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神落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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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別致美麗的花園裏。
顧文婷閉著眼睛，聞著手中的香茶，動人的嗓音悠悠：“還以為需要本小姐幫忙，看來陽親王也不是個笨蛋，還知道跟隨左右，不過你確定墨大小姐答應了嗎？”
地下，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婢女畢恭畢敬的回道：“小姐，這事是我們安排在四殿下那邊的奴才說的，應該不會出錯。”
“嗯？”
顧文婷張開眼睛，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淩厲：“你剛剛說什麽？”
聞言，那婢女一驚，似乎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所以趕緊補救：“回小姐，奴婢剛剛什麽都沒有說。”
顧文婷微瞇著冰冷的眼眸，清冷的說道：“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本小姐在四殿下那裏安人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口，可你剛剛……讓本小姐很是失望呢！”
顧文婷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知道怎麽去掌控自己的東西，可是有時候，掌控也需要技巧，所以顧文婷怎麽可能會把這種重要的事隨便掛嘴邊？
若是被人聽去了，宇文善又知道了，那宇文善會怎麽想？
覺得她心機深沈？
企圖掌控一切？
真要這樣，那她就完蛋了。
“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道錯了，請小姐恕罪！”粉衣婢女俯跪在地下，渾身都在顫抖。
“小清，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顧文婷突然如此問道。
“回小姐，三年了！”
“三年？”顧文婷依然笑得優雅，臉上不顯情緒，唯有那美麗的鳳眸流轉著寒光。
“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正因為不短了，卻還明知故犯，你怎麽就如此不長記性呢？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顧文婷的聲音很溫柔，也很輕緩，悠然，可是那些話聽在粉衣婢女的耳裏卻是如此的令人害怕。
“小姐，求求您，您放過女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別怕，小姐我又不會吃人，不過做錯事總得承擔責任，你說是不是？”顧文婷溫文輕笑，緩緩的勾起了唇，說著，她話鋒突然一轉，淡淡的喊了聲：“菱紅！”
話落，一道深紅的身影已經站在顧文婷的面前。
“處理掉！”
只是簡短的三個字，粉衣婢女便結束了一生。
而那個叫菱紅的紅衣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有開過口，得到命令之後便把人帶走了。
“小姐，少爺來了！”這時，另一旁的青衣少女提醒道。
顧文婷揚唇輕笑，一副小女孩的語氣說道：“哥，你怎麽來了？今天沒去校場嗎？”
顧行寒沒有回答，而是四處看了眼：“少了個人，似乎叫小清吧？”
“哥，你那麽在意我那婢女，不會是喜歡上那丫頭了吧？你要是喜歡就早說啊！妹妹給你送房裏去。”
顧行寒嘆氣的搖了搖頭：“你呀，就是被父親給寵壞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你怎麽……”
說話到一半，顧行寒突然停了下來，轉而說道：“算了，哥懶得管你，但哥得勸你一句，殺戮太重可不好，這事若傳了出去，你與四皇子可就走到頭了。”
“哥，我只是教訓個奴才，怎麽就殺戮重了？再說了，她若是沒有說錯話做錯事，妹妹用得著那麽做嗎？而且……”
顧文婷眼眸閃過一抹深沈與淩厲：“父親說過，手段不夠狠毒，那是婦人之仁，而這種人永遠難成大事，你妹妹我，將來可是要做鳳凰的人，所以豈能心慈手軟。”
“你想做鳳凰？”
顧行寒看了她一眼：“可是你確定四皇子就一定是那條飛龍嗎？”
“不是也得是，我顧文婷想要的就沒有人能阻止。”顧文婷不以為意，也早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宇文善推上那個位置。
顧行寒搖了搖頭：“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怎麽就簡單了？”
