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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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呀，生氣了？”許夏生雙手插著口袋，臉上掛著慵懶的笑，“學妹們不可愛嗎，我看你昨晚上也挺開心的。”
戎桁懶得解釋，生硬道：“手環！”
許夏生輕笑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銀白色的手環，掛在食指尖，忽然想到什麽，朝戎桁揚眉：“剛才那小蘿蔔頭……百分百？”
每一個異能者成年之後都能感覺到相對屬性的相容度，只有相容度高於百分之五十，哨兵和向導之間才會相互釋放信息素。
許夏生也是向導，但他和戎桁的相容度不足百分之三十，所以即便戎桁沒有佩戴抑制信息素的手環也不會有反應。
很顯然，剛才那個可愛的新生被迫接受了戎桁的信息素並且產生了反應，只不過因為未成年，反應比較小。
看著戎桁瞬間黑了的臉，許夏生低聲笑了起來：“奇跡啊，我還以為你殘疾了，不會釋放信息素呢！”
他的話引來對方一記眼刀，不過這對從小與戎桁相識的許夏生來說，根本起不到警告意義。
“你把人家勾引得流鼻血了，是不是得負責？”這話裏幸災樂禍的意味大於建議。
“如果不是昨晚你硬要我取下手環，會這樣？”
“我這不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會回應你的信息素嘛！”許夏生說得理直氣壯，“還有一年的時間，你要是再找不到伴侶可就要接受系統分配了，你願意？”
戎桁抿了抿唇，沒說話。
每一個異能者出生後就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編碼，對應有一份終身跟隨的檔案。成年後統一佩戴信息素抑制手環，兩年內沒有找到伴侶，將由系統根據檔案信息配對。
聯邦不會準許任何異能者孤老，也沒有一個異能者願意孤老。
戎桁十九歲，也就是一年前成年，要是明年之前再找不到心儀的伴侶，哪怕他是聯邦第一大家族的長孫也不能逃脫被系統配對的命運。
許夏生成功地將死黨的心情折騰到低谷，幸災樂禍之後拍拍戎桁的肩：“今天不是遇到一個適合的了？”
戎桁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也只有許夏生這樣的花花公子才會把“伴侶”想得這麽簡單。
許夏生雖然沒事就愛給戎桁添堵，但每次都點到為止，見對方真的要生氣了，立刻轉移話題，揉著肚子哼哼唧唧：“昨晚盡喝酒都沒吃東西，我餓死了，你請我吃飯吧！”
帕戈意餐廳，哈斯頓堡路上唯一一家情侶主題餐廳，店裏從裝潢到燈光，每一樣都把暧昧發揮到了極致。
此時最搶手的靠近落地窗的座位上，坐著兩個自帶光環的男人。
一個環抱著手臂冷著一張臉，另一個慢條斯理地吃著盤子裏的美味。
這兩人正是戎桁和許夏生，他們一冷一熱的組合在學校裏人盡皆知，在這個針對哈斯頓堡大學開設的餐廳裏自然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只是他們一個習慣了被註視，一個享受被註視，被許多人盯著竟然也能淡定從容地用餐。
“聽說了嗎？”許夏生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這一屆新生有個遺孤，上面的意思是要學生會多照顧。”
戎桁單手支著腦袋，並不打算接話，許夏生也不需要他接茬，繼續道：“叫簡樂，父母十五年前戰死，沒有別的親人了。”
過了一會兒，戎桁冷冷道：“怎麽照顧，哈斯頓堡的獎學金全聯邦最高，難道要我幫他作弊？”
“你有病！”許夏生用銀質餐叉隔空戳了戎桁一下，“你不是學霸嗎，他不懂的地方你指點一下總行吧？”
戎桁表情不變，用平板的語氣說：“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幫助一個陌生人了？”
“我一直這麽善良。”
“……自己結賬。”
戎桁說著站起來要走，許夏生連忙拉住他，賣乖賣巧地笑道：“他給我買了一輛車，就是我很喜歡的那款。”
戎桁垂眼看了許夏生一會兒，無奈地坐了回去：“快吃！”
看著對面仔仔細細把食物消滅幹凈的人，戎桁頭疼地閉了閉眼，許夏生怎麽說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怎麽就能混到連頓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對於在他身上發生的“金錢持續消失”事件，連戎桁也百思不得其解，無論吃多少次虧，許夏生都改不掉這個壞毛病。
“還有一件事，我的小時工辭職了，你得幫我再找一個。”
“拒絕。”
“好吧。”許夏生無所謂地聳聳肩，“只要你能忍受每天訓練回來累得跟狗似的還得收拾屋子的話。”
戎桁明顯能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差點忍不住糊許夏生一巴掌。
