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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京中名儒,齊聚金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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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即是碩王府的幕僚,作為墨琛身邊得出色的謀的士,焉能不知墨離眼下的狀況。

“辰王殿下確實與以前不能比了,可奪嫡之路何其兇險,一個寧王,再加上皇後未必能成大事!”

寧老王爺是性情耿直之人,在沙場殺敵,他縱然有一套,可京城這起風雲,他未必攪得清楚。

那考驗的可不僅僅是人的膽量和義氣,最重要的是智謀。沙場戰將,勇猛無敵,但也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腦子不夠靈泛活絡。一介謀士可碎萬將,像寧老王爺這種直來直去剛烈的性子,決不是他蕭然的對手。

“先生怎就知道他辰王府沒有像先生這樣的得力的謀士?”沒有萬全準備,墨離是不會輕易動爭儲之念的。

做了那麽多年的兄弟,即便只是面上假意和睦,但墨琛還是自認對墨離這個弟弟略有了解的。

“殿下是說冷泌麽?”蕭然問道,“冷泌動作多過於言語,世人皆知,辰王府的冷泌武功深不可測,難覓敵手,可在謀略上,不是在下小看她,冷泌不是個擅於心計之人。”

讓她殺個人,沒問題。但若向她討個辦法解某種困局,是不在行的。

蕭然一心輔助碩王,當把對他造成有競爭力的勁敵的底細都會摸個仔細,就是朝堂上的事情也會盡他所能及時掌握手中,以便隨時分析給出中肯意見。

所以不光是辰王府,五皇子墨冉的晉王的底細他也摸得清清楚楚的,一切早在他的撐控中。

“冷泌不必擅於心計,她只管保護老九的安全就行了。擅於心計之事,老九自己就能做。”墨琛遙望著天邊若隱若現的星子道。墨離的腦子,可不是白長的。他的心思決對比他想象的還要縝密細膩,甚至可以說是深沈。

否則被驅離京這麽多年,憑著宮裏人對他的忌諱,他怎麽能還活到今日。

不僅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在沙場屢屢建立新功。就是此番把孔老慫勇去桃江鎮得孔老賞識,再到和寧王府還有皇後,這慢慢升溫的關系,就足以證明墨離的心機決非一般謀士比得了的。

只是他做得不顯山不露水,以至於到現在才發覺,著實有些晚了。

對於墨琛的隱憂,蕭然這次倒是沒有說什麽了。墨離的心智,單從一路上派人阻撓他們回京這件事情來說,他就已經有所領教了。

墨離派去半路攔截他們的人,都是些生面孔,且武功高強,不好對付。所扮演的不是山匪,就是俠盜。只掠財,不索命。事後琛殿下追究起來,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丟了幾個銀錢而已,有什麽大不了。就算告知皇上,皇上不會信。一個皇子,豈會為了那點小利,幹出這種有損皇室尊嚴的事情來。

就算皇上信了,也不會追究。難不成為了這些個小事還去懲罰辰王不成?

所以辰王這事倒是做得一絕。即阻了他們的路程,讓自己的計劃不受阻撓,又讓他們事後無從追究起,只能悶吃啞巴虧。

“一個可以網羅天下這麽多高手的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輩,辰王的實力我們確實該重新估量了。”蕭然摸著只有一小寸長的胡須道。

墨琛很滿意蕭然的反應,但心裏還是憂掛著另一件事。

“父皇下旨,兩日後在華文殿舉行大型評考,除了內閣大臣,還有一些外面請來的名家素儒,依蕭先生看,這事能否功成?”

蕭然知道琛殿下問的是方瑤能否力戰群儒,脫穎而出,拿下少傅一職。

他道:“殿下是希望方瑤姑娘功成,還是不希望?”

“這個......”墨琛竟被問倒了一時答不上話來。

原則上,他是不希望。假若方瑤功成,對墨離爭儲必是一大優勢。方瑤不僅是在教書上獨有一套,其他方面也有自己一番獨特的見解。單從百惠堂的圖書閣裏,有許多她所寫的為國為民之道和歷史蕃王之事,就可以看出,方瑤的才能遠非一個教書先生可以相比擬的。

可是從感情上,他不希望方瑤輸。

假使她成功,得了官名,算是在這京城有頭有腦的人物了。父皇、太後甚至是母妃都將對她刮目相看,保有最豈碼的尊重。他日他入住東宮,想納方瑤為妃,便也少了許多阻力。不會再有人說,門不當戶不對這句話了。

恨就恨在,方瑤此刻的心不在他身上。

這就是他為何會矛盾的原因。

蕭然作為他的心腹,豈能不明白他的糾結之處。但作為旁觀者,看人看事更清醒一些。

“殿下對方瑤姑娘的心思,還是收一收吧!依在下的意思,當把太子之爭放在首位,其他的暫可以往後延一延。至於金鑾上,在下愚見,這個少傅之位,方瑤姑娘是坐定了的。”

對於蕭然這麽肯定,墨琛略略有些吃驚:“何以見得?”

“皇上本來是有意破格提拔方瑤姑娘為太傅,根本沒想過要開殿考試這一層。是方瑤姑娘自己提出來的,也就是說,她成與不成,都不會影響皇上對她重用的決心,開殿考試於方瑤姑娘而言,是為堵天下悠悠眾口,對皇上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皇帝是天子,他要提拔誰,必然就提拔誰。這是非人力不可阻擋的,且昭華宮和延壽宮都參與了此事,皇帝越是發現有人阻撓,越是要把這件事情辦成。

作為他的後宮,不懂聖心,不為他分憂解勞也就罷了,還明知他的意思,還處處暗地裏與他作對,按這個向來說一不二,天威不可冒犯的君王性子來說,是不可容忍的。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明天便是大殿開考的日子,寧老王爺冒著風雪前來,特意為方瑤壓驚。同時把太後和淑貴妃請來的人也大致跟墨離和方瑤說了一遍,讓方瑤第二日小心應付。

方瑤倒不是怕太後和淑貴妃從民間搜刮出什麽名儒大家來為難她。即是名儒,自是有才之人,不肯屈尊朝廷為社稷所用,必也不是重金名利可收買之人,自當也是有股清風傲骨的。這樣的人,只要才華高過於他們,必然心服口服,決不會暗地裏耍什麽手段,出些刁鉆古怪這題。

她擔心的是朝中內閣大臣裏,有哪些是淑貴妃和太後的人。他們會在許以厚賞之下做出哪些有違道德良心和原則底限的事情來。

不過縱然是那樣,也沒辦法了。

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方瑤秉存的遇強則強的原則,她倒是越發期盼這次大殿考核了。

天色,蒙蒙亮起,遙遠的天際有一絲淺淺的魚肚白,皇墻之中,延壽宮和昭華宮兩宮的主子便早早起床了,作為“旁觀者”,她們比局中人還要緊張。

如清華宮,皇後現在趴在皇帝的胸前睡得香甜無比。再如辰王府,更是一點嘈雜聲都沒有,就像昨夜剛入夜歇下時那般安靜。

而此時,宮門大開,城中一輛輛刻有官家印記的馬車正往宮門方向駛去。

三三兩兩,絡繹不絕,待到天空大亮時,宮中的金鑾上已經站滿了人。細一看,京中名儒,在朝的不在朝的,全齊聚於此,那陣勢不比萬人沙場震憾,卻也是相當壯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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