“我說妹妹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墨大小姐的事現在可是鬧得滿城皆知，得到她的人就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儲君，幾位皇子也都在竭力所爭，可是四皇子呢？因為你，他自願退出了！所以儲君之位從那位墨大小姐出現之後就懸了。”
“那倒未必！”顧文婷神秘的笑了笑。
“好，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個未必法？”顧行寒懶懶的挑眉。
“當然是皇叔啊！”
“皇叔？陽親王？”顧行寒微楞，不太明白自家妹妹的意思。
“就是他，陽親王疼愛四皇子，那是出了名的，只要陽親王把墨大小姐拿下，你說，剩下的事還是事嗎？”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就說四皇子怎麽可能為了你放棄墨大小姐。”
“餵，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難道只是為了我，四皇子就不可以放棄墨大小姐嗎？”顧文婷不依的瞪著眼。
“妹妹，你自問一句，四皇子真的會為了你放棄皇位嗎？難道他不清楚失去皇位意味著什麽？”顧行寒輕言輕語，可是話語中也是在提醒顧文婷，讓她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特別是在無情的帝皇之家。
“哥！”顧文婷不依的跺腳。
“叫哥也沒用，其實你心裏也清楚，四皇子輸不起，輸了，他就會失去一切，包括現在的地位，新儲君也絕對容不下他，所以妹妹，其實哥哥並不希望你做什麽鳳凰，因為鳳凰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宇文王朝有先帝遺訓，皇帝之妃只能有皇後一人，所以歷代以來，哪個新後不是踩著前一任皇後上去的？
所以顧行寒真的希望顧文婷能離那些皇子們遠一點，否則將來她可能就是另一個被踩下去的舊後。
但很顯然，顧文婷不是這麽想的。
“哥，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我告訴你，這只鳳凰我是當定了，而且我已經準備想辦法把墨大小姐與陽親王綁在一起，只要他倆在一起，我相信我這只鳳凰絕對會高飛。”
顧行寒看著顧文婷，也不說話，心裏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一會，他才道：“人生是你的，怎麽走，你自己決定吧！”
“哥，你也別不高興，我也是為了顧家著想，你想啊！妹妹將來若是成鳳，那你與父皇必定會封王，那屆時，顧家就飛上枝頭了。”
顧行寒搖了搖頭：“哥哥沒有不高興，哥哥只是擔心你，因為你走的那條路，永遠都充滿了荊棘，還有無數人的鮮血，這樣一條路，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顧文婷點了點頭。
見狀，顧行寒也沒有再繃著臉，而是溫和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哥哥就祝福你吧！”
“謝謝哥！”
顧文婷回以一笑，但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對了，哥，我記得前些日子你不是說要去哪裏巡察？”
“去寧州，怎麽了？”
“真的是寧州？”顧文婷雙眼一亮。
“是啊！陛下讓我去寧州體察民情，所以只是暗訪。”
“太好了，哥哥，你真的妹妹的福星啊！”顧文婷激動的抱著他。
顧行寒一楞：“你到底怎麽了？”
“哥，你幫我一個忙。”
聞言，顧行寒微微一笑：“是不是又想哥哥幫你帶什麽特產回來啊？”
“不是！”
“不是？那你要我幫什麽忙？”
“幫我盯著墨大小姐與陽親王，若是有機會，你想想辦法，好好的撮合他們。”
“誒？不是，我去寧州是去工作的，再說了，他們在京州，我怎麽幫你盯著？你這不是為難哥哥嗎？”顧行寒沒氣好的道。
“哥，他們要去寧州，明天！”
“原來如此！”
顧行寒無奈的撫著額，他就說自己去寧州，他這個妹妹怎麽那麽高興，原來墨梨與宇文笙也要去寧州。
“所以哥，你明天也出發吧！然後路上伺機與他們同行，這樣也方便你盯人。”顧文婷再次給顧行寒出著主意。
聞言，顧行寒沒好氣的道：“你還真是的，連辦法都給哥想好了，不過我就奇怪了，你怎麽就一味想著靠陽親王把墨大小姐拿下呢？難道你哥不是男的？你就沒想過，她變成你嫂嫂更方便幫著你嗎？”
這話，顧行寒是無心的，他也就是那麽一說，因為他覺得顧文婷太依賴宇文笙的力量了。
雖然宇文笙向來寵著宇文善，可是沒有人是永遠不變的，萬一宇文笙有別的心思呢？
到時候宇文善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然而此話一出，顧文婷頓時雙眼放光：“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哥，你真是好樣的，那妹妹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啥？？”