看到他鐵青的臉色，許夏生得意地挑眉：“工資我出，你找人，很公平啊！”
公平你大爺！
戎桁很想這麽說一句，可惜他是個有教養的人，不能這麽沒品……
“許夏生你怎麽不去死！”
現實是，戎桁說出的話更惡毒。
許夏生嘆了口氣，表情憂傷：“我要是死了的話，哈斯頓堡大學校花就是你了吧……對了，我今天沒逛論壇，我先看看有沒有人黑我！”
戎桁握緊了拳頭，他怎麽就能容忍這個神經病在自己跟前轉悠了二十年，這些年裏他怎麽就沒找機會把他滅了？
許夏生打開校園網，看到首頁飄紅的帖子居然不是關於自己的，驚訝之餘對那條“青蛙苦戀王子，禮堂虐心大戲血濺當場”的帖子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當他點進去之後，差點笑得從椅子上翻下去。
“戎桁，你又上首頁啦！”他憋著笑將帖子展示給戎桁看，“小蘿蔔頭——青蛙，你——王子，我是公主，哈哈哈……”
帖子一樓是一張清晰的照片，照片裏一臉血的新生哀怨地看著冷漠的戎桁和笑得風情萬種的許夏生，樓主由此開發腦洞編寫的一篇虐心三角戀故事。
故事原本沒有任何指向性，可敵不過腦殘粉太多，沒幾樓就歪樓了，支持“青蛙&王子”的和支持“王子&公主”的掐出幾十頁。
而一些高喊“禁止真人CP”、“我家愛豆誰也配不上”之類口號的人不甘示弱，在樓裏攪混水攪得不可開交。
許夏生看得津津有味，戎桁冷淡地看了一眼之後就關了帖子。
而這場“大戲”的另一個主角，“青蛙”簡樂此時正陪著笑臉央求領班再給他一次機會。
“先生，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領班是個哨兵，未成年的簡樂看不見對方的精神獸，不能根據精神獸的種類猜測對方的脾氣。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哨兵對向導有種天生的保護欲，即便是擁有獅子一類暴脾氣精神獸的哨兵，面對向導的時候也會收起利爪。
所以求情什麽的，是最後的殺手鐧！
領班深吸一口氣，皺眉，片刻之後遺憾地說：“很抱歉不能幫你，我們已經招到適合的人了。”
“我每天晚餐時間都能工作，”簡樂說了很多，這會兒已經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說服對方，他想了想，一咬牙，“工資減半，行嗎？”
領班依然搖頭：“抱歉，即使這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們也不能答應，你是未成年的向導，我們有責任保護你。”
說著，他對簡樂點了點頭，到後廚去了。
向導向導又是向導！
簡樂從來沒有這麽痛恨自己向導的身份，他狠狠地拽了一把手腕上的紅色手環，就是這東西，讓他想要假裝是哨兵都辦不到！
好在簡樂不是個容易糾結的人，這次不行，接著努力就是。
他往外走的時候，偶然間聽到“工資”兩個字，側頭看過去，見到了之前在禮堂門口碰見的兩個學生會的人。
簡樂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就是這兩人害得他面試遲到，長得再帥也沒用，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再跟兩個倒黴蛋有什麽交集。
剛想離開，他又聽到了“加薪”兩個字。
其實耽擱了面試也不全是這兩人的錯，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嗯，就是這樣！
簡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慢慢靠近，豎起耳朵仔細聽。
“找一個傭人有這麽難嗎？”許夏生不滿地皺眉。
“校規第三條規定：禁止無關人員進入校園。”
“……那在校園裏再找一個！”
“都是大家族的子弟，有人會給你打工？”戎桁音尾上揚，眼神和語氣都對許夏生的智商進行了毫不掩飾地鄙視。
“我！”一個洪亮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一個小時前剛見過的人忽然冒了出來。
許夏生一楞，接著就笑了：“是青蛙啊，你怎麽在這裏？”
青蛙？簡樂眨眨眼，是在叫他嗎？
“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飯！”許夏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他沒想到飄紅帖子的三位主角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相遇了，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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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桁懶得解釋，生硬道：“手環！”
