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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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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胤禔手下的門客所說,康熙很快也知道京城裏發生的事。

他對太子的偏愛是有目共睹的,得知事情起因是源自太子的吩咐後,頓時覺得必然是明珠沒管好底下的人惹到太子。

這些年,他本就對明珠和索額圖越來越不滿,此時只覺得他們越發不知分寸。

不過事情畢竟沒鬧大,加上起因源自太子,康熙知道有這件事就罷了,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幾日後,確定康熙應該已經得知此事,胤禔特意等了會他的反應,沒想到他的反應就是壓根沒反應,頓時猜到他肯定又是沖著太子小事化了。

胤禔越想越氣,卻無可奈何,最終只能拿著魔方出氣。

別說,將魔方當成討厭的人啪啪啪一通亂轉後,還真挺解氣。

不過解氣完,魔方也亂到一定程度,想要還原怕是得費些心思。

太子有康熙護著,胤禔尋常並奈何不了他,最多在言語上諷刺幾句,還不能太明顯。

這會他拿魔方出完氣平覆下心情後,重新開始還原起來,心裏想著等回去時要拿魔方和太子比一比,讓他出醜。

雖然不知胤禔哪來的這個自信,但想象著這個場景,他心裏好歹是爽了的,於是接下來都將心思放在手裏的魔方上。

而就在他努力玩轉魔方,爭取回京後靠魔方大殺四方,不是,是靠魔方打敗太子時,康熙再次收到太子從京裏送來的東西。

比起東西,康熙自然先看兒子送過來的信。

信中太子照舊先問候一下康熙在外的情況,到京城裏的情況時,之前他處理的事少不得要提一句。

康熙本就沒怪他,看到他在信中說是偶然得知明珠縱容親屬欺壓百姓才自作主張,導致朝中有些動蕩,所以向他請罪,當即搖搖頭,覺得他哪有什麽罪,身為太子,得知此事本就該處置。

沒等將信看完,康熙就吩咐人鋪紙磨墨,開始給兒子回信,信的內容自然是告訴他處置得好之類的話。

等將要說的話寫在紙上後,康熙才擱筆繼續看起信來。

信中最後的部分,太子表示他將上次提到的游戲機送來給皇阿瑪賞玩,同時還送來一樣名為“臺燈”的玩意,此物使用方便,打開後能散發出光芒。

太子介紹臺燈時,還不忘提一句,說康熙經常晚上處理折子實在辛苦,有這臺燈會對眼睛好一些雲雲。

當然,太子在信中雖然沒提唐蓁蓁,卻是提了一下胤俄他們,表示臺燈算是他們一起的心意。

康熙看到這裏,感覺太子好像與幾個兄弟關系親近一些,作為一個父親,他心裏倒是有些欣慰。

不過看到胤俄的名字,他想到的卻是對方上次偷溜出宮被自己罰抄的事。

康熙在做出這個懲罰時就沒想過胤俄能在他回來前抄完,畢竟十遍四書五經可不是說笑的。

他之所以明知抄不完還要如此罰胤俄,就是想讓胤俄記住這次教訓,下次不敢再如此任性妄為。

在康熙心裏,胤俄被加罰十遍幾乎已成定局,所以他特意沒說加罰的時限,也是留點餘地,讓他在接下來的日子慢慢抄完一共二十遍四書五經,這樣才會印象深刻。

康熙將思緒從罰抄之事轉回來後,收到兒子的關心的他還是挺愉悅的,沒去看更感興趣的游戲機,而是讓人先將臺燈拿上來。

梁九功親自將那名為“臺燈”的玩意從箱子裏捧出來:“萬歲爺。”

康熙伸手接過來,按照信中所說按下開關。

他早知到此物的功用還好,旁邊的梁九功在臺燈突然亮起來時,卻是被嚇了一跳。

也就是梁九功在康熙身邊早就練出一身波瀾不驚的功夫,這才沒叫出來。

康熙將臺燈放到桌案後,示意梁九功把周圍的燈給滅了。

此時正是晚上,這處行宮的偏殿內左右各點起數十支罩著燈罩的蠟燭,將偏殿照得一片亮堂。

不過蠟燭的光再亮,也始終比不上白天。

梁九功應聲後,一個手勢下去,周圍的靜候的宮女太監們立刻行動起來,很快燈罩被一個個打開,裏面的蠟燭被吹滅。

蠟燭全部熄滅後,按說偏殿裏該暗下來的,可卻並沒有,穩定的光源從康熙所在的位置繼續照亮整個大殿。

比起蠟燭暖色調的光芒,由臺燈散發出來的白光要更亮一些,而且柔和不刺眼。

它的光芒未必能比方才那麽多蠟燭照得範圍那麽廣,連邊邊角角都能照顧到,但對於坐在書案後的康熙來說,是完全夠用了,至少他所在的範圍,說是亮如白晝也不為過。

“確實是個好東西。”康熙誇了一句後,隨手打開一本折子看起來,看得清清楚楚。

梁九功見他高興,笑著奉承道:“太子爺真是有心了,知道萬歲爺您日理萬機,特意送來這樣寶貝。”

