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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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碩真翻了個白眼，明明嘴角都翹起來了，還在那兒否認。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魚崽要飯錢了。”
之前魚崽錢忘了給，跟撒手沒一樣，拎起盒飯跑得那叫一個快。
身為大哥的他，自然義不容辭，先把錢給墊付了。
閔玧琪聳了聳肩，繼續自己今天被打斷的任務。
好不容易寫完了，閔玧琪伸了個懶腰，洗漱完剛剛躺上床，就發現面前站著李和豫，短短幾秒，也不知道他怎麽跑過來的。
閔玧琪往裏挪了挪，給他騰出去上鋪踩腳的地方。
但半天沒動靜。
閔玧琪：？？？
他向那邊看去。
李和豫還是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他。
閔玧琪眉頭一皺，終於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怎麽了？”他問道。
閔玧琪主動問了，那李和豫咽了咽口水，就順著答了。
“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閔玧琪想都沒想，斷然搖頭：“昂對！”
李和豫眉頭一皺，嘴巴一撅，這熟悉的作態，落在閔玧琪眼裏，他立刻就想起了今天中午的事。
再哭他可哄不住！
閔玧琪頭發一炸，立馬開始解釋：“床太小了，我們兩個人擠不下。”
在地下混跡已久的rappergloss稱王已久，這次卻差點兒嘴瓢。
李和豫搖搖頭，當場戳穿這句話：“睡得下，我和正國睡過。”
說著，他就開始動手往上爬。
“誒？那你幹嘛不去找正國？”
“我喜歡哥，我想和哥一起睡。”
短短兩句話的時間，李和豫不僅爬上了床，還把閔玧琪抱得死死的。
“………”閔玧琪動了動腿，完全擡不起來，因為李和豫的腿也放在他腿上。
李和豫的手腳都牢牢壓在他身上。
閔玧琪嘆了口氣：“能讓我呼吸一下嗎？”
“魚崽啊，我不會跑的。”
這樣做了保證，李和豫才稍微松動手腳。
“把腳拿下去吧，我也需要活動。”閔玧琪接著提要求。
腿上一輕，閔玧琪滿意地活動了一下腿，然後開口：“手也拿下去吧。”
這回他說了半天也沒有動靜，他扭頭往旁邊看。
李和豫閉著眼睛在裝睡，翕動的睫毛早就出賣了他。
閔玧琪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看著對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他轉過頭，閉上眼，金碩真今天說的話又浮現了出來。
把他當做可以用哭泣挽回的人了嗎？
夜漸漸深了，這個舊小區裏的燈光一盞一盞熄滅，靜謐的房間裏，只能聽到兩道綿長的呼吸一前一後。
等待出道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李和豫他們只是在無休止的練習中罷了，金楠俊和閔玧琪更忙，他們擁有創作能力，除了整天整天的練習，他們還要額外擠出時間去和制作人們討論曲譜。
練習並不難熬，難熬的是各種對自身的管理，什麽體重管理啊，外貌管理啊。
成員們一致認為體重管理是最難的，尤其是易胖體質的樸智琝，每天稱體重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受難。
最輕松的是閔玧琪，他平時吃得也不多，也不怎麽長肉，小細腿比田正國的都細。
李和豫感覺也還好，雖然失去了神格，雖然外表看起來與人類無異，但他其實還是神的身體。
長胖變醜這種事情基本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六月很快到來，按照公司的計劃，他們會在六月中出道。
四月的時候，方時赫還特地把他們都找了過去，說了上次沒說完的話，最後由投票決定，樸智琝究竟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出道。
按照年齡，一個個地排隊進去投票。
李和豫往樸智琝站著的那邊看，先是看到金泰哼憤憤不平地嘀咕著什麽，還覺得有些好笑，他自己現在都還屬於隱藏成員，錄個人vlog什麽的，都沒他的份，現在看起來他卻更擔心樸智琝。
略過他，李和豫才看到背對著他們，面對著墻壁的樸智琝，小小的背影，充滿了孤寂。
李和豫嘆了口氣，心裏不禁埋怨方時赫，都四月了，搞什麽幺蛾子？
非要七人團體才能出道嗎？