許夏生輕笑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銀白色的手環，掛在食指尖，忽然想到什麽，朝戎桁揚眉：“剛才那小蘿蔔頭……百分百？”
每一個異能者成年之後都能感覺到相對屬性的相容度，只有相容度高於百分之五十，哨兵和向導之間才會相互釋放信息素。
許夏生也是向導，但他和戎桁的相容度不足百分之三十，所以即便戎桁沒有佩戴抑制信息素的手環也不會有反應。
很顯然，剛才那個可愛的新生被迫接受了戎桁的信息素並且產生了反應，只不過因為未成年，反應比較小。
看著戎桁瞬間黑了的臉，許夏生低聲笑了起來：“奇跡啊，我還以為你殘疾了，不會釋放信息素呢！”
他的話引來對方一記眼刀，不過這對從小與戎桁相識的許夏生來說，根本起不到警告意義。
“你把人家勾引得流鼻血了，是不是得負責？”這話裏幸災樂禍的意味大於建議。
“如果不是昨晚你硬要我取下手環，會這樣？”
“我這不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會回應你的信息素嘛！”許夏生說得理直氣壯，“還有一年的時間，你要是再找不到伴侶可就要接受系統分配了，你願意？”
戎桁抿了抿唇，沒說話。
每一個異能者出生後就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編碼，對應有一份終身跟隨的檔案。成年後統一佩戴信息素抑制手環，兩年內沒有找到伴侶，將由系統根據檔案信息配對。
聯邦不會準許任何異能者孤老，也沒有一個異能者願意孤老。
戎桁十九歲，也就是一年前成年，要是明年之前再找不到心儀的伴侶，哪怕他是聯邦第一大家族的長孫也不能逃脫被系統配對的命運。
許夏生成功地將死黨的心情折騰到低谷，幸災樂禍之後拍拍戎桁的肩：“今天不是遇到一個適合的了？”
戎桁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也只有許夏生這樣的花花公子才會把“伴侶”想得這麽簡單。
許夏生雖然沒事就愛給戎桁添堵，但每次都點到為止，見對方真的要生氣了，立刻轉移話題，揉著肚子哼哼唧唧：“昨晚盡喝酒都沒吃東西，我餓死了，你請我吃飯吧！”
帕戈意餐廳，哈斯頓堡路上唯一一家情侶主題餐廳，店裏從裝潢到燈光，每一樣都把暧昧發揮到了極致。
此時最搶手的靠近落地窗的座位上，坐著兩個自帶光環的男人。
一個環抱著手臂冷著一張臉，另一個慢條斯理地吃著盤子裏的美味。
這兩人正是戎桁和許夏生，他們一冷一熱的組合在學校裏人盡皆知，在這個針對哈斯頓堡大學開設的餐廳裏自然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只是他們一個習慣了被註視，一個享受被註視，被許多人盯著竟然也能淡定從容地用餐。
“聽說了嗎？”許夏生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這一屆新生有個遺孤，上面的意思是要學生會多照顧。”
戎桁單手支著腦袋，並不打算接話，許夏生也不需要他接茬，繼續道：“叫簡樂，父母十五年前戰死，沒有別的親人了。”
過了一會兒，戎桁冷冷道：“怎麽照顧，哈斯頓堡的獎學金全聯邦最高，難道要我幫他作弊？”
“你有病！”許夏生用銀質餐叉隔空戳了戎桁一下，“你不是學霸嗎，他不懂的地方你指點一下總行吧？”
戎桁表情不變，用平板的語氣說：“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幫助一個陌生人了？”
“我一直這麽善良。”
“……自己結賬。”
戎桁說著站起來要走，許夏生連忙拉住他，賣乖賣巧地笑道：“他給我買了一輛車，就是我很喜歡的那款。”
戎桁垂眼看了許夏生一會兒，無奈地坐了回去：“快吃！”
看著對面仔仔細細把食物消滅幹凈的人，戎桁頭疼地閉了閉眼，許夏生怎麽說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怎麽就能混到連頓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對於在他身上發生的“金錢持續消失”事件，連戎桁也百思不得其解，無論吃多少次虧，許夏生都改不掉這個壞毛病。
“還有一件事，我的小時工辭職了，你得幫我再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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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鐵青的臉色，許夏生得意地挑眉：“工資我出，你找人，很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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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夏生嘆了口氣，表情憂傷：“我要是死了的話，哈斯頓堡大學校花就是你了吧……對了，我今天沒逛論壇，我先看看有沒有人黑我！”