顧行寒瞪大了眼：“不是，哥就是隨口說說，你不會真的讓哥去接近墨大小姐吧？哥可不喜歡太厲害的女人，這點你是知道的，你……你來真的？”
看著顧文婷那認真的表情，顧行寒就知道要壞事了。
這事只要顧文婷起了心思，就算他不答應，父親肯定也會出面讓他點頭。
“哎！我真是嘴賤。”顧行寒翻了個白眼，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顧文婷笑得甜美：“哥，那這事就拜托你了。”
顧行寒一聲嘆氣，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皇宮，金碧輝煌的宮殿裏。
宇文帝緊皺著眉頭：“怎麽樣了？”
“回稟陛下，二位殿下的情況還是一樣，所以沒有三五年，恐怕不行。”
“這兩個混賬！”宇文帝怒喝。
一旁，宇文帝的老奴說道：“陛下息怒，其實這事要老奴說也不全怪二位殿下。”
“你說什麽？都做出這種禽獸的事情了，還不怪他們？”宇文帝微瞇著眼，眸中閃過一抹怒氣。
“陛下息怒，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的意思是墨大小姐似乎太囂張了，雖說我們是在乎她的力量，可是她也不能藐視皇族啊！墨大小姐明明知道這兩位殿下高高在上，可是最終還是使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這心啊！可不是一般的歹毒，所以依老奴之意，這墨大小姐用好了或者是顆好棋，若是用不好呢？像她這種我行我素的人，將來真的能聽命於您嗎？別到時候變成一顆棘手的棋子，那就難辦了。”
聞言，宇文帝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墨梨雖然天賦出眾，而且還是煉丹師，可是能不能為自己所用還是一個問題，要是降服不了，那就只是一顆廢棋了。
“你還有什麽想法？”宇文帝問道。
那老奴微彎著腰，說道：“陛下，依老奴之見，老奴覺得，這事早斷早好，否則等她成長到龐大之物時，咱們恐怕就沒辦法了。”
“哼！”
宇文帝冷冷一哼：“再強大，她能強到哪去？真要不行，那孤只好請老祖出山了。”
“若是老祖能出手的話，那自然是沒問題，以老祖的能耐，就是十個墨梨也比不上，不過老祖正準備突破武聖，沒有威脅到皇族的安危之時，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老人家清修比較好，以免他老人家不高興。”
宇文帝點了點頭：“這事暫且如此吧，等墨梨從寧州回來，孤必定讓她給一個結果，屆時若還是如此，那就別怪孤無情了。”
清晨，第一縷朝陽從東方升起，戲撒在五光十色的大地上，為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帶來的光明。
墨梨從床上起來，走出殿堂的時候，墨白已經坐在那裏。
看見墨白，墨梨微微一笑：“二哥，這麽早就起來了？”
墨白嘆氣：“還不是因為你，你說你，這次去寧州也不知道要多久，二哥恐怕要好些天看不見你了。”
“謝謝二哥！”
知道墨白是掛念自己，墨梨又是一陣甜甜的笑容。
“二哥幫不了你什麽，所以這一路上，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特別是那兩位被你弄成那樣，心裏也不知道會怎麽想。”
墨白所說的那兩位，墨梨不用猜也知道，他說的是宇文孝與宇文義。
墨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在行宮也小心一點。”
“好！”墨白點了點頭，然後又道：“走吧！咱們兄妹倆去吃點東西，然後再上路。”
之後，墨梨陪著墨白用了早飯，然後才帶著張曉芳出門，而在墨梨他們走出門外之時，宇文笙也早早就等在那裏。
“準備好了？”宇文笙問道。
墨梨點了點頭：“走吧！”
同一時間，皇宮某處宮殿裏。
兩張大床對立放置，而床上，宇文孝與宇文義各睡一旁，周圍，眾太醫不斷的給兩位皇子查看。
宇文孝緩緩的張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渾身都痛：“本皇子……這是怎麽了？”
“長殿下，您可算醒了？”這是首席太醫的聲音：“您還記得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啊！我記起來了。”宇文孝一驚，想要怒喝，卻只能小聲的張口，因為他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嘴巴也很痛。
“長殿下，您幹萬別激動，您現在渾身都凍壞了，要恢覆以往，起碼得兩三個月，所以千萬別有什麽大的動作，以免凍傷的地方裂開。”首席太醫囑咐道。
“那個該死的女人。”宇文孝很是生氣，可是生氣也沒用，現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首醫，二殿下也醒了。”這時，另一個太醫說道。