他還沒想完，金泰哼從辦公室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努了努嘴，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憂愁的味道。
李和豫其實有些不能理解，樸智琝和他們相處得挺好的，成員們都很喜歡他，應該也沒有人會不願意樸智琝出道吧？
只要他們都投票讓樸智琝出道，那就沒什麽了呀。
至少李和豫是那樣投票的，方pd問他的時候，他就直接說了：“智琝哥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哥哥，對泰哼哥來說也是很重要的親故，哥哥們也都很喜歡智琝哥，所以我想要和智琝哥一起出道，七人團還是八人團我都不在意，我想和成員們在一起，一個都不少的那種！！！”
方時赫點點頭，擡手在紙上畫了一筆，因為離得太遠，李和豫踮起腳都沒看到是什麽。
按說投完票他就可以出去了，但方時赫沒發話，出於禮貌他得等在那兒。
方時赫似乎是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怎麽樣？魚崽你投的什麽？”金泰哼本來和樸智琝站在一起，在寬慰他，看見李和豫出來，他立馬沖了上去。
他肯定是無條件支持樸智琝出道的，但他拿不準哥哥們的意思，只能問一下弟弟們。
李和豫擡頭對上他希翼的目光，撓了撓頭：“我說智琝哥對我來說很重要，想要和他一起出道。”
聽到這句話，金泰哼安心地長出了一口氣，而後就很感動的抱住了李和豫，頭還在他頸窩裏不停蹭。
“嗚嗚嗚，哥哥真是沒白疼你，魚崽真的好棒。”
李和豫被蹭得癢癢，本來想開口讓他別這樣，金泰哼就“主動”離開了。
李和豫：？
怎麽他還一臉不甘心？他往金泰哼背後看，閔玧琪帶著棒球帽，一只手勾住金泰哼的後衣領，把人給拽到後面了。
“多大的人了，還往別人身上撲？”他一臉嫌棄地說。
金泰哼：“嗚嗚嗚，玧琪哥你不愛我了。”
聽到這句話，閔玧琪臉上的表情更加無語，他放開金泰哼，走過去直接摟住李和豫，把人給帶到另外一邊了。
金碩真他們就樂呵呵地看著他們互動，期間還不忘安慰樸智琝。
“智琝啊，沒事的，哥哥們都投了讓你出道。”
樸智琝不說話，其實他擔心的不是成員們，而是方時赫，如果公司高層打定主意覺得他不適合和他們組團，今天的投票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最後一個田正國終於出來了，所有人圍上去，還沒等問上一句，辦公室裏方時赫又在讓他們進去了。
八個練習生魚貫而入。
方時赫當著他們宣布最後結果。
“同意樸智琝出道的，有七票，那麽樸智琝將會作為組合的成員，按照計劃出道。”
樸智琝當場沒忍住就哭了出來，所有的恐慌，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剛入公司時候的他，看著那麽多人不僅擁有著出眾的面孔，還有不俗的實力，就一直惶惶不安。
為了來做練習生，他放棄了出國進修的機會，如果失敗的話，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去面對其他人。
從辦公室出來，樸智琝都還在抽噎，金泰哼摟住他。
“哎咦，不是要出道了嗎？別哭了，高興一點嘛。”
樸智琝點點頭，聽話地擦掉了淚水。
這時李和豫都是旁觀者，他實在是不明白，人類這種得不到就哭，就難受的感受，身為神時的他要什麽有什麽，即使現在不再是神，他的一切也都被安排好了，他只要順其自然地走下去，等到神格回歸，他就順利回歸神界，也就是人類說的天國。
人間很覆雜，也很有趣。他再一次在腦海裏確定這個想法。
等回到練習室，才被告知有人找他。
李和豫從窗子往下看，穿著黑色大衣的高挑個子在一堆小女生中看著十分顯眼。
“正國啊，我下去一趟。”他抓起外套，匆匆向田正國交代了一聲。
“哦。”田正國只來得及應答一聲，小哥哥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四月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基本都還是穿的兩件套。
“四月份還穿大衣啊？”
李和豫剛出門，就受到了姐姐們的疼愛，打完招呼後，李和豫才朝鬼怪那邊走。
鬼怪就那樣面帶笑意看著他走近。
“我可是從很冷的地方回來的，想起你了所以來看看。”鬼怪抖抖身上的大衣，炫耀似的說。
李和豫翻了個白眼：“不過是空間穿梭罷了，以為我會嫉妒嗎？”
鬼怪立馬回嘴：“當然了，你可能是神明，怎麽可能會嫉妒呢？”
然後他又作恍然大悟狀捂住嘴，“我忘了，雖然是神明可是失去了神力呢，哦莫，神明嫉妒鬼怪，這可是個大新聞啊。”
李和豫咬了咬牙，顧慮周圍還有其他人，說話還算客氣：“我說了不會嫉妒的，就算失去了神格，我也不會嫉妒一個鬼怪。”