戎桁握緊了拳頭，他怎麽就能容忍這個神經病在自己跟前轉悠了二十年，這些年裏他怎麽就沒找機會把他滅了？
許夏生打開校園網，看到首頁飄紅的帖子居然不是關於自己的，驚訝之餘對那條“青蛙苦戀王子，禮堂虐心大戲血濺當場”的帖子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當他點進去之後，差點笑得從椅子上翻下去。
“戎桁，你又上首頁啦！”他憋著笑將帖子展示給戎桁看，“小蘿蔔頭——青蛙，你——王子，我是公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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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原本沒有任何指向性，可敵不過腦殘粉太多，沒幾樓就歪樓了，支持“青蛙&王子”的和支持“王子&公主”的掐出幾十頁。
而一些高喊“禁止真人CP”、“我家愛豆誰也配不上”之類口號的人不甘示弱，在樓裏攪混水攪得不可開交。
許夏生看得津津有味，戎桁冷淡地看了一眼之後就關了帖子。
而這場“大戲”的另一個主角，“青蛙”簡樂此時正陪著笑臉央求領班再給他一次機會。
“先生，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領班是個哨兵，未成年的簡樂看不見對方的精神獸，不能根據精神獸的種類猜測對方的脾氣。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哨兵對向導有種天生的保護欲，即便是擁有獅子一類暴脾氣精神獸的哨兵，面對向導的時候也會收起利爪。
所以求情什麽的，是最後的殺手鐧！
領班深吸一口氣，皺眉，片刻之後遺憾地說：“很抱歉不能幫你，我們已經招到適合的人了。”
“我每天晚餐時間都能工作，”簡樂說了很多，這會兒已經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說服對方，他想了想，一咬牙，“工資減半，行嗎？”
領班依然搖頭：“抱歉，即使這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們也不能答應，你是未成年的向導，我們有責任保護你。”
說著，他對簡樂點了點頭，到後廚去了。
向導向導又是向導！
簡樂從來沒有這麽痛恨自己向導的身份，他狠狠地拽了一把手腕上的紅色手環，就是這東西，讓他想要假裝是哨兵都辦不到！
好在簡樂不是個容易糾結的人，這次不行，接著努力就是。
他往外走的時候，偶然間聽到“工資”兩個字，側頭看過去，見到了之前在禮堂門口碰見的兩個學生會的人。
簡樂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就是這兩人害得他面試遲到，長得再帥也沒用，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再跟兩個倒黴蛋有什麽交集。
剛想離開，他又聽到了“加薪”兩個字。
其實耽擱了面試也不全是這兩人的錯，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嗯，就是這樣！
簡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慢慢靠近，豎起耳朵仔細聽。
“找一個傭人有這麽難嗎？”許夏生不滿地皺眉。
“校規第三條規定：禁止無關人員進入校園。”
“……那在校園裏再找一個！”
“都是大家族的子弟，有人會給你打工？”戎桁音尾上揚，眼神和語氣都對許夏生的智商進行了毫不掩飾地鄙視。
“我！”一個洪亮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一個小時前剛見過的人忽然冒了出來。
許夏生一楞，接著就笑了：“是青蛙啊，你怎麽在這裏？”
青蛙？簡樂眨眨眼，是在叫他嗎？
“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飯！”許夏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他沒想到飄紅帖子的三位主角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相遇了，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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