康熙也覺得太子確實是有心了,眼中透著幾分愉悅,拿起一旁的朱筆隨手處理掉手裏那份折子。

大晚上的,臺燈的亮度實在另人舒服,他放下處理好的折子後,順手又拿起一本看起來。

梁九功見萬歲爺開始忙正事,安靜下來重新退到一邊。

別說,有這臺燈後,康熙處理折子的效率都高了一些,沒多久就把剩下的折子處理完。

他擱下朱筆後突然想起來太子還送來上次說的游戲機,立刻開口:“梁九功。”

梁九功這大內總管也不是白來的,康熙只喊了他一聲,他立刻知道對方要什麽,親自拿起之前那個箱子裏的另一樣東西奉上。

康熙接過來打量一圈,發現這盒子比他想的還小,想到太子上次說此物內有乾坤,還有發出光和聲音,心裏實在好奇。

他按照太子心中所說按下開關,屏幕頓時亮起來,還響起游戲音效聲。

“萬歲爺!”梁九功聽到方才遞過去的盒子似乎發出什麽聲音,終於有些不能淡定,下意識上前一步。

“無妨。”康熙是早有心理準備的,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手上繼續按幾下後直接開始游戲。

俄羅斯方塊游戲開始後,康熙一邊看著從屏幕上方落下來的各種方塊,心裏思索為何這小小一個盒子竟然能做到如此,一邊反應不慢地玩起來。

俄羅斯方塊游戲簡單易懂,自然難不住康熙,很快就通過一關又一關。

發現這游戲難度還會慢慢加大,康熙覺得有些意思,尤其是每次通關後,難得讓他感受到點成就感。

康熙的自制力實在沒得說,哪怕對手裏的游戲機充滿不解,到該休息的時間他還是去安寢了。

畢竟只是一個玩意而已,又不是軍情大事,還不值得康熙為它熬夜。

不過次日一早,等將正事處理完後,康熙就立刻傳召隨行的大臣們陪他研究游戲機。

游戲機這種新鮮玩意,就是幾個洋大人見過以後都是一臉懵逼,更別說其他大臣。

他們紛紛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麽樣的能工巧匠才會制造出這樣神異之物。

是的,在大臣們眼中,這種會發光、會發聲、會動的玩意,那都不是神奇了,而是神異。

“想來怕是魯班在世才能造出此物!”一位大臣忍不住道,其他大臣紛紛讚同地點頭。

康熙見他們除了震驚一點有用的東西都說不出來,不免失望。

尤其是那幾個洋大臣,他喊人過來是研究游戲機的,結果他們打著研究的幌子卻是玩起來了,還在那搶起來。

當朕看不出來不成!

康熙腹誹一句,對梁九功道:“去將游戲機拿回來。”

“萬歲爺,容臣再看看,或許會有所發現。”拿著游戲機的洋大人白晉開口,顯示是還想再玩,不是,是再研究一會。

梁九功聽到他的話,停下腳步看向康熙。

“不必了。”

聽到康熙這話,梁九功繼續上前,從白晉手中將游戲機取回來。

“行了,你們下去吧。”見他們都不知更不懂游戲機,康熙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一眾大臣們退出去後,忍不住討論起游戲機來。

“世間竟然有游戲機這樣東西,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此物當真是神異,不知是何人敬獻給萬歲爺。”

“聽說昨日太子又派人送東西過來,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太子。”

“說起太子,京城最近似乎不怎麽平靜啊……”

胤禔路過附近時,遠遠就看到幾個大臣從康熙那邊出來,大概是他對“太子”兩個字太敏感,隔這麽遠都能聽到他們提到太子。

要是聊起這個,他就感興趣了,立刻大步走過去打聽起來:“幾位大人在這裏聊什麽?”

