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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傾心江湖戲江山:鳳吟九霄》作者:瀟詩閣主【完結】

雲中書城2010-08-28完結

文案:

她,驚艷絕世,機智無雙,享有傾天閣主的美名,卻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被他撿到,

因而欠他一份人情。但最要命的是,這個妖精般美麗的少年從此以“恩人”自居,

影子般亦步亦趨地追隨著她,再也趕不走……

楔子其一 相逢未識半面緣

黑暗。

無邊的黑暗。

遠比墨汁還要濃重,比黑夜還要深沈的黑暗。

黑得沒有一絲雜色,奇怪的是卻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掌心的紋路。

為什麽?

遠處——至少感覺上很遙遠——在那未知的遙遠的彼方傳來了落花般輕微的聲音。距離太遙遠了,即使很努力地想要聽清楚也無法辦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好像在逐漸靠近,慢慢的,慢慢的靠近,於是終於能夠辨別出那滴答滴答的聲音是水珠滴落的聲音,帶著空靈悠遠的回音,從無法準確辨別的方向傳出。

在可以聽清水滴聲的同時,四周的黑暗好像變淺了一些,睜大眼睛凝望著四周,然後才發現原來並非是黑暗淡褪而是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有無數灰影在移動,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疑為幻覺的同時卻又很確定它們的存在。

心底油然而起一種難以名狀的焦躁,耳畔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阻止自己的前行,而身體卻像被人牽動操縱的木偶,以不急不緩的速度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隨著不斷的前行,四周的景色也在發生改變,無邊的黑色裏慢慢地滲入了其它的色彩,妖異的亮綠、帶著銀光的紫色、詭異的藍色、觸目驚心的血紅色,這些色彩逐漸與黑暗融為一體,變成一幅奇詭妖魅的畫作。

寂靜不覆存在,不知從何時開始,四周便響起了許多聲音,就像是很多很多人同時在說話,卻又一句也聽不清,唯有那尖銳的低沈的充滿惡意的笑聲,穿破黑暗刺入耳中,腦袋嗡嗡的響,耳朵則鈍痛難耐。

抱著頭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了耳朵,那些笑聲越來越大,縱然緊緊的緊緊的捂住耳朵依舊無法阻擋笑聲的侵襲。

與此同時耳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很近,近到仿佛是從自己的身體裏傳出來的,又仿佛很遠,遠如天涯之彼。

——你逃不掉的。終有一天你和他們都會落入我的手中。

——你是惡魔之子,你的存在是靈界的恥辱,我不會讓靈界因你而蒙羞。

——你知不知道,她她傷得很重,可能已經死了。如果有恨的話盡管來找我,我會如你之願親手終結你的生命。

頭好疼,連著心臟一起疼,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胸口好像堵著什麽,透不過氣來。使勁地搖頭,想要驅散那個魔鬼般的聲音。

於是,聲音消失了。四周安靜了下來,那些詭異的色彩也漸漸消融不見,一切歸於黑暗,歸於寂靜。

悠揚的樂曲破空傳來,猶如黎明的第一線曙光,驟然射入了被無助的恐懼感吞噬的內心深處。

——蝶兒。

驀然擡頭,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體內熱浪翻湧,眼中已滿是淚水。幹裂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聲音!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呼吸粗重,瞪大了雙眼瞬也不瞬地牢牢盯住那個影子,只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盡管如此,那個影子依舊還是在不斷地變淡,不斷地遠去,然後再也看不見。

身子在那一瞬間沖破重重束縛,飛快地,用盡全力地向前奔跑,手伸向影子消失的方向,希冀著能夠將之挽留。

啪!

抓住了!

在最後一刻抓住了,掌心裏的溫熱透過自己的手掌傳輸到全身。

“小丫頭,你抓著我的手幹什麽?”

帶著濃濃的笑意,充滿魅惑的聲音乍然響起,擊碎了這場虛幻的夢境。

水蝶夕猛然睜開了雙眼。

眸光流轉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驚艷絕世的容顏——那是一個年約二十上下的少年。斜飛入鬢的纖細秀眉下是一雙不大卻十分有神的狹長的眼睛,眸色是相對普通人而言較為淺淡的褐色,琉璃般的褐色。隨著眸色的漸漸變深,少年的瞳仁呈現出罕有的金褐色。

此刻清冷的月輝從車廂一邊的窗洞裏透射進來輕巧地落入了少年的眸子裏,光華奪目。水蝶夕楞楞地凝視著這雙黑夜般深沈幽邃卻又充斥著濃濃的蠱惑之美的眸子,良久亦未能回過神來。

微微上揚的唇角成一抹不帶惡意的興味的笑,琉璃色的漂亮眸子微微瞇起,宛如新月。少年微微前傾著身子,散在身後的深藍色發絲滑落到了身前,有幾縷頭發從水蝶夕的臉頰上拂過。

酥麻的觸感讓水蝶夕立刻回過神來,眼前的少年美麗得如同暗夜裏的妖精,讓人掉不開眼。只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她的記憶裏沒有少年的存在。

“你是誰?”

