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迷失方向的心（5)

她停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述說自己的心情。過了很久，她突然轉向吟風，直視著他那雙琉璃色眸子說道：“吟風，如果你願意，請給水蝶夕一些時間。要知道，愛上一個人和恨一個人有時候都只需要一瞬間，而忘記一個人卻往往需要用上一輩子的時間。所以……”

淒晦哀楚的琉璃色眸子裏像是落進了陽光，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得溫暖柔熙。他執起水蝶夕手，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我說過，我會等，即使是一輩子，我也會等。”他說道，無比堅定。

“一輩子的諾言是何其珍貴？你就這麽輕易地許給了水蝶夕？”

“一輩子不算長，我守得住。”

“那如果水蝶夕一輩子都無法回應你呢？”

“那就等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會搶在他的前面與你相遇。”

“那如果下輩子無法相遇呢？”

“那就下下輩子。”

“那如果還是不行呢？”

“那就下下下輩子。”

“那……”

“總之，在得到你的回應之前，我會像影子一樣纏著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休想甩掉我。”

“……吟風。”

“嗯？”

“你這個大傻瓜。”

午後的陽光羽毛般輕盈溫和地透過窗欞傾灑進屋子裏。金色的光輝中，水蝶夕反握住吟風的手，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將頭倚靠在了吟風的肩膀上。

“水蝶夕會努力努力地忘記他，也會努力地試著愛上你。所以，在那之前，請你耐心地等待。”

吟風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嗯，吟風。”水蝶夕猶豫了一下突然喚他。

“想說什麽？”

“嗯……你其實還是有點恨水蝶夕的吧？”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那個時候一直都不肯出手幫水蝶夕啊！所以……”她瞥見吟風的臉色微微有變，於是立刻改口道，“水蝶夕誤會了？”

吟風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你沒有誤會。事實上那個時候我確實不怎麽想幫你。”

水蝶夕的心頭掠過一抹淡淡的失落，笑容裏也多了幾分苦澀的意味。

“是麽……”

“是啊。”吟風很幹脆地回答。

“那你後來會出手幫忙只是因為你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你……而已麽？”這句話水蝶夕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直到話說了大半方才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故而其間很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

“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失望？”吟風的眼裏浮現出了濃濃的笑意，帶著幾分捉弄的意味。

“才不會呢！”

“那就是吧。”

“……那，如果水蝶夕說會呢？”

“那就不是了。”吟風在水蝶夕的耳邊低語，“我又怎麽能讓你失望呢？”

水蝶夕面頰微紅，過了好一會才輕輕的，慢慢的，猶猶豫豫地說道：“其實，水蝶夕會那麽做，也不單單是因為，愧疚而已。”

吟風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水蝶夕。水蝶夕面上發燙有些慌亂地轉開了話題。“那個，關於那些襲擊我們的人，你有什麽線索？”

“沒有。”吟風答道，“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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