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風起(6)

楊燼答道，“很高。至少有七八分的可能。不然南將軍不會這麽吞吞吐吐的。”

水蝶夕冷哼一聲，“連自己的兄弟都忍心殺害的人，居然還讓他坐在那個位子上這麽多年。早知道在龍澤投降的時候，就應該殺了他以除後患。”

楊燼道：“此言差矣。若是當年殺了南宮晨，龍澤的臣民定當不服。”

水蝶夕嘆氣，“蝶夕知道，不過白說一句罷了。南宮晨表面臣服內心其實一直存著叛亂的心思，如果要殺他，早就動手了，何苦等到現在？還不是為了收服民心？唉……”

楊燼默默地註視著眼前的少女，明媚的陽光下，水蝶夕的身上好像也泛起了一層柔媚的光彩，櫻草色的發帶和著衣裙在空中翻飛如蝶，陽光灑下，在她如水晶般色澤剔透的紫色長發上跳躍舞動。她柔荑輕擡，撫順了被風吹亂的發絲。

“鳳君，臣下有一事不明。”過了很久，楊燼開口說道。

水蝶夕道：“你是想問吟風的事麽？”

“是。敢問鳳君，您喜歡吟風和緋雅有關麽？”楊燼直接明了地問道。

水蝶夕苦笑，“問得這麽直白啊……說真的，說一點都沒有是騙人的。緋雅一直在水蝶夕的心上，時時刻刻地思念著他。吟風和緋雅的相似之處想來你也看到了。一開始，水蝶夕確實經常透過吟風看到緋雅，甚至因此和他發生過爭執。”

她笑笑，“說起來也多虧了那次，因為自那之後，他便任性地再也不願意穿紅色的衣服，緋雅的影子也因此慢慢淡去。

而這幾天的朝夕相處，讓水蝶夕真正地認識了他，也慢慢地被他吸引，雖然水蝶夕一直將對他的喜歡歸到對緋雅的思念上，固執地不肯承認自己喜歡他。但是，在昨天，當你想要殺他的時候，水蝶夕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害怕，害怕他會死，會離開水蝶夕，像緋雅那樣。

也就在那時，水蝶夕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喜歡他的，不因為他像誰，只因為他是他，是吟風公子。是這幾天一直陪在水蝶夕身邊的人，是那個會在水蝶夕面前耍無賴會在水蝶夕面前哭的人，是那個拋開一切身段，委曲求全地懇求水蝶夕留下的人，是那個會管水蝶夕叫笨丫頭的人。”

水蝶夕的眼裏一片柔情，盈盈的淚光在眸子裏流閃，那是幸福的淚光，此刻的她不是傾天閣主也不是皎曦公主，只是一個叫做水蝶夕的女孩子，一個正在和自己的知己談論自己心愛的人的女孩子。

“水蝶夕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冒出了一個叫做吟風的影子，而且日漸壯大，簡直要把水蝶夕的心都給填滿。所以，水蝶夕知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喜歡吟風的。雖然，這種感情到目前為止只是喜歡，但是就像他說的那樣，或許終有一天這份感情可以上升到一個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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