這句話出口，鬼怪安靜了半天，李和豫斜眼看他，對方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他不會說得太重了吧？
李和豫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那個啥，你怎麽突然來了？”雖然三神是拜托了他照顧他，可是他上次給了他足夠的錢，把學校什麽的落實了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這次突然出現，他也確實有些意外。
鬼怪看向他，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我想看看，給予我無盡痛苦的神，在人間生活得怎麽樣。”
李和豫摸摸鼻子：“挺好的啊。”
“你好像有十分要好的朋友了，對人類有所改觀嗎？”鬼怪又問。
“莫？”
“你們神明究竟怎麽看待人類呢？你從出生就是神明，應該對此感受最深吧？”
李和豫面色漸漸嚴肅起來，他想起神界對人類的定義。
陰險狡詐，自私自利，不懂進取，自我為大。
他沒有答話，鬼怪卻看得出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偶爾也有其他想法，比如，為什麽神可以制裁人類呢？就憑著天生的能力嗎？對人類斷章取義，肆意妄為，卻也享受著人類的供奉，真不公平啊。”
李和豫聽得出來，那股強烈的不甘，他抿了抿嘴，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跟他說。
“鬼怪，你…”他斟酌了半天才開口，“是在怨神？”
鬼怪沒說話，他看他一眼，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了。
李和豫點頭，重新開口：“或許，神確實有地方做得不好，無可否認的是，神明給人間帶來了無法估量的好處，包括你現在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這個世界，如果沒有神明，會很快毀滅，正是神明的存在，才平衡了你們和地球的關系不是嗎？或許你覺得神明掌控著強大的能力，但我們做的也更多。”
給予了他無盡痛苦？好笑。
李和豫往前進了一步：“不是已經活了快一千年了嗎？為什麽還在怨天尤人？你成為鬼怪的原因也不是神在針對你，而是你自己殺了太多的無辜人，即使那是你職責所在。”
“神明有很多錯，但你絕對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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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魚崽錢忘了給，跟撒手沒一樣，拎起盒飯跑得那叫一個快。
身為大哥的他，自然義不容辭，先把錢給墊付了。
閔玧琪聳了聳肩，繼續自己今天被打斷的任務。
好不容易寫完了，閔玧琪伸了個懶腰，洗漱完剛剛躺上床，就發現面前站著李和豫，短短幾秒，也不知道他怎麽跑過來的。
閔玧琪往裏挪了挪，給他騰出去上鋪踩腳的地方。
但半天沒動靜。
閔玧琪：？？？
他向那邊看去。
李和豫還是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他。
閔玧琪眉頭一皺，終於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怎麽了？”他問道。
閔玧琪主動問了，那李和豫咽了咽口水，就順著答了。
“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閔玧琪想都沒想，斷然搖頭：“昂對！”
李和豫眉頭一皺，嘴巴一撅，這熟悉的作態，落在閔玧琪眼裏，他立刻就想起了今天中午的事。
再哭他可哄不住！
閔玧琪頭發一炸，立馬開始解釋：“床太小了，我們兩個人擠不下。”
在地下混跡已久的rappergloss稱王已久，這次卻差點兒嘴瓢。
李和豫搖搖頭，當場戳穿這句話：“睡得下，我和正國睡過。”
說著，他就開始動手往上爬。
“誒？那你幹嘛不去找正國？”
“我喜歡哥，我想和哥一起睡。”
短短兩句話的時間，李和豫不僅爬上了床，還把閔玧琪抱得死死的。
“………”閔玧琪動了動腿，完全擡不起來，因為李和豫的腿也放在他腿上。
李和豫的手腳都牢牢壓在他身上。
閔玧琪嘆了口氣：“能讓我呼吸一下嗎？”
“魚崽啊，我不會跑的。”
這樣做了保證，李和豫才稍微松動手腳。
“把腳拿下去吧，我也需要活動。”閔玧琪接著提要求。
腿上一輕，閔玧琪滿意地活動了一下腿，然後開口：“手也拿下去吧。”
這回他說了半天也沒有動靜，他扭頭往旁邊看。
李和豫閉著眼睛在裝睡，翕動的睫毛早就出賣了他。