水蝶夕問。

少年晶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少年說,“我在樹林裏撿到了你。”

樹林?

暫時被忘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進了腦中,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終究是徒勞無用。被主人遺忘的傷口以鉆心的痛楚讓主人重新意識到它們的存在。

“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哦。你傷得可不輕。”

在少年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放棄了起身的念頭,安安分分地躺了下來。不過很快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她的視線從少年的身上移開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四處飄移。

“你在找什麽?如果是那個青色頭發的人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我只救了你一個人。”

“不是同伴。”她說,“那個家夥不是同伴。”

少年的眼裏再次浮現出興味的笑意。

水蝶夕看出了對方的好奇,但她並不打算多做解釋,畢竟對方是不相幹的局外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怎麽說都不能把他牽扯進來。與那些人為敵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一件具有毀滅性的災難——被世人尊為南天神族的靈界一族正是追殺她的人。

這樣的追殺已經持續了很久,久到她完全記不清充滿逃亡殺戮的生活是從何時開始的。今次不眾人阻攔來到龍澤的目的乃是為了那顆傳說中的寶石——星辰之淚。

結果在她好不容易探聽到星辰之淚下落的時候,靈界一方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對她的行動掌握得一清二楚的他們在她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了埋伏,想要將她一舉殲滅。

這次的伏擊安排的天衣無縫,且從負責這次行動的人——靈界四法師之一的慕寒淩親自動手這一點來看,靈界對她及她的同伴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他們的存在就好比卡在喉間的魚刺,必須盡快剔除!

不得不承認,他們這次采取的逐一擊破的策略確實很有效,因為心裏擔心同伴的安危,她根本無法全力以赴,慕寒淩又是一個陰險狡詐專工心計的人,能夠順利突破伏擊全身而退已實屬幸運。

現在看來,若非那個明墨朝,也就是少年所說的“青色頭發的人”即使出手相助,水蝶夕很懷疑自己有沒有可能逃過此劫。

明墨朝雖然救了水蝶夕,但他非但不是同伴,而且還是很危險的敵人——有著同樣的目的卻非同伴的兩個人即使目前不是敵人,終究也會成為敵人的。

尤其是水蝶夕面對的人是明墨朝。相識至今究竟過了多少年恐怕雙方都已記不清楚了,時間在雙方不斷地彼此試探、利用下緩緩流過,這麽多年來一直維持著似敵非敵似猶非友的微妙關系。而今次那個家夥的出現可能會將維系多年的平衡就此打破。

終究還是要和那個家夥為敵啊。勝算至多只有一半。

但,哪怕只有一成的勝率,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進了。

星辰之淚,說什麽也不能落入他人的手中。

耳朵嗡嗡地鳴叫著,尖銳的聲音讓水蝶夕頭疼欲裂。

“你才剛醒過來,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少年的目光慢慢移動著最後落在了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

“另外如果沒有需要了,請把我的手還給我。”

說這話時少年那暧昧不清的笑容和滿是笑意的目光讓水蝶夕的臉頰瞬間燒紅。

宛如被針紮到似的飛快地松開了手,水蝶夕垂眸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你要帶水蝶夕去哪裏?”

“你想去哪裏?”

“龍澤城。”

幾乎沒有猶豫,水蝶夕輕輕吐出三個字。

楔子其二 失蹤的昏君

豫國王城紫宸位於豫州都城陌城西南郊的蒼雲山頂。說此山高聳入雲並非誇張之詞,而是確確實實的直通向九重碧霄最底層的玄天雲海,與城中百姓隔海相望,當然這裏所謂的海並非汪洋大海,而是浮在空中的雲海。

此時正值清晨時分,說的再確切一些的話,事實上是應該舉行每日一次的朝議的時間,然而紫宸殿內卻空無一人。

年輕的朝士望著空蕩蕩的大殿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他搖著頭嘆氣,轉身下了長長的階梯,在穿過重重宮門之後來到了一座雅致幽靜的院落。

“公子的病情如何?”年輕的朝士問已經坐在院子裏的一位同僚。

“算是穩定下來了。”這位官拜小司徒的同僚說道,繼而又頗為諷刺地笑道,“公子病重,西南汛期將至,真是難以想象在這種時候我們居然能夠如此悠閑地坐在這裏品茗閑聊。”

朝士的眉頭立時擰了起來。

身為一國之主的豫王十分瀟灑地將一切政務丟下不管,至今已失蹤了近半個月。而在這緊要關頭,素來體弱的監國公子卻又因季節輪換的緣故突然病倒,此後的第二天,地官長大司徒即上奏了關於西南潮汛一事。在這種時候,理應由國輔大人全權處理這些事務,但是此事卻又偏偏無法繞過豫王直接處理,忙得焦頭爛額的國輔大人一怒之下派出千人明察暗訪豫王的下落,卻是至今音信全無。

雖說即使豫王安安分分地呆在玄天雲海,也不能對她抱有太大的期望,一個平均每年都會失蹤一兩次的家夥,實在讓人很難想象她是如何建立起這個國家的。但不管怎麽說情況都會比現在要好很多,畢竟許多事情沒有豫王的親筆批註是無法分派下去的。

“紫拓大人有沒有聽說那個傳言?”小司徒問朝士。

“哪個傳言?”