聞言，首席太醫轉到另一邊：“嗯，二殿下的目色還不錯，應該沒什麽大的問題，現在需要好好的是修養。”
“我怎麽跟這混蛋在一起？”宇文義瞪著宇文孝，然顯還在記仇自己被設計利用的事。
宇文孝也回他一個鄙夷的目光：“你以為本皇子喜歡跟你在一起？”
“二位殿下別吵了，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為了方便同時照顧兩位殿下。”首席太醫說道。
聞言，宇文孝與宇文義都閉嘴了，畢竟是宇文帝的意思，他們也不敢反駁。
“二位殿下，還有個事，我得說一下。”首席太醫又開口道。
“什麽事？”
“二位殿下除了肉體上的凍傷，那方面也被凍住了，所以沒個三五年，肯定好不了。”
“那方面？哪方面啊？”
宇文孝與宇文義相視一眼，不太明白首席太醫的意思。
“就是那玩意！男人最在意的東西。”首席太醫指了指他們的某個部位。
宇文孝與宇文義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瞬間，大腦就像轟炸了一般，好半響都沒有思考的能力。
“那……那裏不行了？”
“還得三五年才行？那我們……”
宇文孝與宇文義相視一眼，最後，倆人異口同聲：“墨梨，你這臭女人，我要殺了你。”
宇文孝與宇文義怒不可歇，如果只是凍傷肉體，三兩個月的恢覆，他們還能忍受，可是現在，他們男人的尊嚴都被墨梨徹底的踩在腳底下了。
這叫他們怎麽可能平息怒火。
“二弟，這事，你不會準備算了吧？”宇文孝說道。
宇文義冷冷一哼：“不算又能怎麽著？你打得過她嗎？還是說，皇兄又想出什麽陰謀詭計準備陷害我？”
“二弟想多了，皇兄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次，我們誠心合作如何？”宇文孝憤怒的表情，想他堂堂皇子，什麽時候‘不行’過？
可是現在，他卻被墨梨變成了‘廢物’，還得三五年才好，那麽這三五年，他還不被別人笑死。
所以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也不可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宇文義神色一正，雖然他那凍爛的臉也看不出什麽是神色，但眼神卻改變了，變得很是冰冷，陰森：“你準備怎麽做？”
宇文孝冷冷一笑，說道：“她不是要去寧州嗎？那咱們就給她準備一份大禮。”
最好是有去無回。
最後一句，宇文孝沒有說出口，但心中，他卻恨死了墨梨。
所以盡管墨梨是個值得拉攏的女人，但讓他如此丟臉的女人，他寧可毀掉。
此時，昆侖山上，某座無名的斷崖前，一個老者撫著白須，眼露精光，他看著石桌上的幾個銅錢，喃喃喃低語：“鳳凰歸位，福禍相依，這是劫難難逃？還是福澤蒼生？懸懸懸！”
老者連說幾個懸，只因，那只鳳凰明暗難辨，是他無法看透的。
老者對坐，那是一個青年，青年長著一頭白發，可是雖然年少白頭，卻看來妖嬈俊美，不食人煙，神韻異常。
青年說道：“那孩子的命劫似乎也快到了吧？”
聞言，老者看著青年，明明比青年看來年邁，可是態度卻非常的恭敬：“是的，上仙，不過當初您讓弟子收其為徒，又令弟子的養子貼身保護，此子身上到底有什麽不同尋常？以至您沾染因果，神落為仙？”
“是什麽？”
青年似問非問，又似乎在考慮著什麽，好半響，他才道：“太久遠了，本仙也記不清楚了，本仙只記得那個使命沒有完成。”
“真君，此次京州之行，把這個交給一個姓墨的女子吧！”青年拿出一個樸素的錦盒，那錦盒雖然看來普通無奇，可是僅僅是盒子就能散發著一股清靈的氣息，令人心脾神爽。
老者謹慎的收起錦盒，拱手，恭敬的道：“需要弟子帶上什麽話嗎？”
青年稍想，說道：“魔由心生，赤以心滅，回頭路，就不要走了。”
“弟子玉面真君謹遵上仙之命！”
原來，這個老者不是別人，他正是宇文笙的師傅，風醒的義父，玉面真君。
青年緩緩站起，站在斷崖之前，他手負在背，雙眸仰望著天際：“齒輪倒轉，鳳凰羽飛，青龍續緣，命可歸，情可斷，最終，你的選擇是什麽？而他，或者他，又當如何抉擇？”
太陽高掛在頭頂，墨梨與宇文笙等人行了一路，然後在約定前來到寧州。
離堂，得到消息的七爺也早早就站在門前。
看見墨梨，七爺立即高興的迎上前，笑道：“墨大小姐，你可真是讓老朽好等啊！你今天若不來，我都要以為你不來了呢！”
“七爺說笑了，答應過的事，我從不食言。”
“哈哈，好好好，有承諾，有擔當，好樣的，來，我們先進屋裏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起程，你看如何？”
“行，不過我想帶兩個……不，是三個人，可以嗎？”墨梨說道。
宇文笙想跟著，因為玉面真君，墨梨當然希望帶上。
至於張曉芳，雖然墨梨也不太清楚她的目的，不過聽聞她要去藥王府，這丫頭竟然說要跟著，想必是想去開開眼界。
而宇文笙去了，暗處的風醒肯定也會跟著，所以三人，都是必須帶上的人。