也不是什麽隱秘的事,幾位大臣見大阿哥問就直接說了,說完立刻向他告辭。

沒辦法,這會大阿哥已經有和太子相爭的苗頭,只要不準備站隊的大臣,誰也不敢和他們走得太近。當然,就是準備站隊,明面上也得避嫌,畢竟結黨營私是皇上的大忌。

胤禔聽說太子又送東西過來,頓時冷笑一聲,覺得他當真是好心計,才在京城鬧出那麽一通,轉頭就來向皇阿瑪賣好。

“皇阿瑪什麽沒見過,我倒要看看你能給皇阿瑪送什麽好東西!”胤禔磨著牙低語一句後,擡腳往康熙那邊走。

康熙這會還在擺弄游戲機,聽人說胤禔過來,就直接讓他進來。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胤禔進來行完禮後,看著康熙手裏的東西道:“皇阿瑪您手中是何物?”

康熙聞言,招手示意他上前。

“你瞧。”等他走到近旁後,康熙開始游戲玩給他看,一邊玩一邊道,“這是太子讓人送來的游戲機,小小一個盒子卻內有乾坤,實在是巧奪天工。”

康熙這會玩的不是俄羅斯方塊,而是本名坦克大戰,如今被太子和阿哥們稱做“紅衣大炮”的游戲。

胤禔有些驚奇地看著他手裏的游戲機,哪怕知此物出自太子之手,都很難說一句不好來。

康熙結束一局游戲後,見他眼睛都瞪直了,笑著將游戲機遞過去:“試試。”

“謝皇阿瑪!”胤禔雙手接過來後,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玩起來。

方塊游戲機裏的坦克大戰難度不高,就是控制著自己的坦克攻擊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的其他坦克,如果反應慢了,很可能會反被其他坦克打掉。

這種游戲對現代人來說,可能挺沒意思,但對胤禔來說,簡直不要太有趣,他控制著自己的坦克四處跑動,將周圍的坦克一個個消滅後,臉上甚至露出笑容來。

阿哥們之中除了太子稍微好一些,其他的人在康熙面前時,其實多少都會有點繃著,生怕有什麽不妥被皇阿瑪訓斥,胤禔也不例外。

這會他也是玩游戲玩上頭了,一時間忘記表情管理,玩著玩著,站在康熙邊上就笑起來。

康熙這會心情本就不錯,加上也是很久沒看到大兒子這麽喜形於色的模樣,非但沒生氣,反而讓梁九功搬張椅子過來,讓胤禔坐著玩。

胤禔反應過來,受寵若驚道:“謝皇阿瑪。”

到底是在康熙面前,哪怕游戲機再好玩,胤禔還是沒完全放開,加上擔心康熙覺得他玩物喪志,哪怕沒玩夠,還是在又結束一局後將手裏的游戲機還回去。

“如何?”康熙看向他。

胤禔唇邊剛剛被游戲勾出來的笑容還沒完全消散:“這游戲讓兒臣想到兵法裏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康熙見他提起兵法,順勢就這這個話題和他聊起來,順便出了幾個問題考他。

也就是唐蓁蓁不在現場,不然看到他們玩個坦克大戰還能討論起兵法來,怕是要直呼“內行”,順便感嘆一句——還是你們皇家人會玩!

片刻後,康熙還算滿意的點頭。

而胤禔,說實話,他心情有點覆雜,一方便他該厭屋及烏,討厭太子送來的游戲機,但游戲機實在太好玩,而且托它的福,他難得有這樣和皇阿瑪交流的機會,所以又有些討厭不起來。

算了,它只是一個游戲機,又有什麽錯呢,錯的只是太子而已!

最終,胤禔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兵法的話題結束,同時在心裏給自己找好理由接受游戲機後,胤禔好奇道:“皇阿瑪,這游戲機裏有什麽機關?為什麽會發出聲音還會動?”

“朕暫時也不知道。”康熙倒也沒有為了面子隨意應付他。

胤禔聞言,低頭看向那個游戲機:“那兒臣可以把游戲機打開看看嗎?”

他的意思,顯然是想把游戲機拆開看看。

“這游戲機如此精巧,隨意打開怕是容易損壞。”康熙道。

胤禔聞言,覺得有道理,這麽有意思的東西若是損壞就可惜了,便沒再說什麽。

游戲機也見過了,還順便和皇阿瑪聊了會,胤禔也不好繼續打擾他,於是起身告辭。

康熙今日有外出的計劃,等他走後,將游戲機放到一邊,吩咐梁九功去安排。

今日外出主要是為了查訪民情,所以康熙換上了便服。

一整天下來,康熙對當地的吏治整體還算滿意,直到傍晚才回到行宮。

回來後,他一眼就看到書案上的游戲機,隨手拿起來玩了一會,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浮現白日胤禔那句“打開看看”的話。