閔玧琪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看著對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他轉過頭，閉上眼，金碩真今天說的話又浮現了出來。
把他當做可以用哭泣挽回的人了嗎？
夜漸漸深了，這個舊小區裏的燈光一盞一盞熄滅，靜謐的房間裏，只能聽到兩道綿長的呼吸一前一後。
等待出道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李和豫他們只是在無休止的練習中罷了，金楠俊和閔玧琪更忙，他們擁有創作能力，除了整天整天的練習，他們還要額外擠出時間去和制作人們討論曲譜。
練習並不難熬，難熬的是各種對自身的管理，什麽體重管理啊，外貌管理啊。
成員們一致認為體重管理是最難的，尤其是易胖體質的樸智琝，每天稱體重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受難。
最輕松的是閔玧琪，他平時吃得也不多，也不怎麽長肉，小細腿比田正國的都細。
李和豫感覺也還好，雖然失去了神格，雖然外表看起來與人類無異，但他其實還是神的身體。
長胖變醜這種事情基本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六月很快到來，按照公司的計劃，他們會在六月中出道。
四月的時候，方時赫還特地把他們都找了過去，說了上次沒說完的話，最後由投票決定，樸智琝究竟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出道。
按照年齡，一個個地排隊進去投票。
李和豫往樸智琝站著的那邊看，先是看到金泰哼憤憤不平地嘀咕著什麽，還覺得有些好笑，他自己現在都還屬於隱藏成員，錄個人vlog什麽的，都沒他的份，現在看起來他卻更擔心樸智琝。
略過他，李和豫才看到背對著他們，面對著墻壁的樸智琝，小小的背影，充滿了孤寂。
李和豫嘆了口氣，心裏不禁埋怨方時赫，都四月了，搞什麽幺蛾子？
非要七人團體才能出道嗎？
他還沒想完，金泰哼從辦公室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努了努嘴，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憂愁的味道。
李和豫其實有些不能理解，樸智琝和他們相處得挺好的，成員們都很喜歡他，應該也沒有人會不願意樸智琝出道吧？
只要他們都投票讓樸智琝出道，那就沒什麽了呀。
至少李和豫是那樣投票的，方pd問他的時候，他就直接說了：“智琝哥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哥哥，對泰哼哥來說也是很重要的親故，哥哥們也都很喜歡智琝哥，所以我想要和智琝哥一起出道，七人團還是八人團我都不在意，我想和成員們在一起，一個都不少的那種！！！”
方時赫點點頭，擡手在紙上畫了一筆，因為離得太遠，李和豫踮起腳都沒看到是什麽。
按說投完票他就可以出去了，但方時赫沒發話，出於禮貌他得等在那兒。
方時赫似乎是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怎麽樣？魚崽你投的什麽？”金泰哼本來和樸智琝站在一起，在寬慰他，看見李和豫出來，他立馬沖了上去。
他肯定是無條件支持樸智琝出道的，但他拿不準哥哥們的意思，只能問一下弟弟們。
李和豫擡頭對上他希翼的目光，撓了撓頭：“我說智琝哥對我來說很重要，想要和他一起出道。”
聽到這句話，金泰哼安心地長出了一口氣，而後就很感動的抱住了李和豫，頭還在他頸窩裏不停蹭。
“嗚嗚嗚，哥哥真是沒白疼你，魚崽真的好棒。”
李和豫被蹭得癢癢，本來想開口讓他別這樣，金泰哼就“主動”離開了。
李和豫：？
怎麽他還一臉不甘心？他往金泰哼背後看，閔玧琪帶著棒球帽，一只手勾住金泰哼的後衣領，把人給拽到後面了。
“多大的人了，還往別人身上撲？”他一臉嫌棄地說。
金泰哼：“嗚嗚嗚，玧琪哥你不愛我了。”
聽到這句話，閔玧琪臉上的表情更加無語，他放開金泰哼，走過去直接摟住李和豫，把人給帶到另外一邊了。
金碩真他們就樂呵呵地看著他們互動，期間還不忘安慰樸智琝。
“智琝啊，沒事的，哥哥們都投了讓你出道。”
樸智琝不說話，其實他擔心的不是成員們，而是方時赫，如果公司高層打定主意覺得他不適合和他們組團，今天的投票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最後一個田正國終於出來了，所有人圍上去，還沒等問上一句，辦公室裏方時赫又在讓他們進去了。
八個練習生魚貫而入。
方時赫當著他們宣布最後結果。
“同意樸智琝出道的，有七票，那麽樸智琝將會作為組合的成員，按照計劃出道。”