聞言，七爺也沒有拒絕：“可以，陽親王是玉面真君的徒兒，而藥王府與玉面真君也是相識，所以老朽沒理由拒絕，至於這位姑娘既然是墨大小姐帶來的，想必藥王府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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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婷閉著眼睛，聞著手中的香茶，動人的嗓音悠悠：“還以為需要本小姐幫忙，看來陽親王也不是個笨蛋，還知道跟隨左右，不過你確定墨大小姐答應了嗎？”
地下，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婢女畢恭畢敬的回道：“小姐，這事是我們安排在四殿下那邊的奴才說的，應該不會出錯。”
“嗯？”
顧文婷張開眼睛，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淩厲：“你剛剛說什麽？”
聞言，那婢女一驚，似乎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所以趕緊補救：“回小姐，奴婢剛剛什麽都沒有說。”
顧文婷微瞇著冰冷的眼眸，清冷的說道：“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本小姐在四殿下那裏安人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口，可你剛剛……讓本小姐很是失望呢！”
顧文婷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知道怎麽去掌控自己的東西，可是有時候，掌控也需要技巧，所以顧文婷怎麽可能會把這種重要的事隨便掛嘴邊？
若是被人聽去了，宇文善又知道了，那宇文善會怎麽想？
覺得她心機深沈？
企圖掌控一切？
真要這樣，那她就完蛋了。
“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道錯了，請小姐恕罪！”粉衣婢女俯跪在地下，渾身都在顫抖。
“小清，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顧文婷突然如此問道。
“回小姐，三年了！”
“三年？”顧文婷依然笑得優雅，臉上不顯情緒，唯有那美麗的鳳眸流轉著寒光。
“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正因為不短了，卻還明知故犯，你怎麽就如此不長記性呢？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顧文婷的聲音很溫柔，也很輕緩，悠然，可是那些話聽在粉衣婢女的耳裏卻是如此的令人害怕。
“小姐，求求您，您放過女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別怕，小姐我又不會吃人，不過做錯事總得承擔責任，你說是不是？”顧文婷溫文輕笑，緩緩的勾起了唇，說著，她話鋒突然一轉，淡淡的喊了聲：“菱紅！”
話落，一道深紅的身影已經站在顧文婷的面前。
“處理掉！”
只是簡短的三個字，粉衣婢女便結束了一生。
而那個叫菱紅的紅衣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有開過口，得到命令之後便把人帶走了。
“小姐，少爺來了！”這時，另一旁的青衣少女提醒道。
顧文婷揚唇輕笑，一副小女孩的語氣說道：“哥，你怎麽來了？今天沒去校場嗎？”
顧行寒沒有回答，而是四處看了眼：“少了個人，似乎叫小清吧？”
“哥，你那麽在意我那婢女，不會是喜歡上那丫頭了吧？你要是喜歡就早說啊！妹妹給你送房裏去。”
顧行寒嘆氣的搖了搖頭：“你呀，就是被父親給寵壞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你怎麽……”
說話到一半，顧行寒突然停了下來，轉而說道：“算了，哥懶得管你，但哥得勸你一句，殺戮太重可不好，這事若傳了出去，你與四皇子可就走到頭了。”
“哥，我只是教訓個奴才，怎麽就殺戮重了？再說了，她若是沒有說錯話做錯事，妹妹用得著那麽做嗎？而且……”
顧文婷眼眸閃過一抹深沈與淩厲：“父親說過，手段不夠狠毒，那是婦人之仁，而這種人永遠難成大事，你妹妹我，將來可是要做鳳凰的人，所以豈能心慈手軟。”
“你想做鳳凰？”
顧行寒看了她一眼：“可是你確定四皇子就一定是那條飛龍嗎？”
“不是也得是，我顧文婷想要的就沒有人能阻止。”顧文婷不以為意，也早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宇文善推上那個位置。
顧行寒搖了搖頭：“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怎麽就簡單了？”
“我說妹妹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墨大小姐的事現在可是鬧得滿城皆知，得到她的人就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儲君，幾位皇子也都在竭力所爭，可是四皇子呢？因為你，他自願退出了！所以儲君之位從那位墨大小姐出現之後就懸了。”
