。

多少老百姓看著。

臭雞蛋,爛菜葉,往她身上丟,而她,連咬舌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什麽尊嚴,榮華富貴,一瞬間,再也不覆存在。

輸了,輸了。

一敗塗地,早上還風風光光出宮,才多少時間過去,她就變成了這副摸樣。

曲府

曲老夫人在聽見曲默海被房氏媚兒誘奸至死,已經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被夏蘭幾人,七手八腳,掐人中,灌參湯緩過了氣、

嗚嗚咽咽哭泣,心疼她的海哥兒。

原本以為,這是最傷心的。

卻不想,一個身穿下人服的男子走到她身邊,小聲說了幾句,曲旁氏更是一口血吐出,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不,不,不。

老天爺不會這樣子對她的。

可是,這結果,赤裸裸的擺在面前,她要怎麽辦,怎麽辦?

“老夫人,您怎麽了?”夏蘭立即跪在曲旁氏身邊,讓身邊的人去請大夫。

那些貴夫人看著,心中多少有了打算。

你看,曲家老太太六十大壽,曲家二少爺又出現了那種情況,想來老太太被氣暈,也是情之所至。

賓客們,一時間不知道是要給老夫人賀壽,還是來曲家吊唁。

糾結的眾人不知道是要離去,還是留下來,一個個坐在位置上,不吱聲了。

一時間,本來熱鬧的曲家,頓時靜了下來。

除了戲園子裏,那臺上,嗯嗯哼哼唱著的戲子。

他們本來也是要走的,曲玲瓏讓文英送去三千兩銀票,讓他們不要聽,一曲接著一曲唱下去,唱的好了,鎮國公主重重有賞。

可誰知道,曲旁氏是因為,把曲家的財產連著今日那些賀禮一起轉移,可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被搶了。

一點不剩。

曲陽峰急急忙忙進了屋子,擺手讓夏蘭出去。

跪在床邊,擔憂的喚了一聲,“母親,你還好嗎?”

還好嗎?

曲旁氏自問,她此時此刻還好的起來嗎?

“鋒兒,你是恨母親的吧!”曲旁氏說著,掙紮著想要起身,才發現下身麻木不已。

驚愕的她忽然大叫,“鋒兒,你快看看,我的腿怎麽了,為什麽動不了,為什麽一點知覺都沒有?”

曲陽峰聞言,伸出手在曲旁氏的腿上輕輕的捏了一下,見她沒有反應,索性用力掐了一下,還是沒有發應。

心頓時沈落谷底。

“母親,你……”

“我怎麽了,鋒兒你告訴我,我怎麽了?”曲旁氏著急的問。

“母親,沒事,一會大夫來了,看看大夫怎麽說吧!”曲陽峰安慰著。

說到底,再恨,再怨。

她還是自己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他,就已經足夠了。

“不,不,不,鋒兒,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麽了?”曲旁氏問,伸出手用力掐在自己的腿上,可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她,她。

癱瘓了。

癱瘓了,這兩個字,就像一個炸彈,把曲旁氏炸的頭昏眼花。

不可置信的看向曲陽峰,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袖,“鋒兒,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癱瘓了?”

“母親,沒有的事情,你還好的很!”曲陽峰安慰道。

不安的撇開了頭。

不敢去看曲旁氏。

“呵呵呵,鋒兒啊,你還騙我!”曲旁氏說著,癡癡的笑了起來。

癱瘓了也好,癱瘓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

以後,或許,就再也不用受制於人了吧。

“母親,我……”曲陽峰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

蹲下身,縮在角落裏。

渾身都開始發抖。

他在哭。

今天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

家不像家,爹不爹,子不子,女不女的。

默海死了,死了。

沒有死在外面,也不是壽終正寢。

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想著,想著,不僅老淚縱橫。

想著,當初,他到底是哪裏來的力氣和勇氣,把毒藥灌入默軒的口中,也是哪裏來的勇氣,把韓氏關在院子裏,三年。

三年啊,人生有多少三年。

“鋒兒,你知道嗎,我們運出去的金銀珠寶,被搶了!”