“就是豫王病重,將所有國事交由國輔殿和蕭公子全權負責的傳言。”

“豫王病重?”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麽變化,但是朝士的肩膀已經因為極度的氣憤而微微發顫。終於,他“啪”的一下將手中的奏折丟在了石桌上。

朝士怒目圓睜。“竟然編出這樣的謠言?是為了讓自己順利脫身麽?丟下政務不管跑出去逍遙,失蹤半個月沒有音信,還連累公子舊疾覆發!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紫拓大人息怒,息怒。”脾氣溫和的另一位同僚勸道。

“是沒什麽好氣的。這樣的事情對於豫王陛下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連景隆陛下都曾經以此嘲諷過鳳君。”

官員嘴裏所說的景隆陛下是海蘭國的海王陛下,與豫王是多年舊交,也是舉世聞名的兩大昏君。曾經有人做過這樣的統計:

景隆陛下平均每月失蹤三天,除此之外可以保證每十天參加一次朝議。相比之下豫王陛下看似要勤奮許多,但是她的神出鬼沒是景隆陛下所望塵莫及的——大約每年都會消失那麽一兩個月。

作為兩個旗鼓相當的昏君,豫王曾以“昏君”笑罵海王,卻被對方以“會被你用這個詞指責實在是太叫人難過了”駁回。其後,豫王想以“至少我能保證在王宮的時候每天參加朝議”扳回一局,結果景隆陛下大笑著說道“那麽你每年安安分分在王宮呆著的日子一共有幾天呢”。豫王並不認輸,轉而再說“不管怎麽說,就參加朝議的次數來說,我絕對比你多”,對方摸摸鼻子說了一句“失蹤的次數也比我多”。對話在此被忍無可忍的豫國朝士紫拓和海蘭國大仆絳肱打斷。簡而言之,這兩位已經將“五十步笑百步”演繹到堪稱完美的境地了。

“最厲害的是,今次連主上都被陛下一起拐走了。”小司徒說道。

“一起失蹤的還有冢卿家的熠少爺。”

“哦,熠少爺啊,他總是和鳳君一起行動的。”小司徒挑眉道,“不過聽說他已經被楊燼大人捉回來了。”

“如果被楊燼大人捉回來的是鳳君就好了。”

“那可難了。鳳君機智過人,要捉住她簡直比登天還難。”

“什麽機智過人?分明就是詭計多端!她如果能夠把折騰人的工夫用一半在政務上,我也就別無他求了。”

“紫拓大人的要求已經很高了。”小司徒苦笑道。這句話則將對方氣得轉身就走。

“紫拓大人這是要去哪裏?”

“去把那個昏君揪回來!”

“那倒不需要勞駕紫拓大人您。”

“此話怎說?”

“楊燼大人和葉殿師昨夜已經出發趕去龍澤了。”

“龍澤?已經確定她在龍澤了麽?”

“啊,那是。鳳君今次為星辰之淚而去,星辰之淚在龍澤出現,鳳君自然就在龍澤了。”說話的人停了一下又道,“而且聽說,龍澤最近似乎並不太安定。攜帶著星辰之淚下嫁的龍澤郡主居然在花轎中憑空消失了,想來鳳君此時應該正在頭疼這件事情吧。”

“什麽叫做憑空消失?”

“就是本來明明在花轎裏的人突然間不見蹤影了。”

“竟然有這種事情?”好脾氣的官員摸摸下巴一臉的不敢置信。

“所以說,是一樁離奇失蹤案嘛。而且失蹤的人至今下落不明,即使要調查也完全沒有頭緒呢!”

“或許是花轎裏的人用了空間操縱術。”

“這樣的推斷雖然有理,但很可惜在這件事中這個推斷是行不通的。”見對方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小司徒解釋道,“因為那位失蹤的郡主根本不懂法術,遑論空間魔法了。”

那位官員點點頭。“這麽一來,鳳君確實要頭疼好一陣子了呢。”

朝士不屑地冷笑。“她應該頭疼的是政事而不是這種小事!如果要找星辰之淚的話,大可調遣她傾天閣的人去做,何必親自離京?分明就是想借此時機偷懶尋樂!”

說完這句話後,他很不甘心地再次罵道:“昏君!”

“紫拓大人再罵也沒用,陛下根本聽不到啊!”

“就算聽到她也會當做沒聽到的。或者就像這樣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孤知道了,孤知道了,孤會好好反省的’諸如此類的話來敷衍我們。”

“我也不期望她能真心悔過,只求她安安分分地呆在王宮裏!這個要求對一個君王來說並不過分吧?”

“確實如此,但對鳳君來說只怕很難。”

“而且這次還出了一件麻煩事。”小司徒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說景隆陛下也在幾天前失蹤了。”

朝士和另一位同僚面面相覷,繼而相視苦笑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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