“那倒未必！”顧文婷神秘的笑了笑。
“好，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個未必法？”顧行寒懶懶的挑眉。
“當然是皇叔啊！”
“皇叔？陽親王？”顧行寒微楞，不太明白自家妹妹的意思。
“就是他，陽親王疼愛四皇子，那是出了名的，只要陽親王把墨大小姐拿下，你說，剩下的事還是事嗎？”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就說四皇子怎麽可能為了你放棄墨大小姐。”
“餵，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難道只是為了我，四皇子就不可以放棄墨大小姐嗎？”顧文婷不依的瞪著眼。
“妹妹，你自問一句，四皇子真的會為了你放棄皇位嗎？難道他不清楚失去皇位意味著什麽？”顧行寒輕言輕語，可是話語中也是在提醒顧文婷，讓她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特別是在無情的帝皇之家。
“哥！”顧文婷不依的跺腳。
“叫哥也沒用，其實你心裏也清楚，四皇子輸不起，輸了，他就會失去一切，包括現在的地位，新儲君也絕對容不下他，所以妹妹，其實哥哥並不希望你做什麽鳳凰，因為鳳凰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宇文王朝有先帝遺訓，皇帝之妃只能有皇後一人，所以歷代以來，哪個新後不是踩著前一任皇後上去的？
所以顧行寒真的希望顧文婷能離那些皇子們遠一點，否則將來她可能就是另一個被踩下去的舊後。
但很顯然，顧文婷不是這麽想的。
“哥，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我告訴你，這只鳳凰我是當定了，而且我已經準備想辦法把墨大小姐與陽親王綁在一起，只要他倆在一起，我相信我這只鳳凰絕對會高飛。”
顧行寒看著顧文婷，也不說話，心裏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一會，他才道：“人生是你的，怎麽走，你自己決定吧！”
“哥，你也別不高興，我也是為了顧家著想，你想啊！妹妹將來若是成鳳，那你與父皇必定會封王，那屆時，顧家就飛上枝頭了。”
顧行寒搖了搖頭：“哥哥沒有不高興，哥哥只是擔心你，因為你走的那條路，永遠都充滿了荊棘，還有無數人的鮮血，這樣一條路，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顧文婷點了點頭。
見狀，顧行寒也沒有再繃著臉，而是溫和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哥哥就祝福你吧！”
“謝謝哥！”
顧文婷回以一笑，但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對了，哥，我記得前些日子你不是說要去哪裏巡察？”
“去寧州，怎麽了？”
“真的是寧州？”顧文婷雙眼一亮。
“是啊！陛下讓我去寧州體察民情，所以只是暗訪。”
“太好了，哥哥，你真的妹妹的福星啊！”顧文婷激動的抱著他。
顧行寒一楞：“你到底怎麽了？”
“哥，你幫我一個忙。”
聞言，顧行寒微微一笑：“是不是又想哥哥幫你帶什麽特產回來啊？”
“不是！”
“不是？那你要我幫什麽忙？”
“幫我盯著墨大小姐與陽親王，若是有機會，你想想辦法，好好的撮合他們。”
“誒？不是，我去寧州是去工作的，再說了，他們在京州，我怎麽幫你盯著？你這不是為難哥哥嗎？”顧行寒沒氣好的道。
“哥，他們要去寧州，明天！”
“原來如此！”
顧行寒無奈的撫著額，他就說自己去寧州，他這個妹妹怎麽那麽高興，原來墨梨與宇文笙也要去寧州。
“所以哥，你明天也出發吧！然後路上伺機與他們同行，這樣也方便你盯人。”顧文婷再次給顧行寒出著主意。
聞言，顧行寒沒好氣的道：“你還真是的，連辦法都給哥想好了，不過我就奇怪了，你怎麽就一味想著靠陽親王把墨大小姐拿下呢？難道你哥不是男的？你就沒想過，她變成你嫂嫂更方便幫著你嗎？”
這話，顧行寒是無心的，他也就是那麽一說，因為他覺得顧文婷太依賴宇文笙的力量了。
雖然宇文笙向來寵著宇文善，可是沒有人是永遠不變的，萬一宇文笙有別的心思呢？
到時候宇文善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然而此話一出，顧文婷頓時雙眼放光：“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哥，你真是好樣的，那妹妹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啥？？”
顧行寒瞪大了眼：“不是，哥就是隨口說說，你不會真的讓哥去接近墨大小姐吧？哥可不喜歡太厲害的女人，這點你是知道的，你……你來真的？”