人誰還沒點好奇心,說實話,康熙同樣很好奇,這小小的盒子裏面究竟裝著什麽。

一個念頭如果產生,如果不行動就會一直惦記著。

康熙當晚忍住了還是沒動,但等到次日時,卻還是沒忍住,找來工具將游戲機給拆開了。

打開以後,康熙發現游戲機裏面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樣,並沒有覆雜的機關,本來就不大的盒子裏甚至都沒完全塞滿,有的只是幾個他看不懂的板塊和線之類的東西。

說實話,拆開游戲機看到裏面的東西後,康熙非但沒解惑,反而更加摸不著頭腦,搞不懂這幾樣東西為什麽能組合成一個游戲機。

仔細研究一會後,他最終也只看出主要的那塊板是顯示游戲的地方,還有一個小東西是發聲的,但依舊搞不懂原理。

這也正常,畢竟此時連電燈都沒有,他再聰明也不可能跳過中間的科技發展直接理解游戲機。

理解不了其實還沒什麽,更麻煩的事情來了,康熙發現拆開容易,拼回去費點時間和心思也能做到,但不知哪裏出了差錯,重新拼回來的游戲機沒用了。

兒子剛送過來沒兩天的游戲機,因為他好奇給拆壞了,便是康熙都感覺有些尷尬。

他吩咐人找來當地的能工巧匠,但他們又哪懂這個,被帶過來也是紛紛搖頭,並不敢碰這看起來就精巧貴重的玩意。

如此,康熙也沒有其他法子,只能想著等回京城後再說。

不過,想到兒子特意送來的東西就這麽被自己搞壞,康熙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吩咐梁九功將江南這邊官員進獻上來的玩意挑好的都送回去給太子。

京城,皇宮。

康熙南巡後,偶爾會隨信給太子送一些吃的用的,太子已經習以為常。

但這次,看到堆在殿內的一堆東西,胤礽覺得有點為常不了了,畢竟這也太多一些。

“你確定皇阿瑪說這些都是給孤的?”胤礽看著那一堆東西,覺得說是給宮裏人一起分他都信。

負責送東西回來的侍衛恭敬道:“回太子的話,是皇上親口吩咐讓奴才將這些送到毓慶宮給您。”

確定不是底下人搞錯了,胤礽難得有點詫異起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壞事,保不準皇阿瑪心情好,就出手大方一些……

胤礽突然想到自己讓人送過去的游戲機和臺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讓那侍衛退下後,親自走下來打量殿裏的東西。

滿滿幾大箱東西都帶著江南的特色,古玩字畫、絲綢瓷器、茶葉……可以說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應有盡有。

能送到康熙面前的自然是好東西,胤礽看完後吩咐道:“挑一些給幾位阿哥們送過去。”

“嗻。”

一旁的太監應聲後,胤礽又道:“再挑……”

旁邊的太監豎著耳朵等他接下來的吩咐,沒想到他突然停下聲音,幹脆親手挑選起來。

“將這些裝起來送到宮外的唐記小吃鋪去。”胤礽指著自己挑出來的東西道。

“嗻。”

毓慶宮裏的太監們在他吩咐完後分別行動起來,有的去阿哥所,有的直奔宮外。

前往唐記小吃鋪的是上次胤礽出宮陪他來過一次的李公公,所以也算熟門熟路。

作為在毓慶宮當差的太監,多少有些眼高於頂,不過那也得看對誰。

對著宮裏不如他的人或是其他宮裏的太監李公公敢如此,但在來到唐記小吃鋪這麽一家小店時,他卻全程掛著笑臉。

畢竟他又不傻,單看太子之前親自動手挑選禮物的態度,他也不敢跑到這裏來拿大。

“見過唐姑娘,這是我家主子讓我送來的禮物,都是從江南那邊來的玩意。”

唐蓁蓁記性還不錯,認出他是那日跟在胤礽身後的人,也就明白東西是誰送的。

“替我謝謝你家主子。”唐蓁蓁雖然有點驚訝胤礽竟然會給自己送東西,但是收到禮物總歸還是高興的。

“您客氣了,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李公公道。

唐蓁蓁也不讓人白跑這一趟,隨手從桌上抓了一大把荔枝送給他。

“謝唐姑娘賞。”李公公接過荔枝後,臉上的笑容真誠幾分。

古代不比現代,運輸不方便,普通水果很多人都難吃到,荔枝那更是只有宮裏和富貴人家才能吃到的珍貴玩意,否則也不會有“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千古名句。

“和你家主子說,有空可以帶小十他們來我這玩。”唐蓁蓁想到也有些日子沒見胤俄他們,於是道。

“唐姑娘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李公公說完,帶著唐蓁蓁當做回禮的一筐鮮果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13 10:37:53~2021-04-14 10:34: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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