曲旁氏說完,這句話,就笑了。

癲狂的笑著,用力一翻身,從床上翻到床下,摔得很重,很重,可曲旁氏已經不覺得痛。,

因為她已經想到後面的下場,比起痛來,是多了幾百倍,幾千倍的痛苦。

主子的狠辣,她是親眼見識過的。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麽,去攀上紫衣真人的,曲旁氏忘記了,只記得那一次,得到了好多好多金銀珠寶,然後,然後,她就無條件為紫衣真人賣命。

自己不夠,還拉著鋒兒一起。到了今時今日,得到了什麽,什麽都沒有。擔驚受怕倒是許多,許多。

曲陽峰一聽,也跟著笑了起來,“母親,你說,我們是不是自尋死路?”

“鋒兒,或許,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大錯特錯!”曲旁氏說著,擡手取下頭上的發釵,慢慢的往胸口上移動。

曲陽峰瞧見了,卻不去阻止她。

“母親,你要想好了,那釵子要準一些,用力一些,不要到時候疼了,卻死不了,生不如死!”

曲陽峰說完,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屋子外走去。他想去看尉氏一眼。蕓娘,他其實一開始是真的愛過,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太多,就把那愛慢慢的掩埋,最後變得那麽微不足道。

曲旁氏看著曲陽峰離去的背影,那種釵子的手抖了又抖,卻沒有刺下去的勇氣。她不想死,也不敢死。她想活著,哪怕是茍延殘喘。重重的丟下釵子,曲旁氏趴在地上,嚎嚎大哭。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不應該的。“啊……”

淒慘的叫聲,讓夏蘭走進屋子,就看見曲旁氏雙眸流血,像是被什麽刺中了眼球,血流不止。

剛好大夫到了,連忙說道,“大夫,大夫,你快瞧瞧,老夫人她的眼睛是怎麽了?”

大夫聞言,伸出手挑撥了曲旁氏的眼皮子幾下,嘆息一聲,“是被利器刺破了眼珠子,以後怕是……”

瞎了……

不過,好在曲家有的是銀子,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大夫,你可有辦法……”夏蘭還想說些什麽。

曲旁氏低低的開口,“大夫,你開藥吧!”

這眼睛是主子的懲罰,懲罰她辦事不力。可是,她都已經把金銀珠寶運出了曲家,誰知道會被人搶了。罷了,罷了,以後這般瞎著,看不見,也是好的!

大夫聞言,楞了楞,走到一邊,拿起準備好的筆墨紙硯,開了藥房,夏蘭接過,讓人送大夫離開。

曲旁氏就那麽筆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瞎了,人也癱瘓了。可偏偏,她還有感覺,聽得見別人的話,也知道她們在偷偷議論什麽。可此時此刻的她,連開口呵斥的力氣都沒有。

曲陽峰跌跌撞撞往尉氏的院子走去,路上,碰到瘋瘋癲癲的房氏嬌兒,房氏嬌兒一見到曲陽峰,站定,癡癡的問曲陽峰,“老爺,你說,默海一個人在路上,會不會孤單?”

“嬌兒,你累了,回院子去吧!”曲陽峰說著,越過房氏嬌兒,準備去尉氏的院子找她。

這一刻,他有很多話,很多話要和尉氏說。千言萬語。告訴她,他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只要她肯原諒他,以後,他再也不會去碰任何一個女子。

房氏嬌兒攔住曲陽峰,瞪著眼睛,“曲陽峰,你沒良心,默海就這麽沒了,你為什麽不難過,你為什麽不哭?”

說著,忽然笑了起來,“你難過什麽,像你這麽自私自利的人,別人在你眼中,只有兩種,有用的,沒用的。

曲陽峰,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信不信?”