看著顧文婷那認真的表情，顧行寒就知道要壞事了。
這事只要顧文婷起了心思，就算他不答應，父親肯定也會出面讓他點頭。
“哎！我真是嘴賤。”顧行寒翻了個白眼，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顧文婷笑得甜美：“哥，那這事就拜托你了。”
顧行寒一聲嘆氣，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皇宮，金碧輝煌的宮殿裏。
宇文帝緊皺著眉頭：“怎麽樣了？”
“回稟陛下，二位殿下的情況還是一樣，所以沒有三五年，恐怕不行。”
“這兩個混賬！”宇文帝怒喝。
一旁，宇文帝的老奴說道：“陛下息怒，其實這事要老奴說也不全怪二位殿下。”
“你說什麽？都做出這種禽獸的事情了，還不怪他們？”宇文帝微瞇著眼，眸中閃過一抹怒氣。
“陛下息怒，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的意思是墨大小姐似乎太囂張了，雖說我們是在乎她的力量，可是她也不能藐視皇族啊！墨大小姐明明知道這兩位殿下高高在上，可是最終還是使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這心啊！可不是一般的歹毒，所以依老奴之意，這墨大小姐用好了或者是顆好棋，若是用不好呢？像她這種我行我素的人，將來真的能聽命於您嗎？別到時候變成一顆棘手的棋子，那就難辦了。”
聞言，宇文帝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墨梨雖然天賦出眾，而且還是煉丹師，可是能不能為自己所用還是一個問題，要是降服不了，那就只是一顆廢棋了。
“你還有什麽想法？”宇文帝問道。
那老奴微彎著腰，說道：“陛下，依老奴之見，老奴覺得，這事早斷早好，否則等她成長到龐大之物時，咱們恐怕就沒辦法了。”
“哼！”
宇文帝冷冷一哼：“再強大，她能強到哪去？真要不行，那孤只好請老祖出山了。”
“若是老祖能出手的話，那自然是沒問題，以老祖的能耐，就是十個墨梨也比不上，不過老祖正準備突破武聖，沒有威脅到皇族的安危之時，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老人家清修比較好，以免他老人家不高興。”
宇文帝點了點頭：“這事暫且如此吧，等墨梨從寧州回來，孤必定讓她給一個結果，屆時若還是如此，那就別怪孤無情了。”
清晨，第一縷朝陽從東方升起，戲撒在五光十色的大地上，為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帶來的光明。
墨梨從床上起來，走出殿堂的時候，墨白已經坐在那裏。
看見墨白，墨梨微微一笑：“二哥，這麽早就起來了？”
墨白嘆氣：“還不是因為你，你說你，這次去寧州也不知道要多久，二哥恐怕要好些天看不見你了。”
“謝謝二哥！”
知道墨白是掛念自己，墨梨又是一陣甜甜的笑容。
“二哥幫不了你什麽，所以這一路上，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特別是那兩位被你弄成那樣，心裏也不知道會怎麽想。”
墨白所說的那兩位，墨梨不用猜也知道，他說的是宇文孝與宇文義。
墨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在行宮也小心一點。”
“好！”墨白點了點頭，然後又道：“走吧！咱們兄妹倆去吃點東西，然後再上路。”
之後，墨梨陪著墨白用了早飯，然後才帶著張曉芳出門，而在墨梨他們走出門外之時，宇文笙也早早就等在那裏。
“準備好了？”宇文笙問道。
墨梨點了點頭：“走吧！”
同一時間，皇宮某處宮殿裏。
兩張大床對立放置，而床上，宇文孝與宇文義各睡一旁，周圍，眾太醫不斷的給兩位皇子查看。
宇文孝緩緩的張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渾身都痛：“本皇子……這是怎麽了？”
“長殿下，您可算醒了？”這是首席太醫的聲音：“您還記得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啊！我記起來了。”宇文孝一驚，想要怒喝，卻只能小聲的張口，因為他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嘴巴也很痛。
“長殿下，您幹萬別激動，您現在渾身都凍壞了，要恢覆以往，起碼得兩三個月，所以千萬別有什麽大的動作，以免凍傷的地方裂開。”首席太醫囑咐道。
“那個該死的女人。”宇文孝很是生氣，可是生氣也沒用，現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首醫，二殿下也醒了。”這時，另一個太醫說道。
聞言，首席太醫轉到另一邊：“嗯，二殿下的目色還不錯，應該沒什麽大的問題，現在需要好好的是修養。”
“我怎麽跟這混蛋在一起？”宇文義瞪著宇文孝，然顯還在記仇自己被設計利用的事。