樸智琝當場沒忍住就哭了出來，所有的恐慌，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剛入公司時候的他，看著那麽多人不僅擁有著出眾的面孔，還有不俗的實力，就一直惶惶不安。
為了來做練習生，他放棄了出國進修的機會，如果失敗的話，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去面對其他人。
從辦公室出來，樸智琝都還在抽噎，金泰哼摟住他。
“哎咦，不是要出道了嗎？別哭了，高興一點嘛。”
樸智琝點點頭，聽話地擦掉了淚水。
這時李和豫都是旁觀者，他實在是不明白，人類這種得不到就哭，就難受的感受，身為神時的他要什麽有什麽，即使現在不再是神，他的一切也都被安排好了，他只要順其自然地走下去，等到神格回歸，他就順利回歸神界，也就是人類說的天國。
人間很覆雜，也很有趣。他再一次在腦海裏確定這個想法。
等回到練習室，才被告知有人找他。
李和豫從窗子往下看，穿著黑色大衣的高挑個子在一堆小女生中看著十分顯眼。
“正國啊，我下去一趟。”他抓起外套，匆匆向田正國交代了一聲。
“哦。”田正國只來得及應答一聲，小哥哥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四月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基本都還是穿的兩件套。
“四月份還穿大衣啊？”
李和豫剛出門，就受到了姐姐們的疼愛，打完招呼後，李和豫才朝鬼怪那邊走。
鬼怪就那樣面帶笑意看著他走近。
“我可是從很冷的地方回來的，想起你了所以來看看。”鬼怪抖抖身上的大衣，炫耀似的說。
李和豫翻了個白眼：“不過是空間穿梭罷了，以為我會嫉妒嗎？”
鬼怪立馬回嘴：“當然了，你可能是神明，怎麽可能會嫉妒呢？”
然後他又作恍然大悟狀捂住嘴，“我忘了，雖然是神明可是失去了神力呢，哦莫，神明嫉妒鬼怪，這可是個大新聞啊。”
李和豫咬了咬牙，顧慮周圍還有其他人，說話還算客氣：“我說了不會嫉妒的，就算失去了神格，我也不會嫉妒一個鬼怪。”
這句話出口，鬼怪安靜了半天，李和豫斜眼看他，對方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他不會說得太重了吧？
李和豫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那個啥，你怎麽突然來了？”雖然三神是拜托了他照顧他，可是他上次給了他足夠的錢，把學校什麽的落實了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這次突然出現，他也確實有些意外。
鬼怪看向他，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我想看看，給予我無盡痛苦的神，在人間生活得怎麽樣。”
李和豫摸摸鼻子：“挺好的啊。”
“你好像有十分要好的朋友了，對人類有所改觀嗎？”鬼怪又問。
“莫？”
“你們神明究竟怎麽看待人類呢？你從出生就是神明，應該對此感受最深吧？”
李和豫面色漸漸嚴肅起來，他想起神界對人類的定義。
陰險狡詐，自私自利，不懂進取，自我為大。
他沒有答話，鬼怪卻看得出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偶爾也有其他想法，比如，為什麽神可以制裁人類呢？就憑著天生的能力嗎？對人類斷章取義，肆意妄為，卻也享受著人類的供奉，真不公平啊。”
李和豫聽得出來，那股強烈的不甘，他抿了抿嘴，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跟他說。
“鬼怪，你…”他斟酌了半天才開口，“是在怨神？”
鬼怪沒說話，他看他一眼，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了。
李和豫點頭，重新開口：“或許，神確實有地方做得不好，無可否認的是，神明給人間帶來了無法估量的好處，包括你現在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這個世界，如果沒有神明，會很快毀滅，正是神明的存在，才平衡了你們和地球的關系不是嗎？或許你覺得神明掌控著強大的能力，但我們做的也更多。”
給予了他無盡痛苦？好笑。
李和豫往前進了一步：“不是已經活了快一千年了嗎？為什麽還在怨天尤人？你成為鬼怪的原因也不是神在針對你，而是你自己殺了太多的無辜人，即使那是你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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