曲陽峰聞言,怒火中燒,揚手便甩了房氏嬌兒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把房氏嬌兒打摔到在地上。頭也重重的砸在地上,血流出,順著眼角流下,格外恐怖。

“打我,又打我,曲陽峰,今天,我跟你拼了!”房氏嬌兒說著,在起身的時候,摸到頭上的金釵,藏在手心裏,不顧一切的往曲陽峰沖去。

他們不讓她好過,她也不讓別人好過。

曲陽峰見房氏嬌兒沖過來,根本沒有想到她手心裏有金釵,只是習慣性的準備伸出手去推她,房氏嬌兒這一次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發了狠。

在曲陽峰推她的時候,手中的金釵用力往前一刺。

她也不知道刺中了曲陽峰什麽地方,在感覺到手心有血時,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曲陽峰,你去底下陪默海,去吧,去吧!”

曲陽峰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腰間的金釵,金釵全部腰間沒入自己的身體,露出那搖曳生姿的掛墜。

不可置信的看向房氏嬌兒“你……”

她居然想要殺他。

“哈哈哈哈,刺中,刺中了,終於刺中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哈哈哈哈,曲陽峰,我死也值得了,值得了!”房氏嬌兒說著,用力扣下手指上的金戒子,怨恨的看著曲陽峰,然後放入口中,用力的吞下去。

她知道,吞了這金子。她一定會死。而且,死的很難看。可她不怕,底下有默海,她的兒子會保護她的,她不怕。

“嬌兒……”

一聲痛呼。管家從遠處跑來,抱住房氏嬌兒,傷痛不已,“嬌兒,你這是何苦,何苦……”

“阿海,阿海,對不起,這一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下一輩子,我一定不會貪圖榮華富貴,跟你遠走高飛,一定!”房氏嬌兒說著,淚流滿面。

如果真的有來生,她不要生在富貴之家,每日謀算算計,不得安寧。她只要普普通通,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就足夠了。

“嬌兒,別說了,別說了!”管家說著,怒視曲陽峰,“是你,是你,無情無義,傷了嬌兒,當初你根本不愛她,為什麽要娶她,為什麽!”

說著,放下房氏嬌兒,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往曲陽峰刺去。

曲陽峰本來會一些武功,可被房氏嬌兒刺中了要害,想要逃,可逃不快,想要反擊,可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軟綿無力。

幾次躲閃不及,身子已經被管家刺中了好幾刀。不深,但是卻要命。管家殺紅了眼,這些年,他忠心耿耿,無非就是希望,嬌兒能夠過得好,可他呢,狼心狗肺,見異思遷,這種男人,不配為男人。該死,該死。

曲陽峰四處閃躲,可管家緊追不舍。眼看那一刀就要刺中他的胸口。文英從屋頂跳下,一腳踢開管家手中的匕首。冷冷的站在曲陽峰面前。

管家一見文英,陰沈沈的說道,“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帶著心愛的女人離開,遠走高飛,永遠不再出現!”

管家聞言,看向文英。這個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小姐讓我轉告你,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曲家不介意多兩個死人!”文英說完,扭頭看向曲陽峰。

曲陽峰一見文英,立即像狗見了骨頭,搖尾乞憐,“文英,文英,快幫老爺我殺了他,我一定會讓玲瓏好好獎勵你的!”

曲玲瓏搖搖頭,“不,你錯了!”

曲陽峰不解,“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不會救你!”文英說著,拿出曲玲瓏遞給她的軟劍。

小姐說,文英,他欠你的,你現在就去討回來,絕對不要心慈手軟,想想你們文家滿門,想想才十歲不到你,想想那畜生也能下的了手,拿著這把劍,去把他千刀萬剮。

她問,小姐,你不會怨我嗎?

小姐說,去吧,傻丫頭,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家人。

“你想做什麽?”曲陽峰看著文英手中的劍,那是曲玲瓏的劍,他看見曲玲瓏用過一次。那一次,卻嚇傻了他。

“沒做什麽,只是來討一些東西而已!”文英說著,憤怒的舞起手中的劍,往曲陽峰的下身刺去。

一劍又一劍,直到曲陽峰抱住血淋淋的下身,跪在地上。

文英才哭著說道,“當年,我才七歲,你是第一個破了我身子的人,這麽多年,我忘記了後面的人長什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