宇文孝也回他一個鄙夷的目光：“你以為本皇子喜歡跟你在一起？”
“二位殿下別吵了，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為了方便同時照顧兩位殿下。”首席太醫說道。
聞言，宇文孝與宇文義都閉嘴了，畢竟是宇文帝的意思，他們也不敢反駁。
“二位殿下，還有個事，我得說一下。”首席太醫又開口道。
“什麽事？”
“二位殿下除了肉體上的凍傷，那方面也被凍住了，所以沒個三五年，肯定好不了。”
“那方面？哪方面啊？”
宇文孝與宇文義相視一眼，不太明白首席太醫的意思。
“就是那玩意！男人最在意的東西。”首席太醫指了指他們的某個部位。
宇文孝與宇文義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瞬間，大腦就像轟炸了一般，好半響都沒有思考的能力。
“那……那裏不行了？”
“還得三五年才行？那我們……”
宇文孝與宇文義相視一眼，最後，倆人異口同聲：“墨梨，你這臭女人，我要殺了你。”
宇文孝與宇文義怒不可歇，如果只是凍傷肉體，三兩個月的恢覆，他們還能忍受，可是現在，他們男人的尊嚴都被墨梨徹底的踩在腳底下了。
這叫他們怎麽可能平息怒火。
“二弟，這事，你不會準備算了吧？”宇文孝說道。
宇文義冷冷一哼：“不算又能怎麽著？你打得過她嗎？還是說，皇兄又想出什麽陰謀詭計準備陷害我？”
“二弟想多了，皇兄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次，我們誠心合作如何？”宇文孝憤怒的表情，想他堂堂皇子，什麽時候‘不行’過？
可是現在，他卻被墨梨變成了‘廢物’，還得三五年才好，那麽這三五年，他還不被別人笑死。
所以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也不可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宇文義神色一正，雖然他那凍爛的臉也看不出什麽是神色，但眼神卻改變了，變得很是冰冷，陰森：“你準備怎麽做？”
宇文孝冷冷一笑，說道：“她不是要去寧州嗎？那咱們就給她準備一份大禮。”
最好是有去無回。
最後一句，宇文孝沒有說出口，但心中，他卻恨死了墨梨。
所以盡管墨梨是個值得拉攏的女人，但讓他如此丟臉的女人，他寧可毀掉。
此時，昆侖山上，某座無名的斷崖前，一個老者撫著白須，眼露精光，他看著石桌上的幾個銅錢，喃喃喃低語：“鳳凰歸位，福禍相依，這是劫難難逃？還是福澤蒼生？懸懸懸！”
老者連說幾個懸，只因，那只鳳凰明暗難辨，是他無法看透的。
老者對坐，那是一個青年，青年長著一頭白發，可是雖然年少白頭，卻看來妖嬈俊美，不食人煙，神韻異常。
青年說道：“那孩子的命劫似乎也快到了吧？”
聞言，老者看著青年，明明比青年看來年邁，可是態度卻非常的恭敬：“是的，上仙，不過當初您讓弟子收其為徒，又令弟子的養子貼身保護，此子身上到底有什麽不同尋常？以至您沾染因果，神落為仙？”
“是什麽？”
青年似問非問，又似乎在考慮著什麽，好半響，他才道：“太久遠了，本仙也記不清楚了，本仙只記得那個使命沒有完成。”
“真君，此次京州之行，把這個交給一個姓墨的女子吧！”青年拿出一個樸素的錦盒，那錦盒雖然看來普通無奇，可是僅僅是盒子就能散發著一股清靈的氣息，令人心脾神爽。
老者謹慎的收起錦盒，拱手，恭敬的道：“需要弟子帶上什麽話嗎？”
青年稍想，說道：“魔由心生，赤以心滅，回頭路，就不要走了。”
“弟子玉面真君謹遵上仙之命！”
原來，這個老者不是別人，他正是宇文笙的師傅，風醒的義父，玉面真君。
青年緩緩站起，站在斷崖之前，他手負在背，雙眸仰望著天際：“齒輪倒轉，鳳凰羽飛，青龍續緣，命可歸，情可斷，最終，你的選擇是什麽？而他，或者他，又當如何抉擇？”
太陽高掛在頭頂，墨梨與宇文笙等人行了一路，然後在約定前來到寧州。
離堂，得到消息的七爺也早早就站在門前。
看見墨梨，七爺立即高興的迎上前，笑道：“墨大小姐，你可真是讓老朽好等啊！你今天若不來，我都要以為你不來了呢！”
“七爺說笑了，答應過的事，我從不食言。”
“哈哈，好好好，有承諾，有擔當，好樣的，來，我們先進屋裏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起程，你看如何？”
“行，不過我想帶兩個……不，是三個人，可以嗎？”墨梨說道。
宇文笙想跟著，因為玉面真君，墨梨當然希望帶上。
至於張曉芳，雖然墨梨也不太清楚她的目的，不過聽聞她要去藥王府，這丫頭竟然說要跟著，想必是想去開開眼界。
而宇文笙去了，暗處的風醒肯定也會跟著，所以三人，都是必須帶上的人。
聞言，七爺也沒有拒絕：“可以，陽親王是玉面真君的徒兒，而藥王府與玉面真君也是相識，所以老朽沒理由拒絕，至於這位姑娘既然是墨大小姐帶來的，想必藥王府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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